《与前妻离婚后[百合futa,ABO]》 第一章.羞辱 “啪嗒。” 杯子被一只苍白的手拂落在地上,顷刻间碎成四五瓣。 美人面色酡红,一双明媚的杏眼水汽弥漫,此刻尽显迷离之色。 她怔怔望着地面褐色的酒渍,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化作一个无声的笑容。 “你喝醉了。” 被动静打搅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文件,眉心微蹙,不笑时面上自然而然浮现出两分冷意。 她试探地将手搭在美人肩头,语气带有一丝迟疑,“苡沫?” 黎苡沫仰起头,涣散的瞳孔映出女人严肃的面容。那双凌厉的凤眸正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她,可眸底并无关心,而是手头工作被打断的不耐烦。 “发情期到了?”alpha形状优美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令她心凉的话语。 她动了动唇,最终从喉咙里漏出一声自嘲的轻喘。 ——这是她与秦霂结婚第五年。 豪门联姻,顶级omega与alpha的组合,信息素百分百匹配……她们甚至是无数人口中的神仙眷侣。 可黎苡沫知道,她们之间,压根没有感情可言。 只有公事公办的虚情假意,有时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呵,对,我就是发情期到了。” 她抓着女人的手伸进领口,眸光中的晶莹逐渐隐去,显出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无谓,“你不帮我,待会我点个活好的alpha……唔。” 唇齿交迭,淡淡青苹果味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凛冽又来势汹汹。 秦霂的信息素是青苹果。 并不像尝起来那般酸涩,反倒像浓烈的青苹果酒,清爽且令人上头。 黎苡沫闷哼一声,吃力地回应着对方肆意的索取时,颈后腺体不禁溢出少许水蜜桃的香甜。 她的信息素是毫无威胁力的桃子味。而且,闻起来特别像熟透的水蜜桃。身为S级omega,信息素的气味格外纯正,像是咬下去、汁水四溅的那种水蜜桃。 “放开我……唔……混蛋……” 属于对方的气息在唇齿间肆意拨弄,令她本就缺氧的大脑更是晕晕乎乎。忽然,她感觉女人熟练地扶住她的腰,空出的那只手把她裙子侧边的拉链拽到下面。 两分钟后,她不着寸缕地趴在桌上,双腿被alpha掰的很开,内裤虚虚挂在纤细的脚踝。 “已经湿了。” 秦霂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黎苡沫看不到的地方,她一贯清冷的眸色染上火热。 粗大的性器蹭到穴口,龟头因为兴奋而勃起得愈发狰狞,对准湿漉漉的穴口就往里面挤。 “疼……霂霂……你慢点好不好……”omega瑟缩着身体,漂亮的桃花眼里因粗暴的挤入漫上丝丝水汽,但并没有换来身后之人的怜惜。 肉棒长驱直入,把两瓣阴唇撑到近乎透明,如同捣烂了的花蕊,无力地夹着那根庞然大物。 “在发情期怎么会吃不下?”女alpha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欲望,她伸手卡住美人不住颤抖的腰肢,胯下用力一顶,性器最后一端也塞进穴里。 “你混蛋……我不要跟你做……” 黎苡沫感觉身体都要被劈成两半,阴道深处火辣辣的痛,像是被迫撑大的套子,根本容不下在里面肆虐的巨物。 扶着桌子的指尖隐隐发白,她余光扫见红酒瓶里剩下一半的液体,只觉得它也在随着桌子剧烈晃动。 “真紧。”alpha满足地喟叹,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她胸前的两团柔软,粗鲁地揉捏。 黎苡沫依稀听到“噗呲噗呲”的水声。许是omega的天性作祟,下面再疼也会自发出水,被迫接纳着滚烫的性器。 她咬着唇,如同被驯服的马儿,被alpha压着肏弄。 后入的体位进的很深,上翘的前端轻而易举戳到花心。每顶弄一下,她都会不自觉地发抖,从喉咙里溢出轻微的呜咽。 太多了…… 水汽终于凝成泪水,无声地自眼角滑落。 有很多次,她都想告诉秦霂,自己喜欢温柔一点的。可是,每次话即将说出口时,她不由自主的退缩了。 ——这可是她默默喜欢了七年的人。从第一次在学校里遇到秦霂,她就对这个气质矜贵的alpha一见钟情。 在性事上,她从来没有违抗过对方。每次秦霂的易感期,她都会提前请好假,任由对方在她身上发泄过剩的欲望。除了没有标记,她的身子里里外外都属于这个alpha,连同信息素都染上了对方的味道。 “霂霂……慢一点……” 快感积累到阈值,黎苡沫有些害怕地夹紧腿,乳头却被女人惩罚般地重重捏了一下,再拉长。 “慢点能满足你吗?”alpha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上耸动,性器抽出又重重没入,发出一连串“啪啪”声响。 望着美人被撞红的腿根,秦霂眸色愈深,嘴里的话也愈发恶劣,“omega都是欠操的骚货。” 似是在印证这句话般,硕大的龟头专门挑脆弱的花心猛撞,似要叩开摇摇欲坠的生殖腔口。 “呜……不要碰那里……哈啊……”黎苡沫仰起头,脆弱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又脆弱的弧度。她双目失神,裸露的肌肤漫上一层诱人的潮红。 淅淅沥沥的水声自腿心涌出,打湿了女人的西装裤。 “呵。”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alpha的轻笑,似是嘲弄,又像是对自己性能力的自得。 大口喘息着,她再也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全靠女人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撑着。 乳晕被玩成深红色,胀大一圈,乳头好似熟透的樱桃。她的下面更是不堪入目:花唇可怜兮兮地外翻,缝隙被撑成孔洞状,在肉棒插入时自发含住,用透明的淫水将其涂湿。 秦霂压根不管她高潮与否,性器自顾自地往里进攻。层层媚肉像是柔软的小嘴,夹得她头皮发麻。 “真会夹,之前被多少alpha肏过,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任由自己上下其手的美人,她舔了舔嘴唇,感觉心口热得快要着火了。 偏偏嘴里的话愈发不留情面。反正是在床上,说过的话做不得数。 霎时间,夹着她的花穴再度收紧,几乎要把她的分身锁在里面。 “没有……呜呜……”黎苡沫低低啜泣,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她不知道秦霂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羞辱她,明明她的第一次在新婚之夜就给了对方,可女人总以自己那天喝多酒为借口说不记得,反倒在床上尽情地逼问她。 “啧。” alpha似乎因她突然间的不配合而生气。精瘦有力的腰肢摆动间,粗长的性器毫不留情地鞭挞软烂的小穴,次次整根进出。 在omega受不住绷直脚背,双腿无力地打颤时,她闷哼一声,龟头狠凿着生殖腔孔,较劲般硬生生将其顶开一道口子,堂而皇之地将肉棒前端插进去。 “骚货,都射给你……呼……” 马眼怒张,浓稠的精液喷涌而出,如蓄势待发的水枪击打在薄薄的生殖腔壁。不出片刻,浑浊的白浊已经把美人狭小的生殖腔占满,小腹微凸。 “不要……太多了……”黎苡沫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钉死在那根不断喷射的巨物上。alpha提前掐住她的腰,不容许她的一丝逃脱的可能,只能撅着屁股承受对方一波接一波的射精。 “再多也吃得下。” 秦霂舒爽地又插了几下湿热的穴,把最后一点残精射进去,指尖抓了一把美人绵软的臀肉,“给我夹好。” 第二章.宴会中途 黎苡沫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她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伸手伸向身侧,不出意外摸到一手冰凉。这个点,秦霂肯定在公司——不,她还在期待什么?根本没什么好期待的。 自嘲一笑,她拖着几乎散架的身子坐起来。因为这个动作,腿间隐约传来液体淌落声,粘稠的感觉从腿心蔓延至大腿根,全是昨天秦霂在她身上爽完后留下的东西。 许是alpha的劣根性,秦霂很喜欢让她夹着这些黏糊糊的液体睡。自从结婚以来,一次都没有主动清理过,也不准她在其面前清理。所以每次做完,黎苡沫都要在浴室借着洗澡的机会慢慢抠出来。 今天也不例外。 她疲倦地倚在洗手池旁,纤细的指尖拨开红肿的花唇,把里面散发着强烈异味的白浊挤出。 alpha的精液又浓又多,拉扯成线挂在穴口,不容易流出来。她手都酸了,下面还湿漉漉的。最后,实在无法,她勉强用纸擦干净,这才换上一条新内裤。 “嘀嘀!” 手机在此时响起,好巧不巧,是把她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发来的消息: 【晚七点,宴会。】 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像极了上司对下属的通知。黎苡沫怔怔盯着看了一会,强压下心口的涩意,回道,“我会准时到。” 人前,她们还要扮演天作之合的伴侣。 苦笑一声,她找到化妆师小李的电话拨过去。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得想办法遮掩过去才行。 …… 傍晚。 “夫人,我们到了。” 黎苡沫望着车窗外绚烂的灯红酒绿,半晌,才淡淡应了一声。 车门打开的刹那,她看到向她大步走来的女人,一时间微微出神。秦霂今天的穿着是黑色天鹅绒礼服,清俊又矜贵,alpha身高腿长的优势在其身上凸显的淋漓尽致。 回过神时,她的手已被女人攥在掌心,温暖的触感令她浑身发热。 “冷不冷?我们快些进去吧。” 秦霂英气又不失柔美的面庞挂着笑容,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嗯。”黎苡沫收回目光,努力掩盖自己的失态。明知道这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沉沦。 如果秦霂可以一直这样对她该有多好…… 揣着微妙难言的心思,她拿起一杯香槟,唇角含笑,在alpha身边充当合格的陪衬。 秦霂经营的领域她不是很了解,结婚五年,只知道对方经常上商业杂志的封面,优秀的履历多的一个版面都写不完,是外人眼中的优质alpha。可那些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让对方眼里有自己的影子。而非仅仅把她当作合约妻子。 一杯酒喝完,她觉得小腿肚隐隐发酸,高跟鞋彻底成为累赘。 昨天被女人按在桌上承欢太久,现在站半个小时已是极限。她悄悄抬眸,见女人还在和合作伙伴相谈甚欢,丝毫没有注意自己。 于是,她以再拿一杯酒为由,慢慢走到角落处的沙发坐下。 “小沫?” 熟悉的腔调传入耳畔,黎苡沫愣了一下,望着面前气质洒脱的女人,绽开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小瑗,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裴瑗是beta,自小和她一同长大,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学生时代追着女神出了国,兜兜转转七八年,人没追上,环球旅行倒是风生水起。 “昨天刚到。这不,想着来个惊喜嘛。”裴瑗熟络地在她旁边坐下,仰头喝下一口红酒,“那就是你家alpha?来之前我专门查了网上的评论,都是在夸秦总能力强,又宠妻无度。你眼光不错嘛。” 黎苡沫唇边笑意稍减,没有接茬。 暗恋秦霂的这些年,包括那些酸涩心事,她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以至于家人和朋友都以为她婚后过得不错。 “哎,不过你怎么还没让她标记你啊?” 裴瑗眼尖地注意到她颈后贴着的防咬贴,压低声音问道。 “……还不到时候。”黎苡沫含糊过去。 她当然想让秦霂标记自己,做梦都想。但或许因为那一点可笑的自尊心,她希望对方能够稍微表现出一点对自己的喜欢,假的也好。 一点点喜欢就足以让她把防咬贴撕下来,求着对方咬下去。 可是,五年了,她始终没有等到这样的契机。 “我知道,不想那么快要孩子嘛,理解。”裴瑗拍拍她的肩膀,自顾自地说,“小沫,要我说啊,现在时代不一样,omega也能发展自己的事业。你就没有想过——” “老婆。” 清冽的嗓音打断了她们的窃窃私语。 黎苡沫望着逆着灯光向她们走来的女人,心脏还在因为这个称呼而不受控地乱跳,连裴瑗什么时候讪讪将手拿开都未曾发觉。 “你们聊。”beta很有眼色地离开,暗中冲她挤眉弄眼。 “老婆,我的礼服刚刚不小心弄脏了,你陪我去换一件。” alpha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可黎苡沫敏锐地察觉到她在生气。余光扫见女人领口处不大不小的红酒渍,她顿觉明了。 秦霂一向不喜欢陌生人近身。一定是哪个笨手笨脚的侍者打翻了酒杯,才把礼服弄脏的。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女人看见她和裴瑗亲密无间地凑到一起,竟失手将酒杯整个摔在地毯上,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 拐角处。 “霂霂,电梯在这里吗?” 越走越偏,人越来越少。黎苡沫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没有说出口的是,秦霂抓得她很疼,好像要把她手腕捏断一样。 女人没有回应,拉着她径直走入尽头的alpha洗手间,随便打开一个隔间,把她推进去。 “嘭!” 门重重摔上,把一切隔绝在外。 黎苡沫扶着台子,扭头对上女人阴沉的目光。 “这么一会功夫,就勾搭上别人了?还是个beta?” 裙子被撩起,内裤被粗暴地撕开,属于alpha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如同汹涌的海浪,几乎要把她溺毙。 “不是的……小瑗是我的朋友,她刚回国,所以没来得及介绍你们认识……唔。” 女人修长的指节探入娇嫩的阴部,揉弄两下,刮出粘腻的水渍。 “骚货,都湿了。”秦霂嗤笑一声,掐住omega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一字一顿,“我满足不了你吗?” “……” 那是早上没有清理干净的精液。 黎苡沫与女人凛冽的眸子对视,冰冷与厌恶如同尖利的弓箭,把她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温度的心脏划得鲜血淋漓。 不重要了——反正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 “不说话?呵。”许是被她的态度激怒,alpha掏出硬挺的性器,故意羞辱她般,对着还算湿润的花穴重重抽了两下。 硕大的龟头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烫伤。红肿的穴口可怜兮兮地吐着水,依旧没有换来怜惜,反而被狰狞丑陋的巨物捅开成圆形。 秦霂不顾身下美人微弱的挣扎,胯部耸动,势如破竹地将性器直插到底。 “你是我的omega,知道吗?!” 喘息声夹杂着浓烈的欲望。 黎苡沫被迫趴在台子上,长发随女人的顶弄散落下来,遮住她浸满泪水的双眼。她咬着唇,将脸埋进肘间,单薄的肩头微微发抖。 疼。 没有爱抚,没有温存,只有无尽的索取与掠夺。 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几乎站不住,脚上的高跟鞋掉了一只,剩下那只无力地撑着,全凭alpha掐着她的腰往上提,才没有狼狈地摔到地上。 “轻一点……”她压抑住喉咙里的痛呼,哀求着呢喃。 然而,女人置若罔闻地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两下印子没完全褪去的臀肉,咬牙切齿道,“你不就喜欢这样吗?呵,我不管你多喜欢那个beta,这辈子只能被我肏!” 粗长的性器屡次进出,把干涩的甬道撑得几乎胀裂,抽出时,末端甚至带着稀薄的血丝。 秦霂低下头,虎牙重重咬在防咬贴之上,无法标记omega的焦躁在一瞬间达到巅峰。她眸色晦暗,没有理会美人柔弱的哭泣,性器抽出到一个头,再次顶开媚肉,势必要破开最深处的生殖腔口。 “啪!啪!……” 剧烈的撞击夹杂着稀碎的水声,偶尔还有带着哭腔的呻吟。 两人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丝毫不顾外泄不外泄的问题,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压制。 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 “alpha洗手间可真难找……嘶,什么味道?” “你没闻错,就是信息素,还有omega的。” “谁家的omega这么下贱,公然在这里发情?” 闻出不对后,几个alpha爆发出一阵哄笑,语气百无顾忌。他们不敢招惹顶级alpha,可对于omega却可以肆意嘲讽。 黎苡沫捂着嘴,泪水簌簌滴落。她不敢发出声音,哪怕到这时候,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不能破坏她们婚姻的表象。若是被人知道她和秦霂在这里交媾,那绝对会登上头版头条。 下身疼的几乎没有知觉,她徒劳地夹着腿,却不知道哪个动作惹恼了兴致高涨的女人,对着她的屁股又是一巴掌,语气冰冷,“骚货,被人听就夹得这么紧?” “不……唔啊……” 那几个alpha像是走了。黎苡沫再也忍不住,口中漏出无助的哭喘。 她脸色苍白,裙子被alpha扯烂,光溜溜的下体被迫吞吐着滚烫的性器。明明不是她主动求欢,可女人每次都拽着她的腰往自己胯上套弄,每次都因惯性深深入到宫口。 好像她就是专门为对方打造的性器套子一般。 这个认知,令她冰凉的心又是一阵抽搐,眼泪无声地在台子上聚成小水洼。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因体力不支快要晕过去时,alpha闷哼一声,肉棒成结,强势地堵在她生殖腔里射精。 白浊喷溅,被灌满的感觉让黎苡沫呜咽出声,腿弯发抖,被迫在对方身下到达一轮高潮。 朦朦胧胧间,她听到女人低声骂了句“下贱”,还有一句“自己收拾干净,今晚我要出差,不回家”。 …… 换上备用礼服回到会场时,宴会已然进入尾声。 黎苡沫微笑向几个相熟的omega道别,裙子下的双腿却在打颤。她每走一步,腿心都会溢出一股粘稠,顺着大腿往下肆意流淌,可更多的是强行插入后撕裂般的钝痛。 离场时,她看到裴瑗似乎有话要说,可她实在站不住,只好匆匆跟对方约定下次见面时间,逃一般提着裙摆坐上车。 迈开腿的刹那,从穴里流出来的白浊滴落在地,散发出浓重的腥膻气味。 呼吸微滞,黎苡沫仓皇地升起隔板。密闭空间内,她终是忍不住,身体缩成一团,捂着脸难过地啜泣。 第三章.痛苦 客厅里,柔弱漂亮的omega端坐在会客沙发上,神态与平常无异。 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裙摆下的双腿微微发抖,被蹂躏过度的腿根并拢时依稀有点不自然。 “张医生,还按上次的单子开药吧。” “是,夫人。”beta匆匆从随身医药箱里取出几样,末了,踌躇地添上一句,“夫人,您有时间的话,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嗯,好。” 黎苡沫点点头,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但很快被她用客套的浅笑掩盖。 因着难以启齿的原因,私处消肿的药膏她婚后没断过。好几次,面对张医生的欲言又止,她总是轻描淡写地揭过,“AO之间出点意外很正常。” 或者直接敲打对方“做好一个家庭医生该做的,不要问太多”。 因为她与秦霂在公开场合的亲密无间,这些年,就算时不时去医院,也会被认为是过度“恩爱”所致。 有时候,看腻了各种报道给秦霂立的宠妻人设,黎苡沫不觉在心中苦笑:一个真正心疼omega的alpha,怎么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次次把她弄伤? 可她从来不会这般拂对方的面子。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要出现在人前,她都会扮成秦霂贤惠温婉的好妻子。 一演就是五年,她快分不清戏与现实。 …… 回到卧室,黎苡沫动作熟练地给自己上药,拖着酸软的身子躺到床上。 alpha残留的青苹果味信息素如同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将她困在其中。腺体渐渐泛出热意,她知道,这是信息素高度匹配的反应。 ——再高的匹配度又怎么样? 她轻叹一声,翻了个身。不料,细微的动作牵扯到红肿的下体,令她痛苦地嘤咛出声。 下意识捂住嘴,她意识到alpha不在旁边,这才稍稍放松一些,可大半个身体依然僵硬。 秦霂会说什么?大概是不耐地斜她一眼,薄唇吐出“娇气”、“刚刚不是还欠肏吗”这样冰冷的字眼。 她在对方的眼里,与一个随时取用的性爱娃娃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晚上,黎苡沫噩梦连连。半夜惊醒时,她总觉得空气中粘稠的青苹果味格外刺鼻,沉甸甸压在心头,让她情不自禁想要逃走。 她还梦到了秦霂之前无数次凌晨出差回来的场景。alpha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开她的睡裙,把那根丑陋粗壮的东西强势地插到她身体里。 剧烈的痛楚让她害怕的想要挣脱,但女人往往会直接按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颈间惩罚般咬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牙印。若是嫌她不乖,胯下性器也不会让她好过。 alpha总有无数种方式折磨omega。不带任何美化的说,那就是婚内强奸。 …… 天快亮时,黎苡沫搬去客房,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小会。 秦霂没有发来消息,如石沉大海,连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得知这个事实,她不知怎的松了口气。 中午,裴瑗约她吃饭叙旧。她想到昨天宴会上发生的事,犹豫许久,到底还是答应下来。 结婚以后,她的社交圈一再缩小,尽是些应酬。无论如何,她不愿意失去这个交情最久的朋友。 为掩盖憔悴,她特意用稍浓一点的妆容遮盖。可没想到,见面后,裴瑗第一句话居然是,“小沫,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真的没遇上什么事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 黎苡沫怔了一下,面上辛苦维持的笑容有些摇摇欲坠。 “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你那点心思,还能瞒过我?”beta眨眨眼睛,忽然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哎,该不会秦总去国外谈生意,留你一个人在家里相思成疾——” “说什么呢。” 黎苡沫微微蹙眉,下意识否认。 但好友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继续道,“听说秦总这次的合作对象是个omega……哎,不过你放心,只是A级,长得也没你好看。” 她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心却仿佛被刺扎了一下。 ——秦霂每次要出门见谁、和什么人吃饭,从来都不会告诉她。最开始她还会在意,可只得到alpha冷冰冰的一句“与你无关”。 久而久之,她再也没主动问过。可如今从裴瑗嘴里听到如此详细的消息,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甚至有点恶心。 “小沫?” 冷不防听到好友喊自己,她勉强从恍惚中回神,拿起茶杯抿一口,“怎么了?” beta支着下巴,认真地打量她片刻,忽然道,“我就是觉得,这些年,你好像变了很多。” “我出国前,咱俩聊的最多的就是之后要做什么。我还记得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将来要接手家里的产业,才不当那些依附于人的omega。可近几年,我问你现状时,你总是能把话题拉回婚后生活……好像离了秦总就没法过一样。” 黎苡沫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但不知想到什么,她咬着嘴唇,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结婚后,她一度跟着家里人参与项目,顺带锻炼自己的能力。也因为这样,她缺席了秦霂的易感期。 S级alpha在医院硬生生隔离了三天,出来后,阴沉着脸,与她大吵一架。 具体的吵架内容黎苡沫记不太清,最后的结果是她妥协,在家里公司挂上闲职,成为秦霂身边最亮眼的花瓶。 她心里曾经剧烈的挣扎过,可时间久了,她下意识开始自欺欺人,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毕竟,这桩婚姻是她求来的,不管怎样,她都想要继续。 现在,再让她扪心自问,答案却有点不确定了。 “小沫?哎,你别吓我啊,刚才是我说话有点重——” beta焦急的呼唤声让她紧攥的指尖松开。下意识想说自己没事,忽然觉得脸颊一阵湿润。 “我真的没事。”她拭去眼泪,黯淡的桃花眼依然美得惊人,“待会方便的话,可以麻烦你捎我一程吗?” …… 秦霂会监视她。 不,严格意义上不算监视。因为但凡她出门,从管家到司机,全是拿着秦霂的薪水,会把她去了哪、见过哪些人事无巨细地汇报。 有一次,她与几个富太太打麻将到深夜,没有及时回alpha的消息,后者居然破天荒地来接她。 在外表现得体贴入微,回到家后,恶劣地用信息素把她勾出发情期,压着她要了一整晚。之后,黎苡沫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勉强能下地。 但这只是琐碎日常中再微小不过的一件。alpha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尤其对她,像在对待一件沾着自己气味的私人物品。 为此,在准备今天与裴瑗的见面前,她谎称是自己在家闷得慌,想出门逛街,以免司机暗中向秦霂打小报告。 “前面路口拐弯。” 黎苡沫望着后视镜里紧紧跟着的黑色轿车,心脏嘭嘭跳的很快,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咦,这不是伯母家吗?”裴瑗倒是心大,仿佛没看到尾巴般,一踩油门,径直驶到别墅区前。 “对,小时候咱们经常在这里玩。”黎苡沫冲保安点点头,后者把道闸杆打开。她们进去后,杆子正好落下,把紧紧跟随的黑车拦在后面。 她看到司机摇下车窗,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待会你先开我们家车吧,之后我再让司机把你的车还回去。” “好,我正好想换辆车开嘞。” 裴瑗怔了一下,从善如流地回道。今天的见面,她隐约嗅出几分不同寻常,不过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便压下疑惑,不再多问。 送走好友,黎苡沫输入密码,深吸一口气,压着门把手的指尖不自觉蜷缩在一起。 其实她与秦霂每年过年都会回来拜访长辈,住个一两天再回去。 为了让两人看上去相敬如宾,她不得不花费很多心思应对自己的两个母亲。而她所做的这些,alpha从来不理解,也不在乎。秦霂喜欢白天时拉着她到房间里做,故意虚掩着房门后入她,看她隐忍得眼角发红却又不能叫出声的模样。 爽完后,又把善后的烂摊子丢给她,自己去处理公务。 “啪嗒。” 打开门的刹那,黎苡沫忽然觉得乱糟糟的脑海平静下来。 她像是第一次回来般试探地走了两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优雅妇人时,在裴瑗面前刻意压抑的恐惧终于绷不住,决堤而出,“妈……” 黎可夏从一堆财务报表中抬起头,看到她先是不可置信,随后不顾形象地冲过去拉住她,“沫沫,今天怎么想着回来?唔,不对,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要去小秦总家亲自捉人了,看她给我的女儿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 结婚五年,从来没有独自回来过。 听着母亲的数落与嘘寒问暖,黎苡沫吸了吸鼻子,眼泪控制不住地下落,“妈,我们跟秦家的合作多吗?” “有是有,但应该不多吧。”黎可夏翻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打字,“你等会,我把你另一个母亲叫回来,她肯定知道。” 黎苡沫无声地点头,片刻,她似用尽全身力气般,声音微弱地说,“如果不影响家里的公司……我想和秦霂离婚。” 第四章.买礼物 “秦总,不知您晚上是否……” A级omega三两下签完合同,眉目含情地盯着正在翻看文件的女人。在她试图用饱满的胸去蹭对方的手臂时,alpha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夹,唇边客套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难得来一趟,我还要给我太太带礼物,先失陪了。” 秦霂无视omega失落的眼神,离开办公室没几步,取出香水喷了喷,淡淡桃子清香掩盖住那股甜腻的信息素。 闻到熟悉的气味,她不免长舒一口气,微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 她讨厌被不熟悉的人近身,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素让她烦躁。与之相对的,她很喜欢黎苡沫的信息素味道。尤其在两人进行负距离交流时,omega的气味会骤然变得浓郁,肌肤泛上诱人红潮,在她身下如同多汁的水蜜桃。 咬一口就会上瘾。 摸着冰凉的婚戒,她觉得心口躁动不已,想立即回家找她的omega。 “秦总,前面三公里有商场。”助理开口道。 “去商场干什么?” “您不是说要给夫人——”听着女人没有感情的语气,助理说话不禁有些磕巴。 “哦,那去吧。” 秦霂思考一瞬,停下抚摸婚戒的动作,改口道。 是该买些礼物回去。最近,她总觉得她的omega在躲着她,对待她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默默哭泣的次数越来越多。 那次在宴会中途,许是易感期将近,她不小心情绪失控了。但omega就没有责任吗?平常都安分守己,那天居然大庭广众下与一个beta拉拉扯扯。 难道这就是黎苡沫最近对她愈发生疏的原因? 她想不明白,但这不妨碍她一次次把自己的信息素灌进omega体内,打上专属于自己的记号。被肏晕的妻子很乖,除了脸色苍白得如纸一般,都比平时更令她满意。 在遇到黎苡沫之前,她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从未想过自己会结婚,还是和那样过分柔弱的omega。 秦家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暗中的肮脏事数不胜数。在秦霂十六岁分化成alpha时,她的alpha母亲已经换了二十多个情人。至于她的omega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提起亡妻,alpha母亲素来漫不经心,“不中用”、“没福气”这两个词紧紧禁锢住秦霂的童年。她知道,自己是不被期望生下来的孩子。 更多时候,她是alpha母亲与小情人们play的一环。 妖娆的omega像狗一样趴在alpha胯下,夸张的叫床声令她恨不得捂住耳朵。在上初中时,秦霂已经可以在隔壁要把床震塌时面无表情地背诵课文,默写时手都不抖一下。 而她分化那晚,母亲的第二十八个小情人推开房门,不顾廉耻地试图引诱她,试图爬上秦家下一任继承人的床。 那是她第一次闻到omega的信息素。甜到发腻的香味令她恶心,就像无数次被迫目睹野兽般的交媾一样,让她生理性不适。 完全没有alpha该有的本能冲动,她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砖头厚的字典,把爬床的omega砸进医院。 下贱。 她简单粗暴地给所有omega归了档,对其嗤之以鼻,直到遇到黎苡沫——各方面条件都很合适的结婚对象。 行为举止一看就是教养不错的大小姐,却没有刁蛮的架子,信息素的味道也意外的好闻。更何况,被那双漂亮又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注视时,她觉得心口热乎乎的,快要化掉。 只是信息素高度契合的本能反应而已,秦霂屡屡这般告诫自己。 和黎苡沫结婚,对她夺取继承权、在事业上更进一步有不小的助力,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从未与omega亲密接触的她在面对对她满心依赖的美人时,不自觉延用了母亲对待情人们的方式——那些omega不是看起来很享受么? 对待omega就应该这样。 …… “这个系列都来一套。” 在ipad划动两下,秦霂一眼看中了白钻打造而成的精巧项链。晶莹剔透,形状像是水滴,让她想到妻子情动时雪白颈间若隐若现的汗珠,随她的顶弄慢慢滑落,色情而又美丽。 越看,她越觉得满意,想回家的念头又增长两分。 “这几个不要,其余全部装起来。” 其它看着还顺眼的,她统统买下,打算送到家里任黎苡沫挑选。 这下,她的omega总不会还与她置气吧? 心中愉悦,她面上不显,吩咐道,“机票再往前改签,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去。” “是。” 助理掏出手机,不知看到什么,战战兢兢地开口,“秦总,夫人她……今天出门了。” “嗯。” “夫人去了XX餐厅,见的是一个beta,名叫裴瑗,与夫人自幼相识,就是您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个人。用完餐,夫人突然绕开您的司机,选择坐她的车回娘家……” 秦霂沉下脸,不等他说完,熟练的拨通一串号码,“没看住人的,统统收拾东西滚蛋,我不养废物。” “司机是被黎家那边的人拦住,好不容易脱身,立马汇报情况……”助理陪着笑脸,在心里暗暗叫苦。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秦霂捏着手机,盯着屏幕上“老婆”的备注看了一会,气极反笑,“不接我电话?” “你来打。” “哎?我?”助理张了张口,迎着顶头上司杀人般的目光,哆哆嗦嗦按下通话键,“您都打不通,我一个小助理,肯定——” “徐助理,正好我有事麻烦你。” 听筒里传来悦耳的女声。霎时间,alpha的指腹因用力而发白,硬生生将手机壳捏出一道裂痕。 “夫人,您讲。”助理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他只是一个兢兢业业打工的beta,哪见过这种修罗场,两条腿都是软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omega温柔中透着倦意的嗓音徐徐响起,“可以帮忙将离婚协议转交给秦总吗?我已经签好字了。” 第五章.打胎 “黎小姐,该换药了。” 护工敲了敲病房门,望见柔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omega,忍不住添了一句,“需要我帮您吗?” “不用,谢谢。”黎苡沫最后看了一眼拟好无误的离婚协议,将其轻轻放到旁边,抬眸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我自己可以。” 这桩失败的婚姻里,她倒是在上药这件事上愈发驾轻就熟,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不过,终于要结束了。 ——秦霂应该会觉得轻松吧? 她想到alpha常年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离婚协议时,恐怕会像检查合同一样,只着重关注她有没有狮子大开口。 但她连女人这些年送给她的礼物都没要,随身携带的婚戒也寄回两人共同生活过的家,可谓净身出户。 依仗她对秦霂的了解,这份稳赚不赔的协议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签字。若是有诟病的点,大约是离婚后可能引发的舆论。毕竟她们曾经无数次在外界装作婚姻生活幸福美满,如今假象破碎,定然会引得吃瓜群众一阵好奇,说不定对其蒸蒸日上的股价产生影响。 挤压着眉心,黎苡沫勉强将思绪收回,惩罚般地咬了咬舌尖。刺痛比不上心口喧嚣而上的凉意,明明两人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还是会下意识为alpha担心。 也许就像秦霂无数次冷嘲热讽说的那个字,贱。 “叩叩叩!” 医生们鱼贯而入,后面跟着拿着报告单、眉心紧锁的黎可夏。 事无巨细地检查完后,前者告辞离开,后者则眉头紧锁地坐到床边,“沫沫,到底怎么回事?” 黎苡沫注意到,母亲拿着报告单的手在轻微地发抖,有意无意将其中一张单子折起来。 应该不会病得很严重吧?她依稀记得,自己在说要跟秦霂离婚时,心中绷紧的弦忽然断开,迟来的疲倦如潮水般将她拉入深渊,醒来时就身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中。 “感情不和,所以要离婚。” 停顿片刻,她依然回答得体面,“妈,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再跟秦霂耗下去了。” alpha压根不喜欢她。 五年时间,无非是让那块寒冰把她的心也冻伤而已。 “你看看这个。”黎可夏将其中一张就诊记录单抽出,语气不免掺着恨铁不成钢之意,“在秦家受那么大委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黎苡沫沉默,指尖悄悄捏紧被角,片刻,又无力松开。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记录着每次陪秦霂度过易感期后,她都要独自来医院修补被折腾过头的身体。严重时,甚至需要住院。 大部分alpha在易感期会比平常暴躁,性欲增强,但不会往死里折腾伴侣。可秦霂是S级alpha,加之一味的蛮干,每次她都要疼得昏过去。 “这婚必须得离。”看着女儿这副黯然的模样,黎可夏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深呼吸半晌,总算压制住乱窜的怒火,“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秦家那边,我跟你妈咪去交涉。哼,敢欺负我女儿,真是活腻了!” “谁活腻了?” 病房门被推开的刹那,黎苡沫看到自己另一个母亲林冉峤快步走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焦急之色: “医生怎么说?” “很严重。”黎可夏把单子往她脸上一拍,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秦家小辈去医院住上一年。沫沫待过多久,我让她双倍奉还!” “怎么说也得十倍……我先看看。” 林冉峤温言安抚住妻子即将失控的情绪,将折起来的单子打开。片刻,她惊疑出声,“沫沫,你怀孕了?” …… 怀孕一个月,孩子有95%的可能分化成alpha。 黎苡沫倚在床头,灯光跳动着落在她鲜有血色的面容,无端染上丝丝疲色。 “打掉。” 她听到自己这般说,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腹中传来阵阵疼痛,似是母女连心,未成形的孩子在竭力抗拒消失的命运。 “我不想让这个孩子长大后,成为秦霂那样的alpha。”摸着未显怀的小腹,她轻声解释,更多是在逐字逐句地说服自己。 未标记的情况下,omega怀孕概率非常小。或许跟信息素活性过高,且次次弄到生殖腔里有关系。不过,黎苡沫现在根本无心追究原因。 就像她不在意母亲怕刺激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检查出怀孕的消息一样。 “我希望立即进行手术。” 刺鼻的消毒水味终于盖过了alpha青苹果味的信息素,无端令她感到心安,仿佛终日禁锢她的绳索终于有所松动。 “如果可以,把腺体残留的信息素也洗掉。”闭上眼睛,手术灯照在她颤抖的睫毛,却无从窥见她此刻的心情。 应该是轻松的——她沉沉陷入麻醉之前的念头。 …… “哒、哒……” 秦霂冲进医院,如一阵风般,让身后的助理跑的气喘吁吁,使出吃奶的劲还是没赶上,眼睁睁看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为尽快赶回来,她直接调动了名下的私人飞机。可探查妻子行踪一事屡屡碰壁,她一连给丈母娘打了五个电话才被接起,寒暄半个字没有,上来就给她报了一串病房号。 ——难道是黎苡沫出事了? 她本想质问妻子好端端为什么要离婚,还拉黑自己。可一想到对方在病床上躺着,满腔怒火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无措与慌乱。 “哎,你小心一点!”因为太过着急撞到人,引来抱怨。 她置若罔闻。 余光扫见要找的病房号,秦霂急切地跑过去。然而,推开门的刹那,是一屋子打手模样的alpha严阵以待。 对方看到她,停下活动手腕关节,冷笑道,“大单送上门咯。各位,注意点,别打死了。” “什么意思?!” 秦霂压根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迎接她的是沙包大的拳头。 …… 终于,在助理和保镖们紧赶慢赶地跟上来后,这场闹剧才堪堪告一段落。 秦霂一边吊着绷带,一边面色不虞地盯着住院通知单,忍了又忍,还是冷声吩咐助理去前台缴费。 她虽然负伤,但脑子没坏,知道留在这里她才有可能见到自己的omega。至于刚才那伙偷袭者,她已经派人去摸清其底细,准备秋后算账。 “秦总,我们这边的VIP病房已经满了。” 似是读出她的心思,工作人员笑得客套,“这就为您办理转院手续,XX医院还有空床位,医疗水平与我们这边不相上下。” “满了?怎么可能!” 一口血卡在喉咙,秦霂重重一拍桌子,手腕传来的疼痛令她倒吸一口凉气,眉毛拧在一起。片刻,她勉强平复下来,问道,“普通病房呢?” “也没有。如果您执意要求,我们可以在走廊给你临时加个床位。” 工作人员想到林冉峤特意吩咐过的话,加上丰厚的奖金,态度顿时硬气不少,“要不,还是给您办理转院手续?” “我……留下。” 秦霂的神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嗓子在冒火,脑壳嗡嗡作响,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以寡敌多,刚才若非保镖们及时赶来,她恐怕不能清醒地坐在这。 偏偏这家医院与她丈母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她记得不错,黎家近年来一直在加大投资,几乎将其变为名下的私人产业。这也是她选择咽下这口气,不当众翻脸的原因。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把她的omega带回去。再过两天就是易感期,习惯了妻子的陪伴,她怎么都不想一个人度过。 第六章.纠缠 距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黎苡沫依旧待在病房里,除了每天的日常检查外,她经常会让护工带着她到医院附近的小公园走走,以免真的闷出病来。 之前住在秦家时,她很喜欢在秦霂亲自设计的花园散步,尤其是路过那片精心栽培的各色玫瑰,如同美轮美奂的花海围绕着她。可接连几次,alpha为贪图刺激,把她按进草丛野合后,她再也没主动踏进去过。 想到秦霂,她不觉想起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这都快半个月,alpha那边还是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把这事忘了。 “小吴,”她停下脚步,向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护工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麻烦你跑一趟,将我放在桌上的文件送去秦氏总部,交给徐助理。” “可是,黎小姐……” “工资我会多给你结一个月。”黎苡沫看向人来人往的公园,语气轻快,“我逛一会就会回去,你只需要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就好。” …… 打胎后的身体依然有点虚弱,黎苡沫绕着步道走了一会,在感到疲惫时,寻了处无人的长椅坐下。 树影婆娑,鸟雀鸣叫的叽喳声与不远处的人声混杂在一起,随着微风拂过耳畔。 “也不知道医院负责人怎么想的,居然把S级alpha安排在走廊。啧啧,偏偏还是易感期的alpha——” “嘿,我怎么听说,这个alpha因为得罪了院长,易感期是咬牙扛过去的,连药都没给。” 晾着易感期的alpha?这事倒是新奇。 黎苡沫正想多听听,那几个闲聊的beta忽然作鸟兽散,周围只剩下簌簌风声。 她捏捏眉心,无端忆起秦霂的易感期刚过。也许,这是对方暂时没有对离婚协议做出回应的原因? “沙沙……” 树叶被踩碎的噼啪声响变得明晰,清冽的青苹果味再次出现,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黎苡沫后知后觉地睁开眼,面前不知何时投下一片阴影,高挑的女人俯首看她,眸中似酝酿着漆黑的风暴。 “你签好字了?” 她问。 话音未落,她感到素来不可一世的alpha浑身变得僵硬。 …… 秦霂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妻子的行踪。 她是alpha,身体恢复得很快。哪怕易感期是独自咬牙熬过去的,也没真正造成什么伤害。可这些天,她用尽所有办法,只得知黎苡沫偶尔会出来走动。 于是,她专门在附近蹲点,公司实在有事走不开就雇人盯着。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逮到独处的机会。 “签什么字?”她盯着omega透着病气的苍白面颊,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她伸出手,把朝思暮想的妻子搂进怀里,牙齿留恋地在贴了防咬贴的腺体轻咬。 “离婚协议。具体内容我已经发给你助理,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要。” 黎苡沫平静地说完,指尖用力掰着女人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 “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秦霂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余光扫见omega空无一物的无名指,眸中闪过一抹晦暗,“别闹,跟我回家,我可以当这一个月的事都没发生过。” 她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轻而易举地将此事定性为闹脾气。 黎苡沫闭了闭眼睛,眼角的涩意好不容易压下,哽咽的尾音却怎么都藏不住,“是我不想跟你过下去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你宣泄欲望的工具,无非是用的年限久一点,习惯了,不想这么快换掉。” 女人没有说话。 她自嘲地勾起唇,一点点掰开对方的手。不料,秦霂却突然把她的指尖攥在手心,微凉的冷汗因这番动作染上灼热,“老婆,你是不是还在生病?” 黎苡沫回过头,疑惑又厌倦地看了一眼面露不安的女人。 她不知道alpha突然摆出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 “是,”她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着对方的,索性开口道,“半个月前,我把孩子打掉,现在还在恢复期。” “因为是你的孩子,流着一半你的血,所以我绝不会生下来。” …… 推开会所的门,秦霂的脚步有些虚浮。 她浑浑噩噩地在角落坐下,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是来谈合作的。 妻子坚决的神情反复浮现在脑海,她明明可以把人扣下,强行带回家。可是在那一瞬,她隐约觉得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会永远的失去黎苡沫。 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害怕。 “秦总,我敬您一杯。” 一个相熟的alpha凑过来,刚与她聊两句,手机忽然响了。后者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连忙接起,一口一个甜蜜的“老婆”。 见状,秦霂不觉也掏出手机。可是在看到自己被老婆拉黑的下场,她顿时感到如鲠在喉。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冲黎苡沫发火。 omega流着眼泪,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不愿生下她的孩子时,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刺进她的心脏。 其实她一直想要一个属于她们的孩子。女儿一定会长得像她的omega那样好看,粉雕玉琢,无论将来分化成什么性别,她都会给予其最好的。 “不好意思啊,秦总,我家omega实在有些黏人。”合作伙伴挂断电话,抱怨的语气怎么都像在炫耀。 秦霂冷冷地扫其一眼,话到嘴边,又换了一番说辞,“我有一个朋友,她的omega要跟她离婚,该怎么做才能挽回?” “啊?”alpha听到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下意识想吐槽,可面对女人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还是默默收回多余的话,正色道,“那要看您的朋友是哪一种情况了,秦总。如果是在床上让omega不满意,比如在易感期把omega弄进医院,那恐怕——” 女人抚摸着婚戒的动作戛然而止。 在她的包里,有数份检查单,全是关于她的omega。 ……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黎苡沫出院后,第一时间去家里的公司报道。 她的母亲们都想让她再歇歇,可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然恢复,再躺下去没什么意思。况且,在婚姻里当了五年花瓶,她早就厌倦那样的身份。 值得称道的是,秦霂这些天没有主动上门纠缠,可关于离婚协议的事依然没给出任何回应,似是打定主意拖下去。 她不在意对方到底什么想法。新修订的AO法规定,分居两年将会被强制判定离婚,她并非等不起。 “叩叩!” “进。” “黎总,有位没预约的访客找您,姓徐,说是要当面交给您一份文件。”秘书将登记信息递给她过目。 “把人带上来吧。” 看到“单位”那一栏写着秦霂名下的产业,她眸光微滞,随后轻轻挪开。 ——应该是徐助理来送签好的离婚协议。 她等了一会,门口再次传来响动。不等她说话,来人自顾自地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 熟悉的青苹果味信息素迅速逼近她,引得她颈后的腺体传来阵阵胀意。 “怎么是你?”黎苡沫蹙眉,正要按呼叫键喊保安上来,却被女人眼疾手快地挂断。 “难不成你真想见小徐?” 秦霂将文件夹随意往桌上一扔,手上动作不停,将内线电话线拔掉,“老婆,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等领完离婚证,我们再没有见面的必要。” 不知道对方又在发什么疯,黎苡沫索性取出文件,入目的“结婚协议”四个大字令她再也维持不住良好的修养,将其往女人身上砸去,声音颤抖,“秦霂,耍我很有意思?” “我会把名下三分之二的财产都给你。” alpha不慌不忙接住那份协议,将其放回文件袋中,“本来写的是全部,但有相当一部分还与秦家存在牵扯,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归我把控。”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离婚协议我可以签,但你也要签这份新的结婚协议。不然,这辈子你还是我的omega。” 女人俯下身,微凉的薄唇覆上她的,如同蛰伏已久的恶狼扑向猎物,强势地摄取她口中稀薄的气息,含糊念出的每个字都像带着水声,“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最近一直在学怎么成为一个让omega满意的alpha——” “你滚……唔唔……” 迷迷糊糊间,黎苡沫依稀听到敲门声。 她看到女人素来清冷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堪称恶劣的笑意,随后钻到了她的办公桌下面。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她的脚腕,不由分说向两侧拉开。 “什么事?” 脸颊红得滴血,黎苡沫紧紧捏着桌子边缘,勉强维持着镇定。 “徐助理在会客室等着,您要现在见吗?” 隐蔽处,火热的吻落在纤细的小腿,顺着细腻的肌肤纹理一路缓慢上移,又吸又舔出一抹长长的水痕。 “先不……不见。”黎苡沫咬着唇,她挣扎着想要逃离alpha的掌控,谁知女人更为过分地钻进她的裙底,牙齿含住她白嫩的腿根,惩罚般咬出一个个红印,而后又得寸进尺地含住吮吸。 “你下去吧。”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身子软得厉害,在女人隔着内裤舔上她的私处时,终是忍不住绷紧小腹,无声呜咽着,任由一股热流涌出。 这是结婚以后,秦霂第一次给她口。 吮吸声似乎更明显了。粗糙的舌面每扫过一次,都惹得她一阵颤栗。 女人安抚般吻了吻她还在颤抖的腿根,伸手将湿答答的内裤脱下。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似是随手塞进西装口袋。 “还离婚吗?” “离。”她喘息着,咬牙挤出一个字。 第七章.抑制剂 女人温热的唇瓣贴上了私处。 不同于刚才恶作剧般的浅尝辄止,舌尖浅浅地在穴口戳弄,有些生疏地挤进小缝之中。 轻微的水声挑逗着脑中紧绷的神经,黎苡沫紧抓着扶手,指腹因用力而隐隐泛白。 “停下……”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alpha的动作算不得多温柔,像是新手第一次实践般,毫无章法地舔弄之余,牙齿时不时会磕碰到她。除了感觉下面湿乎乎的,还不如呼吸时漏出的灼热气息让她有感觉。 “够了,秦霂。”黎苡沫向后缩了缩,声线颤抖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又舔了一会,女人才堪堪松开捏着她大腿的手,顶着桃子味信息素从桌下钻出,神情愉悦,似乎在等待她的夸奖。 见状,黎苡沫挪开目光,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直言“技术太差”。凭她对秦霂的了解,对方在某些事上格外爱钻牛角尖,若是她真的实话实说,一会说不定还要再进一次医院。 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个死缠烂打的人赶走,她垂眸思索。 本以为对方心血来潮口完就是结束,不料,alpha弯腰把她抱起,自顾自走向旁边的沙发。 清冽的青苹果味信息素骤然变得浓重,暗藏丝丝侵略性。 “嗯,接下来应该……” 黎苡沫有些意外地听到女人在小声嘟哝。一只手紧扣她的腰不让她逃跑,而另一只手似在翻动一本小册子。 因为离得近的缘故,她余光一瞥,封面上“哄O宝典”四个大字十分醒目,透着浓浓智商税的感觉。 关键是alpha读得格外认真,像是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五分钟后,女人“啪”将书合上,一点都没有打小抄被发现的无措,堂而皇之在她唇边亲了一口,“老婆,你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黎苡沫不想理她。 但沉默的抗拒似乎没用,秦霂在她的颈间乱蹭,牙齿若有若无地擦过腺体。因着贴了防咬贴无法下口,alpha只得郁闷地在她肩头、锁骨上方留下一道道鲜红吻痕,以宣泄无处安放的占有欲。 “老婆,你把我重新加回来,我马上就走。” “是吗?”她总算有了点反应,不过是在女人不安分地将手伸向她裙底的时候。 “对,我说话算话。”秦霂感受到怀中美人下意识的瑟缩,心中没来由一沉,钝钝的疼。她按捺住想继续亲近的欲望,克制地摸了一下妻子柔嫩的大腿内侧,收手时,依旧得到一枚白眼。 “以后不要过来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黎苡沫看着屏幕上那个曾经烂熟于心的号码,敛去眸底多余的情感,干脆地下达逐客令。 “老婆,我可以给你免费打工……” “不需要。” “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我。”女人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无视妻子警惕的眼神将人拥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沫沫,你不会出尔反尔,在我出门后再次把我拉黑吧?” “放开我!”黎苡沫推了推她,却被抱得更紧,几乎要揉进骨血之中。 她不会承认被秦霂猜中了,她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如果老婆你把我删掉,那我下次过来时,可不会让你下面只留点水,而没有些别的什么。” alpha低低地笑了,呼吸无端加重两分,故意含住她的耳廓低语,“我们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再有一个孩子。况且,我最喜欢看老婆被我射满,信息素流的满腿都是,抠都抠不完,白浆拉成细丝乱甩——” “你滚……混蛋……” 关上门的刹那,黎苡沫无助地倚在门板,心脏剧烈地跳动。 青苹果味强势地附着在她身上,像是给她打上专属标记般,除了没有咬腺体,她依然是秦霂的omega。 “嘀嘀!”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她扫了一眼,是秦霂发来的。女人倒没有继续用语言调戏她,直接给她发来几款婚戒图片,问她喜欢哪一款。 …… 一周后,黎苡沫基本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她的alpha母亲本想直接让她去公司总部,可是她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在这家略有起色的小公司继续积攒经验。毕竟她有五年没正儿八经工作,循序渐进比较好。 秦霂这几天没往她眼前凑,但消息一条不少。在积极汇报行程之外,还会发些首饰和衣服的图片,问她觉得怎么样。如果不回复,第二天那些东西全都会打包好送到她家门口。 黎苡沫每次都原封不动地退还,但女人越送越多,丝毫没有半点被冷待的挫败感。 她索性继续无视,有时连消息都懒得点开。 临近发情期,她特意请了三天假,拎着一袋子抑制剂回到她结婚前住的地方。 omega的发情期有alpha信息素的抚慰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在黎苡沫看来,找个技术差的alpha还不如直接仰仗外物,起码不会做掉半条命。 回到住所,她第一时间取出粘在抑制剂后面的说明书,认真阅读起来。 ——太久没用,她都快忘记该怎么注射。 “嘀嘀!” 正当她看得七七八八,手机铃声响起,居然是秦霂的视频电话。 她微微蹙眉,迟疑片刻,点下接通,“有事么?”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今天——” 女人拿着一束玫瑰,红色花瓣衬得她脸颊线条柔和两分。说话时,alpha眼尖地看到她手里拿的抑制剂。眸色微暗,不动声色地看向她身后的布置,“你在家?” 黎苡沫咬着唇,迅速将其挂断。 应该不接的,她想。在过去五年里,秦霂极少给她打电话,往往言简意赅地发条信息,有时甚至让助理代为传达。 所以她下意识以为对方是有急事找自己。虽说现在她极力与对方划清界限,但有些习惯不是那么容易能改掉,还需要时间。 揉按着太阳穴,她已经能想象到女人在驱车赶来的路上。家里肯定不能待,她连忙搜寻附近的酒店,打算租个房间度过发情期。 可是,在打开门,看到匆匆赶来的alpha时,她无可避免地怔了一下。 “沫沫,为什么要用抑制剂?”秦霂在她面前站定,将前路堵住,情绪少见地焦躁,“我是你的alpha,完全可以帮你解决发情期。” “因为抑制剂比你好用。” 黎苡沫平静地给出理由,余光瞥见女人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将装满抑制剂的袋子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让一下,别挡路。” 第八章.回忆 抑制剂扎入皮肤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疼痛。 体内躁动的感觉逐渐平静下来,黎苡沫晃了晃杯中漂浮的冰块,仰头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从酒店顶层向下俯瞰,她依稀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而那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正倚在车门处,指尖夹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周身被寂寥笼罩。 她还记得她拿着抑制剂经过秦霂时,对方脸上近乎凝固的表情。 对alpha来说,被omega评价为“技术不行”不亚于奇耻大辱。说出去,都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程度。 她原以为秦霂会生气离开,谁知对方比她以为的还要固执。不仅不走,专门在酒店对面停车,手里疑似在翻动那本实用性存疑的《哄O宝典》。 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又轻轻绷紧。黎苡沫把窗帘拉严,暗色的布料与外面的黑暗融为一体,彻底隔绝视线。 七年了。 虽然她与秦霂结婚只有五年,可是,自她喜欢秦霂开始,满打满算有七年时间。 也许连alpha本人都不记得,她们的初识,缘于一场学校组织的活动。 那是在AO平权法案颁布时,学校举办各种讲座,向学生们普及新法案的内容。而她与秦霂,恰巧在一个宣讲omega权益的讲座成为邻桌。 在她们前面,是一个年轻气盛的红发alpha。他几乎要把对omega的不屑写在脸上。全程眼睛就没从手机挪开过,唯一发出的声音就是冷笑。 因着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周围至少有四五个omega对他怒目而视,偏偏对方熟视无睹,甚至在讲座快要结束时,举手提问: “老师,omega最出名的,应该是‘生育机器’的称号吧?” 此言一出,引来数个alpha心领神会的哄笑。 黎苡沫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对这个自大的alpha的怒火,正要起身呛回去,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这位同学,请问你是alpha生出来的吗?” “……” “你的omega母亲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评价她吗?” 面对秦霂强势的气场,那个alpha收起嚣张之色,脸色瞬息万变,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心中解气许多,黎苡沫在对方面如土色坐下时不屑补刀,“油腻。” 油腻的alpha可以涵盖所有具有大A主义的alpha。 ——她最讨厌这样的alpha了! 腹诽完,她不觉偷偷看向刚才替omega说话的女生。刚好,对方也扭头看她,稍显英气的五官褪去之前的凌厉,透出些许柔和,令她不觉有一瞬呆愣。 “同学,认识一下?”alpha身上带着淡淡青苹果味,清冽又好闻,“我叫秦霂。” “唔,我……”黎苡沫慌忙回神,脸颊不自觉地漫上红晕。她感觉心脏跳得很快,眼前晕乎乎的,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 一个尊重omega的女性alpha,完美契合她对另一半的幻想。 沉浸在某种微妙的小心思中,她忽略了秦霂同样泛红的耳朵尖。 就这样,两人相识。 许是巧合,又或缘分使然,黎苡沫在学校里越来越多的遇到秦霂。 显赫的身世,出众的能力,alpha轻而易举地就成为众人口中的风云人物。难得可贵的是,秦霂在对待omega时与许多脾气大本事小的alpha不一样,尊重体贴,将所谓绅士风度发挥到了极致。 于是,秦霂很快吸引了一大堆迷妹迷弟,甚至荣登“最想嫁alpha”榜首。 但黎苡沫还真没看到对方对哪个omega表现出不一般,一视同仁的态度用外热内冷形容丝毫不为过。直到在她生日宴会当天,秦霂抬头望着被众多追求者围住的她,素来淡漠的眸中闪过一抹罕见的热切。 当时的她不知道,那看似被她当天的装扮惊艳到的注目,实则暗藏着野心。 她的母亲们只有她一个女儿,在默认财产归alpha继承的时代,谁娶了她,就相当于获得黎家的支持,未来前途无量。 黎苡沫从小就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对身边每一个蓄意接近的人都保留着几分警觉。虽然她看上去很好相处,对谁都温温柔柔,但鲜少有交心朋友。这些年,仅有一个裴瑗与她一直保持着联络。 秦霂大约是个例外。 唯一的例外。 alpha如同盯上猎物的狼,强硬地挤开人群向她发出邀请时,她压下上扬的嘴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将手递到女人同样温热的掌心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舞池灯光很亮,她看不清周围人的脸,也懒得看别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于秦霂专注炙热的视线中。 她一度自欺欺人的认为,秦霂也喜欢她。而她们,是有感情的联姻。 …… 雨声渐大。 黎苡沫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睡着了,还梦到不少以前的事情。 随手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顷刻间驱散黑暗,连同墙面都布上一层暖意。 身体在发热,是发情期再度来袭的讯号。她勉强走下床,不甚熟练地取出一管抑制剂扎下。很快,燥热褪去,体温恢复正常,只是头还有点晕。 空调将窗帘吹开一条小缝,她余光扫见楼下好像有什么在闪。 走到窗边,她看到那辆黑色的车依然停在雨中,车灯大开,光线溃散在浓厚的夜色中。 手机上,秦霂一连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在问她身体怎样。 最后一条是急切的自证:“老婆,现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关掉屏幕,依旧没有回复。 同床共枕五年,黎苡沫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秦霂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在外宠爱妻子、支持AO平权的alpha,回到家里,只会在她身上发泄欲望,并且恶狠狠地骂她骚货。 往酒杯里加了块冰块,她轻抿一口,后味香醇得近乎发苦。 冰凉的液体浸入喉咙,浓烈的酒气涌上脑海,她没来由想起两人的第一次。 …… alpha晚上应酬时喝了点酒,吻她时,唇齿间都是酒精的味道。 “先睡觉,改天再……唔。”黎苡沫不太喜欢这样,推了推对方,反被女人一把按到身下,薄薄的睡裙也被扯掉。 鼻尖若隐若现的青苹果味骤然浓烈起来,秦霂选择了对待omega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信息素压制。 很快,黎苡沫感到颈后腺体有些胀,吸收大量alpha的信息素时,她的身体居然可耻地开始有感觉。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女人低头看她,眸底的征服欲望如同暗沉的河流,闪烁着令她不安的神色。 她觉得今天晚上的秦霂很陌生,像是变了个人。 “抱歉,老婆,我刚才有些不清醒。”女人凑近她,声线低沉,语气与往常哄她时无异,隐约透出敷衍,“可我真的忍不住……” 信息素的味道进一步浓郁,仿佛露出獠牙的野兽,终于不再隐藏身形。 黎苡沫没来得及回应,双唇被重重堵住。女人贪婪的吸吮着她口中津液,舌尖肆意扫过她敏感的舌根,似乎要把她拆开了吞吃入腹。 大腿内侧传来一阵灼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前后摩擦。 她感觉alpha掰开了她的腿,而那根高高翘起的东西强势地挤进她腿心,威胁性十足地顶着她脆弱的阴部。 “唔不行……”黎苡沫压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惊慌地想要逃开,“霂霂,别这样好不好?我怕……” 女人把她的小腿架到肩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哀求般,伸手将瑟缩的阴唇掰开。穴口只吐出一点蜜液,仿佛清晨洒上露水的花苞,还保留着未被采摘的模样。 硕大的龟头激动地吐出浊液,猛地钻入被手指撑开的细缝,将穴口撑的近乎透明。 “呜呜……好疼……”黎苡沫泪眼朦胧地望着压在身上的女人,下体仿佛被劈开般的痛。她无助地啜泣着,纤细的腿弯不住发抖,却被alpha掰的更开。 龟头已经插了进去。秦霂舒爽地喟叹一声,低头看见omega形状漂亮的私处染上一层粉红,像是被强行催熟的花瓣,柔弱且乖巧地包裹住她的分身。 她沉下腰,捏住美人白嫩的腿根以固定其不让乱动,继续将粗大的性器往狭窄的阴道里塞。 “疼……出去……” 黎苡沫大口喘着气,下体的疼痛在alpha捅破什么时达到顶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没有换来女人的半点怜惜,借着血丝的润滑把那根粗壮丑陋的东西插到了底。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从内劈开,耳边隐约传来秦霂满足的低语,“你终于是我的了。” 晕眩感持续许久,她是被胸前轻微的刺痛弄醒的。 女人含着她的乳尖吸嘬,温热的口腔与时不时划过的虎牙如冷热交替,令她本能地颤栗。对方似乎发现她醒了,故意恶劣地咬住乳头拉长,惹得她泄出一声哭喘。 “啪啪”撞击声自下面传来。破处的钝痛过去,黎苡沫能感到alpha硬硬的阴毛随着动作蹭过阴蒂,给她带来微弱的快感。 双人床足够宽,可秦霂似乎喜欢把她禁锢在身下的方寸之地,毫不留情地贯穿、占有她。 “轻、轻一点呜……”黎苡沫被顶的发抖,绵软的腿几乎缠不住女人的腰。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眸光涣散、浑身布满鲜红吻痕的样子在alpha眼中有多么诱人。女人伸出手,不算温柔地把她脸颊的泪珠拭去,性器却沉在紧致的肉穴里,丝毫没有拔出来的迹象。 “噗呲、噗呲……”冲撞声骤然加快。 黎苡沫被alpha锢在怀里,花穴被撑成肉棒的圆形,次次任由其整根没入。床单被两人激烈的动作弄得皱巴巴一团,掺着淡红色血丝的淫液自交合处飞溅。 太深了……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信息素,更多气味自发涌向她贴了防咬贴的腺体,生硬地挑逗。 她仰起头,颈间被女人啃咬留下的深红印记蔓延至锁骨下方,白皙的肌肤因过度蹂躏而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张了张口,眼泪却先一步涌出来,无声地滴落在枕间。 在体内肆虐的肉棒愈发滚烫,alpha一个深顶,龟头挤开最深处的生殖腔口,颤抖着快速成结。胀大到极致的马眼再也绷不住,射出浓稠的精液,强而有力地喷洒在从未有人造访过的生殖腔内。 omega呜咽着想逃,却被秦霂死死掐着腰,不得不穴口朝上、张开腿被迫承受着精液一波波的浇灌。 “太多了……呜呜……” 柔媚的哭吟持续了很久,与凌乱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秦霂酣畅淋漓地宣泄完,余光扫见穴口溢出的点点白浊,指腹不觉抚摸上美人微微隆起的小腹。 射满了。 她没有去管依然硬邦邦的性器,俯身在昏过去的妻子唇边烙下一吻,眸底翻涌的占有欲似要化作实质。 第九章.餐桌下 三天时间,黎苡沫靠着打抑制剂度过。除了最开始她不小心将针头刺伤皮肤,之后再没出过岔子。 这大概是她度过的最轻松的一个发情期。 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清醒,而非因信息素的缘故与alpha坠入情欲中。如果忽略长时间用抑制剂的副作用,她宁愿一辈子打抑制剂。 “嘀嘀!” 手机响了,是她omega母亲打来的电话。 “喂,妈。”黎苡沫不觉扬起唇,上扬的语调透露着她此刻的好心情。 “沫沫,你猜我们给你准备了什么?”黎可夏上来就神神秘秘地强调,“绝对是大惊喜!” “惊喜?” 黎苡沫猜了几个,对面都笑而不语,索性拖长声音道,“妈,你告诉我嘛。” “是个顶级alpha。” “哎?!”她一时没从母亲雀跃的语气中反应过来。 “待会她亲自去接你,你俩吃个饭,认识一下。这个alpha可是经过我们层层把关,绝对比那个姓秦的混账强一百倍。” 黎可夏说完,不等她回答,直接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一切以你的感受为主,若是见面后不喜欢,我再把人打发走,给你物色新的。” “嘟……嘟……” 盯着通话结束的字样,黎苡沫怔了一会,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对认识什么顶级alpha兴趣不大,那种被信息素完全压制的感觉她不想尝试第二遍。不过她能感觉到,母亲是好意——许是担心她被秦霂伤得太重,故意想这个办法帮她快些走出来。 缓缓呼出一口气,她瞟了眼表,打算在中午来临之前好好收拾下自己。 就当见一个潜在的合作伙伴。 …… 酒店门口,她第一眼看到坐在车里的秦霂。 女人这三天没事就往这边跑,屡吃闭门羹,面色看上去憔悴不少,连往日高高在上的斯文败类模样都险些维持不住。 对方在向她伸出手前,一个悦耳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黎小姐?” 黎苡沫回身,第一眼看到的是alpha浅蓝色的瞳孔。女人有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睛,看上去妩媚又多情。偏偏在对视时,会给人一种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深情错觉。 “我叫骆菁,是你的相亲对象。” 对方态度熟络,脸颊微微凹陷的酒窝使得alpha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减弱不少。 黎苡沫正要开口,鼻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至极的青苹果气味。她偏过头,发现秦霂正沉着脸,冷冷盯着站在她身旁的女人。若非门口有大批保镖挡着,她毫不怀疑,对方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我们去饭店再聊?”她向相亲对象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询问道。 …… 愤怒,无力。 秦霂坐在包间隔壁,屏息凝神听旁边的动静。听到说笑声时,她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看那一桌子精美菜肴只觉得碍眼。 忽然,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般,毫无形象地将耳朵贴到墙上。 “秦总,人查到了。” 徐助理敲门进来,发现顶头上司站在墙角,抬手就是一个噤声的手势。 “再找两个人帮我听着,还有,负责那屋的服务员赶紧买通,我要知道她们在聊什么。” “是。” 见听墙角这事有人续上,秦霂才坐回主位,“说吧。” “骆菁是S级alpha,家族已经落魄,在TOP1艺术名校毕业后回国,目前是一名自由画家——” 秦霂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听到旁边隔间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时,她唰一下站起来,匆匆走到门边。 …… “我去下洗手间。” 黎苡沫瞥见手机上母亲接二连三发来的询问,顿觉无奈。如果她不打个电话跟对方汇报一下,这顿饭怕是不能好好吃下去。 凭心而论,骆菁给她的感觉还不错。alpha很健谈,什么话题都能聊,自见面起就没冷场过。 可是,要说心动,恐怕很难。 站到走廊上,她还未走出两步,身侧传来“吱嘎”开门声。随后,腰肢被伸来的手紧紧扣住,她在没反应过来前被潜伏许久的女人抱到怀中。 “嘭!” 门关上的刹那,她听到对方冷冷地添上一句“都出去”。 “秦霂,你又发什么疯……唔。” 呼吸凌乱地交织在一起,女人的舌头在她口中长驱直入,衔住她急欲躲闪的舌尖,惩罚般地咬了一下。 “那个alpha碰你哪了?” 腰间传来丝丝痛楚,女人钳制着她不让乱动,自己如同一只被偷家的狼狗,在她身上闻来闻去。没有闻到别的alpha气味,阴翳的眉眼才舒展两分。 “起开,不关你事。” 黎苡沫挣扎地想要起身,却被女人趁机抓住手,强势地挤进指缝,与她十指相扣,“老婆,你再推开我,我就在这里肏你。” “你!” “无耻”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还未来得及说出,她听到女人闷声问: “为什么要离婚?”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黎苡沫直视着alpha满是不解的眸子,心口涌上一阵阵酸涩。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尽可能长话短说,“这五年来,我们的婚姻已经帮助你拿下秦家大部分产业。现在再继续下去,也没有多少好处,还不如各自安好。”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用完就扔?” 秦霂挑了下眉,停顿片刻,似在捋顺她的逻辑,“我并不只是因为黎家的缘故才娶你。沫沫,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与omega结婚。” “是啊,我也没想到在外那么支持AO平权的一个人,私下居然如此瞧不起omega。” 想起往事,黎苡沫嘲讽地勾唇一笑,“在我面前,你甚至连装一下都不愿意。” “……” 女人一时语塞。片刻,忽然认真改口,“我知道了。” “把那份新拟好的结婚协议签下,我可以在你面前装一辈子。” alpha神色坦然,自然地在她颈间种下一颗明显的草莓,这才不急不缓地继续道,“我确实没有办法像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alpha一样,轻易许下从一而终的诺言。我看重的是利益。那份协议中,我把秦家绝大部分财产都给你,为的就是增加筹码,让我在面对你时收起那些不好的习惯。包括……努力学着尊重omega。” 黎苡沫头一次见有人把“不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可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确实符合秦霂一贯的作风。 “我要回去了。” 她隐约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停,似是骆菁见她迟迟未归,发消息问怎么回事。 “啪。” 女人干脆地将屏幕按灭,从她手中将其夺过,扔到桌子下面,“让她等着。” 门口,突兀传来敲门声。 “秦霂你……唔唔……” 嘴被捂住,黎苡沫被女人弯腰抱进桌子下面。几乎在她们藏好的那一瞬,门被服务员打开。 紧接着,是刘助理带着几个保镖拦人的声响。平日里跟在秦霂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助理在面对突发情况时倒是丝毫没掉链子,愣是没让人进到包间内。 黑暗蒙蔽了视觉,反而让感官更加清晰。 黎苡沫被女人压在身下接吻,轻微的水声挑逗着她此时分外紧绷的神经。 相亲对象在外面,而她和即将成为前妻的alpha在桌下“偷情”…… 衣服被粗鲁解开,女人的手很快摸到她下身,把内裤褪到脚腕,嗓音因欲望而变得沙哑: “做最后一次,我就同意离婚。” 青苹果味信息素喧嚣而上,紧密地缠住她,似要透过防咬贴钻入她的腺体之中,完完全全打上所属标记。 …… “呜……不行……” 黎苡沫被女人搂在怀里,对方修长的手指在她腿心进进出出。数日未被进入的穴口恢复一开始的紧致,虚虚包裹着指尖,挑开时如同嫣红的花瓣悄然绽放。 “沫沫,那本哄O宝典讲了不少omega在床上喜欢的方式,你试试看喜欢哪个。” alpha含住她的耳廓,口中呼出的热气暧昧地蹭过她的脖颈,与揪住阴蒂揉弄的指尖一同,引得她不住发抖。 心理再抗拒,可身体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打开,轻而易举被对方玩出水。 “发情期这几天,有没有想我?”秦霂眸光晦暗地注视着闭着眼睛、任由她侵犯的美人,胯下之物充血翘起。她捏着omega纤细的腿弯,将性器在其腿根间前后刮蹭。 白嫩的肌肤瞬间染上一层红。仅仅是蹭了几下,就有一道道红印,看上去格外色情。 黎苡沫不答。 嗡嗡乱阵的手机就在手边,她刚想去拿,就被女人早有准备的抢先,故意将其推至桌脚。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alpha的喘息声变得粗重,落在她颈间的吻变成占有欲极强的啃咬,似是执意要在最显眼的地方留下印子。 大腿内侧火辣辣的,黎苡沫挣扎着想要停止为对方腿交,女人好似意识到什么,不再耸动下体,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揉捏着阴蒂头。 娇嫩的红果子被压扁,而后又被夹着往上拉,软软的被指尖搓成各种形状。 “唔不要……”如电流般尖锐的快感漫上脊椎,她无助地瑟缩着身体,却被女人变本加厉地抠了一下敏感处。 小腹紧绷,脑中晕晕乎乎的。下面喷出水花时,她感到有根热热的东西在腿心乱蹭。 “应该足够湿了。”女人嘀咕一句,继续用手揉着她尚在滴水的穴口,动作格外耐心。 然而,这份耐心如昙花一现持续不到一分钟,就在对方脱下外套垫在地面时彻底终止,“跪上去,嗯?” 黎苡沫被alpha不由分说推倒,膝盖支在柔软的面料上,身后很快覆上一具火热的躯体。女人抚摸着她的腰,固定住她的同时,那根狰狞的巨物示威般擦过阴唇,抵向潺潺流水的细缝。 “放松点,老婆,我不想弄疼你。” 不算温柔的话语落在耳畔,随后是重重的吮吸。暂时无法标记,但不妨碍秦霂含着她颈后的腺体,将其沾上自己的口水与信息素。 侵入进行得很慢。 本来就是后入的体位,加之alpha完全勃起后的性器大的吓人,尾端略有上翘,捅进她体内时仿佛钥匙插入不匹配的锁孔般,根本拧不动。 好在之前高潮过一次,甬道是湿的,倒没有明显的撕裂感。 好大…… 完全吃下时,她膝盖一软,若非alpha托着就要跌到地上。 “几天没肏,又变这么紧。”秦霂抓着她的奶子,重重揉了两把,绵软的乳肉自指缝里挤出,染上一抹绯红,“跟我第一次肏你时差不多。” 沾满淫水的肉棒退出一小截,又迅速整根没入,两人下体相连时发出密集的“啪啪”声。 “喜欢我肏你吗,老婆?” “哈啊……”黎苡沫被她顶弄得说不出话来。红唇微张,双眼无神,从喉咙里泄出哭喘般的轻吟。 包间的门被关上,可外面走廊里,骆菁与徐助理的争执还在继续,怎么都不相信她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 “嘀嘀!” 手机响个不停,亮起的屏幕驱散桌下的黑暗,映出她此刻跪趴在秦霂身下,双腿无力地外撇,屁股撅起,一次次被粗长的性器填满小穴。 过分浓郁的信息素有些呛,无孔不入地冲刷她的理智。 “慢一点……呜要到了……” 腰肢酸软,又一次被捅到花心时,黎苡沫捂着嘴,不让尖叫声漏出来,如同被抛上岸的鱼,哆嗦着在女人身下达到高潮。 花液涌出,顷刻间被肉棒捣得粉碎,在两人交合处变成白沫。 “吱嘎——” 走廊上的alpha强行闯了进来。 脚步声愈发逼近的时候,她慌张地去抓嗡嗡乱震的手机,却被伏在身上的女人按住,近乎强迫地把她拥进怀中。 “咕叽。” 粗长的性器完完整整进入因紧张而收缩的花穴,肿胀的龟头如同趁人之危的无赖,借着冲劲狠狠撞上生殖腔。 “噗呲、噗呲……” alpha旁若无人地在她身上耸动,甚至有闲心拨开她凌乱的长发,低头在她被薄汗浸湿的肩头落下一个个或轻或重的吻。 “被看见又怎么样?我肏我的omega,没人敢有反对意见。”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在即将靠近餐桌时,骆菁被徐助理带人拼命拦下。 “人怎么会不见?到底被藏哪了?!” “这位小姐,这是秦总的包厢。请你先出去,我马上帮你联系秦总。” 争执声渐渐远去。黎苡沫满心羞愧地捂住脸,刚想松一口气,忽然感觉体内传来可怕的胀意,俨然是alpha要射精的前兆。 “不行……不要射在里面……” 她的哀求似乎起到反效果,女人叼着她的腺体,下身次次大开大合,将狭窄的甬道完全撑成性器的形状,语气沙哑低沉,“我不仅要射在里面,还要射大老婆的肚子,给我生孩子。” 成结的性器胀大到极致,不顾omega的哭喊撞开生殖腔口,无数种子从马眼倾泻而出,化作炽热的白浆涂满腔壁。 “好多……呜……不要再射了……” 黎苡沫难受地扭着身子,却被alpha抓起一条腿不让乱动,使得红肿得合不拢的穴口继续夹着狰狞的性器,被迫承受对方绵长的喷射。 黏糊糊的液体溢出甬道,粘在她撞得几乎破皮的腿根,形成一块淫靡的白色印记。 秦霂发泄得差不多,捞起仍在抽泣的美人,把人抱着坐在自己成结的性器上,“怎么又哭了?下面流的水还不够多么?” “你说过的,做完就签字。”黎苡沫用哭红的眼睛瞪着她,却看到alpha面上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嗯,四舍五入,这次不算。” 女人轻柔地亲吻她的眼角,说出的每个字都实打实的恶劣。 第十章.再一次 “抱歉,我刚才临时有事,忘了跟你说一声……” 黎苡沫将捂着嘴的手拿开一点,勉强保持着气息平稳,可隐隐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状态不对。 哪怕被从桌子下面抱出来,alpha依然坏心眼地把那根东西插在她体内。在她接电话时还不住挺腰,把先前射进去的液体挤出来一部分。 “这样啊,”骆菁似是迟疑了一瞬,再度试探道,“那等你忙完,需要我接你吗?” “不用……唔。” 黎苡沫仰起头,纤细的脖颈形成一道脆弱的弧度,仿佛坠入深渊的天鹅。下场只有被虎视眈眈的某人视为猎物,咬住腺体不放,示威般涂上青苹果味的信息素。 脑袋很晕,但更多的是疲倦。 她无力地倚在女人怀中,酸软的手臂几乎抬不起来,匆匆说了句结语,“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挂断电话的刹那,她感到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明明是与相亲对象的见面,却中途被秦霂抓住,在包厢里旁若无人地交合,还被内射到生殖腔。 小腹胀得难受,过多的液体被性器堵在里面,排都排不出去。 “我要回家。”她掰不开秦霂圈在她腰间的手,委屈地瞪了一眼满脸餍足之色的女人,小声骂了句“混蛋”。 “我送你。”alpha反以为荣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眸光扫过她满是鲜红指印的双乳,再落到一片狼藉的腿心,倏尔低低地笑了,“老婆这样更好看。” …… 最后,黎苡沫是被秦霂抱进车里的。 肌肤上杂七杂八的吻痕被外套遮住,可她还是下意识将脸埋在女人胸前,不想有一丝被认出来的可能。 没办法自己走路、被alpha抱出来的omega——傻子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况且,她的下面还被女人塞了跳蛋一样的东西,堪堪堵住精液,小腹的胀意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嘀嘀!” 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发来消息询问她今天相亲感受如何。 她刚点开对话框,就感觉颈后传来温热的呼吸,落在肌肤表面又麻又痒。女人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头,光明正大的窥屏。 “还可以。”适合当朋友。 点击发送,对面很快回了个笑脸,还有一句“再相处看看”。眼前有少许的模糊,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感到眼角的涩意。 如果有得选,她一点也不想让母亲们为自己的事情而担心。提出离婚之前,她顾虑的不是自己会怎么样,而是会不会对家族公司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毕竟,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偏偏她还是个omega…… 每每想到分化后的场景,黎苡沫就觉得胃里翻涌不止,心口闷得难受。身边多了很多居心叵测的嘴脸,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围上来时如同嗡嗡乱叫的苍蝇。 哪怕心里再不喜,她从来没有表露在面上半分。虽然母亲们从来没有给予她压力,可她清楚地知道,在外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黎家,不可以、也不能够做出有损颜面的事。 与秦霂的五年婚姻,算是她身为omega为家里做出的最大贡献。若非秦霂连最后一丝余地都不给她,她可能还会继续忍下去。 就像刚刚发生的那场强暴——她能拿秦霂怎么样?鱼死网破么?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五年来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甚至迎来反噬。 心口闷得发疼。她无奈又悲哀的想,在真正离婚前,她依然会下意识选择粉饰太平。 …… 黎苡沫没有想到秦霂会带她来她们之前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被女人搂在怀里,听对方满心喜悦地向她展示新添置的物件,包括要送给她的一屋子礼物时,她只觉得这份迟来的深情格外拙劣。 “我要洗澡。”身体黏黏糊糊得不适,她轻声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 女人怔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一把将她公主抱起,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帮你,老婆。” alpha难得殷勤地伺候她。 黎苡沫躺在浴缸里,垂眸看秦霂将手伸到自己腿心,把那枚跳蛋一点点往外拉。离开穴口时,发出微弱的“啪”,还有大片飘起的白浊。很快,便被自动净化系统清理掉。 但那只是暂时的。随着指节的不断侵入,湿软的内壁自发缩紧,乱七八糟的体液随着手指的抠弄漏出来。先前射的太多,怎么都弄不干净。 忽然,她感觉有东西蹭过自己的小腿。 毫不意外,alpha那团性器再度活跃起来,硬邦邦耸立着,极力彰显着存在感。 “老婆,”女人俯身亲她,炽热的吻从她的眼角落到微抿的双唇,呼出的热气都仿佛充斥着欲望,“再做一次,我想要你。” “秦霂,你是不是有病!” 被对方语气中的理直气壮刺痛,黎苡沫伸手打了女人一巴掌。alpha没有躲,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低头在她掌心舔了舔。 “你想要什么omega没有,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缠着她不放。 “我不喜欢那些omega,除了你,老婆。” 秦霂轻松压住挣扎的美人,膝盖将急欲闭合的大腿顶开,下体猛地一沉,龟头挤进红肿的花穴之中,被柔嫩内壁吸附的触感令她屡次被拒绝的焦躁无形中消散两分。 “乖一点,做完这次就让你休息。”她重重喘气,小幅度耸动之余,不太熟练地哄人。 黎苡沫目光涣散地盯着头顶明亮得过分的灯光,但很快,她被完全笼罩在alpha的阴影中,只能看到女人晦暗炙热的双眸。 水面随着两人的动作剧烈起伏。温热的水涌入阴道,由粗大的性器捣入深处,再被毫不留情地撞碎,从两人结合处漏出。 下面好似着了火,又胀热又难受。她无助地瑟缩着身体,却被alpha强势地按在浴缸边缘,满是指印的双乳再次被对方捏在掌心,如揉搓面团般把玩。 青苹果味与桃子味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浓烈的情欲气息昭然若揭。 哪怕贴了防咬贴,黎苡沫仍然能感到颈后腺体在颤抖地吸入信息素,这是omega的本能——想要臣服在alpha身下的本能。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狼狈的叫出声。 秦霂不死心地蹭过来,指尖挑开她的唇,把手指伸进去。哪怕被她重重用牙齿咬住,也只是轻笑一声,“看来,沫沫希望我再用力点。” “唔……不行……”黎苡沫被她顶的失去平衡,全凭对方眼疾手快地抓住才没有软倒在水里。 她被alpha捞在身上,修长的指腹在她腰间磨挲出细细红痕。秦霂时而挺胯,时而抓着她往上提再往下按,耻骨相抵间,连性器的末端也强迫着穴口吃进去。 嫣红的花唇被撑的发白,如同为肉棒量身定做的套子,哪怕在性器拔出时也恢复不了原状,堪堪形成个小圆洞,不间断地淌着水花。 “慢点呜……”腰肢酸软难耐,撑在对方肩头的手臂不住发抖,黎苡沫泪眼朦胧地向正在兴头上的女人求饶。 alpha充耳不闻,忽而张嘴咬上她乱颤的乳肉,牙齿和舌尖轮番对着可怜兮兮的乳尖厮磨,眨眼功夫将其弄得又肿胀一圈。 柔弱漂亮的omega被欺负狠了,抽噎出声,“我讨厌你,秦霂。” 女人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把人抱着压到下面,指腹轻轻拂过其哭红的眼角,性器霸道地插到了底,“那就讨厌我吧。” “我不会放你走的。”她贪婪且虔诚地吻上妻子柔软的嘴唇,察觉到生殖腔口正在一点点被挤开,心口顿时浮现出无数幽暗隐秘的雀跃。 这是她的omega,这辈子都会是她的,也只会沾上她的气味。 十一章.出事 黎苡沫醒来时,感觉脖子上传来丝丝凉意。她伸手摸了摸,钻石冰冷的触感浸入皮肤,水滴状的边缘隐隐扎着指腹。而她的无名指再度被套上了戒指,略微有些紧,浅浅的勒痕像是alpha无处不在的桎梏。 所以,在她晕倒以后…… 压下心头强烈的不适感,她连忙给家中司机打电话来接自己,并嘱咐对方多带几个人来。毕竟,依她对秦霂的了解,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对方恐怕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alpha总是擅长摧毁她的心理防线。知道她在两人媾和后无法坦然地带着一身痕迹去见母亲,索性直接把她带回两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一旦踏入这里,就算她想逃,又能逃到哪去? 左右不过是一只关在精致铁笼子里的鸟雀罢了。 费力将戒指取下丢到一边,她正欲解开形似项圈的项链,不经意摸到一个小巧的锁扣。钥匙孔不及指甲盖大,却骤然使得她脸色变得煞白。 刚与秦霂结婚时,她曾跟着对方去过一趟秦家老宅。在那,她见识过女人是怎么为家里的狗戴上项圈的。而那个重金打造的项圈,同样带有锁扣和配套的钥匙。 “好看吗?我亲自刻的字。”秦霂当着她的面指了指项圈表面刻的字,语气带着属于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指尖轻颤,她不愿再碰脖子上的东西,大口喘息着,任由恶寒顺着脊椎徘徊而上。 五年前,她满心欢喜选了秦霂,如今,她心中只剩下麻木与疲倦。 …… 司机来的及时,没用惊动任何人。 若非黎苡沫瞥见站在窗前打电话的管家,她还真以为秦霂转性了。不过,对方没有阻拦,对她而言是好事。 “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我母亲。”调整好情绪,她顺手给司机和保镖们发了几个红包,“再开快些。” “是,小姐。” 窗外的景物飞速后退,黎苡沫完全看不到熟悉的屋顶后,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她知道就算有心隐瞒,被家人查出她仍在跟秦霂纠缠不清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如果对方一直拖着不签那份离婚协议,哪怕黎家出面帮她、甚至闹到法院都没用。 当前,各种资源或多或少向alpha倾斜已成为约定俗成的隐性规定。好比离婚,如果alpha不点头,omega想离都离不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尚未被秦霂标记。比起那些板上钉钉的AO伴侣,具有更多迂回的可能,比如分居满两年可以强制判为婚姻破裂。 垂下眼帘,黎苡沫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努力不把事情想的太悲观。 “嘀嘀!”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今天的相亲对象发来的: “黎小姐,到家了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alpha自然地叮嘱一句“早些休息”,外加一个笑脸,像是全然不介意她见面中途放鸽子。 “今天的事……实在抱歉。” 思索片刻,黎苡沫还是认真地向对方解释。如果她能再小心一点就好了,可她无论怎么都想不到,秦霂会专程追到饭店找她。 “都理解的。”骆菁回复得很快,“如果黎小姐实在觉得抱歉,不如再一起吃个饭?” “好啊。” 黎苡沫想不到拒绝的理由,随口与对方约定周末再见面。 可她没料到的是,几天后,她听闻alpha在一场恶性事故中被毁掉腺体、入院抢救的消息。 …… “怎么可能?!” 接到母亲电话时,黎苡沫正在翻看手边项目资料,下意识反驳道,“今天早上她还顺路载我到公司——” “沫沫,警方目前查到,制造车祸的那个beta曾经受过秦霂的资助。可是他死活不承认这事与秦家有关,现场也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电话另一头,林冉峤的声音出奇的冷静,“这些天,秦霂有来骚扰你吗?” 黎苡沫张了张口,半晌,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前一阵有。” 这一周来,秦霂压根没在她生活中出现,连消息也很少发,仿佛真的打算慢慢淡出她的视野。她并未深究其中缘由,也不愿与对方扯上关系,仅仅希望保持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谁曾想,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事。 脑中嗡嗡作响,黎苡沫听着母亲明显存着安抚之意的话语,耳畔却不断重复播放着“秦霂极有可能与这桩恶性事故有关”这则消息。她自诩对后者有两分了解:对方虽手段狠辣,但多是对公事。这么残忍的事故,应该并非其所为。 “妈,我想先去医院看望骆菁,再亲自问秦霂。” 到底她与秦霂之间有五年相处的情分在,抛开理智,她更愿意相信这是场意外。 “可以。”林冉峤犹豫了一瞬,试探地开口道,“沫沫,你想不想出国一段时间?海外正好有家分公司,你若是感兴趣,到那边学习也是一样。至于离婚的事情,全权委托律师来办最好。” “找律师?万一……” “我会向秦霂那边施压。最坏的结果,是拖两年。”母亲似是料到她的顾虑,语气凝重,“假如骆菁的事故真是秦霂暗中所为,虽说能借此机会尽快办理离婚手续,可后续对方会不会用更偏激的手段还不知道。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的安全我们不敢赌,倒不如防患于未然,直接离开一阵子。” “嗯。”黎苡沫沉默少许,轻轻应了一声,“问清楚骆菁出事的真相后,我再出国。” 她希望秦霂没有参与其中。 或者说,这是她留给自己对alpha的最后一点念想。 她希望,她并没有彻底的看错人,这场婚姻也不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 消毒水的气味布满了整条走廊,浓郁的甚至有些呛人。 黎苡沫站在重症病房外,听主治医师与骆菁的双亲激烈交涉。冰冷的灯光落在每个人脸上,都无形中削弱了人情味,仿佛是一场谈判。 “医生,腺体真的无法恢复吗?我们家近年来虽然落魄,好不容易供出一个S级alpha——” “这位家属,您的情绪我很理解。目前的情况是,病人能够抢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后续还需要住院观察。” “那毁掉腺体后,还是alpha吗?” 这个问题落下后,骆菁的母亲自知失言,主动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别的问题。在医生离开后,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就这一个孩子啊……” 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可落入黎苡沫耳中时,却让她感觉心口压抑得难受。想说些什么安慰,见对方取出纸巾默默拭去眼泪,她忽然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 走到拐角处,她自决定离婚后第一次拨通了秦霂的号码。 “老婆,我最近一直在外出差,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女人语调不乏意外,但更多是呼之欲出的喜悦,“我送你的项链喜欢吗?还有戒指,我又让人定制一款新的——” “秦霂,”黎苡沫打断道,“我们见个面吧。” …… alpha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进来之前不忘把手中文件扔给助理。深灰的女式西装,长发干练地扎起,冷色系的哑光眼妆无端为其更添了分凌厉。比起一周前的见面,黎苡沫隐隐感觉对方身上威势更重。 记忆中,秦霂每次从秦家老宅回来,都会低气压好几天。她从来没有问过缘由,对方也素来对此事三缄其口。 “沫沫,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女人瞟了一眼医院的墙壁,急切地开口。 她的神情满是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若非黎苡沫知道其本性,此时恐怕还会有点感动。 “不是我来看病。”她定了定神,打开手机,翻出打了码的嫌疑人图片,“这个人,是不是曾经受过你资助?” “什么意思?” 女人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腕,语气罕见的出现明显波动,“你怀疑是我暗中指使他下的手?” “不是的,”黎苡沫蹙眉,试图挣脱对方越来越紧的桎梏,“秦霂,你弄疼我了。” “所以今天,你是因为那个被破坏腺体的alpha才来找我。” 女人气极反笑,在片刻的激动后,神情渐渐变得玩味,“老婆,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答案?如果我说,是我吩咐的,你是不是会觉得果然如此?” 黎苡沫注视着对方看不出情绪的深邃瞳孔,心中忽地升起一阵无力感。 她为什么要来和秦霂见面呢…… 抛开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谈,在看到alpha的第一眼,她脑海里冒出的念头是对方似乎瘦了一点,最近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 五年来,有些习惯已深入骨髓,不是她想丢掉就能轻易割舍。 女人似乎误解了她的沉默,语气冷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找我求证为的是什么?若此事真与我有关,身为涉案的alpha,我们之间的离婚手续不需要拖两年也能办下来。可是,你觉得我会愚蠢到主动露出破绽放你走吗?” “跟我回家吧,沫沫,我们重新开始。”她敛去眸中浓重的寒意,换上笑容,柔声细语安抚脸色苍白的omega,“我可以出资资助受害人——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点。” 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眼里,她们只是闹了点小矛盾的AO伴侣,在一方低头后很快就能和好。 “……不。” 如同面对蛇蝎时的避之不及,黎苡沫后退两步,余光扫见母亲为自己安排的保镖,悬着的心脏稍稍放下一点。 她最后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女人,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掏出那条可以说是项圈的项链交给对方。由于没有钥匙,强行拆除时不可避免地勒着皮肤。但对她而言,一直戴着才是种折磨。 “秦总,麻烦你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此刻,数个警察正好从病房里出来,看到她们,上前道。 …… 两小时后,秦霂从警局出来,仿佛没事人般接过助理递来的水杯,抿了一口,“她呢?” “黎小姐因为身体疲惫,提前回家了。” “嗯,没有留在医院陪那个alpha就行。”女人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步伐轻快地坐上车,“过段时间,等这个案件定性,记得用公司账号表明一下我们的态度,坚决抵制这类恶性事件。” “是,秦总。” “还有,看在骆家曾与秦家是故交的份上,我慷慨解囊,帮忙垫付医药费的举动也散个风声出去。” “是。” 三言两语交代完,秦霂望向窗外,似是随意地添上一句,“都处理干净了?” “很干净。那个beta——” “以后不要说‘那个beta’,我可不认识这些没名没姓的人。” 她取出断掉的项链,将其放在掌心磨挲片刻,倏尔淡淡开口,“调头。” 比起去公司料理几个秦家蛀虫惹出的烂摊子,她更想去给她的omega再买些礼物。花园里那些玫瑰黎苡沫以前很喜欢,她正好趁这段时间再种些观赏性高的珍奇品种,等对方回来时一定会高兴。 此刻,她并不知道,黎苡沫已经坐上了前往A国的飞机,仅留下律师与她谈离婚协议。 十二章.离开 “轰隆隆……” 随着巨大的嗡鸣声,窗外景物飞速缩小,很快消失在层层云雾之后。 黎苡沫揉按着太阳穴,感觉身侧好友时不时投来的担忧目光,扬起一抹笑容,“我没事。” 她的心里一直很平静。 没有不舍,没有遗憾,更没有任何足以称之为情绪的波动。自从最后与秦霂那次不算激烈的争吵,她觉得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可说的。 就这样分开也不失为一种彼此成全。 五年来,她们从来没有在一个频道过。她做不到成为秦霂眼中乖巧听话的性爱娃娃,反过来,alpha从来没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更遑论提供稀缺的情绪价值。 若要说心里头有什么放不下,大概是对因故住院的相亲对象产生的愧疚。虽说事故原因不明,可她总是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对方。 “喝点什么不?”见她不答,裴瑗招手叫来人,倒了两杯温水。 黎苡沫道了声谢,接过纸杯时,轻声道,“小瑗,其实这回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我不想麻烦你的。” “嗐,你说这些可见外了啊。我去A国也是有正事要办,还是搭你的顺风车……不,顺风机呢。” beta咳嗽两声,忽然正色道,“你放心,我近年在国外混的不说顺风顺水,好歹也不算太差。就算姓秦的掘地三尺,我也有信心把你藏好。” 听着好友信心满满的话语,黎苡沫没来由觉得心口闷闷的,有些堵。她连忙抿了一口水,把那句卡在喉咙里的“谢谢”咽回去。 这次为掩人耳目,她的母亲们特地安排私人飞机把她送出去。随行的人都是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嘴巴很严,不给外人留任何钻空子的可能。而裴瑗是恰好来她家找她时得知她要离开的消息,说什么都要跟着一块,美其名曰多个人有照应。 “沫沫,”beta踌躇片刻,心直口快地问,“所以你那天……唔,既然秦霂那么糟糕,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现在这么说有点伤口撒盐的性质。反应过来后,裴瑗干笑两声,懊恼地捂住嘴,“抱歉,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没关系。” 黎苡沫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我是最近才开始认真考虑离婚。” 抛却对待伴侣糟糕的方式,alpha几乎没有其它缺点。 “最开始,我是觉得秦霂符合我对alpha的一切幻想:有能力、有野心,是天生的领导者。最打动我的是,她对于omega的态度足够尊重。可婚后没几天,我才知道,对外宣称支持AO平权仅仅是她树立的人设而已。” 对待她的态度亦是如此。两副面孔,切换得来去自如。在经历最开始的失望与不可置信之后,她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欺骗。 无奈地勾起唇角,黎苡沫试图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些,“人是很矛盾的生物。我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潜意识却还在为秦霂找补——我并不想承认是自己看错了人。或者说,我很抗拒相信‘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联姻’的事实。” 更何况,在公共场合,alpha对她的态度可以用“嘘寒问暖”来形容,完全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宠。像是包装精美的糖果,在真正品尝之前极具迷惑性。 “别人都觉得秦霂对我很好,我们的婚姻可以作为经典范本,甚至是极其罕见的有感情的联姻……种种声音裹挟之下,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太敏感。后来,我索性催眠自己,这样继续过下去也不是不行。可是等到几年过去,沉没成本越积越多,我再想抽身,更难。” 并非单纯的要面子。回首往事,黎苡沫觉得从初见起对秦霂的滤镜干扰了她的大部分决断。如果不是那一句句刺耳的羞辱,她可能不会那么快从虚幻的美梦中跌回现实。 “当然,我知道她确实存在着某种……苦衷。” 纵然alpha没有亲口向她袒露,可朝夕相处久了,她能够清晰感觉到,秦霂对于自己的alpha母亲态度十分微妙,甚至可以说是憎恶。 结合近年来秦家捕风捉影的传闻,她约莫猜出秦霂的心结在什么地方,包括其看不上omega的缘由。 她知道,但一直没有拆穿。持有“对方有朝一日会改变”的幻想,哪怕心里满是委屈与难受,她依然会主动帮对方圆上。 “不过我也没有多无私。起码现在,我撑不下去了。”黎苡沫摸着无名指,那里因长时间佩戴婚戒而压出一道无法抹去的细长痕迹。 她的眼前隐约浮现出决定离婚那天的情景。 并没有多么剧烈的冲突,仅仅是她们这些年来的一个缩影。而一件件的小事堆积起来,轰然倒塌之时,她甚至听不到碎裂的声音,满心的疲倦如同涨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将她尽数吞没。 没有办法、也不能再这样过下去。 她自小就不是个会主动争取的性格,被欺负时连告状都很少。黎可夏经常打趣她,还好她们就她一个女儿,不然按照“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说法,说不定还会饿着她。 黎苡沫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她确实没有继承太多双亲性格中的强硬部分,除了长相能看得出来是一家人。虽然含着金汤勺出生,她并没有特别大的志向。她所求的,无非是希望家族产业不要在自己手上衰落。如果足够幸运,她还想在有限的联姻对象中选一个喜欢的,婚后生活不说多和睦,但愿可以相敬如宾。 至于更多,她不敢奢求。怕想要的太多,最后一个都得不到。 现在,一切已然回到原点。 “不说这些了,A国有什么好玩的?我想去散散心。”她轻轻擦了一下眼角,脸颊陷下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并未因此而伤心。 …… 下飞机后,黎苡沫第一时间把原先的电话卡丢掉,重新办一张当地的卡。 手机她没有打算换,因为储存的和秦霂的回忆少得可怜,删都不知该从何删起。倒是裴瑗在旁边怂恿她,说什么和前妻就要断的干干净净才好。 拗不过,黎苡沫最后还是挑了个新的,把旧手机存储的工作数据导入进去。 走在陌生的街道,耳边是好友为逗她开心的叽叽喳喳。路过一家餐馆门前,她闻到焦糖苹果派的香味。不过引得她片刻失神的,是作为原料之一的青苹果。 alpha总是喜欢霸道地咬住她的腺体,强势地往她体内注入大量信息素,不把她灌满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气味,令她心口本能地发闷,似是冷不防从阳光下被拽回幽暗深邃的海底。 停下脚步,黎苡沫掏钱买了一个青苹果,转身重重将其丢入垃圾桶,这才呼出一口气,向目瞪口呆看着她的裴瑗露出淡淡笑意,“走吧。” 十三章.签字 两年后。 “秦总,黎家那边又派律师来催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闻言,正在翻阅文件的女人头也没抬,冷淡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继续拖着。” “是。” 待助理离开后,她扔下手中的笔,打开抽屉,取出那份被捏的皱巴巴的协议。 omega的字迹工工整整印在上面,她垂眸注视片刻,难掩颓然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在椅背上。 她找不到黎苡沫。 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妻子仿佛人间蒸发,音讯全无。她屡屡登门黎家拜访,得到的却是丈母娘的冷眼与闭门羹。哪怕动用所有关系,她依然如同在黑暗中摸索,探知不到一丝一毫有关于妻子的消息。 ——马上就是前妻。 秦霂再度看向那张纸。从一开始气到恨不得撕碎,到现在已经熟记上面的每一个字,闭上眼睛甚至可以背出来。她拿起笔,笔尖在触及到纸张之前不住发抖,最后重重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扭曲的痕迹。 她不想签字。 这是她留住黎苡沫唯一的手段。她做不到看着她的omega投入别人的怀抱,染上别人的信息素,乃至生下别人的孩子。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嫉妒得发疯,恨不得让那个人永远消失才好。 偏偏她除了猜忌、恐惧、愤怒,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自她接管偌大的秦家以来再没有出现过。她习惯于将所有一切牢牢攥在掌心,归她掌控,不可以、也不能有一丝一毫背离。 自始至终,她从未想过,omega会如此决绝地离开自己。 “叩叩!” “进。” 收起协议的动作有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遮掩过去。 “秦总,您母亲刚刚打来电话,让您今晚回老宅一趟。” “我知道了。” 板起脸,秦霂收敛了多余的神色,又恢复在外冷漠强势的alpha形象。可难以遮掩的黑眼圈显示出她这段时间休息得并不好。 …… 夜里,她总是会想起黎苡沫。想起最多的,还是两人确立恋爱关系之前。 事实上,在黎苡沫注意到她前,她就先看中了这个漂亮又家世显赫的omega。当时,她的alpha母亲拿私生子敲打她,秦家内部盘根错节,像是一棵从内腐朽的树,拴得她喘不过来气。 联姻,是一条破局的捷径。 怀揣着私心,她打探清楚黎苡沫的喜好,故意在讲座上仗义执言,表明自己坚决支持AO平权的态度。那一刹,omega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好奇与欣赏,而她则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心口又甜又涩,居然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她一直知道,黎苡沫喜欢的,是那个层层伪装出来的“她”。 而真实的、被权力和欲望吞噬的那个她,恰恰是对方讨厌的一类alpha。仅有在两人赤裸相对,她将狰狞丑陋的性器一次次插入omega干净粉嫩的穴口,将其撑成独属于她的形状,她才有种对方完全属于自己的错觉。 有时候,她无比懊恼自己当初用另一副面孔接近黎苡沫,以至于常年都要戴着这副假面。可心底阴暗的角落里,有个声音冷笑着讥讽她:如果不是那样,黎苡沫压根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无法想象后一种结果。仅仅是思及这个可能性,她就觉得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开始分崩离析,让她素日里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化作乌有。 不是omega需要她,而是她无比需要她的omega。 …… “秦总,到了。” 车子驶入富丽堂皇的大门,在别墅门口停下。 秦霂定了定神,如往常一般吩咐助理和司机第二天再来,孤身一人向灯火通明的大厅走去。 母亲叫她回来无非是趁机拿出长辈架子敲打她。这些年,随着她在公司的地位愈发稳固,对方虽投鼠忌器,但仍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训话的机会,从中汲取倚老卖老的权力快感。 “嘭!” 出乎她的预料,进门时,突然响起一阵摔东西的脆响。 “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走?” 妖娆的omega拿着一张支票,指甲上的碎钻在锃亮灯光下闪烁着冷意,与她唇角的轻蔑笑容一样张扬,“技术烂的要命,张口闭口所谓的大A主意……啧,一根脏黄瓜有什么优越感。遇上你这种金主,算我不走运。” 秦霂站在门边,亲眼瞧着自己的alpha母亲气得脸色涨红,又无从发作,眼睁睁看着情人扬长而去。 她顺手带上门,示意大气不敢出的佣人们把地面打扫干净,率先走入走廊尽头的书房等待。 不到十分钟,她的alpha母亲调整好情绪,在她对面坐下。 老套的开场白,照例问了些公事。秦霂对答如流,语气没有任何情感色彩,两人仿佛机器般一问一答。末了,她忽然听到对方意味深长地开口: “这两年都是你一个人回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秦霂抚摸着婚戒,眸色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深邃凌厉。 “没有问题,很好。如今你的位置坐稳,黎家对你的帮助没有那么大,可以找——” “我不是你。” 年轻的alpha站起身,凛冽的神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妈,如果你想安稳的度过晚年,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黎苡沫是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底线。 …… 进入卧房,秦霂先取出香水喷了喷,闻到甜甜的桃子味才放松下来。 如今,她只能借着仿照omega信息素的香味,在脑中一遍遍描摹妻子的模样。可越想,越觉得心中硌得难受,辗转许久都未能合眼。 眼前无端浮现出进门所见的那一幕。 母亲与情人间的争执她原本是当作笑话看,可是,omega那厌恶至极的态度,让她不觉联想到更多。 ——黎苡沫是不是也很讨厌她? 她记得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由先前的满腔爱慕染上破碎泪光,哪怕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难受,omega只会柔弱地贴在她怀里,哭着祈求她轻一点。 虽然总是被她压着欺负,omega依然会在每个结婚纪念日费心准备,小心翼翼地在她工作不忙的时候询问她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 而她却一次次…… 秦霂把脸埋进枕头,清甜的桃子味让她剧烈起伏的情绪一下子失去宣泄口,化作滔天的悔恨。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后悔,终日沉浸在痛苦中也罢,黎苡沫都不愿意再见她了。 ——甚至连个道歉的机会也没给她。 不,应该是有的。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什么,秦霂猛然起身,急急忙忙披了件外套跑出去。 她一路开车飞驰到公司,在保安如同见了鬼的注视下失魂落魄地进入办公室,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那张两年来她看过上千次、提笔数百次的协议。 脸颊传来阵阵湿意,她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只剩一具慢慢枯萎的躯壳。 月光被乌云笼罩,窗外再看不到一丝亮光。 天亮时,收到消息的徐助理在第一时间守到门口,意外接到一份签好字的协议。 顶头上司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从虚掩的门缝里,他窥见满地碎片。 十四章.重逢 在拿到离婚证的第六个月,黎苡沫没想到还能再一次见到秦霂。 她作为分公司派来的代表,受合作方邀请登上私人游艇谈生意。说是聊公务,随行的却有一大堆身穿比基尼的omega和alpha,寻欢作乐的靡靡之音从早到晚,源源不断。 “抱歉,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第五次礼貌地拒绝陌生alpha搭讪,她敛去眸底的厌倦,索性来到甲板上,借咸苦的海风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驱散。 在分公司这两年多算不上顺利。由于她是临时空降,加上是omega,给了董事会大把质疑的空间。虽然她熟悉业务后拿出了不少亮眼的成绩,依然难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服众。而这次游艇商谈,是她努力许久争取来的机会。 一定不能出任何岔子。 抿了一小口香槟,习惯性地,黎苡沫摸了摸颈后的抑制贴,确认其没有松动才稍稍放下心来。 自从出国,她一直依仗抑制剂度过发情期。原本情况还算稳定,可不知道是不是她近期压力过大,信息素隐约有暴动溢出的倾向。哪怕不在发情期,她也要时常备着抑制贴,以便不时之需。 酒杯见底,她正欲转身寻找侍者,却无意中瞥见甲板边缘的一抹高挑身影。霎时间,脑海传来细微的嗡鸣,无数记忆闪回间形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画面。她怔怔定在原地,任由画面渐渐变得灰白。 女alpha打扮的很低调随性,挺括的双排扣夹克外套下是一件偏休闲的米白衬衫,样式简约的直筒西装裤裤衬得她腿型修长。 四目相对,女人微红眼眶中复杂炽烈的情绪再也无处遁形。捏着酒杯的手隐隐发抖,秦霂不动声色地扬起唇,嗓音沙哑,语调一如既往的冷静: “好久不见。” …… 黎苡沫不是没想过再次见到秦霂时的场景。 或释然,或厌恶,或冷淡。可是,当alpha真正向她走来时,她的心里反而很空,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趋于空虚的平静。 “确实有很久没有见了。”她听到自己这般回答,喉咙可能因为吸入海风的缘故,略有干涩。 “是九百一十五天。”秦霂在她两步远的位置停下,顿了顿,仿佛老友重逢般故作轻松地开口,“怎么样,在这边生活适应吗?” “还不错。” 有些诧异于对方能够报出准确的数字,黎苡沫没在这小事上纠结,顺着往下客套寒暄,“你呢?来这里是为了那个项目么?” “不全是。”女人似乎无意说太多,话锋一转,“听闻这条航线风光不错,正好我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就来看看。” 如果不是知道秦霂在说谎时会微蹙眉心,黎苡沫真会相信这番说辞。她正欲开口再说点什么,颈后忽然传来火烤般的热意。 “失陪一下。” 脑中闪过某种不好的猜测,她神色如常地向对方告别,快步向客舱走去。 由于离开得匆忙,她没有看到女人一瞬间变化的眼神,像是饥饿的狼狗看到美味的肉骨头,翻涌的情感几乎要把她的背影灼穿。 “告诉刚刚来搭讪的那些alpha,离我的人远些。” “是,秦总。” 冷冷地吩咐完助理,秦霂紧跟着向客舱方向走去。目送黎苡沫进入房间后,她又默默站了一会,半晌才压下唇角上扬的弧度,悄然离开。 …… 直到晚上,黎苡沫总算用抑制剂压制住体内躁动不安的信息素。感觉身体基本正常,准备参加晚宴时,她意外看见从隔壁走出来的女人。可她明明记得,之前这里住的是个beta。 “要一起吗?” alpha不复往日的冷淡,主动向她伸出手。被拒绝也不气馁,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像一条怎么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顾及着社交礼仪,黎苡沫并未对她明目张胆的跟随出言喝止,但也没与她说话,全程都当她视为空气人,与主办方相互试探口风。 “黎小姐怎么没有点alpha陪着,难道这些都不合口味?”对方是个老狐狸,故意不与她谈正事,反倒夸夸其谈起别的来,话里话外都看不上她作为omega却要来趟浑水的行为。 应酬良久,收效甚微。 宴会结束,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往回走时,鼻尖忽然传来一丝清甜的青苹果气息,把那些浑浊的烟酒味一扫而空。 “沫沫,可以谈谈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她轻声反问,拿着房卡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刷开门。 女人自是紧跟着走进去,生怕迟一秒就会被拒之门外。 “说吧。” 她知道秦霂是个什么性子。如果她不应允,对方多半会死缠烂打,把事情闹大。而如今她孤身一人上船,目标很明确,就是拿下足以让公司年利润增加五个点的大项目。 而在这期间,她要避免任何节外生枝的突发情况。不论秦霂找她说什么,最好都不要被外人听到,否则又该成为窥伺她位置那些人手中的又一利器。 时间足以抹平一切,两年多时间,她不相信秦霂还放不下。 谁曾想,alpha径直拿着双拖鞋在她身前蹲下,“先换鞋,一直踩那么高的根会累。” “唔,你……” 黎苡沫有一瞬恍神。就是这片刻迟疑,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女人修长的手锢住她的脚腕,明明没有用力,却在细腻白皙的肌肤不经意留下轻微的红印。 换好鞋,秦霂又把室内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这才坐到她身边,“伯母知道你一个人来吗?这里多的是身份不明的alpha,又远离陆地,万一遇上易感期——” “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不愿多言,黎苡沫垂下眼帘,指尖无意中攥紧,像极了小猫在面对陌生人时摆出的防御姿态,语气依然客气有礼,“如果没有别的事,秦总请回吧。” “有别的事。”秦霂望见垃圾桶里用完的抑制剂,联想起白天黎苡沫匆忙离开的画面,哪还有不明白的,当即道,“我可以帮你解决发情期。” “不需要。” 想也不想地否决,黎苡沫闻到空气中愈发明显的青苹果味,清冽中透着一丝甘甜。几乎同时,她颈后腺体隐隐作痛,那是极度渴求信息素的信号。咬咬牙,她发出最后通牒,“你若是再不走,我……” alpha屡次用信息素迫使她提前进入发情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在她试图拨通游艇上安保人员的电话时,耳畔忽然传来女人冷静的声音,“临时标记相比于抑制剂的好处是可以让omega体内的信息素趋于平稳,在当下场景,它能帮你专心与主办方谈判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还可以让前来搭讪的alpha们知难而退。当然,这句满是私心的话秦霂没有说出口。她望着心心念念的omega,每个字都暗藏着势在必得。 在黎苡沫眼里,看似为她着想的alpha变得比两年前更狡猾了。 如果说之前的秦霂是对她露出獠牙的野兽,那么现在这只野兽不仅学会了收起獠牙,还会收起爪子,状似无辜。 “谢谢秦总的建议,不过,找人临时标记这事我有很多种选择,不是非你不可。” 走神只有两三秒,她不会因寥寥几句话动摇。淡淡说完,她伸手去拿包里的抑制剂,可还未碰到就落入女人火热的掌心,被视若珍宝般紧紧攥住。 “沫沫,我很想你。”alpha吻了吻她的手背,眉眼不复对待外人的冷漠,温声重复道,“九百五十一天,我一直在想你。” 十五章.皮带 p o1 8b t. co m “秦总,你越界了。” 安保人员敲门之时,黎苡沫用力将手抽出来,神色并未因对方发自内心的剖白有所动容。 她整了整被弄皱的裙角,迅速女人拉开距离,唇边一贯的笑容显得客气又疏离,“慢走不送。” 可她还是低估了秦霂如牛皮糖般难缠的程度。 alpha虽然暂时离开,可接下来的两天,对方在她身边出现的频率愈发频繁,甚至是光明正大的跟着她。偏偏又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再动手动脚,倒是令她不好赶人。 情况陷入僵局时,她的发情期因一场意外突然提前。 …… “沫沫,这个项目我安排给邱副总接手,就是因为谈成的希望很小,你怎么——” “妈,我这次来,就是有至少九成的把握。” 黎苡沫咬着唇,眸底一闪而过不甘,很快又恢复往日的柔和,甚至主动安慰对方让其宽心,“放心吧,妈,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回去。之后,再也不擅自行动了。” “你这孩子……主要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实在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这也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对面又不放心地叮嘱好几句,才堪堪挂断电话。黎苡沫倚在栏杆边,任忙音在耳边响了许久,双眸怔怔盯着天边自由翱翔的水鸟,仿佛心神随之离开这艘看似奢华实则腐朽不堪的游艇。 经过她锲而不舍的交涉,主办方确实很感兴趣她开出的条件,不过依然对她omega的身份表现出极大质疑。她知道这是对方借着谈判施加心理压力、逼她进一步让利的手段。表面上,她装着不在乎,可明里暗里的歧视让她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纵然内心厌恶达到顶峰,她给家人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轻轻呼出一口气,黎苡沫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天空已然恢复蓝蒙蒙一片,海鸟不知所踪。 “不好!快开启隔离舱!” 不远处吵吵闹闹的声音令她收回思绪,定睛向下层看去,只见一个alpha被一群人按着,旁边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艰难地将针管插入其不时挣扎的手臂中。好几次,针尖戳偏,扎出个窟窿,血浆让信息素愈发浓郁。 朗姆酒味涌入鼻腔的刹那,她白了脸色,连忙转身往客舱里走。 颈后热的发疼,腺体急切地想要冲破抑制贴的束缚,压抑许久的信息素呼啸着冲上脑海,令她眼前开始浮现明暗不定的黑白残影。 在她试图抓住些什么稳住摇晃的身形时,腰肢忽然被搂住,青苹果的气味强势地把陌生alpha信息素隔开。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女人见她有些神志不清,索性把她抱起来,警告地用目光逼退心怀不轨者,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唔……放开……” 黎苡沫知道是秦霂,从对方接近她那一刻便已然知晓。 熟悉的信息素、熟悉的语气,还有把她按到床上的动作。此刻的她,就仿佛案板上摊开的鱼肉,任由alpha宰割。哪怕要永久标记,被发情期裹挟的她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抑制贴被揭掉丢到地上,alpha的虎牙在她轻微的啜泣声中慢慢咬下,像吃到一块美味的小蛋糕,将她散发着桃子味的腺体叼入口中,舌尖眷恋地舔弄。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anben ge.n et “只是临时标记。”女人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松口,揪出几张纸,无措地为她擦眼泪,“沫沫,我刚刚弄疼你了?” 心下没来由升起一股名为恼火的情绪,黎苡沫泪眼朦胧地望着面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张嘴在其手上重重咬了一口,哽咽道,“秦霂,我们之间再无关系,你不用故意装出这副样子给我看。”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不是没有听说秦霂在这两年多一直寻找自己,相反,身边人甚至告诉她对方是疯了一样的搜寻。她只是想不明白:如果对方心里真的有她,为什么要作践她整整五年,非要等她说离婚时才“浪子回头”? 况且,秦霂骗过她太多次,她根本分不清对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这份对她的耐心暗中标有时限,很快就会过期。 “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女人继续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难得耐心哄她,“沫沫,你可以把我当缓解发情期的按摩棒用,我不介意的。” “……”黎苡沫因她堂而皇之的无耻言论而一时语塞,可在伸手摸到颈后被咬出小口的腺体时,这份无语化作唇边的一抹冷笑,“好啊,做吧。” “??”alpha似是没料到她会干脆应下,愣在那。 黎苡沫脱下连衣裙,解开内衣扣,余光瞥见对方直勾勾望向自己的眼神,素来温柔的语气夹杂着怠倦,“你不脱吗。” …… 秦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绑在床头,用的还是刚脱下来的皮带。可是,在香甜诱人的桃子味信息素蛊惑下,她就是莫名其妙着了道,只想让她的omega消气。 “沫沫,我……唔。” 黎苡沫在酒店的手帕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中纠结了几秒,将后者塞入女人嘴里,阻止其喋喋不休。 她打开衣柜,随意取出件alpha的西装外套遮住春光。剪裁合适的衣服罩在omega纤细的骨架上显得格外宽大,下摆几乎盖住大腿根,将遮未遮反倒多了分不自知的诱惑。 没再穿别的,黎苡沫拢了拢衣服,目光无意中扫过前妻的脸,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腿。眸中翻涌的晦暗神色她很熟悉,名为欲望。 没有理会,她走到床尾坐下,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 她知道秦霂一直都有随身带烟的习惯。过去两人生活在一起时,如果发现烟盒空了,她会悄悄放一盒新的。当然,如果那段时间alpha总是抽,她会把里面的烟取出来几支,迂回地遏制一下频率。 “啪。” 火光燃起,淡淡薄荷味在口中绽开,驱散了过分浓郁的信息素气味,也让她混沌的脑海愈发清醒。 “谢谢秦总的临时标记,我现在感觉好许多。” 黎苡沫没有去管因为“秦总”这个疏远称呼而不断挣扎的alpha,自顾自地望着面前溃散的烟雾发呆。片刻,她轻轻开口: “我这两年多没有被alpha标记的原因不是对你心存留恋,只是因为我讨厌alpha,更讨厌与alpha做爱。有的时候因工作原因与别人待的时间久了,不管身上有没有沾染信息素,我回家第一件事必然是把自己清理干净。” “那种感觉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被当做狗一样羞辱,从来就只有你羞辱其他人的份。就算我把我被你伤害时的痛苦掰开揉碎地讲,你依然会认为我在夸大其词。不过,我们已经离婚……无所谓了。” 她掐灭烟头,取出抑制贴熟练地粘到颈后,“用抑制剂的副作用是信息素紊乱,但并非没有治疗手段。其中,最为彻底的便是切除腺体。我打算在手上工作没那么多时去做全套治疗,届时,再也不用遭受发情期的折磨。” 说到这,她紧抿的唇角总算放松少许,溢出一丝浅笑,空洞的桃花眼也浮现出点点憧憬色彩,“我一直盼着这一天尽快到来。” alpha挣扎的响动愈发剧烈,床板都在嘎吱作响。 黎苡沫站起身,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到床头,剩下的则仰头小口小口咽下。 清凉的液体入喉,她感觉体内最后一点燥热也被所剩无几。不知是不是临时标记的作用,目前,她的信息素已经稳定下来,不再需要接受alpha的帮助。 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又简单补了下妆,她这才拨通徐助理的号码,建议其十分钟后拿能剪断皮带的利器过来。 “唔唔……”女人似是急切地想对她说什么,但只获得一句没有太多感情的“再见”。 临走前,黎苡沫把刚才穿过的外套往床上一丢,勉强遮住对方的衣冠不整。 她不是秦霂,没法居高临下地伤害一个人,更不会往心口捅刀子。到底在一起过了七年,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对方难堪。 可也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