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乖乖小狗》 郡主01 深秋时节,竹林里铺陈着斑斑黄叶。 深红的血迹蜿蜒其上,潮湿的泥土带着凉薄的肃杀气息。 玄衣男子负手而立,目送着信鸽远去的方向,手心里的纸张却被攥紧。 信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皇后意欲为郡主择婿,速归。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燕京的所有适婚年龄的世家子弟。 宫里已经派人传了消息,帝后决定在八月十五的中秋佳宴上为郡主相看夫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让青年才俊们都去参加。 “皇后娘娘对郡主可谓是重视非常,将各族子弟都盘选了几遍,这才定下了参宴的最终名单。”男子身着月牙白的锦袍,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茶器,语调揶揄,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他对面坐着的少女年岁不大,却已然出落得花容月貌,只那一双桃花眼中泛着几点冰凉意味。 少女微微一笑,歪着头故作娇憨“是吗?那不知这名单之中,皇后娘娘更钟意谁?” 女孩的面容被热水升起的袅袅雾气阻隔,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剪裁合度的裙衫包裹下的身材显出玲珑的弧度来,江祁这时才猛然惊觉,原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咳咳”他灌了口茶水,将逸散开来的思绪归拢,却不知怎么,不太敢直视女孩的眼睛了“陛下想让你嫁入宗室,但皇后更属意琅琊王氏,具体的人选,还要等你相看之后再做定论。” “知道了。”女孩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盏,显然有些兴致缺缺。 江祁拿不准她的态度,试探着问道“怎么?不高兴啊?还是我们阿芫已经有了心上人?不若跟我说说,我去皇后那里替你要人。” 江家是皇后的母族,江祁从小就养在皇后身边,他年岁比太子小一些,性子又更活泼,一向是宫里最受宠的那个,后来皇后又接了寂芫进宫抚养,因着是女孩的缘故,更是娇宠得没边。 江祁起初还因为寂芫的到来分走了皇后的精力而生气,可渐渐的,他却也觉得这冰雪一般的团子的确可爱,也乐意带着她玩。 寂芫眨巴了两下眼睛,忽而狡黠一笑“我若是要你呢,你给是不给?” 恍惚间,江祁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他表情木了一下,讶然道“啊?什么?” 随即见到女孩满眼的笑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当即撸起袖子要给她个教训“好啊你小阿芫,竟然敢戏弄我!” 女孩最怕痒,在他的攻势下连连求饶“我错了好哥哥,你别挠我了哈哈,不要掐我腰啊混蛋……” 二人笑闹着滚成一团,晾凉的茶盏不经意间打翻在二人的衣襟上,湿痕从寂芫衣摆处慢慢晕开,仿若一朵缓缓绽开的花。 江祁突然有些眼热,他将脸别过去,将扔在一旁的披风罩在她身上,一向口齿流利的他竟有点结巴了“这次就先放过你,那什么,天冷,别着凉了。” 寂芫“哦”了一声,乖乖裹着披风,正色道“不跟你开玩笑了,若真要说心上人的话,我也的确有一个,不过……”她低着头有些苦恼“那人可能不会喜欢我。” 还没从身体的异样感觉中缓过来,江祁却发觉自己四肢百骸都像是在晾水中过了一遍,刺骨发寒。 脑子里只萦绕着一句话:她竟然有心上人了…… 他喉头哽了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那人是谁?只要你喜欢,我就是绑也把他绑来和你成亲。” 寂芫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他“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江祁冷冷地“呵”了一声,生硬道“我生什么气……”心里咕噜咕噜直冒酸水。 寂芫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下一秒,郡主府里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狂躁怒吼“褚、寂、芫!” 随后府里便上演了一场追逃游戏,新来的小丫鬟目瞪口呆,工龄老一些的用过来人的语气安慰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而已,习惯就好,不妨事不妨事。” 这一场追逐战终于以江祁被闻讯赶来的太子拎出府外而告终。 寂芫的贴身侍女融月在为她梳洗时也跟着调笑“主子怎么这么喜欢招惹江公子,还好有太子殿下在,不然您的屁股今日可就要倒大霉了。” “他好玩嘛”寂芫嘴角微微上翘,连日来的阴霾心情都晴朗起来,转而又嘟囔道“而且、我都长大了,皇后娘娘说不准他再打我屁股了!” 融月掩饰不住脸上的笑,连忙应声“是是是,我们主子已经是大姑娘了,不会再随便被人打屁股了。 ” 守在外间的的侍女嬷嬷们闻言也忍俊不禁。 真好啊,小主子刚到京城的时候,整个人像个漂亮精致的瓷娃娃,不哭也不笑,最常做的就是看着首饰盒发呆。 在京里养了几年,倒是把精神气养回来一些了,想来两位主人的在天之灵,看到这样鲜活的小主子,也会得到宽慰吧。 郡主02 对于太子这种拉偏架的行为,江祁表示很不满意,却被一句“你知道的,她父母都不在了……”瞬间驳回。 行吧,反正作为兄长,他包容她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若真当自己是她兄长,恐怕晚上也就不会做那样旖旎的梦了…… 梦里寂芫还是穿着白日里的粉蓝色衫裙,衣襟处沾了点点水渍,水色蔓延,渐渐显露出诱人的曲线。 他们依然是在嘻笑打闹,这一次寂芫没能逃脱他的魔爪,半躺在他怀里连声讨饶,少女清脆的声音婉转悦耳“好哥哥,我再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明明怀里搂着温凉的玉体,可江祁自身的温度却不断变得灼热。 他看着寂芫粉润的唇,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 两唇相接的那一刻,他心里有根弦“蹭”地一下子断开,至此后耳朵不停传来嗡鸣声,混沌中却引出更深的渴望。 他的双手在女孩软嫩的躯体上游走,嘴唇紧紧地贴在那甜美的红唇之上,撬开贝齿,去寻更深的甜蜜所在。 女孩软软的小舌怯生生地往后缩,他就扣住女孩的后颈,将她吻得更深,纠缠着软滑的舌头不肯罢休。 女孩被他磨得红了眼,那双带点凉意的桃花眼此刻泛着春情,唇间在极力的索取中逸出几分嘤咛。 “唔嗯……唔……” 尝够了红唇的美味,他终于放过了被蹂躏得糜哄的小嘴,转而亲吻她白如玉瓷的脖颈,渐渐地渐渐往下…… 她的衣襟不知何时散乱开来,这倒是更方便了江祁,他用唇挑开女孩桃红的肚兜,含住了那一颗粉粉的蓓蕾。 “嗯哼……不要……那里不行……”女孩敏感的身子微微瑟缩,莹白的身躯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江祁一只手贴在女孩后背,轻轻安抚着,另一只手顺势往下,划过细腻的腰侧,找到双腿之间的隐秘之地。 指尖轻触到那极软之处,幼滑的粘液被他轻轻挑起,指腹按着软肉轻轻摩挲了两下,女孩便瞬间软了身子,红着眼睛小声抽噎“哥哥……” 江祁应了一声“嗯”,手上动作却不停,顶着粘液的阻力将黏在一起的两瓣花唇分开,爱抚了两下唇瓣,寻着了那湿滑泥泞的小口,将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唔……疼……阿祁哥哥……”处子穴太过紧致,连一根手指都无力容纳。 江祁觉得自己像是在被放在炭火上架烤,嗓子都干渴得厉害。 他轻声哄道“阿芫别怕……哥哥轻一点……很快就舒服了……” 女孩泪眼朦胧地点头,幼鹿般的目光看得他心头发软,鸡巴邦硬。 他小心地用手指轻抚着小口的前端,只加快了抽查的频率,却并不深入。 女孩的哼唧声渐渐变得甜腻,花穴里也被搅动出水声。 江祁脱下裤子释放出早就饥渴难耐的大铁棍,轻轻抵在女孩湿润的花蕊前,蘑菇头顶着流水的小口挺腰摆胯,湿热滑腻的触感激得他头皮发麻。 “乖阿芫,夹紧哥哥。”他让女孩将大肉棒夹在两腿之间,抱着她用力冲刺起来。 “不……太快了……额啊……啊哈……江祁……额嗯……” 女孩承受不住突然加快的频率,呻吟声被顶撞得破碎不堪,只能夹紧了双腿任由他肆意呷弄。 火热的肉棒被大腿处最细嫩的软肉夹住,快速的摩擦却让女孩的大腿根处传来点点刺痛,她哭求道“疼……哥哥……那里要坏了……” 江祁再次颉住那抹粉唇,将稀碎的呻吟都吞吃入腹,下身更加快速地挺动,微微凸起的蘑菇头每每都能正中微张的穴口,伸进去一点点让其嘬一口再撤退。 反复之下花穴竟流出了更多的蜜液,将整个大腿根都浸染得湿滑软润。 江祁终究还是心疼怀里的人,搂着细软的腰肢狠力冲刺了几下,一边轻喊着寂芫的名字一边释放出来。 郡主03 几乎就是在爽到极致的一瞬间,江祁醒了过来。 感受着亵裤里的粘腻和腿间的狼藉,江祁缓缓捂住了脸。 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竟然会对从小带到大的妹妹产生了这种不轨之心。 还在梦里对她……对她……唉! 清醒过来之后他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并且咒骂了一声“禽兽!” 可梦境里那些香艳的画面却不停地在他脑子里浮现,挥之不去,那样香甜的唇、那样动听的呻吟、那样细腻的触感…… 光是想想,他的好兄弟就又抬起了头。 索性他本来就有早起的习惯,干脆去冲了个凉,只是这冲凉的时间稍微久了点而已。 郡主府中,融月也正在为寂芫梳妆。 “今日无事,主子怎的也起这么早?”融月为她梳了个百花分肖髻,镜中少女眉眼清绝,唇角带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主子也只有在人前才有几分活气儿,独处时才露出几分真实的冰冷。 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寂芫将眼底的漠然收起,学着同龄少女那般眉眼弯弯“算算日子,长史那边的消息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窗边便飞来一只白鸽,见了寂芫就低下了毛绒绒的脑袋求摸摸。 寂芫伸手揉了揉它的头,将悬挂在它脚边的信筒取下,展开信纸,看完之后将信纸顺手丢进了煮茶的炭火里,火舌很快将纸张吞没,最终化为了灰烬。 信鸽扑棱了两下翅膀,依依不舍地飞走。 “主子,可是长史大人办事不利?”不怪融月这样想,寂芫自从看完信后,先是冷笑了一声,而后眼底的冰霜更甚。 寂芫随意选了支珠花戴在了头上,闻言却是笑道“不,他做得很好,我很欣赏他。” 融月这下心里更没底了,上一个得到主子“欣赏”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来着? 正思忖着,李嬷嬷一脸喜气地走进来,手里抱着个卷轴“主子可是起床了?刚才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拟定参会的名单,想着让您先过过眼呢!” 寂芫挑了挑眉“打开看看。” 李嬷嬷“诶!”了一声,与融月一左一右地拉开卷轴。 好家伙,河东裴氏、琅琊王氏、相州韩氏、吴江叶氏……各个都是豪门巨族,更不用说本就是天潢贵胄的宗室子弟们。 李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这些氏族公子她也听说过,各个都是青年才俊,家风家训都是一等一的好,小主子不管嫁给哪一个,都是妥妥的享福命。 寂芫粗粗扫了一遍,眼神在某个名字上定了定,随即马上移开,颔首叹道“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 在京城的这些年,帝后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这样的思虑谋划,便是嫁公主也不会再多了。 冰冷的心熨帖了几分,她勾了勾唇,站起身道“府中的膳食有些吃腻了,咱们去万佛寺试试斋饭。” 佛寺清幽,处处透着古道禅意,是凝神静气的好地方。 郁郁葱葱的菩提树下,身着石榴红裙的少女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祈愿。 一旁的僧人身材削瘦,一袭袈裟着身,双眉入鬓,气质出尘,正在低声为她诵读经文。 身旁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僧人放下手中的经文,看着倚在树干上睡得正香的少女,无奈地摇头轻笑。 他脱下僧袍披在少女身上,退至一旁,慢条斯理地煮茶。 很快,一身玄色窄袖蟒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一眼便让人心生敬畏。 他冲着僧人点了点头,将女孩身上的僧袍拿下来,将人抱起转身离开。 僧人颔首回礼,目送着二人远去。 他滑出袖中的三枚铜钱,就地起卦,算罢神色如常,将铜钱收好,继续煮茶。 郡主04 寂芫这一觉睡得很沉,连自己被人换了地方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看着坐在案前批改公文的俊美男子,她还有些懵。 男人似乎专注于手上的文件,并没有注意到她。 寂芫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脖子,甜甜地撒娇“太子哥哥~” 男人挺直的背僵硬了一瞬,将她从自己背后薅了下来,又顺手搂在怀里,低沉的嗓子学着她那样夹着说话“小懒猪睡醒了~” 寂芫被恶心得抖了抖身子,利落地从他怀里爬起来,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旁边,看起来娴静沉稳得不行。 “呵”太子嗤笑了一声,低头继续把手里那本公文批完,这才抬眼看她“决定好了?” 寂芫的眸子里褪去了故作的天真,与男子的对视之间盛满了野心和漠然“决定接我回京的那一刻起,太子殿下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太子回望她的眼神中也是毫不掩饰的桀骜“未雨绸缪而已,况且我们不是一直都合作得很愉快吗,公主殿下?” 他们的眼神中有着最纯粹的欲望与渴求,但却不掺杂半分情感,分明眉眼带笑,可眼里的冰冷却似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们是世间最忠贞的信徒,但他们所信仰的,唯有权利而已。 二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唯余两颗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华丽的嗓音响起“那么,继续合作愉快。” 男子得到想要的答案,也立刻鸣金收兵“当然,合作愉快。” 顿了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发现了一只小老鼠,需要我帮你处理了吗?” 寂芫摇了摇头“不用,我养着玩的。” 男子的笑容更甚,只是周身的寒气也更重了些“阿芫开心就好。” 寂芫不明白刚刚心情还不错的某人怎么现在突然就有点生气了,她把这归结为上位者的喜怒无常,这样一想倒也合理。 她捧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几口,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提醒“或许殿下该叫我的真名,姬珑凌。” 太子凝神看了她半晌,鬼使神差地说道“不如你嫁给我做太子妃,孤带着你杀回南楚?” 姬珑凌捧着茶盏连眼皮都没抬“不如我现在杀了你,再嫁祸给南楚?” “嫁给我比杀人都难?”太子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他开始怀疑姬珑凌的眼光。 女子抬头,目光纯粹又坦然“那当然,我可是要做女帝的人!” 嫁人?开什么玩笑? 她可不希望被肮脏的感情玷污了他们纯洁的利益。 “说好的,我回南楚之后替你稳住南部边防,你腾出手来专心对付西洲,咱俩互惠互利合作共赢,这很完美不是吗?” 姬珑凌用他从前的话来赌他,太子都气笑了“确实完美。” 不愧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能力和口才一样刁钻。 这么多年了,哪怕是条狗都该养出感情了,可她倒好,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他觉得再跟她待下去自己会被气出病来,把她丢到后宫去陪皇后了。 太子自己呆在书房生了一顿闷气,气着气着又笑了“不愧是我带大的。” 语调上扬,眉宇间神色是少有的骄傲。 奉茶的公公退出殿外后慈祥地感慨“太子殿下好久没这么笑过了。”希望小郡主以后能常来。 中秋佳宴本是北燕每年一度的宫廷宴会,但今年的意义不同,倍受宠爱的小郡主即将成年,帝后也决定在中秋佳宴上为小郡主择定夫婿,所以这场宴会,必定比以往的每一场更热闹更盛大。 南楚、西洲和东宁的使馆也提出了申请,想派人来凑凑热闹。 北燕自然不会拒绝,几国之间虽然互有摩擦,但也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为了准备宴会,后宫的人最近忙得团团转。 寂芫被东宫的人送过来时,皇后正在跟女官们讨论宫宴的菜式。 见了寂芫,皇后笑着招她过去,温和问道“听说府里的吃食不合胃口?” 寂芫嘟着嘴应道“是啊,顿顿都是大鱼大肉,阿芫都吃腻了。” 皇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得温柔“我们阿芫在长身体,多吃些荤菜才好长个儿呀。” 寂芫“哦”了一声,理了理被皇后揉乱的碎发,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又可爱,皇后心都化了,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送去的名单你看了没?可有喜欢的?” 寂芫有些无奈“只一个名字能看出什么?” 皇后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缘分是很玄妙的,有些人啊,哪怕只是看名字也能让人心生欢喜。” “比如陆小猪和南宫子濯?”寂芫立马举一反三,逗得皇后和女官们乐不可支。 “南宫家虽然也算是老牌氏族,但如今也是落寞了,不过那么多名字里你单单记住了这一个,倒也是你们的缘分。”皇后虽是在笑,却也认真分析着,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打算在宫宴上好好掌掌眼。 至于什么陆小猪,不改名绝对别想进宫宴的门。 女官们连连点头,意识到了有个好名字的重要性准备回去就给家里的混小子们改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字。 还在书院读书的陆小猪狠狠打了个喷嚏,纳闷“是不是天太凉,着了风寒了?” 郡主05 寂芫的生辰在中秋之前,帝后一合计,干脆将中秋宴增设为两天,头一天办及笄礼,让远道而来的宾客们都能够观礼。 这两天也刚好赶上秋闱放榜,燕帝大手一挥,让京中上榜的学子也能入席,沾沾文气和喜气。 “陛下和娘娘是真心疼爱咱们郡主,京城都好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李嬷嬷刚采买回来,乐呵呵地跟寂芫分享着街上的趣事。 寂芫也跟着笑了笑,手里盘着万佛寺圣僧送来的佛珠,愈发长开了的脸蛋更显倾城绝色。 燕帝和皇后对待寂芫的确很好,但可惜的是,她不仅仅是寂芫。 镜中女子眉目秀丽,莞尔一笑之时,满室芳华竟都黯然失色。 她轻抚着自己上挑的桃花眼尾,眸中的冷意却如一层化不开的冰。 寂芫叹了口气,还是……不够像她啊。 记忆中的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虽然已为人母,眼中却不失天真和烂漫,人前总是装出一副端庄肃穆的模样,可私下里却是那么温柔灵动。 她原本以为是原生家庭的美满与富足造就了女人如此天真的性格,可在看到燕帝与皇后这么好的人却生出来太子这种异类之后,她突然了悟:有些人的变态就是天生的。 若她生来就是褚寂芫,或许也会被娇宠为记忆中女人的模样,可她终究不是褚寂芫。 就凭这张与娘亲像了个七八成的脸,她就不可能以褚寂芫的身份安稳过完这一生。 况且,她眼中寒芒一闪,做恶事的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隐姓埋名、躲躲藏藏一辈子? 她偏要风风光光地回到南楚,将以往的烂账都清算清楚,把那些奸人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原原本本、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至于燕帝和皇后……反正有个现成的背锅侠,别忘了,这场棋局,他们的儿子也是执棋人。 “主子,长史大人回来了。”融月手里拿着花瓶从外间走进来,替门外的人通传道。 寂芫眼底的冰霜一扫而光,脸上带了些天真无邪的笑容“快请他进来!” 小女儿家的温雅情态被她拿捏得十分到位。 来人身着深色劲装,走路时衣角带风,高马尾随风摇摆,阳光洒落落在他沉静的面容上,仿佛镀了层金光。 见了寂芫,他冷峻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抱拳行礼“小姐。” 寂芫冲他甜甜一笑“阿禾不必多礼,这次回封地处理夏收,应该很辛苦吧?我看你都瘦了。” 李嬷嬷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得通知厨房的人做几个硬菜,好好给温大人补一补。” 温禾是主子带回来的人,长的好看不说,人也勤快,府里的大事小情就没有他搞不定的,在李嬷嬷眼里,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那就麻烦大家了。”温禾人如其名,长相清俊,处事温和,很容易博得他人好感。 寂芫也信任他,很多事情她不方便出面,都是交给温禾来解决的。 李嬷嬷嘴里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乐呵呵地走了。 留下来的温禾被好奇心强烈的寂芫缠着问起沿途的趣事。 融月也十分识趣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独处。 寂芫问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温禾早已经备好了说辞,应对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成问题。 寂芫满脸笑意地听着,低头喝茶时,掩住了眼底的寒凉。 面具戴久了,真情和假意,你真的分得清吗?温大人? 温禾很会讲故事,一件小事都能被他讲得生动有趣,寂芫听得意犹未尽。 却听得他突然话锋一转“小姐,我在回府的路上也听说了一些事。”随即他便提起了坊间最热闹的关于郡主择婿的话题。 寂芫点点头“皇后娘娘的确有意为我挑选夫君。” 温禾神色如常,垂在身侧的手掌却顿时捏紧“那小姐是怎么想的?” 少女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却显得有些落寞“皇后娘娘选的人……自然是很好的……只是我心中的人……” 说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藏着些羞涩和哀伤“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女孩抿了抿唇,吹弹可破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看向面前之人时带着些不知名的雀跃和艾慕“我只求一颗真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少女的期许是那样的直白热烈,她几乎已经是在明示他“京中虽然繁华热闹,可我还是更爱蒲城的山水,我想和我爱的人一起,在蒲城种花、骑马、放纸鸢……就像我爹娘那样!” 最后,她的眼神越发明亮,她对他说“阿禾,你带我走吧。” 郡主06 温禾的掌心都已经被汗水濡湿,即便是杀人也能面不改色的他,此刻面对着心上人的表白,也终是慌了神。 他几乎下意识地就要答应了,可一个“好”字死死地卡在喉咙里,不能也不敢说出来。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可他的心情却如坠冰窟。 他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又如何能够奢望与真正的羊相爱? 他的眼里犹豫和挣扎交织,最终,他还是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姐身份尊贵,卑职生如蜉蝣,命如草芥,不敢高攀。” 女孩眼里的光渐渐黯淡,垂下眼眸不再看他“我明白了。” 原本清脆的声音变得沉闷,似乎在努力忍着不哭出来“温大人一路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罢她转身背对着男人,肩膀微微抽动,仿佛是在抽泣。 温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安慰她,想把她揽进怀里,想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可是他不能。 他的小姐美丽、善良、勇敢,不该爱上他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她应该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永远幸福快乐。 伸出的手在距离她肩侧半寸时撤回,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头抱拳“卑职告退。” 踏出门口时,屋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隐隐还伴有哽咽。 温禾却不敢回头去看,他怕这一回头,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想要不顾一切地和她在一起。 他守在屋外,等屋中人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以后,这才离开。 “演得开心吗?” 寂芫趴在床上默默流泪,还沉浸在自己塑造的求爱被拒的悲情大小姐人设里无法自拔,身旁冷不丁传来这么一声调侃,吓得她差点炸毛。 “你怎么跟个鬼一样?什么时候来的?”寂芫捂着小心脏,瞪了来人一眼。 那人噙着笑,装模作样地回忆了起来“大概是从‘易得无价宝’那句开始吧。” 那不是全都听见了? 寂芫莫名地感觉有些羞耻,色厉内荏道“不请自来背后偷听,堂堂太子殿下怎么也学了这副小人做派?” 偏偏那人连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宽肩窄腰长腿长脚地就往她床上那么一躺,还挪了挪屁股,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道“我要是不来,又怎么能知道我们小郡主的梦想是向你爹娘一样,在蒲城种花、骑马、放纸鸢呢?” 寂芫回了他一声冷笑“呵,我亲娘早死了,我亲爹也离死不远了,养父养母战死沙场,两辈子都凑不出个圆满来,像他们我不就倒大霉了。” “那你刚才那些话,是真心的吗?”太子手支着脑袋,半倚在床上看她。 寂芫俯身与他对视,俩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连空气都有些暧昧“太子哥哥很在意?” 太子凝神看她,半晌得出了个结论“真心?你连心都没有。” 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庆幸,他绝对不会承认,在听见她对着别的男人表白的时候,心头暴躁地想杀人。 这样就很好,他暗自心道:没心没肺,不会爱上任何人,眼里只有利益,这样就很好。 而他会做那个和她利益一致的人,四舍五入,也算是被她放在心里了吧? 可那些话就算是假的,他心里也依然不爽“戏演得太久了,真心和假意,你分的清吗?” 寂芫嘴角带着凉薄的笑“真心?喜欢他还不如喜欢你,至少你从来没有骗过我。” 当然,那也是因为他不屑骗她。 太子显然是被这个答案取悦到了,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算你识相。” 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这人此刻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床上,寂芫很难不怀疑他是想用美色来勾引她。 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伸手去摸男人宽阔的胸膛,平时清脆的嗓音在假哭一通后染上了些磁性“我已经长大了,太子哥哥想不想试试……” 话还没说完,手腕被一只修长宽厚的手抓住,男人目光阴沉,语气不善“爪子不想要了?” 寂芫没有被他吓住,反而与他倔强对视,冷哼一声“哼,男人,你是第一个敢拒绝我的人!” 太子眉毛挑了挑,语气轻佻“据我所知,你刚刚才被拒绝过一次。” 寂芫从善如流地改口“哼,男人,你是第二个敢拒绝我的人!” 太子优雅一笑,一巴掌把她的脑袋拍进了枕头里,临走时还吩咐融月把她的话本全都给没收了。 郡主07 宫宴的地点定在了后宫紫宸殿,靠近御花园,想来是为了给年轻人更多的活动空间。 平日庄严肃穆的宫廷热闹了起来。 人一多,是非也就跟着来了。 “内廷礼官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我们跟这群书呆子安排在一块,瞧他们那副穷酸样,看着都倒胃口。” 身旁的人连声附和。 说这话的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捏着鼻子一副嫌恶的表情“听见没有?说你呢!滚远点去,别在这碍小爷的眼!” 坐在他对面的人都一副书生打扮,想来就是秋闱榜上的那群人。 被这样恶意贬低辱骂,其中一人坐不住了,起身争执道“我们是得了陛下的恩典进宫参宴的,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见他还敢还嘴,对方恶意更甚了“就凭小爷身份高贵,我告诉你们,朱门就是朱门,木门就是木门,郡主就算要选夫婿也不可能看你们一眼的,有那些想投机取巧一步登天的,趁早死了心吧!” “你!”青衣书生还想理论,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了“那是杨太尉家的公子,咱们招惹不起的,算了吧。” 他们的户籍虽说也归京城管辖,但大多数的,还是从京郊赶来考试的,家中也许有小富小权者,但跟天子近臣家的公子还是没法比的。 就在众人心灰意冷,准备起身让位之时,一道清泠泠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本郡主的夫婿人选,竟要杨家人来做主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少女在宫娥的簇拥下缓步走来,罗裙飘曳,一身水红衣裙随风送香,娇丽绝伦,顾盼之间,风姿绰约,艳绝倾城。 “郡、郡主殿下……”杨天成立马跪倒在地,慌忙请罪“臣等并非存心议论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纷纷下跪行礼。 寂芫眼神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声音柔缓了些“都起来吧,远道而来便是客,各位不必多礼。” 得了,听见这话的勋贵子弟们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他们可不是远道而来的,这礼数还是周全些为好。 寂芫也为他们的识趣感到满意,这些二世祖平日里当惯了混世魔王,喜爱舞枪弄棒的居多,看不起文人那副温吞酸腐的模样。 她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人,声音不大却正好能清晰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什么竹门木门?明年春闱放榜之后,榜上有名之人皆是天子门生,怎么,杨公子是认为,这样的门第和出身,也配不上与您同席而坐吗?” 末了,她发出了一句直击灵魂的质问“你是在藐视天子吗?杨大人?” “不不不”杨天成冷汗直流,头磕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微臣绝无此意,请殿下恕罪,请殿下恕罪啊!” 寂芫冷哼了一声,唤来侍卫“拖下去,按宫规处置。” 一场闹剧还没开始就被按了下去,这位传说中养在深宫的小郡主,倒是比想象中的更为聪慧和利落。 有了前车之鉴,这下那些自视甚高的贵族子弟此刻是高贵傲气都没有了,甚至还试图和书生们说话套近乎,殿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有趣,真是有趣。”座次稍微靠前的一处,男子一身紫衣,青色祥云层层围绕在他那看不出是什么名贵材质的衣上,泛出一股雅致。 他把玩着手中的雕花酒杯,一双丹凤眼显得多情又惑人,这小姑娘年龄不大,手段倒是老辣,该说不说,这北燕太子倒是有几分调教人的本事。 想着手下历尽艰辛得来的情报,他嘴角的笑意更显嘲讽,不知道养女和亲生儿子有染这种炸裂的消息,能不能在北燕帝后那里卖个好价钱? 他漫不经心地抬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燕太子不顾人伦也要染指,可就在看清女子面容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那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小、小姨?”恍惚间,他似乎见到了那位高贵优雅,却又在他们小辈面前温柔和蔼的长辈。 不,不会是她! 怔愣之间,他手中的酒杯滑了出去,落在木质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孩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冲他颔首行了个宫礼“北燕酒水辛辣,侯爷可是喝不习惯?” 姬青亦猛然回过神来,笑着起身回礼“以往只是听说过北燕名酒神仙醉,今日一品,果然名不虚传,一时惊叹,这才打翻了酒杯,还请郡主莫要见怪。” 寂芫温柔轻笑“越安侯果然至情至性,真是个妙人。”转头又吩咐身边的女官“多送些好酒到各位贵客榻下,务必让他们宾至如归。” 女官应声称是,退下去安排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等到宫娥将姬青亦的案桌整理干净了,寂芫才离开去了偏殿,她要在那里焚香更衣,为稍后的仪典做准备。 佳人已经离去,可女孩的身影却在姬青亦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像,不笑的时候像,笑的时候更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宛如一汪秋水,虽然不似记忆中女人的成熟妩媚,但却更多了些少女的俏皮灵动。 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小姨,不,或者说是……长大后的表妹! 他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而又矢口否认,不,不会是她,表妹早就已经死了,她根本就没机会长大! 他早就派人调查过褚寂芫的身世,她的娘亲是北燕皇帝的亲妹妹、赫赫有名的镇国公主,她的父亲是易州太守褚霄,这样尊贵的血脉,是绝不可能混淆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从前南楚和北燕也有过通婚记录,或许是拥有相同血脉,故而才有褚寂芫和小姨那么相似的面容? 他早已经心乱如麻,面上也不复之前的从容淡定。 “大哥这是怎么了?”坐在他身侧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孩凑到了他耳边,行为看起来有些鬼祟,他压低了声音,好奇问道“难不成大哥对这位郡主一见钟情,想给我们娶个大嫂了?” 姬青亦原本大乱的心神却因为一句话而安定下来,他看了小孩一眼,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型。 因为帝后的重视,郡主的及笄礼隆重盛大,一天下来,众人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陆决不喜欢看宴席上众人虚伪的嘴脸,只喝了几杯酒,便推辞不胜酒力,来到园中赏景。 许是大多数人都聚到殿中了,园子里显得有些冷清。 他随便选了条小路逛了起来,曲径通幽处,他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不似宴会上那般光彩照人,也没有繁复的宫裙头饰点缀,只一件纯色的白裙,怀中抱着一把阮,在秋风落叶中弹奏着民谣小调。 单论技巧来讲,不算多好听,更比不上宫宴上的乐师,可他还是停下了脚步,不忍打扰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孩。 一曲弹完,女孩轻抚琴弦,眸中含着点点哀伤和思念。 “这把琴,是我七岁那年,爹娘亲手为我做的,阿爹说,等他们从战场上回来就教我弹……” 女孩没有回头,却仿佛已经发现了看客,她仰着脑袋看着高大的柏树,声音越来越低。 后面的故事,女孩不说陆决也知道,当年西洲率军突袭,边境暴乱,镇国公主与易州太守夫妇联手平乱,拼死为北燕赢得了一线胜机,而他们夫妻二人,却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战场。 陆决已经很久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了,他想了半天,递给女孩一张手帕,轻声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再多伤心也是徒然,他们定然也是希望能看到你幸福快乐的样子。” 女孩接过手帕,垂眸道了声谢,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道理如此,可真正能够走出来的,又有几人呢?” 陆决哑然,他再说不出什么道理来,看着这张与故人相似的脸,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痛楚,自嘲道“是啊,怎么走得出来呢?” 女孩突然抬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语气没了刚开始的飘渺柔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终究是要走出来的,不是吗?” 陆决被她看得心头一震,下意识地说了声“是”,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女孩却飞快地擦干眼泪,抱着琴告辞离开了。 陆决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掏出怀里珍藏着的铃铛挂坠,珍而重之地摸了摸上面的小穗子,又将它贴身藏好。 郡主08 见过陆决之后,寂芫的心情有些低落。 她回到房里时,屋内漆黑一片。 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她就被人揽进了怀里。 她靠在那人的胸膛上,听着健壮有力的心跳声,莫名觉得安心了些许。 “去见小竹马了?”虽是疑问的语气,可男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搂着她的双臂却在暗暗收紧。 寂芫埋在他怀里没动,声音闷闷的“就是突然想看看他。” 十年未见,记忆里喜欢玩木剑的小哥哥已经长成了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她只是有些遗憾,做了好久的剑穗还未来得及亲手挂在他的剑首。 “你对江祁如此特别,也是因为他?” 江祁家庭幸福,也不像他这样是个天生的变态,很是活泼有朝气,或许像极了她记忆里的那个人。 寂芫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又蹭了蹭“不,他们不一样。” 陆决是她儿时的玩伴,承载了属于姬珑凌太多的回忆,江祁与她一同长大,与寂芫也有着深厚的情谊。 男人沉默片刻,终是按捺不住,轻声问道“那我呢?” 他原本以为女孩会脱口而出“你是个变态”这样的话。 可寂芫却从他胸前抬起头来,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她知道,这个人的眼睛此时一定是专注地望着她。 于是她也回望过去,黑暗中二人的视线交织缠绕,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在针落有声的寂静里清晰可闻“我本来是怕黑的,可是有你在的时候,我就不怕了。”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太子沉默了片刻,倏地笑了,如若寂芫能够看见,一定能发现他此刻眼中闪烁的亮光。 “这算什么回答?”他伸手准确地将女孩鬓边的碎发整理到耳后,状似不满的声音里却漏出几分欢喜。 寂芫伸手回抱住男人劲瘦的腰,寂静无声的黑暗里,两颗心跳的频率越来越相近。 两人静静地温存了片刻,太子低沉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今日怎么这般乖巧?手也不乱摸了?” 寂芫闻言在他腰上揩了一把,嗯……硬邦邦的,还弹性十足,她眯着眼回味了一下,手感真不错啊。 太子的呼吸突然紊乱了一瞬,搁在她腰上的手掌顺势而下,在那浑圆饱满的软肉上拍了一下“禁不得夸是吧?” 寂芫吃痛地“唔”了一声,抬头瞪他“都说不许再打我屁股了!” 男人低笑了两声,大掌却并没移开,反而揉捏起上面的嫩肉“好,不打了,哥哥给你揉揉。” “你……唔”寂芫还想争论,唇却被人衔住,那人一手揉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放置在了一处软榻上,倾身压了过来,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的亲吻如同狂风骤雨,将她砸了个七荤八素。 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落,男人温热的唇开始在她的脖颈处游移,湿润的气息在她耳边打转“想和他相认吗?我可以安排。” 寂芫被男色诱惑得昏沉的脑子此刻却清醒了一点“嗯……不用……” 眼前是一片浓稠的黑,身上却被热潮所包裹,女孩清冷的眼被酝酿出霭霭水色,雪白的肌肤泛起阵阵红霞,美得惊心动魄。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眸中情欲如浓墨翻滚,喉结动了动,语气平淡,却泛着淡淡的酸“还真是区别对待……” 对他就恨不得剥皮吸髓,利用得彻彻底底,对陆决却是半分也不肯算计。 他心中恼恨,唇舌倒也没闲着,将嫩白胸脯之上的一点红樱含住,舌尖抵住那点软肉细细磋磨,直将其欺负得殷红硬挺才肯罢休,转而对着另一边如法炮制。 “额嗯……轻一点……”寂芫感觉自己像是一团软泥,在男人成熟的手法下被揉搓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 乳尖被湿热的口腔吸纳,柔韧的舌头在丰腴的胸脯上舔舐,双腿被男人打开,一直在臀间作乱的手指此刻摸到了前面来,从小腹慢慢往下滑…… “嗯?”在她私处上端摩挲了两下,太子沙哑的声音含着笑“阿芫把毛给剃了?” 寂芫荡漾着春情的桃花眼瞪了瞪那团黑影,侧过头咬着唇道“没有……” 太子将她放在榻上,在她两腿之间坐直了,把两条修长洁白的腿分得更开了些,露出了少女光洁粉嫩的阴埠。 似乎是察觉到了男人火热的目光,小巧可爱的粉肉缩了缩,娇怯怯的,像是有些怕生。 肥美的蚌肉紧紧包裹着内里的柔软,只余下末端的小缝隙里含着滴滴水珠,此景太过香艳淫靡,可谓是“娇艳欲滴”的具象化。 寂芫虽说色胆包天,但她也还是有着女儿家的娇羞,私密之处被人看光,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捂“别看了……” 手在半道上就被拦住,太子牵着她的手背放到唇边吻了吻,声音很轻,像是在哄小孩“阿芫这里生得漂亮,让哥哥好好看看。” 郡主09 热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缝隙处的小水珠,寂芫粉粉的身子一颤,水滴如珍珠般往下滑落,浸入锦被中消失不见。 一滴、两滴、三滴…… 虽然轻到没有声音,可太子却觉得每一滴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阿芫水太多了,掉被子上有些浪费,哥哥给你舔干净。” 说罢不顾寂芫拒绝的轻呼,低头在她腿间舔舐起来。 “嗯哈……不要……啊嗯……”从来只有洗澡时会简单触碰到的地方,如今却被生人火热的唇舌紧贴纠缠,太过强烈的刺激引得寂芫又是一阵战栗。 她每抖一下,小缝里就冒出好多小水滴,在还未来得及滚落之时就被韧性十足的大舌卷去。 女孩的处子淫水有一股清甜的滋味,像是她一贯喜爱的茶香。 只接冒出的水滴犹觉得不过瘾,男人干脆将唇贴紧了饱满的花蕾,对着那处小泉眼猛吸。 “嗯啊……”寂芫的脚趾狠狠地蜷缩起来,腰背情不自禁地往上拱,本意是想逃离这铺天盖地的快感,却没想到将花穴与男人的唇贴得更紧了,更方便了唇舌的吮吸。 被大掌牵住的纤纤玉手用力握紧,指尖隐隐发白,双腿下意识地想要用力收紧,却被男人的脑袋卡住,无法并拢。 搜刮了一波春潮后,太子明显感觉到女孩的腰肢软了下去,只是身子却在轻轻发颤。 他松开寂芫的手,轻哄了一句“乖,受不住了就抓被子”,随即用手托起女孩软嫩圆润的屁股,再次吻上了濡湿的小蜜穴。 这次他没有再去管小孔里渗出的汁液,反而小心翼翼地剥开两瓣禁闭的花苞,露出内里最嫩最粉的花蕾,舌头对准花芯从上往下轻轻滑动,耐心地让这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他面前舒展花瓣,缓缓绽放开来。 花芯在外物的打扰下颤巍巍地抽搐着,吐露出汩汩清液,粉嫩娇艳的花朵沾染着亮晶晶的露水,任谁见了都要心神荡漾。 太子的老二早已经硬得不行,硕大的一坨似乎想要冲破亵裤的阻碍,早点埋进那处销魂窟里好好驰骋一番。 可他还是咬着牙将欲望压了压,由于需要极大的自制力,连眉头都皱了起来,看起来与他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形象不太相符,不过此时一片昏暗,寂芫根本看不见。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后,他继续深入地研究起这处蜜穴,舌头在红艳艳的穴口处转着圈地舔舐,将那处的软肉搅得艳红糜离。 听到寂芫暧昧的“哼唧”声,他试探性地将舌头钻进水淋淋的小孔,在听到女孩娇气地喊“疼”时又立马撤出来,将整个花骨朵含进嘴里轻吮片刻,等穴肉不再紧绷时又故技重施。 直到花穴渐渐为他打开,他的舌头已经能成功贴到那层细膜时,他的下巴和女孩的腿间早已经湿濡不堪。 在蜜穴已经适应了他舌头的存在后,柔韧性极佳的大舌不复之前的温柔,开始抵着那层软膜快速戳刺。 “嗯啊啊……不行……太快了啊哥哥……啊哈”舌头在穴内翻搅出淫靡的水声,寂芫紧紧地扣住身下的锦被,快感一波接一波地传入大脑,让她应接不暇。 就在她即将攀上云端的时候,在花穴内翻云覆雨的舌头骤然撤出,在寂芫不解的眼神中换上了更为坚硬的手指。 有了舌头的开拓,手指进入得格外顺利,一开始只进入了一根浅浅抽插,在寂芫变得甜腻的呻吟声中,手指的数量慢慢增加,在软糯的红粉花穴里肆意戳刺。 在加到第三根手指后,寂芫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太多了……会撑坏的……嗯啊……” 太子一边卖力用手指干穴,一边看着自己快要破裤而出的大肉棒,第一次有了几分力不从心的感觉。 “才三根手指就受不住,还敢夸口要跟哥哥试试?” 寂芫含含混混地娇喘着,脑子已经混沌到听不清楚他的话了。 太子的手指修长漂亮,指尖的温度比穴里要凉一些,插进去时内壁会自动裹住它们,等把手指嘬吸得温热了再随着抽离的动作被迫放开。 指腹因为长期的书写作画而添了些老茧,扣在内壁上时总是勾住一些贪吃的软肉,嫩如豆腐的穴肉在抽插时被粗粝刮过,又疼又麻的感觉反而刺激得淫水流得更加欢畅。 感受到蜜穴中的肉又开始紧绷起来,太子加大了抽插的频率和力度,却又恰好在那处薄膜前停下。 留在外面的拇指在淋漓的汁水中寻到了那粒娇怯怯挺立起来的嫩豆豆,在寂芫即将高潮的时候摁着那里一顿揉搓。 “啊……”伴随着一声女孩略有些高亢的呻吟,花穴处喷出了一道清亮的水柱,此刻穴肉还紧紧地含住手指不放,不停地抽搐吮吸着。 溅出的水液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抛物线,一些打湿了太子名贵的衣袍,一些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只尝到清甜的香味。 郡主10 太子把还在轻颤的寂芫打横抱起,走进了内室,将她轻放在软床之上,自己开始脱衣服。 “等一下”寂芫的声音听起来润润的“我要看……” “呵”太子轻笑一声,尾调上挑,勾得人心痒。 下一刻,一颗夜明珠被挂在了帷帐中间,随着帘穗轻轻摇曳。 眼睛重新能够视物,寂芫睁大了眼睛,将旖旎的春色尽收眼底。 平日穿戴平整妥帖,总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太子殿下,如今外袍消失不见,就连里衣的衣襟也是对半打开,冷白的皮肤在夜明珠的光照下显出如玉的光泽,宽肩窄腰,线条流畅丝滑,一直到小腹上清晰可见的八块腹肌…… 美男不是稀罕物,裸体的美男也不是稀罕物,但是尊贵无比、身材完美的太子殿下的半裸玉体,那就是九十九成稀罕物了。 寂芫露出老涩批的微笑,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是一丝不挂,一下子坐了起来,善解人意地说“我帮你脱”,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太子抱住了她绵软的身体,任凭她对自己上下其手,素日冰冷的眸子里藏着些纵容的笑。 女孩的小手和她的身体一样软,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却总是摸不到重点。 太子抓着她的手顺着腹肌一路往下,来到那鼓鼓囊囊之处。 寂芫刚触碰到那里,里面的物什立刻激动地弹了一下,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红着脸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他。 见她临阵生怯,太子俯下身来,一手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另一只手宽衣解带,叁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现在才开始害怕,是不是有些晚了?”摄住如樱桃般嫩滑香软的红唇,舌尖抵住贝齿,一点点往口腔深入。 下身蓄势待发的巨物也悄悄抵在了潮湿水润的、微微张开的花瓣面前,趁着女孩沉浸在温柔缠绵的吻里时,腰缓缓下沉。 只是将前端挤进了小缝里,龟头就被暖呼呼湿哒哒的小嫩穴紧紧缠住,层层软肉争相开始吮吸,像是饿了许久终于吃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 太子不急着进入,反而是寻到她的柔荑,与她十指相扣,素来淡然的声线带上了情动的沙哑“阿芫好热情,吸得好紧。” 寂芫脸上一片潮红,偏过头去不看他,一看就是羞得厉害。 太子眸中笑意加深,细密的吻落在她如天鹅般的脖颈上,下身缓缓挺动,每顶一下就能听到一声娇哼。 如果说平日里的寂芫是颗难啃的冰块,那床上的她就是煮茶时被蒸化了的霜雪,水汽氤氲中散发着透骨的香。 女孩的娇吟越发婉转,两人下身的连接处早已经是一片淋漓的水光。 男人眼中欲色渐浓,在又一次的顶弄时扣紧了女孩的手,腰部突然发力,一举冲破了那层薄薄的阻碍。 “啊……”纵使已经做足了前戏,甬道也足够湿滑软润,可那一瞬间被撕裂的疼还是让寂芫承受不住,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脖子。 “额嘶……”花穴深处软到极致,肉棒埋在里面像是被裹在蛋清里一般,软肉堆迭在一起,讨好地舔舐着入侵者,像是无数张吸盘,吸得人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都要打开了似的,太子活了二十年,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欲仙欲死。 寂芫的牙口不错,一口咬在男人青筋暴起的脖颈上,不仅没有崩掉牙,还撕扯出铁锈般的味道。 一股极致的愉悦从太子胸腔升起,他似乎有点认同了寂芫说自己是变态的观点,膨胀的大鸡巴被处子穴死死绞住、脖子上渗出的血液都在叫嚣着疼痛,可他却觉得特别的爽,甚至想让寂芫再给他来上几口。 郡主11 疼痛感渐渐消失,小穴深处升起丝丝麻痒,寂芫难耐地扭了扭腰,哼唧着骂了一声“变态”。 看着他脖子上清晰的牙印和血痕,寂芫有些心虚,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太子的喉结滚了滚,埋在穴里的大家伙又弹了两下,惹来女孩娇媚的喘息。 寂芫的花穴看着小小的,穿过窄窄的入口,内里却是别有洞天,长长的鸡巴还有一截露在外面,穴里穴外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夹在入口处的肉棒被卡得紧紧的,每深入一点都要被嫩肉狠狠绞住,要用五六分的蛮力才能顶进去一些。 可已经进入蜜穴的那一截,被汩汩春水泡着、被层层软肉吮着、被更深处的小口嘬吸着,被软韧又湿滑、不规则的肉壁上的小凸点磨着。 仅仅只是挺动了两下,太子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身这一处淌,快感从尾椎骨扩散到四肢百骸。 他快速呼了两口气,喘息声不比寂芫小,沙哑又性感,听得寂芫耳根发红,身子发软,花穴咬得越发地紧了。 太子与她紧扣在一起的手从没放开过,两人的唇舌重新纠缠在了一起,下身的律动也渐渐加快。 “嗯啊啊……哈……”空虚瘙痒的地方被不停地进入填满,炽热的肉棒不停地变换着角度满足穴肉的吸吮,又硬又烫的龟头与肉壁里的凸点互相摩擦,蜜穴深处欢快地流出缕缕爱液,将红肿充血的肉棒泡到泛着亮晶晶的白光。 灵肉合一的感觉让两个人都目眩神迷,一向显得老成的太子此刻早就忘了书中记载的奇技淫巧,只想更用力、更快速、更深入地操开身下这副淫荡的娇躯。 寂芫得了趣之后,一双玉腿虚虚地圈住了男人劲瘦有力的腰,眯着眼睛承受着如浪潮般翻涌的快感。 女儿家娇贵的拔步床在两人激烈的动作中剧烈地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女子甜腻的呻吟和男人低沉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水声和“扑哧扑哧”的抽插声,格外地令人脸红心跳。 “嗯啊……太深了……顶到了额啊……”不知什么时候,肉棒终于被小穴完全吞吃了下去,花芯里最神秘的小口不时对着龟头嘬上一口,将大鸡巴牢牢吸住不放。 女孩胸前两团莹白的浑圆在起伏中晃动得厉害,太子张嘴将其中一个含进嘴里,舌头模仿着插穴的频率玩弄着那上面的肉粒,将整个嫩生生的奶子都蹂躏到泛着一层薄粉,将其吐出后又含住另一颗亵玩。 “阿芫好多水,嗯哼……太好操了……奶子也香……哥哥都忙不过来了……干脆叫上江祁,一个哥哥专心操穴,另一个哥哥给你吃骚奶子……阿嘶……说到他夹这么紧……” 太子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寂芫反应这么大,接下来的几记深顶带了几分怒气和醋意。 身体霸道地占有着女孩,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哥哥把阿芫操成了淫荡的小骚妇,鸡巴才伸到骚穴门口,里面的骚肉就流着口水来吸,你的江祁哥哥知道阿芫这么骚吗?嗯?小骚妇是不是也想吃江祁的大鸡巴?” 寂芫完全被他拉扯进情欲的漩涡,脑子里充斥着最原始的快感,偏偏耳朵边的垃圾话一直嗡嗡嗡个没完。 在龟头再一次与花芯猛烈碰撞之时,寂芫脚背开始绷直,穴肉绞得一紧再紧,明显是要攀上高潮。 男人却并不如之前一般停下动作,反而顶着巨大的阻力在穴里快速搅动,敏感的花穴经不起这样强烈的刺激。 女孩几乎是哭着叫骂出声“嗯啊……风珺璟……你混蛋……额唔……” 后面的话被男人的深吻吞吃入腹,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寂芫双瞳都有些涣散了,在肉棒用力地快速抽插中抽搐着泄了身。 穴中紧致非常,一大泡淫液兜头浇到挺立的柱身,肉棒深深埋在花穴里,弹跳了几下,也抖动着交出了精华。 “嗯哼……”被热热的精液一灌,本就还在轻颤的花芯哆嗦得更剧烈了,死死地咬住男人半软的性器,不肯放它离开。 意犹未尽的肉棒立刻又充血肿胀起来,在小小的嫩穴里试探着跳动。 寂芫不适地“唔”了一声,难耐地踢了踢腿。 风珺璟没去管自己再度起立的性器,只抱紧了寂芫,轻抚着她微颤的脊背,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边和脸颊上,温柔又缠绵。 哄着她放松了身子,这才将肉棒抽出,原本堵得水泄不通的小穴此刻却像是泄了洪的水闸,流出稀稀的清水和浓稠的乳白液体。 被撞击得红肿糜漓的花径在异物抽出后渐渐合上,两片肥美的花瓣委委屈屈地绽开,似乎在诉说着刚刚经受了怎样的虐待。 白白的粘液里夹杂着缕缕红丝,如雪地里的点点红梅,美不胜收。 寂芫已经累得倒头就睡,风珺璟任劳任怨地收拾着战后残局。 将她和自己都打理一番后抱着佳人美美入睡,睡之前轻轻咬了咬女孩嫩嫩的耳垂“小混蛋,竟然敢骂我……” 女孩缩在他怀里蹭了蹭,软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引得他又起了一股燥热之火。 他叹了口气,盯着床幔上轻晃的穗带,闭上眼开始浅寐。 郡主12 寂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某人的肩上,那比命还长的腿微微曲起,将她圈进自己的领地。 “你怎么还没走?”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这用完就丢的做派像极了话本里不负责任的渣男。 太子的眼神斜斜地倪过来,仿佛在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言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寂芫选择了闭嘴。 清晨醒来软玉温香在怀的邪火被她叁言两语变成了气闷的郁火,太子笑着冷哼了一声。 这个人很是有几分气人的本事。 指尖摩挲着女孩又白又滑的脖颈,心里想的却是干脆一口咬死她算了。 可昨夜的抵死缠绵还历历在目,他的下半身食髓知味,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还是操死她比较好。 他心里这样想着,凑过去想要索吻,却被软绵绵的手掌给挡住。 “该起身了,太子殿下。”女孩昨夜使用过度的嗓子有些沙哑,像个小钩子在他耳朵里轻挠,又酥又麻。 太子顺势亲了亲她的掌心,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她“昨晚收拾的时候看见的,我让人送回万佛寺去修?” 寂芫接过来数了数,12颗白玉菩提子,一个没少,兴许是当时动作太激烈了,手串的线突然断裂,珠子叮铃铃地滚落了一地。 “不用了,我亲自去。”正好有些事要跟圣僧谈一谈。 寂芫将盒子收起来,催着太子赶快离开。 太子挑了挑眉“怎么?有事儿瞒着我?” 寂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多着呢。” 她可没想过把所有的底牌在他面前全部摊开。 说白了,她谁也不信。 自私多疑、冷漠薄情才是她的本性。 “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太子以往最满意的就是她的无情,成大事者绝不能被私情左右,可当这把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时,他才发觉心脏隐隐作痛。 “兄妹啊”寂芫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吗? 太子一把将她按回床上,下身挺立的某处隔着亵裤抵住她的柔软,眸子里闪烁着狼一般的绿光“兄妹?你会和自己的哥哥上床?” 寂芫不明白他抽的哪门子风“不然呢?我们是什么很正常的人吗?” 笑死,变态二字才是对他们最完美的概括。 刚开过荤的小花穴被他这样顶了两下,又开始不争气地流下馋人的口水。 她神色不太自然地拢了拢腿,企图夹紧小穴来缓解那股陡然升起的痒意。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太子的法眼,本来有些愠怒的眼神中带上了意味深长的笑“确实。” 别说寂芫不是他亲妹妹,就算是他亲妹妹,这般勾魂摄魄的身子,他也占定了。 怀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他的动作再没了昨晚给她开苞时的温柔。 大掌揽住她的后颈,将那抹总是气人的朱唇堵住,舌头长驱直入,在女孩鲜嫩多汁的口腔里肆意横行。 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了她的亵衣,握住绵软饱满的乳房,粗鲁地乱揉一通。 “嗯……别唔……”奶子被揉得又疼又爽,寂芫被亲得双腿发软,毫无招架之力。 撑在太子胸前推拒的手也不自觉地改为勾住他的衣襟,双腿水蛇般缠上了男人的腰,勾得人心尖发痒。 太子好不容易放过了她胸前的柔软,手掌划过细腻的腰肢,伸进亵裤里摸了摸,手心沾染了一滩腻滑的水液。 他将头埋入女孩的双乳之间,深深地吸了两口,鼻尖萦绕着清甜的茶香。 “大清早的就开始发骚,我要是走了,谁来给你解痒?”一开始的怒意早就散了个干净,他现在心里眼里满是女孩在他身下扭着腰发浪的模样。 指尖揪了揪肥嘟嘟的小花唇,如愿听到了女孩的一声嘤咛,在穴口处沾了点滑腻的汁水,试探着往里深入。 “唔……疼”果不其然,手指还未进一寸,寂芫那漂亮的眉就皱成了一团。 太子坐直了身子,将她的亵裤褪至大腿处,托着她的腰,抬起屁股认真端详起来。 上次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还是在处理安南水患的时候,只是这次,他手中的水利布防图变成了雏花般似绽非绽的嫩穴。 虽然寂芫常常吐槽他变态的性格,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眉眼生得极其好看,有一张薄冰般冷漠的脸,倒不是说他寡淡无趣,而是玲珑剔透,在日光中透出些苍白的冷来,有时又带着几分少年老成的乖戾。 寂芫馋他身子很久了,想看到泛着冷光的眸子里染上微红的欲色,想看他永远处变不惊的脸上露出难以自持的表情,想听那清冷无情的嗓音中带上情动的喘息…… 最想做的,是想将他拉下理智的神坛,成为臣服于欲望的凡人。 光是想一想,她的小穴又激动地吐出了两口汁水。 还被男人看个正着。 寂芫默默捂脸,真是丢死人了。 太子一开始有点意外,不过看见她的反应后,终是没忍住笑,连带着胸腔都在震颤。 寂芫恼得瞪他,却在望过去的瞬间,见了冰雪融化,散出璀璨剔透的光来。 一时间呆住了,哪里还生得起半分气。 太子笑够了,手中翻出一支药膏,镇定的神情中掺着几分懊恼“穴口处有些红肿,手指伸进去会疼,兴许是里头伤着了。” 他眉头轻皱,阿芫初次承欢,还是该温柔些的。 用锦帕将穴口的水液轻轻擦拭掉之后,手指沾了些药膏,先在外面的红肿处抹了几圈,等她适应了那份冰凉后再度探进花穴。 昨夜能够完全容纳阳根的口子如今又合拢成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在手指的轻触下颤颤巍巍地翕张,像是在渴求着什么。 手指刚一进入,那小口便急急地缩得更紧了,一边将进入的异物牢牢吸住,一边渗出更多的粘液。 太子微微曲指,将药膏涂抹到挤压着手指的肉壁之上,只听得一声娇哼,手指顿时被热热的淫水给冲刷了一番。 抬眼看去,女孩圆润的酥胸轻轻颤动着,一双润润的桃花眼半阖着,贝齿轻咬唇瓣,正羞得想截住余下的呻吟。 一时间所有的疼惜都化为了邪火。 在女孩肥美的屁股上重重地抓了一把,而后又轻轻一拍“别这么骚,药都流出来了。” 小逼里插着一截与白玉般温凉的手指,内里又空虚又麻痒,寂芫自己欲火难耐,也不想让太子好过。 于是她干脆放开了喘息“嗯啊……还不是太子哥哥的手太好看了,这么漂亮的手给人家抠逼,啊哈……爽死了……” 太子深吸了两口气,耳根和眼睛都肉眼可见地红了“闭嘴!” 心里想着要不还是直接操死她算了。 寂芫这么一发浪,他还真顶不住,荤话也不说了,只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埋头上药,动作虽然急切,却依然很是温柔。 他专心沉浸在上药大业中,没注意到耳边的娇喘不知何时停息了。 等他弄好之后再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明亮而又专注的眼睛。 不知怎的,他竟被这目光灼得心头一热。 太子微微侧头,避开了女孩的眼神“你看着我做什么?” 寂芫莞尔一笑“当然是因为我爱……” 她拉长了语调,偷瞄着太子的反应。 太子除了脸有点红以外,看起来跟平日倒是没什么两样。 殊不知他那平静的表面下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爱什么?”爱我吗?阿芫真的爱上我了吗? 那一瞬间,他想,只要阿芫说爱他,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只可惜,女孩歪了歪头,笑容灵动又狡黠“当然是因为我爱看啦!” 心头的悸动瞬间哽住,太子在怅然若失的同时又觉得理应如此。 毕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也不指望寂芫能说出什么好话。 就是心里闷闷的,有点难受。 仿若失恋的太子失魂落魄地走了,走之前还抽走了寂芫压箱底的珍藏话本。 急得寂芫在他身后深情呼唤“喂!那可是我在黑市花了好大价钱才买到的!” 太子脚步一顿,而后走得更快了,背影显得坚定又决绝。 于是寂芫心里也闷闷的。 郡主13 融月进来为她梳妆的时候吓了一跳“主子这是怎么了?” 寂芫两眼无神,捂着心口,像是刚死了丈夫一般痛心疾首“这里,痛。” 痛,太痛了。 不让她看凰文跟杀了她丈夫有什么区别?而她还拿杀人凶手毫无办法。 融月不太理解,问她需不需要请太医,还说太史大人在外面站了一夜,估摸着也要得风寒,正好一起看了。 “哦?”寂芫一听这话,心口也不疼了,精神也好起来了“他怎么忍得住不闯进来的?” 融月羞涩一笑“因为被奴婢给拦住了。” 寂芫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让他进来吧。” 温禾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俊朗清秀的脸上有一层化不开的阴郁。 寂芫这下心里平衡了,看来大家都不开心,那她可就开心了。 或许是心里太过沉痛,温禾连礼都忘了行,一双眼直勾勾地朝她看过来,却在触及到她雪白脖颈上的点点红梅时猛地收回了视线。 他低下了头,凝重地吸了口气,寂芫怀疑这孩子都要哭了。 他想质问她,可话到嘴边只说出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太子做那种事情?为什么前脚说喜欢他,后脚就能和别人在一起?难道她之前都是在骗他吗? 寂芫正了神色,表情是让他陌生的漠然“阿禾不是说,我值得这天下最好的男子吗?” 温禾一怔,喃喃道“您心中最好的男子就是他吗?” “太子城府深得可怕,小姐跟他在一起只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您大抵是被他骗了……” 一时情急,他竟连尊卑都不顾了。 “够了!”寂芫皱眉呵斥道“温大人,你逾矩了。” 温禾又是一愣,伤心和委屈几乎要溢满心脏,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见人快被自己给欺负哭了,寂芫缓了缓神色,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拿着吧,打开看看。” 温禾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沓银票和一些金银细软,最上面的,是一张卖身契,里面写着他的名字。 少年不可置信地抬头,眼泪终于是抑制不住,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小姐……您,”他哽了哽,嗓子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您不要我了吗?” 少年剑眉星目,冰雪一样干净透明,眉目俊朗清秀,又不失男子气概,好看得很。 让这样一个美人落泪,寂芫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罪。 “你别哭啊,我就是给你看看,哪天你要是想走了,这些东西也够你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她回想了一下太子和江祁是怎么哄她的,软着语气说道“况且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日后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总不能一辈子做我的家仆吧?” 少年抽抽噎噎,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我不走,我就要一辈子做小姐的家仆!” 寂芫头都大了,没出息地附和着“啊好好好,做一辈子就做一辈子,你喜欢就好了……” 温禾这才止住了眼泪,红着眼梗着脖子问她“真的?” “真的真的”寂芫真是怕了他了,一个男孩子,眼泪说流就流,不过这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挺好看。 眼见她眼神游移,心思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温禾的委屈劲儿又上来了,眼看着又要哭。 寂芫赶紧上手夺回了盒子,满房间乱窜找地方把东西给藏起来“你看,我把盒子收起来了,以后你想走都走不了了,不哭了啊。” 少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眼睛有几分书卷气,看她的时候湿漉漉亮晶晶的,像是一只乖巧黏人的小狗。 他低着头走了过来,本来想去牵寂芫的手,可想了想,只是轻轻捏住了她的衣角,声音都还带着哭腔“我以后乖乖听话,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主人……” 这次换寂芫愣住了,她那个彬彬有礼、温和有度的太史大人呢?这个撒娇卖乖的小哭包是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是一不小心激发了少年什么不得了的属性? 但她就是该死的吃这一套,她将少年的头往自己肩上靠,眼神中都带了几分慈爱“好好好,不赶你走,咱俩天下第一最最好……”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少年的眼里泛着幽绿的光。 觊觎小姐的人,都该死! 郡主14 哄好了家里的小哭包,寂芫稍微歇了歇,又让人备了马车去万佛寺。 进了寺里,她先在正殿上了几柱香,又熟门熟路地摸进了圣僧的院子。 院里没人,她又溜达进了禅房,看见了正在抄写经书的僧人。 “来了?坐吧。”那人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未停,却仿佛知道她的到来似的。 寂芫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我可不是偷溜进来的,你院子里没人,而且你也没关门……” 对面的人“嗯”了一声“贫僧喜静,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知道施主会来,却算不准具体的时辰,索性一直开门等着了。” 寂芫有些惊讶“你在等我?” 那人抄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这才搁了笔,抬眼看她“贫僧昨日夜观天象,发觉紫微、贪狼在卯酉宫守命,子贪坐命者,桃花犯主。” “哈?什么桃花?”寂芫笑着打哈哈,转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你没事算我干嘛?” 那人笑了笑,其颜清在眉眼,媚在嘴唇,分明单薄,分明明艳,分明澄澈,分明鲜活,他分明才是枝头摇摇欲坠的一朵桃花。 寂芫看得心神一荡。 没有头发都这么好看,有头发了还不得迷死个人? 被美色这么一打岔,她瞬间忘了刚才的问题。 瞥见他桌上摆放整齐的菩提子,寂芫好奇问道“诶,你的线怎么也断了?” 圣僧双眸微阖,掩去了其中的情绪“不小心磕到了。” 寂芫手撑着下巴看他“你不像是这么冒失的人啊?” 圣僧低头,看着颗颗圆润的菩提子,轻叹了一句“阿弥陀佛,贫僧也只是凡人,总有失手的时候。” “能修吗?”寂芫试探着开口。 “可以。”左右不过是换根线罢了。 “那……”寂芫将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将它和桌上的菩提子推到一起“麻烦一起修一下?” 圣僧敛眉颔首“好,不过还需要麻烦施主,去观音殿内求一段红线。” “普通的红线不行吗?”寂芫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不太一样”圣僧沉吟了一下,脸色有些羞赧“观音殿里的线……质量比较好。” 寂芫上下打量了一番朴素的禅房,再对比了一下隔壁装饰华丽的观音殿,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于是她去拜了观音。 殿内的长老热情地拉着她算了算姻缘,在她表明来意后神色复杂地给了她五根红线,嘴里还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寂芫将红线都交给他的时候,圣僧的表情也是一脸复杂。 “你们干嘛都这副表情?”寂芫有点摸不着头脑。 圣僧很快整理好了情绪,面上看不出一点波澜“没什么,手串修好之后贫僧再给施主送去。” “那就多谢圣僧了。”寂芫双手合十,做了个感谢的动作。 低头的瞬间却错过了圣僧眼底的温柔。 “能否问一下,施主为何想要修好这副手串吗?”圣僧眼底映着流云,当他专注地看向一人时,让人如沐清风。 她那样的家世,应当不缺首饰,可却愿意为了一串坏掉的菩提子而奔波劳累。 “嗯……”寂芫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挠着头笑了笑“或许是盘得顺手了,突然没了,还有些不太习惯。” “阿弥陀佛,看来施主是个长情之人。”捻了捻手中细细的红丝,圣僧又一次目送着她离开。 “梵念,”方才给寂芫算姻缘的长老出现在了圣僧身后,叹息着说“你与她前尘已断,又何苦累及今生呢?” 圣僧定定地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执念“缘断可以再续,死灰亦能复燃。” 沉默了半晌,他低头道“师父,这佛,弟子可能是修不成了。” 如果他算得没错,这一世过后,他便能功德圆满,魂归西天。 可他九世的修行才等来这一世的重逢,他不想再错过了。 长老止不住地摇头,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梵念指尖轻缠着红线,声音清浅,眉眼却是愈发鲜活“幻也好真也罢,只要是她就好。”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等了十年,算了十年,一年十二卦,卦卦皆无她。 可就在昨晚,旧的姻缘线断裂之时,卦象陡然生变。 他那时才明白,不破则不立,他修行那么多年,竟是始终未曾勘破。 天边云霞绚丽生烟,他的太阳也终于升起。 即使无法做寂芫的正缘,她的偏缘也不少,他再努力一点,也未必不能挣得那五分之一。 至于她的正缘……梵念眼里的桃花瞬间败落,瞳孔里是寂静的黑。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步了。 郡主15 寂芫在午休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唤她“王妃。” 她看见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装饰器具却与她以前所见的完全不同。 她梦见屋外有女声轻语“王妃娘娘思乡心切,郁结于心,大王专门请了佛子来为娘娘诵经凝神呢。” “是啊,我还从未见过大王对谁这么上心过,不仅为娘娘废除了叁宫六院,还怕娘娘住不惯,特地按着娘娘家乡的样式,建了这座华丽的凤栖宫。” “要是我也能遇到像大王这么痴情的人就好了……” 殿外的人谈论着大王的好,可殿内的人却明明白白地行着出轨之事。 一双玉臂紧紧地攀附着身前之人,柔软的腰肢在暧昧的喘息声中上下伏动,娇媚的女人跨坐在男子腰上,二人下身的结合处发出啧啧水声。 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啊,虽然姿势常见了点,但二人的颜值是她所看过的所有珍藏读物中最高的。 因为那女人跟寂芫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要说出轨呢?因为她身下的男子一身僧衣未脱,只有下半截的裤子被扔在了地上。 如果那个所谓的大王没有角色扮演的癖好,那这个男人的身份,很明显就是前来为王妃讲经的佛子了。 由于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她还想凑近点仔细看两眼,却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吸引力。 眼前黑了一瞬,再度能看清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成了那个坐在男人腰上的人! 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一下重重的捣弄给撞击得魂飞天外,差点惊呼出声。 她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下意识地感到心虚,以他们俩的身份,被捉奸在床是要浸猪笼的吧?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还没动两下就发现自己没了身体的掌控权。 感受到她的异常,男人停了下来,轻喘着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寂芫动弹不得,却眼睁睁地感觉到“自己”动了,女人欢爱后的声音带着纯然的魅惑“人家舒服死了,继续干我,别停……嗯啊……再快一点……啊哈……” 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依言搂着她的腰快速挺动起来,每一下都深深戳中她体内最敏感的地方。 寂芫简直想骂人,合着身体掌控权不给她,被操的感觉还要她来承受? 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卯足了劲儿想要冲破灵魂的桎梏,却在男人吻上来的瞬间失了神。 这……她刚刚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奸夫”竟然长着一张圣僧的脸! 霎时间,脑子里杂乱的声音一拥而上,砸得她头昏脑胀。 “公主殿下,大王和王子他们……他们都被那个魔头给杀死了!” “殿下,他们马上就要破城了,快逃吧!” “我告诉你,大王娶你不过是当个玩意儿,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王妃娘娘,小僧奉大王之命来为您诵经。” “王妃娘娘不可,这样于理不合……” “娘娘……这是菩提子,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嗯哼……娘娘……” …… “妖妃水性杨花,勾引朝中重臣,秽乱后宫,致使朝野动荡不安,我等今日替天行道,将这妖妃烧死在祭台之上,绳之以法……” “烧死妖妃!烧死妖妃!替天行道……” “别吵了!”寂芫忍无可忍,感觉脑子都快炸了。 梦中人声喧沸,火浪滔天,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殆尽。 祭台之上的女人睁开眼与她遥遥相望,纵使被火舌缠绕,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和不安,反而满是释然和解脱。 随着女人被火焰吞噬,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变轻了,渐渐往空中飘去…… “阿芫,你怎么了阿芫?”几乎要归于混沌的灵魂被呼唤声吸引,本能地往那里飘去。 魂魄和身体重新归于一体的时候,寂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略带焦急的脸“你没事吧阿芫?是做噩梦了吗?” 寂芫半坐起身子抱住了他的腰,脸颊在他腰侧蹭了蹭,声音还有些轻飘“被梦魇住了,我好害怕。” 梦中的感受太过真实,好像她真真切切被火烧过一样。 江祁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没事了啊,放心吧,有我在呢,寻常鬼怪近不了身。” 寂芫闻言抬头笑他“你是罗刹吗,连鬼都怕你?” 江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了就好,我们阿芫笑起来最好看了。” 寂芫勾了勾唇,下意识地想去摸手腕上的珠串,突然想起来手串还放在圣僧那里。 脑子里又蹦出了那一段香艳的画面,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是荤了头了,做起春梦来连出家人都不放过。 真是罪过呀罪过。 郡主16 自从察觉到自己对寂芫的心思之后,江祁便一直告诫自己要避嫌。 可当这娇娇软软的人儿扑到自己怀里,一脸惊慌地说“我好害怕”的时候,他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余下想要保护她这一个念头。 女孩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脑后,头上没有任何钗环装饰,真真是‘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江祁想到了她之前的那句玩笑话,状似随意却又满含期待地问她“阿芫,你之前说的那句‘要我’还算数吗?” 寂芫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坐直了身子,清澈的眼盯着他瞧。 江祁被她看得心里越发没底了。 寂芫的确在思考。 江祁和太子不一样,太子不需要她的爱,他们二人可以因欲望而结合。 可江祁不同,他是个很简单的人,他的心如同一汪明泉,清可见底。 寂芫摸着自己那一星半点的良心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祸害他。 她沉吟片刻,说出了那句在话本里都老掉牙的话“对不起,我一直都把你当兄长,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玩笑话,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祁悬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一颗心像是被揉皱了又泡发的面团,疼痛难忍。 不过他还是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我明白了,你放心,以后,我们只是好兄妹。” 转过身背对着寂芫,或许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又或许是怕面对着这张夜夜入梦的脸,自己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唐突的事来,徒惹人厌。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晚宴快开始了,你先更衣,我去外面等你。” 说罢快步走了出去。 寂芫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好像的确是命犯桃花。 唉,都怪她过分美丽。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江家乃是簪缨世家,在北燕的根基可以说与皇家不相上下,江祁作为这一代的嫡长子,又从小养在皇后身边,其身份也就比太子略低一筹罢了。 她若是拿捏了江祁,何愁拿捏不了江家? 但她不想拿。 于私,江祁与她一同长大,她对他也确实有些好感,不愿意利用他;于公,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她的战场在南楚,北燕的贵族于她增益不大。 看在江祁是个好兄长的份上,她就不祸害江家未来的宰相根苗了。 这应该就是圣僧常说的日行一善吧。 想到圣僧,她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佛子可是热情得很呢,不知道圣僧动情之后,又是何等模样? 她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一声罪过,收拾了一番后,便跟着江祁进宫赴宴。 江祁从被她拒绝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进了殿门,和她道别之后,就自己找地方喝闷酒去了。 寂芫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听曲赏舞,一边享受美食。 一开始众人都还有些拘谨,等到酒酣耳热,殿里的气氛就自由散漫了些。 寂芫正吃着呢,融月突然唤了她一声,凑到她耳边私语“主子,越安侯方才遣人来请,说想邀您去园中赏月,您看?” 宫宴上,男女宾客是分开坐的,中间隔了一层纱制的屏风。 寂芫往越安侯的位置看去,只见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朝她举起酒杯,似乎做了个“请”的动作。 寂芫也拿起酒杯,对他遥遥回了一礼。 郡主17 园中比她想象的热闹,许多青年男女在月色和花木的掩映下谈天说地,一路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白日雅致肃穆的御花园在夜晚蒙了一层朦胧的粉,既青涩纯真又缠绵浪漫。 姬青亦派来的人将她引到了一处隐蔽的树下,寂芫扫视了一圈,并没发现旁人的身影。 她冲着融月点点头,示意她带人守在外面,她自己则朝着姬青亦走了过去。 姬青亦有一张妖孽般邪魅的脸,眉眼似刀锋,一眼便能破开蒙昧,就算不喜欢这种颜的人也不能否认他的美。 美人此刻静立于树下,含笑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待两人距离不过一丈时,姬青亦拱手行礼“郡主殿下。” 寂芫颔首屈膝,回了个万福礼“越安侯大人。” 姬青亦微笑道“郡主叫我的名字便好,不必如此拘谨。” 寂芫从善如流地改口“青大人。” “不知大人约我来此所谓何事?”寂芫希望他最好别编出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 姬青亦倒也没跟她兜圈子,很是直爽地开了口“因为我对郡主一见……” 后面的话在看见寂芫的眼神时瞬间改口“我对郡主一见如故,故而邀殿下来此一叙。” “呵”寂芫冷笑了一声,果然都是些屁话。 她神色冷淡下来,作势要走“我与大人不过初次相见,何来一见如故之说?大人还是莫要与我玩笑了。” “等等。”姬青亦叫住了她,嬉皮笑脸的态度收敛了起来“若我说,在下与郡主并非初见呢?” 寂芫停下了脚步,回身看他“大人此话何意?” 姬青亦摇着折扇故作高深“在下来北燕之前,曾得到过一个消息,是关于郡主……”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凑近寂芫的耳边,用扇子挡住了口型,压低了声音道“关于郡主您和北燕太子的。” 在寂芫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时他已然大退了一步,眉尾上挑,笑意耐人寻味“若我记得没错,殿下的名字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吧?” 即使是不同的血脉,只要上了皇家玉碟,那便是皇族承认的皇子王孙,寂芫与风珺璟在伦理上来讲,是在一个族谱上的亲兄妹。 这也是帝后不将她嫁给太子,而是大张旗鼓为她选婿的原因。 寂芫的眼神慌张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诶,”展开的折扇拦住了她的去路,扇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扇骨微微弯曲,似乎随时都要折断。 姬青亦对她眨了眨眼,颇有几分俏皮“郡主莫急,在下不是那种喜欢利用阴私来要挟别人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除我之外,绝无第二人知晓此事。” 他举起叁根手指作发誓状,转而又一副为她着想的口吻“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纸是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 “除非杀了你?”寂芫冷冷开口,眸中的寒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哎呀,”姬青亦摇着扇子给她扇风“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火气这么大,这燕太子都教了你些什么呀?真是的……” 他顶着寂芫淡漠的目光碎碎念着,仿佛没有感受到一点压力,吐槽了风珺璟一顿之后,这才进入了正题。 “其实郡主也是想离开的吧?寄人篱下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更何况还有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对你心怀不轨……” 他越说越起劲,却又在寂芫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中逐渐收声“咳咳,我是说,或许在下可以帮助郡主,脱离眼下的困境。” 他将折扇收起,又唰地一下打开,尽显灼灼风流“在下对郡主一见如故,再见倾心,若您同意,我这便修书一封回南楚,奏请陛下允我以越安侯夫人的名义将您迎回,如此,也可解郡主燃眉之急,如何?” 他话虽说得轻佻,但眉宇间却是十分的认真,仿佛真的对她情深不渝。 但寂芫却不以为然“这话越安侯跟多少姑娘说过?”浪荡子的话,听听就得了。 说罢站得离他更远了些。 姬青亦摇扇子的手顿了顿,嘴角绽开一抹自嘲的笑“无论郡主信与不信,这话我只跟你一人说过。” 在遇见寂芫之前,他从未有过娶妻的念头。 “我还是不明白,侯爷为什么要帮我?”寂芫虽说对自己是很自信,但也没有自信到觉得天下男子看一眼就会爱上她的程度。 姬青亦的示好太过明显,甚至他提出的建议全都对寂芫有利。 泰极而丕,巨大的利益背后往往隐藏着更深的陷阱。 女孩的皮肤白皙如玉,仿佛未曾经历过世俗的烟尘,眼角微翘,如同寒星点点,流露出淡淡的疏离与清雅。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月光下,如清冷的月、寒冬的雪,朦胧又神秘。 姬青亦一时恍惚,声音都飘渺了几分“因为……郡主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寂芫不置可否,只八卦了一句“你喜欢她?” 姬青亦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变得苦涩“我不能喜欢她。” 寂芫一听更来劲了“为什么?她也是你妹妹?” “呵。”姬青亦看了眼扇子上的白鹤,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团子,摇摇晃晃地朝自己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着“青青……长命百岁!”的模样。 最后,他只是半阖着眼,语带讥诮“我可没有什么妹妹。”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假参半,寂芫也懒得去验证他话里有几分真心。 月光如水,寂芫苍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更显透明,仿佛是冰雕玉琢而成,美得不似凡人。 姬青亦看她的眼神有些痴迷,不禁想到:若她还活着,如今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 风过无痕,叶落无声。 二人在树下遥遥而立,宛如一对可望不可及的璧人。 良久,姬青亦才等到了女孩的回答“你刚才的建议……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寂芫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眼神也变得飘忽,仿若陷入了一段久远的记忆。 不是拒绝,而是考虑。 姬青亦眼神微亮,连带着胸腔里的心脏都跳动得更有力了些。 “那在下,静候郡主佳音。”青年欣喜的声音中带着本质的真诚,不见丝毫纨绔秉性。 郡主18 得到了寂芫的回答,姬青亦摇着扇子开心地走了。 寂芫也不知道他在秋夜里还扇扇子是个什么毛病,她虽然不理解,但选择尊重。 她在树下多站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一回头却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 寂芫心里咯噔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好巧,你也在啊?” 繁郁摇曳的花树下,正立着一个青年。 青年身形修长,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薄袍,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在摇曳的烛火中投下淡淡阴影。 眼底涌动着震惊、委屈和失落种种复杂的情绪。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许是喝多了酒,青年的嗓音不复之前的清亮,反而低沉中带着点沙哑。 被寂芫拒绝之后,他只觉心中苦闷,干脆拎着酒壶到园中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呆着。 见到姬青亦朝这边来的时候,他下意识隐蔽了身形和呼吸,原本只是好奇他想干什么,没想到热闹没看着,天倒是先塌了。 见人走了,他连忙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只想亲口问一个真相。 寂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盯着脚边的树叶,装傻充愣“这叶子长得真黄啊哈哈……” 青年见了她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是他敬爱的兄长,另一个不仅是他爱护的妹妹,更是他的心上人。 他们竟然瞒着他有了那样的关系,而他却一无所知,跟个傻子似的被骗得团团转。 “呵呵”他嗤笑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难怪他坚持不娶妻……” 已经及冠了的太子,不娶太子妃不说,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旁人问起来便说无心儿女私情。 呵……他这是无心吗? 皇后娘娘一直将江祁和寂芫视如己出,但江祁终归是江家人,若有私情的是他们二人,皇后顶多惊诧一阵,也能说服自己高高兴兴为两个小辈主持婚礼。 可寂芫的名字已经上了皇家玉碟,太子便是她名正言顺的兄长,他们二人的关系一旦被发现,那对整个皇室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 江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寂芫年纪小,有些道理她不懂很正常,可太子都已经及冠,这年纪在平常人家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难道他也不懂吗? 太子哪里是无心,他简直是心机深沉、无耻至极! 他心口一阵钝痛,慢慢地将一口郁气吐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哥哥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你和太子的关系的确棘手,但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即使心再痛,他也绞尽脑汁在为寂芫谋划后路“你若真心喜欢他,大可以直接禀明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也不是古板无情之人,定能将你从皇家玉碟移出,届时……” “届时我再以江氏未来族长的名义,收你为义妹,你放心,我江氏嫁女的排场不会比皇家郡主低,一定让你风风光光成为太子妃……” 他一句话断断续续分成了两截,话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吸了吸鼻子保证道“我的妹妹我自己来保护,你别听姬青亦瞎扯,他那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你别被他骗了。” 南楚那么远,要是阿芫被欺负了怎么办? 若她嫁给太子,至少他逢年过节还能看看她,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也能有个念想。 一想到她将来有可能远嫁,他五脏六腑就抓心挠肝地疼。 他越想越难受,一心沉浸在即将失去寂芫的痛苦中,连女孩的悄悄靠近都一无所知。 寂芫挪着步子走到了他面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江祁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寂芫额头抵在他胸前蹭了蹭“谢谢你,阿祁哥哥。” 这个拥抱与白日里做了噩梦寻求安慰不同,她感受到了江祁的真心,也为此而感动。 江氏多美人,江祁也不例外。青年如玉的脸美质天成,上有光晕流转,莹莹生辉,在月光中也极为璀璨。 这样好看的人,这样剔透的心,让人很难不心动。 于是,她踮起脚尖,抬起头,在那薄薄的粉唇上印下一吻。 唇印在一起,气息缠绕着,连鼻尖也蹭得很近。 江祁彻底石化了,他低头怔愣地看着寂芫,在想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已经开始做梦了? 唇上的吻更深了些,湿润的舌尖勾缠在一起,江祁闭上了眼睛,明知道这样于理不合,可他却还是沉沦其中。 他今夜喝了不少酒,神仙醉的味道浓烈而独特,带着一丝丝的苦涩和无尽的醇香,寂芫的唇舌在其中纠缠,身上也沾染了酒香。 江祁的心绪毫不意外地乱作一团,心头像是被烈酒浇过,火辣辣的疼里生出丝丝甜意。 他此时倒是有些理解太子了,拥有这样柔软的怀抱和这么甜蜜的亲吻,谁又能保持住理智,而不是想着索取更多呢? 他眼神黯淡下去,一滴泪从眼角划过,他想,这个吻可能会是阿芫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最后安慰吧。 于是他回抱住她的腰,放任自己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阿祁哥哥,你怎么哭了?”寂芫亲得正起劲呢,余光一瞥就看见他眼角水光潋滟,虽然很漂亮,但更让人心疼。 她连忙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江祁抹了把脸,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又实在藏不住话,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理我了?” 寂芫听后先是一愣,继而笑出了声“怎么会呢?我这么喜欢阿祁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呢?” 江祁倒是很会抓重点“你刚才说……喜欢我?” 寂芫笑着点头“是啊,最喜欢阿祁哥哥了!” “那……太子呢?”江祁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随即想到了她和太子的关系,脸色又是一白。 寂芫又踮着脚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看他脸再度红了才开口“我不爱太子殿下,也不想做什么太子妃,我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若真有一天能够完成抱负,那我最想成亲的对象,应该是你。” 嗯,她决定了,等她做了南楚女帝,就让江祁嫁过来和亲。 江祁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只反复回荡着四个字“成亲……是你……” “真的吗?”他激动地抱住寂芫,原地转了好几圈,兴奋得像只得了主人夸奖的大狼狗。 郡主19 安抚好了江祁,寂芫吩咐融月将他送回去,主要是他现在一副乐呵呵的痴傻模样,让他一个人回去寂芫也不放心。 等人都走后,寂芫来到了一座假山处,手还没碰到机关,就被人一把拉了进去。 清浅的龙涎香撞了满怀,她被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泛着冷意的指尖挑起寂芫的下巴,汹涌霸道的吻顷刻间印了上来,舌尖在软嫩的口腔里肆意搅弄,将她身上属于别的男人的气息通通消除,直至她重新沾染上自己的气息方才作罢。 将她抵在假山岩壁之上,紧紧地圈在方寸之间,男人的眼如鹰般锐利,语气也有些不善“不爱我?想和他成亲?” 寂芫被硌得难受,扭了扭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去看男人阴沉的脸“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似乎不在我们的计划中吧?” 一向能言善辩的男人此时却沉默了。 寂芫却似乎看穿了他“怎么?想让他发现我们的关系,然后知难而退?” 说着她身子前倾,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您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太子殿下。” 太子耳根一阵酥麻,手上不自觉用了点力,将她摁得更紧了些“你迟早要走,断个干净不是更好?” 江祁若不是他表弟,他又何须用这种迂回的方法? 原本想借姬青亦之口让江祁放下对寂芫的心思,却没想到这人这么没出息,叁言两语就被哄得心花怒放,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嘶,疼。”山石堆成的壁岩硌得人生疼,寂芫毫不客气地踢了男人一脚。 “娇气”,太子嘴上嫌弃着,却还是卸了手劲,托着她的腰带离了岩壁,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美人在怀,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冰凉的手在女孩的脖颈处游移,想顺着领口慢慢下滑,却被女孩柔软的手给精准截住。 “别闹,我累了。”说罢懒懒地往他怀里一缩,闭上眼去找周公幽会去了。 女孩身子极为柔软,体温比他略高些,往他怀里一缩,就跟抱了个小暖炉似的。 太子端详着她长而卷翘的睫毛,等她在自己怀里睡熟了,轻柔地在那粉嘟嘟的唇上啄了一口,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影“倒是心大。” 将寂芫送回了郡主府,太子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了东宫。 东宫没有女主人,太子也鲜少踏足后院,回宫后一般都是去书房处理政务。 这条路他已经走了无数次,可今晚却有几分不寻常。 太子余光看了看月影中摇晃的树枝,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看起来隐匿功夫不错,不知道是哪家的刺客。 突然空中银光浮动,太子将头一侧,指尖刃稳稳地挡住了那枚从十步之外直奔过来的暗钉。 霎时间,一阵急风自墙头袭来,五枚暗钉乘着风势急速向太子打来。 这发暗器之人是个高手,因为他不仅懂得把握出招的时间,而且发出的暗器角度刁钻,封住了太子所有的退路。 那柄薄如蝉翼的指尖刃在太子的手中舞出了无比美妙的刀花,一朵两朵,随即化成了千朵万朵,像是瞬间盛开的佛莲般美丽。 他出手太快,出手太准,只能看见一丝白光惊鸿一闪,于是听得“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五枚暗钉被劈成了十枚,顺着来时的方向被送入了黑暗之中。 暗处的人躲闪不及,皆被一钉毙命。 一人飞身从侧面穿出,剑法凌厉,如霜风冷射,一往无前,直劈太子命门。 太子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地落在了墙头之上,稳稳而立,衣袂飘然,猎猎作响。 那人紧追不舍,剑影疾如闪电,不想给他分毫的喘息时机。 太子突然身形一晃,闪到了他背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撞中了那刺客后心,双手轻挥,已将他手中长剑拿在手里。 他本想将那刺客一剑封喉,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杀招一缓,仅仅刺在了刺客左臂之上,右足一点,跃回地面。 刺客落地一滚,纵跃如飞,几个起落就跑到了远处,犹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消失不见。 太子做了个手势,阻止了暗处影卫的追击,只吩咐他们处理好残局,心里则是给各国势力都记上了一笔,等着日后慢慢清算。 郡主20 睡得正香的寂芫突然睁开眼睛,漠然凌厉的眼里毫无困意,细看下来还有领地被人侵犯了的烦躁。 她起身从窗户跃出,摸到了一处院落,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门,也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个重伤濒死的少年。 少年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嘴唇乌紫,全身上下也就左臂一处有伤,连血都没流两滴。 他脸上冷汗涔涔,身体还是温的,看来是刚回来。 寂芫头也不回地下令“全都杀了,不必留活口。” 门外数道气息浮动起来,片刻之后,树静风止,唯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寂芫先给他喂了一颗药丸,而后又把了把脉。 半晌,她气笑了“蚀心蛊?年纪不大,倒是五毒俱全。” 寂芫将人提到了自己平常沐浴的温泉池中,运起内力,替少年梳理体内错乱的真气,也顺便将毒血逼退,不让它继续扩散。 运功完毕,她手指在少年胸口点了两下,少年随即吐出一口黑血。 指尖轻轻压了压在少年近乎透明的心口的小蛊虫,寂芫笑得温柔“乖一点,不然杀了你哦。” 原本蠢蠢欲动的蛊虫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瞬间安静如鸡。 寂芫又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心口,眸中笑意不达眼底“老头子说欲蛊乃是万蛊之王,倒是诚不欺我。” 少年的脸依然俊朗清秀,在毒和蛊的痛苦折磨中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寂芫替他擦干净了嘴唇上的污血,静静等待了片刻,少年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他双眼迷蒙,呆呆地看着寂芫,遵循着本能唤了声“小姐……” 寂芫摸了摸他的脸,笑容和蔼可亲“你身上的毒不好解,若没有解药,明日便会筋脉尽断而死,我只有一个法子能够救你,阿禾可愿意?” 听到自己会死,少年眼底并无惧意,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只是有些遗憾,以后不能再陪着小姐了。 听到寂芫说有法子救他,温禾眼底又生出来几分希冀,随后又黯淡下去“会、很难吗?” 温禾不想让小姐为他耗费心神,他这样的人,本就命如微尘,根本不值得小姐这般对待。 寂芫揉了揉他头顶散开的黑发,在他耳边絮絮低语“不难,只要你我双修便可。” “双、双修?”温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个字,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嗯。”寂芫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可……可是”少年舌头都已经惊诧到打结了,猫一样的双瞳瞪得溜圆,耳根悄悄地变成了红色。 见他态度扭捏放不开,寂芫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没有什么可不可是的,你这条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明白吗?” 见少年怔住了,寂芫以为是自己话说得太重,吓到人家了,于是语气放柔了一些“我知道,你们男孩子的贞洁也是很重要的,你就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明天醒来就全都忘个一干二净好了。” 少年急了,梗着脖子反驳“小姐怎么会是狗呢?小姐是阿禾的主人,阿禾是小姐的狗才对!” 一股脑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羞耻的话,温禾红着脸低头咬唇,不敢吭声了。 寂芫被他反驳得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哈哈,好好好,阿禾是我的狗。” 少年脸上的霞色一路蔓延到脖颈,头也垂得越来越低。 寂芫将他推到池壁上,倾身压了上去,清甜的声音灌进他的耳朵里“现在……主人要开始吃掉小狗了……” 说完还舔了舔少年红得滴血的耳垂。 温禾被她撩拨得浑身发热,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涌去,他张开嘴想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却在下一秒睁大了双眼。 “唔……”小姐竟然、竟然亲了他! 寂芫的舌尖带着她一贯爱喝的清茶香味,就那么柔柔地勾住他的,清甜的气息萦绕在温禾鼻尖,他的心都被酸胀感填满,幸福得简直想要落泪。 郡主21 hehuan3.com 温泉水浸湿了两人的衣背,湿漉漉的布料紧紧贴着肌肤,透露着性感而暧昧的曲线。 寂芫体内的欲蛊连带着温禾的蚀心蛊一齐躁动,温热的泉水细细游过全身,却压不下名为情欲的火焰。 怕压到温禾的伤口,寂芫双手撑着石壁,将他圈在怀里。 修长的双腿环住少年的腰,感受到他裤子包裹之下的擎天一柱,寂芫没忍住开始调戏他“看来小阿禾很喜欢主人嘛,还没碰到它就已经翘起来了。” 如愿见到少年的脸又红了几分,她总算懂为什么太子那么喜欢在床上说那些浑话了,原来看人害羞这么有意思。 寂芫的唇开始落到少年精致的锁骨上,所过之处留下片片薄粉痕迹。 温禾乖顺地任由她作弄,在水汽氤氲中眼神迷蒙,偶尔发出几声难耐的喘息。 “嗯……小姐……主人……好难受……”少年未经人事,过去的人生里只有杀人和卧底两件事可干,个人欲望极低,连自渎都未曾有过。 所以即使现在孽根挺得笔直,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寂芫,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寂芫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她看的书多呀,对于怎么帮助床伴获得快乐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她先帮温禾坐稳了身子,空出来的手将少年浸湿的衣衫撩开,一把摸到紧实的腹肌上,满足地眯起了眼。 多么年轻鲜嫩的肉体,强韧的肌肉线条紧绷着,摸起来紧致又有弹性,手感真是不错。 燥热的身体被软滑的小手摸着,酥酥麻麻的快感从小腹向下延伸,温禾下意识地想挺腰,却又怕冲撞到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孩,于是只能咬着唇隐忍。看好文请到:po18yc.com 摸完了腹肌,寂芫开始低头解少年的衣带。 她的动作不急不缓,从小到大的宫廷教育让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 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她的容貌也越发明艳,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温禾乖乖坐在她身下,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温泉中水波荡漾,潺潺流水仿佛洗净铅华,这种感觉温暖又美好。 这种安宁的氛围在下身那处被人握住时戛然而止。 “呃……小姐……” 温禾将目光从寂芫脸上移到自己身下,原本只是粉红的脸颊唰地一下像是熟透了。 他的衣带孤零零地飘在水面上,没了约束的长裤也想顺着水流飘走,但碍于双腿的阻隔,只能半挂在膝盖处。 底裤也不知何时被扒开一半,自己那根热气腾腾的狰狞肉棒正被白皙纤长的玉指把玩着。 这画面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寂芫手里的巨物弹跳了两下,竟然有了出精之兆。 寂芫眼疾手快地将一枚软扣铐了上去,“咔嚓”一声轻响,精关被牢牢锁住,纵使涨得通体发红,也还是吐不出一滴精水。 “嗯哼……”少年眼角绯红,眼中浮动着盈盈水光,一副被欺负得狠了的模样。 寂芫拭去他眼角的泪珠,柔声哄道“乖,你体内毒素太散了,此时出精只会伤上加伤,再忍忍。” 毒素在体内流窜,温禾感觉全身的筋脉都在扩胀,五脏六腑都像是在被烈火炙烤,疼痛一点一点深入骨髓。 本该痛到极致,可在小姐的爱抚下,那些痛苦似乎都离他远去,极致的痛苦渐渐转为欲罢不能的欢愉。 他的欲根被小姐柔软的掌心握住,那素来弹琴烹茶的手此时却裹着丑陋的肉棒上下套弄,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他的眼神却像是粘在那只白皙如玉的手上,片刻也舍不得离开。 痛苦与欲望交织缠绕,最终转化为少年喉间隐忍低沉的喘息“小姐……想……想要呃……” 阴囊在急剧收缩,体内有什么急切地想要突破束缚,却被那枚软扣紧紧锁住,努力了半天也只从龟头冒出一些水珠来。 寂芫替他拂去额头的汗水,那双寒凉的桃花眼里带了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爱。 欲蛊将她的身体改造得极为适应欢爱,配合上独门双修秘法,简可采阴补阳,难能化毒解蛊,也是蛊仙最得意的作品。 没让温禾等太久,寂芫自己脱了衣裙,手指在穴口揉捏了两下,感受到汩汩春水从小口处渗出,再伸进了手指细细开拓。 女孩那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睫羽下,水润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泠泠的,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 雪白的脖颈微微扬起,清晰可见的锁骨下是饱满圆润的两颗奶球,在动作起伏中上下晃动。 纤长的手指在粉嫩的鲍穴处揉捏抽插,樱桃似的红唇偶尔会附带几声粘腻的轻哼“嗯哈……” 冰雪一般的人儿坐在自己身上,水蛇般腰肢轻扭,吐息之时送出愈发清甜的茶香。 这副美景谁看了都招架不住,温禾口干舌燥偏偏又无法释放,肿胀的欲望被禁锢得紧紧的,只觉得脑子里传来一阵嗡鸣声,继而鼻腔一热,竟是流下两行鼻血来。 郡主22 寂芫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替他止血。 待那张俊俏的小脸又干净了,寂芫趴在他胸前低低地笑出了声。 “小姐……”出了糗的温禾很是羞赧,本来脸就红,偏偏女孩柔软的胸脯还一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感觉到鼻腔又隐隐有流血的征兆,他急忙将脸侧到一边去,不敢再看如此香艳的画面。 寂芫笑着将他的脸掰回来,打趣道“阿禾现在就受不住了,一会儿可怎么得了?” 温禾抿了抿嘴,羞得不敢说话。 寂芫也没再折磨他,将小穴开拓得足够湿润之后,一手扶着少年的欲根,缓缓坐了下去。 “嗯啊……”“唔……” 温泉水随着大肉棒的入侵一齐涌入窄小的花穴中,紧致的甬道被慢慢挤开,空虚的内里被温热填满。 一直硬挺着的滚烫被一处温软包裹,无处发泄的热气顿时都朝着丹田之处涌去,与此同时,一股畅快的麻意从尾椎骨推向四肢百骸。 温禾忍耐不住地喘息了一声,近乎求助地看向几乎把自己压在石壁上的女孩“小姐……我想……额……” 寂芫此时也不太好受,温禾的肉棒虽没有风珺璟那么大,但想要全部吃进去,还是需要费一番力气的。 她努力放松着想要缠紧猎物的花穴,试着抬腰动了两下。 “呃啊……”体内的某一点被船头形状的龟头剐蹭到,寂芫身子瞬间抖了抖,穴肉不由自主地痉挛着,层层堆迭上来,将初经人事的孽根紧紧裹住。 温禾猝不及防被绞得头皮发麻,他仰起脖子剧烈地喘了两下,喉间干渴得像是失了水的鱼。 嘴馋的花穴吃到了美味,润滑的水液一波一波地往下淌,肉壁被粘液泡得更加柔软,也稍微放松了对肉棒的钳制,只柔柔地裹住它,轻缓地吮吸着。 寂芫轻呼一口浊气,稍微缓了缓,亲了一下少年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声音添了几分媚意“阿禾好厉害,一进来就蹭到了……” “嗯哈……”体内的毒素被一点点汇聚到丹田,在女孩轻缓的动作下,丝丝如水的凉意浸入肺腑,被灼烧的痛苦得到了遏制,温禾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 顶端是船头形状的肉棒在花穴内进进出出,这个姿势又进得深,每一次抽插都很容易就擦过了肉壁内一块凸起的软肉。 寂芫眯着眼款款摆动着腰肢,这种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的欢爱令她十分享受。 特别是当俊俏的小郎君无助地躺在她身下,一双盛着雾水的眼睛依赖地望着自己,偶尔溢出的喘息似痛苦又似欢愉,紧密相连的性器在这般压榨中却愈发硬挺,让每一下的摩擦都带给她满足和快乐。 “小姐……主人……”温禾的眼神愈发迷离。 小姐的穴里好温暖,埋在里面像是裹在了最上等的丝绸里一般,四面八方的嫩肉全都在往孽根身边挤,偏偏水又太多,绞紧的甬道跟豆腐似的,一戳就破开了。 小穴又滑又嫩又水润,被戳到敏感点时会撒娇似的叼住肉棒,层层迭迭的软肉争相咬着这恼人的东西,看似是惩罚,其实能让人爽得魂飞天外。 小姐在他心里,从来都是神女一样的存在,他爱她敬她,却唯独不敢亵渎她。 可现在,他心中的神女正骑在他的腰上,墨一般的青丝有些沾了水,紧紧地贴在脸侧,稍微干一些的轻轻飘动在肩头,丝丝缕缕随风起舞,恰似细水长流。 柳叶眉下,一双清冷的眸子如寒星般熠熠生辉。绛唇微闭,不施粉黛,却已如诗如画,又似冷月映水,清冷无比。 他从前只敢远远观望的月光,如今却披在了他的身上。 温禾闭上了眼睛,将所有思绪全都掩埋,只将身心都交给了寂芫,任她予取予求。 足够了。 他想,死之前能有这样一场美梦,此生足矣。 正在辛勤耕耘的寂芫压根不知道身下敏感多思的少年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她一边享用着鲜美可口的肉体,一边催动双修功法,替他清扫体内的余毒。 少年的喘息渐渐加剧,穴内夹着的肉棒也在膨胀变大,温禾蹙着眉,表情有些痛苦,却紧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声音来,怕让寂芫分心。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只觉得下体胀到发疼,特别想不管不顾地用力捅进含着它的水润粉穴,脑子里浮现一道白光,有什么想要喷涌而出。 寂芫也加快了挺腰的速度,像骑着烈马在草原上奔驰一般,将自己颠簸得厉害。 “嗯啊……顶到了……好舒服阿禾……”那块嫩嫩的软肉再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擦过,穴肉毫无征兆地开始紧缩,润滑的水液被绞紧的内壁排了些出去,深处有一股暖流正急急奔来。 在快要登上极乐的最后关头,寂芫拨动了一下手中的扳指,“噗擦”一声轻响,束缚着孽根的软扣应声而开。 无处发泄的欲望一下子有了宣泄口,“噗噗噗”几道强有力的精柱打在娇软的嫩肉上,惹得高潮中的花芯再次痉挛颤动。 郡主23 射完后的肉棒仅仅只是半软的状态,且还隐隐有再次抬头的趋势。 寂芫死鱼一样瘫在少年身上,清冷的嗓音带了些事后的娇媚慵懒“我不行了……没力气了……” 烈火烹油的痛苦在爽到极致的一瞬间消失,感受着丹田处的充盈,温禾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寂芫,防止她从自己身下摔下去,清澈的眼神在触及到女孩滑腻的肌肤时又变得晦暗。 按着少女纤细的腰,他一个侧身调转了体位,让寂芫坐靠在池壁上,声音沙哑却带着撩人的勾引意味“主人只吃一次就饱了吗?” “唔啊……”他的大家伙还埋在穴内没有出来,这样刺激的换位,相当于将软肉又狠狠磨了一圈,寂芫一时不察,媚叫出声。 她嗔了温禾一眼,苦口婆心地劝导“年轻人要懂得节制才好……” 少年却充耳不闻,分身愈发挺立起来。 他凑到寂芫耳边讨巧卖乖“主人可是嫌弃阿禾了……”说罢眼睛微微耷拉着,又开始蓄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寂芫见不得美人难过,忙柔声安慰“第一次没经验,这是正常的,没关系……” 少年眼神雾蒙蒙的,可怜可爱中隐藏着一点绿光,却在眨眼时消失不见“好主人……再来一次吧……嗯?” 寂芫被他磨得心猿意马,花穴更是不争气地含着肉棒嗦了两口,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焦灼。 她咽了咽口水,松口道“那就……再来一次好……嗯啊……” 她话还没说完,接收到同意讯号的少年却突然动了起来。 红肿充血的船头猛地冲向花穴深处更隐秘的小口,撞得寂芫脑袋一阵阵发懵。 “啊……不行……太深了……”内里的小嘴闭得太紧,哪怕穴肉里充满了润滑的水液,却也依然没办法顺利地凿开。 穴肉被发烫的孽根磨得软滑乖顺,入口处将胀大的根部卡得很紧,黏黏腻腻的淫水从性器相连之处溢出,在池水中荡开圈圈涟漪。 等肉棒靠着蛮力冲进小穴里面后,兜头便浇来汩汩春潮,穴肉再层层蠕动着套上来,上面的小肉粒反过来磨着恼人的欲根,惹得二人皆是一颤。 “进不去的……阿禾……”察觉到了少年的意图,寂芫攀着他的脖子阻止。 少年眼底是一片疯狂的欲色,看着无力攀附在他身下的女孩,闻着她身上掺着情欲的茶香,明明心里是无尽的爱意,可又忍不住狠狠地占有,想更用力些将她撞坏。 女孩已经陷入了情欲的漩涡,原本白皙如玉的脸此时已是醉人的酡红,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了几滴细闪的泪珠,红唇微张,依稀能够看见藏在其中的粉舌,呻吟喘息在剧烈的撞击中不绝于耳。 温禾低头想要亲吻那抹红唇,迟疑了一瞬之后,只轻轻吻了吻少女粉粉的脸颊。 温热的薄唇扫过女孩殷红的嘴角,他目光虔诚,宛如在朝拜自己的信仰。 “小姐……”初尝情爱的少年并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只有急促的呼吸中夹杂着满含爱意的呢喃,一遍遍地诉说着自己的情意。 他甚至不敢叫她的名字,怕一开口就会被发现他空有一张温和无争的脸,实际上却偏执又怯懦,怕她不喜欢自己抛掉假身份后露出的真实的模样。 太子的介入更是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他一遍遍在理智上告诉自己,太子身份尊贵,与小姐门当户对,可私心里却嫉妒到几近发狂。 那晚水华殿里的喘息声几乎响了一夜,他在门外也站了一夜,女孩又软又媚的娇吟清晰地传进耳朵里,让他头一次痛恨自己高强的武艺。 船型的蘑菇头顶着花芯研磨,寂芫早就支撑不住软了身子,温禾几乎是将她捞在怀里,既想顺着她的意温柔一点,又克制不住地想将她的语调撞得更破碎一些。 花芯被磨得不停发颤,美人细腻瓷滑的身子也抖个不停,吐出的词句也带了几分哭音“不……嗯啊……要到了……啊哈……” 对,就是这个声音。温禾眼眸愈发晦暗,那晚之后,他每次闭眼耳边都萦绕着这样的声音。 娇娆妩媚,惑人心神,光是听着声音就让人下体硬得发疼。 从前他只能站在院子里听,如今却能将人搂在怀里,让她因自己而喘息呻吟。 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一边加快了速度在绞得愈发紧致的花穴里用力驰骋,一边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主人……我和太子殿下……谁让你更舒服?主人……他到过你这里吗?” 说着他用力挺腰,将肉棒送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本就被磨了许久的花芯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打开了一点缝隙,像张小嘴一样含住了那船头嘬吸,内里泄出一股暖暖的温水,将船头淹没在情欲的浪潮之中。 “嗯啊……”女孩发出一声高亢短促的娇吟,脚背紧绷着,一对玉足在高潮中乱晃,激得池水泛起一阵浪花。 寂芫双目失焦,感觉大脑都空白了几秒。 高潮中的穴肉咬得很紧,最里面的花芯更是逮着船头猛吸,温禾被吸得腰眼一麻,终究是没能锁住精关,闷哼一声交代在了里面。 郡主24 明月高悬于夜空中央,端坐高台的僧人身姿挺拔,月华流淌在他身上,更显圣洁。 静坐片刻后,他原本舒展的眉心微微蹙起,伸手捂住了胸口,好似攥住了心口不停发烫的小虫子。 “欲蛊……”感受到蛊虫的焦躁不安,他兀自出神呢喃。 当初毫不犹豫种下的同心蛊,此刻却成为了刺向他的利刃。 “同心蛊,欲为母,情为子,同心同德,同生共死,寿命亦可同享。” 蛊仙的忠告言犹在耳“你确定要把母蛊给那女娃?种下情蛊之人一旦动情,若得不到母蛊的安抚,便是万劫不复,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脸色苍白的佛子惨然一笑,眼神不曾从陷入昏迷的女孩身上移开,声音温柔而又坚定“我早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好不容易才寻到她,他绝不可能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快速拨动佛珠默诵心经,梵念企图压下心口一阵阵的悸动。 子蛊似乎感受到了母蛊的热情召唤,一股热潮从丹田涌上全身。 而后又好像发觉了那热情并非是为它而生,急躁地在心口横冲直撞,头脑中发出阵阵刺耳的嗡鸣,震得人眼前发黑。 体内欲望不断翻涌,可梵念神色如常,一遍遍吟诵着古老的经文。 喉间泛起一股腥甜,血色从唇边溢出,又被僧袍宽袖抹去。 他抬眼轻瞥那轮明月,眼中盈满月色,心中却无限怅惘。 低头轻轻转动腕上的菩提子,圆润饱满的手感缓解了躁动的心绪。 “再等等吧。”仿若呓语的低喃随风而逝,观星台上的人再次入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唯有被藏进心口的红绳还在微微发烫。 一夜荒唐之后,温禾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了佳人的气息。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灰扑扑暗沉沉的,显然是个地牢。 温禾苦涩一笑,在郡主府这么多年,他竟从来不知道府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视线被妥善安置在床边的一个木盒吸引,温禾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那是……他的卖身契。 主人终究是不要他了吗? 他低头自嘲“也是,谁会要一只不听话的狗呢?” 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却又在看见脚踝上的东西时骤然一喜。 那东西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冽的银光,紧紧扣在脚踝上,仿佛命运将他牢牢牵制。 而温禾却几乎要笑出声来,太好了,主人将他栓起来了,他不是没人要的小狗。 对于自家小狗的心理状态,寂芫现在没空关心。 她原本是计划着将人关在小黑屋好好“审问”一番的,连工具都准备好了。 只可惜宫中皇后派人来请,让她不得不中断了计划。 某个吃饱喝足了的女人舔了舔嘴唇,替暂时派不上用场的“刑具”遗憾了几秒。 “嬷嬷,您刚才说陛下今晨对太子发了好大的火?”来接她的冯嬷嬷是皇后的奶妈,在宫里对寂芫也最是照拂,若非大事,皇后也不会让她出马。 冯嬷嬷焦急得脸上的褶子都快皱一块了“正是呢,老奴在宫里这些年,除了处理水患那次,还没见陛下发过这样大的火气,太子殿下的额头都被砸青了一块,天可怜见哦。” “到底是怎么了?”北燕皇帝在寂芫的印象里,从来都是儒雅温和的性子,好像不管她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会笑吟吟地夸赞“阿芫真棒!” 这样随和的人,寂芫很难想象太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天子大发雷霆。 “这……”冯嬷嬷面露难色“奴婢也不太清楚,等您进了宫见了娘娘,兴许能知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