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母女的床上秘情(gl乱伦)》 失败的舞会 根植于偏僻蛮荒、风沙肆虐的大地上,即使如今的社会结构和繁荣的魔法文明让魔族帝国成为了表面上十分先进光鲜的大国,其文化风俗依然未脱野性。 不过也多亏了这激情奔放的魔族文化,即便身为魔王的人族私生女,林影在十七年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毫无阻碍地受到了正式王女乃至王储的礼遇。 ——包括,在成人礼前夕,得以从王城热闹的舞会上,公开挑选一位共度成人礼之夜的“侍者”,合法的床伴。 但林影也正因此苦恼得紧锁双眉,议员们的年轻子女一个接一个地蹦到面前邀她共舞,可无论他们脸上是热情献媚的笑容,还是故作姿态的端庄,她都提不起半点精神。 侍候了王女多年的仆从蕾娜,心疼地看着她把红酒当水灌,一杯接着一杯,百无聊赖的样子。 “殿下,我看刚才那个小哥特别帅啊,身材也一级棒,听说才十九岁的年纪就已经是赤月骑士团的正牌骑士了呢!” 女仆说着,朝站在不远处和几人说话的高个少年努努嘴,看上去一脸的倾慕。 但林影看也不往那里看:“我对男人没兴趣。” “啊、呵呵……也是呢。” 蕾娜尴尬地僵了一下,似乎才想起自家殿下,从十四岁以魔王之女的身份公开露面以来,有过一点暧昧关系的绯闻对象也都是女性,赶紧赔笑。 又望望场中一位正在舞动的长裙女子,推荐道: “那殿下,雷尔斯总督家的大小姐呢,您不考虑一下吗?人家和您同岁,这趟大老远从安夏郡过来,就是冲着您来的呀。” “没意思。” 她也不喜欢同龄人,她们总是要么轻浮,要么狂妄,要么天真到有些愚蠢。 林影只摇摇头,随手把空了的酒杯塞到蕾娜手里,敷衍一句就朝厅室一侧的露台走去。 “哎,殿下,您要去哪里?” “有点热,我去露台那边吹吹风……不用担心。” 虽然拒绝了女仆的陪同,但她的步伐明显有些摇晃。毕竟此前没有喝过多少酒的公主殿下,哪里应付今天接连灌进肚子里的酒精呢。 但当凛冽的夜风扑面,趴在露台的栏杆上吐着酒气,华丽又单薄得与自己不符的礼裙之外,被悄然靠近的某人用鸦色披风罩住,朦胧间感受到的温暖和熟悉的气息,终于让林影落寞的心好受了一些。 因此她几乎没有回头去看来者的面庞确认身份,就伸出手,拉住了那人还没来得及远离自己的袖口。 “今天……我恐怕要辜负您的期待了,母亲。” 少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尾音却微微颤抖,略带一层委屈的哭腔。 站在身后的人静默了片刻。 响起的是稍显低沉,磁性优雅的年长女声:“阿影,你喝醉了,回房去休息吧。” “可是我……” “你喝醉了,不适合留在这里。如果闹出乱子让记者传出去,才不好收场。” 戴着金属铠甲的右手,抚摸到了少女漆黑的发顶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 然而,魔王的女儿并未因这个感受不到温度的安抚而放心,反倒抬起手臂转身,拍开了母亲的手。 “可是我会辜负你的期待了!我不想选择舞会上的任何人,这次你又打算怎么向别人解释?您唯一的女儿不仅是个不会魔法的废物,还是个性无能的废物?” 她口中说到“这次”,是因酒精在脑海中挑起了多年前的“上一次”记忆。 那年林影刚满九岁,和所有帝国的魔族孩子一样,接受魔法测试,初次学习魔法的时候。 因为是拥有无尽魔力的神王的子嗣,帝都魔法学院的专家教授们都来到现场,魔王的骑士团和随从都候在身边,还有不少知名报刊的记者也挤在场外。所有人都对她的魔法天赋抱有极高的期待。 ……结果却是,无论怎么测试,女孩别说让测试魔力天赋的水晶亮起,就连一丝魔力都无法察觉。 现世半神、至尊魔王唯一的孩子,居然是个感知不到魔力,无法使用魔法的废物。 林影始终无法忘却那天的场景。母亲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凝望了她许久,那张美丽而威严的脸上,始终都看不出是何情绪。直到某时起身一挥手,淡淡地对众人说:“都散了吧。” 尽管在离开自己时,母亲如今天一样,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发顶,但那句不咸不淡的“不是你的错”,并不能给予女孩真正的安慰。 因为即使母亲不说,林影也清楚,隔天魔王的私生女是个花瓶废物的八卦消息,就通过各种花边小报和人们的传言,流传到了帝国上下,丢了她的脸面,她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 否则也不会在那之后,直到自己十四岁那年,靠着魔石道具勉强考取了初级魔法使的证书,能够成为见习骑士后,魔王才第一次为她以王女的规格公开置办生日宴会,正式宣布这个唯一王储的存在。 ……不过那些事,确实已经过了多年。此时少女的爆发,似乎在魔王的意料之外。 被猝不及防打开了的手铠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而黑色发丝下那双黄金般璀璨妖冶的眸子仍目光定定,正逆着身后大厅里的灯光,显得依然是那么明亮和不可捉摸。 “阿影。” 听到母亲语调温柔的呼唤,醉酒的王女双颊绯红,朱唇微张,漏出比平常更沉重的呼吸。 情绪显然被酒精捣得乱七八糟。 她忽然抢在母亲继意味不明的呼唤后,再说出些什么话语之前,就扶着自己有点昏沉的额头,摇摇脑袋:“对不起,我失礼了……” “阿影,你喝醉了,现在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魔王淡淡地说着,刚放下的手却一转握住了女儿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强硬地转身,拉着她往厅室里走去。 和自己同样漆黑的长发从面前掠过,林影不知怎么有些心神恍惚,好像整场舞会都没有感受到过的悸动,却莫名其妙被此刻母亲的背影迟来地唤醒。 她这才抬起眼来,留意到今晚魔王原来没有像平常一样穿着那身银红色的薄甲,而是穿了一套上衣下裤的礼服正装,简约的黑白配色,没了披风之后,只是一套黑色坎肩马甲和白衬衫的上身,看起来格外的单薄。 “你会冷吗?”看着看着,她鬼使神差地开口。 “嗯?” “……没什么。” 魔王是神一样的存在,魔神意志在凡间的化身,兼具无穷无尽的魔力、盖世无双的武艺和非同寻常的智慧,这是全帝国的子民都知道的常识。 完美的神王母亲,哪里轮得到自己担心呢?林影垂下脸去,觉得她真是问了个傻问题。 被酒精笼着意识,林影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被母亲牵着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像只没精打采的小鸡,低着脑袋跟在母亲身后从舞会现场早退,就已经恍恍惚惚地被带到了御池温泉。 完全不记得身后的嘈杂和灯光,面前想要围上来的记者和好事人们,也都被魔王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远远为这对全帝国最尊贵的母女让道。 也不记得是怎么穿过昏暗的廊道,来到黑色城堡的另一座塔楼。 “脱了吧。” 直到女儿随着母亲的引导,乖巧地坐在了更衣间的凳子上,又看到母亲从自己肩上取下了披风,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什么?” “你喝醉了,现在该去洗个澡,然后早些休息。” 林影愣愣地看着魔王低下头来,戴着铠甲的手和没戴铠甲的手一起绕过自己的颈子,去摸背后长裙的拉链,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等、等等,我自己脱就行了!” 魔王的手确实停住了动作,但并未立刻收回:“我以为你醉得很厉害。” “也没有到神智不清,连衣服都脱不了的地步啊。” 林影晃晃悠悠地起身,轻轻挣开母亲的手,然后自己挨到一旁的柜子上,伸手到背后去摸拉链。 但过去她不怎么参加舞会,就算偶尔几次公开露面,也多以见习骑士的打扮或者偏中性的贵族礼服出面,像今天这样穿长裙还是第一次。因为她今天在这场宴席上的任务,就是物色一个能在床上服侍自己的优秀“侍者”。 很自然的,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拉开拉链。 “好麻烦,该叫蕾娜跟过来的……” 她烦躁地嘟哝起来,但很快冰凉的铁铠就替代她念叨的女仆,拨开了她绵软无力的手指,“唰”的一下就把身上的束缚松了开来。 “啊……都说了我自己也可以……” “别逞强。” 魔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短促的音节仿佛是严厉而关切地制止了女儿错误的表现。林影抬眸,望了望她金色瑰丽的眼睛,又低头,乖乖地放下了双手。 肩带从肩头绕下,裙子滑落到脚下,围成一圈圈涟漪簇拥着少女白净的踝骨。 当冰冷的无机质贴到胸前的布料和白中泛粉的肌肤之间,总是要强的魔王之女终于按捺不住地颤抖身子,蓝眸变得湿润,酸涩的脆弱化作呼嘶呼嘶的哭腔从鼻子里溢出来。 “怎么了?” 魔王好似奇怪地偏了偏脑袋,停住了拨开女儿底衣的动作。 “呜、没什么……”林影摇头,但是酒精的烧灼促使她忍耐不住秘密,“我、我是不是很没用?作为你的女儿,我很失败吧,是不是……总是让你、让你失望……什么都,都做不到……” 可魔王只是平静地看了看她发红的眼圈,好像不解地问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影抬眼望了望母亲一如初建帝国那时的年轻美丽,而神色从容到有些漠然的脸,几乎是抽噎了起来。 “我、我明明是你的女儿,可是不能自己产生魔力,费了好多年的工夫才靠着魔石道具跨进初级魔法使的门槛,比同龄人都晚……那个时候害你、害你不得不向大家承认我只是你和异族情人生的杂种,连魔族都不是……现在我又、又搞砸了舞会,还不能好好听你的话,自己脱下衣服洗澡……” 酒醉中的人思维全然跟着感情走,她想起了很多让自己伤心的事。而且由于她的目光从小就总是追随着所有魔族眼中最伟大最强大的,也是自己本该最亲近,却因各种缘故无法靠近的人,她想起的许多伤心事也都和魔王间接直接的有关。 不过,最最让她难过到崩溃的,大概还是—— “所以你、你那么长时间不来见我,我想努力成为你的亲卫骑士陪在你身边,你都不允许,只把我调到巡城队的护卫官那边见习……都是因为,我只会让你失望吧?” 魔王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时没有说出口,又陷入了沉默。 最终只是改抬起没有被铁铠覆盖的左手,轻柔地拭了拭林影泛红的眼角。 “不,我看到了你付出过的努力,将你调到巡城队见习,只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多接触基层。比起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做装饰品,这对你的能力提升,在公众面前的舆论造势都更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 林影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最终没有躲开,由母亲弯曲的指节紧贴自己的面颊。 她对自己这个没用的孩子,还是有期待的吗…… 很久都没有被母亲的体温触碰了。林影差点忘了,魔王自己也不是纯血魔族,所以体温相比起她平日里更熟悉的魔族女仆蕾娜而言,要更凉薄,几乎只比右手上那层铜铁多一点点柔软的热度。 可就是这一点点的温热,已经足够让她安心。 就像母亲金黄妖冶的双眼,尽管看不出情绪,可是只要能被其注视,林影就仿佛能被那晨星般的光芒温暖。 “妈妈……” 不自觉地呢喃出声,也许是魔王垂落下来的吐息也太过温柔,让林影泡在酒气中的头脑更加发晕。 “抬手。” “嗯……” 于是她乖顺得像个任人摆弄的布娃娃,在裙摆和内裤跌落在脚边时,都忘了害羞和挣扎。 全身光溜溜地站在母亲面前,少女却只乖乖地抬眼,望着母亲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变化的秀丽面容。 仿佛回到了还很幼小的时候,那时她总是仰望着母亲,被母亲用一根手指牵着,母亲在她眼里是那么高大,疏离却又亲切。 即便现在,马上就要十八岁成年的自己,个头已经只比高挑的母亲稍矮一截,不需要昂起脖子去仰望她,也已经无法被她抱在腿上,缩在她的怀里安然酣睡了。 “……是呢,小时候,我还因为做噩梦害怕,大半夜跑到你的寝殿要你抱着我睡过。” 林影无端回想起遥远的记忆,因醉意泛着红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笑意。 她记不清那时大半夜被女儿敲门撒娇的魔王,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当初新生的帝国也才走上正轨不久,作为帝国皇帝的母亲日理万机,幼小的自己还只是个未被公开的私生女,平常都由魔王亲信的骑士和女仆们照料教育,能面见母亲的机会都不太多。 但也许是骑士们都说,她还在襁褓里时,就被魔王抱在马背上一起征战四方,所以幼小的王女总是惦记母亲的拥抱。无知者无畏的幼孩,经常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在魔王经过偏殿的院子里时,就踉踉跄跄地跑上去要妈妈抱。 这样想想,当时的自己一定给母亲添了不少麻烦吧。 所以后来渐渐认识到了母亲崇高的地位和身份,林影才惭愧地明白,自己只有努力变得优秀和强大,成为能够不辱没母亲光辉的合格王储,才能有更多机会坦然地见到母亲。 金眸微垂,看着女儿的表情自顾自地变来变去,魔王的嘴角牵着温和的浅笑:“在想什么,阿影,今晚也想要我陪你过夜吗?” 林影愣了一下,腼腆地笑道:“怎么会呢?今天我必须要和自己的‘侍者’过夜才行,外边的记者都等着八卦我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呢。” 说着,她那黏滞在回忆里的意识飘回了现在,抱着双臂,摇摇晃晃地朝氤氲水汽的浴池走去。 “谢谢妈妈,我先去洗澡了……今晚能见到您、您能陪我走到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接下去就不麻烦您了。” 林影背对母亲作别。尽管嘴上笑着,被水雾笼罩的天蓝色眼睛却被寂寞充盈。 坐进温暖的水流,少女将自己光滑白皙的身躯抱得紧紧,缩成了一团,贴在池壁的角落里蜷着。 今天真是喝多了。她想,不然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感到这么难安,还在这么重要的舞会上闹别扭。 是的,一直以来,她一心为了做好合格的王女而拼尽全力,没有魔法天分就依靠道具,体能和力气比纯血魔族的同龄人弱就多花时间每天锻炼,站在众人面前接受采访会紧张害怕,也努力通过练习演说和女仆们的排练帮助克服…… 不管是怎样艰难的事情,林影都跌跌撞撞地跨越阻碍,走到了今天,成长为一名能够昂首挺胸站在台前,很受国民欢迎的王储公主。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成人礼的舞会,这种随便选个要员贵族家的孩子演演戏,都可以应付过去的简单小事,她却不论是理性还是感性都无法静下心来抉择。 ……她竟然是如此恐惧,被外人发现那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的……秘密。 “阿影,你今晚打算和怎样的人度过,已经有想法了么?” 身后冷不防地响起熟悉的嗓音,林影肩膀一震,才从混沌的情绪里将自己拔出来,抬头循声侧过脸去。 却见不知何时褪光了衣物的魔王母亲,已经走到御池边。她把两条浴巾轻轻迭放到池边的地砖上,就慢慢把脚放进水里,坐在池边微笑着垂眸,看向神情呆滞的王女。 “母亲……呃、等等,您、您也要洗澡吗?说起来,今天晚上您难道没有其他安排,还专门来舞会?” “没有安排。今晚可是我女儿的成人礼,我当然要空出时间来看看。” 魔王嘴角浅浅的笑意不改,起身站进水里,朝林影走过来。 林影不明白自己的脑子为什么会迟钝起来,也许是酒意上头的缘故。 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的裸体。毕竟从小她就有母亲安排的仆从照顾,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必要和母亲共浴。偶然有过一两次母亲给她换装擦身的时候,也不过是自己还很年幼时,单方面得到母亲的照料。 而现在……她才发现,卸下了所有的衣装和铠甲,被整个魔族帝国的臣民视为现世神王的伟大存在,看上去也不过是个美丽成熟的女人。 被迫的告白 漆黑的长发披过肩头,浅麦色的肌肤精瘦结实,平坦的小腹往下有细密的阴毛遮盖三角区的底部,丰满的双乳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两点褐色的乳首缀在乳晕上……不知为何让林影看红了耳朵。 “啊……妈妈的右手是怎么了?” 她感到自己有点强行扯开话题,让自己的目光好奇地盯住母亲枯枝般的右臂。焦黄发黑的肌肤上爬满了诡异的线条咒文,从肘关节上部一直延伸到鸡爪般皮包骨头的五指,和她健康不老的身躯相比有很强的不协调感。 “如你所见,是诅咒的影响。” 魔王淡淡地说,挨到女儿身边,坐下。 “这、这样啊……怪不得平常都戴着臂铠呢。” 白皙的肩膀被母亲色泽更深些的肩膀碰上,林影不知为何满脸滚烫,心脏紧张地加速了跳动。 自己在慌张什么啊……? 就算是平常再遥远的人,自己再崇拜敬慕的人,说到底也是自己的母亲啊。虽然她不太清楚,但如果是平常家庭的母亲和孩子,偶尔一起泡个澡应该也很正常吧? 林影咬咬唇,安慰地想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妈妈怎么会中诅咒,有什么办法解开吗?” “不是什么严重的事。”魔王似乎发现她在没话找话,答得也很随意,“也许某天,你可以为我解开。” “咦……?” 诅咒是很高级和复杂的魔法,而能缠住魔王这个如今世上最强大的魔法师的诅咒,不管怎么想都绝对非同小可。 林影想不明白连半点魔力都没有的自己,能怎么消除一个魔王都解不开的诅咒。 她下意识往母亲的脸上看去,却见对方嘴角一勾,仿佛正中下怀地微笑,伸出完好健全的左手,抚摸她的脸。 “妈妈……?刚才是、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心里无端雀跃起来,但她很不敢确信。毕竟和母亲见面相处的时间一向不多,有时能共进晚餐,也都只是魔王没有多余时间见她,利用这点机会听她报告自己做见习骑士的学习实践情况。 哪里有过机会,和温柔但也威严的母亲谈笑,聊些废话呢。 魔王不置可否,只保持浅笑,轻轻摸了摸女儿白皙光洁的侧脸:“阿影,可以和我说说吗,你现在逃离了舞会,之后有什么打算?舞会还没有结束,你还要回去吗?” 话题被带回了起始,但林影感受着母亲的爱抚,紧绷的心情也松懈下来。 “不……我不想回去。” 在母亲明亮的金眸注视下,她感到自己很难说出谎言,甚至,恨不得主动把压抑已久的心声都向她和盘托出。 “我……我不想选择任何人做我的‘侍者’,也不想和哪家的少爷小姐炒作绯闻。所以,大概还是和蕾娜一起,回自己的寝殿吧。” 魔王的指尖向她的耳朵移动,拇指轻轻抚了抚女儿和自己一样,作为人族特征既不尖长也不平方,而是形状圆润的耳廓。 轻轻开口:“但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和蕾娜回去,明天传出去的风声就会是你独宠蕾娜,王女对自己的贴身侍女有所偏爱。如果闹得大了,我会把她调离你的身边。” “嗯,我知道……这样对蕾娜也不好,我也不希望她离开。” 林影垂下落寞的眼睛,耳朵却在母亲的指尖摩挲下染得通红。 “你喜欢她吗?”魔王把话题循序渐进地深入下去,“或者,你就只满意由她提供的服侍?” 林影微低着下巴,在母亲手中小幅度地摇头:“没有。我只是习惯蕾娜在身边照顾我,至于那方面的服侍……呃,我也不是很需要。” “你没有让她服侍过你吗?”魔王问。 性在魔族文化里,是和吃饭聊天一样必要且常规的事情,也是一种重要的社交方式。魔族人把性交视作一种家常便饭的娱乐活动,同时和哪些人性交、用怎样的方式性交,也能彰显人际关系乃至社会地位。 比方说,虽然帝国律法上规定孩子的性同意年龄是十六岁,但这只意味着如果未满十六岁的孩子被另一个年长者强迫性交,无论他们私下是怎样的关系,只要孩子一方举证起诉,年长方就都会被判伤害罪。但一个平民孩子,若在十六岁前还没有和自己的同龄好友偷尝过禁果,大家都会觉得这个孩子的人缘不太好。 所以在平民学校读书的魔族孩子们,经常会与挚友互相串门过夜。寄宿制学校里也普遍会在寝室里设置避孕套和性玩具,同寝的孩子们结为床伴,多个好友无论男女一起开性交派对,是连大人们都默许的事情。 但放在贵族要员、明星大腕的孩子那里,情况又会稍微有些不同。 这些孩子的人际关系也往往关系到公众对他们父母家族的看法,所以有头有脸的家庭出身的千金少爷们,不可能完全随心所欲地和其他权贵或平民的孩子结友性交,而往往会由家族雇请的贴身仆从负责充当“侍者”,专门为他们处理性欲。 所谓的“侍者”,是彰显主人身份的一种特殊仆人。他们不被允许在主人满足之前,先行享受快感,所以侍者不论男女,往往只能跪在主人腿间,用嘴给主人舔舐性器官,帮助主人达到高潮。 所以权贵人士之间要表示友好,常会分享彼此觉得服务周到的侍者,而避免直接性交。否则性交的方式,谁服务了谁,很容易引起争议。 魔族人往往把性和爱分开看待,一位主人的身份越是高贵,其侍者和情人的数量、地位和质量都会随之出众。但与之平起平坐的爱人,却不应该有多个,而且作为要共享社会地位和财富的伴侣,应当严肃地与之结婚。 因而魔族人对未婚人士的风流事非常宽容,认为不论是谁,如果没有找到真正相爱的人,那么不结婚而保留多个情人都是自然的。所以即便堂堂魔王至今没有伴侣,却有一个不明父亲的女儿,民众也都不以为奇,相反还非常热衷于八卦哪些高官贵族可能是魔王的情人。 至于落到林影这里……身为王女的她,自然也不可能长到十七岁还没有体验过性事。 但这正戳中了她不为人知的心事。 “当然了……因为听说大家都做过,所以我在十六岁的时候也让蕾娜为我服侍过。” 林影从母亲的手中偏开了脑袋,把自己更深地缩进温水里。 “但我发现,我可能……嗯,不太需要那种服侍。” 她有些不想回忆,但还是难免因话题提及,而想起那一天。 过去的她一心想要变得强大和优秀,平常都在为学业而忙碌着,根本无心像同龄人们那样体会性爱的滋味。即使女仆和骑士学院的同学,与她半开玩笑式地问起过相关八卦,她也都笑着搪塞过去。 所以在十六岁生日宴会的那天晚上,她自然也按捺不住,想要和大家一样尝试。 ……可也许,是她那天太惦记着母亲赠送了自己一把帅气的剑作为生日礼物,还顺势为她举行了见习骑士的封授仪式,仪式上她像一名真正的骑士,跪在魔王的脚尖前,向她立誓做守护她的骑士…… 结果,她迎来人生的第一次高潮时,竟抱着褐发女仆的脑袋,疯狂地叫着“妈妈”。 从余韵中清醒过来的林影,躺在床上,被自己的反应吓傻了。 即使是性观念相当开放的魔族,也不能接受有浓厚血缘的亲人之间性交。而且因为性关系是人际关系的一环,小辈对亲属长辈产生乱伦的企图,不仅不正常,还是严重的大不敬。如果孩子强暴父母,和弑父弑母同罪,可能被判死刑。 林影当然不相信,自己会对最崇拜的魔王母亲产生任何不敬的念头。 但是后来,她陆续又让蕾娜和另一位女仆为自己舔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要不然无法高潮,要不然在高潮之际,心里想的也是自己孩提时代,被母亲拥抱的情形。 这太奇怪了……是因为自己难以信任别人,哪怕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仆从,在即将高潮的时候十分紧张不安,才会下意识地想起母亲可靠的身影吗? 林影想不明白,却也不敢再尝试性事,面对那个莫名其妙的自己。 在今天挑选专属侍者的舞会也是一样。她在默默吞下无数泪和汗之后,好不容易能以独立的合格王女形象示人,所以她无比害怕,会在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面前,暴露出自己内心深处还是一个高度依赖母亲的软弱小孩的事实。 魔王不解:“你没有性欲吗?” “不,那倒也不是……”林影摇头。 对于重视性文化的魔族人,如果谁是不性交的性冷淡,也会显得古怪而不合群。 林影要做国民眼中合格的王女,所以也不可以是性冷淡。如果不愿意拥有多个侍者情人,那就要做到少而精,挑选各方面都足够优秀的人做床伴,给大家留下她十分苛刻,重视性生活质量的印象……这大概也是魔王为她举办这个舞会的初衷。 有性欲却抗拒性事,孩子的反应有些蹊跷,魔王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难道说蕾娜她们服侍得不好,给你留下了坏印象?” 林影又摇头:“不是,她们做得……挺好的。” 毕竟能让她忍耐不住地浑身颤抖,胡言乱语地喊着妈妈,想起根本和那个场景无关的人,紧绷的脚趾用力勾住她们的肩膀,小穴剧烈地收缩,淫水喷溅在她的脸上,在极乐的晕眩中酸爽又寂寞地不停喘息…… 只不过,到底为什么身体明明达到了舒爽的高潮,心里却会那样寂寞和空虚呢? 魔王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女儿的身体:“莫非你很在意自己没怎么长体毛?” “什、什么?” 林影唰地红了脸,转头注意到母亲的金眸正隔着水面盯着自己光溜溜的腿间,一下子羞赧地夹紧双腿,抱住膝盖:“我才、才不是……!” 她的话结结巴巴的没说完,反应很大,也许导致魔王以为确和这个理由有关,后者舒展了神情,安抚地微笑:“不用担心,阿影,你的身体很美,私处的毛发稀少也是你的特点,不会影响你的魅力,也许反而会很受欢迎呢。” “都说了我不是担心这个了!” 万万没想到魔王会一本正经地安慰她这种事,林影顿时又羞又急,红着脸闭上眼,大喊。 魔王愣愣地:“不是吗?……那就好。” 林影睁开眼睛,看着年长女性的脸上没了笑容,却有些呆呆的样子,哭笑不得:“……呜,原来妈妈也有笨蛋的一面啊……” “是吗?”魔王望着少女忍俊不禁的面庞,有些迷茫地收敛了笑容,“自从成为‘魔王’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笨。” “什么嘛,你为什么会把玩笑话当真,哈哈……”看着魔王有些困惑、呆愣的表情,林影忍不住耸动肩膀,笑出了声,“就是这种迟钝地方,妈妈有点意外的可爱呢。” 也许这是今天晚上,少女第一次欢快地放声大笑。 “……也是第一次被说可爱。”魔王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不理解少女笑得花枝乱颤的原因,但也在她轻快愉悦,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声中,跟着翘起嘴角。 林影回眸,蓝宝石般的眼瞳里噙着明媚的笑:“哈?怎么会呢,我不信,你的情人和床伴不会夸你可爱吗?” 魔王想到什么,嘴角虽勾着浅淡的笑,却微垂目光:“不会。” “啊。” 似乎笑过了,林影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自己是在调侃魔王母亲,还扯到了她的私生活上,这种话题多少有些越界了。 “抱歉,我不是……” “阿影,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你不是没有需求,身心也不抗拒性事,而且我们理智上都很清楚,出于政治目的你也需要挑选侍者,哪怕舞会上的来宾里,没有完全符合你的喜好的人,但各种类型的卓越人才,也算应有尽有。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不愿意挑人的理由。” 魔王不在意地打断她,却也像是回过味来,金眸定定地盯住女儿漂亮清澈的眼睛:“除非,你是有心上人了?” “……什么?” 林影望着母亲秀美的面容,愣住了。 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魔王却将她僵住的细节尽收眼底,眯起了双眼,进一步逼问。 “她是谁?” 可是,林影只是大脑空白,陷入了无尽的迷惘。因为,这是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过的可能性。 “我……我不知道……” 被那双非人的妖瞳严肃地盯视着,头脑眩晕,莫名感到恐怖和恶心。 林影茫然无措,却好像是被抓住犯了错的孩子,浑身毛骨悚然,满心都是想要逃跑的惊惶。 魔王没有了表情:“不愿意告诉我吗?我不一定会拆散你们,你这个年纪,有向往恋爱的感情也是正常的。” “不是的,母亲!……我、我没有喜欢的人。” 王女的话音颤抖起来,脸上挤出苍白的笑。 “我根本没有空去喜欢谁啊……而且有什么人能配得上我,伟大的皇帝陛下、至尊魔王的女儿呢?” 是啊,可真是荒谬。身为魔王的女儿,还是一个因为可鄙的血统,各方面都有点先天不足的废物,她十余年来的每天作息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哪里有那个闲心去恋爱呢? 魔王抬起手来,再次捧住女儿的脸颊。 垂眸,没了表情的面容虽然一样是那么美丽,却让林影无端感到了可怕的威压。 “我希望你能主动坦白。你现在还是王储的身份,有心上人的事不是小事,必须保证风险可控;而假如那个人合适,我也许可以成全你们,今天舞会的事情也可以圆满解决了。” 林影避开视线,目光落在她饱满的胸前,又迅速移开,扎进二人之间光线模糊的水面:“不,我没有骗你,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 耳边投下一声浅淡的叹息。 紧接着,林影的下颌被魔王那受到诅咒、枯瘦得皮包骨骼的右手捏住,强硬地抬起。 她慌张而迷茫的双眼,被那双妖异诡丽的金瞳牢牢捕捉。 “啪。” 一声脆响炸开在耳边,是魔王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 一股凭空幻化出的黑雾钻进了少女的耳朵里,令她仿佛灵魂都被瞬间钉住,整个人陷入了僵硬和呆滞的状态,清澈的蓝眸失去了神采。 身为拥有无尽魔力的现世半神,至尊魔王不需要咏唱咒文也不需要借助法阵和魔杖,只是一个简单的念头、象征性的动作,都足以发动极为高阶、宛若奇迹的法术。 “阿影,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 少女无力地睁着空洞的眼睛,在魔王的手下浑身颤抖起来。 “啊……啊、我不知道……” 痛苦的,酸涩的,而无比向往和倾慕的感情,那些被她的潜意识早早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关上了层层封印的感情,被侵入脑中的魔力诱导着,霸道地搅动着。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可以,啊、我不能知道……!” 剧烈的颤抖中,她的眼角忽然掉落下一滴清泪,砸在二人之间的水面上,溅起一抹很小的涟漪。 接着抖动的肩膀归于平静。 “……是您。母亲,我爱着您。” 被魔法催眠的王女展开了嘴角,甜甜地对年长的女人微笑,脸上尽是幸福与甜蜜,还有讨好的谄媚。 “我只想得到您的认可和疼爱,妈妈。” 甚至,在魔王冷漠的金色眼底,她抬起手来,轻轻扣住捧着自己脸颊的母亲的左手,再稍一偏头,使右脸像小猫一样贴在母亲的掌心里磨蹭撒娇。 “我全心全意地爱着您,也渴望得到您的爱。我的身体、知识、技能、财富、老师、仆从、朋友、名誉和欲望,我拥有的一切全都来自于您……啊,我无法离开您,也一刻都不想离开您。” “……” 面对少女流着泪,却深情地笑着的真挚告白,魔王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但,她也稍稍张开了唇,似乎确实感到意外。 沉默片刻,魔王习惯性地勾起嘴角,对迷恋地望着自己的女孩,露出了看不出喜悦的微笑。 “那么,今晚你就留在我的寝殿过夜吧。” 甜蜜的初夜(H) 林影记不清在浴室里,自己和魔王之间发生了什么。 然而魔法与酒精的后遗症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恍恍惚惚,沉浸在混乱而原始的情绪里,满心无端的甜蜜与空虚弄得她茫然昏沉,幸福而煎熬。 离开浴池,在被母亲用魔力瞬间蒸干了体表的水分后,她像个木愣愣的人偶,又任由母亲摆布,换上了轻便的白纱睡裙。 而后又被母亲拉着手,走向自打九岁以后,自己就再没进过的魔王寝殿。 这一定是梦吧…… 母亲的寝殿和儿时记忆里的样子并没有很大区别,依然是位于黑色城堡的主城后方,最高的塔楼深处,空间宽敞,但装潢风格低调雅致,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四面挂有帷帐的大床。 不过印象里特别宽大,还能供她打好几个滚的床铺,此刻和母亲肩挨着肩坐上去,却感到没有那么大了。 “阿影,累了就睡下吧。” 直到面庞冷不防被一丝冰凉而坚硬的触感碰及,林影才“啊”了一声,懵懵然回过神来。 只见魔王再次覆上了铁铠的右手,正用手背轻轻抚着自己脸,而她的金眸低垂,面上表情淡然,眉眼却似乎相当温柔地望过来。 “舞会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就说你今日身体抱恙,故来我的寝殿休息,请了御医来看病。” “这、这样啊,谢谢。” 头脑晕乎乎的,林影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她的幻觉,淡若游丝的理性顺着母亲的话老实地回应,然而仍蒙着水汽的目光,却直愣愣地落在年长女性那身黑绸吊带的薄睡裙上。 更准确的说,是吊带黑裙遮不住的姣好肩颈线条,还有在精美的锁骨下方,那半藏半露的丰满胸乳和清晰可见的沟壑。 尤其是她倾身凑到女儿面前,这个动作使金色的双眼能近距离地与少女的蓝眸平齐,却也好似把胸前的两个半球送到了少女的眼底。看上去就相当柔软的布料松垮地下滑,连乳晕也隐约可见。 “妈妈,好大……” 林影“嘭”的一下,面颊烧成红色。 真是奇怪,明明才在浴室里看过了母亲的裸体,为什么她穿上睡裙,看起来还比裸身的样子更加的……令人脸红。 “怎么了?” 魔王见少女脸颊通红,目光呆滞地低落,似乎一时不懂她在想什么,直到仔细盯了盯她的视线,顺着那木讷的目光找到自己的胸脯。 她“哦”地抓起少女揪着床沿的手来,将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你是说我的乳房大吗?” 饱满而柔软的乳肉半裹着细滑的布料落入手中,及其舒适丰盈的手感让林影一瞬出神,傻了片刻才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大惊失色,从母亲的胸前弹开了手臂。 “什……不是,当然不是!我才没、没这么说!啊哈哈……没想到妈妈还挺幽默的呢,竟、竟然会开这种玩笑……” 但她仓皇的强笑,既没有缓解自己的尴尬和莫名的心慌,也没有打消魔王望着她,藏在沉默底下的思量。 “阿影,你现在是想睡觉,还是想要一场性爱?” “……什么?” 林影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地抬起眼,却看到母亲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虽然并不多么严肃,但也毫无玩笑的意思。 她甚至微眯金眸,语气温和而平缓,耐心地询问她:“你刚才的反应是起了情欲,对吧?不需要隐瞒,我不会怪你冒犯。阿影,你是我最重要的孩子,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合情合理,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妈妈……但是这个……” 林影本就混乱的脑子更加凌乱了。一时竟不知道是该为母亲说会满足自己这个女儿的愿望而感动,还是该为被她看破自己此刻可鄙的生理反应而懊恼惭愧。 魔王抬起手铠,用金属覆盖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少女优美而青涩的唇角,它正不安地微微颤抖着,下撇着。 于是魔王浅勾微笑,放开少女的脸蛋,转而轻轻捉起一缕她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尤其是,今天是你的成年礼,虽然我本想把挑选侍者的舞会当做礼物赠给你,但你似乎不太想要。” “是的……我很抱歉。” 说到舞会的事情,林影的情绪憋不住地涌上心头:“我本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所以难过得喝了很多酒……其他人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在生日和成年礼上见到你。”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魔王用指腹捏了捏少女和自己一样的黑发。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妈妈!我就因为这种想法,搞砸了舞会,一定很任性、很幼稚吧……?”林影自责而失落地埋着脸。 “为什么要道歉?这是属于你的舞会,你不想要,我理当送给你别的礼物。” 魔王松开手,乌黑的发丝从铜铁的指缝间滑落下去。 接着她轻轻托住少女的下颌,使她抬起脸来。 “啊,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对妈妈……也是绝对不可以的啊……” 林影仿佛露怯地移开视线,但心跳扑通扑通地擂响,零碎的呢喃终于被贴到唇上的轻吻封住了出路。 虽然只是很轻浅的,很短促的,唇瓣被另一双唇瓣碰了一下。 但林影在紊乱的呼吸中,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她茫然地垂着眼帘,望着母亲那与自己刚刚分开的薄唇,头脑恍惚而昏沉。 “妈妈……我是在做梦,对吧?” 魔王的双手落到她的腰肢上,黄金般璀璨的双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唇边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低声说:“阿影,你的心跳声加快了好多,还很响亮。” “如果这是梦的话……” 林影咽了咽唾沫,却感到干渴得难以言喻,大胆到有些麻木了的抬起双手,撩开母亲的长发,撒娇一样搂住了她的脖子,清澈的明眸被情动的水雾迷蒙,深深地仰望着她。 “请疼爱我吧,让我在你的手中变成大人,妈妈。” …… 这一切显然都是做梦。 四面的帷帐落了下来,把发生在柔软大床里的秘密笼罩起来。幽暗的房间里,唯有床头燃着的烛光透过层层纱帐,将床上的秘辛照得暧昧。 林影躺倒在魔王的身下,有些紧张地咬着右手食指的指节,左手则抓着脑袋下的枕头,偏着侧脸,长发铺散,两眼偷偷用余光瞄着伏在身上的母亲。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年长者的半边脸,阴影将她秀丽的五官塑造得更加立体,平静而温和的表情更显得她游刃有余,那俊美而可靠的模样看得少女面红耳赤,心动不已。 裙摆被铁铠的右手一路从膝边撩到小腹上方,而那只温热的左手则贴着她的胯部,挑下洗浴后刚换上的三角内裤。 内裤被褪到大腿之间,却有黏滑的银丝肉眼可见,牵连着少女几乎无毛的光滑阴户和窄小的内裤布料。 “阿影,已经这么湿了,很想要吗?” 魔王停住动作,转而用左手轻柔地摸到少女白馒头似的腿心。那里湿淋淋的,指腹刚刚贴上软热娇嫩的肉瓣,一层水渍就迫不及待地沾湿了它,还沿着指尖流淌下去。 “嗯……!”私处第一次被母亲的手指碰及,王女娇叫一声,咬紧了自己的指节。 “如果感到不舒服,告诉我。” 魔王淡淡地嘱咐后,指尖就贴在女儿的穴口,一勾一抚,开始有节奏地摩挲起她敏感的外阴。 洁白的丘陇间含着褐粉色的肉缝,每被两片指腹贴住按压,轻轻律动着擦拭,嫩缝间就会淌出更多的细流。 “呜嗯……!妈妈……哈啊、嗯……” 瘙痒的感觉酥酥麻麻从下体传来,奶白的身子在母亲的抚弄下跟着颤抖,腰肢却被坚硬的手铠轻轻握着,让林影有种自己的生理反应都被身上人掌握住的感觉。不敢大幅度地扭动,少女只得不自觉抓紧了耳侧的枕头,闭上眼睛娇嗔地含着指节,发出难耐的低吟。 啊,她真是疯了,思春期憋久了没怎么纾解过,才会梦到和一直以来敬慕着的母亲做爱……! 但即使是身处梦中,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过分温柔体贴的母亲令她情难自禁。 “怎么样,舒服么,力道和速度还合适吗?” “嗯……舒服……哈啊、妈妈的手法好温柔,或许可以再……呜、快一点……” 被年长者成熟温柔的耳语包裹,娇弱而空虚的穴口也被无比温柔的指尖来回摸弄,嫩缝前的小豆很快羞赧地探出头来,再按捺不住,渴望得到母亲的爱抚。 “是吗,阿影,看来你是想被妈妈粗暴一点地对待?” 魔王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身下的少女小脸通红,包子般的双乳半隐在被掀到胸口的裙摆下,因长期锻炼而实际触感比视觉效果来得结实的腹部,正随着自己的指尖而起伏颤抖…… 像朵挂在枝头可爱欲放的白花,惹人爱怜,也那么诱人采摘。 既然撒娇的阴蒂小豆都努力抬头,母亲的指腹自然没有忽视这个渴望得到关注的孩子,摸摸它的小脑袋,按压着不轻不重地揉弄两下,再将已经硬挺发胀的小葡萄夹到指间,快速摩擦。 “不……呜嗯!嗯、哈……哈啊!” 快感的浪尖猛打了过来,林影只感到腿间发热,酸酸麻麻的刺激从穴口一路蹿到小腹,像触电一样令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见少女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微屈的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了自己的手,魔王的右手用力将她的上身压在床里,左手越发快速地拨弄那粒花核,按着涓流汩汩的肉缝又抠又挠。 “好痒、妈妈不要……哈啊!呜、妈妈……哈啊、好刺激……不要了,嗯!” 手指并排,加大了摩擦阴户的力道,咕啾咕啾地碾压出淫靡的水声。母亲的手法一转变得粗暴多了,电流般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不停袭来,刺激得林影花枝乱颤,连指节也咬不住了,双手都无助地抓紧脑袋下的枕头,腰肢也无可忍耐地在母亲手中扭动起来。 “真的不想要了吗?” 魔王柔声问着,双手却更加了一层力气。 女儿的阴蒂时而被浅浅的指甲拨弄得抖动摇晃,时而又被毫不怜香惜玉地戳陷进泛着水光的肉谷里,被欺负得红彤彤的,一束接着一束的潮水被一张一翕的肉唇吐出,喷洒在白净的床单上,洇出斑驳点点的湿痕。 “可你的身体快要高潮了吧?如果我现在停手,你会更难受的。” “啊、嗯啊……” 被母亲直白地点破自己欲仙欲死的现状,林影仰起下巴,紧绷的脚趾勾住母亲腿间的床单,喘息声混乱而娇媚。 手被难捱的大腿内侧紧紧夹住,有些不好动弹而放慢了速度,魔王的右手放开少女的腰肢,转而将金属的五指插到堆积在她胸口的裙底。 轻轻捉住了女孩娇小的胸部,用指掌聚拢乳肉,再将掌心紧贴住早已挺立的乳头,缓慢地握着它一推一揉。 “放松些,阿影。” 魔王放缓动作,两指贴着女儿湿得几乎只要她稍一用力,就能侵入进去的肉缝,用右手揉了揉她的胸乳,再低头啄了啄她白里透红的侧脸。 妈妈的亲吻和轻柔的爱抚,让林影很是受用,她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水汪汪的望着母亲保持浅淡微笑的面容。 “乖,要不要妈妈给你高潮?” 林影在她阴影中显得格外明亮的金眸里,看到了像个幼孩一样微张双唇,神色懵懂、而目光满是迷恋的自己,便在母亲的注视下,红着耳朵小声地点了头。 “嗯……想要……” 她喘息一声,将阻碍母亲动手的双腿稍稍分开,又抬了抬大腿,方便母亲继续的动作。 魔王低声夸赞她:“好孩子。” 于是那只与血肉不同,自带侵略性的铁手从少女的胸前抽离,温和地贴在她的面庞同时,拇指也不免有些霸道地按进了唇瓣间。 “妈妈……唔……” 母亲的赞许让林影不由得心中雀跃,亮晶晶的眼睛安静而乖顺地望着她,同时迎合地启唇,让女皇的铁指犹如巡察自己的城池,在她整齐的齿间和舌面上一寸寸扫过。 然而这时,贴着下身的指尖再次动了,比之前都更凶狠地压着阴蒂和肉缝,毫不留情地上下用力擦动,快速而机械得让林影无端联想起自己拿着刷子,给小马驹刷毛除虫的情形。 “嗯呜……嗯嗯!” 在指尖极快的擦拭中,花核被碾压被捻动,连嫩缝也不时被掉进小沟的指甲刮蹭,粉肉在白瓣间隐现翕动,水声咕叽咕叽从腿心传来,替代被迫含着母亲的手指而无法放声尖叫的少女喧嚣不停,蜜露湿哒哒的溅在大腿和母亲的手上、黑色的裙摆上。 快感折磨得林影几度欲弹起身子,弓起腰来,可魔王捧着她的侧脸的右手却随之用力,搅动唇舌的手指仿佛惩罚性地深入到口腔上皮和舌根,刺激得她眼角泛红。 手法不再温柔,而是全力刺激自己的母亲,粗暴得让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她钉在床上强制猥亵,而难受之余更多的是别样禁忌带来的极乐。 林影含着母亲的手指沉重地喘息着,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年少时第一次得到魔王亲自传授的格斗技巧,就是一种用自己的身躯封锁住猎物的行动,将之困死在自己怀里,扼住其呼吸的凶险技能…… 裸绞。 其实平心而论,那时的场景要是说出去都会让人感到荒诞而惊愕。 八九岁的私生女初次被母亲同意带出去一道狩猎出游,连弓都拉不开的女孩当然没能打到一只猎物,只能皱着小脸去把掉在地上的箭捡回来,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求得母亲的一个拥抱奖励。 结果是,温柔的母亲确实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夸奖她是个努力的好孩子,并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 然而下一秒,得到了赞许的女孩还没来得及得意忘形,就被母亲猛地扭过身子,用屈起的臂肘紧紧锁住了弱小的咽喉。 ——“不过小影啊,身为我的女儿,你不该满足于做辅助猎手的箭童,必须学做狩猎者才行,否则你很容易沦为别人的猎物。 “记住,在猎场上,不要展示自己的软弱,也不要毫无防备地讨好别人,务必小心一切伪装得甜美的陷阱,当猎物暴露出弱点时,要果断地全力给予致命一击。” 那时,母亲的教导伴随三秒之后眼前一黑的窒息昏迷,牢牢地烙进了王女的心底。 咕啾咕啾…… 哈啊、哈啊…… 快感的浪潮把少女的身体和脑袋都搅得一团糜乱,她沦陷在母亲霸道的指掌下,浑身发麻的震颤、小腹抽搐的反应、心跳擂鼓的狂跳和眼前的晕眩……都仿佛将她唤回了还是小女孩时,被母亲夹在怀里,绞晕在密林深处的那个瞬间。 明明窒息的滋味很不好受,弱小的女孩却面红耳赤,小脑袋挨在凸起的胸甲前,因全身都陷在被母亲缚住四肢的紧密拥抱里而感到分外幸福。 “嗯啊、妈妈……!妈妈、妈妈……!” 娇嫩的阴蒂被魔王不客气地用力捏住扯动,狠狠蹂躏了好几下。玩弄口腔的铁指却在那副身子剧烈颤动之际忽然抽离,带出黏腻的津液银丝。 林影嘴角淌着口水,眼神迷离地凝望母亲,放声嗯嗯啊啊地高叫着,双手不由自主地将脑袋下的枕头揉得变形。 忽然,噗的一下,颤抖的腿底夸张地喷出了一道水流,在床单上印下了巴掌大的溅射状水痕。 “哈、哈啊……妈妈,好舒服啊……哈啊……” 猛烈的高潮把林影浑身的力气抽走了似的,让她紧绷的身躯一下子软倒下来,撒娇般地呢喃喘息。 胸脯托着层层白裙布料上下快速起伏。魔王垂手,将铁指上的水渍细细涂抹在女儿依稀可见人鱼线的健美肚皮上,然后抬手将裙摆从她的胸前推得更高,露出那双正如小动物一样顶着两粒小角颤动着的嫩乳。 “阿影,满足了吗?” 魔王轻声问着她,却一边自顾自侧过脸来,沾满了淫液而湿哒哒的左手也抓住她的腰肢,像捉着一只自己的猎物。却低下头,将耳朵贴到少女的胸前。 “嗯,托妈妈的福,很爽快……” 母亲的发丝和耳廓擦在敏感的胸前,林影落在高潮的余韵里,瘙痒得“嗯呜”低吟一声,却放开枕头,羞涩而甜蜜地弯起嘴角。 “哈哈,妈妈……你在干什么啦,好痒哦。” 嗵嗵的心跳声,活力而强劲地跃动在耳边。魔王闭了闭眼睛,仿佛仔细地聆听着女儿埋在胸腔里的心音。 “你的心跳,很响亮,很有生命力。” 母亲的鼻息和开口的湿热呼吸,都吹得林影仍然硬挺的乳头更加昂扬,酥痒的感觉在胸前荡漾开来,弄得她忍不住抱住母亲的脑袋,痒得发笑。 “什么嘛,妈妈这算是在跟我撒娇吗?”她不禁挪动身体,抱着母亲的颈子,稍稍坐起上身,红着脸亲了亲她的嘴角,“那我也想听妈妈的心跳,好不好?” 性爱过后仿佛得到了偏爱的确证,王女的言行都放肆大胆起来。 魔王抬眼望了望女儿近在咫尺的蓝眸,那双漂亮的蓝宝石此刻像幼猫的眼睛一样可爱而水灵,巴巴地瞧着主人,依恋和媚意满到要从眼角溢出。 于是她撑起身子,改成跪坐的姿势,双手搂住女儿的后腰,将她圈进怀里。 “啊……” “来,听吧。” 铁铠的手甲轻轻抚了抚少女的发顶,接着将她受宠若惊的脸蛋按到自己丰腴绵软的胸怀里,魔王微微翘起嘴角。 林影似乎没想到自己随口说说,母亲竟然如此当真。脸颊陷在柔软的乳肉里,从耳根到脖子都烧得红通通的,比起母亲一下,再一下的舒缓心跳,自己怦怦乱响的心声反倒吵得要命,仿佛近在耳边。 这是什么感觉?好温暖,好舒服,好幸福……果然是在做梦吧,自己竟会被母亲这样亲昵地搂在怀里,宠爱着。 才得到过满足的下身又不经意涌过一道暖流。咽咽喉头,林影再次感到焦渴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会有点过分吧?可不能太贪心啊。 摇摇欲坠的理智闪过一丝适可而止的念头,然而她的身体却诚实地埋在母亲的双乳间,扬起小脸来,露出再度被情欲染红了的眼角。 “妈妈……其实我还有点……” “还想做一次,对么?” 魔王不愧是见多识广,传闻中情人遍布整个黑堡王城的女人。只是垂眸看了看女儿支支吾吾的神情,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欲求,笑着开口。 “呃,嗯……是的。”林影害羞地微一点头,将脸埋回母亲的乳沟里。 “这次让我插进去试试,好不好?” 魔王耐心得像哄诱一个幼小的孩童,抬手按着少女的长发,轻缓地抚摸她的后脑。 大概是想象了一下母亲的手指没入自己的画面,林影“哈”地低喘了一声,羞涩地扶着母亲的腰身,从她的怀里拔起脸来,抬手紧张地挡住嘴唇。 “好……好的。” 少女的蓝眸心虚地瞄瞄母亲笑意不改的沉静面容,把半张脸藏在自己的手背后:“但、但是,说起来,我们这样……不太好吧?纳入式的性交,通常不是情人之间才可以……” 虽然事实上,母亲用手爱抚她的阴户时,就已经至少说明她们所做的行为,并不是侍者那样单纯的服侍了。 不过林影听说平民的好友之间也会通过互相爱抚的方式获取快感,增进友谊,所以她总觉得被妈妈抚摸外阴摸到高潮,也许还能勉强不算太过逾矩。 但如果让母亲的手指直接插入自己的阴道操弄,那算什么呢? 于情于理,都是妥妥的乱伦吧? 果然,她提出这个问题后,魔王也沉默了。 “妈妈?” 林影感到自己心情的诡异,明知道乱伦是错误的事情,但母亲真的停下了打算,她又不自觉感到焦急和害怕,仿佛某种属于自己的爱意,又会被母亲收回一样不安。 魔王的目光淡漠中有些迷茫,望向她的脸:“阿影,你怎么想呢?你想成为我的情人吗?” 哎? 母亲居然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吗? 林影愣了愣,心跳又为某种隐秘而可耻的情绪,偷偷加速。 “我、我可以吗?……但我是你的女儿吧?女儿成为妈妈的情人,不会违反律法吗?” 她语无伦次地吐露心声,压在床单上的手指却悄悄朝母亲的手靠近。 “而且,我是个连魔力都没有的废物公主,这样的我,真能配得上做你的情人吗……?” “和那些没有关系,阿影,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和帝国的未来都是我的第一优先级,‘情人’这种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的私密关系,对我而言并不构成实质上的威胁。” 魔王不在乎地垂眸,发现了少女将五指插进自己手甲间的小动作,却默许地微抬手指,方便她与自己十指相扣。 “……这样的话,妈妈……” 等她再抬起眼来,只见少女已是满面通红,从心底喷涌而出的欲望,彻底埋没了理智的警铃。 林影牵起母亲的手,一边望着母亲的双目,一边将双唇虔诚地贴在她的君王、她的母亲、她的主人也是她的情人的手铠上。 “请用你的爱将我的身心填满吧……请允许我成为你的秘密情人。” 反正这一切都是做梦,她不介意梦得更美一点。 迷茫的梦醒(H) “阿影,平常有用手插入自慰过吗?” “不……没有,里面完全是……嗯,第一次……哈嗯!” “放松……乖,妈妈进来了。” “哈啊、哈啊……妈妈、呜,小影的处女交给妈妈了……!哈、妈妈,请用力填满女儿情人的废物小穴吧……嗯啊,不行、哈,被妈妈操得好爽,要到了,嗯啊啊……!” ——是梦吧。 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一定全都是梦。 真不像话啊,竟然做了那种过分的春梦……不仅是双臂,就连双腿都紧紧挂在母亲身上,用几乎没长阴毛而拦不住淫水乱溅的光洁小穴,贪婪地吞吃母亲抽插进来的手指,在她修长的指节抽离的空当,都会一刻也等不及地扭动屁股,去把她的指根重新咬回媚肉里来。 甚至到后来,发了疯一样揪着床单,像发情期的母狗一样趴在妈妈的身下。 少女的喘息娇媚,泛粉的身子沉腰挺臀,摇晃着形状浑圆紧致的屁股,主动把两腿间流个不停的蜜露擦在母亲覆盖铜铁的掌根上,把冰冷坚硬的金属都涂得湿热,泛着水润的反光。同时发勃的阴蒂,在母亲铁指的抚弄和弹动下带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激,让她忘情地沉浸在淋漓尽致的高潮中,浪叫连连。 一晚上做了四五次,结束时双腿和小腹上已经满是滑腻的水色,少女几乎虚脱地浑身瘫软,没了骨头似的躺在母亲的大腿上,抱着她丰美的乳房像婴儿吃奶一样吮吸着乳头。 “阿影这样用力吸,是想吃奶吗?” “啊……但是妈妈没有怀孕吧?” 硬立的乳尖垂在女儿的嘴边,乳晕周围都被唾液沾满。魔王微笑着理了理少女汗湿的额前刘海:“想要的话,我可以用魔法满足你。” “可这怎么……好意思呢……” 虽然低语着喃喃,但母亲明亮的金眸,没有错过她脸上羞赧而遐想的表情。 于是在清脆的响指声后,魔力的黑雾片刻笼罩了那对虽然饱满,但并未泌乳的酥胸,待散去之后,竟果真有乳白的液体从挺立的尖头滴落而下,打湿在没有魔力的王女那惊异而恍惚的脸上。 看她还在愣着,魔王用双手捧起自己大了一圈的巨乳,凑近少女的嘴边,低低地笑道:“阿影,现在不吃的话,妈妈的胸前会发胀的。” “哈……我、我会帮妈妈好好吃完的……!” 并没有婴儿时代被母亲喂奶记忆的王女,害羞却欣喜地托起母亲的乳房,轻轻聚拢双乳,将两只乳头一齐含入嘴里,把往日里练习剑术和魔法的那份努力,放到了吸吮母亲乳汁这件事情上。 不知是不是魔法生成的缘故,魔王双乳流出的奶水虽不至于有多么甜蜜,但也一点都不腥。清淡的奶香、醇绵的口感,与过去喝过的牛奶羊奶都有些相似却又不同,让林影很是喜欢。 源源不断的甘美汁液,又恰好解了她多次潮喷后的干渴,不禁埋头在妈妈的怀里用力吮吸乳头,大口大口地吞咽流入嘴中的奶水,吃得津津有味。 虽然那么大的人了,像小婴儿一样吃奶有些令人害臊,但魔王始终慈爱地抱着女儿的脑袋轻轻爱抚,容许女儿捧着自己的双乳又捏又咬,还弄得白色乳汁和透明的口水流得满奶子都是……母亲的宽宏体贴,渐渐让她吃得心安理得。 ……对了,记得昨夜糜乱的梦里,最后的画面就停留在自己吃了好多妈妈的奶。 后来大概是被喂饱了,也就没了印象。 林影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子里还有些气味暧昧的潮气。 想起昨晚情色的梦,她腾地坐起身来,捂住涨红的脸来,尴尬地发出呻吟。 “我都梦到了什么鬼啊……!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咦哎哎?!” 自以为只是荒唐离奇的梦境,却转而在她推开被褥,感到有些凉意而低头的刹那,恐怖的映入了现实。 林影惊恐地发现自己光裸着身体,双腿间虽然就像梦里母亲为自己轻柔擦拭过的那样,并没有留下显眼的水渍,可是屁股底下的床单却尽是无法忽视的深色水痕。 更不用说那弥散在空气里的,令人害臊的咸腥气味,毫无疑问是纵欲过后的证据。 ……不对,不对吧? 那些应该,确实都是梦,没错吧……? 不管怎么说,英明神武的魔王陛下、她那位温和但遥远的母亲,于情于理都没道理会同意她昨夜记忆中那种疯了一样的欲求,与身为女儿的自己,夸张地交欢……成为情人。 更、更别说主动喂她这个年满十八岁了的女儿,吃奶……! 太离谱了!荒谬至极! 还是仔细想想,昨晚在做梦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吧…… 林影陷入了混乱,捂着脑门抓了抓头发,绞尽脑汁,终于回想起来,昨晚自己本该在成年礼的舞会上挑选“侍者”来着。 那结果怎么样了? ……呃,大概被突然出现在舞会上的母亲,自说自话地拉走开始,就是在做梦了吧?那自己这样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是最后和床伴做了个爽吗? 她叹了口气,以为自己实在是喝多了酒,有些分不清梦和真实的记忆。 索性揪着被褥,破罐破摔地扯开嗓子,呼唤自己的侍女:“蕾娜?蕾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昨晚到底是和谁——” “阿影。” 但床帘外飘来的声线,那样熟悉,那样沉稳,语调又那样亲切宠溺,让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接着是嗒,嗒,嗒,靴子踏着地板的声响由远及近。 终于,一只银铠铿锵的手拉住帘帐,掀开,使那人高挑的身形和已然明媚的天光一起洒进大床。 闪耀得让林影不自觉闭了闭眼睛。 “已经睡醒了吗?” “母、母亲大人……?!” 林影浑身僵硬地光着背脊,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天蓝的双眼傻了一样呆滞地望着和平时远远见到的身影一样,已是一身银底镶红的庄重薄甲,系着漆黑鸦色披风的至尊魔王。 不、不可能吧……自己真的在母亲的寝殿里过夜了? 难不成现在还是在梦里? 林影一时慌神,眼前突然一阵眩晕,昏沉沉脑袋慢半拍地涌上头疼恶心的不适,呛得猛咳了两声。 “咳咳!……啊,头好痛……” “你的酒量不行,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 床铺微微向边上一沉,母亲屈起一条膝盖半压上来,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门,轻柔地捏捏她的耳朵。 “我替你给巡城队那边请过假了,你今天就安心休息吧。昨晚也辛苦了,现在时候还早,如果睡得不够,可以再多睡会儿。” 猝不及防的爱抚让林影吓了一跳,几乎是抬手拍开母亲的手腕,然而最后手臂却不伦不类地僵在半空中。 “母亲……我、我们,昨夜究竟是……?” 好在魔王也没有过多停留,就收回了手,垂下金芒璀璨的妖瞳,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望着她。 “我等会儿还有会议要参加,今天的行程排得比较满。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晚餐的时间再和我谈,现在你先好好休息吧。” 魔王云淡风轻地说着,把帘幕放下。 “对了,你的女仆,我也通知过了,如果你想回自己的寝殿休息也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在此之前先洗个澡,就用我房间的淋浴吧,干净的衣服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是……是。” 母亲果然还是那个事事有条不紊的帝王,自己也许还在酣睡做春梦的时候,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林影吓傻了一般呆在原处,听着母亲离开的脚步渐渐远去,寝殿的大门被吱呀推开,又哐咚关上。 她依然不可置信地屈起腿脚,却在感到腿心传来些许尴尬的酸麻,才红透了耳朵,真切地意识到大事不妙。 虽然昨夜那个发情了一样不堪的自己,应当是喝醉了导致的性欲大发,现在清醒的自己断不会说出那些疯话、再做出如何过分的事来,但已经做过的事情,又或者说被母亲夺去了的第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无法改变的过去了。 先冷静下来…… 不过是喝醉酒和亲妈睡了而已,自己搞砸过的事情那么多,说白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现在更重要的是,做好善后工作,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女深呼吸两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掀开帷幔,赤足下了床,在有些陌生的母亲的寝殿里光着身子走动,而后确实在寝殿连带的卫浴间里,看到了已经放在木桶里的干净衣物和浴巾。 林影莫名感到安定了几分。母亲的安排一向完备可靠,她忽然感到自己或许不必那么惊慌……毕竟这次陪她出错的对象,是她那事事完美、仿佛无所不能的魔王母亲。 ……不对不对!就因为是和母亲大人睡了,这起事故才格外严重吧! 自认是个失败的王女的林影,懊恼地蹲在光洁的瓷砖地上,捏着两个刻印魔法的魔石互相敲击,尴尬地脸红到耳根。 开什么玩笑啊!——就是抛开她们是有血缘的亲母女不谈,光是自己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花瓶小不点,要傍上管理着霸占了整片魔族大陆的超级帝国的女皇,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但话又说回来,堂堂魔王能对自己如此纵容和偏爱,也当然离不开自己是她的女儿这层亲缘。否则真凭她这点能耐,任性的性格,除了年轻貌美一无是处的资本,和只有在令人失望这件事上永不让人失望的天赋,魔王凭什么待她那么好? 况且,就连自己仅有的这点资本:白净英丽、让许多人乐于吹捧的皮囊,年轻精瘦但是坚韧健美的体魄,可以大胆挥霍金钱寻求改变自我的任性,怎么折腾都总有办法善后解决、让人失望也没关系的机会……也全都是母亲赐给她的。 而这样离了母亲就一无是处的自己,居然还如此厚颜无耻,仗着醉酒无理取闹,为了一己不像话的私欲,拉着完美的母亲跨越了那道违背人伦的底线。 真是……光是被指责“不肖”都不够形容的可耻。 “咔嚓。” 想着想着,林影的双手不禁一用力,两块魔石复杂的刻印纹路总算对上了一半,摆在一旁的喇叭形花洒唰唰地喷出雨一样的冷水来,迎头朝她浇了下来。 “嘶!啊、阿嚏!” 没有完全对上咒文刻印而被冷水冻得一激灵,少女猛打了两个喷嚏,赶忙起身躲到角落里,再对了对石头。 花洒的水停了片刻,总算滋啦一下涌出烫热的水来。 少女失魂落魄地垂着发丝湿漉漉的脑袋,站进热水里。 “妈妈……对不起,我,真是个没用的孩子呢。” 林影抽了抽鼻子,瑟缩着被烫热的水打得发红的肩膀,耷拉的睫毛下有水珠顺着姣好的面颊滚落。 …… 洗完澡后,林影穿上了干净而朴素的白衬衫和长裤。 发觉衣袖和裤管的长度略长于自己平时的衣装后,愧对母亲的心情,和也许隐隐有几分害臊羞涩的情绪,又达到了高峰。 “王女殿下!您的身体没事吧?” 不过回到自己的寝殿后,盘着褐发的冒失女仆倒是完全没有察觉,自家王女身上的衣服有一点不合身。 “没事,我就是昨夜喝多了酒,宿醉了导致头疼,暂时也吃不下东西。” 林影摇摇手让蕾娜安心。不过心中却难免为自己临近正午,还全无饿感的反常动摇——该不会,真是她昨晚吃了太多妈妈的奶水,吃饱了? 顿时脸上飞起两抹心虚的红云。 “原来只是宿醉,还好还好!昨晚魔王陛下一脸严肃地拉走你,我等了好久,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你,只好在原地等着。结果等着等着,却等到了赤月骑士团的人过来,说是殿下您身体抱恙,舞会提前结束,真是吓死我了!” 赤月骑士团是魔王的亲卫队,也可以说是她的亲信,成员虽然在近二十年来换过一些,但总数是雷打不动的71人。通常一般人见到那些披风和铠甲上印着红色月牙徽记的骑士,就和见到魔王本尊是差不多的性质,也就知道他们传达的讯息,是魔王陛下亲授的口谕。 女仆泪汪汪的抚着胸口,林影可以想见当时她的惊慌和无措,安慰地拉拉她的双手:“没事,没事,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蕾娜弹开手,擦擦眼角,笑了:“呀,殿下您又这么客气,跟我们仆人道什么歉啊!” 林影也牵牵嘴角:“都说了,我也不喜欢讲上下级的那套形式。蕾娜,你只不过是工作上负责照顾我的起居衣食,但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挚友了。” 说到“也”,自然是因为这种视仆从与自身人格平等的理念,也来自某位年长女性的言传身教。 蕾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是呀是呀,您也是我的挚友,我可爱惜您了!我老妈都常在信里说,咱们这些草根庶民呐,能生在帝国,做殿下您的仆人,真是撞了天大的好运气啦!过去的历史上都是些暴君,从没有魔王陛下这样和善亲民的圣王,那些王子公主贵族二代们,也对身边的人可苛刻了,就是现在那些出了名坏脾气的少爷小姐,放到过去都没法比的。所以啊,能侍候殿下您这么漂亮好心的殿下,我是打心眼里感到荣幸呢!” 她一边絮絮叨叨表白忠心,一边回身去梳妆台边拿了把梳子和微风魔法的刻印石,把散着半湿长发的王女按到镜前的凳子上,给她一边吹头发一边梳理。 “呵呵……‘荣幸’什么的,你还是没明白嘛。” 林影耸耸肩,但也就任她为自己掬着长发,吹干发丝。 但提到了母亲的事,她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多问一句:“对了,蕾娜,我昨夜最后似乎是去母亲的寝殿留宿了。今天……报纸上有怎么写我的事吗?” 蕾娜不以为然:“哎呀,还不就是照实说嘛!官媒呢,就说您昨天不巧,冒了风寒病倒了,至于花边小报,还不就是围绕这个乱作文章吗。有点良心的,就顺道加点注意健康、避免疾病传染的科普话题,没良心的,就瞎扯说您八成是个性冷淡什么的,至今没有一个半个正经的情人侍者。” “这样吗……” “啊,您可别往心里去!那些花边新闻就爱乱说,博人眼球的,越是卖不出去的不入流小报,就越爱胡说八道。” “没事,我明白。” 不如说,林影反而放了心。 也是,女儿身体不适,去母亲的卧房过了一夜,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那个母亲,还是帝国上下公认的完美明君,晾是给无良小报的主编十个百个胆子,也不敢往魔王和女儿乱伦的事上编排。 脑海中不经意间闪过了昨夜疯狂的一块碎片。 ——“‘情人’这种我们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的私密关系,对我而言并不构成任何威胁。” 魔王平静的语气,强势的宣称,确有无比充足的底气。 ……不,不对,自己怎么又在胡思乱想那种事了? 就算没有人会知道,寻常的女儿、合格的王储,也不可能想做亲妈的秘密情人啊! 林影赶紧摇摇头,用手掌拍拍脸颊。 蕾娜托着她的头发,却一下子被甩了开去,愣了愣:“殿下,头发还没吹干呢,别乱动呀。” “哦、抱歉。” 她赶忙心虚地正襟危坐,双手按在大腿上,脊背挺得笔直。 蕾娜感到些许不对味来,担忧地问:“殿下,您果然是宿醉得厉害,还没好全吧?怎么总是道歉的。” 在女仆的印象里,王女殿下虽然待人温和,言辞谦恭,但往常也是总带着认真的表情,有些寡言疏离,像那位无论怎么赞美都不为过的半神女皇一样,看着平易亲和,其实让人反而不太好接近。 林影没说话,因为没想好怎么回答。 过了半晌,抿了抿唇,才淡淡地应一声:“也许吧。” 她这淡漠的话音,总算让蕾娜感到了熟悉,摸摸她已经吹干了的头皮:“那殿下,一会儿您再在房里好好睡上一觉,我去厨房那边问问,有没有醒酒的茶和点心,给您带回来。” “嗯,也好,就拜托你了,蕾娜。” 林影点头。 等到女仆熄灭了微风魔法的刻印石,给她梳梳发尾,放开她、直起了腰来后,却突然起身,扣住女仆的手腕,张开手臂拥住她。 “哎、啊……?殿下,怎、怎么了,这一惊一乍的?” 虽说女仆僵硬的,吓了一跳的反应,明显一惊一乍的是她才对。 不过身为贵族的贴身女仆,蕾娜很快反应过来,想起贴身仆从的职责,偶尔是需要给主人提供性服侍的。而且尽管是很久以前的经历了,她也不是没为林影做过。 隐隐想起给少女舔阴的时候,被她用腿夹紧脑袋,有点窒息的情形,蕾娜不禁变了变脸色。 但是如今的骑士少女不仅身形抽条,五官也长开了些,更加英丽俊秀,有些像雌雄莫辨的美少年。想到这样的她紧紧依在自己的怀里,蕾娜又紧张地咽咽唾沫,轻轻回抱住她的后背,抚了抚。 想了想,她也能共情自家倒霉的王女殿下。 因为醉酒不适,而最终也没有选到一名可以助自己脱离童贞的优秀床伴,就这样草率的被母亲带离了舞会,一觉睡过了自己重要的成人礼……唔,真是有够憋屈的。 所以回寝殿来,找女仆泄个火,寻求安慰,再合理不过了。 “殿下,您是想要服侍的话,我现在……” “不用了。” 蕾娜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主动开口一次,却被王女殿下抱着肩膀轻轻推开。 “谢谢你,真的。不过我不用你那样服侍的,你也不喜欢,对吧?” 林影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少年英气的面容让这几年看着她长大的蕾娜,也不禁心跳乱了一下。 她不由得支支吾吾:“呃,我怎会不喜欢为殿下您服务呢?” 但林影望着她,笑笑,然后放开她的肩膀,朝自己的床走去。 “好了,我要再躺一会儿,睡个回笼觉。蕾娜,醒酒茶和点心,就拜托你啦。” 蕾娜连连答应,手忙脚乱地小跑到窗边,拉上窗帘:“是、是的,殿下!您安心睡吧,我马上去厨房!” 等到黑暗中,女仆的脚步慌慌忙忙的离开了寝殿,门又像母亲离开时那样吱呀关上,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的王女,才幽幽叹息了一口气,从被子里拿出手来,认命似的盖在自己的额前。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喜欢年长一些,胸大的女人。可也不知是现在没了酒意,思绪清醒的缘故,还是说她真的只……方才试着抱了抱蕾娜,却没有一点感觉。 而在昨晚的“梦里”,她却光是被母亲摸摸脸,扣着手,抱抱肩膀,就无法克制地意乱情迷,发疯地渴求她的爱抚和亲吻,被她操喷了一次又一次。 ……而且她甚至有些,忍不住回味昨夜的荒唐。 这绝不是好兆头。 无论如何,一个合格的王女,绝对不该想做母亲的情人。 林影咬着下唇,难受地闭上眼睛。 却忽然想起,从前听同学闲聊时提到过,一个不知真假的说法,年少时候性经历不多的人,会比较容易误把一次愉快的性交体验错当成爱情。 是了,也许自己就是这种情况。因为母亲的技术太厉害,所以忍不住对她产生了过度依恋的想法。 啊,那么遇到这种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她试着回想了一下当时同学们的对话。 记忆里,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绑着金发麻花辫,乍看很有些书呆子风范的女孩,却直白地朝其他同伴们摊手,大笑: “这还不简单,多做几次不就懂了?只要做多了,就自然知道性高潮只是性高潮了啊!” 林影吓得一激灵,弹起身子:“不、不行,我绝对不能再和妈妈做爱了!” ** 身高差设定: 林影此时刚成年166cm,魔王172cm,女儿低头吃奶还是比较方便(?) 回避的感情 尽管有了一天难得的休假日,似乎是因祸得福,但自律的王女殿下依旧在下午,绑起高马尾,来到塔楼下的后花园里挥动未开刃的铁剑,击打石柱来自我锻炼。 多次挥舞重物的疲惫和出汗的痛快,让林影在这恍惚的一天里,总算找回了些许实感。 没错,区区性欲,忙点别的事情就能消解掉了。 反正她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在十六七岁的思春期,性欲旺盛的同龄少男少女沉迷于谈情做爱的时候,她则忙于各种繁忙的学习和训练,有时还要出席一些大型的活动和社交现场,接受记者发布会的采访,根本没有闲暇和那个心思去想肉体的享乐和恋爱。 即便,偶尔在深夜真的悄悄起了性欲,感到瘙痒,也可以靠夹腿,和逼迫自己快速入睡来阻断掉。 对,不需要胡思乱想,昨晚的事情……只不过是酒后乱性的错。并不是她对母亲大人抱有不敬之心,只是单纯的思春期太过寂寞,性欲上头了而已。 也许,自己真的压抑太久,需要找侍者或者情人来纾解一下? 林影想着想着,竟感到有些迷茫。 她想象不出自己和陌生人做爱的情形,也像舞会那时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成熟的大姐姐?大胸的美女?会用温柔的表情望着自己,有时也会有点粗暴和严苛…… 脑海里把几个要素拼凑起来,结果形成了在昨夜爱抚着自己的发顶,一边让她埋头在绵软的双乳上吃奶,一边把她的小穴抠弄得淫水四溅的金眸女性。 ——等等,这不还是母亲大人吗?! “殿下,您要注意贵体啊!如果感到累了就休息吧,您今晚不是还要和魔王陛下共进晚餐吗?” 女仆蕾娜担忧地看着林影挥汗如雨,动作变得有些僵硬,慢了下来,好像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连薄薄的衣衫都因汗湿而黏在她的美背上,变得半是透明,奶白的肌肤清晰可见。 “呼,不要紧……呼。” 林影背对着女仆,语气坚定,然而目光却多了几分动摇。 是啊,晚上还要去见母亲。 她感到有些害怕,心里比起自己的失礼,更惶惑于母亲现在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一个总是给她添麻烦,也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本事,这样没用的女儿,搞砸了成人礼的舞会不说,甚至还要和她上床。 肯定怎么想都,很恶心吧…… 林影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变态。假如她有一个兄弟姐妹,对母亲干出了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她说不定会厌恶对方到恨不得杀了她。 这种行为,是对那样完美崇高的母亲的玷污。 越想就越是止不住地自我厌恶。 林影忽然痛苦地哀嚎一声,把练习用的铁剑丢在了地上。 “王女殿下!” 只见少女的哀鸣,又见她毫无征兆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重物则“哐”的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吓得蕾娜以为她受了伤,慌忙跑上来嘘寒问暖。 “呜……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虽说主要是心累。 林影抓着女仆搀扶的手臂慢慢站起身,但两腿好像软绵绵的,还有些发抖。 “殿下,您果然还是太勉强自己了吧?”蕾娜端详了一下她肉眼可见的低落神色,担忧,“脸色也很糟糕啊,要不去找御医看看吧?” 林影摇摇头,挤出勉强的笑容:“没关系的,我真的没事。抱歉,害你担心了。” 蕾娜却看她笑得苍白,不由得更加担心了,眉头一皱,拉住她的手: “不行不行,身体哪里不舒服,就一定要去看看医生!殿下,您可是魔王陛下的亲女儿,将来就是帝国的储君,全国上下都在关注你,光是昨天晚上舞会中止,今天早晨全国民众就都知道您身体抱恙了。您虽然自认为是宿醉,但万一真是患了严重的伤病隐疾,可不是小事啊!” 她说得很是严肃,头头是道。弄得林影也神色复杂,只好依她的话,跟着她去拜访了一趟御医。 在王城黑堡里供职的御医自然不止三五个,不过平常王城无事,也遵循帝国律法规定的八小时工作制来轮班。 看到是王女殿下亲自上门,值班的医生都大惊失色,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抽血的、测体温的,拿出魔法石、水晶球做透视检查的……还有的如骨科专家帮不上忙,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请小殿下嗑瓜子,等待体检结果。 不过半个多小时,医生们就得出结论:“王女殿下的各项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和以往一样!” “看吧,我就说我没什么事的。” 林影松了口气,望向陪她一块坐在凳子上,不多时已经留下了一碟瓜子壳的蕾娜,笑笑。 但紧接着,一位医生捧着水晶球走过来,惊喜地说:“啊呀,真是恭喜王女殿下!上次体检您还是处女,大伙儿还担心您性生活不美满呢。最近终于是开窍,找到情人了吗?” 通常来说,大家都默认贵族身边的贴身仆从,就是要做侍者,也只能为主人做到浅浅的口交为止,而不具备为主人破处的资格。 也就是说,伴随男主人长大的仆从,不应该是第一个给他肛交的人,伴随女主人长大的仆从,也不能是第一个为她深入插穴的人。 更别提,身为魔王的独生女,林影并没有与她关系好到能随便串门、彼此性交的闺中密友,直到十七岁时还处女膜完好。那按她的作风,就更不可能是最近突发奇想,让贴身女仆给她破身的了。 所以医生下意识地相信,她是有了情人。 林影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身旁的蕾娜也瞪大了眼睛,惊异地扭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好像从来对谁都兴致缺缺,没见她找过正经情人的殿下。 “呃、我……这个……嗯……” 而平日里虽然比较寡言,但也明显思维敏捷的王女,此刻居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语言中枢像出了故障。 “殿下?”蕾娜一脸惊诧,“您有情人了?” “没、没有……呃,也可能,算是有,大概……” 林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整个人傻在了医生和女仆来回切换的惊奇目光下。 说有的话,蕾娜这一关很难蒙混过去,说没有的话,又怕会给医生造成是自己遭到了强奸的误会。 但她总不能如实说,是昨晚自己把处女交给了亲妈,被圣明完美的魔王陛下里里外外操了个爽。 “那您到底是……” 可面前的两人,都已经察觉她反常的支吾,而露出关切和惶惑的神色。 “你、你们不要问了!”林影心下一急,猛地起身,红透了脸,“其实就是我前两天自慰的时候,忍不住插到底了而已……!” 她这话因自己羞恼,一时没控制住声量,几乎是喊了出口。 顿时,整个医疗部都陷入了沉默,就连刚才没有听到这边动静的医生,都齐刷刷地投来了微妙的眼神。 很难分清楚是八卦还是同情。堂堂王女,居然至今没有交往过情人,而沉迷于自慰,就连处女也是自己破的。 林影一时窒息。 那个医生愣了片刻,率先反应过来,讪笑着安慰她:“这样啊……没关系的,王女殿下。您这个年纪性欲旺盛,自慰也是很寻常的纾解方式,和找情人做是一样的,只要您在做的时候,留意卫生和安全,别太过火。” “我、我知道……总、总之今天有劳诸位,我先告辞了……!” 最后也只能很慌乱地夺门而逃。 “呀、殿下,等等我!” 体能没有骑士王女那么好的蕾娜,也不得不提起裙摆,踩着皮鞋,哒哒地跟在后头一路奔跑。 ……这一天,明明没有什么要事忙活,却让林影感到比过去某些日程排得满满当当的日子,还要劳累几倍。 等到夜幕降临,她在换上披风肩章英姿飒爽的王女正装,分别女仆,独自走向魔王的御用餐厅时,都很难掩饰自己满脸的忐忑和疲惫。 不行啊,明明在见母亲大人之前,必须打起精神的。 林影用力甩了甩有些恍惚的头脑,抬起双手拍了拍面庞,再攥紧双拳,深呼吸一次,总算将表情调整到了本应有的冷静。 厅室外高大雅致的前后门,不出所料,已经各守了一名灰甲和披风上印着红色月牙的骑士,一男一女,都是身形高挑,神情冷峻。 赤月骑士,魔王的亲卫,成员一共71人。听说他们之中约有一半是在统一战争时期,就追随魔王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元老亲信,另一半则是经过严酷的遴选,脱颖而出的顶级强者。 小时候,林影也梦想过加入赤月骑士团,那样一来,她就能离母亲更近,假如能跻身到前列,甚至可以天天守在母亲身边。 虽然连魔力都没有的她,也清楚自己多半会在第一轮选拔就被淘汰,可当魔王明确表示不允许她参加选拔,而直接把她调给了在招募新人的巡城队去面试的那天,她还是伤心得躲在被子里掉了眼泪。 不过,模糊想起了昨夜在露台上,母亲说是为了锻炼她的能力……林影现在就不那么遗憾了,反而还为自己当初咬着牙去了巡城队的见习骑士营面试,感到庆幸。 林影不动声色地站到女骑士面前,向她抬抬手臂,以骑士的礼节致敬。 身材魁梧的女骑士拄着长枪,对她微微低头,也放开一只手,抬臂将两指点在肩旁,回以骑士礼,而后向门的左侧让位。 是啊,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凭着努力,成为了一名骑士。即使不是专属于母亲的骑士,也至少没有完全辜负她的期望吧? 林影抿抿嘴角,打起精神,挺起胸膛,推开了大门。 餐厅的环境不完全明亮,烛火昏黄,将半张长桌上餐点杯盘映衬得优雅奢华。虽然实际上仔细一看,菜式都是经典到有点家常的魔族菜肴。 “……也就是说,雪原那边对此提出了异议?” “陛下,这件事……很难说是‘异议’吧?不过大公在信函中的言辞有些激烈,她希望近期您能安排一次与她的私人会面。” 魔王戴着臂铠的右手合住左手,眯了眯黄金般的眼眸。面前的餐盘光洁,连一丝水渣都没有,似乎还没怎么动过餐点。 长桌两侧的中央各坐了一位女性,一名正拿着皮纸书函,在向她汇报什么的金发女骑士,担任过林影的剑术老师,也是去年刚被提拔为赤月骑士团新任副团长的艾德莲。 另一位是书记官米雅,一位身材矮小的高级魔法使,她戴着单片眼镜,身旁悬浮着一本书册,和一支缠绕魔雾、自动在纸上书写的笔,而本人很轻松似的,正伏在桌上大快朵颐。 “近期恐怕不行,朕上个月才到雪原视察过,没有理由再去。” “是,大公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表示,如果陛下您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可能会亲自来一趟黑堡。但关于具体会面的安排,她说、呃,她说……” “又是骂街的粗口吧,那这一段我就不记了?” 也不知信函上写了怎样“言辞激烈”的话,副团长艾德莲有点面露尬色,旁边的书记官米雅也大口把盘中最后的一团粗面吸溜到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地问。 这时,魔王抬手,打断了她们,方才冷漠的表情稍微松懈,唇角勾起温和的浅笑。 “小影来了。其他话题就先到此为止吧。” 两位属下闻言停住了手头的动作,都往魔王对面的桌前看去。 只见餐厅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走廊上明亮的灯火,往地毯上投进了一道光柱。年轻的王女轻手轻脚地走到长桌的另一头附近,却还生分地相隔了一段距离。 “母亲大人。” 少女站得笔直,仿佛一个初到职场面试的新人毕业生。 而面试官们则恰好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看到她拘谨生疏的表现,都只感到可爱,分别露出不同程度的微笑。 林影似乎才想起来,母亲的事务繁多,晚餐时间有亲信在旁边讨论事情是很常见的事,顿时有点紧绷: “啊……艾德莲老师,还有米雅阿姨。” 矮小的书记官正举起手,把记事本“啪”的一声合上:“小殿下,不要叫人家阿姨啊,姐姐我可没比你大多少岁呢!” 虽说年龄差十余岁,在林影看来叫阿姨应该是差不多。 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好、好的,米雅大姐。” “这,听上去反而更老了啊……?” 这下艾德莲也不禁更深地微笑,意有所指地睨着对面扶额的书记官:“王女殿下真是冰雪聪明。可惜,某些人脑子就没这么好了,连自己的年岁都记不清,所以才要事事都动笔记录。” 米雅气鼓鼓地白了副团长一眼:“你这是人身攻击了所有书记官,小心我把你告上律察院,还有陛下在旁边做证,一告一个准!” 林影脸色微红,并不关注那两个关系说不好是差是好的要员,两眼只紧张地落在桌面上,不时抬起,胆怯地瞄瞄正对面的母亲。 魔王抿着浅淡的笑容,却在她抬眸时,好像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偷瞄视线,金色双眼深深地望着她。 过了片刻,她在互瞪着的两人之间挥了挥手:“好了,别想占小影的便宜了,米雅,你要当她的姐姐,经过朕的同意了么?朕现在可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艾德莲,你也是,说话注意分寸,要是真当了被告,朕可懒得保你。” “抱歉,陛下,臣失礼了。”副团长很谦恭地低头。 “是、是……陛下,我只是开个玩笑。” 陛下居然亲自加入了她们这个没营养的玩笑,书记官擦了擦冷汗。 魔王微微弯了弯眼睛:“嗯,我知道。所以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俩回去吧,接下来是只属于我和女儿的亲子时间。” 在她的视线中,少女白净的面皮染上了绯红,紧抿而半咬的唇角,几乎无法抑制住蓬勃的暗喜。 “是,陛下。” “多谢陛下款待!陛下和小殿下圣安!” 女骑士和书记官起身,鞠躬致敬后离席。 虽说魔王宽宏而且务实,经常顺便款待议事的下属官员一同进餐,但这次米雅大概是心虚,还专门自觉地用魔法把她吃空了的餐盘酒杯一并捞上,撤走了。 吱呀——咚。餐厅的门打开,又再度阖上了。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魔王搭着双手,下巴搁在手背上,微笑地望着王女:“阿影,你想坐到我身边来,还是就在对面?” “就、就近吧。”林影有些局促地低着眉眼,不敢看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逾越,刚才魔王和属下之间普通的对话,在她如今听来,都好像处处透露着对她的偏爱。 这让本来打定主意,要好好和母亲保持距离,好好向她道歉认错的王女,不由自主地心神荡漾。 ……不,不对,自己荡漾个什么劲啊,母亲偏袒孩子明明是最正常的事。 她又不是因为,昨晚一起上了床才偏袒自己的。 林影紧紧闭了闭双眼,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懊恼。 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嘎吱”一声,是魔王身边的椅子脚被黑雾缠住,自动后退,显眼地空出位置来。 “过来吧。” 哎?她不是说了“就近”吗? 林影睁眼看到那把椅子,比刚才的书记官和副团长所坐的位置,都要离母亲近得多,不,就是离她最近的座位。 不禁愣了愣,受宠若惊,下意识地开口:“母亲,我、我坐在您对面就好了……” 过去她偶尔被魔王召见,共进晚餐汇报近况的时候,也都只是坐在魔王对面的座位,虽然与母亲相距最远,却也能直面于她。 她一直以来,都已经对此满足……大概。 “你不是说要‘就近’么?” 魔王放下了手,摊了摊左手,指向她身边的座位,凝望着女儿,淡然的笑意仿佛还夹带玩味:“怎么了,不愿意就近坐在妈妈身边?” “不是的……” 林影感到自己的耳根,正在不争气地发热。 这种在特殊的时节,和平常不同的特殊改变,实在让她很难不回想起昨夜的疯狂中,自己胡说八道的什么要做母亲的情人。 不不,别乱想了……很明显这只是妈妈对女儿的亲近,和情人是两码事。 林影咬牙,绷着脸走过去,强迫自己镇定地在母亲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 只见盛着一块肉排的餐盘和餐具也已经为她提前备好,安静地躺在面前。似乎这一餐母女之间格外亲近的安排,并非魔王临时的突发奇想。 她甚至主动为女儿端起一只碗来,舀了两勺炖菜,再轻轻放在她的盘边。 林影看傻了眼,忽而想起自己背过的骑士守则来。身为骑士就如同身为臣子,忠于帝国民众,也忠于魔王陛下,哪里有女皇亲自给臣下盛菜的道理? 少女连忙红着耳朵起身,手忙脚乱地又伸手去拿魔王桌前的空碗,给母亲再依样舀了一碗炖菜浓汤给她。 “母亲大人,您、您别客气。” “……” 魔王沉默地看着两人仿佛互换了一碗的汤。 这母慈女孝的情形,她想要表示亲近的意图好像达到了,又好像没达到。 不过她的思维,本身也不太讲究形式主义,便呆望了片刻,就执起叉子,叉了一小块干面包,蘸了蘸浓汤咬下一口。 林影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母亲开合的唇齿上。面包块微微压下了唇尖,再进一步,消失在整齐的白牙里,薄而润泽的唇瓣便又复原到了原先的形状。 看上去好像很柔软。为什么昨天自己喝醉了呢?完全不记得,被那双唇碰到的时候,是怎样的触感了…… 出神之际,魔王忽然转过璀璨的金瞳,盯了过来。 林影浑身一震,坏念头被抓包的心虚让她动作慌乱地抓起刀叉,像在与郊外灵智低下的嗜血魔兽战斗,“叮”的一声,狠狠戳开了肉排。 “阿影,在你之前,我没有养过孩子。所以有些时候,如果你不直白地告诉我,我会拿不准你心里究竟想要什么。” 魔王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低缓温婉。 “谢谢您……但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林影大口撕咬着肥美多汁的肉排,低着眼睛盯着盘子,不敢看母亲。 其实她心里莫名有些暖洋洋,又痒酥酥的感觉,今天的母亲格外温柔,她真的有些难以招架。 哪知,魔王话头突然一转,金眸投来仿佛好奇的目光: “那么,告诉我,你刚才那样盯着我的嘴唇看,是想要与我接吻,对不对?” “咳、咳咳呃……!” 林影一下子憋红了整张脸,捂着嘴转向远离母亲的另一侧,猛烈咳嗽起来。她愣是没想到,被肉沫呛到原来是那么难受。 身边传来椅子退开的声音,而后体温浅薄的手抚上少女的背脊,轻轻拍了拍,帮她顺气。 “咳咳……妈妈……” 林影总算缓过气来,回过头时,小脸通红,眼角也噙着细小的泪珠,樱唇微开,看上去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 “怎么这么不小心。”魔王刚刚拍抚她背脊的手,转而又抚到她的眼角旁,很轻的为她拭去泪花。 “妈妈……你下次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林影在魔王的眼底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苦笑着移开视线:“感觉你……还挺不会开玩笑的,讲的那些笑话,都不太好笑。” 静静地注视了女儿片刻,魔王却稍稍屈膝,半弯身子,捧起女儿的脸颊。 “你说得对,我根本不会开玩笑。” 她的笑容收敛些许,神情太过淡然地俯瞰着女儿,显得反倒真挚。 “所以我说的都是实话,从来不开玩笑,阿影。” 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微微交缠,母亲居高临下,很认真的望着自己,林影仰视着她秀美成熟的面容,那对引她遐想过的,润泽的薄唇,心跳突突地弹起乐音。 氛围变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心音在静谧空旷的厅室中喧嚣。 待了一会儿,魔王眼帘微垂,放开了少女虽然已经通畅了呼吸,却仍然红透的面庞。 “我明白了。昨晚那个约定,你还没有想好,是不是?” “我……” 林影怔怔的,虽说不出任何话来,目光却不懂撒谎地牢牢流连在母亲转身回到主座,坐下的身影上。 “没有关系,你可以再仔细考虑考虑,如果你希望约定作数,那么今晚就继续来我的寝殿……啊,当然,其实我们之间,也不必要建立‘情人’那种生分的关系。” 魔王平静地用小银勺慢慢搅动了一下,女儿为她盛上的浓汤,而后双手端起碗来,抿了一小口。 “以后凡是你有欲求的时候,都可以来我的寝殿,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放下汤碗,金眸深深地望着发愣的少女,优雅的母亲微微启唇,用舌尖舔了舔嘴角。不知为何,明明是很自然的动作,在林影看来却好像蒙着一层情欲的蛊惑。 而后她又在湿润的唇边,向少女流露出弧度完美的微笑。 “对了,阿影,其实妈妈今天是想祝贺你,十八岁生日快乐。恭喜你度过了成人礼,成长为真正的大人。” 嫉妒的心音 褐发女仆守在王女的寝殿里,却没想到等王女殿下回来,她却并不急于解开披风脱下衣装,而是抱起了白天穿过的那套有点不合身的衣裳,就走回门口。 “蕾娜……我今天晚上也不回寝殿了。” 林影的眼神明显心虚,竟不敢直视贴身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女仆的脸。 饶是蕾娜也瞪大了眼睛,无法忽视她今天的反常:“殿下,您要去哪里过夜,是和谁一起吗?难道说,您其实是真的有了情人,想要瞒着我们吗?” 林影咧咧嘴角,挤出笑容:“没、才不是啦,只是……刚才晚餐的时候,母亲大人可能也看我脸色有点差,不太放心,所以要我今天再去她那边休息。” 听她搬出了魔王陛下,蕾娜也就“噢”了一声,忧虑的表情因信服而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 林影却继续补充:“对,就今天。今晚休息好了,明天开始就会回归正轨的……所以蕾娜,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在找到情人之前,都不会在外留宿了。” 也许,这话更多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蕾娜并没有怀疑什么,只点点头:“嗯,殿下您就安心休息吧。不过说起来……感觉陛下最近很关心您呀。” 林影双肩一抖,抱紧了那身属于母亲的衣服,笑容更加尴尬的灿烂:“什、什么?母亲大人不、不是,一直都很关心我吗?” 短短两句话,她微妙的咬了两次舌头。 但蕾娜沉浸在反应过来自己用词不当的紧张里,连连摇手:“啊,抱歉殿下!我不是说魔王陛下以前不关心您,只是想到,以前您和她私下相见的机会都不多,而且您难得见陛下一次,气氛都显得怪生疏的。这两天看到陛下那么关心您的身体,让我想起我老妈对我的念叨来,才觉得果然陛下也是一位很关爱女儿的母亲啊,忍不住替您感到高兴呢。” 虽然关心女儿的身体,是关心到发现女儿起了性欲,就亲自上手插穴的地步。 “是啊……她当然很关爱我,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嘛……嘿嘿。” 蕾娜愣了愣,眨了两下眼睛,惊奇地看着林影脸上的笑容绽放得很大,满脸压抑不住的得意和欣喜显得有些痴傻,双臂把怀里的一堆脏衣物抱得紧紧,仿佛孩童抱着一大袋子糖果。 “殿下?虽然知道您很喜欢魔王陛下,但也不至于笑得这么……” 由于要用“猥琐”或是“愚蠢”来形容王女殿下的傻笑都太过失礼,蕾娜闭上了嘴。 “咳嗯!” 被女仆一提醒,林影也感到自己的脸部肌肉都有点发酸,赶紧轻咳一声恢复表情管理,而后向蕾娜作别。 “总之就是这样,我要最后再去母亲大人的寝殿留宿一晚,所以一会儿你把寝殿收拾好了,就可以直接回房休息了。” “好的,殿下晚安。祝您今夜睡在陛下身边,能做个好梦。” 蕾娜帮她推开门,回以微笑,目送她离开。 “嗯,谢谢……晚安。” 林影一时没忍住,脑海闪过昨晚和母亲确实一起“睡”了的情形,转过身时脸上又红了红。 不过,今天没有喝酒,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再和母亲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对,只不过是,因为母亲说到今天是她的生日……生日是属于自己的纪念日,既然有机会,她就希望和母亲多待在一起,像普通母女那样同床安然睡过一夜,不做别的什么,也不是很奇怪的理由吧? 才不是要和母亲做情人。 王女殿下红着耳根,像是憋着一口长气,一路以几乎小跑起来的速度快走,转眼站到了魔王的寝殿大门外。 寝殿外守门的赤月骑士全副武装,双手撑着长剑,一双青蓝色的眼睛阴沉如鬼火,幽幽地隐在头盔前的雕饰落下的阴影里,居高临下看着独自走近到他身前,还穿着正装的王女。 林影与他的目光相接了片刻就移开,面上沉默,却不自觉攥紧了双手。 ……怎么今天,偏偏是辛团长守门。 眼前这名目光阴戾冷峻、肤色苍白如纸,瘦而高的男骑士,就是赤月骑士团的团长,辛。他是魔王座下的第一骑士,据说也是早在魔王刚刚组建义军起家的时候,就忠心追随她的元老级亲信,二十多年来都始终如一地守在魔王身边,犹如她的影子。 自然,也是帝国上下都默认的,最没悬念的魔王的情人。 甚至大部分国民都相信,他很可能就是王女殿下的生父。相近的瞳色,都很白皙的皮肤,还有王女那越发英俊的五官……虽然和他并不怎么相像,但都很俊气大概也算共性之处。 民间还一直有传言认为,魔王至今没有结婚,就是因为骑士长作为她的守护骑士,不太方便变成亲王与她并肩站到台前。 当然,这个传言没有足够的证据,另有一些民众也更乐意八卦魔王的其他情人。于是多年以来,多种流言互相对冲,在民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甚至铸成了一些着名的帝国笑话。 如,魔王陛下终结了魔族历史上长达数百年的战争,但如果你想在帝国兵不刃血就挑起一场战争,也很简单,就在宴会上大声宣布你更支持谁成为魔王陛下的伴侣吧,骑士长、大公还是哪个富有魅力的现任议员?……而后宴会现场立刻就会重现血腥混战的一角,直到负责安保的骑士们冲进来,控制住所有人。 又比如,如果你不想和你的挚友恋人分手,就不要轻易谈论对魔王婚事的假想。或者也可以反过来,寻找和你站在同一边的人结友恋爱,那么你们的感情也许直到陛下本尊亲自做出选择的那一天,都会坚不可摧。 所以,魔王的情人之中谁最受宠、陛下将来是否打算娶立伴侣,至今也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不管怎么说,辛团长实在离魔王太近,就连林影都相信,他肯定至少做过母亲的侍者。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王女殿下?” 面色惨白的骑士长静静地拦在少女面前,幽幽的目光落在她怀抱的衣物上,低哑的话音平得机械。 或许是大家都传说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或许是骑士长浑身上下透出的气质太过阴冷森然,简直像个鬼魂,林影每次面对他,都有些莫名的别扭和畏缩。 “……辛团长,我是来见母亲大人的。” 但今天,她能感觉到自己望向对方的目光,带有某种额外的敌意。 骑士长盯着少女神情凛然的脸,鬼火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开口却冷冷地,说起了别的话题:“今晚是满月之夜,陛下的魔力不是很稳定。” “和这个没关系。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母亲大人叫我来的,不信你问她。” 魔族虽然有赤月信仰,但使用的通行历法并不是遵照月相得来的阴历,林影以往的生日没怎么和月圆之夜重迭;而且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母亲的魔力居然会受月相影响。 心里生起担心,但王女面上还是很平静。 “原来如此。” 鬼里鬼气的骑士长一听到是魔王的召见,总算眨动了一下双眼,木着脸拿开了剑,往旁边让道,还空出一只手为王女推开了门。 “殿下,请。” “嗯,您辛苦了。” 即使是在外人眼里距离母亲最近的骑士长,也会在她要见母亲的时候向她低头,恭敬地为自己打开大门,请自己进入母亲的寝殿,而他自身却只能在外头杵着守门……林影的心底闪过一丝仿佛取得了胜利的阴暗愉悦。 她咽咽唾沫,压住自己因为欣喜而微微上翘的嘴角,大摇大摆走向母亲的卧房。走了一段,身后传来大门哐咚关闭的回响,接着四周就陷入了仿佛只有自己脚步声的静谧。 “阿影,你来了。” 而少女单方面的计较和悄悄的得意,在听到母亲温婉低缓的嗓音时,就像自知没理,逃一样的散去了。 “母亲大人……” 林影靠墙站定在厅室一旁,看着换了一身深红色长裙的魔王伸出依旧被铠甲覆盖的右手,打开了卧室的门,薄唇弯着温柔的浅淡微笑,金黄瑰丽的双目朝她望了过来。 她乌黑的长发披散,有的贴在肩颈和锁骨附近的肌肤上,显出发梢还有一点湿意,似乎是刚洗过澡。 林影愣了愣,目光藏不住痴迷的流连在她身上。但很快,意识到母亲换了裙子的原因,可能是昨晚的黑裙被自己弄脏了,脸上不禁又微微染上粉红。 魔王轻笑,看着莫名拘谨的女儿:“你是已经考虑清楚了,来履行约定的吗?” “不、不是的……” 林影知道所谓的约定就是指成为情人,连忙摇头,有点慌乱地举了举怀里的衣物:“我来归还白天您借给我的衣服。” “只是还衣服么?” 魔王笑意不改,明眸仿佛看透了少女的心思:“穿过的脏衣服,没有必要今天就还,你大可以派你的仆从洗干净了,再由她们送过来。为什么今晚你就要亲自来一趟呢?” 不靠谱的借口果然在英明神武的至尊魔王面前,撑不过半秒。 “阿影,告诉妈妈吧,你还想做什么?” “还有……唔,虽然关于‘那个’,还没想好,但我希望能在生日的这一天,多和您待一会儿……简单的聊聊天就好,可以吗?” 被母亲语调放得更缓了的问话诱导,林影蠕动了一下嘴唇,低下脸来,老实地说。 魔王平静地看着她,略一点头:“把鞋脱了,进来吧。衣服和外套,也都放在外边好了。” 林影心中雀跃,听话地照做,把脏衣物和正装的披风外套,迭放了厅室的沙发椅上,而后光着脚丫走进魔王的卧房。 看到已经熟悉了的宽大床铺正升着帷帘,露出被单白净的床面,全无昨夜疯狂过的痕迹,显然是已经让人替换清洁过了,林影暗暗又咽了咽唾沫,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你在床边先坐吧。” 魔王站在一旁远离大床的橱柜前,拎起一张小圆桌上的水壶,往瓷杯里注水。 “想喝点什么?这么晚了,喝茶不好,要在水里加点果干调味吗?” “母亲大人,不、不用麻烦的,什么都不用放,我喝普通的白水就行了。” 林影拘谨地把半个屁股放在床边坐下,双腿并拢,手也放在大腿上。那局促腼腆的样子,比起是在自己亲生母亲的卧房,倒更像是去了外人家里做客。 “我听说,你平常喜欢喝有点甜味的饮品。” 魔王很快拿着瓷杯走过来,将它递给乖巧地坐在床尾边的女儿,里面清澈透明的水液确实没有加料。 虽然如果放在寻常人家,亲妈还要通过打听才知道女儿的饮食口味,多少有点微妙,但放在林影这里,她却为母亲会特意关注自己的日常细节而惊喜。 “嗯。”她不禁抱着瓷杯,开心地扬起笑容,“我喜欢喝稍微带点甜味、口感清爽的饮料,但如果加了太多糖,变得很腻就不太喜欢了。母亲大人呢,有什么偏好吗?” “我没有偏好,都无所谓。” 魔王挨在她的身边坐下,情形和昨夜有点相似,但轻松日常的话题,让林影感到她们的关系确实正像蕾娜说的,在向普通的母女那样拉近,令人放松…… “那,看你昨天很喜欢的样子,原来我的奶水吃起来也是微带甜味、口感清爽的了?” 母亲猝不及防的话锋一转,让林影差点没拿稳杯子:“您、您说什么……?!” 魔王偏偏脑袋,仿佛无辜地望着女儿:“不是吗?你昨天可是把魔法产出的奶水都乖乖吃完了。” “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吃……!”林影唰地红透了脸,瞪大了眼睛向母亲回驳。 “你不喜欢?” 魔王唇边的笑容消失了,她似乎陷入了困惑,转过脸去,喃喃。 “那是为什么呢……我以为你昨天的表现,是很喜欢吃奶。” “倒也、也不是完全不喜欢……”母亲好像有些失望的反应,让林影尴尬羞赧地挠挠脸颊,“光论味道确实挺好的,只不过那个……不能和一般的饮料相提并论吧?” 魔王明白过来,再次投来目光:“所以,其实你是喜欢的,只是你觉得不能像承认喜欢喝一般的饮品那样,承认你喜欢吃妈妈的奶水?” “……算是吧。” 虽然这么回答,已经是在承认了啊。林影红着脸,害羞地抱起瓷杯喝水,压压惊。 话又说回来,她为什么会和母亲坐在一起,一本正经的讨论吃奶啊! 魔王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注视着女儿吞咽水液的样子,耳根和侧脸像昨天面对自己时一样,像已经熟透了的果子一样又红又软。 她在林影放下水杯的时候,抬手摸了摸她的嘴角:“阿影,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说话依然要绕那么多弯子呢?我以为我在晚餐的时候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不直白地将真实想法告诉我,也许我会判断失误。” 林影愣愣地回望母亲,感受着唇瓣在指腹的按压下轻轻变形,本能的回避和意识到的蹊跷,让她瞥开视线,往一旁侧了侧脸,躲开母亲的手指。 “抱歉,母亲大人,我不是有意向您隐瞒我的想法,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搞不明白。而且,也不是什么琐碎的小事,都非要追究得一清二楚才好吧……” 察觉她抗拒的动作,魔王把手放下,两眼却仍定定地注视她。 “阿影,我的确教过你,不要轻易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弱点,但这和‘逃避’是两回事。如果你连自己的欲望、困惑和弱点都不能面对,就不可能找到正确应对它们的方法,那相当于是亲手把自己的软肋抛置在了野外,万一哪天被敌人抢先发现利用,你根本来不及应对。” “是……” 魔王的语调虽然依旧低缓,却多了几分严肃。林影有些茫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和母亲的对谈,话题竟会如此跳脱,从日常喜好,跳到了离谱的吃奶,又从吃奶跳到了正儿八经的说教。 “所以,你要去面对,才能试着掌握它。无论是怎样的欲望和弱点,最大的隐患都莫过于你对自己的完全不了解,从而导致的完全不可控。” 而且母亲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和话语间若有若无的引导和暗示,都和无效的对话一起,加重了她本能感到的胆怯和不安。 于是她突然揪住大腿边的被单,反问:“那母亲又是为什么,如此想要了解我的欲望?” 难道你也那么期待着,和我成为情人吗? 可话音刚落,她激动的目光就和魔王平静而毫无动摇的金眸撞上。 顿时一阵强烈的心虚袭来,好像在母亲的凝望下,自己的愚蠢和贪念无论怎样掩藏都无所遁形,只会被血淋淋地撕开,露出它们令人作呕的腐肉。 ……是啊,她在瞎问什么,母亲想要了解女儿,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林影松开了留下褶皱的被单,泄了气地垂下脑袋:“抱歉,我……” “为什么要道歉?” 魔王貌似如自己所言,看不出女儿没有表达出的心思,只是见她无端低落了情绪,就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是你说想和我聊天,但我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你的话又说得含糊,我当然只能多问问你的想法了。” 被母亲的手掌轻柔地抚摸脑袋,林影自认失言的愧疚淡了一些,但和母亲的交流没有预想中顺利融洽的失落依然,甚至好像积攒了一整天的疲惫,都跟着那隐隐接近的真相翻涌了上来。 “这样啊……总感觉,我和母亲大人您,其实完全不了解彼此呢。” 少女低低地垂着脸,双手一起扣住瓷杯光滑的杯壁,闷沉的呢喃刹不住车地从酸涩的胸膛里滚了出来。 “……就像我今天才第一次听说,您的魔力在满月之夜会不稳定。也不知道,您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身边就有辛团长那样优秀的情人,为什么还会对我这个没用的女儿说出成为情人也没关系的话……” 停下来,别再说了。 “还有啊,听说辛团长其实就是我的父亲吧?您对我的偏爱,对我这个连魔力都没有的废柴还抱有期望……是不是因为我不止是您的孩子,更是‘您和他’的孩子?” 够了,这种不敬的话,是不能对母亲说的啊。 然而不论怎么努力去拉理智的缰绳,少女已然剧烈鼓动起伏的胸腔,还有哭腔颤抖的话音,以及抓住母亲的手腕时,掉落下来的泪水……都是那样的失控。 仿佛母亲的警示立竿见影的一语成谶。某种她自己都不敢面对、搞不清楚也无法处理的情绪,正在飞速膨胀,以不可控的形态燃烧爆炸。 林影觉得自己是疯了,她猛然站起身,随手甩开了瓷杯,任清脆的碎裂声迸发在脚边,十八年来第一次这样在母亲面前失礼地发脾气: “咕呜……妈妈,你在和我上床的时候,呜、看着我高潮的样子,也会想起他的脸吗?” “……” 魔王安坐在床上,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站在眼前,第一次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向自己质问的女儿。 虽然她的声音不自觉抬高放大,但她那红着眼眶、挂着泪痕,双唇颤抖而无比惶惑的模样,全无半分上位者的强势,相反,脆弱得像座纸糊的塔,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林影感到自己浑身发烫,却手脚冰凉地站在依然是一脸淡然的母亲面前,此刻的煎熬,让她比起昨夜逾越却幸福的疯狂,更希望现在才是醒来就可以逃离的噩梦。 完了。她甚至感到母亲宁静的目光都对自己充满了冷漠和失望。 自己在母亲眼里,已经彻底完了吧。 然而魔王就那样沉默着,看着自暴自弃地发泄过后,呼吸发抖,不时打着哭嗝,胸膛像坏掉的鼓风机似的一抽一抽,狼狈至极的王女。 被审视的少女恐惧得满心想逃,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拔不起来。 终于,在林影感到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魔王身姿优雅地稳稳坐在床前,而朝她抬起了铠甲坚硬的右手,伸长手臂。 “所以问了这么多,你是想了解我,对么?没问题,阿影,我们完全可以玩个问答游戏。” 少女像受惊的猎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直到感觉到一片冰凉的指尖点在了自己嘴角旁的肌肤上。 接着,一寸寸描摹着她的下颌线,再向下滑落。 “那么首先,我回答你的问题:辛告诉你的情报没有错,满月之夜加上你的生日,今晚我的魔力很不稳定。” 魔王轻轻说着,指尖画着女儿的颈项,落到了她精致的锁骨上。 “不过你误会了,辛不曾做过我的情人。” “啊……?真、真的吗?”林影怔怔的,堆积在心头的酸雾消散了,好像被这一句话拨云见日,令她惊喜,“可怎么会呢,他不是一直以来都跟在您身边……” 但是胸腔依然生理性的鼓动着。甚至因母亲的指尖隔着单薄的衬衣布料,一寸寸细致的摩挲,微微激起了酥痒的小疙瘩。 “我们过去只是纯粹的战友。而且,我一般只陪生命力旺盛、心音鲜活的女人做爱。” 魔王的语调低缓到有些慵懒,微眯金目,重新勾起很淡的、却自下而上地扬过来,看上去格外蛊惑的笑容。 少女胸前的纽扣突然被坚硬而有点锐利的指尖,割断了细线,“啪”的挑开,掉在地上。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心跳声会为我的靠近与触碰,诚实地变得响亮。” 在女儿细小的惊呼声中,魔王的右手撑开她胸前掉了纽扣的衣襟,整个侵入进去,直接用指掌隔着内衣,贴在她的起伏节奏尚未平息的胸脯上。 刚刚哭过,又被母亲抚摸得害臊,起了些许感觉,林影剧烈的心跳敲动着娇嫩的肌肤,将那份鲜活可爱的生命力传导到无机质的手掌里。 “听见么,阿影?你的心跳在我的掌心,声音是如此清晰,如此有力啊。” 魔王一手按着女儿的胸口,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有些霸道地拉近自己。 而后似乎愉悦地微笑着,慢慢上手,在少女错愕而娇羞的神情中,将她的衬衣不慌不忙地撕开,露出小鹿一样结实的白皙嫩肩,还有捧着鸽乳的浅色内衣。 “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接下来,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 魔王游刃有余地抬起金色双目,温柔却不容回避地捕捉住女儿的视线。 “其实你今晚过来,是想和妈妈再睡一夜,根本就没想要回去,对不对?” 独占的宠溺(H) 林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理智矢口否认,但是亲自对蕾娜说过,今晚自己不回寝殿的记忆,还有被母亲抱在怀里,撕开衬衣、抚摸胸脯时,确实怦怦直跳、好像在期待什么的心……都在此起彼伏地低语着,对,就是这样。 “你不回答,妈妈就当你是默认了?” 即便这份情感迷乱模糊,叫人认不清它的轮廓,可身体的渴望总是那么明白实在。 林影看到自己的胸衣也被母亲的手解开,掉落在地板上,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双乳硬起了两个小尖头对着母亲……忽然小腹蹿过一股暖流,腿心也悄然湿了。 怎么会这样呢?现在自己可没有喝醉。 魔王用铁铠的右手轻轻抓着女儿裸露的肩膀,左手则捏住她的下颌,使她垂下脸来,好抬头亲亲她残留在面庞上的泪渍。 “嗯……母亲大人……” 林影虽刚哭过,情绪爆发过后连带着气力都被抽离了几分,头脑有些恍惚无措,但到底也没有失去理性。 不禁害臊地闭上眼,偏了偏脸颊,却并不抗拒这个吻。 “叫‘妈妈’就好。”魔王的双唇只在她的侧脸上停留片刻,就松开她,两眼温和地望着女儿那蝶翼般微微颤动的睫毛,“说说看,今天你想怎么做?” “妈妈……啊,这个,我不是为了和妈妈做,才……” 林影顺从地改口,睁开眼,却被母亲抱住腰身,再向前带了带,让她隔着裙摆,斜坐在自己并拢的两腿上。 理智并不想向母亲撒娇,但现在光着上身坐在妈妈的大腿上,这个姿势也难免让人害怕重心失衡,便不由自主地将一只手绕过母亲的脖颈,搭在她的肩上。 然而如此一来,少女的上身就和母亲挨得更加紧密,娇嫩的胸乳也几乎要贴到母亲的面前。 “还没想好要怎么做,是么?” 魔王左手扶着女儿的腰,右手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嫩乳上那硬得像小石子的凸起:“你看,乳头已经这么硬了,要不要妈妈帮你揉一揉?” 果然好害羞啊…… 林影确实感到胸前痒得发麻,但又害怕这时候顺着气氛答应下去,自己会再像昨夜那样,稀里糊涂和母亲做爱。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今天应该是要好好拒绝和母亲越界的行为,只要能像普通母女一样正常地和她同床度过一夜,让一切回归正轨就可以了。 但现在都不知不觉坐到她的腿上了……不行,还是好好拒绝掉吧。 “嗯……妈妈,好痒……” 结果少女一开口,还是因为太过羞涩,发出了撒娇般细弱蚊音的呢喃。 魔王微微眯了眯眼,用铁铠覆着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那颗小巧的硬葡萄,捏了捏。 “哈、嗯……!”立刻激起少女娇软的一声喘息,“不,不行……哈、我今天真的不想做到底……” “嗯,那就不做到底,妈妈帮你揉一揉就好。这样的力道还可以吗?” 林影的左乳接着被母亲用指掌整个握住,有节奏地上下左右揉动起来,两指的指缝不时夹住坚硬的乳头拉一拉,挤一挤,交替摩擦。 “哈啊,好……还、还可以,妈妈的手很轻柔……嗯、好痒……” “那这样呢?” 魔王试探着,又加重了一点力气。她捏住那团乳肉快速揉动好几下,再用指尖拎住小乳头,将白皙的奶包子拉得有点变长,提着晃了晃,再换回掌心将整只乳肉连同乳头一起,蹂躏似的压回到胸前,如此重复。 “哈、哈啊!呜、这样……这样粗暴的话,嗯呜……不行……” 林影忍不住将上身正对母亲,另一条手臂也挂到母亲的后颈,整个人颤抖着,几乎浑身都要瑟缩在她用力揉动自己左乳的手中。 看到她反应有点大,魔王就松了手,重新只用指腹轻轻捏动乳尖:“是吗,明明你的阴蒂那里,都更喜欢被粗暴一点的方式对待,看来是胸部特别敏感了?” “啊、那是……”林影红了脸,羞得抱紧母亲的脖子,将脸埋在她肩头,“才、才不是喜欢被粗暴对待……!” 见她没有否定胸部敏感,魔王的左手也从她的腰窝转移到右乳来,双手一起握住乳丘,分别向不同的左右两边方向开始揉动,按摩一样不紧不慢的节奏。 “那,就是说胸部确实比阴蒂还敏感了?”魔王的浅笑虽然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落在耳边的低缓话音,却让林影无端感到多了几分捉弄人的坏笑似的。 “阿影,不想接触阴蒂做到底的话,要不要试试看用乳头高潮?” “嗯哈……哎?” 林影还没反应过来,魔王却似乎误把她红着脸发出的喘息,当做了答应,双手一起大力地揉捏双乳,同时有一股湿凉的冷气从掌心中释放。 魔力凝化的黑色雾气从魔王的手中蔓延,形成两条黑色的绳索,分别缠住她的左右两乳,并渐渐收紧,把乳肉聚拢使之耸起。 被迫勒得更加突出的双乳,像两只白兔在母亲的手中肆意抖动摇晃,在一抓一捏一揉中明显更夸张的变形,与此同时,又有两条细小的黑雾游蛇,绞住了她的乳头。 冰凉的细微刺激掐住敏感至极的乳尖,林影在加倍的瘙痒中,也心生不祥的预感。 “妈妈、不,哈啊……光用胸部是不能,嗯、不能高潮的……呜啊!” 冰凉的黑雾细线绞着两枚乳尖,在开始收缩的同时,还自动地围绕乳尖转动摩擦,在此之外,母亲的双手也依然掌握着乳肉,揉面团一样不断按揉,乳尖也因而受到双重刺激,硬得发胀。 “哈、哈啊,不行、好痒……嗯、好刺激……呜!” 两只被禁锢住的乳房在母亲有节奏的揉玩中又颤又晃,乳头被摩擦得酥痒发抖,快感的电火花从胸前一路下蹿,刺激得小腹也跟着一抽一抽。 “再坚持一下,你的心跳在加快,就快要高潮了吧?” 魔王这次却没有放过女儿,反而双掌更不客气碾压着乳面,并快速上下摩擦摇摆。 “妈妈、呜,不行……!乳头好凉,好热……!嗯啊、真的不行的,哈、妈妈……!” 细小冰凉的黑线忽然夹紧了两只硬挺的小豆,使它们像竖起来一样高昂着凸起,然而又撞在硬实的双掌上,可怜兮兮的被朝旁边的乳晕压下去,随着双掌和乳肉的动弹而被迫顶着掌心戳来戳去。 林影从前偶尔自慰的时候,也都腼腆谨慎,多只是夹腿,乳头硬了,也就轻轻摸一摸,从没有这样凶狠地蹂躏过自己的双乳。 陌生的刺激缠绕着乳尖,不断把快感扩散到小腹,还有越发湿泞和空虚的小穴,使少女浑身震颤得厉害,抱紧了母亲的脖颈,弓着光裸的上身,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止不住地大声娇叫。 “不要了、啊,真的不行了,妈妈……!乳头要坏了,嗯、要坏掉了……!” “没关系,阿影,去吧,有妈妈看着,哪里都不会坏掉。” 魔王侧过脸来,双唇几乎贴着女儿红得欲滴的耳朵,语气坚实,用力抓着那对被魔力禁锢,被迫拉长的双乳粗暴地快速推揉几下,缠着乳尖的黑雾又咬着尖端狠狠摩擦。 这句话仿佛给了少女极强的安定感,让她不再发出惊惧的尖叫,而是在胸前汇集的电流中尽情颤抖,在母亲的揉动下花枝乱颤,几乎要坐不住身子,吐出嗯嗯啊啊舒服的娇吟。 很快,双臂和脊背先是用力绷紧了片刻,又终于放松下来。藏在裤子里的内裤被一股狂涌而出的淫水打得湿哒哒的,少女沉浸在奇异的快感巅峰中,伏在母亲的肩头剧烈地喘息。 “哈啊、哈啊……到了……呜,居然真的只用胸部就……” 少女的身子背上起了一层薄汗,身躯伴随明亮的心音而轻轻抖动着,像哭泣着的孩童一样趴在母亲肩上。 魔王就放开她的乳房,撤去在白嫩嫩的奶子上圈出了浅浅红痕的魔绳,双手环抱住她的身子,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抚她的背脊。 “感觉怎么样?” 魔王温柔地抱着与自己紧紧相依的女儿,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精瘦的裸背,指腹一节节压着脊骨慢慢摩挲,仿佛在细细感受这具通过自己的血肉铸成的身躯。并微偏脑袋,轻附在少女的耳边开合唇齿,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 “第一次用胸部高潮,喜欢么?你配合得很好,高潮来的比我预想中还快呢。” 刺激的高潮固然令人头昏脑涨,但余韵中母亲细致的爱抚和轻柔的耳语,或许更让林影意乱情迷。 “呜……妈妈好坏。” 她娇嗔地嘀咕着,却把母亲的双肩抱得更紧。侧脸也贴在颈窝里,一动不动的,不敢抬头,被玩弄得有点发红的双乳也往母亲丰满绵软的双峰上压了过去。 “嗯?”魔王似乎不解,语气无辜,“你对我做的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 林影蹭着妈妈的肩膀摇了摇头,一晚上哭过叫过,而有点沙哑的声音闷闷的。 “……你可不可以,只做我的妈妈,只看着我……” 少女软绵绵的话音很含糊。魔王似乎没听明白,就握住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推离自己的肩头,抬眼望着因坐在自己的腿上,视线还比自己略高一点点的女儿。 “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做什么吗?”魔王的眉眼依然温婉,显得平静而耐心。 林影却面颊通红,眼角还染着不知是因哭过还是情动的红潮,往日晴空般明亮镇定的蓝眸,此刻却湿漉漉的,樱粉的双唇抿得紧紧,像是有些委屈。 可爱之余,也惹人怜惜。 “我……我大概,比起变成情人的关系,还是更希望你能是我的妈妈……只看着我的,只属于我的妈妈。” 林影吞咽着干涩的喉头,仿佛自暴自弃了的皱着小脸,低哑地向母亲交代自己可耻的真心。 魔王温和地望着她:“你不想要我给你性爱高潮,不想要我陪你做爱了吗?” “不是的……啊,虽说和母亲做这种事,本来就是不应该的吧……但是我,咕、对不起,妈妈,我实在太贪心了,我其实是,想要你给我的一切……!” 林影也不明白自己语无伦次的在说些什么,但她的感情就是那么凌乱那么迷茫,那么的麻烦。因为自己也认不清其形态,告白时也就注定词不达意。 但,那大概就是母亲吧。唯有母亲,她完美的、明智的、神一样的母亲,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哺育她长大的母亲,即便是连女儿自己都无法说清的情愫,也能听得明白。 “想要我给的性爱,但你不想改变关系,对么?你担心成为情人,我们将不再是母女?” 魔王垂眸,右手从女儿的肩头落到她的腰间,双手一高一低配合着,将她钳在自己的面前,而后微微倾身,唇瓣碰触女儿泛着粉色的乳尖,啄了一下。 “……嗯。” 林影看着母亲把吻落在自己的胸前,动心地眨了眨眼,抬手将一缕垂在她脸侧的发丝小心地拨到她的耳后。 母亲的耳廓和自己一样是圆润的水滴形,属于对魔族大陆的生灵而言,异界来客一样罕见的人族的外表特征。 魔族帝国的女皇不是纯血魔族,甚至也有传言说,她起初真的是从异界迷路而来的人类,连一点魔族的血统都没有。 这个事实陈述起来似乎有些怪异,但由于至尊魔王是古老神话里受到了魔神认可的存在,拥有魔神之剑和无尽魔力的现世半神,且她亲手缔造的帝国和堪称奇迹的功业又是那么伟大,根本没有几个魔族在意她的族裔出身。 但,林影在意。 和母亲一样罕见的特征,就像打在身体上的印记,时时刻刻向外人昭示着她们血脉相连、独一无二的密切联系。 因而,不论旁人如何揣测王女父亲的身份,也从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魔王的亲女儿。 所以林影喜欢被母亲抚摸,自己那和她一样的圆滑耳廓和乌黑长发,目光也喜欢流连在母亲和自己一样的耳朵与发丝上。 魔王亲过王女的乳尖,又抬头,亲了亲她的锁骨,而后再抬头,吻了吻她的侧脸。 一股温暖酥麻的感觉,仿佛随着母亲的亲吻流淌进自己浑身的热血里。林影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的确如母亲说的那样,很明亮,充满活力。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担心这个。”魔王的唇瓣与她的脸分开,改用手指轻轻抚摸女儿的唇角。 “阿影,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这是神降下的命运,是已经形成的事实,又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 虽说在魔族的宗教信仰意义上,至尊魔王就算是无可非议的神圣人物,最接近传说中的魔神的存在,但林影其实没怎么听过魔王提及所谓的“神”,行事风格务实简朴的女皇,也向来不以半神自居。 因此林影不禁更加欣喜,能感受到母亲这番话中的坚定。 先前笼罩在心头,朦胧的不安也被驱散了更多。 “情人关系和母女关系是不相干的两回事,不是么?”魔王看着女儿,金色的眼睛目光淡然而笃定,“而且我说过,我们之间本来也不必要建立情人关系。凡是你的愿望,只要我给得起,我都会以母亲的身份给你满足。” 林影“啊”的小声轻叹。 在伟大英明的母亲面前,总是卑微小心的王女殿下,似乎终于胆敢相信,一直以来让她感到完美得不可思议、遥远而无法触及的母亲,原来就是这么宠溺自己。 她突然恍然大悟,终于认清了那团包裹着自己内心芜杂情愫的,混沌的形状究竟来自于什么。 其名为,独占欲。 对,没错,尽管她现在依然搞不清,自己到底渴望和母亲成为关系怎样的母女,自己想从她那里索求的,究竟是友情、爱情、亲情还是性欲……唯一明确的,最为明确的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占有母亲的爱。 “……这么说的话,妈妈,你可以只看着我吗?” 她抬手,捉住母亲的抚着自己唇边的手铠,将脸颊更深地紧贴进那只感觉不到体温的义肢里:“不要再和别人做爱,不要宠幸别的情人……不,从今以后,只让我一个人做你的情人,而且永远做我的妈妈,疼爱我……” 林影半低着目光,在心里咒骂着自己贪心,变态,这次又给母亲添了不得了的麻烦。 “嗯,我现在没有别的情人,只看着你呢,阿影。” 但即便是如此麻烦的心愿,魔王也平静地望着她,接着双手一起捧住了她的面颊。 “你又在看我的嘴唇了,是想要接吻了吗?” 和晚餐时一样被抓包了。 林影紧张地咽咽唾沫,这次却红着脸,对最心爱的母亲露出羞涩腼腆的微笑。 “嗯,是的……我想要亲吻妈妈你的嘴唇。” “可以。” 魔王说着,与视线迷恋着自己的王女四目相对。 而后在静谧的空气中,在彼此心音的指引下,血脉与命运都彼此相连的母亲和女儿,默契地同时微微偏过彼此靠近的脸,阖上眼睛,让双唇与双唇互相交迭。 似乎刚洗完澡不久的年长女性身上,还留有淡雅的芳香。妈妈的嘴唇果然没有柔软得多么夸张,但那温润的触感,也足以令林影忍不住欢喜。 心跳有些吵闹,有些沉重,但或许是被妈妈的气息笼罩着,又跳动得节奏分明,十分安定。 而这份被无条件宠爱着的安定,也让或许本性贪心的少女,不禁试探着,再进一步骄纵。 “唔……” 林影勾着母亲的肩颈,稍微与她分开了半片唇瓣,接着伸出舌尖,舔舐她的唇缝,仿佛彬彬有礼地叩门,表示想要造访。却在下一刻,主人家刚刚开启了门缝之际,就迫不及待地撑大缝隙,入侵进去。 缺乏舌吻经验的王女殿下,似乎今晚执意要让母亲对自己刮目相看。她吻得又急又深,娇嫩的舌头像她本人一样恃宠而骄,缠着母亲的舌面嬉戏挑逗,却又在她予以回应的时候,淘气地碰一碰,就转而去刮蹭母亲的唇齿和上皮内壁,与她故意错开,像捉迷藏一样引诱母亲来追自己。 直到经验老道的女皇,不仅狠狠捉住了她,还反侵入她的口腔回敬了一遍她的恶作剧,并且树立了更加霸道的榜样。 “妈、啊……妈妈,呜……” 仿佛发现了接吻的乐趣,林影不时半睁开眼,偷瞄着母亲的表情,也会在被对方睁眼,撞个正着的时候微咧嘴角闭上眼,更深地去迎合她的强势掌控,也偶尔吮咬母亲的上唇,出其不意地绕开她的攻势。 “哈……唔嗯……” 唇舌间漏出的喘息和水声暧昧得撩人。魔王体表的温度比林影低不少,因而口腔中的热度显得格外温暖火热,引诱着年少轻狂的女儿做扑火的飞蛾。 吻了不知多少遍,舌尖不知纠缠了多久,林影终于再忍不住,一边推着母亲的肩膀,一边从她的腿上起来,亦步亦趋地将母亲压倒在宽大的床上。 “妈妈……” 她最后闭着眼,轻轻含住母亲的唇瓣舔了舔,与她分开,撑起上身。耳侧的发丝垂落,束着的黑发长辫也从右肩旁滑落,与母亲铺散在身下的黑发交织。 林影睁开满是青葱情欲的湛蓝双眼,看着魔王金黄奇丽的明眸,此时依然是那样温柔和沉静。 仿佛无论自己想要投下的是怎样的欲望,那双深不可测的深潭都可以无限包容下去。 于是她轻轻喘息着,热情地恳求道:“妈妈,也让我做一次你的侍者吧,请让我来服侍您。” ** 小殿下真的是很麻烦的恋母妈宝呢(笑) 心态就是以前流行过的一张梗图,要魔王同时做她的妈妈、情人、姐姐、导师、心理医生、性爱工具、最好的朋友和最坏的敌人…… 万能的魔王陛下:巧了,这我还真能做到。 跪舔的侍奉(H) 林影解开了腰带,长裤掉落在脚边。 专为主人提供性服侍的下仆“侍者”,是魔族过去贵族传统的残留物。这个词不仅象征着主奴有别的权力差异,也绑定了特定的性爱形式。 历史上恶劣的环境和不息的战争,促使魔族的文化共识基于浓厚的享乐主义、世俗功利和强者崇拜。这些理念自然也体现在魔族人对性爱的认知上,其中的集大成者就是侍者文化。 ——获取性快感的一方是更有权力的人。 因此,至尊魔王这个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存在,理论上不应服侍任何人。 虽然昨夜被母亲爱抚插穴,刚才被揉胸玩乳,都不是主仆形式的性爱,但自己总是单方面得到母亲的服务,被她给予高潮,林影心中既充满了得到偏爱的幸福感,但也难免有点不安。 因此她觉得,自己也理应服侍母亲才对,作为王女,作为臣民,作为她的情人……做一次魔王的侍者。 “不要逞强,阿影。” 魔王站在床边,随手操纵魔力,将先前被女儿摔碎在地上的瓷杯碎片扫到了垃圾桶里。而后回头,看到少女正微弯身子,手指勾着内裤边沿,慢慢将还有一缕银丝与腿心黏连的软布拉下。 “我没有逞强啊。虽然以前没有做过,但我至少也有被服侍的经验……一定会努力让妈妈舒服的。” 林影红着耳根,腼腆但认真地望向朝她走近过来的母亲。 但魔王垂落双眸,用目光指向了她刚脱在地上,肉眼可见沾着一片湿滑水光的内裤。 “我是说,你自己不要紧吗?……看,水都流下来了。” 她走到女儿身前,在床头边坐下,趁少女没留神的空当伸手,用指节刮了一下她膝盖附近的大腿内侧。接着抬起手甲覆盖的指尖,将一丝挂在铁指上的透明水液递给女儿自己看。 “现在,明明是你更需要抚慰吧?” “啊……!” 林影的小脸又红了,目光害臊地朝旁游移,紧紧并拢了湿黏的两腿,用手徒劳地挡着下身。 “不、不要紧的,这些水只是之前高潮才流出来的……今天我只要能服侍妈妈,让你也舒服,就满足了,真的。” 王女殿下没什么特别突出的本事,但唯独决定了要达到的目标、要完成的事情,就一定会努力去达到去完成。这份坚韧的意志,也是她如今也能昂首挺胸站在台前,不容外人小觑的倚仗。 所以,尽管小穴确实感到瘙痒空虚,有些难捱,她依然坚定地想着,今晚就要好好服侍母亲。 “那好吧。” 魔王略一点头,将手铠沾到的淫水随意擦在床单上。而后左手揪住裙摆,撩到腿根附近,露出肤色健康的大腿,和缀有蕾丝花边的黑色平角内裤。 浅勾着笑,问两眼正直直盯着自己裙摆边缘的女儿:“那内裤呢,你也要帮妈妈脱吗?” “可、可以吗?” 林影听见自己不争气地喘了一声,兴奋而紧张得吞了吞唾沫。 “当然,你现在要扮演我的‘侍者’不是吗?这也可以算是服侍的一环吧。” “那……那我就开始做了……” “嗯,随你喜欢。” 林影就在母亲金眸的注视下,扶着她的大腿,缓缓双膝着地,跪在她的面前,握着母亲的膝盖,将她的双腿轻轻分开。 过去就算是林影在作为骑士的授勋仪式上公开向魔王致敬的大礼,也不过是单膝跪地而已。 脱光了衣服,双膝着地的跪姿,对于魔族人而言过于羞辱,意味着其身心都屈从于主人,可以被当做奴隶任其践踏,同时也表示奴隶誓对主人的秘密守口如瓶;所以如今,也只有在性服侍的私密场合,作为侍者的一方才需要按照传统形式,向被服侍者裸体下跪。 跪在母亲两腿之间的王女,不得不抬头仰望母亲,才能看到她向自己投下温和视线。视角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让她感到母亲无比高大,而相比之下,在她面前一丝不挂,甚至腿心还偷偷流着淫水的自己,又是那么的渺小和狼狈。 姿势带来的羞耻感纠缠着林影,因而她很能理解蕾娜不喜欢为自己服侍。 也许反倒是此刻,心里在羞耻之余,感到自己是在向母亲表白屈服与忠诚,而兴奋得呼吸都有些颤抖的自己……才显得尤为变态吧。 她先就近偏过脸来,亲了亲母亲的膝盖,亲完后两眼紧张地向上望了望母亲。 见她依然表情温柔,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晰,似是默许乃至对自己的鼓舞,就大起胆子来,沿着她柔软的大腿内侧一路吻上去,直到在腿根边用唇瓣夹住一片肌肤,吸吮了一下。 林影忽然灵光一现,指尖点在母亲的腹股沟边来回划动,抬起眼睛小声问:“妈妈……我可不可以,在平时没人会看见的地方留痕迹?” “没问题,你想怎么留都可以。” 魔王看懂了她暗示性的小动作,左手落在她的脑袋上,亲昵地摸了摸:“反正我的身体特殊,任何痕迹都留不了多久。” “……也是呢。” 林影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经历了先是惊喜,而后失落的变化,遗憾地撇了撇嘴,叹了口气。 不过看到女儿失望的样子,魔王又抚抚她的发顶:“所以,你今晚想多留几个也没关系。” 宠溺的话音,和允许自己为所欲为的纵容,果然立刻就把少女的贪欲钓了上来。 “那,是妈妈你自己说的。” 林影笑得甜滋滋的,低头就挪开指尖,亲了亲那片有点凉的肌肤,再用舌尖舔了舔湿润它,先轻后重地吮咬下去。 她第一次尝试留吻痕,也不知道要用多重的力道才好,本来有些不舍得用力,但又想到母亲也说,她的身体不容易留痕,就多咬了一会儿才放开。 等到抬起脸,看到确实在母亲腹股沟边的软肉上添了一片红痕,还有看起来不怎么体面的牙印,心里又欣喜,又担心。 “妈妈身上留下我的印子了……呃,会疼吗?” “不疼。” “那、那我再留两个。” 林影放了心,这次欢快地换了一条腿,去亲母亲的大腿内侧。 魔王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成年了的女儿像一只淘气的小狗,光溜溜的趴在自己腿间咬来咬去。 这条欢快的小狗似乎又忘了,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侍者的角色,而身为下仆要在主人身上留痕迹,怎么都不像是合理的行为。 但齿尖带来的隐约刺感微乎其微,魔王并不排斥,也就没有打断女儿的兴致。只是注视着她在自己两腿上又分别用力吮出了两片印痕,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抬头,凝望了片刻自己裙摆下黑色内裤的一系列动作。 “玩够了?” 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缓,但在这个情境下听来,又好像含着一丝低笑。 林影盯着薄薄布料下好像隐约可见的凹凸轮廓,失神了两秒,才面红耳赤地抬眼望望母亲无限包容的眉眼,好像能帮助自己鼓起勇气。 “嗯、嗯……现在,我要给您脱了……?” “脱吧,我会配合你的。” 林影的语气仿佛有些不确定,但换来母亲风轻云淡的应允,使她坚定了完成这个微妙的初体验的信心。 于是少女推了推已经卷在母亲腹股间的裙摆,咽了咽唾沫,双手伸到裙子底下,按着母亲的腰胯,轻轻摸索了一阵,捏住围在平坦小腹上软布边沿,将它慢慢向下扯动。 轻薄丝滑的料子贴着女人的胯部一寸寸下滑,少女有些慌慌忙忙的,手绕到她的后臀处,将卡在饱满臀肉上的布料往下用力扯了下来,再绕回双腿边,将布料往大腿前拉…… 怎、怎么感觉,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脱……啊,不过妈妈的屁股也很好摸呢…… 虽然是被脱下贴身布料的那个,但年长的女性依然保持着上位者的从容随和,静静地任由自己红透了脸的女儿拉拉扯扯。再适时微微抬起大腿,方便她把内裤从自己的臀部和床单之间,彻底拉了下来,露出覆盖着黑色蜷曲绒毛的三角区。 发觉深色的内裤窄布中央,也落有一缕水迹的光泽,林影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瞬间绽开了惊喜。 “这是……妈妈刚才,也被我亲得有感觉了吗?” “看来是的。”魔王淡笑着,像奖励似的,伸手揉揉她的右耳。 林影欢喜地抿抿唇,继续将内裤慢慢通过母亲的双膝间拉下,在母亲主动抬脚配合之下,成功完成了脱掉母亲内裤的环节。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服侍了。 林影把两人脱下的衣物堆到一旁,然后钻回母亲的腿间,看着那片藏在玫红裙摆下的黑色荆棘,女皇的秘密花园显得幽雅神秘又充满情色的诱惑,勾得她在探索之前咽咽喉咙,红着脸没头没脑地表态。 “妈妈……我会努力的。” 魔王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手撑在床单上,由女儿扶着自己的双腿,把它们分开更多,再朝腿间埋下头来。 于是眼前母亲的阴户大开,两瓣阴唇厚嫩肥美,夹着已经挂有一丝蜜露的粉色肉缝,看上去格外诱人。 这就是妈妈的小穴……是我诞生的地方吗…… 林影紧张地闭上眼睛,试着亲了亲那对厚唇,鼻尖挨着绒毛和肉缝顶端的颗粒碰了碰,忽然感到有更多水液打湿了自己的唇瓣。 她微微抬头,舔舔唇尖的水渍,尝到了一丝淡淡的咸涩。 是妈妈的味道…… 想到继母亲的奶水之后,又吃到了母亲的淫液,林影心跳突突,害羞又暗喜。 她悄悄抬眼端详了一下母亲并无异样,似乎是静候她大有所为的神色,才放心地继续埋头,合上双目,伸出舌头抵在微湿的肉缝上,开始为母亲认真舔阴。 第一次为用舌头服侍母亲,林影舔得慢而仔细。湿软的舌尖轻轻压着阴蒂下的粉色穴缝,从上到下,再由下而上,一点点刮蹭嫩肉间含着的淫水,细致地来回勾勒母亲穴口的形状;鼻尖也伴随舔弄的动作而小幅度的碰着阴蒂,上下挪动,呼吸更是规律地吹进穴间深处…… 阴户附近的细卷绒毛擦在脸上,一股黏滑微咸的水液流进嘴里,那里阴核也在鼻尖和呼气的不时触动下硬立发勃。鼻子摩擦到硬物的奇妙触感,让林影忍不住半睁开眼,观察了一下那粒向女儿索要侍候的红果肉,再故意将它含住,舌尖快速舔弄了它一番,用力吮吸。 “呵,阿影……” 少女青涩笨拙,又十分热情的侍弄,似乎让总是平静从容的魔王也有些渐入佳境。 听到母亲的一声低吟,脑袋也紧接着又被那只覆着铁铠的手抚摸,林影檀口微开,吐出那颗被唾液沾得湿润光滑的小樱桃。双手扒着母亲的大腿,顶着挂在嘴边的淫液抬头,眸子亮晶晶的,望向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了的母亲。 “妈妈,我做的还好吗,是不是这样舔就能让你高潮呀?” 少女那貌似谦逊又藏不住得意的样子,像只为主人抓来了玩具老鼠,就急于讨要奖赏的小猫。 魔王看着她乖巧又狡黠的小脸,轻呵一声,半眯金色双目,抚着女儿发顶的手轻轻下落,就按在了她的后脑上。 “大概是能高潮吧,但像你这样舔,太慢了。” “哎?” 恃宠而骄、才为初尝试就有所收获而得意的王女,似乎没想到自己一番细致的舔舐,只勉强得到了母亲挑剔的及格分。 “而且,在服侍别人的时候,虽然关注对方的反馈来调整服务节奏,也是需要的;但像你这样突然停下,还有停顿时间过长,都是会破坏对方性体验的大忌。” 魔王慢条斯理地睨着她说道,同时右手也缓缓抚摩着她的发丝。 “是、是么,好的,我知道……呜!” 林影刚收起了得意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地点头,却猝不及防感到母亲按着自己后脑的铁手突然发力。紧接着,少女话到一半还张着的小嘴没来得及合上,就被笑容不改的魔王霸道地按回了自己的肉穴上。 经过刚才女儿的轻吮慢舔,穴缝上已涂了一层滑腻蜜液,王女在嘴唇冷不防撞上母亲阴唇肉瓣的同时,舌尖竟也一下子顺着嫩缝,浅浅滑进了湿泞不堪的沟壑凹陷。 “前戏就做到这里吧,阿影,作为新手侍者,你做得还算不错。” 与此同时,上位者不紧不慢的评价落了下来,可其中的言外之意,又危险得令忽然被迫含住母亲小穴的王女心跳加速。 “但你如果想让妈妈高潮,接下来,可要表现得再更努力一点啊,我可不是像你一样敏感多水的年轻女孩,随便碰碰就能高潮——啊,对了,说起来你是不是还不太会?那妈妈先教教你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魔王说着,就把女儿的脑袋按在腿间,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娇嫩的软肉被她的牙齿磕到,还悄然用大腿内侧将她的双颊夹住,好把她的脑袋都钳制在自己腿间。 “既然是要做侍者,就必须用全力去侍奉主人,对主人私处的刺激也要快准狠,才能让她尽快达到高潮。” “不……呜、嗯呜……!” 林影本想说自己不用教,但她没来得及说出口。 少女几乎是下一秒就被母亲抓住自己脑袋的铁手,和钳着自己脸蛋前后左右发力的双腿反复推拉,被迫快速摇摆脑袋。 包着牙齿的嘴唇和半陷在小穴间的舌头都上下左右、忽外忽内地摩擦碾压着年长女人的小穴,连肉瓣都不时被翻弄扒开,吐出淫水溅到少女的嘴边和脸上。硬胀勃起的阴蒂花核被白皙笔挺的鼻子挤压得抖来抖去,前额和眉眼也不能幸免,时不时被迫埋进阴毛蜷曲的黑森林里…… 可怜女儿的嘴巴乃至整张俊丽的脸蛋,都好像被母亲当成了用以摩擦阴户泄欲的玩具,粗暴地使用。 魔王仿佛玩得兴起,左手还抽空将裙摆一拉,罩住了女儿的半个脑袋,将她蒙在自己的裙底,骑在脸上狠狠玩弄。 “咕、呜……咳!嗯呜呜……!” 有点窒息,有点难受,妈妈的淫水沾得满脸都湿漉漉的,还有点呛到了……但是好软,啊,妈妈的小穴好软,里面也好湿……有很温暖的感觉…… 林影有些恍惚,本能地大张开嘴,顺势去舔弄母亲的穴瓣。 魔王的小腿勾着女儿光裸的肩背,腿根一带则夹着她的脸,很不客气地剧烈摇动着被钳在腿间大口舔舐和含住母穴的女儿,阴蒂也深深地撞在她的鼻梁和颧骨上来回摩擦…… 不一会儿,她向来云淡风轻的面容,也蒙了一层薄薄的绯色。 “呼……阿影,学会真正的‘服侍’了吗?” 平常波澜不惊的心率也加快了许多,魔王有点满意地松开两腿。 她停住按着女儿脑袋的手,转而再次掀下裙摆,微微推开她红通通的、挂着像泪珠一样往下淌落淫水的脸,低下眼睛看着她。 只见少女娇躯轻颤,好不容易从快要被妈妈用小穴捂到窒息的痛苦中解放,不住地喘息着,睁开眼向上望时,目光有些恍惚迷离,被母亲用力抓过的发丝也变得凌乱…… 光看这副可怜不堪的样子,倒好像她才是被操弄到快要高潮的人。 “妈、妈妈……嗯,学、学会了……” 林影羞涩地垂下脸,一丝来自母亲穴口的淫液水珠,就顺着她姣好的下颌曲线,滴到了正剧烈起伏,乳尖发颤的胸乳上。 “好孩子。” 魔王轻轻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脑袋,眯起金眸。 “那么,就像刚刚说过的,不要停,继续吧,让妈妈看看你学得怎么样。” “好……”林影乖乖地望了望母亲,点头。 不管怎么说,此刻年长者因她而面染红潮,呼吸轻颤的模样,带给了王女很大的成就感。 因而,她立刻顺驯地趴回母亲的腿间,双手紧紧抱住那两条正亲昵地搭在自己肩上的大腿,开始实践所学。 小舌时而用力抵着阴蒂脚集中舔舐,时而上下粗暴地快舔肉瓣,又时而干脆将舌面深深钻入穴内,嘴唇含着肉瓣摩擦吮弄,再大口大口地吮吸母穴分泌的汁液…… “哈……不错嘛,学得很快。” 魔王满意地抚摸着女儿拼命侍奉的脑袋,双腿和话音都渐渐有些无法自制地震颤起来,撑在床面的左手也不由得揪紧了床单。 女儿得到了母亲的褒奖,动力十足,舔弄得也更加迅速,那颗充血勃大的阴蒂几乎在舌尖拨弄下弹跳如球。 心跳嗵嗵、嗵嗵地擂鼓加速,魔王听见自己的唇间也不住地溢出低喘。 少女的舌头再一次探入母亲的甬道,里面的湿滑和紧致几乎构成了阻碍她回归母体的天堑,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在出入口附近反复徘徊,快速舔弄流连。 啧啧的水声有规律地弥漫,从少女紧贴女人腿心,不断舔舐的唇舌间流溢而出。 不多时,温暖内壁上层迭的褶皱和肉瓣微翻的穴口,都一并开始翕张抽缩;母亲勾着自己、被自己的双手握住的双腿也明显肌肉紧绷。 “哈啊……妈妈好像要高潮了,嗯……” 那低缓的喘息和话音一反常态,竟透露出难得一见的娇媚,让林影的心脏也咚咚加重了起来。顿时小腹间暖流一蹿,跪在母亲脚下的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 终于,魔王按着她发顶的铁手也微微颤抖,脚尖也勾了勾少女光滑的背脊,而后小穴用力抽动两下,就立刻涌出一大股汁液来,争先恐后扑进女儿乖乖接在穴口的嘴巴里。 然后她放开女儿的脑袋,像战斗过后有些疲惫,双手撑在床面上后仰身子,轻轻张口喘息。 “唔,做得好……阿影,你今天是个不错的侍者、呼……” “哈、咕呜……妈妈,妈妈!” 林影欣喜得晕乎乎的。她舔了舔唇瓣,把喝到嘴里的淫水咽下,然后随手一抬,用小臂擦了擦自己脸上水渍,就连忙激动地起身,扑进母亲的怀里,抱着她还有些颤抖的身子,一起倒在床上。 “我成功侍奉妈妈到高潮了,对吧?嘿嘿,太好了,我也能让妈妈舒服……!” 王女殿下高兴坏了,止不住傻笑,抱着妈妈撒娇一样,把脸埋进她双乳丰腴的胸怀里,连连眨着眼,望着她因高潮而显得红润妩媚的面容。 “嗯,是啊。” 魔王伸手,托了托女儿光溜溜的屁股,使她红着脸,向上移了移身体,好让两人的胸乳都迭在一起,紧密地相拥。 “很舒服吧……你听,我的心跳也因为你的服侍,变得很快呢。” “是啊,嘿嘿……好高兴呀!” 林影此时不是因羞怯,而是因幸福和满足,小脸通红。 她无限亲昵地搂着身下的女人,将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与余韵中呼吸依然有些急促的母亲一起,静静地感受着两人紧密相贴的胸乳下也彼此交织着的心音。 这个时刻,静谧、安定而又幸福。 真希望能永远像这样和母亲拥抱着啊…… 林影暗自留恋地感慨,尤其是感受到母亲环在自己背上的双手,还贴着细滑的肌肤向下细细摩挲……酥痒的感觉,还激起了一阵细小的颤栗。 “不过,你真的只要这样就满足了吗?” 但出乎意料的是,其中那只冰凉的铁手,往下抚着抚着,竟落到了她的臀瓣上,还握住半边的屁股,揉了揉。 些许令人猝不及防的猥亵感,让林影唰地耳根发软,小腹闪过一丝电流,僵在母亲怀里。 魔王的手指却沿着少女翘臀的股沟,继续向下摩挲,并侧过脸来,贴在女儿的耳边低声说:“腿间都已经这么湿了,还是不要勉强忍耐了吧?” 糜烂的自渎(H) “没关系的……明天我们都要忙呢,对吧?我去冲个澡就好啦,今天晚上就和妈妈一起早点睡觉。” 虽然腿间湿滑不堪,贪婪的穴口恨不得要将妈妈摸上来的手指吃进去,林影还是嘴硬地回绝了。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好吧。”魔王盯了盯她的脸,手从女儿的腿间抽离。 林影从母亲身上撑起来,心虚地退开:“那、那我就先去洗澡了。” 魔王跟着支起身:“要不要和妈妈一起洗?” 林影肩膀抖了一下,最终还是笑笑:“不用了……我用水简单洗一下就好。” 小腹还有触电般抽缩的感觉,小穴也空虚得发痒难耐,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和妈妈一起洗澡,她多半会忍不住的吧。 想着想着,林影一边讪笑,逃跑似的从母亲的腿上慌忙爬开,一边也腹诽自己的渴望太过贪心。 “哎哟!” 只见少女手脚并用地要从床尾爬下,却冷不防膝盖压到了被子下掩盖着的某种硬物,硌得膝上一疼,身子一歪,愣愣地坐倒在那段凸起的痕迹旁边。 “怎么了?” 魔王看到女儿突然变了表情,皱起眉头抱着膝盖坐倒在一旁,又空出一只手摸索着被子,也跟着爬过来。 “妈妈,被子底下好像有什么,硬硬的、细长的东西……?” 林影把手按在被子上摸了一阵,果然将被单压出一条细长凹凸的印子来。 魔王看着那形状双眼微眯,忽然翻身下床,叫林影也退开,而后抓住被子,一掀,就露出了那不知何时起,就安然躺在被子下的暗红色长条状硬物。 那是一把通体暗红,却镶嵌有密密麻麻的各色宝石的细剑。 剑身因缀满华丽到夸张的宝石,显得并不锋利,倒像是根尖端越来越细的长杖,反倒只有供人掌握的剑柄一截才看起来光滑平坦。十字形的护手上也缀满了细小的钻石,中央则嵌着一颗中心发黑的红宝石,浑圆的球体能让人联想起赤红的圆月,也像是一颗有黑色竖瞳的猩红眼睛。 “这是……‘魔剑’?” 对于这把剑的样子,林影并不完全陌生,但在她的印象里,它应该是好端端竖在一把同样优雅的剑鞘里才对,而且只有在某些全国级的重要庆典和仪式里,母亲才会在公众面前佩带它。 因为至尊魔剑,正是传说中由魔神亲自铸造的神器,也是至尊魔王身为神选者的神圣象征,代表无上的力量和权威。 相传将近二十年前,曾是普通人族的母亲正是拔出了这柄魔剑,才得到了神谕和几乎无尽的魔力,成为魔王。 这寄托了众多传说和神秘,看起来既奢华雅致,又有点古怪不祥的魔剑……此刻,就斜躺在床尾一角。 “喔,它在这里。” 魔王状不经意,又好像舒了口气地说着,伸手把魔剑捡起。 而后转头随手一丢,把它扔在了两个枕头之间的凹陷处,那满是华丽宝石的剑身就沉重地躺倒在了床头。 “哎?” 林影惊讶地看了看那把被随便扔在床头的圣物,又看了看母亲平静的脸:“不把它收起来吗?” 魔王转向女儿,解释说:“今晚我的魔力太过强盛,收不回魔剑。而且就算收回,溢出的魔力太多,它可能还会随机出现在别的什么地方,不如就先放在这里吧。” 听上去,魔剑原来是由魔王溢出的力量所化,果然不是普通的兵器。 林影想起先前听骑士长说过,魔王的魔力会在满月之夜时变得不稳定,她还为此有些担心,没想到所谓的“不稳定”是会变得太强。 “那今天妈妈的身体,会有哪里不适吗?” 不过既然有不同于平常的情况,林影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会,只是暂且收不回魔剑而已。”魔王抬起手背,蹭了蹭女儿的脸颊,对她浅浅微笑,“阿影,你先去洗澡吧,不是说晚上还要早些休息么?” “嗯。” 林影感受着母亲体温微凉的抚触,乖顺地点点头。 目送离开卧房走进了淋浴间,魔王轻轻走回枕边坐下,侧身看向那柄暗红色的、被各色宝石拥挤着魔剑。 她眯了眯金色璀璨的双眸,伸过右手将剑拿起,用指腹摩挲着因宝石的存在而粗糙不平的剑身。 “那孩子的模样,越来越像‘她’了……还是说,时间过去太久,我已记不清她的样子。” 魔王触感淡薄的左手按在宝石不规则的边缘来回抚摸,直到某一刻无知无觉间,指腹不慎被锐利的蓝宝石一角擦破,渗出的血珠沾染在那片晶亮的蔚蓝上,为它的表面添上一层黯淡的血色。 她模糊回忆起遥远的曾经,一双绝美的蓝眸投来视线,又在缄默中陷入黑暗消失不见。 在她重新见到光明之后,替代那个仿若只在梦中惊鸿一瞥的倩影,陪她从血海尸山里一路爬回尘世的,则是有着一双同样亮丽的蓝眸,和鲜活有力的心音的幼孩。 从蜷缩在襁褓里只会啼哭,像小动物一样发出咿呀的叫声,到会抱着布偶大半夜跑来敲自己寝殿的门前撒娇,再到如今已经长成了英俊秀美、身姿挺拔的骑士王女,却也会在她的身下羞红了白净的小脸,软糯糯地喊她“妈妈”…… 魔王一直不理解,当初那位为何要给她留下这个孩子,毕竟在她的愿景之中,子嗣从来不是必需。 但如今,看着属于自己的骨肉渐渐成长,不仅美丽的容颜越发与那位相似,还似乎可以为自己分担一部分职权,这种微妙的生命接续感,仿佛让她隐约感到了也许类似于宽慰和焦躁的不安。 “神啊,你许诺我的时间,还有多久呢……” 在窗外响起某种野兽的嚎叫同时,魔王凝望着划破了拇指的暗红细剑,幽幽地呢喃。 指腹下发黑的血液像是被剑身吞噬,没有凝成血珠,没有落到地上,也没有在瑰丽华美的宝石之间留下多长的蜿蜒痕迹……仅仅是肉眼可见地消失在了宝石之间,看起来很钝的剑锋上。 * 虽然嘴上说是冲个澡就好,林影这趟却洗了很久。 温热的水流直直朝着腿心喷淋,水柱唰唰冲击着湿黏的嫩缝和早已傲然挺立的小豆,酥酥麻麻的刺激令她双肩贴在墙边,弯着双腿浑身哆嗦,发出暧昧的哼吟。 “呜……!” 令人上头的晕眩不期而至,林影两腿打颤,差点没有站稳。 重心失衡的危机感将她徘徊的理智唤回,赶忙扶住墙壁,哈着气,强迫自己停下这分不清究竟是要洗去最后一丝淫水,还是趁机自慰的举动。 思春期的性欲,真是有点磨人。 林影摇摇头,鞠了捧水拍拍脸,让自己恢复冷静。 不要多想,珍惜这次和母亲同床共寝的机会,因为……唔,都答应过蕾娜今后不随便出来过夜了,所以什么时候能再和母亲同寝,还要等到以后再说了。 林影这下,既有些懊悔提前对蕾娜把话说死,理智上又有点庆幸,还好没给自己遵循贪念,天天泡在母亲身边的可能性留后路。 然而,等换上睡裙回到卧房,她却看到魔王刚把一身衣甲穿戴整齐,似乎准备出门。 “妈妈?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吗?” 穿衣戴甲的魔王身形更加高挑,林影抬头望着她,联想起自己在年幼时,曾无知无畏地偷偷撇开保姆和女仆们,跑到母亲回的寝殿路上等她的事。 说来也很可笑,那时她明明还是很会撒娇耍赖、闹起脾气来谁也哄不住的任性孩童,却当杵在长廊上,真的见到一身铠甲的魔王在几名骑士随从的簇拥下回来时,前一刻的执拗和幼稚就立刻随着她娇小的身体,愣在了母亲跟前。 她那时已经很难见到母亲,身边的人也都在教导她,她的母亲是多么伟大的帝王,因而以那样耍赖般的方式真的堵到了母亲,幼小的女孩立刻就陷入了极大的惊喜,和害怕遭到母亲的责罚诘问,甚至被讨厌的极大惶恐。 于是那夜,她呆在母亲的脚边支支吾吾,要不是母亲主动问她有什么事,她都不敢开口说出完整的话。 而如今,通过肉体的联结,得到了自己被母亲宠爱着的确证,成年了的王女却反而拥有了弥补孩提时代,站在母亲面前问她去向的底气。 “刚刚收到消息,临时有点事要处理。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先睡吧。” 魔王说着抬手,撩起女儿被水沾湿了发梢的长发,随手召来一团魔力为她吸干了水分,放下时少女的秀发已经变回了平常的柔顺。 林影咽了咽喉咙,心里无端升起了一丝失落。好像这个本该属于自己和母亲独处的夜晚,被不知什么人偷走了一角,让她才得到了安抚的占有欲迅速膨胀。 “很着急吗,一定要现在过去?” 她在魔王收回手的时候轻轻握住了那只手腕,望着母亲的双眼。 “嗯,辛似乎一个人搞不定,我去帮他一下,很快就好。” 魔王含糊地说着,任女儿拉着自己的腕子,又顺势摸摸她的脸。 听到骑士长的名字,尽管林影在得知他并非自己的生父,也不是母亲的情人之后,心情好了许多,现在却也明确了就是他打扰了自己和母亲独处,对母亲的独占欲过于强烈的王女不禁又打翻了醋坛子。 “啊?团长大人不是在外边守门吗,怎么突然就有连他都搞不定的急事了呀?” 林影的牢骚有些阴阳怪气,魔王却依然宠溺地垂眸看她,摸着她的脸颊的手将她鬓旁的发丝撩到耳后,随后低下头来,凑近她。 “乖,阿影,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忽然凑在女儿的面庞上,亲了一下。 魔王的吻像掉了色,林影的面颊立刻被一片粉红沾染。真犯规!她用指尖捂着被亲到的侧脸,压不住嘴角地迎向母亲隐约含笑的目光。 “妈妈……好坏。”林影低低嘟哝着,却不可否认自己对母亲的这招很是受用,“好吧,我会乖乖等你的。” “嗯,好孩子。”魔王摸摸她的发顶,像哄小孩一样对她笑笑。 “倒、倒也不用这么夸……只是等一会儿而已,我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林影挠挠侧脸,好像有些别扭地说。 不过想来这样的她在魔王眼里,也只是更像一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孩子。 “好。”所以她保持微笑,望着女儿。 “……你快去处理急事啦!然后早点回来……我要先睡了。” 林影被她那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然后像逃跑又像赌气似的钻回床上,把自己紧紧裹进被子里。 “好。”魔王又把这个词念得重了一点,温婉的话音都好像带着笑意,“阿影,晚安。” “……晚安,妈妈。” 林影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似乎这样,闷闷的声音就能显得不是那么激动。 不一会儿卧房的门关上了,魔王离开的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 林影蜷在母亲的床上,咬着嘴唇,自我谴责地腹诽着,自己今天真是太情绪化了。 但她今天,又怎么能完全保持冷静呢? 得到了母亲偏爱自己的保证,和母亲成为接吻也没有关系的情人,还第一次作为母亲的侍者服侍她达到高潮,第一次与母亲在睡前互道晚安…… 每一个被偏爱的细节都让她感到幸福得不可思议,都让自律而理智的王女忍不住提醒自己,该要知足了。可每一个被偏爱的瞬间又都是那么甜美,引诱她的欲望忍不住进一步作祟,叫嚣着想要从母亲那里讨取更多。 是啊,她现在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和唯一的情人,就算自己发点埋怨和小牢骚,母亲都会哄着自己……她就是这么被宠爱着,那她为什么不能再更坦然一点,释放自己所有的欲望? 反正,向母亲的求欢的话,她也愿意给自己的。 既然高瞻远瞩的年长者都对此坦然自若,那身为孩子的自己,又何必,再去顾忌什么有的没的…… 小腹和腿间才经过温水洗涤镇压了的瘙痒,又被母亲纵容的亲吻挑了起来。 林影拉开被单,探出脑袋重重喘息了两声,不自觉地把手伸向裙摆底下,隔着内裤,摸了摸腿心的软肉。 “呜,真淫荡,才过这么一点时间就又湿了……” 内裤底部的一段布料在指尖的摸弄下,隐隐透出一股些微的湿意。林影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闭上眼睛,小声哼吟着,越发大胆地抚摸自己的穴缝。 “淫荡”这个词,在魔族人的普遍认知里是中性词,用于形容一个人性欲旺盛、容易进入感觉的表现。甚至在某些特定情境下,比如多人狂欢的性爱派对,恋人之间的情事前戏之类的时候,这个词还可以用来夸人,表示对方玩得开,善于性事等等。 不过,林影从前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表现得配用这个词来描述。手指快速地按在嫩缝上擦拭,很快就把今天没能得到多少照顾的阴蒂公主唤起,顶着软布高傲地昂头;打湿在裤底的水印也渐渐扩大,湿滑的触感好似要渗出轻薄的布料,漏到手上。 似乎白天里在医生们那里留下的误解也不算是假的,自慰确实很舒服,她不讨厌…… 但林影在脑海里反复回放昨夜被母亲玩弄穴口的场景,还有前不久被母亲揉乳的感觉,喘息加快加重,指尖戳着内裤用力擦拭的动作也越来越疯狂。另一只手也悄然掀起裙摆,模仿印象里母亲揉胸的动作,握住自己的一只侧乳,捏着再度发硬的乳头揉动起来。 “哈……哈啊……对不起,妈妈,嗯、想要……” 几度傲娇地拒绝了母亲愿意给予高潮的关切,却趁她不在的时间里,寂寞地窝在一会儿就要和母亲同寝的被子里自慰手淫,仔细想想真是有些羞耻和下贱…… 林影瑟缩着埋在被子里的身体,把玩自己娇乳的手掌更加用力,玩弄自己阴蒂和穴口的手指也又快又狠。 但是高潮却仿佛被压抑久了,也跟着赌气犯别扭,迟迟不肯到来。 昨晚被母亲插弄过的穴里都好像变得空虚难耐。林影难受地娇喘着,觉得自己简直像条发了情的狗,这样用力自慰也没法得到满足,于是扑腾着重重翻了个身,腾出手来,将自己的双乳都压在床单上挤压摩擦,而用双手一起玩弄下体。 “呜、好想要……哈、妈妈!嗯啊,妈妈……!想要妈妈给的高潮,嗯,快回来啊……妈妈……!” 林影新换的内裤已经承载了一大片的黏腻,但是无论自己的手指怎样沿着穴缝来回戳弄爱抚,酥麻酸爽的快感怎样化作电流埋在小腹里蹿来蹿去,她总是觉得缺点什么,没法得到像昨夜在母亲手下品尝过的那种豪爽的极乐和满足。 “呜嗯、妈妈……不要把淫荡的女儿晾在一边啊!快点、呜,快点回来操你的女儿情人啊……!想要,嗯、好想被妈妈用力疼爱!” 林影粗暴地玩弄自己的阴蒂和阴户,把自己强制送上了几波小高潮。 但晕眩和发抖的余韵持续不过多久,没有彻底得到满足的贪婪小穴像是被喂了一碟又一碟的开胃小菜,不仅没被填饱,还反倒对迟迟不上桌的大餐佳肴垂涎三尺,更加焦躁和空虚。 “好难受,好寂寞……好想妈妈啊……” 被子里的热度和湿气早已升腾,林影把自己裙摆和内裤都凌乱不堪,裸露脊背和屁股的身体闷出了一层薄汗,湛蓝的眼睛被情欲的红潮簇拥,浑身和脑袋都像要融化了似的,难受至极。 她甚至听见自己撒娇般的尾音染上了颤抖的哭腔,像个幼年时候第一次被佣人们抱离母亲的孩童,哭叫着离不开母亲。 王女所受的教育门类丰富,其中也不乏一些前沿学术的皮毛。听说在新兴的文化与心理学科领域里,不少学者们认为一般超过十岁的孩童少年都会渐渐迎来“心理断奶期”,不仅不再依赖双亲,而且常常会表现得叛逆。只有断奶期障碍的人,才会在即将成年之际,还对双亲抱有严重的分离焦虑。 由于魔族人重视包含性行为的社交活动,义务教育和寄宿制的学校也早已普及全国,孩子们早早就会开始性爱社交,往往都能自然地脱离双亲。因此这种心理障碍者就像性冷淡者一样十分稀罕。 但林影失魂落魄地咬紧了床单,感到自己就是那个断奶失败的孩子,所以又爱吃妈妈的奶,又在妈妈刚离开不久的这点时间里,就犯了严重的分离焦虑…… 也许是一晚上忍得太久,得不到母亲的爱抚,她快要疯了。 微微拱起的屁股把被子顶起了一个鼓包,手指咕叽咕叽地摩弄阴唇间的粉肉。淫水流得大腿内侧到处都是,不用看,肯定也流到了挂在大腿间的内裤上,也沾湿了身下的床单和被屁股顶着,摩擦来摩擦去的被子。 是发情了吧?可是人族和大多数魔族都没有发情期才对。 难不成,她的生父或者另一个母亲,其实是个魅魔?不然,她怎么会满脑子尽是想被母亲操穴疼爱的情欲。 林影仿佛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本该是个行事端庄周正的王女,忘记了自己十多年来埋在心里的执念和追求:身为天赋欠佳的废物,她只有凡事都严格要求自己,事事做到比别人出色,才能成为不辱没母亲的优秀女儿。 而现在,她把自己平日里的骄傲和执着全都抛弃,只剩下穿着母亲的睡裙、趴在属于母亲的床和被子里、嘴里不停念着母亲,因对母爱的渴求畸形变质,而将母亲作为性幻想对象疯狂自慰的赤裸欲望。 残存的一丝理智发出哀叹,对自己这样不堪的本性表示震愕和恐惧;但就连那些出于常理的道德谴责,此刻都在不知餍足的欲望猛兽面前,化作了少女沉浸于自慰的下酒配菜。 林影从过往的回忆里拽出自以为最耀眼的时刻,那是母亲曾为她执行见习骑士的封授典礼。 她想象在那个庄严和光荣的情景中,自己不是跪在魔王陛下的脚边安静地接受封授礼,而是被母亲按倒在地,用那把她将要送给自己的骑士长剑,粗暴地割开衣服和裤缝。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应她渴求公开高潮的哀求,抬起脚踩住自己早已流水汩汩的白虎小穴,不失羞辱和惩罚性地碾压踩踏,把她最不堪的丑态暴露给所有人。 人们会怎么说她?没用的废物,失败的王女,淫贱的恋母变态,活该被扔掉的私生女…… 然后第二天的报纸就会把她的丑闻广而告之,全帝国的民众都会叫着要魔王废黜她。 但即使如此,母亲也会衣冠整齐地坐在王座上,却将她这个一丝不挂的淫娃女儿抱在腿上,抠弄着她那噗嗤噗嗤流水不停的骚穴,亲吻她的嘴角、脖颈和锁骨,说无论她是多么没用的孩子,她都始终爱着自己。 被废黜也没有关系,被雪藏也没有关系,被众人辱骂也没有关系……只要关起门来,她还能做妈妈的女儿、宠物、性奴和情人,她都可以。 就像在九岁那年,那场可怕的魔力测试…… 指尖浅浅戳入了穴肉里,林影忽然剧烈颤抖,背脊和双臂上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小疙瘩,脚趾紧紧勾起床单上的一片褶皱,终于在篡改过去自己极其珍视的骑士授封仪式的幻想中,迎来了一波腿间大量潮喷的高潮。 “哈啊、哈啊……呜、咕呜……妈妈,对不起……呜……” 林影脱力地趴倒在床上,重重喘了两口气之后,下意识地翻过身来,用手背擦去自己可耻的泪水。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最扭曲的欲望,归根究底,还是来自于那场可怕的失败。那场她以为自己凭着努力就能克服的,但至今仍然没能走出的失败。 可事到如今她究竟还在遗憾什么? 简直不可思议,若将如今的她拉回到当时的场景,她已经能凭着自己成为见习骑士和受人欢迎的王女殿下的身份,狠狠打脸曾在场议论纷纷,当面说她是个废物私生女、建议魔王陛下将她的存在永远隐瞒的大人们。 所以……她大概只是,不要脸的对当时安慰了自己的母亲,心怀怨念。 ——“不是你的错。” 原来母亲那时留在自己脑袋上不轻不重,蜻蜓点水的抚摸,和难辨情绪的安抚,不仅没能慰藉那个贪心的孩子,反而让她饮鸩止渴,不满足地渴望更多被爱着的证据。 想要的不是被原谅,被夸赞,而是即便被惩罚,也能得到无条件的、满满的爱。 糟糕透了。 “对不起,哈、咕呜……妈妈,阿影是个很坏的孩子,呜……” 真是,糟糕透了。 有她这种不懂知足,任性自私的孩子,母亲也一定会很烦恼吧。 可,偏偏她们就是母女,偏偏伟大圣明的魔王陛下,生下了她这个满是缺陷的失败品。 林影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被子从她被自己玩弄得皮肤泛红的身体上滑落下去。她抬起流满淫水、湿淋淋的屁股,爬到枕头边,贪婪地将雾蒙蒙的目光,投向母亲没有带走的那把满是宝石的细剑。 魔剑和魔王,无论是神话传说还是现实所见,都无疑有着深切的联系。 尤其是,如今林影已经知晓,这把剑就是由母亲的魔力所化。 “想要……呜,还是想要……好想被妈妈填满啊……嗯嗯!” 刚刚高潮过的少女头晕目眩,恍惚间将自己的神智全都交给了露骨的欲望。她咬住自己的裙摆,湿漉漉的屁股坐在两个枕头上,张开被淫水和薄汗浸湿的双腿,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那柄远比看起来的大小要沉重得多的魔剑。 魔王的女儿实在太过贪婪,蚀骨的酥痒并不会因一场自己手淫得来的高潮平息,她明白自己恋母恋得无药可救,只能求助于母亲的信物。 于是她双手吃力地抓着那重得不可思议的剑身,慢慢将它竖在枕头之间的床面上,把柄抱在怀里,而使细长剑身缀着宝石的一截,可以紧紧贴到自己的阴户间。 冰冷坚硬而且粗糙不平的质感,甫一卡进白嫩的肉瓣中间,陷入湿黏的溪谷,就立刻吸出了一大股证明它很受欢迎的淫水。 “哈啊……” 少女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将硬涨的阴蒂贴到两颗边缘还算圆润的宝石之间,也让嫩穴同时含住了两颗边缘有楞有角的宝石,然后抱紧剑柄,开始贴着它上下挺腰磨穴。 阴蒂卡在宝石之间贴着剑身的光滑平面上下摩擦,每次都拍打在上面那颗或下面那颗宝石的坚硬一面,带来极痛快的刺激;空虚的小穴也因吃着宝石,卡在穴口时深时浅、时上时下地戳动,也大大缓解了它的寂寞。 “好、哈啊!好舒服、呜,妈妈的剑好舒服,哈……!” 少女用腿心的肉瓣夹着剑身一侧的宝石,上下有规律地摩擦,不一会儿就在剑身上擦出了一丝又一丝黏腻湿滑的水光。 林影但凡还有一丝理智,都会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过分到了逾矩的地步:即使魔王再偏爱女儿,也绝不会允许女儿这样亵渎神圣之器。 更何况,魔剑还是神赐予她的、使她得以超越凡人,成为神王的无上权柄。 然而林影此刻彻底抛弃了理智,尽情抱着唯有至尊魔王才能掌握的圣物扭动腰肢,辗磨自己发硬的乳头和发情的小穴。 磨出的淫水一直顺着宝石和剑身,流到抵在床面的剑尖,将附近的床单打湿了一大圈。甚至屁股底下的两朵枕头也没能幸免,各在左侧和右侧的一端顺着臀瓣的扭动,浸下了大片的湿痕。 又或许,正是潜意识深处很清楚此举意味着什么,天生没有魔力的废物王女才会如此淫靡地夹紧传说中给予了母亲无尽魔力的神器,把对母亲而言最珍贵的秘宝,当做区区一个自慰器来亵渎。 不能明确原因……但林影确实骑着魔剑磨豆腐磨得相当开心,彻底沉浸在用母亲的珍贵信物自慰带来的背德快感里。 以至于,当魔王推开卧房的门回来,一眼就看见自己那容颜出落得越发俊美、最近也像个有模有样的骑士了的女儿,正靠坐在枕头上,抱着魔剑摩擦她光溜溜的小穴,连粉嫩的穴肉都卡在宝石上微微翻起。 少女的裙摆正堆在光裸的屁股旁边乱颤,潮红的脸上显出深陷情欲的兴奋和妩媚,樱粉的小嘴里也在嗯嗯啊啊浪叫个不停…… “阿影,你怎么……?!” 魔王很少见地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愣在了门口,话也欲言又止,没能说完。 “妈、哈啊,妈妈……?不、不要看……阿影、嗯,阿影要去了,嗯啊啊……!” 猝不及防被母亲撞见了自慰的样子,林影忽然大脑空白,爆发出了被突然到来的高潮击溃的尖叫。两手一松,沉重的魔剑倒在了她的身前,就好像也被她穴口猛然喷溅而出的大股淫汁冲倒了似的,掉在腿间一片湿淋淋的深色水痕里。 她浑身瘫软地躺倒在床头,却在看到母亲紧接着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地快步走近过来时,惊恐得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合拢双腿,拉下裙摆,想要遮住还在吐出淫水泡沫的腿心。 魔王一言不发,站定到床边,倾身去捞那把剑尖和一侧已经沾满了少女的体液,甚至萦绕着些许咸腥气味的魔剑。 “妈、妈妈……” 林影还没缓过气来,身子依然瑟缩在床头,轻轻颤抖。她眼看着母亲捞起那把被她玷污了的圣物,横在眼底冷着脸盯视了它好一会儿,一声不吭,看不出任何情绪,几乎吓傻了。 又静默了一段时间,魔王才微妙地挑了挑眉,抬起脸来,随手把暗红的细剑扔回到光着屁股、大腿间还在淌水的女儿面前。 “是么,你拿得动它……原来如此。” 金色的双眼投下格外深邃的目光,魔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在林影看来,有点异样的微笑。 “阿影,你就是我绝对的第一优先级,不是都说了,如果你有需要,只要坦率地告诉我就好了吗?你看,你明明需要纾解,弄得枕头和床单都湿透了,为什么之前还要拒绝妈妈帮你抠穴呢?” ** 魔族心理学请不要代入咱们人类现实。 另外放一点魔族语言学(x): 1.“淫荡”是中性偏褒义词,表示性爱表现积极奔放、玩得开,敏感多水,性欲旺盛,暗示性能力强。 *但注意一般只用于描述平辈、晚辈或关系足够亲近的人,就算和同学/同事的母亲睡了,也不可以对他们说“你妈好淫荡啊”。 2.“淫贱”是中性偏贬义词,表示性能力强,性欲特别旺盛,但分不清场合胡乱发情,或有受虐倾向,性爱风格自私而不庄重。 3.辨析“性感”和“淫荡”: 都是中性偏褒义词,但“性感”侧重描述身体具有性吸引力,“淫荡”则侧重描述性行为的表现。 例:魔王妈咪有巨乳和大长腿非常性感,但做爱时,明显是积极求欢的女儿更加淫荡( 设定上因为魔族的性文化突出,所以有关性行为的形容、描述等用词应该也是很丰富的,笔者文化程度低用词贫乏是笔者的问题。 痛快的惩戒(H) 魔王的话音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语速也没有加快,但林影总觉得,母亲现在的心情似乎很愉快。 但这反而有点蹊跷……自己可是用魔剑磨穴自慰,亵渎了在所有魔族人眼里最神圣的圣物,难道连这么过分的行径,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原谅自己吗? 母亲对她的宠爱,难道真的是,没有底线的吗? 林影心跳突突,竟然变得更加紧张。 “我……对不起,妈妈……” 魔王静静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衣裙不整的女儿。身上的衣甲散发出黑雾,布料和铁铠都渐渐化成魔力消褪。 “为什么道歉?” 林影心虚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干巴巴地交代自己的罪状:“我、我不应该弄脏枕头和床单……还有您的魔剑……” “那你为什么会弄脏它们?”魔王的问话都好像含着几分笑意,“你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你还是做了?” “是……这是因为……” 林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憋红了脸,沉默了片刻,却在心跳擂鼓的忐忑中,硬着头皮抬起眼来,小猫一样望向母亲那情绪莫测的脸。 “我忽然很想念您……其实我本来以为能忍住的,所以拒绝了您的帮助,但、但是,我大概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淫荡。” 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让女儿也越发大胆,更何况,这个女儿本来就是个充满缺陷的坏孩子。 她有点好奇,母亲究竟能容忍她的放肆,到何种地步。 “哦,所以你之前才那么不坦率,却又趁我不在,用我的剑自慰?” 魔王听明白了她的话,咧了咧嘴角,却没有讥嘲的意思,仿佛只是看到刚刚学步就急着奔跑的孩子,自己左脚把右脚绊倒,摔了个狗啃泥,觉得她自作自受的狼狈模样滑稽又可爱。 “那你已经高潮过了,现在感觉如何,满足了吗?” 萦绕在高挑女人周身的魔雾散去,留下贴身的深红色吊带睡裙。松垮的布料没能完全遮住那对丰满的豪乳,泄露出的侧乳和半球上部,都让刚刚才自慰到高潮的少女看直了眼睛,再度血脉偾张。 “妈妈……”她干渴地咽了咽唾沫,目光失神地流连在母亲身上,轻喃出最真切的渴望,“没有,只是自慰才不够呢,我、我想要你……” “好啊。” 魔王似乎是相当愉快,饶有兴趣地眯了眯金眸,膝盖压在了床上:“那就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女儿,我的‘命定之人’,到底有多么淫荡吧。” “妈妈……呜嗯!” 林影才回归不久的理智,被魔王暧昧的低语再度挑开。她痴迷地望着母亲靠近下来的面庞,双手也被母亲的左手一起掐住腕子,按在了床头。 身体比娇嗔的话语要诚实太多,冰冷的硬物抵到湿乎乎的阴户小口上时,林影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双腿,竟已迫不及待地向压近身前的母亲主动打开。 魔王用仍覆着铁铠的右手抓起魔剑尚还湿黏的剑身,却将只有顶端嵌有一颗圆钻的剑柄,戳在了女儿贪吃的嫩穴上。那里不久前才被主人狠狠自渎过,娇嫩粉红的软肉还合不上地微微开张,用湿漉漉的亲吻迎接晶莹透亮的异物。 “这么湿,你刚才不止高潮了一次吧?” 魔王说着,仿佛要仔细检查女儿的小穴,用剑柄上的钻石陷在穴肉间,上下来回碾压,轻轻磨弄那些泛着淫靡光泽的水润嫩肉。 “啊、嗯!”林影舒服又酥痒地娇叫一声,红透小脸,动情地眯缝着双眼,望着母亲勾着浅笑,看起来温柔又有些霸道的面庞,“是、是的……” “去了几次?” 钻石压着嫩缝,向上移动,这次抵住了充血红肿的阴蒂,刺激得少女浑身打了个哆嗦。 “两、两次……我把自己玩去了两次。”林影喘息着,微张的双唇间能看到津液拉丝,目光迷离。 “两次还不满足?” 魔王好像轻笑了一声,用钻石的侧目擦着那颗涨得硕大的阴蒂向上,接着用暗红色的剑柄侧面拍了拍那粒发硬的豆子。 “嗯啊!” 小豆被剑柄推动,左右摇了摇头,林影立刻叫了起来。小穴也难耐地抽动两下,肉眼可见地吐出一泡淫水,落在枕头边,滴在床单上,晕开两抹水印。 “因、因为,更想要妈妈……想要由妈妈来填满我嘛……” 少女撒娇似的嘟哝着,亮晶晶的蓝眸像自带勾人的小钩子,乖顺又引诱地仰望着母亲。 睡裙的吊带从肩头滑落,披散的黑发零落在白皙的肩颈旁,一双娇乳也在贴身的布料下半遮半露,两条洁白紧实的长腿也主动打开着,露出承载着剑柄端头的湿滑肉唇,同时大腿内侧和屁股底下,早已挂满水淋淋的一片光泽了。 如果她此时勾引的人不是母亲,想来换了谁,一定都会被英丽的美少女这副性感而淫靡的样子,勾得面红耳赤。 “……我会满足你的。” 但母亲只是停了两秒,凝望了片刻女儿那被情欲侵染,显得格外艳丽红润的面容。 太美了。 魔王混沌的脑海里,模糊地蹦出一个概念。 她又一次想起那双绝美的眼睛,那个绝美的身影,就连回忆起来,都仿佛笼罩在光晕里。看起来无比圣洁的女性,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纵使是深陷绝境中的人,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也不禁睁开半瞎的双眼去凝望那道倩影,即便知道,那是一团引诱飞蛾赴死的毒火。 也正因此,她分得清楚,眼前这张沾满欲望的脸,虽美得与那副面容相似,却又绝不相同。 是的,与那份过于遥远而危险的美丽不同,这是,属于她的孩子,属于她的血脉和命运。 独属于她。 “阿影,我会满足你的。” 魔王微眯双目,低声强调了一遍,缠在嘴角的笑意似乎也格外明艳。 她低头,再稍一用力,将剑柄插进女儿紧致的窄穴同时,放开了少女的双手,转而捧住她的脸,含住她的双唇亲吻她。 “哈……嗯、哈啊……” 肉壁的层迭褶皱被足有两指宽的剑柄挤开,大颗的圆钻顶入深处的嫩肉。尽管狭长的甬道里早已湿滑不堪,但猛然被异物深深地侵入进去,林影一时还没能适应,发出了别扭的呻吟,她下意识地扭了扭屁股,合起腿来,想要躲闪。 魔王挑弄了几下女儿的舌尖,在与她分开唇吻时,随手留下了一道弧形的魔力枷锁,将她的双手继续禁锢在了墙上。而后左手托住她的一条腿,半强迫半引导地使她将两腿圈到自己的腰后,再次让女儿吃进了半截剑柄的花穴敞露在自己的面前。 年长的女性盯着沦陷在湿泞肉瓣间的暗红剑柄,忽然低道: “不过,阿影,你犯了错误,妈妈今天要给你一点教训。” “‘教训’……?呜、呜嗯!” 手腕被冰凉的魔雾舔舐着,林影懵懂地抬眼望向母亲,却紧接着被突然直插到底,又迅速拔出,再插入进来…… 如此反复抽插的剑柄,捣腾得浑身摇颤。 剑柄的暗红比鲜活血肉的颜色更深,坚硬冰冷的质感暴力地撞开少女狭窄的甬道障碍,在层层媚肉的吸附和簇拥中反复辗磨,顶端沾满了淫液、形状相对圆滑的钻石更是率先顶弄着深处的一块敏感点,来回冲撞……就连剑柄末梢凸起的钻石装饰,也不时碰撞在少女硬立胀大的阴蒂上,刺激得她嗯啊浪叫。 当然,最致命的是,剑柄本身的分量极重,端头的直径也不是很窄,每次捣进深处,林影都会在小穴被填得满满、感到十分充实的同时,也有一点受到重物砸击的闷痛感。 “不要、嗯啊啊……哈、嗯,太快了、啊,妈妈……!妈妈!剑柄好粗好重,呜……嗯啊!” 林影的双足难捱地紧绷起了脚趾,下巴也在喘息和求饶的叫喊中高高仰起,唾液从没能闭合的嘴角边淌下。整个身子都像是块被剑柄钉住了的抹布,一起随着它插在穴里戳动捣弄的幅度和方向,而疯狂地摇来摇去。 不、不对……这样粗暴地插穴的话,简直就是在被母亲强暴啊……! 先前还在贪心地撒娇,求着要母亲填满自己欲望的少女,此刻却在切实的、不讲道理的异物侵犯中升起了恐惧。 “妈妈、呜,慢点……嗯哈、停,太快了,求你停一下……哈啊,不要、哈啊,要坏掉了,呜呜……!” 然而,魔王没有停手,依旧抓握着裹满宝石的剑刃,用被女儿的肉瓣套着,甚至肉眼可见将无毛的白嫩阴户撑大了一周的剑柄,扑哧扑哧地插动她的下体。 粉红的嫩肉不时咬在水润的剑柄上翻出翻下,透明的水渍也在快速抽插中,从那张被迫努力吞吃异物的小嘴里飞溅而出,打湿了她的长裙…… “所以都说了,我会满足你的需要,但这也是教训,你要牢记才行。” 魔王半眯金眸,如狩猎者居高临下地打量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猎物。 少女那张俊俏美丽的小脸陷入了惶恐和情欲的漩涡,被粗暴操穴带来的刺激分外痛快,让她闭上了眼睛,紧咬牙关,喘息和娇吟停不下来,似乎欲仙欲死。 “妈妈,不要……哈呜!” 她几乎是恳求地,在娇喘的空当里呼唤母亲。 但魔王只是垂眸看了看剑柄,每次抽到只剩尖端的钻石卡在穴口时,包裹在剑柄上的那层黏液就会顺着柄身两侧的角度向下挂落,滴滴答答淋在少女大腿之间的床单上。 “虽然我理解你性欲旺盛,想要寻求刺激,但是,剑这种兵器可不是玩具。” 魔王低缓地开口,平静乃至有点冷淡的语气,就像是严厉教导学生的老师,不过在这种淫靡暧昧的情境下,她不带感情的说教又增添了一层微妙的反差感,让林影更觉羞愧。 “你看,光是用最安全的柄这一头插入体内,都会有点不舒服了,对吧?” “嗯呜呜……哈啊、嗯哦……!” 骑士王女那久经锻炼,平坦无赘肉的小腹也在一下一下的抽插中,一次又一次隆起了剑柄形状的长条状轮廓。 她被插得肩膀都不时撞在床头,也带动得床铺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嘴上也只能用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勉强回应。 “睁开眼睛好好看着。”魔王却忽然下令,“看看你在被多么危险的东西插穴。” “呜……妈妈……哈嗯……” 王女纤长的睫毛轻颤,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目之所及是母亲的手握着剑身,倒拿那支长长的,与其说是剑,乍看之下倒更像是杖的武器。十字形护手的另一侧则被自己的腿心吞吃着,不时隐没在自己的腿间,被拉出时则裹满了厚厚的一层透明蜜液。 其实这副画面直观带来的视觉冲击,比起危险,更多的还是色情。 但,身体正被凶器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入,心跳难安地疯狂跳动,意识渐渐随同被搅动着的血肉一起模糊,包裹着生命力的液体不断从肉体中流失,求饶的呻吟和挣扎延绵不断又徒劳无力,直到灵魂也快被剥离躯壳…… 确实,她的处境,就像被母亲刺入了一剑又一剑,慢慢杀死一样。 林影哈着热汽,头昏脑涨,脑袋像是要在渐渐习惯了被剑柄操弄的快感中融化。 母亲给了她生命,而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灵魂报偿给她。 “我、呜嗯,我明白的……哈啊,如、如果是普通的剑,妈妈、哈,拿的那一端就是锋利的剑刃了,嗯哦……会、呜,会割破手的……” 魔王听到她挤出最后一点理性做出的回答,并不完全满意。 “对。不过妈妈还要提醒你,‘魔剑’这样的兵刃看上去不锋利,但它可比寻常的剑刃危险多了。所以你要记住,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必须保持距离、留心防备,以后就算再想泄欲,也不许用奇怪的东西自慰了。” 搞了半天,母亲原来还是心疼自己,用魔剑磨穴太危险,怕她伤到自己呀…… 林影的喘息都跟着剑柄抽插的频次规律起来,狼狈的脸上却忍不住绽开了笑容。 “哈啊、我,嗯,我会记住的……嗯啊啊!” 魔王这才端详了一下女儿的眼睛,在下一次插到底的深入之后,短暂停了片刻,将剑柄咕啾咕啾地完全抽离了她的小穴。 当足以塞满整个穴口的圆钻,“卟”的一声拔将出来,一大股淫液,立刻就追着闪闪发光的钻石咬着,哗哗涌出一时合不上的粉洞。 “哈、哈……”王女如从云端跌落,一下子高潮了,汗涔涔地颤抖着双腿,目光迷离,大口喘息。 “嗯,这就对了。” 魔王微笑,轻轻抚摸女儿的嘴角,对她仿佛是用身体记住了自己的嘱咐,在魔剑离开身体时攀上高潮的表现很是满意。 可她接着指尖一转,捏住了女儿的下颌,迫使她把喘息中的小嘴张得更大,而后微微抬起剑柄上还滴着水的魔剑,将那颗裹有些许淫液的顶端钻石压在王女的舌尖上。 “呜咕。” 属于自己的咸涩气味,让林影害臊得小脸都快要烧起来。 视线下落,少女看着母亲继续将抵住自己舌面的剑柄往嘴中送入几分,沉重而坚硬的异物几乎要堵满整个口腔……无法下咽的唾液渐渐从嘴角淌下,腿间也滴滴答答地渗出更多流不完的水。 “好孩子,妈妈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魔王放开捏着女儿下颌的手,而扣住她的一只肩,伏身靠近下来。 “这把‘魔剑’,是与我一体的存在,你用它自慰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得到。” 母亲那低若耳语、若有若无的轻笑偷偷爬进耳朵里,林影顿时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又惊又羞,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瑰丽金眸。 魔王却垂下细密的睫毛,没有看她,微微偏头,启唇,舌尖落在了剑柄的另一面。 她抵着剑柄那凝固的血色,一寸寸向上舔舐,接下了一绺正缓缓淌下的晶莹液滴;同时舌尖也擦着剑柄的侧面,快要触及女儿被柄的下部压住的舌苔,几乎是在隔着剑柄与女儿接吻。 静谧间,呼吸交缠,心跳怦怦而响。 啊,刚刚剑柄才插过自己的下体,妈妈怎么能这样舔…… 林影神情恍惚地想着,却紧接着,与魔王忽然抬起的,仿佛狡黠仿佛蛊惑的视线撞上,心脏又漏跳了一拍。 下一刻,堵住口腔的坚硬异物忽然消失,母亲柔软的舌尖穿过了化作暗红色虚影的消散的剑柄,没有阻碍地与她的舌尖相抵。 落下了一个真正的吻。 少女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两下。 魔王却像故意逗她,几乎只是与她碰了碰舌,就很快抬头,与她分开。而笑吟吟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美少女被自己逗弄得红彤彤的脸蛋。 “所以,阿影,下次你有需要的话,还是坦率一点,直接来告诉我本人吧。” 闷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魔王随手把魔剑扔开在床单上。刚刚化作了虚影的剑柄,忽然又在一股黑雾的缠绕下,恢复了坚实的轮廓。 “是、是这样啊……我会的……” 林影咽下唾沫,有些甜蜜又尴尬,而且心生了异样的兴奋。很难想象自己在用魔剑自慰时,母亲到底产生了怎样的“感觉”。 还有刚才她用剑柄插弄自己的时候,也会有什么……感觉吗?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自己的好奇,双腿忽地被母亲的双手托住,再一次被迫两腿大开,露出刚刚被蹂躏过的阴户。 “妈妈?嗯……” 魔王低头,啄了啄女儿的双唇,再吻了吻她的脸颊,最后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垂上。 “既然你自慰去了两次,那妈妈也给你两次高潮吧。” 再空出左手来,用抓久了少女的身躯之后也留下了些许温热的指尖,先捏捏她的阴蒂,然后并拢四指,一起从阴蒂直到穴底,大力搓动起她的整个外阴。 “啊、嗯咿……哈啊啊!” 林影刚体验过了一段时间的入体插穴,高潮余韵未过,紧接着又得到了母亲的亲手摩玩,身子也变得格外敏感。 她不住地随着母亲的指掌扭动屁股,浑身抖得如同触电。 “而且,你还有一个错误,要接受教训呢。” 魔王一边像刷盘子似的搓弄女儿的阴户,一边再次把话题绕回了惩戒上。 林影被她把弄得下体酥酥麻麻,阴蒂都好像在发热,迷茫地“嗯啊”叫了一会儿,才恍恍惚惚地问:“嗯、什么?” 却不想,魔王忽然撤开手,将她的双腿上压,像把少女整个人都折了起来,脚尖也抵在被束缚住的双手两侧的墙面上。 “妈、妈妈?” 姿势变得相当羞耻。一直压在柔软枕头上的大腿下部也被迫与空气相吻,淫水从阴户底下沿着股沟继续下淌,屁眼附近也被淋得湿漉漉的。 魔王没有用话语回应她的疑惑,而是简单粗暴地用行动。 “啪!” 她扬手一挥,铁铠包裹的五指打在女儿白嫩嫩的大腿和臀瓣连接地带,留下红艳艳的指印。 “咿啊!” 火烧似的疼痛立刻覆盖了前一刻的快感,林影应声发出痛苦的大叫:“好痛啊!妈妈,为什么要打我……?!” “阿影,你不记得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而魔王打完了这一巴掌,抬起脸,唇边的笑容已经敛去,仿佛有些失望地盯着王女。 林影被她那双无悲无喜的金色双目盯住,心跳也突然惶恐。 “不、不是,我记得……”她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痛得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翻查起记忆里自己认罪的话语来,“是我太淫荡,没有坦诚地拜托妈妈处理性欲,却还控制不住欲望背着妈妈自慰……” “啪!” 然而话音刚落,魔王又抬起右手,响声闷沉地扇在她的左股上。 “啊!痛,嘶呜、妈妈……!” 那只右手的铁指甚至有些尖利,林影痛得连连抽气呻吟,腿也屈起膝盖,想要放下来挡住大腿和屁股。 魔王却金眸一眯,毫不留情地用双手朝她两只白净的脚踝上一握,就双双留下两只魔雾凝结的脚铐,和手腕一样被分别钉在墙上。 因为双脚还离身子有些距离,所以腿根也被适当分开,正好将少女那张无毛的阴穴和下面的屁眼小洞都完全暴露出来,而挨了掌掴留下的红印就醒目地印在两穴旁边的大腿上。 “妈妈,不要打了,真的好痛啊……呜!” 林影真被吓到了。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随母亲出猎的日子。那天在密林中,当她满心欢喜地奋力伸出双手向母亲讨要拥抱时,母亲却用力别过她的身子,将她一下子绞晕在怀里。 先前因被宠溺着,产生了的越矩的试探和好奇,顿时都烟消云散了。 没错,即使被宠爱着,眼前的人也依旧是她捉摸不透的母亲大人和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有些规矩就是规矩,身为孩子和臣子的自己是绝对不该去妄图僭越的。 “性欲旺盛、天性淫荡不是你的错;因对自己的欲望尚不了解,而误判导致失控,第一次发生,我也可以视作你是一时糊涂。” 魔王面无表情地垂落视线,这次左手伸出食指指尖,摁在了她格外膨胀的阴蒂上,用力戳了又戳,弹动着它。 “哈、哈嗯……!”暧昧的性快感又酸酸麻麻地涌上了小腹,夹杂在大腿上残留的痛感中,令王女那对硬着乳头的奶包子都在上下剧烈摇晃。 “但,已经自认是不对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明知故犯呢?” 魔王的话音比平常抬高了几分,似乎非常不解和失望,然而左手越发频繁地拨弄着女儿的阴蒂,刺激得她在愧疚中发出哭腔沙哑的呻吟。 “呜、嗯呜呜……妈妈……呜,对不起……呜啊!” 又是“啪”的一声响,这次却是肉体间的碰撞,魔王抬起左手的掌心,拍在女儿的阴穴上。 林影没忍住尖叫出口,小穴却多溅出了一股水液。 “可以避免的事情却不去避免,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摆在眼前,你自己也清楚的情况下,却非要拖到不可收拾不可控制的地步——我不相信我的女儿这么愚蠢,所以,你就是出于某种想法,而明知故犯的,对不对?” 林影呜呜地哀鸣着,求饶地点头:“是、呜,是的,我错了,对不起……” “为什么呢?”魔王停下了手,抬起眼睛,问她,“你是出于某种目的有意为之,那么最后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林影抿了抿颤抖的双唇,被母亲的话引导,回顾起自己从白天以来就百般逃避,企图克制自己与母亲继续发生肉体上的接触,却最终还是像现在这样光着屁股被她禁锢在床头,摇着奶子、翘着阴蒂,张开小穴朝她流水……羞耻和惭愧顿时飙升到了无以言喻的地步。 母亲就像大地,无论她试图攀到多么高的地方避开她,也终究只要手一松,就必然受到重力的牵引,赤条条地跌回她的面前。 而且爬得越高越远,她在坠落下来时,就摔得越是惨烈,面目全非。 母亲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无论她是衣冠楚楚还是支离破碎,全都一视同仁地接纳。 意识到了自己的徒劳可笑之后,林影咽了咽唾沫,认命般地闭上眼睛,承认道: “不,没有……我什么也没做到。是我蠢笨,又不诚实,还自以为是……所以犯了这个纯粹的错误。” 纯粹的错误。也许,爱上自己的母亲,这件事本身就是最纯粹的错误。 “那,你说该怎么办?” 魔王悠悠的质询响起得恰到好处,听上去像是在拷问女儿明知故犯的错误,又像在责问她们不伦的现状。 林影咬咬牙:“妈妈,请继续惩罚我吧!我知道错了……您要打我也好,我会忍着的,以后永远记住今天的教训。” 耳边的空气静默了片刻。 “好。阿影,那你就数十个数吧,我会同时给你快感和疼痛。” 母亲的语调恢复了平日的温婉低缓。 “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教训,日后尽可能减少出错,或者,用更机智更从容的方式去应对一切……身为我的女儿,将来,你也许会失去试错的机会。” “嗯。” 林影点头,抿抿唇,示意自己做好了接受惩戒的准备。 于是,魔王用指尖按在她的穴口上,绕了一圈浅浅的软肉,沾了层黏滑的汁液,轻轻涂抹在她尚没有红痕的右股上。 “自己数。” 魔王简单地扔下命令,这次用左手狠狠拍打在她的右腿根上,而铁铠的右手抚摸着她的阴唇,又是抠弄又是摩擦。 “一!呜呜……” “啪!” “二……!呜嗯……” “啪!” “哈啊、三!嗯啊……呜!” 每打一下,少女白皙的大腿都会弹性十足地颤动一番。 红一块青一块的印子,纹在洁白无瑕的大腿和屁股上,显出格外强烈的色差。 虽然魔王挥动的左手完全没有收着力道,股掌相接会碰撞出更加清脆的响声,但实际上的痛感远比被铁铠抽打来得轻多了,十次惩罚不一会儿就被母亲啪啪打完了。 而不知为何,相比起红肿大腿上的火辣辣刺痛,反倒是穴间受到的蹂躏更加来得磨人。 “成功忍下来了呢,阿影。” “妈妈、哈啊,妈妈……!嗯啊啊!” 母亲柔声的安慰,以及铁指把小穴抠得咕叽咕叽发响的动静,大腿和屁股上发肿发硬的疼痛,别扭羞耻的姿势带来的刺激,痛苦和快乐竟交汇在王女的心底,织成了一种别样的幸福感。 坚硬修长的指尖几度捻揉阴蒂,又挤入甬道快速抠弄了几下紧紧吸附着它的嫩肉。在母亲的几番冲刺之下,很快,林影就在一阵很剧烈的颤抖中,吊着四肢,极爽快地被母亲拔出铁指的刹那,张着小穴朝母亲的身上喷出了一束汁液,像撒尿一样喷得又多又猛,很夸张地高溅在母亲垂在与她腹部平齐的胸脯上。 两人都愣了一下。 “……哈咕!” 看着透明的黏滑汁液,从母亲半露的乳球上一路挂到她的睡裙布料,林影先反应过来,喘着气,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妈妈,对、对不起……哈,你让我、嗯,太舒服了……” 说完她又觉出些许不对味来。刚才明明挨了打,自己怎么会舒爽到把淫水喷出这么高呢? 立刻心虚腼腆地红透了脸,不安地瞄瞄母亲的表情。 “嗯,满足了就好。” 魔王静默片刻,抬手挥散了禁锢住少女的魔力枷锁。 “哈啊……” 林影无力地放下双腿,软绵绵的身子一歪,紧接着,肩膀和腰肢被魔王还沾着湿滑蜜液的双手分别拥住。 “妈妈?” 她被母亲抱进怀里,依偎着母亲柔软的胸脯,脑袋靠在她的肩颈边,目之所及是她精美的锁骨、优美的颈项和端丽的下颌线。 “刚才弄疼你了吧?” 魔王按在她腰部的手贴着她的身体曲线一寸寸移动,落在大腿上轻轻为她揉了揉还掌印红肿的肌肤:“能好好忍耐下来,接受教训,表现不错。” 林影洒落在母亲肌肤上的呼吸,晃了晃。 “我真的,表现得很好吗……?” 她回想起了自慰时太过离奇的性幻想,还有脑海深处挥之不去的可怖阴霾。 儿时矮小的自己,沐浴在大人们居高临下的审视中,密密麻麻的挑剔、嫌弃和失望,宛如筑起的重重高墙。 那时的她,只能将无助的目光投向高墙之中唯一的出口,尽管那个女人在她眼里,显得比谁都高大。 她向自己的发顶落下的爱抚,足可以一锤定音,下达对她的审判。 “嗯,虽然犯了错,但能知错就改,就还是好孩子。” 母亲微带笑意的耳语舔舐着自己的耳廓。林影缩在母亲的怀里,幸福地闭上了双眼,在母亲微微抬起下巴,落来亲吻的时刻,顺从而期待地扬起下巴。 唇瓣果然被另一双唇瓣轻浅地碰了碰。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但在受到了惩戒之后,竟然甜蜜得不可思议。 林影听到自己渐渐平缓下来的心音,和母亲的心音慢慢协同了节拍,就好像从前或快或慢,棋差一着的谬误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修正。 对,就是这样。 是纯粹的错误,滔天的错误也无所谓。 她爱自己的母亲爱得无可救药,但即使病入膏肓,如从云端高速坠落,碎成了一地七零八落,她那温柔的母亲也会永远守望着她,将她的肉块一次又一次捡拾起来,缝补成健全的、值得被爱的模样。 即使她要迈向的前路是黑暗无光的地狱深渊,母亲也一定会陪伴着她同往吧。 毕竟,她的母亲,可是无所不能的魔王。 * ……金发的女骑士一夜未眠。 这也难怪,虽说在被提拔为赤月骑士团的副团长之前,艾德莲已对那些秘密有所耳闻。但昨晚,她也的确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那种超越常理的、就算知道是魔法和诅咒的影响,也难免令她感到恶心反胃的情形。 尤其是,看到发生了那样惊悚的事情,次日早晨,魔王陛下却依然面不改色,甚至脸上习惯性地挂着的浅淡笑意,似乎还比往常更多了几分真切的愉悦,艾德莲不禁更加毛骨悚然。 “陛下,那个,昨天半夜……” “齐莉娅死了,对么?” 魔王淡淡地穿过长廊,走近到艾德莲身前,将她双唇颤抖,还没来得及说完的事实不带感情起伏地道出。 “是的……奥德菲尔大人杀了她。昨晚诸位前辈之中,只有她没能顺利变回原样……” 闻言,魔王前进的脚步稍微顿了顿,接着又以原来的速度很轻快地向前。她向前背影一如既往那样平稳坚实,也不等待她的追随者,以至于艾德莲几乎很难分辨,她的刹那停顿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 “齐莉娅和奥德菲尔……记得十八年前,她们曾是很亲密的友伴,也与我相处融洽。” 魔王的话音轻描淡写,被她的背影丢弃在身后。 艾德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隐隐不适到有点想吐的感觉,还纠缠着她的胃部。 名为奥德菲尔的女骑士,是赤月骑士团里声名赫赫的一位元老级成员,其着名程度并不亚于一直是团长的辛。在统一战争时期,她是和辛团长并列为魔王的左膀右臂的大将军。 大家都认为,若非魔王有意将副团长之位空出来,留给非元老成员,或许同样被誉为魔王陛下的左右手,奥德菲尔也会担任赤月骑士团的副团长。甚至不少人猜测,她也许曾和辛争夺过正式的团长之位,否则怎么会作为一名寻常的骑士退居幕后。 艾德莲过去和大家一样,以为这只是陛下为了公正清廉的安排,而且传闻奥德菲尔的性格豪爽不羁,可能是自愿低调推托了要职。由于她从儿时起就仰慕那位大将军的威名,才踏上了骑士之道,入团后也就自然而然向着副团长的职位努力。 然而真相的残酷和荒诞程度,远超入团之前她的想象。 “……另外,奥德菲尔大人逃跑了,辛前辈也没能拦住她。” “哦,大概是昨晚压制其他魔物的时候,我的魔力短暂失控,导致她意外‘苏醒’了,所以她才会想要给齐莉娅解脱,和重获自由吧。” 艾德莲望了望魔王一点没有动摇的背影,垂下眼帘,目光复杂地落在自己按着腰间佩剑的手铠上。 手背印着的红月纹章,本是一尘不染的荣耀象征。然而经过昨晚发生在院子里的变故,纹章旁落下了一滴没来得及擦去,而凝固了的黑血。 忽然,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艾德莲,但事实不止是你看到的那样。奥德菲尔,齐莉娅,辛……过去赤月军的72名牺牲品,大家的献身全都出于自愿。事到如今,‘我们’的理想也已离实现不远,因此更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艾德莲险些撞上魔王的脚跟,慌忙刹住脚步,抬起头来,却被那双璀璨而妖异的金色眼睛牢牢盯住。 “如果你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我允许你先把当前的事务安排下去,然后休假半天。” 艾德莲心惊肉跳地后退了一步,视线闪躲地垂下:“是……多谢陛下。” 魔王摸了摸下颌,转回头去不再看她,只是继续看向前方:“嗯,那就对外宣布赤月骑士齐莉娅退役吧,下个周六在黑堡举办‘欢送仪式’。届时奥德菲尔一定会回来,做好准备抓捕她……主要是安排人手清场,如果清醒的她想要打架,我恐怕得亲自动手。” 艾德莲愣了一下:“下周六……?可是陛下,那天不是您预定要为王女殿下举办仪典,正式册立她为储君……” “不需要了,取消掉吧。” “您说什么?” 艾德莲以为自己听错了。 魔王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迈步,嘴角的笑容却勾得更深:“小影不必继承我的功业。也许比起储君,还有更适合她的角色。” 艾德莲怔在原地,心里惶惑不安,魔王的安排突然变得很反常。 这几年来,她难道不是一直在为了把这个没有魔力的私生女,打造成一个合格乃至优秀的帝国王储而做打算吗? “那您原本预定借着册封仪式的机会,与大公会面的安排……” “也不需要了。如今我有了新的约定要遵循,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见她。” 魔王像是低笑,又像是轻叹了一声。 *** 500收藏感谢! 说起来关于妈咪的秘密,其实之前评论区就有小机灵鬼猜对了一点方向(笑) 友人的赠礼 由于和母亲的关系发生了剧烈的转变,林影在回到巡城队去执行任务的路上,骑着马匹途径广场上早已熟悉的巨型雕塑时,都有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帝国民众对至尊魔王的崇拜,不止是对当今君临天下的女皇一个人的尊崇,更是烙印在魔族历史和神话中的共识传承。 所以屹立在黑色城堡的正门前方,中心广场上数十米高的纪念雕塑,属于迄今为止的三位神王。 初代魔王因为年代久远,记录语焉不详,许多说法认为祂就是魔神本尊的化身,在血色圆月下降临,是第一位带来魔剑和魔力的王。相传祂是一位雌雄莫辨、美丽无比却喜怒无常的少年,既启发了许多魔族始祖的灵智,赐予他们信仰与力量,也带来了杀戮与征服。 因而其塑像被雕刻得最为高大,从头到脚都披着神圣的纱衣,也略去了她的外表特征,只看得出那双完全张开的双臂如怀抱又如赐予,继承其力量的两位神王和在雕像下来来往往的魔族子民们,都尽在她的垂眸凝望之下。 初代左手边站立的是二代魔王,绰号“智慧王”的他双手分别拿着书籍和权杖,以纪念他在近千年前发明了系统的魔法理论和统一的魔族文字。 年轻而早逝的智慧王在他昙花一现的三十年寿数中,写下了多部影响深远的魔法奥义书传给世人,因此被视为魔法师之祖。他的智慧奠定了后世魔法文明的基础,却也使后世漫长的战乱更加血腥恐怖。 在智慧王的右前方,屹立的就是双手拄着至尊魔剑、身披铠甲头戴王冠的三代魔王了。文治武功都臻于完美的她,在十八年前完成了终结战争、统一整片大陆的壮举,建立起繁荣和平的魔族帝国。 多年以来,出于畏惧、尊敬、崇拜或是歌颂,人们也为这位当世神王送上了许多名号和头衔,诸如“来自异乡的金眼妖女”、“征服者”、“烈武皇帝”,还有如今最简洁明了,也得到了最多共识的,“圣王”。 也许是高大的雕像太过宏伟太过艺术,林影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今,走在雕像旁边的大道上也都要仰着脖子才能看清母亲沉静庄严而秀美的脸。 ……自己居然,真的被这么厉害的女人宠爱着。 雕像上的母亲神情端庄肃穆,但在昨夜,她勾着狡黠的浅笑一次次亲吻身为女儿的自己。雕像的母亲用双手郑重地握着华丽的魔剑,如同掌握着至高的权柄,那样神圣而威严;可在昨夜,她随意地倒拿着那权柄的剑刃,却将长柄推入女儿的小穴抽插玩弄,给了她严厉的惩戒以后,再搂着她说她是好孩子。 林影看着看着,藏在头盔里的小脸不自觉浮上了红晕。 “嗨,殿下,别愣着啦,快点跟上来呀!” 耳边适时传来了一声热情招呼,将她出神的目光唤回了道路的前方。林影将视线从母亲的雕像上拉回来,定了定心神,牵动缰绳骑着马驹赶上等在前面的同僚。 名叫阿丽沙的少女只比她年长几个月,见习骑士的灰色头盔下露着两只滴溜溜的绿色眼睛,睫毛长而上翘,眨动起来就像蝴蝶的翅膀上下扇动。 “我来了,阿丽沙。”林影跟上来,头盔下也是只露出一双晴空般的蓝眸,不过眉头微微蹙着,“还有都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殿下’。” “哈哈,可是你的名字很难念诶。而且那么特别,当街一喊大家就都知道是王女殿下你了,那还不如直接喊你‘殿下’吧?” 阿丽沙耸耸肩,在挡着下半张脸的面网后边扬起明晃晃的白牙,与她并排同行的少女也不难看见她调皮的笑容。 王女的名字确实不属于魔族传统的命名规则,连部分音素都在魔语单词里很少用到,大概是出身异界人族的魔王依照故乡的传统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才显得这么不伦不类。但是除了阿丽沙,也不会有人敢当着王女的面提起这个事实。 “不行。”好在林影并不纠结名字的问题,只别扭地说,“你就不能跟其他前辈和教官一样,叫编号吗?” “数字太长了我记不住啊。” 阿丽沙满不在乎地敲敲头盔:“我连自己的见习编号都记不清呢,所以在头盔里面和我的吊坠上都刻了一遍,每次要登记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16020719,很长吗?”林影无语,“我们同一期入营的,你的尾号是719,我的是416,很难记吗?” “哎呀,太麻烦啦,还不如叫你‘殿下’呢,一个单词念起来音节也简单。” 阿丽沙摊手:“别指望我动脑子啦!我本来就是懒得动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升不了学,爹妈又不想养我在家当闲人,才撵我来做见习骑士混饭吃的呀。” “……” 虽然阿丽沙说的算是事实,但这话在旁人听来很有槽点,轻描淡写得好像巡城队是什么收留笨蛋街溜子的青少年低级技校。而实际上,要跻身进入王都的巡城队,标准可不是一般的高。 阿丽沙自称的“四肢发达”,其实是指她在体能和近身格斗方面,有远超普通同龄人的特长。 林影刚入训练营的时候,就差点被阿丽沙一个过肩摔扔出擂台,被五秒终结切磋比试。 好在那场比试林影运气不错,摔在擂台边缘没有掉下去出局,所以懵了片刻,很快就爬起来反扑对方。 两个女孩开始还见招拆招,打得有来有回,后来都不肯认输的她们打急了眼,索性就扭打成了一团。 直到体格纤细的黑发少女像树袋熊一样反挂在金发少女身上,双臂卡着她的脖子试图绞晕她;而上肢健壮的金发少女憋红了脸还努力别过脑袋,制造在臂肘围剿之中的呼吸空间,同时双手死死攥住身上人的双腿,用力到凝聚出了魔力,想把她的腿撕下来……最终教官见势不妙,这才冲上来把她们两个拉开。 后来,大家私下里都说阿丽沙是猪脑子。这场比试轮得到她对决王女殿下,就是因为谁都不敢和魔王的女儿过招,水平太差的话怕会让她不尽兴,万一打赢了又怕拂了她的面子,横竖不是人。所以大家都没想到,入营时综合成绩最差的阿丽沙不仅缺根筋地上场了,竟然还敢跟王女动真格。 不过也因着那场吓人的切磋,训练营里的师生们都见识到了林影的本事,传说中魔王那没有半点魔力的私生女根本不是什么“花瓶”,起码绝不好惹。后来,大伙对王女的态度都多了些发自内心的敬重,她不喜欢在外被叫“殿下”,也就都不那么叫她了。 只有阿丽沙也不知是记仇而阴阳怪气,还是单纯照例的缺心眼,不管说了几次,依然开口闭口都管林影叫“殿下”。而且在遇到一些组队活动时,旁人或出于顾忌不敢和林影走近,她则专门要凑过来。 久而久之,偶尔也会有同僚怀疑阿丽沙居心不良,说她有可能是想睡王女。 而对此,阿丽沙表示,这类说法都是纯粹的谣言。 “——而且啊,我也早说过了,你要是能让我和你睡一觉,我就叫你的名字。” 因为并非“有可能”,她就是想睡王女。 林影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相当嫌弃,一言不发,转眼就双脚一夹马肚子,加快了速度向前去了。 阿丽沙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也不用这么冷漠吧,殿下?” 骑术出色的阿丽沙很快追上来:“我听说了你前两天的成年礼,因为身体不适还没有新挑‘侍者’。那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虽然我的家庭出身很平凡,但你也不在意这个的吧?而且咱俩知根知底,我又不奢望将来做你的王妃,就是玩玩嘛。你选我,还符合你的亲民口碑,不是挺好?” 被碧绿的眼眸目光炙热地望着,林影很想翻个白眼,心里骂她白痴。 她知道阿丽沙并非恋爱意义上的迷恋自己。这两年同窗生涯里,阿丽沙虽然一直试图自荐成为她的侍者,但同时也没少和别的女孩上床,甚至听说她还是性爱派对上的常客。 对,这只是魔族少年之间很常见的,亲近到一定的程度,就自然也想发生点肉体交流的友情。 虽然林影不排斥有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平民朋友,但是正因如此,身为王女的她才不能也缺根筋。 “你不懂。就是因为我一直走的亲民路线,这次挑选‘侍者’才必须要考虑身份地位,不能选背景太普通的人,也不能选背景太过位高权重的人。” 如今的帝国实质是在魔王监管下的半帝制及半共和议会体制,就算林影目前身为王女,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亮相的吉祥物而已,却也是一个需要让各方势力都满意的吉祥物。 她和帝国同岁,长得英气漂亮,却又是身世成谜的私生女,天生没有魔力,自身的情况本来就很有话题性和可塑性,因此涉及到会被公开的人际关系,就更需要仔细斟酌,不能苟且随便。 哪知阿丽沙反而一挑眉:“也就是说,假如不需要关注身份背景,你是会选择我的咯?” “……”林影终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考虑侍者这回事,能和母亲在一起就足够了。 阿丽沙却咯咯地笑起来。 林影搞不懂笨蛋的脑回路,也就不再理她。 今天她们的任务是到位于王城东郊的贸易市场外巡逻。上级接到报告说发现有通缉犯在市场出现,因此巡城骑士要对犯人实施抓捕,同时叫来临近毕业的见习骑士跟着前辈们在场外把关支援,也算是实习研修的一部分。 支援抓捕通缉犯的现场,听上去有些刺激,但考虑到林影的王女身份,实际上巡城队会分派过来的实习任务都不会有实际危险。 像这次他们要抓的通缉犯虽说是杀人犯,还有与他勾结的从犯一名,但嫌犯都不会什么危险的魔法,训练有素的骑士长官们要抓捕一两个普通人,自然是绰绰有余。 所以林影和阿丽沙就在另外几名前辈的带领下,骑马拦在市场外的大路上,指挥进出市场的民众配合前辈们进行身份核验。 因为市场位于靠近城郊密林的地带,大路两旁都是车马难走的树林,后门小路也有别的骑士前辈把守,大多数人自然都只能配合地排队进出这条大路。这个任务轻松简单,和当木桩看戏也没有什么分别,两人唯一帮上的忙就只是叫住了几个急着插队通过的人。 “还真是无聊啊。” 离开时,阿丽沙看着便衣的骑士们押着被套上了头套的两名嫌犯出来,将他们塞进马车,悠闲地双手背着后脑,朝林影搭话。 “明明正式工作就是这么无聊,我们为啥这两年要训练得那么辛苦,累得死去活来的呢?” 林影瞥她一眼:“当然是以防万一了。没什么波折、和平稳定当然最好,但要是出了意外,需要拼死守护民众的时候,骑士们就要挺身而出了。” “哎呀,不是问这个。大道理我当然知道,就算是我,这两年来也是听过很多节课的呀。” 阿丽沙却反过来耷着双眉瞄了林影的一眼:“但我的话也就算了,等见习课程毕业之后多半就是正式上岗,成为巡城官了,可你呢?殿下,你明明不用做骑士的吧,为什么非要过来累死累活的,跟我们一样训练一样实习呢?” 林影微微皱眉:“我?……我也升不了学,所以相对而言,就只有接受见习骑士的训练最合适。” 阿丽沙眨了一下眼:“哪怕魔法学院的课业你读不了,去普通文科和专修学校太掉价,可凭你的地位,要雇一堆文化课的家教不是也可以吗?干嘛非要出来实习,还是要求这么严格的地方。” 林影的私人老师当然不少。 至于来当见习骑士的理由。儿时的她也只是对骑士一职怀有特殊滤镜,而且巡城队的训练营是她凭自己面试成功考进去的——尽管仔细想来,其中也不可能没有母亲的首肯,但现在的她想起了成年礼那夜母亲对她说过的话,不禁莞尔。 “因为,陛下觉得让我接触外界会比较好,能锻炼我的能力。” 少女欢快的语气、清甜的声线,仿佛在炫耀似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更是明亮得像用水洗过,还欣喜地微微弯着。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和自豪让阿丽沙看愣了两秒。 她一脸茫然:“你是说,魔王陛下安排你出来吃苦?” “不完全是吧,原本是我主动报名的,但她支持我做见习骑士。” 林影说到母亲的“支持”,语调快活得像一只在树梢跳来跳去的小鸟。 “为什么啊,你不觉得巡城队的午餐超级难吃吗?每天都发那几个黑面包,也没点花样,比我老妈做的菜还难吃。你肯定吃过不少美味吧,呆在这边有什么好?” 林影“呃”了一下,巡城队的标餐难吃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很多时候同僚们还会被逼到自己生火做饭,有几次她也跟着凑热闹帮忙。不过有趣的是,在她参与帮忙料理之后的第二天,营里的伙食总会明显变得可口一些。 所以后来,对伙食不满而打算另起炉灶的同僚,就时常会拜托林影过来看她们做饭,象征性地帮点小忙,然后一起饱餐一顿,好让她在长官们路过时当个显眼的背景板,以期次日大伙都能吃上一顿好的。 一来二去,本没有必要下厨房的王女殿下,姑且也学会了一两道简单的菜式。和同僚们不说关系多么亲密,至少也都相处融洽。 林影想起那些哭笑不得的时光,牵动嘴角:“嗯……但在伙食难吃之外,我也学到了很多。” 阿丽沙莫名其妙,要换作她是公主,就是被母亲强行撵出来见见世面,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也就最多呆个两三天,见识过了就要吵着回去。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堂堂一个公主,又何必放着天天唾手可得的山珍海味、任人服侍的安逸生活不要,却跑来学这辈子都未必能用到的屠龙之技,吃没有用的苦? 而且林影在她看来,虽然是很能打的人,却也不像她,把打架当爱好。 于是,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琢磨了片刻,话锋兴冲冲的一转:“哎,殿下,你果然还是一个人呆在城堡里太寂寞了,需要我的陪伴吧?” 林影的笑容消失了。 “那倒没有。” 她冷淡地转回脸去,驾马跟在骑士们的车队后,赶上前去。 “真是的,殿下,想见我就直说嘛。” 阿丽沙笑嘻嘻地跟着她。 “像前两天见不到你,我也都在想你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别自作多情。”林影头也不回。 “对了,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吧?今天看你脸色还行。” 阿丽沙想起听说的传闻,笑容也收了收,问话中多了层小心:“那个,你应该是还没有决定好侍者,对吧?” 林影对这个话题有些厌烦。 她总算回头飞快地瞟了绿眸的同僚一眼,目光冰凉:“我有没有定好人选,跟你没有关系吧?” 阿丽沙的表情被头盔藏去大半。她沉默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一会儿才夹着马匹赶上来,与林影并肩。 “呃,其实是这样,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生日礼物,但……我不太确定你现在还需不需要。” “什么?” 听到阿丽沙的话音减弱下去,想到缺心眼的笨蛋难得会有这样没底气的时候,林影都不由得感到惊讶。 “没、没什么……” 更可疑的是,阿丽沙摇了摇头,心虚地抬手,隔着面罩摸鼻梁。 “你不一定用得上……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像那种……王女殿下大概是看不上的吧。” 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林影反而更好奇了:“怎么会看不上?你为我准备了礼物,不管贵不贵重,实用与否,我当然都会高兴地收下啊。” 不如说她确实有点惊喜。 早晨来营地报到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憧憬她的同僚后辈和关系尚可的同窗给她送贺卡、花束和糖果,簇拥过来嘘寒问暖。那些单纯而简单的心意几乎堆满了她的更衣柜和休息室,可以想见,要不是长官提前勒令不许大家带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来送礼,她的休息室还会更加热闹。 而现在听起来,阿丽沙还在被明确勒令不许乱带东西的情况下,依然精心的准备了什么特别的赠礼,打算偷偷交给她。 其实想也知道,尊贵如帝国唯一的公主,如果王女殿下真要挑剔,普通平民送出的礼物大抵就不可能有不廉价、还实用的东西。 魔王之女想要什么,需要什么,难道还怕得不到么? 况且林影如今已经得到了她最渴慕的一切,有了母亲的宠爱,别人不管送来什么,她都一律当作锦上添花。 “真的吗?那、那等到回了营地,我就送给你……” 阿丽沙的声线抖得有点厉害,就像是下坡路上太过颠簸。 “谢谢你。” 林影欣然答应道。 在心里好奇的同时,她却也在岔路转过弯之际,余光突然瞄见密林间,有一个庞大的黑影一闪而过。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了抓缰绳,勒马停了下来。 “怎么了?”阿丽沙也跟着在她前面两步停下。 眼前的树丛间空无一物,只有遍地的不知名枯黄杂草和密而高大的古木。 但在转瞬即逝的余光里,那团黑影分明比一个成年魔人还高……不,或许更大,而且,似乎是两腿站立的形态。 林影仔细回想更吓了一跳,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熊? 还是说,魔物? 但是这里可还没出城郊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野生魔物呢? 林影咽了咽唾沫,仔细张望扫视四周。 直到一阵风呼啸而过,把枯黄的杂草都压弯了一截,树丛中只有一只鸟雀喳喳地飞快蹿过。 “……应该是我看错了,没什么。” 林影收回视线,觉得自己可能是把一棵大树错看成了活物,自己吓自己,也就摇摇头,跟着阿丽沙和前面的大部队,继续前进了。 “什么呀,别吓我啊,殿下。”阿丽沙也笑了笑,一番插曲,把她刚才的心虚和尴尬也都打消了,“你是太久没出黑堡,忘了树林长啥样了吗?” “怎么可能。”林影白她一眼。 “嘿嘿,也是啦,殿下的见识肯定比我要广多啦。” 很快,骑士少女们骑在马上一来一回打趣地聊着闲话,跟随车队走远了。 也自然无人发现,一头巨大的红毛怪兽正匍匐在古树后的草丛里,外形似狼,却比棕熊更健壮庞大,巨尾蓬松而长。 它呲着满口獠牙利齿,口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草尖上,散出的黑雾迅速腐蚀掉了那根野草。它张开相对于寻常野兽,身体比例又过长了的四肢趴伏在地上,像人手一样灵活的五根爪指锋利如刀。 “是谁……为何满身……那叛徒的味道……” 怪兽瞪着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向少女们离去的方向,尖利的牙齿慢慢磨动,竟在咯咯的磨牙声下,挤出断续的魔语来,声线是低而粗的女声。 在一只鸟雀不长眼地从怪兽脑袋上飞过的时候,怪兽头顶的毛绒尖耳循声一动。随即锋锐的爪子一抬,就准确无误地将那只可怜的小鸟刺穿了身子。 而后五指上合,将它攥进掌心里,从半空中拿将下来。再大口一张,就把这一团还没有它爪掌大的小东西扔到了舌头很长的嘴巴里,连羽毛带骨头地吞下肚去。 “饿……不够……好饿……” 生吞了鸟雀的怪兽饥渴地低喃着,锋利染血的爪指深扎泥土,难耐地摩擦了两下,留下触目惊心的巨大爪印。 而后,它沿着骑士们所走的大路的方向,四肢着地匍匐着,在林中飞快地穿行。 * 而林影没有想到,阿丽沙的赠礼确实是一个惊喜,在打开长方盒子的瞬间,她的脸就变得相当红润。 ……应该说主要是惊。 “为、为什么……会送我这个啊?!” 只见静静躺在盒子里的红丝绒上的,是一根比小臂略短一圈,又长似并拢五指的全掌,浅粉色的棒体。棒身上有几处凸起的圆片和软刺,同时末梢还有一个反弯的小钩子,上面挂着一个凹陷的小洞。 它的功用很明显,但凡是个接受过性教育的女孩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摘下了头盔之后的阿丽沙披着波浪卷的金发,正故作轻松地搓唇吹着没有调子的口哨,显然也是心虚的表现。 而被她用余光偷瞄着表情的王女,在打开包装可爱的礼品盒后,神色就跟着周边的空气凝滞了三秒。 短暂的僵硬过后,林影终于在喊声的同时唰地红了脖子。她抓着那只盒子快步走到窗边的桌案前,而后又不知所措地停步转身,一副想扔掉又不能扔的无助感。 “阿丽沙,这、这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送她一个自慰棒啊! 林影满脸震撼地望向比她更高壮一些的金发魔人,而后者正挠着脸颊傻笑着,一副笨蛋的蠢样,让林影很难压抑住想骂她白痴的冲动。 “呵、嘿嘿,我就是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唔,总之就是看你一直没有侍者,也不能和我们去派对玩,怕你寂寞嘛!” 阿丽沙讪笑着解释,倒是越说越硬气了。 “所以,我就想把我最喜欢的一款玩具送给你——啊,别误会,这只是同款,新买的!而且我不知道你的尺寸,就订购了中小型号的……我自己平常用的那个还要更粗一点。” 林影无语。 她确实不知道普通女孩的朋友之间,是不是会像这样,送自己同款的性玩具给对方当生日礼物。 不过,考虑到好友之间就算上床做爱也是正常的,那大概送同款的自慰玩具当礼物,甚至相约一起使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好吧,谢谢。” 不管怎样,阿丽沙似乎对此还精心挑选过,她也不好忽视友人的一片心意。 眼看着俊美的少女慢慢恢复了平静,从容地把礼盒盖上,阿丽沙喜出望外,话没过脑子就冲出了口:“今天晚上回去你会用吗?” 林影惊悚地望了她一眼,刚放到桌面上的盒子差点失手砸到地上:“……干什么?如果晚上用了,会怎么样吗?” “没、不是的。” 阿丽沙“噗”地笑了:“不会怎么样,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别好奇。” 林影立刻打断她。 虽然脸色白了回来,但王女弧度圆润的耳朵依然红通通的,水蓝的两眼瞪着她:“这个,我要不要用、什么时候用,都是我的个人隐私,跟你没有关系吧。” “嗯,是,与我无关。” 阿丽沙笑呵呵地,跨了两个箭步就凑上前来,眼神无辜而有些可惜似的: “不过殿下,这款玩具非常好用,就是可能对你来说,会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她说着,多扫了扫王女那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惴惴不安的表情。眨巴的蓝眼睛、绷紧的樱色嘴角,明明很害臊却非要强作镇定,实在可爱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抱紧她。 而后才错身一步,站到桌前再掀开礼盒,笑嘻嘻地捧起那只嫩粉粉的自慰棒,对着林影用指尖隔空指了指小弯钩上的吮吸孔。 “就是这个,还有整个棒体的震动功能,都需要用一点魔力启动内置的魔法回路。另外,想要免费退换的话,得抓紧时间,过了这两天还得付钱,怪麻烦的。” 阿丽沙眨眨绿莹莹的眼睛,映着王女那张白皙而俏丽的脸庞:“殿下,要不我帮你启动一下,先试用看看?” ** 【小剧场】 妈咪:阿影,你这同学不错啊,还送新道具给我们玩,好孩子。 女儿:妈妈可以只说我是“好孩子”吗?(低气压)那个白痴哪里好了…… 阿丽沙:?殿下,我们的友情这么塑料吗? 交心与夜袭 林影一言难尽的目光,在阿丽沙写满期待的脸和她手上的自慰棒之间来回切换。 “不要。就算我没有魔力,回去也有人可以帮我。” “唔……也是,殿下你应该有不少仆人吧。” 阿丽沙看着林影绷住了坚决的表情,也只好泄了口气。 她不知道,林影想到的,不是贴身女仆,而是母亲。 此前对性玩具的了解止步于听说和看过一两眼,王女殿下不禁红着耳朵咽了咽唾沫,自己抱着自慰棒向母亲请教如何使用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母亲会不会觉得她太逊了,长这么大,她竟然连真正的性玩具都没有使用过,却在昨天偷拿魔剑自慰…… 眼前仿佛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魔王弯着金色的眼眸,屈起指节蹭了蹭她的脸,笑着俯瞰正躺在她腿上的自己,而后拿起那只黑色自慰棒,再为自己撩起裙摆。 “阿影,看来你的性教育课程不太合格啊,还要妈妈来帮你补习。” “抱歉,妈妈……” 女孩羞愧地主动分开腿,看着母亲把自慰棒的圆滑顶端抵到自己的腿间嫩缝上,羞怯又期待。 但母亲顿住动作,垂眸,视线落到她的脸上,噙着笑勾起唇角:“现在是补课时间,应该叫我什么?” “啊……老师……” 女孩迷迷茫茫地,痴迷地凝望着年长女性温柔的眉眼。 同时因为躺在对方大腿上,仰望的视角之中,那对丰腴的胸乳也显得格外傲然,几乎难以被纱裙的布料遮住,更与女人完美的下颌线、精致的锁骨一起,形成了一片托住自己视线不得再往下落的引力范围。 迷得好色的女孩晕头转向,呆呆地伸出手去,捉住母亲握着自慰棒的手,傻笑:“请耐心地教导我吧,妈妈老师……” “——殿下?怎么了吗?” 金发少女的呼唤适时打断了王女渐渐上头的幻想。 林影的心脏“咚”地用力砸了一下,肩膀一抖。 她猛打了个激灵,快速眨眨眼,才回过神来,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正一把握住了阿丽沙还抓着自慰棒的手的腕子。 “……没,没事。” 她红了红脸,扯扯扭曲的嘴角,赶紧松开手。 她表面强装淡定,却在心里慌乱地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现实情况,还好自己没有说出什么怪话来。 只不过,即便没把幻想里过于变态的撒娇话语说出口,她沉浸在想入非非时失控的表情管理也足够引发笨蛋同僚的好奇心了。 阿丽沙惊奇地瞪大眼睛,打量着她的脸,好像发现了什么奇异而有趣的事:“殿下,你刚才在想什么呀?怎么那样看着自慰棒,还抓着我傻笑?” “什么都没想。” 林影用力甩头,也顺势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一把从阿丽沙手里夺过那只玩具,将它塞回盒子里,盖上。 “好了,午休快结束了,下午还有两节课和一场训练,快去换衣服做准备吧。” “诶,骗人!你都那样傻笑了,刚才绝对是在想什么色色的事吧?” 阿丽沙看着黑发少女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赶紧兴奋不减地黏上去。 “没有那回事,别自说自话揣度我的心思。” “哎呀,就跟我说说嘛!” 阿丽沙差点挽住林影胳膊的手被她嫌弃地拍开,却毫不在意,兴冲冲地:“朋友之间都会聊色色的话题呀,别的朋友都跟我聊过,就你从来都是一副性冷感的样子。 “我也知道你们贵族有贵族的烦恼,但如果只是性幻想,总可以说吧?我又不会说出去,你知道我的,别的优点没有,但我口风特别紧!” 林影握住休息室的门把手,没好气地:“我真的没想什么。” 阿丽沙一脸不信:“你要不说,就别怪我要瞎猜了啊……哎哟,我的好殿下!你知不知道外面消息都在说,你要么是性冷感要么是自慰狂?” “啊?” 林影刚压下门把手,愣了愣,又松手把门关上了:“什么意思?” 阿丽沙见她错愕地转向自己,也终于忍不住了,把自己的想法和听到的风声一股脑抖落出来: “你自己可能不清楚,前两天你那场成年礼的关注度可是特别高,全国的八卦杂志都在猜呢,还有好多人买彩票赌你会选哪个家族或者要员家的人。可谁知,你居然闹了个大乌龙,取消了宴会,而且过后也没听说打算补选侍者……那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可想而知,多少人不满意、觉得奇怪啊? “所以这两天,就冒出不少‘小道消息’满天飞。都说你是因不为人知的童年创伤,长成了性冷感,或者染上了自慰瘾,皇帝陛下为了帮你掩盖这个缺陷,才专门举办宴会又借口取消,好合理地糊弄掉选侍者的传统。” 还别说,这些阴谋论分析得有鼻子有眼。要不是关于王女殿下在作为私生女被魔王雪藏时期落下的童年创伤,短短两天就传出了十几个不重样的版本,阿丽沙都要信了。 林影皱眉:“我不是性冷感,也没有什么童年创伤和那种瘾,他们瞎说的。” 虽然黑色幽默的是,就在前几天,她也确实自我怀疑过自己是个性冷淡。 但如今事实证明,她在母亲的床上不仅不是性冷淡,还特别淫荡好色。性致高昂、身体敏感,稍微被母亲摸一摸碰一碰,都会兴奋得乳头发硬,流水不停。 就连刚才也是,单单看到一个货真价实的性玩具而已,就不自觉地联想到如果让母亲用它来玩弄自己的情形,自顾自心神荡漾。 ……虽说,她会这样迷恋自己的亲妈,也可能是有童年创伤的影响。 但原因如何,不重要。林影觉得。 重要的是,现在母亲接纳了她的情欲,就算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关系,就算起因不怎么自然,就算是道德上错误的乱伦,她们也已经是事实上的共犯了。 她已经,如愿以偿地占有了母亲……吧? 林影想着想着,又不自觉恍了神。 她总觉得,还是缺点什么。 而阿丽沙笑道:“是是,我本来也不怎么信那些说法,虽说你从来不聊色色话题,但想也知道你有一群仆人,肯定不缺人做爱啊。可是,你刚才看着自慰棒那反应,啧啧……你要再不澄清一下,我真要相信你有那种性癖了。” “为什么?”林影不解地抬头,“我的反应很奇怪吗?” 不得不说阿丽沙的笑容有点幸灾乐祸似的,像看了出好戏:“不能说‘奇怪’吧,嘿,你的反应变化很有趣。刚打开包装看到性玩具的时候,瞧你那害羞又惊慌的样子,就像是十三四岁第一次接触性的小处女,可你刚才盯着它傻笑的表情,一定是遐想了使用它的具体场景。” 阿丽沙说着双臂交迭,笑眯眯地端详着林影的面庞:“所以我猜,殿下你确实没有多少性经验,所以还会在看到自慰棒的第一眼害羞呢。不过,你最近还是有过性体验的吧?虽说我不清楚那是一场愉快的自慰,还是有了性爱对象……” 林影有些意外于笨蛋在色色话题上,脑子突然就变得好使了。 她沉默了片刻,不置可否,反问:“可你那么在意我的性经验干什么?又是关注乱七八糟的八卦传言,又是猜这个猜那个的,还送我性玩具当礼物……你不会也想套我的话吧?” 见王女的眼神警惕起来,阿丽沙一惊,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可没有爱乱传八卦的爱好!只不过是……” “只不过?”林影偏偏脑袋,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解释动机。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而且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更好的朋友,哪怕不是你心里第一位的挚友。” 阿丽沙挠挠脸颊,先前没心没肺的笑容收敛了许多,显得她有些腼腆似的,绿色的眼珠难得有些露怯地望着俊美的王女。 “我承认我是有些好奇,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殿下。因为我和我的好友们都会分享彼此的兴趣,无话不谈,当然也包括性爱的话题,有时候也会亲嘴做爱……” 林影忍不住打断她:“你不能指望我和你的相处方式,就一定要照搬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如果你实在很想做爱,就去找她们好了,反正愿意和你亲昵的朋友也不少。” 阿丽沙噎了半秒,转而放平嘴角,认真地直视她:“但她们不是你啊,殿下!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只是很想要和‘你’拉近关系。” 林影愣了愣。 直来直往的粗神经少女,见她没动唇,就将她的沉默视作默许自己继续表白心迹的信号: “我知道你和我们这些平民不一样,有许多要担心的事情,所以和我们的社交都要保持距离。但我还是希望,至少‘我’能够和‘你’聊得再多一点,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看起来那么生疏……和其他关系普通的人都一样。” “——毕竟,我们可是打过不止一场架的关系,对吧?” 阿丽沙放下手来,却轻轻握住林影的双手,热忱而恳切地望进她清澈的蓝眸里。 “我还抄过你的作业,也放弃过在后排睡觉的机会帮你占前排的座。我们的牵绊远超过只是会见面打个招呼的朋友,所以,我也希望能和你增加代表关系更加特别的话题,或者至少,你能允许我关心你更多。” 这串连珠炮似的表白,让林影望着她握住自己的手,静了片刻。 终于,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摇头。 “……哈,一起打架、抄作业、占座,这听上去可不像什么良好的关系。” 可貌似挑剔的言语之间,她也明显动容地轻轻回握住了对方。 友人真诚的关切和期许,她也不是感受不到,也不是不会被这份温暖打动。 倒不如说,身为王女,她难得能有这样的体验,才感到这份温暖格外可贵。 阿丽沙也轻笑:“是啊,殿下,你还挺有做不良少女的天分呢,真够义气的。感谢你没有向陛下告过状,说我拉着你做坏事,不然,我分分钟就该被训练营开除退学了。” “你以为我不想向她抱怨你这个烦人的伙伴吗?”林影眨眨眼,也半开玩笑地回敬她。 阿丽沙咧嘴:“可你没有抱怨过啊?” 林影耸肩:“那只是因为以前我和母亲大人,不会说起这些罢了。” “咦?你不会和你的母亲聊聊自己的生活琐事和朋友吗?” 阿丽沙有些诧异:“我的老爹老妈,就算我不主动说,每次回家吃饭的时候,他们也都会问这问那呢。” “而且,他们关心的还蛮宽的,连我和谁过夜、做了几次,还有去过的派对有哪些人都恨不得问个仔细。其实我也嫌他们太烦了,懒得和他们多说,但架不住他们老要问。” 似乎是想到了些令人无奈的时候,阿丽沙讪笑着叹了口气。 林影呆了呆。 “是吗……看来你的家庭氛围很和睦。” 原来普通人家健全的亲子关系,是这样的。 “和睦啥呀,每次休假日我回去的时候,和他们可是天天吵架呢。你是不知道,他们可烦啦!而且他俩的关系也不总是和谐,前阵子就双双出轨了情人来着。” 阿丽沙爽朗地笑起来,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像在说别人家的笑话:“但最近他们又和好了,因为意外发现,他们劈腿的对象竟然是同一个人。” “……”林影无语,放开了金发魔人葱白的手指。 她忽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虽然她不在意自己的父亲或者另一个母亲是谁,而且也不怎么希望见到那个父亲或另一个母亲。但她也难免耿耿于怀,自己和母亲大人似乎根本不了解彼此的生活,包括自己的双亲另一人在内,她对母亲的过往情史、人际交往云云,完全是一概不知。 就像喝茶的口味习惯,都是这两天她们才谈及到的。 过去,她和母亲真是各忙各的,偶尔几次共进晚餐的机会,也只够说些公事。搞得明明是血缘相亲的母女,她们却生分得只像女皇和一个不起眼的小兵。 大概也正因如此,她才那么渴望接近母亲,去到母亲身边……渴望到得了病,病态地思慕着她。 但,这不是母亲的错。林影觉得。母亲也不是故意忽视她这个孩子,只是她们单纯的,都太忙了。 白天的时间只属于魔王和王女,唯有夜晚的时间才能属于母亲和女儿。 而在最近之前,她自己也不声不响,不敢奢想自己真的可以与母亲共享黑夜。 “殿下,那个,你该不会和魔王陛下关系不太好吧……?” 阿丽沙大胆回问:“如果你不想聊性爱,其实家庭也是特别的话题,我也想听你说说的……不过假如你觉得不能说,那就算了,没关系。” “不是的。” 林影望向她。 王女从来没有过亲密到能分享性爱话题、尝试肉体交流的朋友,也自认不需要有。 非要说的话,蕾娜已经算是她的挚友了,也曾为她服侍过。然而就算如此,她也不觉得自己和蕾娜之间能完全无话不谈,蕾娜和她有许多认知都不一样。两人确实像姐妹一样亲近,彼此信任、相互关爱;可是身份差异,兴趣爱好,知识和眼界,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一层咫尺天涯。 至于阿丽沙,林影觉得自己确实是需要她的,她是纯粹因兴趣、性格和特定情境下同等的身份,由自己挑选的朋友。 所以,或许,即便亲密不到能托付肉体的程度,有些无法对包括蕾娜在内的其他人说的话,她可以尝试与阿丽沙交流一二呢? “不……应该说,以前我和陛下……我的妈妈,确实有些疏远。和你与你的双亲不同,过去我和她没有亲近到能什么都说的地步。” 阿丽沙听出意思来:“那现在呢,你们的关系变得好些了?” 林影低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试图藏起自己有内而发的欢喜:“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点事……我们现在更加亲密了。过去我曾以为她遥不可及,但如今我才知道,她是多么疼爱我。” 阿丽沙也为她高兴地眼睛一亮:“真的吗?这太好了,你可是跳过了叛逆期,收获了和和美美的亲情呢。” “‘亲情’……” 林影竟然觉得这个词语很陌生。 她在魔王那里寻求的,当然有母爱,可又不单单是亲情。 “但我,想要的有点太多了。”她干巴巴地说,“我变得很想了解她的一切,还想从她那里得到很多很多的爱。” “对呀,这也很正常。” 阿丽沙浑然未察她的懵懂,以为她只是在反驳自己“跳过叛逆期”的评价。 “不管是怎样的感情,只要你足够重视一个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加深对那个人的了解吧?所以朋友之间,会想要成为无话不谈、能交换秘密的闺中密友;家人之间,也会想要了解彼此,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闲谈;恋人之间,也会去约会、互诉情话,创造独属于两人的时光,享受浪漫的性爱。” 一旦关注着某人,这份感情就会升温,推动两人去调整关系,直到前进到某种足以安放这份感情的地步。 就像林影和阿丽沙的友谊,只是寻常的打趣似乎不够,因此阿丽沙主动踏出了一步,让两人可以交心地对话。 又像阿丽沙和她的家人,似乎维系着吵吵闹闹的氛围,虽然会有些抱怨,但那就是他们的亲情所能安定的位置。 而过去的王女,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和母亲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远远地望着母亲也不是不行……但那份压抑久了的感情用疯狂的宣泄告诉她,它该在的位置远不止于此。 那,迷恋着母亲的孩子,在确实与母亲有了肉体的联系之后,究竟还想要和母亲前进到什么地步呢? 和妈妈做秘密情人就很好了。林影觉得。但是,她又隐约感觉还少点什么。 “约、约会……情话……” 直到此刻,林影感到自己就像个刚学会新词的小学生,内心在被陌生的单词轮番轰炸。 她耳朵一热,心跳加速。 对了,是情人的话,相处之中除了性爱,还要有别的改变,一起做些别的事情吧? 脑海里闪过自己初夜时和母亲十指相扣的情形,仿佛是两半磁石相吸相碰,她猛地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恋人”,啊,原来她其实,是想和母亲也拥有那种浪漫的关系? 接下去,她也可以尝试……和母亲约会? 想象中她被穿着优雅衣裙便服的成熟女性扣着手指,还在她曾跟着前辈们巡逻时所见过的茶饮店露天双人座上,与那些傍若无人你侬我侬的情人们一样,喝着同一杯饮料,目光黏腻地交缠在一起,接吻…… 不经意间滑过脑海的场景一下子点燃了王女的脊骨,她浑身一震,小腹一麻,背后攀上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哎,怎么啦,一下子脸变得这么红?” 阿丽沙不禁笑起来,抬手在脸蛋红得像只煮熟的虾米的王女眼前挥了挥:“殿下,你该不会是那种,意外的还没有交往过情人,所以很向往浪漫恋爱的纯情少女吧?” 她的话是半开玩笑的调侃,所以没想到,紧接着眼前的王女殿下就羞赧地叫了起来: “……不可以吗?我、我的确没交往过情人啊!所以都不知道,情人之间除了做爱以外,还要怎么约会,做些别的什么……” 这下换阿丽沙怔住了:“哈?殿下,你突然这么激动,难不成是……有心上人了?” 林影一僵。 紧接着她突然转身,一拉把手,夺门而逃。 “跟、跟你没有关系!……不聊废话了,下午的课都要开始了!” 王女无端紧张的话音飘落在门前。也许,她始终无法和好友谈论性爱话题的缘故,只是因为她太过纯情和腼腆。 阿丽沙扶着门框,“呵”地轻叹了一声,一手扶着额角,无可奈何地、认输般地闭了闭眼。 “哎呀呀,搞了半天,殿下原来真是有喜欢的人啊。那我不就,彻底没机会了吗……” …… 这天夜里,当穿着睡衣的少女悄悄翻窗户潜入魔王的寝殿,却在半跪于床边,悄悄低头,试图偷亲看起来已陷入沉睡的女人之际,反倒抢先被她弹出被单的铁铠右手勾住后颈,按下后脑,在猝不及防中唇吻相贴,并被母亲的舌尖侵入了口腔;少女立刻就懊恼地心想,一切都怪白天听了那位笨蛋同僚的话,自己才会变得更加贪心了。 简直是食髓知味,就连这一个晚上不见母亲,她都再忍不了。一直呆呆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到了后半夜,而趁女仆也已入睡不在,外面的守卫骑士换班时节,溜出自己的寝殿来“夜袭”。 不过很显然,神通广大的魔王陛下,一点也不怕这个毫无经验的笨拙小刺客“夜袭”。 黑暗中,林影的手揉皱了母亲身边的床单,落在床边的帷帐落在她的发顶和肩头,就像为她披了层轻薄的头纱。 “嗯、唔嗯……” 舌尖和口腔都被母亲舔弄着,唇瓣也不时被另两片柔软摩擦吮咬,被迫堵在方寸之间的呼吸迅速升温,将王女本就不多的理智和懊丧全都烧化。 魔王稍稍掀开金色的双目,近在咫尺的美丽少女披散着黑发,闭着眼睛,同她吻得急躁而又认真,神圣的薄纱披在肩头,令她不由得想起那抹美轮美奂的光影。 过程和地点模糊不清,但被那位绝美的女性亲吻的瞬间,轻若幻觉的轻软冰凉,她还记得清楚。 雨声,长阶,血水,心跳,极致的美丽。 也正是在那个诅咒与祝福交织的吻之后,她才有了这个孩子。 属于自己的孩子。那加速跳动的心音为自己而起,也像燃烧着她的生命。 是从前她不能确定,而现在一目了然的命运。 牙齿轻轻磕碰到了一起,两人的唇隙间漏出几缕喘息交杂的声响。 “呜……哈啊、哈啊……” 这个吻极其绵长,终于分开之时,林影几乎整个头脑都要消融,而眼角含着生理性的泪水,目光迷离地伏在母亲的身边,仍惯性地吐着舌头,银丝黏连在上下唇瓣之间,像小狗一样喘息哈气。 魔王的心情似乎不错,全然没有被小刺客打断睡眠的起床气。 她左手打了个响指,凭空凝聚的魔力送出火苗,点燃了床头的烛台,昏黄的光芒映亮了两人深吻过后红润的面庞。 而后她抬起右手,揉了揉被自己反杀欺负得红了眼眶的小狗的脑袋。 “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嗯?”魔王勾起温柔而妩媚的笑意,语调悠悠,尾音撩拨地上翘,“怎么正门不走,却要爬窗?” 这偷偷摸摸的样子,真跟来偷情似的。 林影咂咂红彤彤、水润发亮的唇瓣,表情懵懵的,好像被亲得有些迷糊,恍惚了半晌才用手背胡乱擦擦眼角和嘴唇。 “妈妈……” 一开口,连话音都娇娇软软。湿漉漉的蓝眸像小动物一样纯良可爱。 “我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 魔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蛋,收回右手,撑着上身坐起来,有点凌乱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和胸前。 “是想撒娇了?”她淡笑着,往床的另一侧挪动身子,再拍拍空出的地盘,“上来吧。” 小狗咧开了嘴角,欢快的笑容肉眼可见地绽放。 “谢谢妈妈。”林影掀开被单,喜滋滋地爬上了母亲的床。 不过魔王注视着女儿慢慢放上一条腿、再一条腿,两条腿都并拢了,才慢慢缩进被子里的小心举动,金眸眨动。 “阿影,你在小穴里塞了什么?” 林影被明察秋毫的母亲冷不防的一问,戳中了隐秘,抓着被单的双手一僵。 道具与密约(H) 她还没想好怎样对母亲说起友人和自己得到的特殊礼物,可母亲竟然先发现了她的小秘密。 “那个是……” 林影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插在穴里的玩具也受到挤压,埋在软肉间带来些许摩擦,刺激得她眼皮一跳,“嗯”地娇吟了一声。 “要给我看看吗?”魔王伸手,指尖撩起女儿散落在肩头的发丝,轻轻拨开到她身后,露出她精致的侧脸和耳朵。 林影白皙的侧脸像见不得光似的,立刻肉眼可见地飞上红霞。 “嗯……” 她幅度很细微地点了一下头。 而后小脸涨红,在母亲的注视下慢慢推开被子翻过身来,然后稍稍分开双膝压着床铺,直跪在她身边,在一阵窸窣声中脱下睡裤。 洁白的大腿露了出来,夹着其中布料明显凸起不平的三角内裤,下部窄窄的布料还因里面塞着什么而被撑得拉长,加上被水渍洇湿的深色,让布料也变得有些半透。 在母亲平静的目光下,有些羞耻的刺激感让她悄然兴奋,用手指拨下内裤的时候,白馒头间的黑色小塞子上也挂着发亮的水渍。 “妈妈……” 林影话音娇软,解开睡衣最底下的一颗纽扣,好让平坦白皙的小腹也裸露出来,衣服的下摆也不至于挡住下体。 很难说她没有故意引诱母亲的意思。尽管她跑来母亲的寝殿,起初并非抱着今天一定会和妈妈做爱的心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本来只是太想念母亲,才想偷偷跑来看看她,亲她一下。 但“以防万一”,贪心的女儿还是悄悄把性玩具塞进了小穴,肖想着来到母亲身边一夜偷欢的可能性。 显然,现在就是这个可能性将要实现的时候。 她一只手轻轻撑在腿边,身子向后微倾,好把腿间更直接的暴露在母亲眼皮底下。 阴唇微微颤动,撑圆了穴口的长条玩具被一寸寸拔出来,黑色棒身在烛光下湿得发亮,上面弹性十足的凸起软刺从穴瓣底下钻出来,刮蹭着阴蒂脚而带来一波一波的刺激。 “哈、妈妈……”她一边喘息着,一边把自慰棒慢慢抽出,红着脸介绍,“这是,我在巡城队结识的朋友,呜、送给我的礼物……哈啊、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玩具的同款。” 黑色棒体裹着水衣,从少女奶白的腿间滑落,黑白配色的反差让这副淫靡的画面更具视角冲击力。 更别提,那张含久了异物的嫩缝还恋恋不舍地微翻着粉肉,像张开的犯馋小嘴,还向下垂落了一缕涎水。 林影的眼角被媚意染红,目光迷离地望着母亲。她知道自己表现得像个旧王朝里向君王大胆献媚的脱衣舞娘,尽管面上绽开了沉浸于欲望的痴笑,但她的心仍出于羞耻和不安,在母亲的凝望下加速狂跳。 自己这副样子……是不是特别淫乱? 大半夜不睡觉,却夹着性玩具爬墙翻窗,打扰母亲,在她面前做这种色情的表演……果然很不像话吧。 而其中这份不安,当魔王面不改色,却倾身一捞,从她手中轻易夺过那根湿淋淋的自慰棒,打量了一番时,加速到了极致。 “朋友?你是说,你的朋友送了你和她同款的自慰玩具吗?” “嗯,是的。” 看着母亲仔细审视那根沾满了自己淫水的玩具,林影乖巧又羞赧地点头。 “你和你那朋友做爱了?” “不,没有。我和她只是非常单纯的朋友关系。” 不知为何,林影感到自己的心跳越发激动,手指难安地搓着睡衣的下摆,光裸的腿间凉飕飕的,淫水没了能塞住它兜住它的阻碍,还在一丝一丝地往下掉落。 魔王眯了眯眼睛,用指尖点在黑色棒体上,按了按,看着它在指头的戳动下轻轻摇曳弹动,有点挑剔地开口:“树胶,和海怪魔物的触手……材质一般。喔,还内置了两种法术刻印回路么。” 接着她才抬起头,重新望向女儿面庞的同时,将玩具换到左手上握着底部,右手则探进女儿睡衣的下摆,握住她的腰肢。 眼睫微垂,比琥珀更明亮,比黄金更深邃的璀璨双眸盯进女儿的眼底:“我听说一般而言,赠送性玩具给密友的意思,就是想邀请她一起上床。” “哎?” 林影愣了愣,连忙摇头:“我、我不知道是这样……” 魔王不听她没想好理由的解释,只平静地打断道:“阿影,交朋友是你的自由,我也不会轻易干涉。但我不希望你最近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还和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发生性关系。” “妈妈?!” 是她听错了吗? 少女呆了两秒,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望了望母亲收去了笑意,安静却也有几分严肃地看着自己的表情。 难道母亲这是……吃醋了? 林影吃了一惊,紧接着狂喜从心底溃堤,喷薄而出。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和妈妈之外的人做爱的!” 还有什么能比被恋慕的人对自己表露出独占欲,而更加令人心动和欣喜的事呢? 林影喜形于色,当即就抓住母亲握着那根玩具的手,很主动地抬抬屁股,坐上那根玩具,再用手指拨开穴瓣,配合地沉腰,把棒体慢慢吃下去。 也许是王女的表白忠心让魔王满意,她舒缓神情,看着弹性柔韧的黑刃一寸寸吞没在女儿的小穴里。 “嗯。毕竟,你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开的侍者情人,我不希望你可能因为一时疏忽,在这个时候弄出不合适的绯闻。” 魔王低缓的话音却给正高兴上头的少女浇了盆凉水。 “包括晚上翻窗户来我这里撒娇的行为,最好也不要再做了。你需要的话,就提前告诉我,我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过来留宿。” 林影骑在吃进一半的自慰棒上,哽了一下,有点酸溜溜地望向她:“妈妈不希望我和别人做,就是因为担心绯闻?” “这是一个原因。”魔王似乎没看出女儿眼底些微的幽怨,“我也顾虑别人无法满足你,或者下手没轻没重,会伤害你。” 她说着,握住女儿腰肢的手向后移动,转而捏住屁股瓣的软肉;本来安静地蛰伏在女儿抓握下的手腕,也突然向上用力,将那根滴落淫液的自慰棒一下子全插入女儿的穴里。 “呜啊……!” 虽然先前塞过了玩具,林影的阴道已经扩张得熟悉了那根玩具的形状,但猛然被半根玩具插到底的酸胀感和底部撞击在阴蒂脚的刺激,还是令她的神色瞬间惊慌又面染潮红,双乳也立着乳头上下抖了抖。 “不是任何人都能够侍奉你,配得上做你的情人。” 魔王冰凉的铁指陷在女儿的屁股肉里,捏着那团弹性而柔软的圆润臀瓣,向四周上下左右地大力揉动起来。林影只能下意识地前倾身体,双手抱住妈妈的肩颈,轻轻发出撒娇似的色气哼吟声,夹着插有自慰棒的腿心,翘着屁股迎合妈妈的揉玩。 “哈嗯、妈妈……” “看,就算塞住小穴,也堵不住下面流出水来打湿大腿啊。阿影,你贵为我的孩子,又这么淫荡好色,如果要找除我之外适配你的情人,恐怕不太容易吧?” “是……嗯……!” 魔王用左手指尖沿着少女彼此紧贴的大腿内侧向上按压,抚了抚正含着黑色圆柱底部的娇软肉唇。少女的身子颤抖了两下,一股黏滑的汁液立刻从阴唇和黑色玩具之间的缝隙里淋落在她的指尖,并顺着大腿内侧相贴形成的凹缝,向双腿和床单下滑。 “是的,只有妈妈你能满足我……”林影拥紧母亲,动情地盯着她游刃有余的眉眼。 “即便不是那些理由,我也只想要你来满足我……这淫荡的一面,我只愿意给妈妈一个人看。” 正因为母亲是母亲,早在自己记事之前,就看过自己赤裸降生的样子,啼哭的样子,牙牙学语的样子,亦步亦趋的样子,甚至是失禁尿床的样子……想必女儿再狼狈不堪、滑稽可笑的模样,她都比女儿自己还更清楚。 若是这样无能而不堪的自己,她也愿意接纳,那么,不管自己被欲望支配的模样是多么怪异任性,暴露在她的面前,也仍能令人安心。 不如说,她就是渴望把自己的全部都暴露给母亲看。渴望在母亲的掌握和引导下,能慢慢认清所有尚还陌生的自己,似乎只要有了母亲的注视和陪伴,无论将来会前进到未知的何方,她都不会再感到害怕。 “所以妈妈,独占我吧,把我当作独属于你的禁脔就好。” 不想听关涉其他人的原因和理由,明明,自己从最开始就仅仅是属于母亲的女儿,即便降生后不曾得到过母亲的亲自哺育,也至少是吸取过她的养分而被孕育的胎儿。 因此,她想独占母亲,和母亲要独占她,本来就是自然的,不需要理由,不是吗? 少女的唇瓣有些急躁地贴过来,魔王眯了眯眼,偏过脑袋,接下女儿的献吻。 在母亲的默许下,女儿的舌尖滑进她的齿间,母女两人的舌头火热地交缠。 分开的时候,魔王耐心地等到女儿像要留下印记似的,用力啃了啃自己的唇尖,才重新勾起嘴角。 “你当然是独属于我的禁脔。” 魔王抱着女儿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 右手放开她那被捏出了浅红指印的小屁股,而沿着她的脊骨钻入睡衣底下,一寸寸上摸,酥麻的瘙痒在少女白皙光滑的肌体上激起一层薄薄的小疙瘩。左手则轻飘飘地勾起自慰棒端头的吮吸器,将它扣在女儿早已挺立的阴核上,一边安抚地亲亲她的耳垂,一边轻而易举地从空气中挑起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魔力。 “你流着我的血。” 当母亲的气息轻呵在耳畔,深埋在穴里的自慰棒也被注入进去的磅礴魔力唤醒了内置的咒文程式,一股强劲的振动突然贯穿了甬道,由内而外击震得少女浑身发麻。 “呜啊啊……嗯、好快,咕呜、好刺激……哈啊!” 林影如被雷劈触电,扶着母亲的肩膀全身痉挛。阴蒂被强有力的吸力一波一波地吮吸,而那根塞在体内的棒体更是缓缓转动和剧烈振动,软刺亲昵地不住刮蹭着穴内娇嫩的肉壁,震得层层迭迭的肉褶都在发抖,仿佛还穿透了薄薄的肉壁,连后庭和尾椎骨都深受冲击……酥酥麻麻的快感令她的浪叫都控制不住音高,随着身体的难耐颤动而起起伏伏。 “你是分离自我身体的一块肉。” 魔王的双手像攀附着少女娇躯的蛇,潜伏在她的睡衣底下,绞住她的腰肢,爱抚她的酥胸。铁铠的右指将衣服布料撑起手形的鼓包,轻柔而使坏似的,针对乳肉和硬得像小石子的乳尖揉捏擦蹭,给予她蚀骨的痒。 少女的小穴顿时湿滑无比,水液一股股朝外狂涌,几乎要夹不住那根胶质的棒体,精瘦结实的两腿也不由得肌肉紧绷,撅着屁股好将它夹得更紧。可是夹得越紧,那极猛烈的震感就传导到了大腿内侧,更让两腿的软肉都好像挤压着外阴嫩肉,一道颤抖摩擦。 “哈、嗯啊!呜、妈妈,好刺激啊……咕啊,不行,呜、已经不行了……!” 林影几乎挂在母亲的肩头,陷落在她的臂弯和掌心,也许是魔王的魔力过于强大,自慰棒的震感好像要将她的四肢百骸都搅拌成一团,快感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如无数条锁链一般钳制着她,将她紧紧束缚在母亲的怀里。 极乐的海浪像洪水打过来,小穴在嗡嗡的震动声里哗哗涌出潮水,像失禁一样在双腿上留下蜿蜒的水痕,把膝盖一周的床单全都浸湿。王女那平日里相当机灵的脑袋无法思考,除了放声浪叫和娇喘,机械性地抱着母亲,指甲在无意识间抠住她的脊背,她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魔王亲吻着她的侧脸,用左手一颗一颗解开她的纽扣,让这具颤抖不停的年轻身体袒露在眼前。 “你是取自我心房前的一截肋骨。” 不绝于耳的,是吵闹的嗡嗡震动声,汩汩的水声,还有那令她安定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滂沱大雨冲刷着石阶上的血痕。冥冥中有谁伸出了洁白到虚幻的指尖,朝着她的心口遥遥一指,将诅咒铭刻进她残破的躯壳,带走了她的一切。 至高的神谕本没有注脚和阐释。 新生的魔王睁开非人的双眼,在一片灰暗失色的世界中静默地躺了半晌,才拔出钉住自己胸膛的暗红细剑,循着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无序吵闹的杂音,割断腿间连着那团血肉的脐带。 在万籁俱寂的死亡中,婴儿的啼哭和鲜活的心跳,比起看不到的阳光和古老祭坛边熄灭的火炬,才是真正驱散黑暗和阴翳的光源。 魔王眨动了一下双目,金色的眼珠向上盯着女儿口水和泪水都不住流淌的面庞,那被情欲彻底染红的脸蛋显得格外诚实和可爱。 让她回想起那个极其幼小的婴孩,被她捞起来时因饥饿而大声哭叫着,依偎在她赤裸的胸怀里,眼泪和口水流得稀里哗啦,也统统蹭在她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胸乳上。 贯穿了胸膛的伤痕血渍未干,连吃奶也不会的幼婴就摸着母亲的乳房迷茫地吮咬了半天,吃到的第一口食物是母亲的鲜血。 “妈妈、嗯啊……呜啊啊、妈妈……!” 林影完全没听清母亲说了些什么,被快感的浪尖一次次抛上天际,无法自控地高叫着,双手抱紧她的后脑……终于在尖叫和抽搐中身子软绵绵地后仰,分不清是被母亲压倒,还是自己带着母亲向后脱了力地重重倒去,大开了发麻的双腿,而后背掉在大床里,深深地下陷。 “啊啊,不要了、呜……高潮了好多次,哈啊、已经不行了,妈妈、呜……!” 林影的小嘴被求饶的喘息撑开,仿佛难以合拢,清澈的蓝眸也被情欲的水花蒙得七荤八素,至于颤个不停的下体更是一塌糊涂,双腿也像坏掉了似的一抽一抽。 魔王适时解放了她,抚摸了一下女儿被玩具覆盖的下体,抽走魔力熄灭了振动和吮吸功能的魔法回路。 “满足了吗,阿影?” 自慰棒慢慢抽离少女大开的腿心,在滑出穴口的瞬间,淫水像一束细小的喷泉溅射出来,啪哗浇淋在床单上。 “哈、哈啊……” 林影如溺水后刚被捞上来的人,大口喘着气,混沌的脑子回答不了一句话,身躯颤抖得厉害,就像绝后逢生的应激反应。 魔王也不顾身下少女的双腿和小腹上都溅上了黏滑的淫液,动手剥开女儿的上衣,将衣袖从她的右肩边褪下,露出她大片白里泛粉的肌肤,低头将侧脸贴上她正剧烈起伏的心口。 女儿的心跳嗵嗵,快而有力地在耳边敲击。魔王满意地眯缝起双眼,指尖点着女儿的肚子向下轻划,落在她娇小的肚脐周围慢悠悠地打着圈。 被玩具接连送上猛烈的高潮后,林影的身体极其敏感,若有若无的痒感从肚子上蔓延,激得她又忍不住在母亲身下抖了抖。 “妈妈……?”也唤回了她失神的心智,“哈,别玩弄我的肚脐啦,好痒……” 魔王却没有及时撤开手指,而是按在她的肚脐边沿,停住了指尖。 “阿影,你喜欢用道具的话,下次我会送你一个质量更好的。” 林影一时愣住,无声地喘息了几大口气。 “妈妈……”魔王听见少女才渐趋平复的心音突然加重,“你要送我性玩具的意思,也是邀请我再和你上床吗?” “嗯,可以是这个意思。” 魔王静静地听了片刻女儿的心音,抬起脸来,拨开她粘在脸颊上的碎发。 而后看着她的眼眸,咧开嘴角:“你想换一种功能的试试吗?比如说,用方便两个人交互使用的那种,穿戴式?” 林影看着母亲瑰丽到有点妖异的眼睛,呆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母亲系上穿戴式的玩具,操弄自己的情形。 又或者,反过来,由她穿上,推开母亲的双腿,侍奉母亲…… “那、那个!……如如果妈妈觉得可以,我也……想试试。” 林影瞬间红透了小脸,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有点好奇和期待。 魔王无声地笑了笑,低头亲亲她的额头。 “好。” 却话锋一转,轻轻地说:“但是阿影,你要答应我,我们的事情只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无论你有什么需求,我都会满足你,不过仅限在私人时间,在寝殿里。” 林影被母亲温柔的吻亲得心神荡漾,连连点头,看着她笑:“嗯,我知道的。” 魔王抬起身来,指尖描摹着女儿英丽的面庞。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在寝殿里做你的秘密情人,但这意味着,你还是需要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做你明面上公开的情人。” 魔王的收敛笑意,若有所思地看着也跟着消失了笑容的女儿。 “啊,当然,假如你真的找到了让你更中意的、渴望同她做爱的人选,若那个人足够可靠,我大概也会成全你。” “请不要说这种话,妈妈!” 林影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撑起上身,与母亲鼻尖碰着鼻尖。 两眼却紧紧地、又装满了焦躁和惶恐地,盯向母亲的金色双目。 “我已经爱上你了,妈妈!我中意的人只有你,除了你以外,我不想要任何情人!我以为你是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意,也愿意接纳,才这样疼爱我,与我上床……难道你不爱我吗?难不成,你对我没有这样的独占欲吗?明明你才说过,我是你的禁脔?” 魔王可怕地偏开脸,沉默了片刻。 空当只是很短暂的一两秒时间,然而女儿的心脏在十分不安地狂跳,噪声那样喧嚣,令她无法保持更长的缄默。 “怎么会呢。” 于是魔王牵动唇角,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顶。 送给她一个轻淡如风的浅笑。 “你是我的女儿,因此不论你选择谁,装装样子也好,心之所向也罢,最终还是都会听从妈妈的安排,不是吗?” 反正,她们的命运相连,这应该是诞生那天,被一起刻进了相连血脉里的诅咒。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本来就是我的,我甚至‘没必要’对你有独占欲。毕竟,直到我达成夙愿、彻底死去的那天,你都是我的孩子。” 魔王无所谓地笑着,慵懒而傲慢的视线笼罩在女儿单纯天真,而有些茫然的脸上。 “不过,我虽然自有安排,但在不影响结果的范围内,也倾向于尊重人的自由意志。所以阿影,在我替你做选择之前,你最好能先自己找到合适的表面情人。” 偷情与告密(H) “殿下,您今晚也不回寝殿吗?” “唔……” 面对女仆把担忧和诧异写在脸上的质询,林影深夜出门的脚步停顿了片刻。 她肉眼可见地沉思了一下,然后才微笑道:“当然会回来的。我只是有东西忘在餐厅了,去拿一下而已。” “那我去帮您……”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蕾娜你等我一会儿就好;哦,或者你直接下班休息也行!” 不等女仆说完,林影就爽朗地笑着,朝她随手一挥,大步快跑着离开了寝殿。 只是,那急切和欢喜的背影,一点也不像要取什么落下的东西,倒像是去赴情人的幽会。 类似的对话连续出现在最近几天的夜晚。 蕾娜本不想太过八卦,但王女殿下近来的表现,一看就是有什么心事,在瞒着她。 林影一到晚上就魂不守舍,其中只有一晚说是去母亲那边留宿,别的时候都是找各种理由深夜出门一趟,再回到寝殿,也不知究竟去了哪里。 还有一次,当她端着茶水走近王女殿下的书桌,却正好看到平时对自己的学业无比严肃的王女殿下,那时竟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放在桌面上的作业报告一脸傻笑。 蕾娜就算自己没有过恋爱经历,却也从各种闲时和其他仆从分享传阅的杂志书刊里,看过不少描绘古典贵族情爱的小说文章。 因此在她看来,林影的反应无疑是坠入爱河! 王女殿下天天晚上擅自出门,也不知和谁去做了些什么,虽说时间都很短暂,外面有守卫骑士巡逻把关,应该不至于跑出黑堡和不明来路的外人密会。但像这样一天两天还好,就怕久了闹出乱子来,到时候魔王陛下若怪罪下来,作为贴身女仆的蕾娜肯定脱不了责任。 而且要按小说里的情节,殿下说不准是被城堡外游手好闲的平民野女人骗了感情呢! 尽管在当今帝国,风气和过去权贵与庶民之间泾渭分明的时代不那么相同,王女殿下也绝非不出闺阁、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大小姐。但殿下如今情人未定的事已经演变成了全国关注的焦点,要真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一介背景不详的平民夜夜私会,传出去总归不大好听。 况且,万一对方真是骗子呢? ……要么还有一种可能,殿下真的没有离开过黑堡,私会对象就是哪一位骑士守卫。 也是嘛,按王女殿下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向往骑士的兴趣,会看上哪位英武的骑士,实在很合情合理吧! 公主和骑士幽会,这种恋情桥段若放在小说戏剧里,蕾娜向来都是最爱看的,可一关涉到自家真正的王女殿下,事情就完全变了味。 所以,究竟是哪个不要脸也不要命的骑士,胆敢在魔王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她尊贵的女儿啊! 想着想着,蕾娜越发坐立不安。 她尝试问林影是否有喜欢的人来探口风,却见林影俊俏白皙的面颊一红,看起来很可爱,让蕾娜也不由得目光多在殿下脸上流连了一会儿……但最终林影也没承认她有了情人这件事。 甚至,当天晚上,蕾娜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假装早早回房休息,等到半夜再悄悄来王女的寝殿附近观察,却在王女的闺房外,听到一阵不寻常的动静。 “啊、嗯啊……哈,好想要,嗯嗯……!再、再快一点……哈啊,对、呜……嗯要、呜,要去了嗯啊啊!” 居、居然是叫床声?! 蕾娜整张脸都被煮熟了似的,双手震惊地捂住张大到发僵的嘴巴。 殿下的嗓音清灵悦耳,平日里她情绪稳定,与他人说话总保持着彬彬有礼而冷淡疏离的距离感,声线也显得有些冷漠。然而此刻,她竟动情而放浪地大声娇喘,夹杂哭腔的媚叫听上去格外甜嫩诱惑。 蕾娜僵在门外,忍不住回忆起了曾为林影舔阴时,她的反应。 那双洁白坚韧的双腿夹着自己的耳侧,偶尔抬头换气喘息,能看到少女放在身边的手指揪住床单,闭着双目微蹙眉头,唇角也紧抿绷成一线,满脸隐忍的样子。要不是她的双颊染上了动情的绯红,等到高潮之际也喷出了满足的水流,还会仰起下巴发出“嗯呜”的哼吟,蕾娜都会自我怀疑口技太差,弄疼了王女殿下而没能让她舒服。 在她过去的印象里,林影似乎是性需求天生不多的帅气少年,英俊得超过当红戏剧男主角,面部线条又不失娟秀,白皙的俏脸上一丝瑕疵也无,尤其是那对明亮而机敏的蓝眼睛,实在精美得让她不知该怎么夸赞才好……总之,若非这一回亲耳听到那淫浪又娇软的叫床声,蕾娜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原来俊俏的王女殿下也会是个擅长引诱情人的浪荡女孩。 有一瞬间,蕾娜没控制住想象,林影黑发散乱在光洁的背上,一丝不挂、扭着屁股引人抚弄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只是她实在好奇,这时候的殿下到底会露出怎样的诱惑的表情?那张英丽的脸蛋,究竟会变得多么……妩媚? ……不、不行,这太失礼了!她怎么能对殿下有这么失礼的想象? 蕾娜面红耳赤,一簇薄凉的夜风呼呼吹过,激得本就心虚的她浑身一抖,差点大声打出一个嗝来。 勉强咽下了不敢发出的惊呼,蕾娜慌慌张张地逃跑回了自己就在王女寝殿不远的宿舍房间。 砰地一声关上门,蕾娜惊魂未定地靠在门后,大口喘气,却更加喘不上气来。 “但、但是……这很不妙啊,怎么想都超级不妙啊!光是幽会就已经很过分了,殿下她……怎么可以,直接把情人带回寝殿里做爱呢?!” 不行,再这样下去……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又一个傻白甜贵族千金怀上私生子女,一片痴心想和庶民情人私奔,却惨遭始乱终弃的狗血故事,蕾娜不禁恐惧地瞪大了眼睛。 哦,虽说王女殿下喜欢女人,应该不至于搞大肚子,但……但是也说不好啊! 毕竟,魔王在帝国初年,最为人称道的三大功绩,除了为各地兴修水利工程、建立魔法塔抵御自然灾害;又在魔法塔附近发展魔法学院,创立遍及全大陆的义务教育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完善了源于血族术士的生育魔法,并建立了相关律法和保障机制! 所以如今的魔族孩童,有不少家里双亲是两个母亲或两个父亲的。一般提及家里的直系亲长,都会使用“双亲”而不是“父母”这个过时的词。 当然,要想生育子女,也不是随便一个成年人一拍脑袋就可以的。 生育魔法属于难度极高、术式复杂的大型魔法,整个帝国都鲜少有能独自完成这个魔法的人物,因此这项魔法秘术交由常驻在各地魔法塔的高级魔法使干事们负责管理。 计划养育子女的伴侣,只有先提出申请,办理了一系列相关手续,经过官方机构确认具有养育子女的资格,才可以提供自己的体液毛发给魔法塔干事,完成生育魔法的仪式得到子嗣。 不过,蕾娜看多了狗血小说的脑子已然思维发散得收不回来。 她想象着各种微妙的万一。 比如要是林影热恋期间一时冲动,主动想和情人偷生孩子,而那个情人又本身就是一名地位不低的骑士,再恰好和哪位魔法使的关系匪浅……那说不定,真的可以偷偷带走王女殿下的体液,非法造出个私生子女来呢?! 看来,必须要把王女殿下有了情人的事,告诉魔王陛下了! 蕾娜仿佛生怕再隐瞒下去,魔王陛下都要做奶奶了。 然而殊不知,当她徘徊在林影的闺房门外,又不过一会儿就匆匆逃离之后,魔王本人正应女儿的邀请,一手握着她的腰肢,同时亲吮着她后颈的肌肤,另一手快速抚弄她的外阴。 “阿影,你叫得这么响,是想要被别人听见吗?” “妈妈……呜嗯,好舒服啊……” 林影跪在母亲的身前,双臂向后勾着母亲的脖颈,伸长了雪白而泛粉的颈项,挺着的玲珑酥乳正上下晃荡着乳波,富有弹性的小屁股也勾引似的翘着,迎合又主动地将阴蒂贴在母亲坚硬的手铠上前后摩擦。 在烛光映照下反光的淫水滴滴答答地从铁铠上垂挂下来,臀肉不时撞击在魔王的小腹上,为她的裙摆留下一汪湿痕。林影热情而贪婪地骑着母亲的右手,肥嫩的肉唇压着铠甲磨蹭挤压,时而把抚弄前端的指尖也吞吐进去,在妈妈的手心和指尖掠取那令她浑身震颤的快感。 也许是因今天母亲难得应了她的邀约,来她的寝殿里偷情,林影的性致格外高昂,她刚刚已经高潮了两轮,却仍不知足地侧过小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蹭妈妈的面庞,又像勾引,又像撒娇。 “妈妈,哈啊,好喜欢……!嗯、好舒服,啊啊……我、嗯呜!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平时清冷明亮的蓝眸,此刻也蒙着一层氤氲情潮的水雾。 魔王垂了垂金眸,虽然发现有人在外边逗留过片刻,但女儿兴头正盛,浪荡地夹着她的手,也不是处理外人的时候。 于是她用唇瓣碰碰女儿的耳朵,松开捏着少女腰肢的左手,随便捏了一道魔力,在身侧展开一个法阵,为林影的寝间施加了隔音结界。 这算是她的疏漏。设置完结界,魔王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曾给寝殿长期施加了隔音和防护结界,初代赤月骑士也都完全听从她的调遣,平常夜间不会随意靠近,所以女儿来到她的寝殿享受性爱,几乎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但,她今天是第一次亲自光临女儿的卧房,所以一时没想起这里也要先设结界隔音。 “妈妈……?”林影感觉母亲逗弄阴蒂的指尖停了停,余光瞄见她展开了一个法阵,迷茫地扭过头来望望她。 但因才高潮过,目光也迷离涣散,林影感觉头脑晕乎乎的,有一点倦意,却又兴奋,隐约对母亲的走神有些不满,恨不得自己能重新和母亲融为一体。 少女拧过赤裸的身子来,将脸压到了妈妈丰腴的胸前。魔王感到身前一沉,低头,左手这才重新搭上爱撒娇的女儿的纤细腰肢。 “妈妈。” 林影抬起屁股,从母亲的手上起身,转过身来面对她,水汪汪的眼睛和红润的小脸可爱又娇媚。 “你答应我的,接下来的几天你要出城,我都见不到你,所以今天你要好好陪我。” 没错,魔王会难得来王女的寝殿,也是因为林影下午才得知她从次日起,就要离开王城到南方视察,预定有四天的行程,回来以后又正赶上周六,还要为赤月骑士齐莉娅举办退役典礼,真是忙碌得一点闲暇都没有,母女两人难以相见……急得她赶紧敲门撒娇恳求了一番。 “前几天我都很克制了,也没有怎么和妈妈认真做过……今天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喔。” 林影亲昵地搂住母亲的脖颈,将自己的胸脯贴上她的巨乳。 魔王抬眼,与紧贴自己的女儿四目相对。 她知道女儿很乖很听话,上次自说自话潜入妈妈的寝间,被她勒令不许再偷偷爬墙过来以后,这几天便都只是睡前来敲她的门,站在门口索要一个晚安吻。 当然,唇舌交错的热吻结束,魔王看出少女眼中情动的渴望,也会把她拉进门里,将手探进她的衣服和裤子里,揉揉她的胸部,捏捏她的下体。 林影的身体敏感极了,很快就会背靠在纹饰瑰丽的大门,被妈妈上下其手爱抚得站不住脚,而滑坐到了地上,嗯嗯啊啊喘息着,颤栗发抖。 然后在魔王安抚的怀抱中,平复呼吸,再回搂妈妈,亲亲她的唇角,就礼貌而节制地表示自己已经满足,向母亲问候一声晚安,整理好衣服便回去了。 所以这些天里,严格的说,她们仍然每晚都会亲吻做爱,但的确都点到即止,惯于自律的王女有意识地克制了自己的性欲。 “而且一想到,明天开始要连续四五天都见不到你,就感觉好寂寞……今天我还想再做一次,想和妈妈一起高潮,好不好?”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明明过去能与母亲说上一两句话,都值得她欢欣满足了,而现在每天和妈妈亲吻相拥,也还会贪心到不知餍足;放在以往,几天见不到母亲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如今竟也会让受了宠的孩子深感落寞。 林影轻轻握起母亲的左手,在母亲比自己更加修长的手指之间插入自己的手指,紧紧扣住。 她觉得自己就像中了难解的情毒,母亲的宠爱是唯一的药引。 魔王默许地凝望了片刻女儿的眼睛,接着也屈起指节,将她的手同自己一起锁住。 微笑着,嗓音舒缓:“好啊,阿影。你也来帮妈妈,脱掉裙子吧。” 林影呼吸一滞。 她的母亲,既是赐予她解药的医者,也是那个下毒的人。 而她饮鸩止渴,心甘情愿。 短暂的清明立刻又从眼中溜走,升腾的情欲熏得林影晕头转向,她小声地应了一声“嗯”,便骑坐在母亲的大腿上,倾身,一边忙乱地吻着母亲,一边抓住她的裙摆,将她慢慢压倒在自己的床上,为她掀下红裙,露出被布料拂过,而微微弹动着的浑圆乳球,还有平坦的小腹。 “妈……妈妈。” 目光快速反复切换在母亲美丽的面庞、精美的锁骨、诱人的巨乳、小巧的肚脐、引人遐想的腹股沟…… 林影焦渴地咽了咽唾沫。 自从成年礼以来,她已经习惯了每晚都和妈妈拥吻做爱,但几乎都是思春期的淫荡女儿单方面索取,母亲也始终穿着睡裙耐心地给予,还没有这样双方都赤裸地做过。 林影恍惚回想起前些时日,那个热汽迷蒙的夜晚。御池温泉里,她初次和母亲裸身相见。 渴望的火花倏而怒放,少女湿漉漉的小穴落下一丝水液,掉在年长女性的大腿上。 “阿影,湿得很厉害呢。” 魔王轻笑,不久前才抚弄过女儿蜜穴的右手抓住她的屁股。同时抬了抬膝盖,让自己的大腿贴住女儿流水的嫩缝,动了动,擦弄她那堵不住的贪吃小穴。 “嗯哈……因为妈妈的身体,很漂亮……” 肉瓣被大腿挤弄得左右摇摆,凸起发硬的阴蒂也亲吻着母亲的大腿肌肤,林影舒服地叹息一声,却眯缝蓝眸,瞟了瞟母亲捉着自己的银色臂铠。 这只坚硬有力的义手给过她很多次舒爽的高潮,也是过去母亲得以挥动魔剑征服魔族大陆,一统天下的得力干将,林影当然也很喜欢它。但此刻她沉浸在想和母亲赤诚性爱的情欲里,想起了初夜那晚共浴的情形,不禁生起更贪心的念头。 “妈妈,今天干脆全都脱光吧?右手的臂铠也……” 女儿嗓音脆生生的,撒娇地说。 魔王停住了用大腿摩擦女儿小穴的动作,金眸微微张大。 她看着少女浸染欲望的脸:“但,不附着魔法的话,我的右手就无法用力。” 果然是这样吗。 林影想起那晚在御池里,看到过的母亲骨瘦嶙峋、被黑色咒文覆盖的右臂。 “没关系呀。” 她弯起亮晶晶的眼睛,淘气地笑着,拥住母亲贴着她的身子倒下去,已经硬挺的乳头也戳着母亲柔软的腹部,把脸蛋埋进妈妈丰满的乳房之间。 “今天我来帮妈妈一起高潮好了,妈妈的右手就休息一下吧。” 林影说着,媚眼如丝地望了望母亲的金色双目,接着低头,轻轻捧住她的两只奶子,向右偏偏脸,再向左扭扭头,先后亲了亲两只乳房的内侧乳肉。 指尖也不由得陷入胸乳表面,柔软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 “小影……” 在她把自己的左腿挤入母亲的腿间,膝盖抵住绒毛底下的肉唇时,她听见母亲稀罕地轻轻呢喃了一下她的乳名。 林影惊喜之中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感觉到正握着自己臀肉的金属质感,忽然随着一股袅袅升腾的黑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不那么硬,却也因缺少血肉而并不柔软的手掌,那枯瘦干瘪的指掌贴着她的臀尖和腰际擦过,很快就无力地滑落下去。 “妈妈,你愿意信任阿影,阿影好高兴。” 林影咽了咽喉头,撑起上身,转过脸看了看那只枯枝似的、皮肤皱巴巴包着骨骼的手臂,黑色不祥的纹路线条像荆棘一般缠缚着它。平心而论,若这只残疾的手臂并非属于她的母亲,王女殿下一定会嫌弃它的丑陋畸形。 但此刻,她不但不厌恶,反而还愿意欣赏这个残缺的秘密。林影小心地托起母亲落在床单上的残疾右手,就像捧着稍不谨慎,就会坏掉的珍贵古物,一点点将它抬起,直到慢慢将它凑到自己的唇边。 “‘信任’……” 魔王璀璨亮丽的眼珠,仿佛有些迷茫地望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儿。 精致天成的唇吻落在了枯瘦畸形的指尖上,魔王的睫毛微微扇动,看着美丽的少女虔诚又暧昧地将吻一寸寸上移,从指尖细细吻到手背。 “是啊,我当然信任你,阿影,你是我的孩子。” 金眸眯了眯,明明畸形的右手被亲吻与否都毫无知觉,魔王却感到胸口仿佛有一丝久违的暖流一闪而过。 那应当是她的错觉,被似曾相识的语词唤起了过往遥远的回忆。某人曾把厚厚的裘衣披在她的肩头,企图在冰风凛冽的雪地里为她增加一丝暖意,不过开口闭口,仍是谴责的语调。 喂,你就不能更信任我吗?你以为你是谁,这个世上只有我才会在乎你!要是连我都不信任,你以为你还能相信谁? 时间证明她的话是错误的,如今在乎自己的人千千万万,还有了比谁都更值得信任的女儿;但那个时候,自己应该确实收到过温暖。 魔王虽然不记得了,但会在这时不经意地联想起曾经的画面,一定是彼时与此刻,有什么让她潜意识里觉得相似的缘故。 不论如何,耳朵里能听到真切的加了速的心音,这也足够让她拥有想要主动配合女儿的动机。 所以,她抬起左腿,绕过林影的腰胯,将腿心打开在女儿身前,再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腕。 “试试看,让妈妈和你一起高潮吧。” 魔王笑着,慵懒地躺在王女身下,拉过她的手来,亲了亲她的掌根。 林影受到天大的鼓舞,欢喜地“嗯”了一声,把魔王受到诅咒的右臂轻轻放下,随后也将双腿分开。她用腿面抵着母亲的腿根,再把湿热腻滑的阴户贴上了母亲同样泥泞的肉唇。 “妈妈,我会努力让你舒服的……” 虽然是第一次尝试这个体位,林影翻过手掌,与母亲的手紧扣相贴,一如下定决心完成某个任务那样,认真而诚挚地凝望心爱的母亲。 然后,另一只手抱着母亲的腰身,小声哼吟着,扭动屁股和腰肢,用自己的肉瓣和阴蒂,去摩擦母亲的外阴。 “哈、嗯嗯……妈妈的淫水要流到我的小穴里来了……” “阿影……扭得很努力呢。” 母女二人的肉唇相互碾压着,吮含着,就像上面的嘴巴在热情接吻一样。喷涌而出的透明汁液交织在一起,打湿彼此的小腹,几乎分不清来自于谁。 * 次日早晨。 魔王在会议结束后,一如既往被几名疑问繁多的议员拖了点时间,等到走出长廊,才有些意外地看到最早离开会堂的书记官米雅去而复返,身后跟着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年轻女仆。 两个人不知在攀谈些什么,米雅的表情又好奇又急切,甚至矮小的她踮起了脚来,恨不得贴到女仆的脸上问个究竟,显然是听到了让她很感兴趣的八卦消息。但正唯唯诺诺低着脸的女仆,似乎终究没有把她掌握的消息都和盘托出。 “……哎呀,我又不是给报刊供稿的记者,而且和陛下订立过保密誓约,绝对不会把消息乱传出去的!有什么关于王女的要事,你就告诉我好啦,我会帮你转达给陛下的。” 矮个子的书记官恨不得跳起来说。 “不、不行,这事关王女殿下的隐私,我只能上报给陛下一个人听……”女仆蕾娜别开脸去,搭在身前的两手紧张地攥紧了彼此。 “隐私?啊,该不会跟最近的传言有关吧,难不成小影真的是自慰狂?” 然而善于抓重点的书记官,立刻激动地压低了声音。 “不、不是这样的!请您别再瞎猜了……”蕾娜结结巴巴地后退了一步。 魔王的听力出众,因此还没走近过来,就捕捉到了两人低语之间,令她在意的话题。 “小影?她怎么了吗?” “啊,陛下!” 远远看到正装笔挺的女皇大步走来,一高一矮的两人赶忙恭敬地站直了身子,双脚并拢,一个双手交迭躬身行礼,一个抱着书册脱帽致意。 “陛下圣安。” “免礼。”魔王对她们点点头,由于听出话题和女儿有关,她跳过寒暄,开门见山,“你们在说什么关于小影的事吗?” 蕾娜还没有单独面对魔王陛下的经验,此刻至高无上的女皇站定在了她的跟前,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秀丽却冷漠到了极点,金色诡丽的双眼投下质询的视线,无端令她心慌紧张。 虽然女皇本身并不比她高挑多少,却好似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无形威压,使她感到自己像个犯了错而被母亲发现的孩童,只敢惶恐不安地垂着脑袋,还心虚地望望米雅的脸,想从嬉皮笑脸的书记官那里得到些许勇气。 但就连神经大条的米雅,此刻也收敛了笑容。只见她一边把帽子扣回发顶上,一边老实地交代:“陛下,是这位女仆小姐想找您报告有关王女殿下的事,她说还挺紧急的。刚才我在楼下遇到她,她因为不知道您在哪里,所以拜托我带她过来见您。” 魔王的目光短暂地落在米雅脸上,又很快随着她的解释,移回到女仆身上。 蕾娜“呃”了一声,仿佛被吓到似的,慌忙点了点头,把脑袋再埋下去。 “我记得你是小影的贴身仆从,名叫蕾娜,对么?” 魔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手脚紧绷的女仆,牵动嘴角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冷冽如霜的神情立刻温和下来,话音语调放得柔缓。 “是、是的……!”蕾娜没想到魔王陛下居然记得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仆人的名字,慌张之余竟有一点惊喜。 “小影向我说起过你的事。”魔王微笑,“你跟了她五六年吧?辛苦你照顾她了。” “不辛苦!能侍候王女殿下是我的荣幸,一点也不辛苦!” 蕾娜受宠若惊,连忙摇摇头,抬起脸来大声说。 而她这下抬头,羊羔一样顺驯温润的眸子,总算被魔王似乎含笑的金色视线捉了个正着。 温柔地笑着的魔王陛下,不再那么气势凌人,却好像有另一种令人面热的魅力。 ……说起来,殿下和陛下,还真是一对美人母女啊。 蕾娜迷迷糊糊地想着,下一刻才被身边故意干咳了一声的米雅唤回游神,打了个激灵。 魔王倒是毫不在意她痴痴的目光,微笑不改:“嗯,那么蕾娜,你想向我报告什么呢,小影怎么了?” “呃、这个……” 蕾娜慌张地瞄了一眼身边的书记官,红着脸小声说:“陛下,我想报告的是有关殿下的大事,恐怕不太好让外人在旁边听到。” 米雅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好吧好吧,本外人先走……” 魔王摸了摸下颌,却在米雅识趣转身的瞬间,用铁铠的右手打了个响指。 瞬间,一股阴冷的寒意无风自涌,扫过整个廊道。 蕾娜不自觉一阵哆嗦,余光瞄见米雅从身旁经过时,分明还嘴巴一开一合,说着什么,自己却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没关系,你直接说吧。”魔王淡笑着道,“我展开了魔法结界,现在我们的交谈,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 居然打个响指就能展开这么厉害的魔法……果然还是很可怕啊! 感受到了魔王恐怖的实力,蕾娜总觉得被对方那双金眸平视,都好像是被什么更高维度的存在,俯瞰着。 但也因此,她咽了口唾沫,更加坚定了要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尽早上报的决心。 对不住了,王女殿下!这也是为了避免您误入歧途! 蕾娜鼓足勇气,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大声对魔王说:“陛下,其实……我发现王女殿下最近找到了情人! “虽然我没见到过那个情人,不知她的身份,但是殿下不仅天天晚上会找借口跑出门去,和情人幽会,还在昨晚,居然把那个不知好歹的野女人领回寝间做爱了!” “……” 魔王一时无言。 蕾娜等了片刻,也不敢抬起头来,只听魔王沉默着,就以为她是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弄懵了。于是生怕她不信,进一步涨红耳朵,语无伦次地解释。 “陛下,我、我昨天晚上是亲耳听到殿下在寝间里又喘又叫,叫得可、可好听了……咳,还有今天早上也很蹊跷:殿下醒来的时候是裸睡在床上的!床铺虽然不知怎么收拾得很干净,但房间里还残留有激烈性爱过的味道!——怎么想都是殿下昨晚和野女人做了个爽啊!” 嗯,的确挺爽的。 魔王想起昨晚女儿抱着她喷了好多水,最后还在第五次高潮的时候尿失禁了。她临走的时候,不得不当场把满是狼藉的床单用魔法洗干净烘干,还费了点时间把因为在妈妈面前失禁,尴尬闹别扭了的女儿安抚开心。 不过林影实在是个很好哄的孩子,喂她奶吃,抱着她把她哄睡就好了。 那时魔王裸身侧卧在女儿身边,看着她含着自己的奶头渐渐呼吸平和,闭着眼睛,小猫一样恬静的睡颜,模糊地想到,似乎除了刚刚诞生的那段时光,她压根没像现在这样仔细陪伴和照料过女儿。 当她抱着襁褓回到军中,震惊于她的力量,有过育儿经验的属下们就纷纷愿献殷勤。而且她最初错误的喂养方法还吓坏过那些属下,更促使他们热情地主动替她照顾孩子,好避免这个并非血族的女婴养成吃血的异食癖。 再到后来,忙于四处征伐平叛,建立帝国的工作,等到魔王偶尔想起这个孩子的存在,去看她一眼的时候,几乎每次相见,女孩的个头和样子,都与她上一次的印象有所不同。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总是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的蓝眼睛,以及,鲜活动听的心音。 “我知道了。劳你费心了,蕾娜。” 听到呼唤的女仆,赶紧毕恭毕敬地站直身子,弱弱地应了一声“不麻烦”。 “但,我的女儿也不小了,她有情人是很正常的事吧?” 却没想到,魔王虽然面上保持着微笑,眼底却无一点笑意地继续说。 “以后记住,你只需要做好女仆该做的事就足够了,不要多管闲事,蕾娜小姐。” 蕾娜被金黄瑰丽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后背突然沁出冷汗。 那双乍看十分璀璨漂亮的眼瞳,却好似装着能吞噬一切的无尽深渊。 她顿时吓得心慌腿软连连深鞠躬:“对、对不起,陛下!我……我以后再不会了……绝不会再对殿下的情事私自好奇……不,不是的!我也不是故意打探,只、只是出于担心……” 她道歉得语无伦次,话音颤抖得厉害,几度险些破音。 然而,魔王静了片刻,似忽然想起什么来,话锋一转,打断她,却音调复归平和。 “哦,我的意思是,以后深夜听床这样的事就不要做了。但是蕾娜,如果你看到小影白天与哪个年岁相近的人走得很近,还是过来告诉我吧。若经证实确有其人,我会额外支付你一笔奖金。” 蕾娜愣住。 “是……啊?” 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没听明白呢? 殿下和野女人关系近到上床做爱是没关系的,但白天走得近却是不可以的? 是说陛下对女儿幽会情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只要不舞到她面前去,就无所谓? 蕾娜琢磨了一会儿,得出结论,魔王陛下还真是宠女儿啊!连私会情人,把野女人藏到屋里做爱都能原谅! 但她不禁联想起了看过的许多小说里,那些恋爱脑千金小姐,最终总是不满足于和地下情人偷情密会,而纷纷选择和穷小子私奔的桥段。 于是对魔王陛下这样开明的家长多了一点同情。 “好的陛下!我绝不会坐视殿下和野女人私奔的!” “……” 魔王又沉默了片刻。 再开口时,脸上的笑容无影无踪,金眸冷冷地盯着对方:“你说,小影要和谁私奔?” ** 其实,某妈宝重女如果真疯起来,大概不仅想带妈妈私奔还会想和妈妈殉情吧(擦汗) 更阴间的是,假如女儿真的提出想殉情,女鬼妈咪大概也会爽快地答应。脑补了一下母女约会逛殡仪馆,一边挑棺材板骨灰盒一边谈笑风生(再擦汗) 当然,本文很甜的不会这么阴间…… 暂别与邂逅(微h) 2a 3 3.c o m 蕾娜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结结巴巴地讪笑找补:“非、非常抱歉!陛下,不、我不是说王女殿下现在就有私奔对象……呃,我也不是说王女殿下以后就会私奔……我的意思是,万一……” 可是这话越说越奇怪,身为一个女仆,她怎么能揣测堂堂王女会有私奔的可能性呢?光是提及“私奔”这个词,本身就已经是大不敬了。 蕾娜自己也觉得不对味,吓得脸色惨白,最终也只好快要崩溃了似的连连冲魔王深鞠躬,恨不得把脑门砸在脚尖前的地毯上。 所幸魔王听出所谓的女儿要和外人私奔,只是女仆自说自话的误会一场,表情很快重新缓和,反过来勾勾嘴角,安抚自己吓自己的女仆。 “嗯,我明白,在经过我的应允之前,小影没有会和谁私奔的可能性。” 魔王笑着,抬步就从女仆身边走过,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将隔音的领域魔法收回。 “毕竟,那孩子‘爱’我,全身心都从属于我,因此对我忠心无二。” “是、是……当然,陛下。” 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随着魔王头也不回远去的步伐,迅速如潮水般褪去,但蕾娜战战兢兢地直起身来,仍旧站在原地冷汗直下。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魔王最后的低语话里有话。 有点……不太像是在单纯强调她信任女儿对母亲的爱。 但这隐约蹊跷的感觉,蕾娜自然不敢细想,只是惶恐地大喘了两口气,捏着裙摆匆匆从走廊的另一边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魔王兀自走出城堡建筑,来到城墙下的马厩附近,没有预想中的见到随从和送行的骑士,却只远远看到高而瘦削的黑发男骑士站在那里。看好文请到:2w 8 9. c om 骑士长有些反常地没有戴上头盔,和魔王母女色泽一样的黑色碎发在流风的吹拂下肆意摇曳。那把比起通常的量产制式骑士剑,而有些过长了的利剑正佩在腰间,剑鞘夸张地拖在地上,他却毫不在意,手中只挽着一匹浑身披甲,毛皮油光发亮的黑马的缰绳。 “陛下,请允许鄙人护驾。” “辛。” 魔王眯了眯金眸,走近的脚步却未停下,似乎对骑士长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却又不怎么惊奇。 “按照行程计划,你应当留下,做我在黑堡的‘眼睛’。” 肤色惨白的骑士长保持低头请求的谦卑姿势,没有立刻应声,静了片刻,又弓起背,弯下腰去,似乎是表示态度更加恳切,尽管开口,他的话音依然平得不起波澜。 “陛下,南境魔物繁多,旧朝王室孑遗至今仍在,请允许鄙人随您同往。” 魔王走到了他的跟前,站定在与他不过一人宽的距离处。深深躬身的骑士长并不比魔王更高几分,连发顶的旋也送到她的目光下,毕恭毕敬地袒露。 但是魔王没有理会他的好意,只朝他伸出覆着铁铠的右手:“我有说过,需要你护驾吗?” 她的话貌似随性,语调却慢条斯理得仿佛透露出傲慢和不屑,话音也瞬间冷了下去。 旋即,缰绳如愿落到了皇帝的手中。 可是一旁的高头大马忽然甩甩鬃毛,颤栗地后退两步,蹄子不安地踩着地面来回踏步,还仰着头嘶鸣起来。同时,身前骑士身上的那副铠甲也簌簌地发出鳞片似的碰撞声,又听得“扑通”一声,前一刻还屹立在眼前的骑士长,竟如坍塌的城墙,一下子浑身泄了力气,跪倒在了魔王的面前。 “不、呜……不,陛下……吾主……” 只见皮肤苍白,却始终面色沉静肃厉的骑士长,竟好像很痛苦似的颤抖青灰色的双唇,青蓝色犹如鬼火的双眼也直勾勾地瞪着,浑浊得失去了焦点,使他看起来比平日更像一具已死多时的尸体。 魔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金眸因逆着天光而显得格外明亮夺目。 “未能阻拦奥德菲尔……是我的错……啊、害死大家,没能守护您,都是我的错……求您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弥补我的过错……” 辛那双失去缰绳后空着的两手,也无可奈何地翻过掌心,不得不撑在身侧的地面上,整个人却仿佛病入膏肓的濒死之人,挣扎着浑身剧烈地发抖,呼吸也沉重而急促,像一台坏掉的鼓风机,发出“嘶呼嘶呼”的抽动声。 骑士长的嘴巴一开一合,喑哑的话音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出牙齿,喉咙中随着迅速鼓动的胸腔而挤出的嘶吼,也渐渐像是无法再被关住的野兽,即将破笼而出。 “求求您、求求您,吾主,请给我机会,挽回……弥补……我一定,会处决奥德菲尔……” 辛颤抖着朝魔王的脚尖伸出手指,却在覆盖着指头的铠甲蹦出裂纹的刹那,被魔王抬脚,无情地踩住了紧接着破壳而出的修长指节。 这个所有魔族都相信是全帝国“最强”的男骑士,露出了并非疼痛,而是显得迷茫的表情,抬起头来,仰望着不仅没让他触碰脚尖,还不客气踩住了他的女皇。 而后,在那双金黄璀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头长嘴獠牙,顶着一对倒三角形长耳朵的硬皮怪兽的倒影。 那怪物的皮肤惨白,没有毛发而双眼巨大,瘦骨嶙峋的躯体却比一旁嘶鸣不止的黑马更大一圈,模样丑陋骇人得像诞生自一场噩梦。只是它身上还挂着东一块西一片的金属铁皮和布块,能证明它前一刻也曾穿着属于人身的衣甲。 “是啊,全都是你的错。” 魔王淡淡地说着,移开足底,那被踩住的锋利修长的爪指,就立刻十分痛苦似的,用力深扎进地表,抠下几道可怕的爪痕。 紧接着她把缰绳换到左手持着,很轻松地拉住那匹因感受到白色魔怪身上恐怖的气息,而吓得想要逃跑的大马,同时一缕黑雾从右手指尖流淌而下,化作锁链将那头匍匐在地的魔怪四肢纷纷绞住。 “而且,你现在就因为‘愧疚’,自说自话变身魔怪,也会给我带来麻烦啊。” 金眸无动于衷地注视着白色魔怪在锁链的捆绑下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重归平静,像一条体型过大的畸形猎犬,温顺地趴伏在主人面前,只有嘶呼嘶呼的轰鸣声,从满是獠牙而合不拢的嘴中溢出。 见它安静下来,魔王这才牵起嘴角,勾动手指,拉了拉锁链,将一股特殊的魔力顺着那锁链输入魔怪的体表。 “虽然我本无意责怪你,辛,但既然正是你生前的这份‘愧疚’之心将你化作强大的傀儡,我也希望你能永远‘愧疚’下去,永远忠诚于我。” “嘶呜……呜……” 在呻吟中,魔怪苍白的皮肤逐渐显露出爬满黑色咒文的模样,那副庞大的身躯也渐渐在锁链的缠绕中缩小,变回了那个挂着碎布的,活尸似的瘦削男人。 “所以,不要妄想为我做一两件小事,就能弥补完你的过错。辛,当初是你一意孤行要救你的乡亲,我们才会陷入敌军的伏击……对,所有人都是因你而死。” 魔王上前半步,弯身伸手,指尖仿佛十分怜爱地落在骑士那俊朗而无血色的侧脸上,表情却是无一丝悲悯地笑着。 “何况,只是一介亡灵的你,根本不是清醒的奥德菲尔的对手,连在满月之夜拦住刚刚挣断‘束缚’的她都做不到,还说什么‘处决’?” 即使早已死去,灵魂也残缺不全,脸上相应的做不出什么表情,但辛依然为熟悉的声线和残酷的数落,发出了“啊啊”的痛苦呻吟。 “咕、吾主……那我又该,如何补偿……” 魔王仿佛对他悲鸣困惑的样子十分满意,抬起手,转而按在他的发顶,轻轻抚摸了两下,就像母亲耐心安抚着一个受惊的孩子。 “你来做我的‘眼睛’就好。等我远离王城,‘诅咒的束缚’会进一步削弱,到时奥德菲尔是想逃跑还是另有打算,想必会有所动作吧。但,除非她杀伤无辜,你无需与她正面交锋,只要盯住她的动向,尽量封锁魔怪存在的消息,不激起民众的恐慌就够了。” 嘴角不改的笑容却因不合时宜的明媚,而显得格外诡异。 “反正,她终究还是会回来见我的。至于那时的她是傀儡还是故友……我也对此好奇。” * 魔王出城视察南境,虽然有赤月骑士团负责护送皇帝和她的亲信使团,王都的巡城队也没有闲着。 因为一路上看热闹和来送行的记者和民众一点不少,从黑堡通向城外的大道都要在魔王的使团通过之际临时封路。 巡城队的骑士们拉起了警戒线,护卫官们站在临时设置的哨岗处,就连见习骑士们也被派往各个可能受封路影响的岔路要道,维护交通秩序。 林影勒马站在路口边,看着约莫半小时之前涌向大道的人潮,又喧嚣地涌了回来,男女老少都带着兴奋的表情,居然有点心里泛酸。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这一晃都快二十年过去了,陛下真是一点也没老啊。” “陛下刚刚朝我笑了!赤月在上,我是不是要时来运转了?” “妈妈,下次你也把我举高好不好?前面的人太高了,我都没看清陛下的脸!” 在街边走过的人们谈笑着,浑然不知一旁全副武装、紧紧攥着缰绳驻足在路口的巡城骑士正是王女殿下,也全然不知王女殿下此刻正紧咬着藏在头盔下的嘴唇,拧着眉头,一脸的郁闷。 啧,她也好想去为母亲大人送行啊!要不是有见习骑士的任务必须守在主干道周边的路口,她也恨不得混入人群,挤到主干道边去。 不,不止,如今身为被魔王宠爱着的王女的她,比起和普通路人一样挤在主干道边远远朝魔王陛下挥手致意,为她的一道注视一个微笑而欣喜若狂,更有资格早在母亲从王城出发之前,就为她献上一个道别的拥抱甚至是亲吻才对。 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就今天没想到请假留在王城里呢! 林影懊丧地绞着双眉,虽然昨晚在床上,她没少向母亲献吻,也是因为几乎一夜未眠的性爱而起得晚了,急匆匆赶去巡城队的营地,反倒一时没想起请假留到母亲离开的这码事。 她又懊恼遗憾,又因为想起昨夜的甜蜜,而咧着嘴角,傻呆呆的发愣。 这还是第一次,母亲应她的邀请来到了她的寝间,而这次一来就是与女儿偷欢。 魔王坐在林影床铺的边沿,掀开被单,摸了摸床上少女才躺过的地方,仿佛能触及余热似的,勾着浅淡的笑意,转来金眸,温柔地望着递来一杯温水的女儿。 “阿影,为什么今天非得要我来你的房间呢?是你想尝试,在你的床上做爱,和在我的床上做爱会有什么不同么?” 林影明明只是自己去倒了杯水,却顿时因母亲妩媚到勾人的笑,无端变得口干舌燥。 “倒、倒也不是……不过,也可以是吧,妈妈……” 魔王伸出手,从她的双手中取过那杯水,就随意搁在床头柜上,而后轻一勾动手指,就把乖巧得像小狗一样的女儿勾来自己身前。 在她明亮的金眸注视中,这一夜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裙的王女,拎起裙摆,露出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内裤,而毫无布料遮挡的腿根,分开双腿,跨坐到母亲光滑的大腿上。 王女英丽的面庞,此刻格外沉静,天蓝色的双眼却像摇晃着一层旖旎的水波。她舔了舔唇角,一边眼神热切地凝望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双手勾住她的脖颈,像孩子气的撒娇,却又远比孩童的撒娇,更多了几分暧昧的色气。 “为什么不穿内裤?” 魔王任她搂着自己,坐在腿上,笑容婉然,却也亲昵地握住她的腰侧,既像扶住女儿让她能在自己的腿上坐稳,不至于摔倒下去,又像有意将她掌握在自己的怀里。 智慧的神王显然是明知故问。但林影反而对此受用,面染红晕,目光却紧紧纠缠着母亲的视线,与她交缠。 “反正都要脱掉的,今天想要妈妈在我的床上,好好爱抚我的下面呢。” 说着就调整姿势似的,故意扭了扭屁股,让湿滑的肉唇紧贴在母亲的大腿肌肤上,左右蹭着蹭着,留下一丝磨出了水的痕迹。 林影“嗯嗯”地轻声哼吟,痴痴地夹着母亲的大腿,红着滚烫的耳朵,对她笑:“那里已经湿了呀,把妈妈的大腿都弄脏了。” 魔王就算没有性欲,看着美丽的少女这副故作引诱的姿态,恐怕也很难无动于衷。 于是她握着女儿腰际的双手向前下滑,捏住她的屁股,并微微倾身,凑近在女儿的唇边:“怎么会湿得这么快,是不是在妈妈过来之前,就已经自慰过了?” “哈啊……嗯,因、因为太想念妈妈了,最近都没有……啊,都没有和你在床上好好做过……” 肉唇被魔王屈起膝盖主动摩擦顶弄,空虚的痒得到了缓解,林影忍不住抱紧母亲的脖颈,难耐又享受地眯起眼睛,喘息起来。 魔王低头,贴在少女的眼角吻了吻她。 然后双手忽而用力,起身,将夹着自己大腿的女儿,一个翻身,压倒在她的床上。 “妈妈……唔……” 突然视角天旋地转,再定格时,林影就看到母亲压着自己,伏下身来,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微张唇瓣,迎接一个绵长的舌吻。 同时母亲的膝盖也再次顶在自己的腿间,摩挲着那片泥泞不堪的湿滑。阴唇的肉瓣被挤来挤去,时而碾压,时而扯开,露出吐着水泡的嫩缝粉肉。 林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迅速升温,双手紧扣着母亲的后颈,热情地大开双腿,绷起脚趾,由她顶弄自己的私处。 等到魔王起身,结束这个长吻,少女已经满面通红、眼眶潮湿,像被欺负了似的,喘息不停,胸前的凸起也转眼就在睡裙前撑起了一对阴影。 “哈、妈妈,哈啊……” 但她更加欢喜,也更加贪心,得寸进尺。 “接吻好舒服啊……可是还想要妈妈的手指摸摸下面,哈,小穴都好痒了……对不起呢,今天阿影是很淫乱的孩子吧?” 魔王眯了眯眼,放下膝盖,半跪在床沿,居高临下看着睡裙凌乱地皱在腰身上,已为自己双腿大开、袒露出湿润反光的嫩缝和小屁股的少女。 充血硬胀的小果实张扬地立在了无毛的阴户入口上,还有一丝淫水正从穴缝间流淌下来,顺着光洁的臀肉,缓缓滴落在床单上,留下一道深色湿痕。 “嗯,大概是吧。” 魔王低道,随后再度倾身而下,指尖压着少女的小腹,往下游走,最终如愿点在了她那粒耀武扬威的花核上。 “但妈妈不介意你淫乱的样子……反正不管多么淫乱,这副样子,也只有在我们的寝间才能看得到,对吧?” “是、嗯嗯……” 嫩缝被母亲铁铠的指尖抠弄了起来,阴蒂也被亲热地有规律来回爱抚着,林影的哼鸣也变得有了节奏,玲珑胸乳也顶着睡裙布料,上下轻晃。 “只给妈妈看的……哈啊,阿影、嗯,阿影只做妈妈一个人的小淫娃……” 这一晚她确实相当投入,不多时还勾引母亲脱去了她的睡裙。高潮了一次之后,又不知餍足地侧躺在妈妈身边,亲昵地抱着她的手,从双乳和小腹一路紧贴,再用双腿夹着她的手掌,自慰一般用力扭动身体摩擦体表的敏感带。 一直到最后,还缠着妈妈紧贴彼此的下体,靠磨穴又去了一次。 ……真是十分放浪的夜晚。 回忆起昨夜的淫靡美妙,林影喘了一声,感到自己小腹一热,裤子里多了一丝潮湿。 “唔。” 她不禁多了胡思乱想。 也是啊,当众人敬慕地围在道路两旁,目送骑在马背上的女皇在骑士们的簇拥下远去时,谁都不会想到,就在昨天,她被任性的女儿硬拉着缠绵了一夜吧? 虽然知道没什么可能,但林影忍不住遐想,母亲是否也会像自己这样,骑在马背上时想起昨夜抵在腿间的软热触感,而悄悄湿了。 不行……再乱想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 就在林影焦渴地咽下唾沫,心虚地夹了夹腿,而带着马匹焦灼不安似的来回踱步时,另一名见习骑士策马从路上小跑赶来。 “嗨,站岗任务结束,咱们该回去啦,16020719号!” 那罩在头盔里的声音显得瓮声瓮气,林影愣了一下,转而嘴角一抽,在骑士奔近伸出手的同时,也扬手一挥:“笨蛋,那是你自己的编号。” 虽然话音嫌弃地嗔怪着对方,但骑士少女们仍然默契地“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在错身而过之际,完成了击掌。 阿丽沙笑呵呵地勒马回赶,跟上了好似不想管她,已经骑马朝大路远方离开的林影。 “啊哈哈,不过我能背下这么一长串,已经是大进步了,你也夸夸我嘛!” “不要,都快毕业了才把自己的编号背下来,哪里值得夸了?” “哎嘿嘿……不愧是殿下,真严格啊。” “这可算不上严格,只是最基础的事吧?” 有阿丽沙转移注意,林影也松了口气,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谈,在被马儿抛下的流风间渐渐冲散了情欲。 回营地的路有一些漫长,因为需要经过城郊一带,而靠近城郊的主干道仍有一段被封闭着,二人便索性绕行到了郊外的树林小路,只要跨过难走的一段,就是直通营地的捷径。 “感觉今天的天色,很阴沉啊。” 一阵寒凉的风吹过,也将林间不知名野兽的嗥叫隐约送到耳边。 不过在都城高大的城墙内,总没有太过危险的魔物野兽所以不管是大胆将双手背在脑袋之后,望着天空感慨灰压压的云层的阿丽沙,还是看起来平静地握着缰绳,慢慢前进的林影,二人依然在郊外的小道上闲庭信步。 “也许是要下雨了?” 林影瞟了眼灰黑的云层郁积不散的天空,正有一串飞鸟的影子从远远的树林上空掠过,随口应道。 “那样的话,你可得早点回黑堡啊,别淋湿了。” 阿丽沙说着,放下手来,捞起缰绳双脚一夹,吹了声口哨让马加速前进:“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虽然今天你妈不在,我本来还想说要不请你出去喝酒玩玩……” 林影起初跟着她加速,接着听到她后半句话,错愕一噎:“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丽沙回头,眨了眨绿眼睛,藏在头盔下的嘴角上扬:“我以为你每次都回黑堡那么早,是因为陛下给你规定了门禁时间?” “呃。”林影无语,与她并肩的同时摇摇头,“只是因为有时候,我回去还有别的课程安排,而且虽然没有明确规定的门禁时间,身为王女我也不能无缘无故在外面逗留很久。” 当然,就算不论别的原因,她也只想早点回去,好多一些面见母亲的机会。 阿丽沙耸耸肩:“做王女果然也有很多不方便呢,你是不是从来没去过晚上的烧烤摊,还有夜店酒吧?” “什么?”林影茫然的声线已经说出了答案。 阿丽沙发出一阵呵呵的笑音。 “怎么办呢,殿下,我真在考虑趁这几天陛下不在,把你拐走一个晚上,去见识见识咱们帝国伟大繁荣的夜生活文化了?” “你这算是……邀请我出去玩?” 林影微微蹙眉,这种莫名其妙的邀约,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是啊。”阿丽沙明快的嗓音沉默了一秒,语调轻快,“或者你当我在邀请你约会,也可以?” 林影愣了愣。 要是搁在平时,她只会把阿丽沙这话当成是不正经的玩笑。可先前使用玩具的那晚,她已经听魔王提到过,民间似乎有送性玩具表达邀请床事的意思。 所以她现在,也不敢确信阿丽沙真的只是开玩笑。 正在思索该怎么回绝,或是趁此机会问清楚阿丽沙的想法……林影突然瞧见阿丽沙的眼睛瞪大,一个回头,猛然按住腰间挂着的佩剑,勒马扬蹄,停在半道上。 “怎么回事?” 林影几乎话音未落,在跟着停下的同时,就看见一道红色的巨大影子从密林里陡然蹿出,狰狞魔兽獠牙大开,尖长巨爪直冲阿丽沙拔出的剑前拍下! ** 近几章要过一段剧情。这段剧情母女肉戏不多,但是涉及感情戏和鬼母线,无论如何都打算写,所以接下去几章攒到长假连发,至少会有一章肉戏和一章妈咪黑历史番外。 另外发现开头有一些bug要修……总之下次更新应该是10月初了,抱歉久等…… 魔兽与战斗(纯剧情) 马匹惊慌地昂起头向后闪躲,却依然被锋利的兽爪瞬间抓伤了脖子。 吃痛的坐骑发出刺耳的悲鸣,一阵乱蹬,阿丽沙也干脆顺势按着马背,起身扔开缰绳,一个腾空翻身跳下马来,也恰好从巨兽张开大嘴咬来的刹那,避开了它舔上马背的长舌和刺下来的獠牙。 动物的惨叫声中,闷沉的动静夹杂着硬物断裂的声响。 林影惊异地看着经过严格训练过的战马,被怪兽轻易咬住腹部叼到半空,血水喷溅如雨,将堪堪落在怪兽的脚边,双手挥剑朝它砍去的少女那身骑士盔甲都染红……顿时脸色剧变。 自己的坐骑也在身下不安地掉转方向,她也连忙翻下马来,在阿丽沙的一剑被怪兽用空出的爪子挡下的同时,直冲上前,拔剑出鞘。 “唔……好大的力气……” 阿丽沙本以为自己能利用怪兽的视觉盲区,挥起一剑砍伤它的前爪,却不想怪兽竟然一边咬住战马昂头一甩,把被活活咬死的马扔到路边的同时,还及时抬起了爪子,用刀锋般锐利坚硬的指爪挡下了自己的剑。 这头巨狼模样的怪兽反应极快,全然不像寻常块头大而行动笨重的魔兽。 更令她背冒冷汗的是,怪兽看起来只是轻松地竖抬爪子一挡,而自己双手挥动的宽剑就像砍在了千钧重石上,根本动摇不了它分毫。 飞奔而至的林影也看出了阿丽沙这一剑的无力,心下同样大吃一惊。 在她的印象里,阿丽沙正是以蛮力大、上肢力量强,在训练营里脱颖而出的! 过去她们有几次跟随前辈们出城去清扫野外魔物,阿丽沙都可以光用剑鞘就将一头快有两个自己那么高的魔熊打晕。 可现在,这头高大的红毛巨狼,竟然那么轻松就挡下了她使出全力的砍击。 “阿丽沙,快躲开!” 低沉的嘶吼声从上方投来,血水从怪兽的利齿间渗出,汇成一股深红瀑布噼里啪啦地掉下,浇在阿丽沙的剑和盔甲上。 少女惊怖地抬头,在下意识向后撤步、跳开的刹那,紧缩双瞳映照出巨狼猩红的兽眼,仿若漫不经心地朝自己下瞥一瞬,就转向前方。 心脏猛地一砸。 “殿下,快逃!它的目标是你!” 阿丽沙握着剑的双臂旋即一拧,转头冲已然奔近的王女大吼。 可是就在话到一半的时候,巨狼已经高高挥起那只靠近骑士少女的爪子,就将尽管抢先举剑做出格挡动作,却依然抵挡不住那一爪的恐怖威力的少女,直直打飞出去。 紧接着,巨狼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尖啸,后腿用力一蹬,扑出双爪,就朝虽然立刻停下,却也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它的阴影覆盖的王女扑去。 好大的怪物。 林影仰起脖子,目光惊异地看着腾空扑来,浑身的长毛如燃烧的火一样摇曳着,躯体遮天蔽日的魔兽。 猩红的兽眼逆着天光,在阴影里反射出可怖的红芒,甚至带来了一种令人战栗的,原始而野蛮的诡异美感。 林影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从没在见习骑士的任务里对上过这样巨大和凶恶的魔物。 听说过去的魔族大陆不仅势力繁多,战乱频仍,而且哪怕在战火烧不到的空隙里,也到处都是凶悍野性的魔物,就算是北方的血族,南境的森精,贵族的庄园也好,蛮族的部落也罢,一样都会受到魔物们的侵袭。在魔王建立帝国之前,这片大陆就像是被蛮荒和战争撕扯分食的一块腐肉。 直到帝国建立以后,驻扎在各个郡省城市的骑士团,和魔法学院的魔法使们,对城镇聚落附近的野生魔物或捕捉驯养,或驱赶狩猎,使魔物不再到处流窜侵扰民众。 大概也是因此,就算林影作为见习骑士,有过几次出城狩猎魔物的经历,可见过的魔物基本都和普通野兽没什么区别,过去能给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带来灭顶之灾的邪恶魔物,在她的认知里只是纯粹的传说故事。 自己会被这种怪物杀死吗…… “殿下——!” 耳边传来阿丽沙撕心裂肺的呐喊,但林影在巨狼落下前爪的那一刻,仿佛只听到了眼前这头怪兽含混血腥的沉重喘息,以及自己战鼓一般狂擂的心音。 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来自母亲的紧拥。 ——“你要学做狩猎者。” 对,即便害怕不安。 林影紧咬下唇,压住惊惧的目光,就像无数次面对剑术老师毫不留情、狂风暴雨般刺来的剑招,身体仿佛先头脑一步,在盯紧巨狼率先落下的右爪之际,做出熟练无比的提剑闪身的动作。 不要展示自己的软弱。 时间的流逝都好像变慢了许多。 林影直直瞪着两眼,没有趁着避开了右爪扑击的侥幸,朝后方跳开或转身逃跑,而只是压下膝盖,放低重心,突然将惯用的右手中的剑向左侧一抛—— 随即又在巨狼左爪刺来的刹那,用力高高跃起,左手捞起剑柄,狠狠将剑刃迎着巨狼的左爪划进它粗糙的皮毛里。 “……在猎物暴露出弱点时,果断地、全力地,给它致命一击!” 全副武装的骑士王女大喊着那好似能给她无限勇气的咒语,奋力将剑刃扎在巨狼的左爪侧向上挥砍,同时微微低头,用头盔上坚硬的金属装饰朝巨狼的下颌撞去。 电光火石之间,林影紧紧闭上双眼,耳边只听得红狼爆发出了一声低吼,旋即“嗵”的一声沉闷巨响倏而炸开,剧烈的震动从头盔外猛烈地劈了下来,传遍了她的全身,震得她握着剑的左手也不住地发麻颤抖。 “殿下!” 一旁趴倒在路旁的阿丽沙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在她的视角看来,巨狼扑向林影,而林影不仅没有逃跑,还反而朝它跃起挥剑、头槌迎击,只是一刹那的事,刺激得她气都不敢乱喘。 实在是太惊险了! 但林影出乎意料的行动确实奏效,巨狼被骑士的头槌猝不及防撞偏了下颌,因惯性和左爪上的划痕向后退开了一步,即便只是一步的空当,也给林影制造了更多可乘之机。 她把剑从左手上再扔回右手,只扫了一眼剑尖沾上的一抹很稀薄的黑血,双手用力将剑捅向巨狼的胸口,狠狠一刺,再逼它大啸一声,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接着就抽手也不恋战,拔腿朝阿丽沙直奔过来。 “走!” 林影朝伏在地上的阿丽沙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阿丽沙看着林影坚定的蓝眸,喘了口气,想起前一刻的自己,在剑被那怪兽挡下的瞬间,整个人吓得浑身僵硬。即使凭着战士的直觉,她也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该收剑撤离,身体却不听使唤,愣是多呆了一秒,才在注意到怪兽异样的瞥视时一个哆嗦,重新行动起来。 因而,她简直难以置信,林影是怎么有胆子在这种时候做出要迎击那怪兽,如此铤而走险的决定,还当真办到了的。 明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危急性命的变故吧,身边还没有作战经验丰富的骑士前辈们,这位王女殿下,到底是拥有怎样非凡的意志力啊? “我的马被它咬死了,你的也已经吓跑了,怎么办……呼,你觉得我们能跑得过那头怪物吗?” 阿丽沙支着剑,站起身就放开了林影的手,跟在她身后一起跳进大道旁的树林里。 林影甩去剑尖发黑的污血,把散发出诡异烟气的剑刃收回鞘中,话音颤抖:“我也不知道……先朝最近的城门哨岗那边跑吧……” 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距离城门口的巡城队哨岗,也有不少的距离,林影都不敢保证自己的体能足以撑到一路跑到那里去。 “啊!对了,今天护卫官们在为陛下的使团开道,运气好的话,只要穿过这一片树林,前面的主干道可能就会有巡城骑士在!” 阿丽沙突然眼前一亮。 林影愣了一下,转而却脚步反而慢了下来,话音闷闷地从前面传来。 “……不行。” 阿丽沙不解,焦急地走到林影身边:“什么?” “我们不能把那头怪物引到主干道去。” 林影回头,一双蓝眼冷得像雪原上的坚冰,望向同伴,话里话外却呢喃着焦躁:“主干道是出入都城的大路,尤其是这一带在城门附近,这个时间,也许郊区的民众刚刚聚拢在主干道边欢送陛下出城,如果还没有及时散开……” 阿丽沙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那巨狼连一只成年战马都能一口咬死,万一闯入手无寸铁的人群,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但她忙说:“别慌,别慌,你想啊,虽然主干道附近的路人多,但是巡城队的骑士也多啊,还有专业的护卫官在呢!那头怪物再凶也只是个头大、力气大而已,护卫官他们还会魔法,一定能降服它的!” 林影却紧皱双眉。 “不行!怎么能允许这种东西出现在母亲大人神圣的王都里,还让那么多人都看到……?必须在这里杀了它才行!阿丽沙,你会来帮我的吧?” 没错,在魔王将近二十年的贤明统治之下,帝国的城镇里,已经没有凶恶害人的野生魔物游荡了才对。更别提这里还是魔王眼皮子底下的都城,林影绝不能坐视母亲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怪物出现,给母亲不在的都城里带来恐慌。 虽然不清楚那头怪物是从哪里混进王都来的,但它在都城里出现就是一种不能被容忍的亵渎。 说着,林影转身就朝一棵粗壮的大树助跑了一段,飞身一跃跳上树干,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树去。 阿丽沙仰望着话音激动的王女殿下,人都傻了。 “你说什么呢……虽然刚才你的确打退了它,但其实没有给它真正造成什么伤害吧?” “是啊,那头魔兽的皮比我想象的还厚。” 林影听见自己的心跳仍没能平静,相反,因为危险和焦躁,还鼓动得越发澎湃。 但微微发抖的手却一点没被妨碍动作,头脑也似乎变得格外思路清晰。 “而且它的血液都有很强大的魔力,我的剑只是划破了一小段口子,沾到了一点点血渍,剑刃就被它的血腐蚀了。” 她一边说,一边拔出剑来,并从腰带上的置物包里摸出自己用来束发的发带。 一对白色的发带,那是女仆蕾娜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蕾娜是外省乡下出身,没什么见识,总把自己认知里的好东西当宝贝送给其实什么也不缺的王女殿下。 不过林影既然不缺物用,对外物基本无欲无求,也就都会高兴地收下来,当然那些礼物实不实用,如何收藏,又是另一回事。 林影想起这对发带的来历,蕾娜说是上个月回老家休假省亲的时候,在镇上最新开的名贵首饰店里买来的。 女仆也清楚王女殿下不缺珠宝首饰,如果是项链、手镯、耳环之类,她想要的话,自然能分分钟戴上价值连城的宝石,所以机智地转念一想,就淘来了在她看来更实用也可以更低调一些的发带当做礼品。 如果知道自己送的礼物就这样浪费掉了留在野外,也许蕾娜会不高兴的吧。但林影咬着唇角,有条不紊地把两条发带系在一起,当做一条较长的绳索,再把一端系到脚下的树梢上。 阿丽沙咽了口唾沫:“那你想让我怎么帮……” “吼——” 几乎是同时,地面应声震动,红褐色的巨大影子伏在草丛里,颀长的四肢爬动得飞快,在密林中左拐右绕,庞大的身躯丝毫没有被到处林立的阻碍遮拦,灵活得就像一尾在水中游动的鱼。 阿丽沙闭上嘴巴,眼神一沉,双手执剑。 林影的喊声从树叶间投来:“你会加强物体韧性的附着魔法吧?拜托了,帮我强化一下……” 她没来得及说完自己的计划,红狼的身影在草丛间消失片刻,紧接着一只巨爪突然从高高的野草里钻出,朝阿丽沙直拍而下! 有之前交战的经验,阿丽沙这次没有挥剑硬挡,而是模仿林影闪避的做法,根据听到的风吹草动声,就及时预测到了攻击袭来的方向,因此在红狼的爪子拍来之际就提前屈膝跳开。 巨爪“咚”地打在土地上,溅起一阵枯叶飞扬。 凉飕飕的空气沉静了片刻,屹立在地上和树上的少女们,也都不约而同噤声不动。 匕首般锐利的爪指慢慢划着它在泥土上深刻的印痕,收回了几分。而后龇着染血利齿的巨大头颅,也渐渐从草垛里钻了出来,并且越抬越高,黄绿色的眼珠紧紧盯住那抹横着宽剑,立在它的面前,十分渺小纤细的身影。 阿丽沙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脑中回想起方才旁观所见,林影勇敢坚毅的迎击,也悄悄攥紧了手中的剑柄,摆出自己最擅长的架势:右步上跨,剑刃横扛在眼前,一个可以格挡,也可以进攻突击的姿势。 不要慌。保持冷静。殿下做得到的事,我也能…… 阿丽沙的心突突直跳。她回想起那些在林影不可能知道的时候,训练营的其他同伴是如何谈论她。 ——“哎,记得你好像和咱们那位没有魔力的花瓶公主关系很好?” ——“不管怎么说,那位公主大人确实长了张标致的脸啊。你和她睡过吗,感觉怎么样?” ——“好羡慕呀~也不知道如果能嫁给殿下做王女妃,是不是这辈子都飞黄腾达了呢?” 笨蛋……虽然她总是被说成是笨蛋,但在她看来,那些人才是笨蛋。 包括殿下也是。 为什么她们都看不出来呢?她对殿下怀有的情愫,可从来都不是那么纯粹的喜欢和友善啊。 而是早在擂台上拳拳到肉地交锋之后,在被那双坚毅的蓝眸紧盯之时,就油然而生的…… 嫉妒。 少女碧绿的眼眸目光肃穆,紧锁着眼前巨大的目标,无形的对峙在巨兽与骑士之间展开。 獠牙缓缓地张开,滚烫的热汽从怪兽的嘴中喷洒而出。 骑士少女却先动了,她猛地架起那柄长而宽的佩剑,压低重心,但紧接着并非直冲上前,而是奋力后仰身子,放开了左手、右臂后举。 红狼大张开口的同时,眼珠中的虹膜仿佛一缩。 “嘿,看来咱们又想到一块去了呢!” 阿丽沙嘴角一扬,紧跟着踏在身后的脚跟用力,带动腰肢转动,浑身的力气集中到了右臂,使出寸劲向前一挥,宽剑立即“嗖”的一声,笔直朝着巨狼脱手刺去。 “正面拼力气拼不过,近距离的穿透也还不够的话……就再加码嘛。” 巨狼似乎懊恼地低吼一声,赶忙阖上了血盆大口,伏身去躲这柄飞来的利刃。 利剑果然刺了个空,堪堪削下红狼的背脊上的一缕长毛,“铮”地一声深深钉进了后方的一棵大树。 但阿丽沙也并没真的期待这一击就能伤到凶猛而灵活的怪兽,而是借机空出了双手,从腰带上的置物包里摸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魔法刻印石。 然后将刚才放开左手时,借机划破的食指按到法术刻印上,低念了一句咒语,随即举起散发出黑雾的刻印石,朝藏身树上的同伴扔过去。 ——殿下,你可能不会明白的吧,身为神王的私生女却没有继承祂的力量,瞧不起这样的你,嫉恨着这样的你,却又碍于你母亲的偏爱和你的身份,而把这份心思伪装成喜爱的人,在帝国上下可是千千万万呢。 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连魔法都不会的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从来都不谙世事,却生来就拥有特权的你,我根本就不甘心会输给这样的你。 但是,也正因如此。 我也很好奇,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铸造了你,使本该只是一尊美丽的瓷瓶的你,会拥有那种铁剑一样的意志。 ……在弄明白之前,在彻底战胜你或是被你彻底打败之前,我来做你的对手,我来为你弥补魔法的力量!让你的意志能够更清晰地展显! “喏,帮你附魔强化了!快点来救我吧,殿下!” 骑士少女抬头眯了眯眼,似乎是遥遥对着同伴笑了笑。 下一刻,巨狼前爪猛扑而出,她也在仓皇中转身就跑。 林影一抬左手,准确地接住了那枚启动魔法的刻印石,涌出的魔力黑雾立刻如蛇一样顺着她的手钻上了手中已经被系在树枝和梢头的发带上、拉弯了的树枝上。 “阿丽沙……” 林影没有时间惊叹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没说完的计划的默契,看着底下扑向了骑士的巨狼,拉开被魔法强化后拥有了韧性的发带绳索,和脚下被当做了弯弓拉动的树枝,同时把剑刃搭在刚刚削出的凹槽上,紧追巨狼的身影—— 拜阿丽沙所赐,她飞身抱上了斜对面的树干,巨狼紧跟着抬头要咬她,也停留在了那个方便瞄准的角度。 ——放! 林影咬牙切齿,用力把附魔后的发带和树枝拉到极满,把手一松,尖端虽被黑血腐蚀出了一段坑洼不平的锯齿形,但整体依然锋锐的长剑就这样呼啸而出,直射巨狼的后颈! 阿丽沙紧抱着树干,望着飞来的白刃,心脏狂跳。 虽说这头怪兽的皮肤很是坚实,但从之前林影能划破它爪子的程度来看,有魔法强化过后的剑,像这样极速射过来,应该也足够贯穿它了。 然而,就在那一瞬。 阿丽沙低头,冷不防地,视线掉入了昂起脑袋的红狼那,秋叶一般黄绿色的眼珠里。 ……美丽而狡黠的双眼,甚至透露出了些许人一样的欢悦。 等等……?! 阿丽沙的心脏猛然一紧,瞳孔一怔。 她明明记得,这头怪物的眼睛……不是狰狞的猩红么? “哈……还真不赖,你们两个。” 咯咯的笑音从咧开的獠牙间涌了出来。紧接着,在阿丽沙的脸色唰地变成惨白的同时,红色的巨狼抬起了它的左爪。 和右爪。 ……它站起来了,像活生生的、拥有智慧的魔人一样。 不用说阿丽沙了,就是站在树上的林影也大惊失色。 颀长的左爪就像被灵活的臂膀带动,轻易挥舞到了背后,准确无误地攥住了那柄刺来的飞剑。 些许黑血从割破了的爪掌中渗出,滴落在它的毛发上。 然而与此同时,巨狼还扬起右爪,轻而易举地握起刀锋般的修长爪指,形成了一只有力的拳头。 “精彩的配合!要是换在当年的‘赤月军’,老娘一定把你俩都招进精锐小队来,重点培养!” 红狼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同时大嘴一张一合,吐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流利魔语来。并像人一样用后腿作为支撑,高高地直立而起,挥起右拳。 “啊——!” 重拳破风呼啸,“咔擦”、“砰咚”,接连两声过后,阿丽沙在恐惧到极致的惊叫声中脱离了被那一拳硬生生打断的树干上部,重重摔倒在地上。 紧跟着树干就要重压下来。然而巨狼大笑着抬起右脚爪,竟敏捷地使出一记踢技,就将那截树干直直踹飞,噼里啪啦碎在另一株树干上。 伴随着地面震动的轰鸣声,毛茸茸的长尾巴从阿丽沙写满惊怖的脸上扫过。 “不过真是遗憾,游戏结束,老娘醒啦。” 红狼一个转身,仿佛随手抓着那只长剑,只是顺势扭腰一转,左爪一甩,就把利刃唰地掷回了林影所在的树梢。 锋刃划破空气,发出哭叫般的铮鸣,直朝面门刺来! 林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在下一秒被钉在肩旁的锋刃掀起的气流撞到,也不知是腿一软,还是没站稳,总之一个趔趄,就仰倒着摔下树去。 “呜……!” “殿、殿下……!” 阿丽沙听到重物掉下的闷响,吓得慌忙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恰好看见红狼摇晃着大尾巴趴到了地上,四肢着地恢复了野兽的动作,轻快地爬到砸在草垛间的王女身边。 “虽说还挺弱小的,不过你俩作为新兵蛋子,也算合格吧。” 但红狼似乎依然留存着人一样的神智,它走到林影身边,低头皱起鼻子嗅了嗅,接着就抬起前爪扶着树干,再次直立起来。 这次却落下两根爪指,勾住少女骑士盔甲覆盖的双臂和腰身,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而后就近摁在树干上。 “咕呃……!” 才从树梢摔下来,背部又被迫砸在树干上的撞击,让林影疼得闷哼了一声。 她喘息着睁眼,只见红狼瞪圆了它那双秋叶色泽的眼睛,前一秒清澈的目光再一眨眼,就变得狡黠而凶恶。 “好了,来聊聊吧,小家伙。你和主……呸,怎么说呢,那个‘魔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全身上下,全都是她的气味?” 压着身体的指爪紧了一紧,林影沉重地喘了口粗气,感到自己被眼前的怪物威胁着,似乎只要不说出令它满意的答案,它就会立刻像碾死一只小虫子一样捏死自己。 “唔……我、嗬呃,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但她也很不悦地皱眉,硬着头皮瞪了回去。 “你又是什么怪物,兽人?可正常的兽人没有这么大,也没有发黑的毒血才对……我没听说过你这种魔物。” 红狼舔了舔牙齿上的血渍,两眼紧紧盯着少女骑士头盔上窄方的洞,似乎很想仔细看看她的眼睛之外,整张脸的模样。 却随即又笑了:“没听说过?哈,当然了,毕竟我们这副模样,可是那家伙的罪状啊,她当然要掩盖真相了。” 林影感觉脑袋发晕,也许是摔的撞的,留下了些许后遗症,烦躁地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丽沙突然从红狼身后冲过来:“怪物,放开殿下!” 她似乎打算赤手空拳用上自己平日里的拿手擒拿格斗术,扑到巨狼身上揍它。 但红狼连头也没回,眼珠轻轻向斜后方转了转,身后的长尾巴左右一扫,就像从身边拍开一只蚊子,“啪”的一下,就轻松地把阿丽沙撂倒在了一边,摔了个狗啃泥。 “阿丽沙!” 林影焦急地扭动上身,似乎想挣开束缚去察看同伴的情况,可又哪里挣得开巨兽恐怖的力量,依旧被牢牢钉死在树干上。 “哎呀,你这孩子也是不会读气氛的。” 红狼则摇晃着尾巴,嗔怪地瞥了瞥摔在一边,但似乎没什么大碍,跌跌撞撞爬起来的骑士少女,龇牙咧嘴:“别白忙啦,老娘现在全身都是魔力,你们拼力气都不是对手,就别逼老娘用法术绑你们啦。” 这话确实令阿丽沙的步伐顿了顿,包括林影也怔住了,扭动挣扎的肩膀也安分下来。 ……她们辛辛苦苦和这头古怪的魔兽周旋了这么久,还想过杀掉它的作战计划,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们以为这魔兽只是一头空有蛮力、比较灵活的大块头罢了。 可光是用蛮力就如此恐怖的魔兽,居然还会使用魔法…… 她们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这就对啦,乖乖的,谁都喜欢乖孩子。”红狼对少女们停滞的动作表示满意,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 林影闭了闭眼睛,嘀咕着:“你要是杀了我们,魔王不会放过你的。” “可我不杀你们,她也不会放过我啊。” 红狼的听力显然也极好,毛茸茸的三角形耳朵动了动,眼珠立即移动向前,落下视线。不过这次既没有装傻充愣,也不再故作凶恶,而是平静得有些冷厉地紧盯林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喂,小丫头,你不会是那家伙的情人吧?全身都是她的味道,简直被她腌入味了,想必你现在很得宠吧?你说,假如我拐走你当人质,那个坏女人会不会有放过我的可能啊?” 林影一愣。 一旁的阿丽沙先叫开了:“怎么可能!她可是魔王陛下的亲女儿,还是帝国唯一的储君,你敢抓走她,魔王说不定明天就追过来砍了你!” 红狼一听,兽躯一震,两眼登时瞪得浑圆,连目光都因为极度的迷茫而清澈了起来。 “……女、女儿?哈?!那女人啥时候生的女儿,和谁?!” 血亲与弃女 红狼似乎一下子被极强的震撼雷到了,别的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 它慌忙松了松摁着林影身子的爪子,两眼不住地上下打量她,好似坚信自己只要足够专注,就能透过金属盔甲看到她的身形面容似的,嘴里也不住地魔怔似的喃喃。 “……女儿……那个女人居然有了孩子……不应该啊,最后一次一起睡的时候都没有怀孕……” 林影听着她的絮絮叨叨,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也不淡定了:“什、你说什么?什么‘一起睡’?” 红狼循声回过神来,投来无辜的目光:“就是我和……你妈,当年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啊。” 林影唰的一下小脸红透了,就好像被一记闷棍当头砸了一下,脑壳嗡嗡地发响。 “开、开什么玩笑……?” 她突然爆发,身子虽然被钉着,也奋力地蹬腿和怒目圆睁:“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像你这种怪物,怎、怎么可能,和母亲大人睡过?!” 但她的反应比起愤怒和不信,反而有点惊恐,就像被戳中了什么软肋,吓得崩溃破防,而激起了某种想要否定某种恐怖的可能性的应激反应。 也是,痴心恋慕着母亲的林影,怎么可能相信她那么伟大而温柔的母亲,居然和一头会一口咬死一匹马的大野狼上过床? 这种就是放在奔放浪荡的魔族民间,都显得太过超前的性癖……她光是想象了一下,就感到眼前一黑,五雷轰顶! 察觉到少女的目光变得懵然,红狼的眼神和嘴角咧开的程度,构成了一副在狼脸上难以辨认的奇怪表情,它仿佛有点心虚,又有点怀念,还有点好笑地舔舔嘴角。 “可我就是和她同床共枕过啊。我是你妈很多年前的老朋友,一起睡过觉很正常吧?” 红狼的喉咙里翻动着咕噜咕噜的奇异笑声,空着的手爪还作势在半空中抓握了两下,配合那古怪的笑声,显得有些猥琐。 “哦,说起来,当年我还揉过她的奶子呢!哎呀呀,她奶子是真的大啊,老娘我都自愧不如!……想想我还真怀念那么柔软充实的触感呢……唉,一觉睡了好多年,我也好久没有碰过大奶美女了。” “闭嘴、闭嘴!我妈的奶子是我的,你不准揉也不准想!” 在旁人看来,林影显然是因为听到一头野兽侮辱性的流氓发言,而气得急眼,口不择言到说出了让人发笑的幼稚胡话。 “噗哈哈!”红狼爽快地昂起头颅,大笑出声,哄小孩似的道,“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 “殿下……” 阿丽沙站在一边,也因为林影的胡言乱语红了耳朵,忍俊不禁。 可林影虽然红透了脸,却多半是气的,并没有什么为自己失态而尴尬羞愤的意思。在无人知道的心思里,她早就打翻了醋坛子,急得咬牙切齿,酸里酸气的。 所以接着就骂:“你一头丑得要命的大色狼,也配想和什么美女睡觉?哼,我看就连全大陆的魔物里面,你都是最丑的那个,怕是连野猪都不会想和你交媾吧!” 红狼一怔,紧跟着也瞪大了眼睛,咯吱咯吱磨动了牙齿,似乎也被戳到痛处,急了眼:“胡说八道!嘿你个小丫头,声音挺好听,怎么说话这么狠毒,眼光这么差劲?姑奶奶我就是变成这副样子,也是最美最俊的魔兽好吧!你在哪儿见过我这么帅的狼?” 它说着仿佛当真不甘心似的,挺了挺和女性魔人似的,仍然能看出乳房轮廓的胸膛,搔首弄姿地撅撅屁股,摇摇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屈起上臂凹出肌肉。 然后在余光瞄见被晾在一旁的阿丽沙时,朝她投来了高傲的视线:“喂,小家伙,你说,我是不是最帅气,最漂亮的狼?” “……”阿丽沙一时无言以对,扯扯嘴角,“抱歉,我不懂狼的审美。” 红狼瞪她,骂骂咧咧:“你们两个臭小鬼可真讨厌!” 一边骂着它一边回头,再次居高临下地盯向林影:“我说,你当真是……那个‘魔王’的女儿吗?” 林影看它的目光充满了敌意和嫌恶,应得阴阳怪气:“你不信,就把我当她的情人好了。” 红狼皱皱鼻子。在它闻起来,少女身上简直里里外外都和魔王是一模一样的味道,只不过更加清新,没有一点诅咒带来的腐烂臭气,果然还是亲女儿的身份最有说服力。 但一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当真背着她们有了孩子,红狼还是眼神里充满了迷惘和怅然。 “可怎么会呢……难道你姓‘贝尼拉多’?” “嗯?‘贝尼拉多’不是北境大公的氏族吗?” 林影一愣,红狼也跟着一愣。 “那你是她和谁生的?” “我也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林影。” “是吗……还真是奇怪的名字。”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树林。少女和红狼似乎各自想到了什么,但不管那沉重的联想是什么,都压得她们不约而同喘不过气,只得沉默。 片刻之后,林影的表情变得平静又别扭,她微微蹙眉,两眼冷得有些绝望,却还是抬头第一次主动问红狼说: “……您当真是我母亲以前的旧识吗?” 狼形的魔兽垂着枯叶颜色的眼睛,静静地凝望了片刻少女天蓝色的美丽眼睛,点了一下长长的脑袋。 “是啊。想当年老娘和齐……老娘的另一位挚友,可是一道跟着你妈出生入死呢。” 身后蓬松的长尾巴也温顺地耷拉了下来。 “当初,我也是真心将那女人当朋友的啊……真是没想到,最后她会背叛我们。” “‘背叛’?” 林影对这个词的出现感到很不舒服:“你是说,你从前是母亲大人在统一战争时期的战友?而你觉得,她最后做了什么,背叛了战友?” 红狼看着少女焦躁而天真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没有得到回应的林影,反而更加急切,自顾自地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听说统一战争时期,母亲大人在得到‘神谕’、以‘魔王’的身份号令诸军之前,就已经是受人爱戴的一支义军将领了。” 红狼重新咧了咧嘴:“她曾经确实是。大家都很信任她。” “所以说,母亲大人不可能会做什么背叛战友的事吧?她是很好的人,一直到现在,也是受到所有人爱戴的贤王……” “哈,是啊。但这不就是问题所在吗?” 红狼却突然发笑,指爪从少女的身边松动,将她放回到了地面上。 “我们都是当年经过了残酷血腥的战争,一路杀出来的刽子手。而当初引领我们前进的她,如今更是一个权倾天下的统治者。你们又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最后赢家,会是个温良无辜的老好人?” 林影滑坐在地上,抬头茫然地看着高大非人的魔兽,它的爪子和獠牙上,还沾染着散发出诡异烟气的黑色毒血,看上去说不出的危险和可怕。 但,不知为何,现在林影已经有些不那么忌惮它;尽管不到十分钟之前,它还差点杀了自己,现在却因为一番不痛不痒的对话,而对它放下了戒备。 红狼好似能看穿少女在想些什么,爪子往地上按下,四肢着地,将獠牙送到她的眼前来,腥气扑面地冲她低笑。 “知道么?你妈妈打算杀了我呢。尽管我们当年为她付出了数不尽的血和汗,让她能踩着同伴的尸骨登上王座,但她可不会轻易放过我这种清楚她所犯下的罪孽的老东西。” 猛兽的舌头几乎要舔到少女的盔甲上。林影肩膀一抽,向身后的树干下意识地畏缩。 阿丽沙仿佛没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只察觉到友人的动摇,赶忙跑上来横插一脚,拦在王女和老将之间。 她忍着浑身的疼,大声呵斥巨狼:“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离殿下远点!” 魔兽耐心地向后退了一步,那双人一样的两眼,却依旧直勾勾地,越过了阿丽沙的臂膀,只像盯住猎物一样盯向神情变得茫然无措的王女。 “看起来,小殿下是个好心肠的乖孩子呢。所以,你会跟我走的吧?就算是为了维护你心目中那个贤良伟大的母亲。” * 魔族大陆的南部地带,有着高原和山地,还有一片很大的草原和森林。 复杂的地形,古老的族裔,曾经也是保护这里的旧王朝绵延数百年“国祚”的秘诀。 在四周莽莽的荒原上,黑色的雾气构成锁链,拴着庞大畸形的魔怪们。在一片凄厉瘆人的呜鸣声中,身着薄甲而披风猎猎的黑发女性安坐在一头长有剑齿的金色母狮背上,黄金般的眼眸平静得像两汪镀了金的死水,漠然地注视着前方一片插在大地上的锋利长枪和箭矢。 就在那片箭雨枪林构成的关隘中,还有一个半裸上身的尖耳朵男性,身上用灰黑色的颜料图画着魔物特征的纹身,殷红正从他扭曲的体态中流淌下来,蔓延到了枪林之前的沙土上。 一只三个脑袋的牛形怪物被吸引走近,低头贪婪地舔舐着那些鲜血。 显然,这个森精男性是走在最前边,一不小心被贯穿成了刺猬的倒霉原住民牺牲者。 魔王静默地看着身边的魔怪们有的低头舔舐鲜血,有的用犄角冲撞着前方的枪林,像嬉戏一样跑来跑去,还有的匍匐在她身边,如同温顺黏人的宠物,渴望得到主人的爱抚。 “……我想,这种情况下,我应该生气。” 虽然面上是无动于衷,手边正轻轻抚摸着一头凑近过来索取亲昵的魔怪,魔王还是将冷漠的目光投过利器构成的丛林,落在对面正坐在一个满是纹身、光头白肤的巨人手上,裹着华丽轻巧的绸衣,笑吟吟的年轻女子那里。 “有失远迎,尊敬的魔王大人。” 远远瞧见那贵族女子扶着巨人的掌根缓缓提裙站起身来,故作姿态地向魔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半屈膝礼,魔王的脸上依然一丝笑意也无。 “星虹,你是有意要刺杀朕吗?” “怎么会呢?” 尽管是面对帝国至高无上的帝王直白的诘问,披着铂金色卷发的尖耳朵贵族女性弯着眉眼和嘴角,姿态依然从容和造作。 她缓缓直起腰身,睁开左眼金红,右眼青白的异色双目,笑得天真而无辜。 “刚才的情况,您可是亲眼目睹了的——是高地上突然围来了一群灰袍的刺客,远远向您的使团和向导射箭投枪行刺,而代表南方联盟的我方使节,不过是来迟了片刻。我手下的巨人护卫,还替您踩死了几个刺客、威吓走了他们呢。” 说着,星虹公主还状若沉思地举起一只手指,点在自己的嘴角边,偏偏脑袋,作势严肃地说:“呀,不过想来您也听说过吧?南方这边,思念旧朝荣光的复国派倒也没有完全消停过,那些灰袍衣装上绣着的,又分明是我姐姐亲信的标志,这其中恐怕……” 魔王冷声打断她:“不用跟我演戏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借我的手干掉你的长姐,但这次我南下过来,是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处理,没有那个闲心陪你们过家家。” 星虹公主仿佛发现了有趣的事,不禁一拍戴满了各色戒指的双手,笑:“啊呀,多年不见,魔王大人演活人真是演得越来越像了呢,连‘过家家’这样的修辞都说得出来。” 魔王不置一词,只冷冷盯着嬉皮笑脸的森精公主。 而森精公主眨动着眼睫,就连那颗失色坏死的青白眼珠都好像流露着傲慢的笑容: “不管您现在如何质疑,都没有证据吧?这件事真相如何,还要等我们的人仔细调查,郡省总督一方确认,经过律法规定的侦查和庭审流程,才能水落石出吧?” 虽说星虹显然是在挑衅她,但魔王也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都已经把风阳软禁起来了,不是么?事到如今,南方就连复国派都视你为‘智慧王’的唯一嫡系后裔,你又何苦来朕面前演这出戏,大费周章谋害你那最后的血亲。” 星虹的笑脸果不其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魔王大人,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的……就算你只是个无情无心的空壳,你应该也比谁都明白;不,正是因为你‘做出过那种决定’,你才比任何人都明白才对。” 旧王朝的孑遗睁大了双眼,收起不正形的虚伪笑意,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安坐在狮子背上,真正的至高神王。森精公主傲慢的面具底下,藏着的嫉恨和不安终于僵硬地爬满在了脸上。 “我们这种围着权力的火光打转的飞蛾,根本没有,也不需要感情那种累赘的东西。要成大事,必须首先割舍所有无谓的羁绊。” 也许是传音魔法的失真效果,前朝公主年轻的话音听上去,语调如同正逢壮年的女王那样坚定而傲慢,尾音却好似已至暮年的老臣那样颤抖得流露疲态。 魔王仿佛习惯性地无言静默片刻,才淡道:“风阳已经失势,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如今弑姊,其实没有必要吧?当年谋害海云王子的也是她,明面上与你无关。留着她,你的名声还能继续好听下去,团结对旧王朝还留有好感的各方保守势力。何必多此一举杀了她?” 这下换星虹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笑出声来。 ——若无必要,不做多余的事。 原来在真正没有心的人看来,自己在已然夺权之后,仍执着于杀死从前相依为命、也是威胁自己手握权力的血亲来证明自己的无情,就已经是囿于多余的感情了。 不愧是真正的魔王……她从儿时起就憎恨着的杀父仇人,也是她不可能不憧憬的道标。 星虹呵呵拊掌大笑,像是困扰自己多年的谜题忽然得到了解答,豁然开朗的顽童一样。 魔王无声地将铁铠的右手按在母狮脑袋上的绒毛间,揉了揉它的脑门,一如平日里抚摸女儿的发顶那样亲昵和温柔。 母狮形的魔兽舒服地眯起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魔王却从那并不属于野兽的声线,回想起了一个遥远的名字,轻声呢喃:“艾尔妮娜。” 狮子似乎对那个名字无知却又有些敏感,好奇地抬了抬脑袋,而后换来主人更加轻柔的抚摸。 待到星虹笑完了,连面颊都好像很健康地红润起来。她伸手拍拍巨人的掌根,让巨人上前跨了一步,而后恭敬地伸长手臂,将她越过枪和箭的丛林,走下来,站定在魔王和她的傀儡们面前。 “那么,就如陛下所言,这桩刺客们作风阳公主亲信打扮的‘谋刺皇帝’案,南方联盟一定替您‘追查到底’,还黑堡使团一个说法。” 星虹抬起右手臂,指尖点在左肩上,向高坐在狮子上的女皇倾身鞠躬。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魔王行礼,当面尊称“陛下”。 在过去,自诩为二代魔王后裔的森精们骄傲地固守着旧王朝的荣耀。 他们在魔族大陆长达近千年的战乱里偏安南境,守护着“智慧王”遗留下来的魔法书和被称为“王器”的遗物,坚信着终有一天,王室中一定会再诞生出第三位魔王,带领他们北伐重建伟大的帝国。 虽然真实的历史上,二代魔王不过三十岁出头就短寿暴亡,真正的子嗣也跟着早夭,还是他的弟妹和远亲们纷纷争夺起了他的衣钵,妄想用自己的手将昙花一现的伟大王朝延续下去。 不久,本就只是松散地归伏于魔王一人的北方,很快彻底回归到从前分散自立的状态。而南方的“正朝”,也几经王室的血亲相残,才在二代魔王胞妹的孙女手上重新勉强稳定下来,拉拢了高原上的巨魔和山地中的半兽人等蛮族,组成半联邦制的王朝。 就这样,南王朝在数百年间自诩唯一正统王朝,也确实是势力范围最大、政权相对稳定的桃源乡。 但事实上,王室贵族中的权力纠纷从未和平过。南王朝虽然自认是智慧王的传承者,然而真实的合法性来自于一位女王,所以在男女一样都有继承权的情况下,诞生在王室的兄弟姐妹们都活在竞争格外酷烈的权力争夺战中。 星虹和她同父异母的长姐风阳、兄长海云就诞生在这样畸形的环境里。 为了符合成年的王室成员都知道只是虚构的宣称,被寄予“智慧王”后裔、拥有觉醒成为新一代魔王的虚幻希望的宗室孩子们,几乎从会说话起就要竞相学会咏唱所有“智慧王”的魔法。 但是,那早已随着时光的沉淀,成为了“传统”的谎言和希望,在真正的三代魔王现身之后,全都被她随手付之一炬。 从北方来的魔王轻巧地斩杀父王的那天,星虹第一次因恐惧的本能与她自幼以来似乎只有竞争关系的姐姐哥哥抱作一团,像真正的亲人那样。 尽管紧紧相依的森精王子与公主们,在魔王拖着滴血的暗红利剑逼近的时候,实际上仍在推诿彼此,试图将对方抢先推到那个恐怖的杀父仇人面前,做自己的替死鬼。 ……结果,或许魔王只是不屑于杀她们几个弱小的孩童,或者,她判断杀绝旧王朝的后裔没有必要,而像现在她劝得势的公主学会留着姐姐来利用那样,觉得他们活下来对自己在南方的统治更加有利,便放开了那柄会化作魔力消失的剑。 星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本该是她应憎恨的仇人,本应是令她恐惧得双腿发软的敌人,弯下腰来,将没有温度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上。 如同母亲温柔而耐心地爱抚她的长发。 “你叫什么名字?” “斯利达纳亚-利波可可……” “啊,美丽的名字。我记得,在森精的湖畔支系方言里,是星光和彩虹的意思,对吗?” 幼小的森精女孩惊讶地抬头,睁大眼睛望着神情并无波澜,衣甲血染,却好像在收起剑以后,整个人的气势都收敛得温和几分的金眼女人。 “为、为什么北方来的……会知道……” “因为,我是至尊魔王。与你们的祖先,那位‘智慧王’卡达兰克一样,从至伟的神那里,得到了无限的智慧与力量,因此现世发生过的事情,我可以无所不知。” “原来真正的魔王那么厉害……那,大人们也说我以后会成为魔王的。魔王大人,你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魔王吗?” 星虹抬起头,将充满了爱慕之情的异色目光端到漠然地俯视着她的女人面前。 也许,现在的她,就像十八年前哭哭啼啼的幼孩一样吧,仰望着那个,当时的她无知而无畏的恐怖存在,问出天真的、又或是早就别有用心的提问。 “不过,魔王陛下,此番小女亦有请托,还望您能成全。” 面容一如和幼小的女孩初遇之时年轻的魔王,沉静地看着早已成年的森精公主慢慢抬起手来,从左手指间缓缓褪下一枚纯黑的指环,也不知是意识到了什么但无动于衷,还是完全没有料想到接下来的离奇话题。 星虹公主的双颊浸染着不自然的红晕,仿佛相当克制自己的情绪,才没在她所崇敬的偶像面前失态,搞砸这个对她来说此行最重要的真正恳求。 她毕恭毕敬地用双手托出那枚戒指,伸到狮子的面前。母狮仿佛察觉到那枚看起来并无装饰的纯黑戒指有何异样,好奇地伸长脖子挨近它嗅来嗅去。 魔王微眯金眸:“智慧王的黑火戒?南王朝传承千年的那对‘王器’之一,但就算你从风阳那里得到了白炎环,我也不认为你打算把其中一件白送给我。” “是啊,但这笔交易您稳赚不亏,我相信您没有拒绝的理由。” 星虹的目光迷醉地流连在魔王那张淡漠而秀丽的面容上,几乎是喘着气,浑身颤抖地开口:“恳请您,将王女殿下赐婚于我!” 魔王顿时睁大了眼睛,对方的话似乎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你想求娶小影?” “陛下真是说笑了。小女区区一个伪朝余孽,怎敢希求王女之尊下嫁南境呢?自然是小女早已对王女殿下思慕悱恻。还望陛下您恩准,准许小女嫁入黑堡……” 清楚星虹公主为了自己的野心,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的秉性,魔王这次甚至没有静默哪怕半秒,开口就问: “你以为成为小影的伴侣,你就有资格争夺王储的位置,有朝一日成为朕的继承人吗?” 啊,那样的未来,的确令人心动!听她亲口中说出来的蓝图,又是那么美妙! 沉醉于权力的森精抬眸仰望着自己所憧憬的女皇,原先雅致端丽的脸上,已然激动到涨得通红。 “魔王大人,我明白,您的女儿是您一手培养起来的最佳继承人,您不会愿意把王位交给我这样的外人——不,我其实并不奢求这个!” 她激动地慢慢半跪下来,仿佛她求婚的对象并不是远在北方,和自己还没有过交集的那位王女,而索性就是眼前尊贵的魔王。 “只要是您选中的人,不是我亲自成为‘王’也可以,因为我全心全意地相信您啊!我可是比谁都清楚‘至尊魔王’的本质,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您更伟大的存在……!我只是真心希望能帮助殿下,成为下一位优秀的魔王,将您的帝国盛世延续下去,永永远远!” 没错,如此伟大的君王,如此奇迹的帝国,绝不该重蹈先祖的覆辙……! 星虹紧紧握住黑火戒,将那枚象征了千年王权的“王器”抱紧在怀里,几乎是跪倒在了地上,泪水激动得溢出眼角,流淌而下,仿佛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地向魔王大声表白自己的衷心。 “再说,黑堡和南方联盟的联姻,不仅门当户对,对您而言,也是彻底掌控南方的最简单手段了吧?到那时,我也甘愿献出‘王器’,将它作为我和王女婚姻的见证……这样一来,就是那些执着于‘智慧王’遗产的老古董们也无话可说了!前代魔王的权柄,也将确确实实收归您所有!” 魔王却脸色不改地骑在狮子的背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像看一只爬过草地的蚂蚁。 “朕若是当真需要‘前代’的遗物,十八年前杀进王城的时候,还不能从你们手中抢吗?星虹,你既然知道我的本质,就该清楚,‘至尊魔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传承的存在。” 星虹似乎没想到魔王对自己的婚配请求持保留意见,没有立刻应允,呆了一下。 却继续托起那枚铭刻着未知魔法的纯黑戒指: “是啊!正常来说是无法传承。但如果拥有现成的‘王器’和一位魔王的骨肉呢?若能将二代魔王的英灵降诸您的骨血之身,让那位殿下同时拥有两位神王的资质,即使都不完全,也总能引来魔神的视线了吧?” 魔王忽然放开了狮子的脑袋,从母狮的背上下来。 “你如果是抱着这种目的才想接近小影,就别白忙活了。我不允许她成为我的继承者。” 星虹一时错愕,脑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咦?可是……难道您还有别的子嗣……?” 魔王却一步步走近过来,金眸居高临下地睨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森精,唇边第一次在森精面前,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看起来温柔而爱怜的浅淡微笑。 自顾自想到什么,顿时受宠若惊地狂喜起来的星虹胸腔剧烈起伏,本就饱满的胸乳更是呼之欲出: “啊、啊啊……!真的吗?陛下,难道说您真的……觉得我可以……?!” 她几乎是跪拜在魔王的脚边:“我、我一直都梦想着那一天,那一天魔王大人您能带我离开,收留我做您的女儿……啊,妈妈,妈妈……!” 森精公主可怜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沦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被一心扶持长姐的“王太女党”派系毒杀。 不过讽刺的是,也算是因祸得福,母妃的死让父王悲伤难过,换来了父王对她这个女儿的宠爱,还有希望姐弟和妹妹三人能好好相处的不切实际的期望,也让她和哥哥姐姐得以有了自幼以来就能同台相互竞争的基础。 但无论如何,星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了母亲,与母亲的唯一联系,似乎也只是成为魔王、击败哥哥姐姐的派系,让她死得其所这个可悲的愿望。 大概也是因此,在目睹父王被真正的魔王杀死的那天,星虹莫名有种一下子变得轻松,被释放了枷锁的幻觉。 大抵也是从那一天起,她既憎恨着魔王杀死了父亲,夺走了旧王朝那个根植于她的童年的、一切努力的意义;却也无可自拔地仰慕着将她那连结着古老过去的幻影的可悲命运砸得支离破碎,又用活生生的指向未来的野心将她重塑了的魔王。 血亲这种东西,在她的眼里,不过是权力的牺牲品。 跋扈的父君,可怜的母妃,愚蠢的兄长,卑鄙的长姐……那些家伙,无一配得上她的敬爱。 假如能够选择亲人,她宁愿认极致无情而强大的魔王为母亲。 唯有这样的强大配得上她的崇拜,唯有这样的无情能包容她无限贪婪的野望。 “妈妈……啊、妈妈,魔王大人,我一直渴望着,能成为您的女儿啊……!” 说不定,就连提出求嫁王女的请求,也是她在潜意识里肖想着,通过与魔王亲女儿的联结,自己也能沾上魔王之女的名分。 星虹几乎是虔诚地跪拜在魔王的脚边,森精一族的公主、旧王朝的贵族和南方联盟如今事实上的话事领袖,却在她所渴求的真正的至高“荣耀”面前,完全抛弃了往日的高傲和自尊。 “我会做个好姐姐的!如果王女殿下没有什么治国的才能,我会成为远比她更优秀的女儿,将帝国的荣光和未来延续下去……!” 魔王弯腰,宠溺似的将戴着铜铁臂铠的右手抚上森精公主的脑袋,就像平日里爱抚林影时那样,手指插进她铂金色蜷曲的发丝间,轻柔地摸了摸。 “你误会了。不论你们觉得小影优秀与否,我都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诞生自我的身体,我唯一的血亲、我的生命。” 但开口,话音却依然平静如水。 “不过话说回来,你实在是很不聪明啊,星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呢?你明知道这世上没有比身为魔王的我更强大的存在,又为什么会认为,魔王是需要继承的,以及,这世上有谁配做魔王的继承者?” 星虹怔在了原地。 成熟女性的话语间并没有一丝嘲讽,但星虹却感到如遭千钧重压,表情扭曲得发僵。 魔王的披风下摆从森精的耳旁拂过,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凭空出现,浓郁的黑雾从四面八方的空气里聚集起来,汇聚到那位神王张开的手上。 凛冽的风暴在平地自起,撩动着森精垂落在眼前的发丝。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匍匐在身边的魔怪们龇牙咧嘴,如同得到了主人给的信号,纷纷从她身边跑过。 “以后别做傻事了。你既不够聪明,也不理解我的意志。” 身后的风暴平息下来,魔王淡淡的语调仿佛怜悯一般,被她随意地扔在星虹脚边。 森精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把这句谶言捡起来。似乎从前她和她的家族一直肩负着的,所谓“成为魔王”的使命,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可笑。 星虹想起了魔王起初用过比喻,“过家家”。 嗯,的确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拙劣把戏。 “……原来在您眼里,我也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人吗……” 魔王没有立刻应声。 星虹起身,转过头去,只见魔王的背影屹立在被庞大的魔力瞬间削平了的大地前,满地的枪箭残骸七零八落地碎在旷野上,任何阻碍都被那奇迹般的暴力踏平。 没有理智的魔怪们则欢快地聚拢在一地血泊上,争食着被撕扯得稀烂的原住民向导的尸骸。 女皇微微低着黑发摇曳的头颅,像是在为那个被万箭洞穿,又被怪物们吃得连骨头也没剩下的可怜人哀悼;也像是有意垂落目光,不看那些只剩下嗜血本能的魔怪们啃噬尸体的画面。 “茫茫苍生中的一员,和他们并无区别。” *** 星虹公主人设: 身高169cm,比林影大6岁。曾有个胞兄海云王子,但小时候哥哥被同父异母的长姐风阳毒杀,自己右眼变成青白色也是被风阳弄瞎的。 另一种变态恋母癖,渴望成为魔王的女儿。自认即使无法成为魔王,也拥有成为凡世帝王的资格,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利用林影制造魔王。 但实际上就算被魔王妈咪收留了,也因为她的野心与魔王的愿望截然相反,注定会被抛弃。 夺权上位后,正在把长姐监禁凌辱中x 心结与启程 夜晚的王都闹市区,并不像在城堡里感受到的那样寂静安谧。 红色的月牙挂在深邃的夜幕上,林影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了却没有回到寝殿。由于心虚害怕被路人认出来,尽管穿着阿丽沙提供的便服,她还是把斗篷的立领拉得很高,又把魔法使的尖角帽压得低低的,双手也紧张地缩在尺寸略微宽大的袖子里。 街边两旁灯火通明,夜市上的魔族人来人往,买卖首饰的,交易魔法石道具的,还有拍卖小体型魔宠的,无不热闹;酒吧边的露天花园里,穿得花里胡哨的友伴们碰杯共舞,屋子里更是飘扬出播放得很大声的乐音,但即便如此也难以将魔族们纵欲的欢叫彻底遮掩;至于烧烤摊边,脂肪和香辛料的香味交织成诱惑的旋律,引诱得裹着大块破布的红狼一步三回头…… 实际上在这样的环境下,倒也没人会特别留意一个大晚上逛夜市的魔法使学徒,因为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毕竟平常就不乏有学生溜出魔法学院,到夜市上买吃买喝,还有在魔石摊上搜刮一些便宜但好用的货。 所以比起穿着露脐装、妆容艳丽热情的金发辣妹,和她旁边那个看起来相当拘谨的魔法使朋友,还是那个块头很大的魔宠更惹人注目。 “哇,好大的狗狗!” “在吐舌头呢,是不是饿了?姐姐给你买烤肉!” “尾巴好大好蓬松哦……可以让我们摸摸吗?” 林影看着身躯足比两个她还大的红狼,却像条真正的狗一样蹲踞在烧烤摊边,冲着来往的年轻女性们摇尾巴,尤其是那些肉眼可见胸部丰满的小姐姐们一靠近,它还温顺地眯着眼吐舌头,很恶意地卖萌……一股恶寒让她直打激灵。 阿丽沙却嘻嘻哈哈地迎上来:“可以呀可以呀,奥多前辈可听话了,对吧?” “呜汪!” 林影眼看着一个牵着小孩的巨乳女郎走近过来,带着小女孩伸出手一起抚摸红狼的脑袋,而红狼就顺势抬抬头,三角形的耳朵高兴地趴成了飞机耳,就要朝那个年轻妈妈的怀里蹭过去…… 她想起红狼提到过的,曾经摸过自己母亲胸部的事情……藏在帽檐底下的俏脸一黑,再也忍不住地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抓住红狼脖子上套着的项圈,拽着它就往旁边走。 “不好意思啊,我们刚收服它不久,担心它会咬人,还是不要随便摸比较好。” “呜……” 林影余光瞄见红狼一边顺从地爬开,一边眼神幽怨地望着自己,就当没看见。 阿丽沙捏着一把烤串,从后边跟上来,爽朗地笑。 “真小气,让她们摸摸又不会怎样,明明奥多前辈都没意见的。” 林影没好气地回头乜她一眼:“这色狼是要占别人的便宜,它当然没意见了。” 远离了烧烤摊边的人群,自称名叫奥多的红狼也抬抬脑袋,一边张开口叼过阿丽沙扔来的烤串,吐出牙签一样的木签来,一边慢条斯理地吐出魔语:“怎么能叫‘色狼’呢?你妈以前都说过,‘食色性也’,意思就是吃饱喝足想奶子,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天性。” 林影冷着脸瞪它:“你当年也是这样对我妈耍流氓的?” 她有点恨不得从刚才路过的肉铺那里借把屠刀,乱刀砍死这头大色狼。 “呃、不是不是,我哪敢占她的便宜啊!当初那怎么说也是你来我往、礼尚往来,她给我揉奶子,我也给她揉了的……” 奥多似乎从少女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露骨的杀意,心虚地扭过头去,主动从阿丽沙手上咬过一只烤肉排,吞进肚子,避开了少女冷厉的盯视。 但林影听了这话,目光反而进一步冷到冰窟里去,紧抿的双唇绷成一字,嘴角极其不满地下撇。 一旁的阿丽沙却吃惊地替她把气到没能说出口的话问出来。 “哈?就是说,奥多前辈真的做过陛下的情人?” 林影暴怒地拧过脑袋,冷冷瞪她:“笨蛋,谁要你多嘴了!” 阿丽沙猝不及防被她一骂,委屈又莫名,愣了愣,转转脑筋就会错了意,赶忙双手捂住耳朵,夸张地怪叫起来:“抱歉啊抱歉!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说啊!绝对不是要八卦皇帝陛下的风流史!” 林影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别叫了,你是要叫得整条街都听到吗?” “诶,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丽沙虽然被她一吼,吓了一跳,心里也委屈,却听出林影的话音里微微夹杂了一丝哭腔,顿时呆住了。 “殿下……?” 她颇为担心地上前一步,绕到林影身前,捏住帽檐边沿抬了抬,端详王女的表情。 却被林影眼角泛红、咬着唇角,瞪着眼睛皱了皱鼻子,看起来就像是摇摇欲坠、憋着眼泪的勉强神色弄得更加懵然。 “你怎么了?难道是……想回家了吗?” 阿丽沙轻柔又关切地问她。 友人隔靴搔痒的笨拙关心,却让林影心中的恼火烧得更旺。她低头,抬手拍开阿丽沙的手,接着手指按住帽檐,用肩膀撞开她。 “跟你没关系。” 假扮成魔法使的背影匆匆向前跑走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阿丽沙目瞪口呆,紧跟着就要冲上前去。 “到底怎么回事?不要乱跑呀!……奥多前辈?” 却立刻就被红狼咬住了裤管,迷茫地回过头来,与魔兽秋叶色泽的眼睛对上视线。 “大概是我的错吧。”红狼松口,叹了一声,“很久没有和思春期的孩子相处过了,而且沉睡得太久,我也变得有点头脑迟钝了呢。” 阿丽沙不明就里:“什么意思?您知道殿下为什么生气吗?” “嗯……那家伙有了个相当爱戴她的好女儿啊。” 奥多仿佛自言自语地低笑道,但阿丽沙不知为何,从中听出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叹息。 * 林影抱着膝盖蜷缩在墙根下。 一墙之隔,窗户里是一家正在举办女性狂欢俱乐部的酒馆,魔族女郎们喝酒嬉闹,谈笑风生,哼唱不着调的淫词艳曲,还时不时传出彼此挑逗的嘤咛软语。 那些相互脱着衣服亲吻彼此的热情女郎们,大概很难想象,就在窗户外边,帝国尊贵的王女殿下竟然蹲在墙角,虽然无意偷听她们的交欢,却也不可避免地听到了许多。 “笨蛋阿丽沙,以前想带我来的就是这种地方么……连隔音结界也不设置一下……” 回想起过去有好几次阿丽沙都提到派对宴会和俱乐部的话题,有时不是专门对她提及,而也和训练营里别的同僚聊到更加细节的内容……林影忽然觉得格外的别扭。 在她看来笨拙又直率的阿丽沙,原来也会在这种地方和她见也没见过的女孩们热情拥吻,脱光衣服尽情纵欲。 她有点难以想象,阿丽沙在享受性爱的场合,会表现得温柔还是热情,露出怎样的神情。 ……就像她到现在,还是觉得难以想象,她所无比恋慕着的母亲,那位在她眼里伟大神圣的女皇,竟然和……和一头魔兽上过床?! “太奇怪了吧……怎么可能……妈妈……” 闹市区的夜风都夹杂着烤肉和酒精的气味,林影却仿佛只能感到彻骨的寒冷,将自己浑身用力抱紧,缩成一团,蜷在墙角,不争气的泪水滴落在膝盖上。 事实上,比起难以接受母亲有过自己不了解的情人,有着更别致的性癖,令她难受的心情,还是莫过于恐惧。 恐惧着,自以为是对于母亲来说最特别的存在,可事实到底如何?会不会其实对母亲来说,和女儿做爱,与和一头野兽做爱,都没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能够那么轻易接受和女儿乱伦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性癖确实比常人更小众吗? 林影自顾自胡思乱想了很多。就连奥多声称母亲背叛了它的说法,都忍不住往母亲曾经和魔兽许下过什么山盟海誓,最终又作罢的狗血艳情故事上遐想。 对了,该不会,她没有魔力、长得不像魔族人,也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母亲和魔人生的子嗣,而是和野兽的后代? 所以才是来历不明的私生女,有着奇怪的名字…… 当猛兽的阴影慢慢直立起来,完全笼罩住了呜咽抽噎着的少女,鲜红的月光也洒落在狼的破布衣袍上,照得它露出破布的肢体和脑袋上的长毛更加红亮,像火一样燃烧着。 “喂,小殿下,别哭啦,如果是我说你妈妈的坏话惹你不高兴了,我道歉。” 红狼用一只手爪扶着墙面,另一只爪子轻轻勾起扣在少女脑袋上的尖角帽,随后看着她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 令她不由得想起了遥远的那个夜晚,也是在这样的红色新月之下,营帐里的她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褪去那个女人的外衣。 她还记得,那缕黑发从指间擦过的触感。 ——“哇,参谋长的发丝好顺滑,真羡慕!不像我这鸡窝头,全都毛糙打结了。” ——“说什么羡慕,你的头发打结完全是平时不洗头和不梳头导致的吧!” 也记得,那时还坐在浴桶边上,搓着自己炸毛一样的红褐色发丝,抽着嘴角一脸不屑的羊角魅魔,还有身边人类女性那温柔的笑容。 ——“咦,奥德菲尔平时都不洗头的吗?就算冲锋作战很辛苦,也要注意个人卫生啊。” ——“才、才不是!齐莉娅,你别在参谋长面前乱说,前天你不是才帮我洗过……” 甚至连当时被魅魔军医用力扯了扯头发的痛感都记忆犹新。 ——“那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臭成那样,我就是再重口味的魅魔也下不去口,而且没有我帮你洗,你一个月能洗一次都谢天谢地了!” ——“呜……可是沾水伤口总会开裂,很痛哎。要不是还想留辫子钓巨乳美女,我都想直接剃光头发啦。” 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明明对她来说发生的时间就像在去年,可如今,只要抬头望望排布整齐高大石瓦楼房,还有远方矗立在夜空下的黑色城堡的宏伟影子,它也不得不接受那一切都成了将近二十年前的如烟往事。 在她的灵魂被迫沉眠的时间里,世界上的变化翻天覆地。 就连这副身体,也变得就算被剑刃割破,都不会感到疼痛了。 奥德菲尔慢慢蹲下,低下狼形的头颅,黄绿色的眼珠静静地打量着拥有与那个女人一样的黑发的少女。 坦白说,这孩子与那女人长得并不十分相似,黄昏时分乍一看到她摘下头盔,露出俊美的面容时,它竟无端有些忌惮,仿佛在梦中的某个角落见到过类似的美丽。 但现在也许是感时伤事,奥德菲尔看着昔日友人的孩子,竟也生发了一点怜爱之情。 “你想知道你妈妈过去的事吗?我记得的都可以告诉你。” 红狼笨拙地哄着少女,它凑近少女低低埋在臂弯里的脸颊,用鼻尖蹭蹭它。 “其实除了最后被她背叛的部分,大多数时间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你不是好奇我和你妈妈的事情吗,来吧,别哭了,阿姨给你讲故事……” 林影却赌气似的把脸埋得更深:“不要……我不想知道!……妈妈和一条狗上床什么的,有什么好听的……” 奥德菲尔阿姨愣住。 “我不是狗!” 半晌,红狼瞪大眼睛,仿佛被人用力踩了尾巴,嘴巴一张一合,牙齿都磕碰着发出了脆响:“喂喂,怎么看我都不是狗吧?起码也是帅气的狼啊!” 但林影并不觉得大尾巴狼和狗有什么实质上的不同,摇摇头。 似乎抛开被诅咒强制沉睡二十年不谈,实际上对这副强健帅气的魔怪之躯还是很满意的奥德菲尔,就像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不悦地耷拉尾巴,龇牙咧嘴地去蹭少女的手肘。 “你抬头!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哪里像狗了!” 完全忘了,自己不久之前还在夜市上汪汪叫摇尾巴,装大狗讨好女路人的窝囊劲。 “而且我又没和你妈做过爱!当初就在一个军营里嘛,也就好朋友之间一起洗个澡,摸摸胸的程度,很正常的吧?” 也不知听到了哪个关键词,林影突然猛地抬起了挂着泪痕的脸,瞪大双眼激动地抓住红狼的爪子:“真的?你没和母亲大人做爱?” 这孩子还真是在介意这个啊…… 红狼有点好笑又无奈地晃了一下尾巴:“怎么,你就这么嫌弃我?生怕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 “……”林影真的恐慌了一下。 红狼看到她露出嫌恶的表情,尾巴又炸毛了:“喂!老娘到底哪里配不上那家伙了?想当年,我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啊,连真正的万人迷齐莉娅都找我当固定床伴的……” “齐莉娅?”林影没想到会从红狼口中听到另一个自己耳熟的名字,奇怪地望向它,“你是说,那位赤月骑士,齐莉娅前辈吗?” 在最近元老之一的齐莉娅要退役的消息传开之前,她也对那位母亲的亲卫女骑士有所印象,是个和辛团长类似,非常安静而严肃,寡言到有些刻板的冷美人,头上长着山羊似的犄角,是拥有魅魔血统的种族特征。 红狼慢慢合上牙齿,意识到自己不慎失言,目光游离地“嗯、对啊”回答。 “你以前也是赤月骑士团的成员吗?” 林影的神色变得惊奇又惶恐起来。 过去的赤月骑士团难道是什么淫乱的组织吗,人人都沉迷和魔兽交媾? “呃……或许不算是吧。不过我从前和她们的关系都挺好。”奥德菲尔没看懂少女明显忌惮的表情,回答地很保守。 它也没说谎话,当年只有赤月军,没有什么骑士团。 “这、这样啊……” 林影的三观仿佛有些崩塌。 但不管别人怎样,至少母亲没有真的和魔兽越过人伦的界限,多少让她放下心来。 红狼见少女恢复了精神,也贴上侧脸去,用自己的长毛蹭蹭她的泪渍,对她露出一个就狼脸而言显得有些滑稽的微笑:“小殿下心情好些了吗?快回去你的好朋友身边吧,那孩子还在等你呢,她很担心你。” “阿丽沙……” 林影闻言,抬手用袖子赶忙擦去泪痕,起身就走。 红狼四肢着地,像狗一样慢慢跟在王女的身后。等到远远看到少女们重新面对面站在了一起,破涕为笑,很欣慰似的眯了眯眼睛:“那家伙真是养大了一个不错的孩子啊……” 然而下一秒,狼就昂起头来,似有所感,望向了远远的巨人一般的黑色城堡。 虽然太过遥远,即使是魔怪的视觉,也并看不清楚。但在那个方向的另一端,肤色惨白的骑士长的确正站在城墙上,没有戴头盔的黑色发丝被夜风吹得摇晃。 那双幽幽的鬼火一样的眼睛,直勾勾远远指向融化在一片灯火里的闹市区。 “如您所想,王女殿下果真没有回来……” 副团长女骑士艾德莲神色不安地站在他身后,焦急地禀报这个很不妙的大事。 虽说平常,她几乎没怎么和辛团长直接沟通公务,骑士长似乎是个挂着头衔的闲职人员,身为副团长的她才是为骑士团日常公务操劳忙碌的长官。 但今天魔王不在黑堡,出现了重大变故,她也只得报告给这个幽灵一样的上级。 这也是魔王下达的旨意,当她不在黑堡的时候,就将骑士长视若等同于她本人。 “啊,看来奥德菲尔拐走了她。计划有变,若是在她看来,比起告别傀儡,回到‘故土’还更有纪念意义,恐怕她不会在周六那天回来见我了。” 但骑士长突然开口,声调缓慢从容,与平日的机械刻板截然不同,登时吓得艾德莲瞪大了双眼。 “……陛下。” 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向操纵着这具傀儡的女皇行礼。 骑士长慢慢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血色,幽蓝的眼眸里却多了一点金黄,“他”牵动嘴角的肌肉,对向自己低头半跪下来的副团长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艾德莲,在她们抵达雪原之前,去把小影带回来。” 女骑士吃了一惊:“奥德菲尔大人打算逃去雪原?” 所谓的雪原,也就是对北境雪原自治领一带的省称。 北境的自治领是如今帝国地方上保留自治权力最大、领土范围也最广的地区。就是在外界看来同样处于半自治状态的南方联盟,也一样在各个省郡地区常驻有黑堡派来的总督、地方官和骑士团,无论是律法还是行政方式,也都从属于黑堡中央。 唯有北境自治领,几乎除了每年要向黑堡缴纳赋税、接受总督的监察和允许黑堡派来边境驻军之外,完全是个保留着自己的律法、军队和议政厅,以北境大公为实际统治者的国中之国。 但并不是说,雪原保留的地方权力极大,几乎和黑堡中央是分庭抗礼的存在,就会有许多帝国通缉犯逃往雪原寻求庇护。 反而是由于雪原上的环境险恶,同时那位绰号“烈焰魔女”、“亡灵法师”的大公以嫉恶如仇、手段酷烈着称,就是黑堡这边的重刑犯,都恐惧被判处发送雪原边境流放。 因为流放雪原几乎意味着他们难逃一死,而且死前会遭受极繁重的劳役和极痛苦的折磨;加上那位大公能授封如此大的领地,传言就是她从前在统一战争时期使用过禁忌的死灵法术为魔王效劳,如今民间还有传说,死在雪原的异乡亡灵都难以安生。 似乎同样顾忌到了什么,“骑士长”沉默了片刻,点头,强调一遍:“在她们抵达雪原之前带回小影,尽量避免和奥德菲尔发生正面冲突,以及,不要惊动大公。” 艾德莲的表情更古怪了。 想殿下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奥德菲尔还是真正的最强骑士,如今既然敢拐走王女,必然会日夜仔细守着她……自己到底要怎么避免冲突,把王女殿下秘密地“偷”回来啊? 陛下是不是太抬举她的本事了? 旅途与自慰(h) 不过实际情况没有艾德莲想象的那么严峻紧张。 在王女殿下被拐出城的两天时间里,由于还有一道“请假”跟着跑路的阿丽沙陪伴,红狼和林影的独处时间反而并不多。 与其说是危险魔物拐走人质逃亡,倒不如说是红狼看着少女们一路旅游玩乐,体验生活。 比如在陌生的镇上,多亏阿丽沙临走时带上了资财充裕的钱袋,她们不仅能在可供大型宠物留宿的驿站住宿,还能买些当地特产的零食品尝。 “殿下你看,这里居然卖黑角蛾的烤蚕蛹诶!” “好、好恶心……” “很好吃的,不尝尝吗?” “才不要!快拿开点,别给我看了!我绝对不会吃这个……你也别在我面前吃啊!” 眼看林影被自己一口一个黑漆漆的蚕蛹吓得脸色惨白,阿丽沙哈哈大笑。 “可是真的很好吃,对吧,奥多前辈?” 她说着还把被王女拒绝的一串,往手边一送,就给红狼“啊呜”一口咬去了串上的黑团。 “嗯嗯,确实,很香呢。小殿下还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想当年别说虫蛹了,食物匮乏的时候我们还吃过耗子和树皮呢。” 林影冷着脸没好气地反驳:“怎么就是我‘养尊处优’了?帝国现在哪里都不缺食物,干什么非得和以前一样,吃那些猎奇的东西。” 红狼合上嘴巴,好似有些后知后觉地张望了一下街边到处可见的卖零食小吃和瓜果的摊贩,“唔”了一声。 阿丽沙笑呵呵地摸摸红狼的脑袋,又对林影笑笑:“不过也是有我这样口味‘猎奇’的人存在嘛。殿下也可以挑战试试看哦,有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其实也有它的美味呀?” “你爱吃是你的自由,别让我看到。”林影摇头就走。 又比如在一处乡野的村子里,村民婆婆感激地向路过帮忙的二人道谢。 “呀,真是多亏了魔法使和骑士小姐热心相助,走失的羊都找回来了!” 扮成魔法使但只会物理攻击的林影,和声称自己是骑士但其实是真正施展了魔法陷阱拦住羊儿的阿丽沙,相视一笑对婆婆摆手。 “不要紧的,小事一桩。还要感谢您愿意借我们地图、送给我们这个车厢呢。” 而蹲在一旁给红狼量过尺寸,打造好了一只橇车的大姐姐笑着回头:“嗐,互帮互助嘛!你们帮了阿婆的大忙,本来就该给你们报酬的,我平时在城里也是当铁匠,难得回村一趟,正巧我的老本行能帮得上你们,不就是顺手的事么?” 两人正愉快地笑,却忽见铁匠姐姐说话之际,红狼的眼神落在她丰腴的怀里瞟来瞟去,流露出痴痴的神色,还悄悄把嘴巴钻进大姐姐的臂弯间,用鼻尖去蹭她的胸部,一下子表情都尴尬起来。 “哎哟,个头长得这么大,还是个会撒娇的大狗狗呀。” 铁匠姐姐毫无防备地摸摸红狼,在她看来只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魔宠在蹭着自己撒娇。 “呵、呵呵,非常感谢姐姐帮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咯。” 但林影的脸色已经黑了,上前就去拽绑在在红狼项圈上的绳子;阿丽沙也挠挠脸颊,讪笑着向铁匠摇摇手作别。 红狼被迫咬住拉车的铁杆时,还呜呜地叫着,两眼流连在大姐姐的胸怀里,好似委屈又不舍。 坐上了狼车,林影和阿丽沙的旅程似乎更加轻松起来,在晚霞中肩并着肩谈笑。晚风送来几分寒意,阿丽沙打了个喷嚏,林影拉开魔法使衣装的披风,借她一半揽住肩膀。 红狼叼着拉杆,秋叶色的眼珠不时望望年轻的孩子们,看着金发少女挨着黑发少女的肩头,两人一起玩累了似的闭目安歇,恬静的睡颜上落着沉静的月光。 它也不禁回想起了昔日的时光。 那一天的前夜,短暂欢悦过后的余韵里,金发的魅魔从她的腿间爬上来,抱着她的腰身,指尖绞着她的红发,小声吐露心声。 ——“别为我做傻事,奥德菲尔,参谋长她……大概是有心上人的。” ——“白痴,我才不是为了你,都说了是我自己想揉她的奶子!而且她都答应了!” 笨蛋齐莉娅,她才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呢。肉欲就是肉欲,做爱就是做爱,虽然她不可能不喜欢她的挚友们,但那种喜欢并没有任何不合时宜的浪漫情调。 就算是那夜轻撩起女人的黑发,看着金发犄角的魅魔用尖端桃心形的细长尾巴缠上那人的大腿,细吻着她的脖颈时满面的虔诚深沉,也是在亲吻自己时从没流露出来过的神情……奥德菲尔也没有任何不平的感觉。 单纯只是觉得,能看到那么色气的美景,能加入参谋长的麾下,能活到那一天真是太好了呀。 那种心情,与每次大捷之后,大伙围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喝酒加餐的时候,也没有多大不同,是一种很纯粹的幸福。 可能是生于战争的老兵非常容易得到满足,所思所欲都不过是最基础的本能,她才会如此惆怅,将一切都付诸于战场的自己,最终还是连那么单纯的幸福都没能守护好。 红狼的目光盯了一会儿无意识间枕在王女殿下肩头的金发少女,三角形的兽耳向后动了一动,回过了头去。 不止是林影和阿丽沙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红狼独处的时间长;就连红狼和阿丽沙,也在旅程中不知不觉拉近了距离。 林影第一次察觉到其中的微妙,是在出城第三天的清早。那时她刚起床穿戴好了外衣下楼,就惊讶地看到阿丽沙和大尾巴红狼已经欢快地在旅馆后院里泼水嬉闹,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冷落在了一旁的局外人。 “哇啊,奥多前辈,不要突然把水和泡沫抖下来啊!” “还不是都怪小鬼你挠得我太痒了……阿嚏!” 红狼甩动着浑身湿黏的长毛,咧开牙,对被自己溅了一身水的金发少女笑,而后又突然耸耸鼻子,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吹开了一连串的泡泡。 阿丽沙看到狼鼻子里吹出泡泡的滑稽模样,禁不住咯咯地发笑,直到余光不经意瞄到站在了后门口的林影,才收了收过于放肆的笑容,从一旁的凳子上捞起一只毛巾,遮了遮湿透的胸口。 “呀,殿下早安,昨晚睡得还好吗?” 尽管老朋友明媚友好的笑容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但林影无端觉得有点不自然。 “嗯,还好……阿丽沙,你呢?怎么一早上就和奥多在玩水?” 阿丽沙瞥了瞥正在快速把身上的水甩干的红狼:“不是玩水,是在帮前辈洗澡。白天它拉着我们跑那么多路,很累的吧,身上也弄得脏兮兮的,所以今天我就想着,先帮它把爪子洗干净。” 林影有点奇怪:“可是早上洗,晚上还是会脏的吧?” 红狼甩甩还因为沾了水,湿成一条长棍的尾巴:“那要这么说,小殿下你吃了一顿饭,晚些时候还是会饿呢,难道这顿饭就不吃了吗?” 林影心里觉得两者不完全是一回事,但看奥多自己也乐在其中的样子,还有一直忙活着照顾它的人是阿丽沙,自己压根就没怎么关注红狼,也就不再多言。 早上吃过旅馆提供的早餐,少女们坐上了铁橇,红狼衔起拉车的杆子,多问了阿丽沙一句距离它最初所预定的目标,雪原上的白鹫镇还有多远。 “按昨天下午行进的速度,沿着大道走的话,也许今天辛苦一点,晚上就能到北境自治领的关卡了。” 阿丽沙打开地图看:“不过雪原我还没去过呢,听说那边环境险恶,地广人稀,不知道路是不是也修得像国道这么宽敞平整。” 林影回想了一下以前偶尔去过北境参加贵族社交活动的事情,说:“不至于吧,我印象里的北境城镇也修得挺整洁的。” 红狼含着拉杆回头,话音有些含糊:“雪原如今还是各个血族世家林立的状态吗?” “呃,怎么说呢。”阿丽沙和林影对望了一眼,似乎都没想到它会对北境的情况一无所知,挠挠脸颊。 “算是吧,血族依然是雪原上的贵族,但现在他们都尊奉贝尼拉多大公为唯一领主,十几个氏族依然还在,不过说话的分量都比不上过去了。” “也就是说,战争真的结束了,连那些傲慢自大的血族佬都放下屠刀了。”红狼扭过头去,“以前雪原上可是杀得天昏地暗的呢……” 阿丽沙前倾身子,拍拍它的屁股,笑嘻嘻地:“嗨呀,那不是挺好的吗?前辈你就别感慨啦!听说雪原上的极光和温泉还是很值得体验的旅游项目,咱们快点走吧!” 红狼甩动尾巴扫开她的手:“嘿你这小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着小殿下,嘴上说是担心她,其实就是想一路上游山玩水吧?” 阿丽沙没脸没皮地笑:“不可以吗?担心当然是真的,但既然能出一趟远门,来都来了,当然要好好玩玩啦。” 林影有点无语地看看她那笨蛋般耿直的笑脸,又看看红狼回过头来一样无语的眼神,“哈”地叹息一声,抬手扶住前额摇了摇头。 “阿丽沙……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哎?殿下,你说什么,羡慕我?”阿丽沙一呆,惊讶地睁大眼睛,又好像很有些激动,望向林影。 林影无奈又好笑地瞥她一眼:“是啊,如果能像你一样没脑子,应该能活得很轻松很开心吧……” 红狼也从喉咙里滚出咕噜咕噜的笑声,拉着车忽然向前欢快地撒开四爪奔跑起来:“哈,小殿下,活在世上,就是该像金毛小鬼这样简单通透才好!不错啊,有老娘当年的风范!” “……你真是母亲大人以前的朋友吗?”林影抽动嘴角,一脸怀疑,“还有你说过的,如果能安全到达白鹭镇就放我走,是说话算话的吧?” “那是当然!到了白鹭镇,老娘就自由了,就算你妈妈亲自来,也奈何不了我!”红狼说得信誓旦旦。 林影不清楚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到底有什么神奇,能让红狼自信魔王绝不会追它到那个镇子,就好像那个小镇上设置了什么防魔王的结界似的。 “那你最好快一点。”林影闷闷地抱住按在怀里的尖角帽,发丝在风的吹拂下像飘带一样拖在身后摇曳。 “我还要回家呢……” 她在心里算着日子,母亲明天就该回到王都了,如果让她发现自己不见了,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目前还没有在报纸上看到任何有关王女失踪的消息,恐怕目前赤月骑士团封锁了消息,是打算在母亲回来之前先找到自己?但母亲明天回来,事情一定会瞒不过她。 她会怎么想呢,会非常担心自己吗?焦急自己不知去了哪里,亲自来找她吗? 还是说,会生她的气吗,跟着一只古怪的魔物离家出走? 母亲……几天见不到她,如今又是第一次独自和友人朝从未去过的地方旅行,心情变得有些奇妙。 林影想着想着,不自觉心里又焦躁,又生出一丝恶劣的心思来。 她竟有些盼着母亲真会追来救她这个“人质”,而后又在自己的恳求中放过忌惮她的红狼奥多,让红狼惊讶于它眼中的孽缘故友,现在是个多么宠爱她这个女儿的好母亲。 “殿下,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阿丽沙不经意的呼唤把林影从遐想里拉回现实,蓝眸对上绿眸,又像触电一般飞快地错开视线。 “没什么……虽然我有些想起,但也突然想起,我还没有看过雪原的极光呢。”她心虚地浅浅笑道,“有一点期待吧。” 是啊,如果能被母亲“救”下后,顺道一起在雪原上漫步,像现在这样的旅途一样,看看平时在王都见不到的风景就好了。 阿丽沙连连点头,很惊喜似的地握住林影的手:“我也很期待能和殿下一起看极光!” “哎?……嗯。” 被误解错了心思的林影愣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掩盖了自己内心的真意。 两人一狼,各怀心思地奔驰了一路。 帝国平整的国道公路像四通八达的神经网络,从王都这颗心脏延伸到全境各地,既是便利于全国民众交通来往的基础设施,也是黑堡中央得以控制整个大陆的统治利器。 大道沿途一带也建有不少的旅馆驿站,可供来往行人住宿歇息。 虽说奥多声称它的身躯无比强健,即使不停歇地狂奔了整个白天也不觉得疲倦,但当比昨夜更加寒凉的晚风袭来,为了没来得及购置厚衣的少女们不被冻得病倒,狼车也只好选择了一处客房宽敞、附近就有城镇市场的旅店停泊。 林影一向只习惯有仆从服侍,而不习惯和朋友挤一张床,所以自然在还有余钱的情况下,和阿丽沙分别租住了单人客房。 在商定好晚上早些休息,明天清晨就去购置御寒的衣物,做好进入雪原准备的少女们很快吃完旅店提供的晚餐,就各自回到客房准备安歇。 也许是一想到明天母亲就要回到王都,发现自己离家出走了的惊人消息,这晚林影很早就躺到了虽无法与自己的寝殿大床相比,但也还算舒适的床上,却闭着眼睛翻来覆去了很久也没能入睡。 母亲大人……好想念你啊,妈妈。 林影在百无聊赖中忍不住地幻想母亲回到王都后来寝殿寻找自己的情形,她也会因为几天不见,而思念自己吗? 这几天的旅途奔波有些消耗精力,还一直和外人呆在一起,又睡在不熟悉的地方,身体好像都处在放松又疲惫的状态,让她每天都挨着枕头就睡,却睡得都半梦半醒,也没有想起自慰。 直到现在,按捺的欲望才又被思念勾引起来。 林影左右翻了一会儿身子,一点睡意也无,便索性平躺回来。缓缓解开阿丽沙给她的衬衣的扣子,把手摸上自己的胸前,回想着母亲先前抚弄的方式,聚拢两团乳肉握住,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揉弄。 “妈妈……嗯,好想你啊,妈妈……” 幻想中的母亲也会一边用戴着臂铠的右手轻柔地揉着她的胸部,一边亲吻她的眼角和嘴唇,用低缓温和的声线哄她开心。 ——阿影,妈妈也想你。 被幻想中母亲的轻柔低语打动了心房,林影不禁轻声娇吟,揉动了一会儿的胸脯,乳尖已经挺立起来,小腹里蹿过一阵热流,双腿夹紧了深陷进穴缝的底裤,难耐地随着腰肢扭动,裤底的软布也跟着湿了。 “妈妈、呜,想要妈妈摸……嗯,小穴好痒,好空虚……” 林影忍不住屈起双腿,一手继续轻揉自己的侧乳,而将另一手伸到被子里,探进底裤,抚摸自己阴户的肉瓣,不时按压嫩肉,又快速上下擦拭。 “啊、嗯嗯……妈妈……!” 穴口已经有了明显的湿意,手指被夹在沾染了滑腻淫液的内裤布料和湿乎乎的软肉间,仿佛这样能让她更真切地模拟被母亲抵在床头,握着自己手,“手把手”地教她自渎时的隐秘刺激。 那是前些时日,母亲大概因看到女儿抱着魔剑磨穴的事,对她自慰的方式有些担心,就让她在床上试着手淫给自己看。 而羞怯的女儿一时支支吾吾的,红透了小脸却没有照做,结果反被过于担心孩子的母亲,当做了果然不太会健全的手淫方法,便不由分说握住了她的手,叫她自己打开腿来,再手把手将女儿的指尖按在女儿的阴户上挑逗。 “怎么这么大了,自慰也不会呢?乖,妈妈教你。” 于是少女的手被母亲抓着,挟制在腿心快速擦动着阴核碾压又挑弄。舒爽得她头皮发麻的同时,也因手被完全控制,无法下意识地抓握什么,而更加无路可逃地拧动腰肢,手指深压在私处上,抚弄得自己流水连连,不住地浪叫。 “不要了!呜呜,妈妈,腿心好酸,真的不要了,已经不行了……呜嗯嗯!” “真的不要了?可你的手指还在不停摸弄阴蒂那里呢,还没有满足吧?” “呜呜……停不下来,呜,求求了,妈妈、帮我停下来……帮我,呜嗯、妈妈……!” ……回想起来,林影竟有些不确信那时似乎笑得格外愉悦的魔王,到底是真觉得她的笨女儿是个连自慰也需要教的小废物,还是单纯坏心眼地想通过那样的方式,欣赏浪荡的女儿被迫把自己弄高潮的狼狈模样。 “妈妈……好坏啊,妈妈……嗯……” 仿佛是在母亲的特训之后,确实掌握了自慰技巧的王女微屈着指节,更加敢于用力地上下大力揉搓自己的外阴,一边低声轻唤着不管是回忆里还是幻想里的母亲。 她不经意联想起奥多所说的,那个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坏女人母亲,似乎为了登上王座,连昔日向她交付信任的战友们都能无情背叛。 那时初听到这种诋毁母亲般的话,她心里焦急,愤愤不平,也暗暗有些害怕母亲确有故意藏起自己不了解的一面,欺骗自己。 但现在性欲上头,沉浸在自己玩弄阴核的快感里,王女恍恍惚惚地想着,反正自己是母亲的女儿,也已经是她的情人,她还能怎么欺骗、怎么丢开自己呢? 对,只有自己是最特殊的。和战友什么的都不一样,她一定是母亲最爱的人,就算她真是会背叛别人的坏女人,也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一这样“想通”,过于贪心的王女就痴痴地笑了,抚弄自己的动作也越发激烈快速,淫水汩汩不断地从穴间涌出,打湿指尖…… “哈啊……!嗯哦!好刺激,嗯哦,好爽、嗯,要去了、哈啊!又要去了,嗯啊啊!” 然而就在林影把自己抚弄到快感的顶峰之际,耳边却突然听到一阵同样欲仙欲死的尖叫。 虽然因墙壁的阻隔听感并不通透,但没有了隔音结界的防护,区区一墙之隔根本掩盖不了年轻女子沉浸在极乐里的放浪淫叫。 林影被惊得浑身一哆嗦,从湿泞的内裤里拔出手指,瘫在床上呼呼喘息了一阵,拼命搅动回忆思量刚才沉浸自慰中的自己,应该没有把对母亲的思念大声高喊出来吧? 魔族毕竟民风奔放,在旅馆下榻,隔壁房间里有情人旅伴大晚上欢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假如自己喊妈妈的浪叫传了出去,就算是被陌生过客听到,王女殿下终究难逃尴尬和羞耻。 应、应该没有叫得很大声吧……呃,或许隔壁的人也在尽情享乐,就算自己叫出来了也不会被听到? “嗯呜、好舒服,前辈好会舔,哈啊,再来……嗯哦、嗯哦……” 林影红着脸回想了一会儿,刚感到些许侥幸和放心,却渐渐从隔壁传来的淫叫声中听出几分耳熟来,顿时一僵。 这音色……不会吧? 林影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这间客房的位置是在二楼走道的尽头,隔壁的确应该只和阿丽沙的客房挨着。 难道阿丽沙也大晚上睡不着觉,在自慰吗! 林影才平复下来的呼吸一下又乱了,不不,她才不想听到朋友自慰的浪叫。 可隔壁的声音确实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似乎伴随着重物拖在地上摩擦的动静,淫叫着的少女改变了位置,“咚”的一声,几乎是贴着墙壁,声音更响亮了。 “不要,呜、前辈,轻一点,不要咬……哈啊、嗯!那里、嗯,舌头……哈啊,好深!嗯呜、嗯哦哦……!” 少女的娇叫充满了节奏感,尾音颤抖着,哭腔忽高忽低,嘎吱嘎吱的床脚和地板的摩擦声也响得不可思议,似乎真在与谁热烈地交欢着。 与此同时,还有好似某种野兽的低吼声闷闷地响了起来,虽然那嘶吼相当克制,没有盖过少女嗯嗯啊啊的喊叫,但其不自然的存在也毋庸置疑…… 林影腾地支起上身,满脸的惊愕和不可思议。 紧接着是震怒。 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大色狼奥多闯进了阿丽沙的房间,在侵犯她?! *** 奥德菲尔在浪漫倾向里算无性恋,肉体则是被同性吸引。她并不会对谁抱有恋爱的心思,是完全的欲望动物,也因此非常纯粹。 和魅魔军医齐莉娅的关系是挚友&固定炮友。 齐莉娅曾经暗恋过“参谋长”,但因为某种原因,认为“参谋长”有心上人而不敢追求她。 奥德菲尔则因为想揉“参谋长”的巨乳所以半开玩笑地提出3p请求。 那天“参谋长”同意了。 三人确实一起洗澡做了前戏,但最终并没有做到最后。 直到诅咒降临、灵魂沉睡的那天,奥德菲尔印象里的“参谋长”都还是处女,所以非常意外这人居然会有女儿。 巨狼与少女(h) 未干的内裤贴着大腿,走动时带来湿凉的感觉。但林影无暇顾虑别的,快步走出客房,循着少女发出淫浪哭叫的动静,蹑手蹑脚地走近了隔壁的房门。 声音的确是从阿丽沙的客房传出来的。甚至站到门前,林影才在察觉到门没有完全合拢,开着一条很细的缝隙虚掩着的同时,还能听见“啧啧”的水声。 又惊又怒的情绪一下子烧得血液沸腾,冲上了她的头脑。 林影没忍住冲动,撞开门就冲进房间里去。 “阿丽沙!” 客房里光线昏黑,几乎只有红色的月光洒落在地板上、床铺上,将趴在金发少女身前的巨大猛兽映得浑身如披烈火,和少女在幽暗中仿佛能发光似的白皙胴体相比,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展现在眼前的画面令林影大惊失色,只见一丝不挂的友人正翘着屁股,匍匐在巨狼那排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前,狼的尖长大嘴上下张开,利齿都贴在肥美的臀肉上,几乎要戳进皮肉。 尤其是那条又长又大的舌头更是毫不掩饰猛兽捕食的意味,像毯子一样紧紧贴着少女的腿间,看起来下一秒只要舌尖一卷,将少女一拉,就能把她的屁股咬掉,吞进嘴里。 “奥多!” 林影震怒地把门“砰”的一声在身后甩上,旋即也顾不得自己打不打得过它,径直朝怪兽冲过去:“畜生,放开阿丽沙!” 红狼的眼珠从盯着身下的金发少女向侧面转动,它显然对王女的靠近早就有所察觉,但那记用尽浑身力气的拳头猛地砸到它的脸上时,怪兽也依然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 “咕呜……” 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叫,舔着少女腿心和小腹的舌面往回唰地一抽。舌尖在抽离少女的身子同时,粗粝的表面也立刻刮蹭得阿丽沙浑身剧烈痉挛,发出一阵难耐的惊呼。 “啊、哈啊……!” “你还好吗,阿丽沙?” 友人的惊叫尾音沙哑而娇嗔,林影急急忙忙扑到床边,轻轻推过她的肩膀,将她大汗淋漓而软绵绵的身子翻过来,仰躺在床上。才在看到她布满红印的胸乳和小腹时,意识到了什么,触碰友人肩膀的手也一下顿住。 但是阿丽沙满面通红,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泪花和情欲的绯色,平日里清澈直率的碧绿,此刻水汪汪地望着“不速之客”的王女,喘息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双臂勾住对方的脖子。 “呜……殿下……哈啊,对不起……” “阿丽沙……?” 林影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突然道歉,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女就低低娇叫了一声,身子又是一阵颤抖,竟张着被巨兽肆意舔弄得到处都湿黏无比的大腿,涌出一大股热液。 “哈、哈啊……在殿下面前潮喷了……!” 甚至小脸上还流露出痴痴的傻笑,完全没有从情欲里找回理智的样子。 林影瞬间满脸错愕,耳朵发烫起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用什么表情面对在自己面前喷水的友人。 在这尴尬的时候,冷不防从身后欺近、伸出爪指拽住她的后领,将她提离起来扔到一边地板上的红狼,反倒像是为她解了围。 “在别人交欢的时候突然闯进来,如果不是为了加入进来的话,很没礼貌哎,小殿下。” 林影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屁股跌得有些疼,“嘶”地抽了口气,抬眼却看到巨狼像是维护自己的猎物一样,上身压回了床铺,抬起前爪将刚刚高潮过的赤裸少女揽进怀里,龇起尖利的白牙挑衅似的俯视自己。 “作为补偿,你也来和这小鬼做一次吧?” 黄绿色的兽瞳紧紧盯着自己,林影几乎能从那双反光发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呆住了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畜生!”她用迁怒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还以为你真是我母亲的旧识,是头有人性的魔兽,没想到会对我的朋友做出这种过分的事……!” 红狼却咧开嘴,似乎在笑:“‘过分’?你是说我陪这小鬼做爱很过分吗?哈,拜托,虽说我承认我是有些兽欲,但这小鬼可是好色得厉害,欲望不比我弱呢。” 它甚至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阿丽沙怎样主动请求它用爪子割开衣服,躺在狼的肚子下抬起屁股和它磨穴模仿交尾,甚至抬起一条腿搭在床头,掰开阴唇,恳求狼把舌头伸到小穴里干她。 林影一愣,恼火地说:“你怎么还有脸往受害者身上泼脏水……” “它……奥多前辈说的是真的。” 却没想到阿丽沙抱着红狼揽住自己身前的前爪,在巨兽柔软的长毛里缩了缩身子,低垂着目光,有些羞怯,却又坦率地对挚友开诚布公。 “其实是我……是我主动找奥多前辈,想试试刺激的性爱……” 林影呆了呆,但又瞪向红狼:“就算她这样说,可你明明和我母亲是一个辈分的……就没有引诱她的错吗?” 这话几乎只是单纯的发泄怒意了,林影自己说得,让自己都觉出不对味来。毕竟她都在悄悄和母亲做情人了,压根没有立场拿辈分指责红狼。 而红狼果然也不吃这套,伸出舌头舔了舔阿丽沙胸前,目光却盯着林影。 “呵,这时候怪我一头野兽勾引人家了?小殿下,你不是她的挚友吗?你要是真这么关心朋友,倒是先问问她的欲求,好好满足她啊。非要冷落人家,让她寂寞到不得不向一头野兽寻求温暖,说到底不还是小殿下你的错吗?” 林影一时语塞,迷茫地望了望阿丽沙。 阿丽沙的神智才恢复一线清明,却又在红狼舌尖舔弄乳房的时候红着脸蛋,流露出几分媚意和贪婪。 “哈、不要,嗯,不要舔了啦……殿下还在看呢……” 但她手上揪着红狼的长毛,微微侧身,欲拒还迎地把双乳展露在方便红狼舔弄的角度,挺着胸脯眯着眼睛,看自己那对被野兽的长舌挑得一跳一跳的乳球,喘息又急促了起来。 “但你不就是想给小殿下看吗,小色鬼?喏,奶子也蹦来蹦去的,很开心呢。” “前辈……呜,都怪前辈的舌头,把人家的奶子卷起来了……” 金发少女丰腴的胸乳被野兽的舌尖不时绞紧,又释放,果然像两只可爱活力的白兔,绵软而弹力十足地上下跳跃晃荡。 虽然早就清楚阿丽沙私下里是个性欲旺盛的女孩,但这到底还是林影第一次亲眼看到阿丽沙光着身子,和一头野兽做着情色的互动游戏…… 在震惊之余,她渐渐也有一种大脑空白,茫然失措的别扭感。 气氛好诡异……其实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吧,果然是自己搞不清楚状况,打扰到她们交欢了…… 小腹唐突一热,电流似的生理刺激令她打了个激灵,忍不住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要落荒而逃。 “抱歉,我、我先走了。”林影语无伦次,“阿丽沙,你……唔,你们慢慢玩,我会当作没看见的——啊!” 可她还没跑到门口,身后的阴影突然变大,红狼的爪子前扑,一下子将她抓了回来。 “喂喂,小殿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黄绿色的兽瞳倏然凑近在脸颊边,吓得林影呼吸不稳。 “刚刚老娘都说得很清楚了吧?你来都来了,打扰了我们的好事,看到了我们的秘密,也知道了挚友寂寞饥渴的心思,居然不做点什么补偿一下,就打算若无其事地离开吗?” 林影心跳擂鼓,不知为何,红狼压低嗓音,仿佛很亲和的话音,此刻在她听来却比起初在密林大道上撞见它时听到的咆哮还恐怖。 “放开我!”她勉强定定神,冷着脸拿出气势呵斥它,“你想清楚,我再怎么样也是魔王的女儿……你要是敢乱碰我,母亲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红狼虽然松开爪子,把她扔在床上,却咧着嘴,浑然不怕地笑。 “切,真没劲,你胸那么平,我还不稀罕呢。” 它摇摇尾巴,接着把光着身子的阿丽沙往前一推,就将她推进了林影的怀里。 “但你要好好补偿你的朋友才行吧?” “阿丽沙……” 裸身的挚友一头撞进了怀里,林影一时想推开她,又有些不敢下手,好像随便一碰,都会显得太过失礼。 “奥多前辈!” 阿丽沙似乎也没想到红狼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撞进林影怀里的时候羞得红了脸,目光却在抬头与王女对上视线的刹那软成了一滩水。 “殿、殿下,对不起……” 她小声道歉,主动微微从林影怀里退开,目光却不自觉地流连在林影身上自己以前穿过的衬衫,尤其是此刻显然没有内衣打底,胸前布料被撑起了的两抹阴影。 “对、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殿下……奥多前辈是乱说的,我才不需要你做什么!毕竟明明是我不对,让你看到了这么难堪的场面……我知道你其实欲望不强,可、可能在你看来我这样,连魔兽都会好奇的……实在是很恶心吧?” 林影看着友人低下脸去,双臂有些尴尬地遮在刚被红狼舔玩过的胸乳前,全身挂着的水渍、牙印和爪痕,让她洁白泛粉的胴体显得格外淫靡。 不经意想起了,阿丽沙笑嘻嘻地试吃那个自己接受不了的土特产时,她们说过的话。 帝国那么大,当然会有人的喜好在旁人看来有些“猎奇”,就连大众主流的口味也会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随风飘摇变来变去。天上的云层飘浮游荡,总有人会站在阴影底下见不得光,甚至连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可她还是因为自己傲慢的脾性,第一反应斥责着对方,“别让我看见”。 也许是两件不相干的事,但林影模模糊糊地联想起自己爱着母亲的心思,心里忽然一软,觉得奥多对自己的指责也不算有错。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目中无人,就连主动陪伴自己一路的友人,都不屑于去了解。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很、很不像话,如果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也都会说我淫乱的……我这种人是配不上和殿下你做朋友的……” “才不是,你别胡说!” 林影急切地打断了阿丽沙自暴自弃的低喃,握住了她的手。 “殿下?” 阿丽沙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平常勇往直前的少女此刻脸上写满了难得的怯懦,先前的情欲也褪下了不少,仿佛她是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地回握着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自己的友人的手。 “我不会觉得你恶心。一点也没有,你不要乱说。” 林影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很认真地说,“我也要向你道歉,那个……没搞清楚就贸然闯进来,是我的错。还有最近几天……是我应该感谢你,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心里的不安都少了很多。” “啊、殿下,不、不用这么客气的……!” 难得被王女那么认真的视线凝望着,听到她吐露对自己的心声,阿丽沙一下子受宠若惊,连忙结巴地摇摇头。 而趴在旁边交迭着两只前爪的红狼,笑眯眯地摇摇尾巴:“哈哈,关系真好。看来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那小殿下也拿出点诚意来,好好陪你的朋友做一场吧。” “啊?” 林影和阿丽沙都同时愣住,无措地望向彼此,在对上视线的同时,又心虚地移开。 “不、不用勉强,殿下如果不想做……” “阿丽沙,还想要吗……?” 披着金发的少女抬头,王女那张俊俏的、神情谨慎专注,又带有羞涩的脸,在这个时刻简直比媚药还能勾人兴起。 “殿下,我……”阿丽沙咽了咽喉头,不知为何觉得林影的唇瓣格外诱人,“我有资格服侍您吗?” 林影愣了一下。 红狼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起哄:“当然,你就大胆地上吧,阿丽沙。别看小殿下故作矜持,其实早就湿得不成样子了,骚水流得内裤都快兜不住了,瞒得住别人可瞒不过我的鼻子。” “真的吗?” 阿丽沙对林影的印象仿佛真的是个性冷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林影唰地羞红了脸,目光局促地越过阿丽沙,瞪红狼:“你滚开!我就算真的要和朋友做什么……也和你这头野兽没关系!” 红狼笑呵呵地:“嗐,我会闭嘴的,你们俩就当我不存在吧,反正我只是一头野兽。” 林影却被它那笑吟吟的目光盯着,说不出的别扭,尤其是一想到它和母亲认识,就更加不自在了。 但相比之下,阿丽沙果然更懂得遵从本能,真的当红狼不存在似的,上前率先解开林影胸前的衣扣。 “呵呵……林影,你的胸也没有很小呀。乳头都硬起来了,确实也很湿了,很想要了吗?” 冷不防被友人的双手探进布料,揉上了胸脯,林影不自在地颤抖了一下;本想立刻推开她,却又被紧接着连名带姓的呼唤弄得呆住了。 “阿丽沙?你刚才……?” 她茫然地抬眼望去,恰与金发少女重新染上情欲的眼睛对上目光。 “我可以叫殿下的名字吗?” 阿丽沙深深凝望着她,低头,很虔诚地轻轻吻了吻林影的侧乳,再抬头。 “不是约好的么?殿下陪我做爱的话,我会叫殿下的名字。” “你……谁和你约好了,不都是你自说自话,嗯……!” 林影一瞬动容,有些想笑,又被她亲得心尖都发痒,小腹微微颤抖,感觉到自己湿得更厉害了。 “林影殿下,声音很可爱呢。”阿丽沙再度用手轻轻揉动她的胸乳,很勉强才克制住亲吻她的冲动,“裤子可以脱掉吗?” “呜……” 林影不知道自己心跳的动静为什么那么喧闹,涌动着奇怪的不安。 身体的骚动和空虚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可在被阿丽沙轻柔地推倒时,红狼的眼睛也在她的视野里一闪而过,让她有种自己在被公开捉弄的羞耻感。 对魔族来说,和最好的朋友做爱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她是贵族,来自下人的服侍伺候也是正常的。贵族子女在性欲上头的时候从来不需要掩饰,只要坦然地寻欢发泄就好,反而越是遮遮掩掩,才越是会被看做不矜持、有失气度的表现。 本该是这样的……而且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做爱。 林影无端紧张得揪住了床单,眼睛盯着客房斑驳的天花板。 “真的好湿,内裤已经完全湿透了……哈啊,太好了,外面的传言果然是错的,殿下完全不是性冷淡呢!” 阿丽沙似乎很高兴,声音从下方传来。而她不知该怎么作答,傻傻地嗯呜了一会儿。 腿被屈起,分开,湿黏的软布也被指尖慢慢剥下,粘黏的淫液溅落在大腿内侧,和冷空气一起凉得让人哆嗦。 “贵族是会剃体毛的吗?完全一览无余啊……好喜欢你呀,林影,脸又好看,身体也很漂亮,连小穴都很可爱。” 也许是心音太过焦躁,此刻连阿丽沙赞叹的话音,听起来都显得吵闹。 湿热的呼吸已经微微吹拂在膨大的阴蒂上,带来细小的刺激,让本就紧绷的少女更加紧张。 好痒,想要……已经决定好了要信任自己的挚友,也像“正常”的同龄人那样,交付自己,遵从肉欲好好体验一次单纯的性爱。 可是,为什么…… 咚咚直擂的心跳好似冲刺到了一个临界值,紧接着炸成酸涩的火花,余热降落在鼻尖,缭绕的烟雾则熏迷了双眼,不明不白的泪水溢出眼角,流淌在了耳边。 就算是在这时候,她满心想着的,依然是母亲的眉眼。 比起被朋友夸赞身体漂亮什么的,她更想得到母亲的称赞,甚至想向朋友夸耀,这副身体是母亲给她的,所以当然好看,而且别人不配触碰。 或许,这也是她最真切的欲望,最深处的本心,打从心底就看不起旁人。 那份傲慢并不是出于妄自尊大、不知反思,而是来自于对母亲最忠诚的迷恋和仰慕。 就好像是每次与阿丽沙骑马路过黑堡前的广场时,她的目光永远都会被魔王的雕像吸引过去。在那尊高大壮丽、气势恢宏的雕像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微不足道。 “对不起,阿丽沙……我,我不能跟你做……” 林影松开床单,支起身来,并拢双腿缩回身子。 阿丽沙愣了愣,睁大眼睛,迷惑地抬头望向她,发觉王女竟是泪流满面,吓了一跳:“林影……为什么?难道你有喜欢的人?” 虽然林影抬起手背擦去泪痕,摇摇头,没说什么,但没少接触过性爱的少女还是感到胸口仿佛被刺了一下,猛地一抽。 “吼——”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红狼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低吼,惊得两人同时扭头,看了过去。 “奥多前辈?” “不……吼……该死……” 阿丽沙惊诧地看到巨兽忽然像是身体很疼似的,抬起爪子按着墙面,却依然不住地耸动肩颈,痛苦得浑身剧烈发抖。 它几乎说不出话来,神智也变得不怎么清楚,黄绿色的眼珠蒙上一层不祥的猩红。 阿丽沙大吃一惊,慌忙下床,拉着衣服也没穿好的林影要跑:“不好了,奥多前辈的眼睛……它是不是要变回没有人性的魔兽了?” 林影也面色惨白,顾不得把裤子穿上,松开阿丽沙的手:“你这里有什么能暂时禁锢它的魔石道具吗?不能任由它在这里发疯,旅馆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住客……!” “我得找找……” 但事发突然,似乎来不及让少女们做别的打算。奥多魔怔了一般,低低地重复了好几次“不”,剧烈的颤抖的身躯忽然弥漫出几股浓郁的魔雾,黑雾如同枷锁一般束住它的手爪和脚腕。 “混蛋,你竟敢……!” 它突然狂怒地咆哮一声,大张嘴巴,反身笔直地朝着林影扑过去! “小心!” 林影几乎吓得僵住,却在即将被巨狼咬住的刹那,“啪”的一声被阿丽沙压住肩膀扑倒在地。 黑雾弥漫在整个房间,一股令人打从心底不舒服的恶寒席卷全身,赤裸的少女们被冻得浑身发抖。 可不知为何,林影却莫名感到那股令人胆寒的魔力,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以至于她下意识地推开阿丽沙,爬了起来。 “阿影……” 一抬头,只见红狼双眼通红,瞳孔甚至泛出诡异的金芒,在黑雾里充满了可怖的压迫感,而四肢发黑,爬上了诡异的线条状咒文。它锋利的爪子仍抬在半空中,威胁似的要落不落,随时可能会划在少女的身上。 林影说不好自己是被红狼失去神智的凶恶模样,还是那声呼唤给吓住了。 “早点回家……” 妈妈? 为什么魔兽的语气会让她想起母亲来呢? 林影震愕地呆在原地,却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红狼忽然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血液的腥气充盈在了口腔,刺激得它“嗷呜”一声发出吼叫,旋即浑身的诡异咒文破碎了一般瞬间消散,弥漫在空气里的黑雾也都肉眼可见地消退不见。 “该死,被那混蛋摆了一道!” 用力甩了甩脑袋,巨狼的眼睛也红光不再,它暴躁地抬起手爪抱住头,龇牙咧嘴地自言自语:“再拖下去要来不及了,明天晚上必须得赶到那里……” 果然要彻底摆脱魔王的诅咒并不容易。 奥德菲尔用余光瞄了瞄仍旧愣怔着的黑发少女,又想起被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咬断头颅的羊角怪物。 为了确保齐莉娅能从诅咒的亵渎里解脱,它流着泪将它的翅膀尾巴和四肢全部折断,终于在满月之夜彻底使那个失去灵魂的挚友化为一滩灰黑的粉末。 而那个夜晚,魔王面对转身就跑的它,却连魔剑也没有拔出来,只淡淡地扔下听不出感情的话。 “我会为你和齐莉娅举办葬礼,敬你们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建立帝国所付出过的一切……你会准时参加的吧,奥德菲尔?” 啧。 真是抱歉啊,魔王陛下,我可是个自私的兵匪。既不像你,会为了什么梦想牺牲一切,也不像齐莉娅会为了拯救别人而拼尽全力。 奥德菲尔打穿了城墙一角,一边逃跑一边心说,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俗人,失去灵魂救不回来的战友就给个痛快直接埋了,变成了恶魔打不过的背叛者她也不想正面对抗,自己虽然变成了野兽但能凑合活就要继续活下去…… 如此而已。 * 远在大陆的另半边,黑云正厚重地积压在山谷上方,将红月的光辉也全都掩盖。 滂沱大雨冲走了断裂的粗壮树干,一些木质的家具和花花绿绿的床褥被单都漂浮在湍急的洪流中。 强地震过后的山地又偏逢大雨,这确实是比起亡国贵族们的过家家,更来的紧急得多的大事。 就是最高大的巨魔也被洪流淹过了腰部,要绑着一队魔法使们召唤的魔雾绳索,才能放心缓步走在洪水里打捞受困在屋顶和木板上的寻常魔族。 身强体壮的兽人帮忙拉动重物,小体型的兽人则几个一组搬运伤员。 连星虹也难得亲自上阵,带领着森精们动用起了古老的大型秘术,在谷地间升起藤蔓巨树和泥土的巨墙,阻隔洪流的翻腾,黏合行将坍塌的谷地裂口。 魔王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缓缓睁开金色的眼瞳,身旁神情木讷的短发女骑士正为她撑开一魔雾构成的半球屏障,遮去风雨的干扰。 “艾尔妮娜,可以了。” 魔王的话音里夹杂一丝喘息,似乎有些难得的疲惫。 “辛苦你们,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她缓缓举起铁铠覆盖的右手,夹杂红色电光的魔雾聚集在手中,渐渐形成一把细长的暗红色利剑。 如果林影在场,她也许会惊讶地发现,魔剑的样子和之前自己看见的形态并不完全一致。此刻,它的剑刃上并无一粒多余的宝石,冰寒一般闪着亮光的细刃锋芒毕露。 “……因为那孩子不在,就改变了自己的模样,魔剑啊,你也在思念小影吗?” 魔王的目光也落在剑刃上,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片刻之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快看!”,山谷旁的魔族们纷纷抬头,仰望着那道刺穿了云层的耀眼红光。 暗红的雷电不知是从天而降,还是拔地而起,那沟通天地的……不,足以斩裂天地的剑光,宛如神迹现世! “至尊魔剑……她拔剑做什么……!” 星虹震愕地张张嘴巴,紧接着高扬手臂,伸出五指,戴着的漆黑指环突然燃起漆黑的怪火来。 “诸位,请立刻展开魔法!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总之尽快对外发动魔力,否则一下子被魔剑的力量灌进体内,连魔力核都会被侵蚀破碎!” 说话间,戒指上的怪火燃烧着,在天空中也相应召唤出了一道巨大的黑火巨网,并不断收集周围魔族们纷纷使出的魔力,将黑色的火网织得越来越密。 “轰隆——!” 在震耳欲聋的轰响和刺眼夺目,仿佛一万颗红月爆炸的红光闪过,展开在天空中的火网领域也霎时消失得无影吴总。 最后一串水瀑簌簌落下,很快魔族们回过神来,发现暴雨已经停了,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竟已不再,柔和的红色月光铺撒在了水面平息的山谷间…… 魔王侧坐在狮子的背上,在赤月骑士们的跟随下缓缓立刻山谷。锋锐的剑刃碎成一簇黑烟消失在掌中,她忽然心有所感地扭头,果然看到森精公主正站在一个巨人的肩上远远望着自己。 “魔王大人,你要驱散云层,有得是其他大型魔法吧,何必拔剑?如果不是我戴了‘王器’,也知道该怎么汇集大家的魔力快速构筑防御领域,刚才那一下恐怕有不少魔族会被波及到,变成废人。” 异色瞳的公主似乎有些生气地瞪着她。 “是啊,但有你在不是吗?” 魔王没什么表情地挥散了公主投来的传音魔法阵,微垂眼帘。 “所以我选择了能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 星虹愣了愣,一下子脸上的愠怒消失得了无痕迹,还好像突然受到了天大的褒奖似的,有些激动起来。 “您、您是因为信任我……?” 魔王没有再搭理她,只摸了摸母狮的脑袋,面无表情地轻叹一声。 “艾尔妮娜,雨停了,我们今晚就快点回去吧。除了奥德菲尔,小影还和那个我不了解的孩子光着身子在一起,真担心那就是她选中的情人。” *** 一堆剧情暴走的连更结束。 下次就是母女重逢。也许会抽空更一章母女结婚if结局x 梦中的婚礼(if线番外) po18 p.co m 王女16岁时得到的生日礼物,是母亲赠予的剑,还是通过骑士授封礼的形式赐给她的骑士之剑。 那把剑看起来低调朴素,但剑刃上印着瑰丽繁复的咒语花纹,只有在反光的特殊角度,和触发法术时才会微微发出亮光。 听说魔王为了保护女儿,亲自铭刻下了叁重蕴藏魔力的咒文,使用者即使自身没有魔力,也可以通过咏唱咒语触发,包括了一层防护结界、强化力量的辅助魔法,还有一层用于攻击的歼灭魔法。 不过那剑被王女视作天大的宝贝,除了头几天抱到训练场挥动过,后来都不怎么拿出来用,而是时不时擦得锃亮,摆在寝殿里默默珍藏。 要说不再拿出来使用的原因,还要追溯回林影最后一次拿着它与剑术老师艾德莲过招训练的那一天。 在休息时,王女用料子上好的绸布反复擦拭这柄佩剑,肉眼可见的眉飞色舞。 艾德莲看她那么宝贝这把剑,也坐到学生的身边,笑着逗她:“殿下真是好福气,全国民众猜了那么久陛下会‘赠剑’给谁,没想到最先从陛下那里得到剑的,还得是你呀。” 当时的林影还有些懵懂:“咦,大家为什么会猜这种事?” “嗯?殿下不知道吗,过去的贵族女性如果有心仪的情郎,就会先赠剑给对方,表示希望对方能成为守护自己的勇士,也就是有意想和对方婚配。而如果对方收下了剑,一般就会回送订婚戒指,在更正式的场合求婚……算是一种传统的订婚礼吧。” 女骑士半开玩笑地说:“不过陛下当然不需要请谁做她的守护者,而且那也是过去的贵族礼仪啦。大家都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有点好奇,陛下会选择谁作为正式伴侣婚配呢?” 林影倒也不是没听说过那种订婚礼节,不过先前完全没有把自己得到母亲赠予的礼物和这种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婚俗联系起来,此刻突然听到老师这么一提,竟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红了脸。 “什、什么啊……不要说得好像母亲大人在向我求婚一样……!” 艾德莲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哈哈笑着拍了拍少女的肩头:“也说不定陛下送你宝剑就是出于这个道理呢?换我也会觉得,比起不靠谱的外人,自己养大的女儿还更像是能忠于自己、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守护者呢。”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 8yy.c om “是吗……?!”林影瞪大了眼睛。 但艾德莲毕竟只是随口说笑,又想到了别的去,冲正是花季少女的小殿下凑近过来,眨眨眼:“哦,也说不定,陛下是给你准备了一件聘礼,以后要是你看上了谁,就好拿它当定情信物去送人……” “不、不对!”林影总算回过味来,“剑上面的咒文可是母亲大人专门为我刻的!” “哈哈!我当然只是开个玩笑啦,谁能猜到陛下的心思呢?唯一能确定就是,她可是相当宠爱你这个女儿啊。” 女骑士爽朗又温柔的笑容映在眼里,投射到心底。一直到了当晚,林影站在橱柜前,还失神地盯着被自己小心翼翼放到架子上的宝剑,抿了抿嘴角。 都怪艾德莲老师! 不知为何,赠剑求婚的玩笑说法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虽说的确离谱得过分,魔王给女儿准备的是生日礼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参考什么古老的婚俗。事实上,她自己都再明白不过了,母亲只是为了祝贺她顺利成为见习骑士一事,才赐予骑士之剑,这对她而言也已经是莫大的认可和褒奖。 可一旦胡思乱想跑到了梦里,就足以脱开理智的拘束,幻化出奇异的景象。 * “今天是大婚之夜!大婚之夜!” “号外,号外!独身的黑鹫女皇终于要娶亲啦!” 在巨大而古老的黑色圣树枝头,布谷鸟们吵闹地竞相叫嚷,五彩缤纷的花瓣也被穿着银色铠甲的老鼠骑士们从树梢洒下。 林影有些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一场怪梦的。 总之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一群巨大的布偶兔子抬着的轿子上,而且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裙,手里抱着一捧白玫瑰组成的捧花。 “咦……?” 总觉得这场梦也非常离奇。 但脑袋不怎么清晰的少女,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注意力落在自己这身有点太单薄、太裸露的纱裙上:不仅是吊带低胸的设计,而且还裸露着大片的背部肌肤,好为身后一黑一白不同颜色的羽翼留出空当。 耳边布谷鸟们的叫嚷仍在继续:“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黑鹫女皇居然要迎娶她的女儿!” “未婚妻就是那位白鹰公主,当年黑鹫女皇亲自从蛋里孵化出来的小宝宝!” “哎呀呀,好奇怪,好奇怪!女儿嫁母亲,这是可以的吗?” 林影一脸茫然,身体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脑袋又懵又热的,张口就冲着盘旋在上边枝头的布谷鸟们喊:“凭什么不可以?我还在蛋里就和妈妈在一起了!今后当然也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有什么可奇怪的?” 布谷鸟们议论纷纷,又好像被她的话唬住了,扑棱翅膀从枝头飞走了。 看着讲八卦的家伙们不一会儿都远去了,林影莫名有种心潮澎湃的成就感。 兔子布偶们抬着轿子,沿着大树周围的木板路绕了一圈,到了更高的一层楼。 一只金毛的松鼠蹦蹦跳跳地蹿到轿子跟前,摇摇它的脑袋:“公主殿下,你再仔细想想吧,怎么能嫁给自己的母亲呢?如果你想恋爱结婚,我们年岁相近,我还一直憧憬着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 林影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松鼠,才从她毛茸茸的脸上看出一丝熟悉的傻气,认出那好像是最近和她经常在森林骑士学校里,搭档组队的同学。 “不要。”她摇摇头,身后的黑白羽翼也跟着摆了摆,“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但不能做恋人。” 金毛松鼠碧绿的眼眸露出惆怅的神情:“为什么?” “因为……”林影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支吾了一会儿,只听见梦里的自己随意而直率地说,“我不喜欢松鼠。” “啊?”松鼠的表情非常受伤。 “你看,妈妈有羽翼,我也有羽翼,我就喜欢能像妈妈那样飞得很高很远的动物,而你连翅膀都没有。” 公主相当高傲地微微展开身后的翅膀,那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先天特权。 “好吧……希望你真的能获得想要的幸福。” 松鼠伤心地钻回了树洞里。 兔子布偶们抬着轿子,继续绕着螺旋的木板通道,向上走。 这次倒是没有跳出来拦路的动物,但有一头红色的大狼撞着底下的树干,撞得整棵大树都剧烈震动。 兔子们吓得哆嗦。林影叫它们停下,自己扒拉在轿子的边沿,低头问那只陌生的大尾巴狼,为什么要冲撞漆黑的大树。 “你不知道这是永恒女神种下的圣树吗?”梦里的少女好像格外大胆无畏,语气不善地大声质问,“你不知道这是黑鹫女皇统治的王国吗?” 大尾巴狼龇牙抬头,愤愤地回驳:“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救你们!” 林影一头雾水,而且隐隐对大尾巴狼充满了不信任的敌意:“没人需要你救!圣树王国在黑鹫女皇的统治下安稳得很,你才是危险的敌人!” “一无所知的是你们,任凭黑鹫统治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你们全都当成食物吃掉!” 大尾巴狼发出咆哮。 林影当然不在乎它危言耸听的话,唤来一只黄毛的猎豹,看她跳下去和红狼大打出手。 外来的威胁消失了,兔子布偶们就接着把公主抬上更高层。 转眼来到了树冠,黑鹫所筑的巢穴就在前方。 一只倒挂在树梢的红眼蝙蝠,生气似的冷冷目送轿子与自己擦肩而过,登上树冠。 喜鹊们跳上树梢,为少女衔来花冠,异色瞳的角鸮顶来托盘,上面放着一对戒指,正巧一黑一白,与公主和女皇的羽翼颜色相配。 林影莫名听到自己的心音怦怦,有些慌张,好像一位真在赶赴婚礼现场的新娘。 兔子们已经无法再往前了。林影只得自己抱着捧花下来,走近巨大的鸟巢。 只见黑鹫女皇站在一颗巨大的、破碎的蛋壳前,身披漆黑的羽翼,同时一身黑夜般的抹胸裙装,显得优雅又神秘。 林影的视线却迷离地流连在她沉静从容的面庞,还有肉眼可见的乳沟前。 “妈妈!” 她看着白鹰公主像个幼稚的孩子,一脸仰慕、单纯而尊敬地向母亲跑过去……也许是隐约意识到了这是在做梦,自己的视角诡异得好似分裂成了两个人。 女皇微微张开双手,揽住少女在白裙的修饰下显得格外纤细的腰身,好似已经习惯了似的,垂眸吻了吻她的前额:“阿影。” 受宠的少女弯了弯眉眼,果然是个调皮又骄傲的小公主,抬头直言不讳地向母亲索吻:“妈妈,今天我是新娘呢,来交换誓约之吻吧?” 作为旁观的视点,16岁的林影被这一幕母女亲昵的相处吓到不自觉退了两步,想抬手捂住嘴来……赤月啊,她怎么敢向母亲大人这样说话呢……? “好。” 但更让她吓得肩膀一跳的是,母亲居然微笑着点头,就一手搂着女儿的臂弯,一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金色的目光与少女的蓝眸视线相连,一黑一白的裙摆也彼此相贴,哪怕只是旁观起来,这一幕都充满了美好和禁忌的双重矛盾。 “不过,你搞错了一点啊。阿影,今天的新娘……是我才对。” 哎? 林影愣了愣,看到母亲与女儿接吻之际,黑鹫的目光穿过白鹰的耳侧笔直地朝自己投来,只是那颗金眸里无悲无喜,什么情绪都没有,单纯是深深地凝望自己。 仿佛在期待什么,又仿佛没有。 林影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移开视线,却看到了黑鹫身后巨大的蛋壳。 蛋壳主要裂开成两半,碎裂的痕迹和蛋清的透明黏液仍挂在空壳的边沿。 那层清液的质地让人联想起女人下体分泌的黏滑体液,林影在生日之夜第一次让女仆蕾娜“侍奉”时,腿间都被那种黏液打湿,也很不好意思地弄脏了蕾娜的嘴角……可她还是很丢脸地喊着“妈妈”。 “那不是……我出生时候的蛋吗?” 仿佛是梦境里的自己因自己的注意,在与母亲分开唇吻之后,也好奇地抬头,指着足能装下成年人的巨大蛋壳问妈妈。 “妈妈现在还留着那个呀,难道婚房也要建在蛋里吗?” 白鹰大概只是开玩笑地问吧,林影觉得。 但她隐约感到惴惴不安,紧接着,在向母亲投去小心端详的目光时,又确实收到了她异样的回眸凝望。 “嗯。毕竟,我们的命运是在诞生之时相连的。” 她仿佛收到了那视线的召唤,不由自主地跟着抬步,朝黑鹫走近过去。 然而黑鹫忽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悲哀的笑容,就高高地展开双翼,丢下了分裂成两个视角的女儿,掠到巨蛋之上,扇动双翼掀起狂风,将蛋壳吹动。 “咔嚓”一声,蛋壳朝少女滚动而来,又彻底坍塌,碎裂在林影的跟前。 林影定睛一看,只见黏液和碎片之中,瘫着一具浑身是血、四肢都断裂不全的女性尸体,和一个脐带还未与母体断开的婴儿。 “这就是至高的神,许给我的允诺。” 林影愣住了,不光是因为那副血腥的画面太过有冲击力,而是因为,她好像对这副画面不完全陌生,仿佛早在做过的其他梦里梦见过。 甚至觉得,不应该是在蛋壳里,而是在更加冰冷的……雨水,石阶,遗迹。 还有一柄暗红色的利剑刺穿了那具女尸,将她钉在祭坛上。 林影呆呆地转了转头,发现视线里的白鹰已经不见了,原来穿着白裙的人又变成了自己;黑鹫母亲正站在眼前,扬了扬羽翼挡去蛋壳中骇人的画面。 或者说,是挡去了那柄诡异的剑的存在。 “阿影。” 年长的女人微微垂眸,低下头来,吻她的脸颊。 “我们本是一体,所以是母女;我们一同诞生,所以是姐妹;如今我们将要结成伴侣,所以也应该是……共同执剑的魔王。” 不、不对吧……? 梦境突然变得凌乱起来,林影冷不防看到暗红色的利刃散发出光芒,像挂在天上赤红的月光,连黑鹫的羽翼也无法遮挡它的存在;不,就连黑鹫也只是它所驱使的一个影子。 在意识到这点的刹那,林影打了个激灵,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什么蛋壳、鸟巢和树,全都没有了。梦里变得空无,只剩下面前陌生的、缀满了宝石的古怪细剑,和站在虚空里的自己。 奇怪的剑像在呼唤她握住剑柄,但林影皱眉,本能地对这个梦感到不舒服起来。 * “……仔细回想,当初从那个噩梦里惊醒过来之后,我就忘了那回事。而且当时的我,也根本想不到那是魔剑的‘神谕’。” 黑袍的女剑士盘腿坐在篝火边,往火苗幽微的柴堆里添了一把树枝。 “也是非常讽刺了,那时候的我压根没想过当魔王的可能性,却得到了魔剑的召唤。后来疯了一样渴望成为魔王的时候,又把我的确有资格的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说罢她站起身来,慢慢把披在衣服外的长袍脱下,而后解开腰带,褪下东方古典风格的长衫,脱下靴子和裤装。 腰带间挂着的佩环和断剑碰撞落地,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像什么坚硬的东西碎了一地。 女性白皙的身躯在火光映照下透出红润的色泽,却无法掩盖,满背的伤疤和胸前的烙印。 “你问现在?……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幼稚和别扭了。爱也好,恨也好,我都不会否定和绕开,母亲留下的伤痛和幸福都是我的一部分。” 流浪侠士掌心粗糙的手握起对方的手,并将那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心口。 被火焰灼烧又愈合,狰狞的烙印爬在那里,昭示被放逐的魔族罪人身份,而且还是极其不光彩的“淫逆”之罪。 就连远在魔族大陆彼岸的妖族们都知道,魔族帝国是个荒淫放纵的国度,所以被烙上“淫逆”罪印的罪人,可以想见犯下过多么淫乱不道的罪行。 “我可是因为企图当众强暴魔王母亲才被流放的……所以说,如今我不仅自己不想成为魔王,也不希望妈妈是魔王了啊。” 已不那么年轻的魔族废王女,用力撕开和自己一样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女性的衣襟,低头亲吻她精美的锁骨,而后唇瓣再下落,含住她丰满乳尖。 “喏,这样一来,我还想对你犯罪也不要紧了呢。” 废王女故意使坏地重重咬了一下乳头,留下一圈牙印红痕,才抬头,对上女人那双金色的眼眸。 “明明,你本该是我的共犯。” “阿影……” 金眸的女人轻轻呼唤对方的名字,却紧接着被心中对母亲爱恨交织,已不再年少的女人一下子按住双肩,压倒在草地上。 异乡的夜空中星河洁白耀眼,红月仿佛还照不到这一方净土。 “不是很浪漫吗?”废王女将手伸进女人的衣服底下,贴着她的腹股沟,摸到覆盖绒毛的叁角区。 “如今我的身体和心,爱和恨,全都是你给的,也是针对你的。能够和这样‘完整’的女儿,在无关帝国的地方野战做爱……妈妈,这才是真正的、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婚礼啊!” 指尖压住金眼女人的腿心,用力擦拭打圈,仿佛学生刻意回顾老师教给过自己的技巧,用曾经母亲给自己带来过无限快感的方式回敬对方。 “唔……哈……” 本来还很干涩的肉瓣渐渐在手指快速而不近人情的暴力抚弄下,渐渐变得湿润,就像被强制榨取汁水的果肉,阴蒂也硬胀起来,被女儿的指掌圈住,摩擦冲撞。 “再多为我呻吟吧,妈妈……从今往后永远只为我呻吟。即便可以的话,我也还是更希望能有一种可能性,要是能一直和你单纯相爱着,就好了……” 远方的天际间,一道流星倏然划过,并未为在无人知晓的天地一角,裸身结合的母女二人停留片刻。 ** 本篇完全是if线结局,一种女儿由爱生恨和妈咪最后私奔异乡强制爱的情况。包括做梦的部分都是半真半假,设定上是这个if线的小影被魔剑呼唤过。 但正文的小影大概并没有这种经历,毕竟是敢拿着魔剑实体磨批自慰的狠人,魔剑都老实了( 【间章】母女与镜子(微h) 长发被站在身后的女人撩起,梳子慢慢从贴着头皮的发丝上刮过,碰到打结的阻碍,再轻柔地挪开梳子,改用手指将结耐心地解开。 身为王女,林影早就对起床后坐在镜子前,受到来自女仆的梳妆服侍习以为常。 但,今天站在椅子后的女人,为她梳头的手法格外温柔轻缓。 以至于不像是在为主人服务,而是难得打扮自己心爱的玩偶娃娃的孩子,一边为她精心打理漂亮的长发,一边微微弯着眼睛,望着镜子里映照出的娃娃的美丽容颜,耐着性子仔细欣赏。 林影的双手也半握成拳,正襟危坐似的分别放在大腿上,腰杆挺直地面对镜面,只是双眼稍稍低垂,避免与来自金黄瞳眸的凝望相接。 不过当遮掩左耳的发丝被手指撩过,随同散落在背后的长发一并握在手中,再由一条黑色的发带束住,不知何时变得粉红的耳廓也在镜前暴露无遗。 少女时不时忍不住上瞟的双眼,像来自一只躲在草丛间偷窥行人的猫,水灵灵的,那么好奇,却又畏缩。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偷偷端详母亲的神情,明明昨夜母亲允许她极尽放肆,现在一定也是一样。 或许是女人早晨为女儿梳头的举动,实在太符合一对母女应有的日常温情,让此刻还念想着昨夜床上的缠绵,对母亲怀着属于情人的心思的王女下意识感到心虚。 梳子轻轻摩擦发丝的声音,堆积在耳畔骚动。 “阿影,你真是长得越来越美了。” 偏偏这时,魔王也像是透过镜子,从女儿红润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秘密,笑着轻声说。 林影噎了一下,双颊像发烧一样烫起来,暗暗并紧了双腿,飞快地抬抬眼眸,看到镜中魔王正轻勾唇角,在自己红透了的右耳边绑上另一条洁白的发带。 “妈妈……都是因为妈妈就是大美人呀。” 她为自己娇嗔的声音有些羞耻,但还是嘀咕着说下去。 嘴角也难以抑制地微微上翘。 有天生丽质的好底子,王女自幼就不怎么爱好打扮、向往美丽,但不论怎样低调朴素,旁人对她的容颜从来都不乏赞美和奉承。 “王女殿下可真是个美人胚子。” “请给我一个与您共舞的机会吧,殿下,我的心早已被您的美丽征服!” “你接受过采访的那几期报纸销量都特别好,我还有个朋友可喜欢你的脸了,听说会把你的画片剪下来珍藏呢。” ……诸如那些溢美之词,林影早已听惯。 就算在小时候,还只是一介“私生女”的时期,有些惊讶于她没有魔力的人,也不过揶揄说魔王的女儿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但无法变现的特权就不会被视为特殊,习惯了的优势也只会被轻易忽略。身为王女,林影一心追寻变得强大,扮演好合格的王女,久而久之,也就不屑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外表,而希望得到更多对于自己能力的认可。 究其根本,林影虽为母亲给的天赋自豪,但相应的也知道,母亲自己给的天赋,当然不足以博取她的褒奖。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母亲还是会满意于孩子的美貌,而且自己也是会为容颜得到了认可,而心里雀跃的。 魔王低头,伸长手臂,把梳子轻轻扣到梳妆台上,接着把手按在女儿的肩头,顺势凑近她的鬓角,亲了亲。 林影看着镜中忽然屈身亲吻自己耳侧的母亲,受宠若惊地抖了一下,嗵嗵跳动的心也好像要化成水荡开涟漪。 “不,你比我美丽得多。” 魔王轻声说着,浅浅的呼吸从女儿的耳边抽离,换上指尖落在她的额角,顺着面庞轮廓悠悠下滑,细细勾勒少女的面部曲线。 “蔚蓝的清澈眼睛,挺拔而精致的鼻子,英俊又秀美的脸型,真是和那位……越来越像了。” “咦……?” 林影本来被母亲的指腹划得痒酥酥的,看着眼前映在镜中的,自己落在母亲手中的脸,还有些心神荡漾,却在听到后半句时,目光肉眼可见地发直僵硬。 下巴被魔王的手轻柔而难以躲避地托住,林影咽了咽唾沫,余光瞟不见母亲的全貌,却能通过镜面将她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投来视线,目光笼罩而下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母亲大人,您的意思是,我比起您来,还是更像我的另一位亲长吗……?” 心音的节奏,顿时敲得惴惴不安。 早在生日那夜暂时得到过平息的嫉妒和害怕,又翻涌上来。 其实她长得和魔王不是很像的这件事,也自然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或许这也是她并不喜欢主动照镜子打扮自己,也不怎么爱听旁人夸赞自己美貌的原因之一。 如果让母亲都夸赞的美丽,大多来自于那个曾经和她上过床,使她孕育了自己的“父亲”…… 那么,母亲对自己的宠爱很难不是出于对那个人的迁移吧? 林影不禁担惊受怕,用力闭上眼睛,仿佛是想抢在不争气的泪花诞生之前,先封锁诞下它们的产房。 下颌却抵在母亲的手中上下压动,问着令她恐惧得浑身发抖的话:“那您和我做爱的时候,是不是都想着她呢?” 她想起在床上,母亲似乎经常亲吻她的眼角,如果是出于对这双眼睛的喜爱,那…… “怎么会?” 所幸魔王很快就下达了缓刑的判决,呼吸轻浅地洒落在她的耳垂上,接着是湿热触感包裹住了小巧的耳垂,拨弄着它。 “唔……嗯……” 耳朵上的酥痒激起了林影肌肤上的一层小疙瘩。她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在朦胧视野中看见魔王已经绕到了自己身侧,左手绕过自己的肩膀,轻轻揽住自己,同时弯身低头,双唇含住自己的右耳。 对于母女亲子来说,这动作明显太过亲昵。 仿佛哄着闹脾气的孩子,魔王感觉到女儿的动静,很快放开了她的耳垂,接着移过双眼,再次看向镜子里的女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偏偏脑袋,将自己的耳朵也几乎抵到了女儿湿漉漉、红彤彤的耳边。 “就像我在亲吻你的耳朵和嘴唇的时候,也不会想象亲吻的是我自己。” “哈……” 林影睁大双眼,听见自己呼了一口气。 镜面就像一个画框,把母亲和女儿挨近的、终究难免相似的脸框定在一起。仿佛有了最直观的对比,林影得以仔细端详,自己和母亲的五官相似之处,不同之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辨得更清晰。 那些相似与不同的每个部分,都在昭告她,自己无疑是脱胎于母亲的血肉,也无疑是与母亲不同的个体。 即便曾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体内,合二为一。甚至那团小小的肉块,如今也已成长为了与她并肩的大人。 “妈妈……” 血缘的纽带好像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具体,自己那过于僭越的欲望也被镜面照得格外背德。林影感到自己的心情凌乱不堪,无法用语言描述,表情也不知该摆成什么样才好,只好抿了抿那和母亲有点相像的嘴唇,最终开口。 “我好爱你。” 简短的词汇拼凑成和心情相比,太过苍白单薄的语句。 “你可不可以,也只爱我?” 魔王眨了一下眼睛,没有用语言应答,只是视线捕捉到女儿情动的、溢出了某种渴望的双眼之后,就转过头来,用自己的脸挡住了林影眼前的镜面。 “真是贪心的孩子。” 母亲低低的嗔怪,淹没在与女儿彼此完美接合的唇瓣之间。 * 魔王确实不曾通过女儿,想象自己与那个绝美的女性亲近。尽管她以为林影多半是因为对方而非自己,才会拥有连魔剑都认可的高贵“血统”。 但,不论多么相似,林影终究是自己诞下的孩子,不可能变得和那人一模一样。而且还是神也亲自许下的允诺,终要为她实现“神谕”的那个命定之人。 这就注定了,林影是独一无二的,她的唯一,她最重要的人。 “呜、不要,哈嗯……!不要这样……妈妈……嗯……!” 转眼椅子就歪斜在梳妆台前,俊美的王女殿下浑身颤得厉害,睡衣的纽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娇嫩洁白的胸乳随着身体一同晃动,两点褐粉的乳尖立得像能勾住什么东西的挂钩。她喘息急促,微带哭腔,一手用力按着身旁的台沿,一手则失措地虚按在身前……母亲的发顶上。 只见魔王趴在女儿的腿间,舔舐着她湿漉漉的腿心嫩穴。 王女的内裤和睡裤都被褪到了脚踝,两条光裸的大腿暴露无遗,屁股也贴合着坐垫单薄的坚硬椅面,被母亲用唇舌吸吮出来的淫滑汁液都滴滴答答浇落在垫子上,留下不堪入目的深色湿痕。 “不行、哈啊……妈妈、不行的啊!母亲大人,呜、妈妈,您贵为皇帝,怎么能……呜!怎么能让您这样侍奉我……” 是的,此刻魔王正跪在女儿的腿间,眯着眼眸,含住女儿的阴蒂舔弄逗弄。就在林影说话期间,她还把舌尖抵着粉嫩的肉缝伸了进去,刮蹭了几下内壁边缘的嫩肉,再伸出,上下快速舔舐外阴。 这种体位,简直就像是魔王在做王女的侍者一样。 “啊、好刺激……嗯啊啊!” 酸酸麻麻的刺激化作电流上蹿,折磨得小腹也一抽一抽的,林影还是忍不住落下掌心,碰到了母亲的发顶。 但触到魔王的刹那,林影又不知是该推开她,还是按住她好,惊慌地弹开了手,喘息着、红着眼角望向她,满目都是情动的欲望,和无措的不安。 魔王也随之停下,抬起眼来,嘴角残留着水润泛光的液渍,灿烂的明眸却一如既往的从容沉静,似笑非笑地回望她。 “你流了很多水,阿影,妈妈是不是舔得你很舒服?” 快感当然无法否认。林影神情迷醉恍惚,还在喘气,点头:“嗯……” 魔王就笑,低头在她的阴蒂上亲了亲。满意地听着女儿“哈嗯”一声叫出来,又打颤地夹了夹被她强行分开的双腿。 “所以,我不是在侍奉你,只是在用你喜欢的方式满足你,对吧?” 林影不知该怎么应声,似乎母亲给了一个让她放纵的理由,当下就不再继续那象征性的挣扎,扭扭腰肢,抓紧了梳妆台的边沿,原本无措的手也反抓身后的椅背,大张开腿。 再撒娇似的低吟:“妈妈……嗯,刚刚、哈,被舔得好舒服啊,想要妈妈继续疼爱我……” 眯缝着眼睛,就能瞟见身旁的镜子里,自己沾满绯色情潮的表情是多么迷乱。 “好。” 魔王对女儿温柔地笑了笑,接着低头,吻女儿流水汩汩的那对肉唇。 舌尖上下刮蹭软肉,把肉唇微微掀开,刺激得敏感地带越发敏感,整张小穴一抽一抽的,涌出一大股黏滑的水来。 “唔、嗯……!” 当阴蒂再次被母亲慈爱的舌尖挑弄了好几圈,林影“哈啊哈啊”地娇喘着仰起下巴,在镜子前颤栗不断,跌落在椅背和椅面的托抱里,涌出一大股水流打湿了魔王陛下和自己相似的嘴唇。 “阿影,满足了吗?” “呜……妈妈……” 魔王很体贴似的轻轻拎起女儿脚边的内裤和睡裤,给她慢慢拉回大腿之间,又随性地攥起裤头干燥的布料,擦了擦挂在嘴角的淫液,全然不顾女儿的裤子实际上也被弄上了污渍。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为有些失神地剧烈喘息着的女儿整了整发丝。 “不管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会满足你的……所以将来,你也一定要实现我的夙愿。” 魔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低地呢喃着,前倾身子拥住林影温热的身躯,将耳朵贴在她的胸口,闭上眼睛,聆听着那充满活力的心音。 镜面中映照着她跪在少女身前,将后者紧拥的画面,只是垂散如瀑的黑发遮掩去了女人的神情。 脑海中,只是依稀残留有遥远昔日的余音回响。 ——别胡思乱想了,你那想法太不切实际,就算再过千年万年,都绝对不可能实现。 茫茫的雪。 ——神啊,如果你真的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滂沱的雨。 ——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明明只要永远待在我身边,做我的东西,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风暴席卷过后的雪原上空旷无比,庄园宅邸都显得太过渺小。 ——我愿献上我所拥有的一切。 大雨冲刷不去的血痕从长阶下蔓延出一条漫长的通路。 美到仿佛朦胧在一层光晕里的女神,于是露出了顽童般恶劣的笑。祂弯身,抬起濒死浴血的女人的下颌。 “狡猾的凡人。” 本质就充满邪性的神丢下了话,并非单纯出于贬低,而是某种夹杂玩味和忌恨的褒奖。 “那么,我也为你送上极致的祝福与诅咒,成为‘母亲’吧。” 彼时虚幻的吻,落在唇尖就化作了没有温度的雨水。 贵族与孽缘(剧情) * 小时候,母亲就不断教导我,身为贵族和精英,必须时刻保持优雅的身姿和明智的头脑。 骄傲而从容地占有一切贵族应享之物,正确而负责地决断一切精英应尽之责。 是的,作为深受妈妈们宠爱的独女,贝尼拉多氏族高贵的宗室后裔,我一直理所当然地占据着来自家人的爱,身为贵族孩子所得到的丰富资产,还有注定要落到我手中的权力。 ……直到肆虐的死亡,被舍弃的痛苦,和残忍的现实,将我理所当然的一切全部撕碎在眼前,还像嘲笑我的天真一般反复将其践踏。 如果能预知后来的发展会是这样,也许我就会早点给出不一样的答案,避开种种遗憾……也许。 “你认为,我们身为贵族,最重要的是什么?” 面庞尚还稚嫩的女孩哆嗦地缩着脖子,捏着手指站在被打开到一半的门边,身后的黑暗中,像碑林一样存放着密密麻麻盖着布片的画架。 “是、是任何时候都优雅从容的仪态,还有不同凡响的眼界和智慧。” 因为一时好奇,打开了不应探索的房间,犯了错被抓包的孩子,畏缩又强忍不安地挺胸抬头,像以往每一次接受眼前人的教导时那样,凝神静气,大声回答。 女孩硬着头皮鼓起勇气,紧紧咬住嘴角,双手揪着裙摆两侧,脸上显出与害怕到极点相反的坚定。 “嗯,这些都很重要。” 火一样明亮的红发摇曳在血族女性苍白的脸颊边,将她的肤色衬得更加淡薄。但她居高临下审视着女孩的双眼也如在燃烧,那冷冽又狂暴的气质,确像一团冻原上燃起的烈火。 “贵族就是精英,是特权,是接受乌合之众膜拜的上位者。我们享有特权,肩负特权,在这个永远充斥着弱肉强食、愚昧堕落的世界,我们就是引领芸芸众生前进的领头羊。” 通常而言,纯正的血族会有两颗锋利的獠牙,用以刺穿其他魔物的皮肉,猎食鲜血来汲取魔力。但女孩微仰着头,看到那披着魔物皮毛做成的华丽裘衣的女性,张开的红唇之间满是锯齿般的尖锐白牙。 似乎不仅是她血统特殊,更是她的危险程度远胜于一般血族的象征。 “因此,这份上位者的优雅和明智,必当以强权与力量捍卫。” 话音铿锵落下,仿佛吓得走廊尽头半开的窗户外,连风都急急忙忙钻了进来,滚到大公的脚边跪地臣服。 “是……” 女孩被袭来的冷气刺得打了个寒颤,听到些许动静从身后传来,就下意识地摸摸鼻子,回过头去。 只见一块挂在对着门的画板上的软布,也被风拉动而跌在地上,露出上面很有些年头了的肖像画。 画中的少女约莫十八九岁,赤裸全身,却坦然到微微偏头,嘴角勾着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的挑逗笑意,灰黑色的眼眸妩媚又顽皮地望过来,只有纤细颈项上挂锁的脖环显示出她身为血奴的低贱身份。 那女奴仿佛很熟练地双手抱膝坐在沙发椅上,使身上的隐私地带都半掩半露。乳头和阴户虽然分别被膝盖手腕和交迭的足尖遮挡,但丰润的侧乳半球、腿根连接臀部一带隐约可见的沟壑线条,都足够引人浮想联翩。 描绘这张图画的人,却将对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画得详实生动,将她灵动又魅惑的美丽涂满了整张画面,使画中的女人看上去明明很色气,又给人以纯粹的美感。 彼时年龄尚小的女孩,倒也没能感受到美人肖像的情色魅力,只是疑惑于,这画上的女人竟让她觉得十分眼熟。就算是她这个不曾离开雪原,见识浅薄的小孩子,也一定在哪里看到过那张脸。 * 细小绵柔的雪花在灰暗的天空下自由飘舞,交织成一派稀薄的白雾。高耸恢弘的城墙和雕刻着黑玫瑰徽记的门拱都迷蒙在这些白色精灵的拥抱里。 希里亚边哨关卡,据说这里也曾是一座血族世家治下的城堡要塞,如今已成为了横亘在北境自治领方面和帝国中央修建的国道之间,事实上的边关要地。 城墙前后都是热闹的边关贸易重镇,不过关内关外的市集风格大不相同。 相传远古世代,初代魔王降临后就在雪原上建立城邦,并创生出了许多魔物作为供祂驱使的眷属,所以一些古老的族裔,例如知名的“捕食者”——血族和魅魔,还聚集在雪原上。 因此,尽管帝国律法规定废除所有强制人身依附的奴隶制,也不允许自治领的血族们像过去一样光明正大豢养血奴,但自治领的律法细则还是通过钻空子的方式,允许权贵们“赎买”因特殊情况被剥夺了公民权利的罪犯,还有签署了正式契约符合“雇佣关系”的血仆。 所以就算还没有通过关卡,红狼一行也能看到在城门前排队的通关者中,不乏好几个戴着窄小项圈的家仆跟在车马的后边走。 奥多见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用林影有点无法理解的语气嘀咕:“还以为那家伙献祭咱们,真换来了什么天大的变化呢,这不还是和以前一样么。” “什么‘一样’?”头一次来到雪原附近的阿丽沙很疑惑。 “什么‘献祭’?”林影的脸色略显阴沉。 蹲坐在地上的红狼转过头来,瞅了瞅站在身旁,和它保持了一段微妙距离的两人,当然少女们由于昨夜失败的亲昵,此刻也尴尬地隔着一截空当。 古怪的气氛停滞了两秒,红狼才漫不经心似的随意道:“就是一样啊,二十年过去了,那些血族大人们不是还在养血奴么?要说起来,你妈起初又不是很能打,她的剑术和格斗技能,大多都是跟咱们这些军士学的。所以她的号召力多是来自于她真给大伙发食物,人实在,而且读过书,战略眼光还不赖,另外……” 似乎想起了什么,红狼静了片刻,抬起手爪挠挠毛茸茸的侧脸,而后甩甩尾巴,背对着林影,往与眼前不远处的长队相反的杂草丛里慢慢走去。 “大概因为她是异乡来的‘局外人’,大伙那时才会都有点相信,跟着她干,我们也许真能改变些什么。” 巨狼还拖着铁橇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莫名落寞,林影愣了愣,扭头恰好和阿丽沙对上了目光。 在对方耸耸肩,还有些尴尬,却又像一贯作风那样,挤出了有点腼腆的鼓励微笑时,王女也就心领神会,点点头。 “奥多前辈?” 她很快迈步跟到红狼身后,试探着开口。 “不管怎么说,母亲大人确实结束了战争,如今的帝国有多繁华和平,你也看到了,至少你们那时候的努力没有被辜负啊。” 红狼停下来,但语气不屑:“是啊,可我又不在意这些。我刚才只是说当时别人追随你妈妈的理由是什么,至于我,我可没有什么崇高的目标。” “那你追随母亲大人的原因是……?”林影确实有点好奇。 红狼咧咧嘴,转过身:“我本来只是个放羊娃,有一天村子里都听说血族老爷要来抓血奴了,大伙就商定要一起跑路。 “正巧当时有支义军路过附近,我们就投奔义军了。后来打着打着,村里出来的伙伴都死了,就我苟活下来,还稀里糊涂立了点战功,义军规模也很大了,上头都在闹内讧。 “那阵子你妈和另一个头头都想单飞,来招我一起走,我一看,哎呀还是你妈奶子大,而且在她麾下能不饿肚子,我就选择跟她走了。” “……”林影沉默片刻,“难道你真的喜欢过我妈?” 红狼一呆,顿时叁角形的耳朵都吓得软趴下来,眼珠瞪得圆溜溜的:“别胡说,我们的战友情很纯洁的,我只是单纯馋你妈的身子!” “这哪里单纯了!” 林影终于忍不住破功,红着耳朵怒斥:“大色狼,不许再惦记我妈的胸部!” 红狼委屈兮兮:“我现在又没惦记了,说的都是以前。这会儿我怕她还来不及呢!她就是过来主动给我揉奶,我也是要跑的……” 林影面颊通红:“也不许提!不许再说这个话题!”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唉哟,真是霸道的小公主,明明是你自己要问我当初的缘由,我照实说了吧,你又不爱听……” 红狼幽怨地嘀咕着。不过经过这么一闹腾,它低落的情绪又明显转晴了几分。 话音一转,谈起了现状:“对了,小殿下,反正如今血族们还养着血奴,要不您二位也委屈一下,咱们索性装成和主子失散的奴隶,让那些骑士带我们找主子,混进关卡里去?” 王女之尊的林影,理所当然的眉头一皱。 今天她们叁人从清早出发,红狼似乎受到了昨晚变故的刺激,一路狂奔速度飞快,现在才到午后,就已经顺利抵达了雪原边地。原本按照红狼的计划,继续以这个速度前进,中间就是小憩个四五次,今晚半夜之前也一定能到达目的地白鹭镇。 却没想到,现在希里亚关卡的守卫骑士们多半接到了来自黑堡的传音指令,好几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守在大门处,要一个个盘查通关人员是否持有能证明身份的合法证件执照,询问进入雪原的意图。甚至贴出了公告,尤其强调要携带大型魔宠的魔法师出示合法执照…… 弄得她们叁人只能停在城墙下,犹豫不前。 这样一来,林影做魔法师打扮当然是行不通的了。不仅她和阿丽沙都没有高级魔法师才有的魔宠随行执照,而且她压根不会魔法,很难糊弄过去。 可巨狼外表的魔兽奥多,也不可能扮成一个普通人跟她们混进去,更别提她们一路上轻装简行,根本没有什么资源能给这么大一头狼乔装改扮。 阿丽沙倒是想出过鬼点子,比如让奥多盘成一团,蜷缩在铁橇车上,再盖上厚厚的衣料和布垫,尝试伪装成她和林影推动的货物。 可小试一次,两人就发现奥多和那么多的布料迭加,重量就让人推动得有些吃力。而且稍一颠簸,奥多的尾巴、耳朵就会不受控制地摆动,顶起引人瞩目的衣服堆来。 更何况,除了奥多的问题,林影没了魔法师的帽子,也只得心虚地戴上兜帽又蒙面,等到过关时,像她这么煞有介事的隐蔽,也一定会引来守卫们的盘问。 “唉,还真是棘手了。”阿丽沙最后也只好放弃自认为的绝妙主意。 而此时奥多忽然提出的,伪装成血奴,也不是它胡思乱想的结果。它想起在过去自己熟悉的时代,血奴压根不被视作独立的个体,而是主子们的财产,因此只要跟向着血族主子们的官兵报告说是奴隶走失,官兵也一定会把奴隶带进城内,等着给她们找主子。 只要先进城,之后再逃跑也不是什么难事。奥多觉得。 林影却摇头:“不行,你刚刚说的那些人,应该是受雇于血族的仆人管家之类的,其实和过去的奴隶不一样。帝国律法规定禁止强制奴役行为,所以这些人哪怕是罪犯出身,主人家也是会签合约给赎金的,而且帝国因为格外担心血族会有私抓奴隶的情况,我听说血仆跟主人家离开希里亚关卡,都会携带特殊的证件文书,证明合法关系。” 奥多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啊?就是说,现在的血奴都要带证件,合法蓄奴?” 林影说下去:“而且不止是有证件。如果是像你的想法那样,我们说是和主人家失散了,反而更会引起巡城官的注意,会仔细问询甚至花一些时间调查,确认我们不是被监禁奴役后逃跑出来的案件受害者。” 实际上,林影和阿丽沙之前在巡城队,就接受过关于营救遭到非法监禁的受害者的培训,所以对一些北境区域发生的违法案例及应对措施也不陌生。 奥多没有很听明白,但至少听懂了林影否决这个主意的意思。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像我这副模样,要混进关卡,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靠谱的‘主子’……实在不行,就只能硬闯了!” 林影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的确,身为“魔宠”的奥多,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引起轩然大波地通过检查,是需要依赖有个“可靠的主人”的合法性。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同行的林影和阿丽沙无法作为这个“可靠的主人”出面。 还能怎么办呢…… “嗨,奥多前辈!殿……阿影!” 忽然,先前等在路边的阿丽沙兴冲冲地跑过来了。 特别的称呼让林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阿丽沙在喊自己,她微皱双眉,跟红狼一起小跑步迎过去。 “怎么了小丫头?” 奥多仿佛身体比头脑更快一步,下意识地围到阿丽沙身边,像一条讨好主人的大狗,尾巴还贴在少女的腿边蹭了蹭。 阿丽沙也伸出手本能地按着奥多的脖颈揉了揉它柔软浓密的长毛,才想起昨晚产生的隔阂似的,尴尬地僵了僵手掌,后退了半步。 “为什么突然这样叫我?” 林影纠结的事却好像有些特别。 阿丽沙正好为避开和奥多之间的别扭,视线也就转向林影,笑了笑:“也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吧,你的名字太别致了,别人一听,就都知道你是王女殿下了。” 但两人其实都清楚,阿丽沙是昨晚听到突然发狂时的奥多,在恢复平静之际用这个昵称呼唤过林影,大抵也觉得这个昵称亲切可爱才会用的。 林影淡道:“这样叫我,音节还是很拗口奇怪吧?不如就叫我‘林’好了,简单一点。” 阿丽沙不知道对林影来说,那个称呼的特别之处,就笑着点头答应:“好啊好啊,林。” 林影也没应声,只接着问:“阿丽沙,你又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我在想,要不咱们去拜托大佬带上我们一起走?” 没想到阿丽沙不仅有了计划,还真的找到了别样的收获,遥遥朝排在城门前的长队一指,只见不知何时竟有一辆车厢大而装饰气派的马车,在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白银色铠甲骑兵的簇拥下挤入了队尾。 而且就在此刻,他们还在明目张胆地插队,骑兵们一边高声呵斥,一边挥动手中的长矛,赶开了许多原本就紧密聚在队尾的车队。 林影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堂而皇之的插队行为,眼睛都瞪直了,吃惊地张了张嘴:“他们在干什么?” 就是往常作为见习骑士,在王都中有大小集会活动,在活动现场维护公众秩序的时候,她也没见过如此过分大胆的集体插队践踏秩序。 难道真是王都的民众普遍有更高的道德素质,而北境苦寒之地多出流氓无赖吗? 她不禁回想起,曾经自己偶然在黑堡的走廊上偶遇正和书记官一边走一边谈话的魔王。 当时她还是那个自认只能仰望母亲的孩子,就远远站定在原地,紧张又雀跃地数着母亲踩过地毯走近的步伐,紧绷着小脸,在内心里呐喊着希望母亲能为自己停留片刻的期待。 记得当时,书记官米雅就吐槽着“大公的信函用词总是不堪入目”,甚至嫌弃地说,“北境的老古董们太过傲慢无礼”,建议魔王“真该给那群刁民一点颜色瞧瞧”。 魔王本来面无表情,甚至不知是不是林影的错觉,似乎还有些凝重,大概也对收到了言辞冒犯的信函一事感到不满。但她眨动了一下双眼,金色的目光落在沉默紧张的王女身上,随即眉心和嘴角舒展,神情温和了起来。 “大公脾气耿直火爆,只是与我有些私人恩怨,措辞才会比较过激罢了。不要因为她个人的表现,扩大到对雪原居民群体的不满。” “哎?您还真是大度啊。” 米雅很意外于魔王被那样骂得狗血淋头,还保持着如此平静温良的心态,不禁佩服感叹。 “唉,像我就没有您这样的王者气量,光是做个旁观者,我都要被那个吸血虫气死了!不过是您的臣下之一,竟敢那样大放厥词!北境那块地方,还不是您封赐给她的?一介臣子怎么敢在信里辱骂皇帝陛下,真是厚颜无耻!就不怕哪天惹怒了您,封地都被您收回吗?” 米雅还在后边愤愤不平,魔王却没有再应她。只是慢慢走近到显然矗立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王女身前。 魔王伸出手来,拨了一下少女搭落在肩头的发辫。耀眼的金眸都微微弯垂,好像在那对太阳一般明亮而遥远的眼里,缓缓流转着的是无限的温柔。 “阿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很神奇,每次被魔王这样眉眼温柔地静静凝望着,林影就感到自己好像落入了由她展开的无形结界里,紧张的心变得无比平静,不管站在哪里,身边有没有旁人,都好像此刻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人望着彼此。 “母亲大人。” 那时候一开口,林影总是下意识地先这样轻轻地唤她,仿佛一定要优先确证和昭告旁人,联结自己与魔王的是谁都拉扯不开的血缘关系。 “我今天来了月事,肚子有点疼,下午还有近战训练,所以想去请医生帮我施加减痛魔法……这条路近,只是路过。” 提及月事,林影白皙的小脸更苍白了几分。 不是所有魔族女性都会有月事,诸如兽人、巨魔之类的种族,就没有这样规律的生理期;而普通的平原魔人、南方的森精和魅魔之类的种族,就算来月事,也最多不会超过叁四天,只有她不知为何,居然要长达六七天才结束。 一个月统共没多少天,她居然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流血体虚,这意味着要把这副身体锻炼得比别的同龄魔族更加强健,注定需要花上更多的努力。 她以前也跟蕾娜抱怨过自己这差劲的特殊体质,月事一般只有两天而且不会疼痛的蕾娜,对此并不感同身受,但还是很热心地安慰王女说,一定是因为殿下的性能力特别强,将来会为帝国诞下最天才的皇孙……林影听了只感到扯淡。 “很难受吗?” 魔王平缓的语气也听不出为此焦急和担心,但她立刻抬起手来,隔着衣服轻轻按在女儿的小腹前,二话不说直接释放了屏蔽痛觉的魔法。 “好了。回去多喝温热的水,下午记得告诉你的老师你来了月事,训练强度不要太大;如果身体使不上力,就别逞强,早点回寝殿休息。” “唔。谢、多谢母亲大人……” 王女瞄了瞄看热闹似的跟在魔王身后,笑眯眯离开的米雅,红了耳朵。当时的她以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只是意料之外的受宠若惊,还有在别人面前得到了母亲关照的羞涩。 如今回想起来,尽管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林影依然会为母亲那时展现的气度和温柔动容。 她从小就仰望着日月的明亮,就算长大以后渐渐看到了更多的繁星,又怎么可能被那些细小的星砂吸引过去? “看吧,那霸道又大气的阵仗,一看就是贵族大佬吧?” “当然了!你没见那车厢上也和城墙一样,有个超大的黑玫瑰纹章吗?那应该就是贝尼拉多氏族的家徽,老娘都有印象。” 奥多和阿丽沙的叫嚷把林影从回忆里拉回来。 “贝尼拉多家的马车?” 林影愣愣的,如还没睡醒,呆了一会儿,就看到阿丽沙突然兴奋起来,捂着脸:“不是吧!那咱们岂不是中大奖了,能碰到那位传说和魔王陛下是青梅发小,绯闻很多的大公……?” 瞬间,林影和红狼都大受震骇。 “不对不对,什么绯闻,母亲大人明明和北境大公关系特别差!” “她怎么当了皇帝,都不掩饰一下早年在贝尼拉多家的黑历史?” 叁人花了一点时间,才把不约而同重迭在一起的话音掰扯开来,再花了一点时间,分别消化。 阿丽沙倏然愣住,和同样快石化了的林影同时惊异地瞪大了眼:“什么黑历史?” 红狼这才反应过来,魔王当然不会蠢到把对自己不利的事随便往外乱传,不知所措地开了开上下颌,呆了一会儿,扯出一个丑得滑稽的笑容。 “呃,我也不清楚,没听她说过。只是我们那会儿,军中有传言说她曾经在贝尼拉多家住过。” 其实何止。那时的流言可是,参谋长本来是贝尼拉多家的大小姐的宠奴,因为主人有了婚约对象,失宠了以后才跑出来混的。 阿丽沙凑热闹的表现有点激动得反常:“魔王陛下和北境大公真的在年少时候就有交情了?” “大概是吧。”奥德菲尔也只是听过传言。 但她忘不了那个在营帐里的夜晚,前一刻还躺在齐莉娅怀中的黑发女人,在自己亲吻她的小腹,问她是否允许自己更深地服侍她的时候,她面染红霞的脸上忽然流露出陌生的落寞,最终轻轻推开自己的肩膀。 抱歉。 她逃跑了。共同奋战四五年,经历过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战斗,奥德菲尔还是第一次看到参谋长亲自上前线,却临阵脱逃。 直到她发现齐莉娅那天即使在自己的手中高潮,神情也依旧与她是相似的怅然若失,才隐约知道为什么齐莉娅相信参谋长是有心上人的。 但奥德菲尔从没看到她格外偏私于谁。最终也只能根据那个确实令参谋长态度动摇过的流言,依稀猜测她和从前侍奉过的血族千金之间,可能真的有过什么。 林影的眉头几乎拧得打结,目光冷冷地盯向阿丽沙:“该不会,你也买了那个愚蠢的……” “啊、是,是的,实在不好意思,殿下。” 阿丽沙对对手指,心虚地移开视线,此地无银地躲开王女诘问的盯视:“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颜控朋友吗?其实,她除了特别痴迷你的脸之外,也很喜欢大公……所以今年年初,她拉着我买了一些支持大公的彩票。” 林影感觉自己额角的筋都在突突直跳。 “那种赌我妈会和谁结婚的博彩都是明晃晃的诈骗!” 她气得狠狠揪住阿丽沙的衣襟:“首先她绝对不会和别人结婚!其次,十八年都没消息的事,你们这群白痴怎么还有信心每年都去赌!” “呃、这个……” 对魔王的婚事预测,也是帝国的博彩公司屡赚不衰的热门焦点。 阿丽沙也不好意思告诉林影,今年不少八卦杂志都在热议,相信因为王女迎来成年,魔王会考虑自己婚事的概率比以往都大。 “呵呵,其实我们也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更多买的是那种,等到明年年初,结算今年谁的绯闻数量更多的赌注。” 林影气得窒息。 “那也不该买大公啊!你们怎么这么傻?她和我妈关系又差,离得又远,一年都见不到两次,更别说她本来就有这么辽阔的封地,怎么看都不可能牺牲权利嫁给我妈……” 过去也许距离近,在关于魔王的绯闻里,林影向来最敌视的是骑士长,而且因为北境大公经常写些夹带激烈言辞的信函过来给魔王添堵,连书记官米雅都气不过,所以她也连带着觉得大公和母亲的桃色绯闻最为离谱。 能有那么多支持者,相当大的原因只是大公不开口的时候,外表实在太符合大众对血族贵族那种高贵冷艳的刻板印象,媒体因而热衷反复炒作的结果。 但现在就连奥多都提到,母亲年少时候竟然真在大公的氏族呆过……林影越想越不安,过去让她坚信母亲和她关系差的理由都变得可疑起来。 毕竟,如果不是有所偏袒,为什么母亲对大公多年不敬的言辞都忍气吞声,两人对外也从未给媒体留下她们私底下不和的把柄。 而且……按理说开国功臣也不少,魔王却唯独将雪原的广袤土地与自治的权力,都拱手送给那个血族。 ……林影忽然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对母亲的过往无从了解。即便是听奥多所说的只言片语,也无法详细地弄清在自己出生之前的母亲,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也因此直到现在,连自己的最大情敌到底是谁,她都无法确证。 “哒哒、哒哒。” 忽然有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林影看到阿丽沙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惊喜地仰起,也连忙无措地松开了她的衣襟,转过身来。 只见是一位银白色铠甲的骑士,如她们先前所想,骑士的披风上印着黑玫瑰的纹章,过去的贝尼拉多氏族家徽,如今是雪原的象征旗帜。 相传脾气刚直、高傲而心狠手辣的北境大公,与贤明亲民的魔王不同,她毫不掩饰雪原自治领,就是属于她自己的领土。 “少主有令,要你们之中黑发的少女过来,随同乘车。” 骑士居高临下地投下话音,随即轻易排除了金发的阿丽沙和狼形魔兽,长矛横在林影身前一挑,就轻易将她的衣领刺穿,把整个人都提离地面。 “林!……喂,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 阿丽沙和红狼立刻目光警戒。阿丽沙两个箭步冲上前去,飞扑抱住林影的腰肢,红狼则压下身子,对骑士坐下的马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少废话,是少主中意这丫头的气味。” 可骑士坐下的战马训练有素,似乎浑然不怕。骑士本人也冷漠而暴躁地抬起另一只手,黑雾迅速在掌中凝聚,对着阿丽沙就射出一道雾团。 金发少女“啊”地痛呼一声,松手摔在地上。 “阿丽沙!” 林影回头,额前的发丝却被隐隐意识到现状,而渗出的冷汗沾湿。 果然,那骑士随即就冷声道:“奉劝你们不要反抗。只是血的气味甜美,就能得到耶萝大人的青睐,对你们庶民而言应是殊荣。” 听到熟悉的名字,林影的肩膀僵了僵。 “还真是……耶萝姐姐……” 耶萝·贝尼拉多,魅魔和血族的混血后裔,本来诞生在贝尼拉多氏族衰落时期,是一个分支家系里父亲出轨风流的结果。 但这个或许因为混血,天生有返祖缺陷、而无法沐浴阳光,被双亲嫌弃的私生女,却因拥有强大的魔力潜质,幸运地被过继到北境大公普莉·C·贝尼拉多这里,成为了她的养女。 ——如今更成为了,这个坐在车厢里,身姿优雅端丽,连话音都像熟透的果实,甜婉美妙的白发血族女性。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小影,有没有想念姐姐?” 纤长的白发半束半披,黑色长裙衬得她的冰肌雪肤更加洁白,年长一些的血族小姐就这样微笑着,伸出每根手指都戴着不同戒指的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座。 “姐姐可是很想念你呢。” 深红色的双眼柔柔地弯着,看起来彬彬有礼又包含深情,但被它们紧紧凝望着的少女,却无疑从中察觉到了瘆人的贪婪。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巧啊,耶萝姐姐。” 林影含糊其辞地讪笑。 她此前确实没想到,这出现在北境和内陆边地,安坐在贝尼拉多家的马车里的跋扈贵族,并非母亲的绯闻对象,却是她自己的。 *** 感觉妈咪不在,女儿在外面好危险啊 【收藏感谢】动物塑番外(下蛋h) 【本章纯番外,母女鸟塑的下蛋play 900收藏感谢!】 从前,永恒女神在荒芜的大地上扔下了一粒种子,那种子长成了枝叶漆黑的圣树。 后来圣树的根系几经延伸,到了黑鹫女王统治的时代,广袤的荒原上已经是一片茂密的黑色森林。 森林里的动物们过着和乐友好的日常生活。黑鹫女王的独生女林影,哦,也就是那位白鹰公主,转眼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 就读于森林守护骑士学院的白鹰公主,虽然长着一黑一白的漂亮羽翼却学不会飞翔,但还是凭着她美丽的外表、优异的学习表现,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学院明星。 而就在又是一年开学典礼,大家都期待着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公主上台发表演讲之际,在后台候场的林影却因为一个意外的变故急红了脸。 “怎、怎么办啊,阿丽沙,我还来得及先去一趟厕所吗……” 身后长着大而蓬松的尾巴的松鼠同学阿丽沙,作为一会儿也有节目要表演的体育生陪在林影身边,但不是禽类动物的她显然也对林影面临的棘手状况束手无策。 “可是校长讲完就要轮到你发言了,要不,你再忍耐一下……?” 林影满面通红,虽然披着羽翼的背部靠着墙,夹紧双腿、一手捂着小腹的动作确实很像尿急,但实际上,此刻她遇到的麻烦并非这么寻常的小事。 “可、可是……呜!不、不行,嗯咿!已经要、快要出来了……!” 她好像很难受,却又压抑不住敏感处被硬物摩擦到,带来的微妙快感刺激,浑身不住地颤抖,还捏着演讲稿的手勉强用掌根抵在唇尖前,艰难地强迫自己克制喘息呻吟。 夹紧的大腿之间绞住了裙摆的布料,可布料绷得越紧,凹陷的叁角缝隙处,那颗奇异的圆润凸起轮廓也就越发显眼。 虽然一直视公主殿下为挚友,理智上也清楚朋友有难,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隔岸观火、胡思乱想,但阿丽沙此刻却无法控制好自己乱瞟的视线,还有脸上跟着发烧的滚烫。 “殿、殿下……那要不干脆让我帮你,趁现在立刻把蛋产下来吧?” “呜……” 林影羞耻地呜鸣一声,似乎现在别无它法,她只能噙着泪花,认命地点头。 没错,随着身体发育,禽鸟类的雌性森林子民有时会下蛋。 下蛋行为不一定需要和雄鸟交配授精触发,事实上,有的雌鸟就算不交配,也会有规律地周期性下蛋,也有不少雌鸟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产出一颗蛋。 这是林影长到十六岁以来,第一次产蛋。 其实鸟类在这个年纪开始下蛋,是很正常的,但由于大家都知道,尽管雌鸟不一定非要发生过交配才下蛋,可下蛋的雌鸟一定是渴望交配,让身体进入发情状态,才会产生蛋来。 所以如果公开下蛋,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特别想做色色的事,想到身体发情了。 身为被大家敬爱的公主殿下,若把自己发情的事实广而告之,那也未免太不知廉耻了! 她不得已,只能选择让好友看到自己羞耻的一面,至少好过在众目睽睽下公开发情。 阿丽沙咬着嘴唇,紧张得金发都汗湿了,黏在脸侧,几乎是屏息凝视,慢慢蹲在公主的面前,掀开她的裙摆,用指尖拨下早已被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沾得湿透的内裤。 “嗯啊……” 虽然事发突然,自己也打从心底信任眼前的好友,可是当夹着洁白的蛋身、被撑成饱满的椭圆形的阴户裸露在她面前,林影还是害臊得紧闭起双眼,痛苦地呻吟起来。 “不、不要看……” “好,好,你放松一点,我不看。” 虽然嘴上这样安慰紧张的公主殿下,但阿丽沙的视线怎么可能从那张可爱又色气的小嘴上移开? 蛋的尖头一端已经露在外面,可是更宽的一头还牢牢卡在穴里,挤得肉唇之间不住地渗出透明的水液,顺着蛋身优美光滑的弧线汇集在尖端。没了内裤布料的兜底,那些指尖大的水珠正滴滴答答从少女的腿间淋落下来,掉在地上。 这副样子,也确实不能上台啊。 阿丽沙几乎能想象假如林影就这样夹着半卡在穴口的蛋走上台,就算能在演讲台的掩护下,勉强发表完演说不被发现异样,等到要下台的时候,恐怕也遮掩不住裙下一路走一路滴的可疑水痕。 甚至假如这颗摇摇欲坠的蛋就在她发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腿间掉了下来……想必那声蛋壳碎裂的清脆响声,也会随着话筒被扩散到四面八方,让全校师生都为此哗然吧。 更糟糕的是,溅在鞋袜上、小腿上的蛋液,绝对相当瞩目。哪怕声音可以掩盖,可只要从演讲台边跨出一步,在场所有的眼睛都会发现堂堂公主殿下,竟然一边演讲一边当众下蛋的不雅表现。 “不妙,太色了……” 阿丽沙“嘭”的红透了脸,微仰双目,盯着林影腿间的视线也不自觉随着那些遐想,变得痴痴的。 “呜……都、都说了不要这样看我啊!” 正处在艰难的困境中,身心的变化和煎熬无不令林影敏感又脆弱,她当然无法忽视友人此刻色眯眯盯着自己裙下风景的冒犯目光,一下子又羞又恼。竟鼻子一酸,手掌用力按在阿丽沙的额前一推,提起内裤转身就跑。 “啊……!” 被猛地一推,阿丽沙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好在有大尾巴帮自己垫了一下后腰,并不怎么疼。 但反应过来自己做了怎样的错事,松鼠少女也瞬间懊悔而忧心地耷拉眉毛,朝林影狼狈逃走的方向无力地伸了伸手。 “对不起、殿下,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 身后的舞台那边,却传来了校长发言结束而激起的热闹掌声,还有主持人那注定尴尬冷场的串词。 “接下来有请学生代表发言……” 林影埋着脸独自抽噎,面对着马桶,抱住双膝蜷缩在厕所的门板下,也不顾那双惹来过无数艳羡的黑白羽翼都垂落在地上。 腿间的内裤早已湿泞不堪,贴在被卡住的蛋撑圆了的穴口,却因为蛋尖的鼓起,而留出了任由淫水顺着腿根流得屁股底下到处都是空隙。 自己真是软弱又肮脏得不像样。 她从小就以身为女王的女儿而自豪,万事追求完美和第一,如今却还是一介连飞也学不会的花瓶鸡仔。而且还不要脸地做了那种有悖道德的梦,现在更是弄得她在母亲也莅临到场的重要典礼上,临阵脱逃。 林影其实清楚,自己为什么偏偏会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下蛋,一定是因为昨晚那个,她居然做了母亲的新娘,一起共筑爱巢的离谱春梦。 更可耻的是,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她还忍不住回味着梦中的幸福甜蜜,想着想着,就悄悄爱抚自己的小穴,大清早就缩在学生宿舍(好在尊贵的公主殿下住的是单人间)的被窝里自慰。 所以很快,小腹在高潮中不住地痉挛,不过两个小时,第一颗蛋就在不该产生的时间孕育,还努力在阴道口挤出小脑袋来……怎么想都是她堕落的报应。 脚步声忽而在寂静无人的厕所里由远及近。 “阿影,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怎么躲在这里?” 最后精确地站定在公主身后的门板另一侧,和那道熟悉的温柔声线一起,成功吓到了正瑟缩着身子,沉浸在自我厌弃的消沉中的小公主。 “妈、妈妈?你怎么……” 母亲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明明她都不是教职员工,除了家长会和重要的活动,都没有来学校逛过,应该不了解学校的地形,也不该知道自己习惯藏在哪里宣泄压力才对。 但黑鹫女王就是那个在女儿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女神。 “因为你没有上台发言,我担心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就找到你的同学问了问情况。” 是阿丽沙告诉妈妈的吗。 林影抱着膝盖,仍旧吸着鼻子,但神奇的是,母亲沉稳温婉的声线,好像自带能令她安定心神的魔法,就连羽尖的颤抖都被慢慢抚平。 “嗯,我还好,没事的……就是太紧张了。” “还是打算逞强吗?” 母亲不愧是母亲,听到女儿强作精神的紊乱尾音,就识破了她的拙劣粉饰。 “我知道你性格坚强,不是会因为紧张这样的小问题,就无辜缺席重要活动的孩子。肯定是有让你难以克服、不得不逃跑的理由吧,有什么困难,不能如实告诉妈妈么?” “咕呜……” 温柔的话音从门板后缓缓流淌而来,就像温暖的拥抱环住了少女的周身,既给她脆弱时刻亟需的慰藉,也进一步攻溃了她支离破碎的内心防线。 林影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手臂,背后的羽翼也再次剧烈颤抖起来,自责、恐慌、愧疚、耻辱、伤感、依恋……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了满溢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对不起,妈妈,呜、对不起……我、我生蛋了,想着你生蛋了……而且,呜呜、而且蛋还卡住了……本来想要赶紧产下来的,绝对不能耽误典礼,但、但是,咕……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连下蛋都不会,咕呜……” “?” 女儿的哭腔断断续续,黑鹫女王呆了一会儿,才从她语无伦次的抽泣中拼接出大概的来龙去脉。 “意思是,”她也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理清楚听起来有点奇异的真相,“你想象了与我交配,导致有了蛋,但是蛋卡住了,所以你没能赶在发言环节前解决这件事,是吗?” “呜……嗯。” 林影耳朵通红,藏在门板后,小鸡啄米一样地点了一下脑袋,抽着鼻子: “对不起,妈妈,呜,我知道自己很不像话……只是、只是做了个梦……虽然是做梦,我也知道很过分……” 母亲站在门板后沉默了片刻,并不苛责陷在崩溃里的女儿,转而问:“现在蛋已经产下了吗?” “没……还没有。”林影的声音越发轻微,打了个哭嗝,才继续说,“还卡在那里……” “卡在哪里?” 毕竟隔着门板和门缝下的羽翼,母亲当然看不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林影红着脸,挤出蚊子叫似的细弱声音:“有一半还……在小穴里。我怎么用力都出不来……” “喔……别害怕,大概是你第一次产蛋,身体太紧张了。” 也许是问清楚了情况,母亲的话音比刚才似乎轻松了一点,也更柔缓了几分,让林影能隔着门板,想象她嘴角轻浅的莞尔微笑。 “先不要急于用力,试着放松些,好吗?”年长的雌鸟微微屈膝,轻抚着门板,像是想要隔空抚摸女儿的羽翼和脑袋,安抚她满心的不安,“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严重,阿影。产蛋是很正常的,我以前也下过很多蛋,你也是从其中一颗出生的。” “是吗……那妈妈也……呜、也在下蛋的时候卡住过吗?我连下蛋这么简单的事都失败了,果然还是……” “呵呵,第一次遇到的事不顺利,不是也很正常么?不要怕,耐心些,总会出来的。” 母亲轻柔的低笑像拂过的一丝微风,并不让林影感到羞耻和委屈,反而刚才沉重的心情,好像终于能跟着轻松了一些。 “或者,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努力有点困难,打开门,让妈妈帮你好吗?” 林影很淡地“啊”了一声,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咔哒”的细响抖动空气,黑鹫面前的门板弹开了一条窄窄的缝。 “嗯,好孩子。” 闭了闭金色的眼睛,女王哄小孩似的勾了勾嘴角,浅笑着说。 不一会儿,裙子和早已湿透了的内裤都被慢慢褪下。 林影屈起双腿,光着屁股坐在马桶盖子上,冰凉的触感和刚刚哭过尚还烫热的体温碰撞,带来更多令她害臊的羞耻感。 年纪也不小了的全校明星,却在学院的厕所里,主动大开阴户给母亲看…… 林影呜咽一声,抖动着羽翼,用力闭上双眼,重重咬下自己的手背。 “放松、放松。” 女儿那白馒头似的肉唇正紧咬着蛋身微微收缩。黑鹫抬眼望了望女儿紧张到快要打结的眉眼,一边柔声哄着她,一边欺近身来,啄了啄她半僵在身侧的翼尖。 “妈妈……啊!” 公主果然因为那蜻蜓点水的吻,受宠若惊地睁开了眼睛。却又紧接着,就被母亲抚上穴口肉瓣的指尖勾起了一阵触电似的刺激。 她无意识间就惊叫出了声,又很快在母亲连续按着软肉画圈的瘙痒中,连呻吟都染上了生理性的轻颤。 “嗯、哈啊……妈妈,好、好痒,小穴好痒哦……嗯啊!” “乖,阿影,再放松些。” 母亲一边拨弄着她的小穴,一边抬头,拨开一缕发丝别在左耳后,凑近她,用脸颊贴上她的侧脸。 一烫一温的体温差,让林影在一波接着一波的酥痒酸麻中得到了别样的抚慰,就像泡了温泉再喝上一杯冰水一样爽快。 “哈、哈啊……好痒,嗯!小腹也……好热啊……” 林影的腿都有些抬不住了似的,还套着袜子的双脚勾起趾头,用力抓在马桶边沿。 “蛋、呜,好像蛋要出来了,哈啊……好涨,呜,穴口好涨……!妈妈,哈、想要妈妈……!” 黑鹫听到女儿头昏脑涨之际,浑身颤抖、娇声嚷嚷着,像是说起了不过脑子的胡话,便抬起脸来,看着她水雾朦胧的双目,右手加快速度逗弄阴蒂、刮蹭肉瓣的同时,也将左手推起她的衬衫,按上了她的小腹。 被快感折磨得一抽一抽的小腹冷不防被母亲温暖的掌心压住,雏鹰的身体仿佛也一下子冲刺到了山顶,展开翅膀,就差跃崖起飞的那一下。 “嗯,妈妈在呢。”母亲轻声哄着颤抖越发剧烈的女孩,以大幅度而有着缓慢节奏的方式,不断地上下按揉她的肚子。 少女那有着健康的人鱼线的腹部,表面的触感结实平滑,而又能灵活柔软地在掌心的推动下来回蠕动,就像一块烘烤得外脆里嫩的肉排,而且同样诱人。 “妈妈,啊、妈妈,怎么办呀,坏女儿又要想着你生蛋了……” 不多时林影就被母亲又摸又揉得目光迷离,只是小腹在母亲的按揉下渐渐升腾的异样热流,和似乎确实能感觉到隔着肚皮硌到母亲手心的轮廓,搅弄着她理性融化的头脑。 与此同时,穴口也如洪流将至,淫水几乎从堵在穴口的蛋坝边沿争先恐后地挤出来,经过臀瓣的汇集,化作两束小河瀑布,从马桶边沿滴滴答答的挂下去。 黑鹫察觉到指尖和掌下女儿肌肤的抽动痉挛,知道幼鸟将要迎来她的第一次翱翔,便抖动了一下身后的黑翼,将翅尖的黑羽和女儿半展的黑白羽翼轻轻相抵。 “那就为妈妈生下这些可爱的孩子吧,好不好?” “嗯啊、嗯,阿影想为妈妈生蛋,哈啊……下蛋、嗯,下蛋给妈妈看……!” 伴随少女口齿含糊不清的失声浪叫,雌鹰的身子劈过一阵猛烈的抽搐,紧勾盖沿的脚趾也一滑,两腿在半空中大开的瞬间,内壁的嫩肉牵连着外阴软唇也是一阵强力的收缩和舒张,终于“卟”的一声,将那颗卡在穴口已久的蛋挤了出去。 “喏,成功了。” 蛋倏然跳出来的瞬间,黑鹫眼疾手快,放开女儿的肚皮,伸手一捞,就将表面裹满了湿黏淫液的握在了手里。 她微笑着,啄了啄林影一瞬失神的潮红的脸。 “看,没什么好怕的吧,阿影,你的第一颗蛋已经顺利产下来了。接下来,和妈妈再努力一下,把肚子里剩下的几颗都一鼓作气产下来吧?” *** 本番外与正文毫无关系,纯粹恶俗xp输出。。 不过还是提一嘴,黑鹫妈咪的性格也与正文魔王有些许区别。大约介于早年时期和魔王鬼母之间,所以能看到她明确是因为女儿的可爱而轻笑出声的阳间表现。 而且黑鹫妈咪说不定和女儿做着做着,也会下蛋……然后母女轮流……(顶锅盖逃 血族与过往 在骑士们很招摇的列队守护下,印着雪原领主家徽的车厢慢悠悠地驶过希里亚内城的集市。 被迫夹在两列骑士中间,不安地骑着巨狼跟在贵族车厢后的阿丽沙,一手紧攥挂在巨狼项圈上的绳索,一手抱着装有衣物用品的布袋。 她失魂落魄地张望着骑士们组成的“白墙”之外的道路两旁,那些稀奇货物琳琅满目的店铺,包括了各种飘着血腥气的新鲜内脏;还有的中介商人甚至公然架起了远远就能看见的木制高台,领着“家仆”们站在上面,大声向台下的富贵买主们介绍那些年轻“家仆”的履历,还有故意压低的出价。 “不妙啊……真不妙……” 金发少女目光深深地动摇,不时地到处乱瞟,又落回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华丽车厢。 身下的红狼耸动了一下背脊,摇了摇长而蓬松的大尾巴,状若无意地轻拍了一下阿丽沙的后腰。 阿丽沙当即触电似的打了个激灵,挺直了腰板,转而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微扬头颅的奥多。 黑玫瑰纹章的骑士们为了防止巨狼不安分的威胁,还“贴心”地给它套上了铁丝做的嘴笼,此刻它的上下颌被牢牢禁锢在一起,两排利齿一点也分不开,更无法出声。 阿丽沙只能猜测它是在好奇自己这样不安的原因,便伏下身去,摸着巨狼脑门上的长毛,凑在它叁角形的耳朵边小声开口。 “现在怎么办啊,奥多前辈?雪原上的血族大佬看起来比杂志上说的还要蛮横可怕,他们不会把我们转手卖掉吧?……唉,这样下去虽然能通过边哨站,可是想跑也不好跑了。” 红狼的耳朵仿佛被少女的气息吹拂得发痒,耳尖上短小的绒毛微微摇曳,引着叁角形的兽耳也向后撇了撇。 奥多一声不吭。毛茸茸的尾巴尖又轻飘飘隔着衣服,在阿丽沙的背后扫了两下,不知怎的,虽然听不到红狼的回应,阿丽沙却感到它在安慰自己,“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 阿丽沙叹了口气,抱着奥多套着嘴笼的下颌摸了摸,触感不再是这几天来她所熟悉的柔软温热,而是被冷硬的铁丝硌到,不禁担心得皱了皱双眉。 她心里真正的不安,此刻在不时投来冷漠肃杀的视线的骑士们监视下,终究不敢直白地告诉奥多。 ……听说大多血族为了麻痹猎物以方便吸血猎食,会对猎物释放催情秘法,迫使猎物在性交的欢愉里主动献上身体。 阿丽沙出于私情,对林影可能会被一个陌生的血族伤害深感恐慌。 而且,身为帝国王女的林影,假如被北境大公的族人当做平民吸血羞辱……说不好闹大了会变成震动全国的丑闻事故。 “拜托了前辈,如果你能想到什么带上林影殿下逃跑的办法,我们得快点动身才行……!” 偏偏就在阿丽沙焦心地恳求奥多想办法的时候,前面的车厢忽然肉眼可见地,“哐哐”大幅度震动起来。 引人不自觉遐想,车厢里正在发生的未知…… “小影,自从那场舞会过后,我们有叁四年没见过面了吧?” 被冷空气吹凉的脸颊,冷不防贴上了同样冰凉的手掌,刺激得林影浑身一颤,别扭地偏过脸去,抬手轻轻拨开血族小姐那太过热情的触碰。 “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了你生日的事。抱歉,你的成年礼这么重要的大事,我本该来参加的,可惜大公不允许我去黑堡。” 带有某种果木冷香的指尖离开了林影的侧脸。拥有银白色长发的血族满面都是关心和自责的温柔神情,却将刚刚被拒绝后落下的手,很自然地迭放在了身边的少女搭在沙发椅边沿的手背上。 “没关系。” 林影用余光瞥了一眼耶萝不动声色就要插进自己指间的手指,嘴角不禁微微抽动了一下,但面上还是挂着几分腼腆而疏离的浅笑。 “唉,你太逞强了。小影,我听说你没在舞会上选出让你满意的侍者,弄得现在还有许多流言说你是性冷淡。真是的,要是那天我在就好了。” 耶萝遗憾地叹息。 林影有些尴尬地悄悄从她的手下,抽动手指。 却不想立刻又被耶萝向指缝间攻城略地,通过挤入戒指,将她的五指都结结实实地挟制在了自己的指掌控制下。 “如果我在的话,一定就能让大家都知道,小影你其实是个淫荡好色的孩子,才不是那么无趣的人呢。” “……耶萝姐姐,请别开玩笑了。” 林影咽下喉咙里卡着的唾沫,抬眼望向正笑吟吟盯着自己的那双深邃红眸。 只见猎食者将蠢动的欲望毫不掩饰地摆在眼里,并非出于对猎物的故意威吓,单纯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慵懒神色,坦诚得过于自信和傲慢。 “嗯?我没有开玩笑啊。” 耶萝状若无辜地睁大了血酒般的红眸,转而“呵”地一声嗤笑,又捏着林影的手指,将她的手动作轻柔优雅,却不可拒绝地牵起,放在唇边。 随即倾身凑近,一边勾着笑意,凝望着林影那张收敛了客套的微笑之后,显得格外清冷俊秀的面庞,一边拉过林影的手背,印下一吻。 “你可是在十四岁那年和姐姐跳一支舞,就能湿得腿软,向姐姐讨要‘奖励’的小色胚吧?” “那是你——” 林影“唰”地一下脸色剧变,用力甩开了耶萝的钳制,抽回了手。 “我?” 几年不见,王女的体格不再像过去那般瘦小,甩开手腕的力道大得有些出乎耶萝的意料。不过她并不怎么在意,依然勾着嘴角,抬起手臂,拨弄了一下散在肩头的发丝,弯着眉眼充满贪婪地盯视眼前这个香甜可口的少女。 黑裙下的挺拔线条随着抬手又放下的动作,肉眼可见地上下弹动,晃了晃。 “呵呵,虽然我那时是耍了点‘小花招’,不过你知道的,我们血族的催情秘法并没有魅魔的那么厉害,而且当时我也没有专门学习过这类幻术魔法呢。所以你会湿成那样,就证明,你确实对我抱有色心吧?” 林影冷着脸不说话,视线从耶萝妩媚天成的脸上移开,迭起双腿,将手肘撑在窗边,扭头看向车厢外的风景。 不远处有一个“介绍雇工”的高台,商家正递给刚刚被血族客人买下的家仆一条细窄的皮革制项圈。如果不是目睹了那项圈是在这种场合被别人要求戴上的,或许林影也只会把那条紧扣在家仆脖子上的皮项圈认作是一种时髦好看的装饰。 由于帝国禁止蓄奴,如今受血族豪门雇佣的家仆所戴的项圈,作用主要是为了辨识身份和防止被血族雇主随意吸血,已经改良得体面了许多,质地也比较柔软,贴合皮肤。不像过去的跋扈贵族,会以侮辱人格的方式给奴隶挂上带有铁锁的金属脖环,醒目又沉重。 但或许是名头虽然变了,形式却看起来一样“传统”,林影看着看着,蹙起了眉心。 身后的冷香扑近过来,甜腻的声线蛇一样缠到了耳边。 “小影,姐姐好想你。自从那天尝过了你的味道,姐姐就再也忘不掉了,别人的血吃起来都索然无味……今天能在希里亚邂逅也是缘分,就让姐姐再吸一口你的血好不好?” 察觉到垂在耳侧的发丝被缠绕淡雅香气的指尖撩开,林影忽然回头,抓住已经露出了尖锐獠牙的耶萝的手指。 “耶萝姐姐,请你自重。” 两只蓝眸像是冻结的冰,冷冽而平静地回盯着她。 “这几年里,我也访问过几次雪原,参加过几次普莉大公在场的宴席。听说一般雪原上的大型活动她都会带你出席,但我们两人却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想来是大公不允许你再吸我的血了吧?” 话音未落,血族少主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 林影见状了然是说中了事实,松开她的指尖。 耶萝却转而捉住她。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怕她吗?猎食、偷情、跑出雪原玩,她禁止的事,我做得多了,只要瞒着不让她知道,就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发生。” 凝固了笑意的红唇一开一合,遮不住钉着欲望的尖牙,红瞳也紧紧锁定林影的脸,优雅从容的面具撕碎了半张。 “是,她是禁止我见你,因为她清楚有人族血统的你,对于我们血族,尤其是我这种体质返祖的血族个体,是极品的美味。如果没有足够强的定力,吃多了你的血,就会对你的滋味上瘾,永远为你疯狂。” 耶萝的表情看起来的确有些疯狂。林影下意识地向窗边再挪了挪身子,然而猎食者步步紧逼,戴着戒指的手伸过来,越过她的肩膀,抵住了她身后窗边的墙壁。 “所以大公禁止我们见面,不止是在保护你,也是担心我。但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怕为你发疯。” 血族女性的两眼摇晃着红光,像要吃掉此刻虽然打扮貌似灰头土脸,实际身份却相当尊贵的俊美少女。 “……别逼我跟你翻脸。” 林影心道不妙,面上强作镇定地沉下脸色,抬起下颌回瞪似乎几乎要压在她身上的血族。 但耶萝对她的警告满不在乎,视线直直地逼进林影的眼底:“小影,我喜欢你,就算谁都不允许,我也想偷吃你的血,和你做那天没能做完的事。” 忽然,嗡的一声轰鸣在脑海里。 林影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地砸了一下,随后浑身的血都好像烧了起来,耳朵和脸上都同时发烫。无端的焦渴在喉头蔓延,小腹也连连蹿过几道不自然的电流,湿热在两腿之间洇开。 “耶萝……姐姐……” 是血族的催情秘法。 心跳嗵嗵,林影在已不陌生的浑身酥软中眯缝起湿漉漉的眼睛,夹紧双腿的同时,抬起手按在欺近过来的血族肩头,无力地推动她,表示自己的抗拒。 “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至少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啊……” 被魔法勾起的悸动,让她在渐渐急促的呼吸中回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您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舞会吗?” ——“不,我不是说您的舞步不够熟练……呵呵,看得出来,您一定私下里没少练习过吧?真是学院派的作风呢。” 记忆里的银发血族小姐莞尔微笑,牵着裙摆向自己稍一鞠躬,随后咬住食指,慢慢褪下黑丝绒的手套,用苍白到好似泛着荧光的指尖,轻轻握起自己紧张得有些发抖的手指。 那时她是个初出茅庐的半吊子王女,以为标准的贵族气质,就该是血族姐姐那样的优雅温婉。 “殿下平时练习的,更多是‘领步’对吧?不知我能否有幸,得到做您舞伴的机会呢?” 于是她看着对方娴熟的舞步,不知不觉看得痴了。本应在双人舞中主导节奏的自己,却渐渐被她的优美身姿吸引,变成了亦步亦趋,跟随着她的人。 可当那一曲终了,也是像这样浑身发热,腿软得像要融化成水。 甚至那时还更糟糕,当穿着笔挺白色礼服的少女依偎在黑裙血族的怀里,红着脸以别扭的姿势匆匆离开会场的时候,有眼尖的旁人看到她的裤子上被可疑的湿痕弄脏。 未尝情事的少女,第一次认识血族的少女,还不知道自己是落入了那位优雅的贵族姐姐的狩猎陷阱,天真地向她求助,在陌生卧房的床上搂着她的腰,软糯糯地叫着“姐姐”。 但奇异的是,那晚的夜色印在林影的心底,并非不愉快。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性唤起,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大概是喜欢年长的女性。 ……也是第一次,被冷着脸的母亲所救。看着她不怒自威、盛气凌人地为了自己,站在别人面前,并不多做什么,就把别人呵斥得落荒而逃。 衣服还没被耶萝脱完,魔王不知怎么打听到了孩子们溜到了哪个房间,突然面无表情地破门而入,打断了女孩们不清不楚纠缠在一起的诱奸现场。 “离我的女儿远一点,血族,她不是你的食物。” 回想起来,林影依稀觉得那时的母亲应该是真在生气,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只是彻骨的冷漠。 也不知是不是催情秘法的影响,当时和想起那时的王女,都在心里描摹着魔王高挑坚实的背影,悸动得不可思议。 耶萝不知道林影想到了些什么。只是低头,指尖落在被魔法撩起了情潮的王女脸上,细细摩挲着她白里透红的精美侧脸,冷冽镇定的气质已经在暧昧的喘息声中当然无存,只留下外壳被摧毁后剩下的柔软可爱,引诱得猎食者凝视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危险而迷恋。 “可你没理由不愿意的吧?小影,你的表情说着,你现在和我一样渴望欢爱。身为贵族,与中意的情人做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身体对你而言有吸引力,你的血对我来说又是致命的诱惑,我们理当各取所需,不是么?” 猎食者甜腻的话音粘连在林影的耳朵里,萦绕冷香的指尖已经拨下了保护她脖颈的围巾。 耶萝的目光旋即痴迷地流连在少女纤细洁白的颈项上,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下,连细小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楚。 甜美诱人的香气就在这一层肌肤底下。 耶萝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好像加快了许多,她分开两腿,骑坐在林影的大腿上,也和那一夜相似,几乎压着秀色可餐的少女,期待将她变成只属于自己的食粮。 “不、不行……” 湿滑的舌头轻舔在脆弱的颈项旁,激起一阵暧昧的痒感,惹得林影“嗯”地一声发出娇媚的哼吟。 与理智相反,情动敏感的身体,正在叫嚣渴望更多的触碰。 也许是身体实在太过空虚,烧起来的痒令人难耐,也许是被对方引诱的话语说动,林影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羞耻地紧抿双唇,仿佛默许血族在自己的脖颈上试探地用獠牙磕碰。 耶萝对林影的娇吟很是满意,收拢双臂,将她搂在怀里,红唇紧贴着她的颈项,仿佛享用餐前甜点,用力吸吮了一下,“啵”的一声,留下一抹红印。 “小影,你知道么,我们血族对自己的猎物都有很强烈的占有欲。这几年大公不允许我见你,她自己却没少和你打照面,我还担心是她盯上了你呢,把你当做你母亲的替代……” 怀中温顺的猎物却一阵震颤,猛地睁开了眼。 “什么……‘替代’?” 耶萝听到她尾音颤抖的疑问,却没有多想,衔着林影的颈部肌肤玩弄食物似的轻轻吮咬,只含糊地笑。 “就是那位魔王陛下、你的母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做过大公的血奴啊。不过你说,我们也算继承了‘妈妈们’的宿命对不对?你的母亲给大公吸过血,现在你也该给我吸血了。” 林影瞪大了双眼,用力挣开耶萝的怀抱。 “小影?………啊!你、你怎么了?” “啪”的脆响,忽的炸开在两人之间。 耶萝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又要黏上林影的颈子,却在凑近的刹那,猝不及防被她扇了一巴掌。 林影这一掌没收着力道,耶萝惊叫一声,捂着脸咚的一下摔倒在沙发座前,惊异而茫然地望向看上去魂不守舍的王女。 “……你骗人。” 林影好像才后知后觉,陷入了被恐怖的猎手狩猎围堵的惶恐之中。 “什么?” 耶萝云里雾里,只见她两眼发直,犯病似的一下子面色惨白,双唇不住地颤抖。 “是骗人的吧?” 她又忽然发狂地扑倒在地上,反骑在耶萝身上,双手揪起她的衬裙的领口,眼角竟然泛红,嘴角却好像因为听到了太过荒唐的笑话,颤抖中不自然地翘起笑来。 “母亲、哈,母亲大人怎么可能做过别人的血奴?她可是至尊魔王,是神一样厉害的人!” 而且还偏偏是那个大公?! 怎么可能。 就算魔王曾经身份低贱过,后来翻身成为了皇帝,也总不可能脑子坏了,还给以前的奴隶主天大的礼遇,连北境雪原这么大块地方都拱手让给人家。 那简直就像在说,帝国上下都当做神一样崇奉的伟大圣王,其实骨子里还对曾经的主人存着一股奴性。 要不然,只可能是那些八卦杂志上的叁流小说,奴仆爱上了所侍奉的达官贵人,发迹逆袭以后,再慷慨资助心爱的情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影激动地大吼,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无法接受。 可是她越想越害怕。就连回忆起母亲和大公关系差的细枝末节,都不禁恐惧地怀疑,母亲能对大公那些令书记官都看不过的信函内容一笑而过,也可以是证明她在心里依然认大公是主人的证据。 毕竟,主人对奴仆如何指责,都是顺理成章的。 毕竟,有些习惯了的事,有些形成了“传统”的认知,就算过去了多年,就算换了名头,也一样会残存着,依附在光鲜时髦的表面里。 像是覆盖在剑刃多年的污垢,不是用水冲刷就能洗净的。甚至哪怕洗去了,它所造成的腐蚀也早就不可逆转,木已成舟。 远方高台上的“中介”大声叫价,又一场“合法”的人身拍卖开始了。 不行,不行。 那可是,她最崇敬、仰慕、憧憬的母亲大人啊。 是像女神一样的存在。 而且,魔王许给所有魔族子民的帝国,是不允许这种可鄙之物存在的盛世文明。 耶萝困惑地看着王女忽然崩溃在自己的眼前,攥着自己领口的手握紧了又松开,莫名觉得她的表现奇怪到有些可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耶萝轻轻一推,就把林影从身上推开,而后带笑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轻描淡写: “大公府邸里还藏着你母亲做血奴时留下的色情画呢。虽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大公画的,但反正画上的主角都是你妈。” 暮月(1) ——“如今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奴隶的安慰,况且我也不想做奴隶。” ——“再见了,大小姐。虽然说实话,我无法向你保证我们还会再次相见,不过,我毕竟答应过你嘛,就算是死也会回来见你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属于我的归处,但我不会忘记你和夫人们给过我的,‘家’一样的温暖。” “……” 在下一场暴风雪到来之前,那张写满了清秀墨迹的雪白信纸却先风雪一步,被我的狂怒和痛苦撕成一片片冰冷的雪花。 它们落在我的指尖,几乎将我的手指冻伤。 她写了很多废话,密密麻麻,一会儿道歉,一会儿感谢。但我统统读不明白,只觉得每一句都是对我的背叛。 我只是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连她也要抛弃我离开。 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血奴……一个除了会招蜂引蝶之外,什么都做不到的平凡人族,离开了我,她一定没办法在这个乱世平安地活下去。 虽然她很聪明,这些年来只是跟在我身边陪读,却除了生理构造上就注定没有天赋的魔法,什么都能学得和我这个主人不相上下。 但不管再聪明,再狡猾,再会讨人欢心,她也只是一个弱小的人族,一个只能依附其他强大的魔族吃残羹剩饭的奴隶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聪明,就是想不明白,这些年她能过得很好,纯粹是她一时走运而已?! 如果不是她十四岁那年凑巧被跑到市场上购买魔药素材的死灵法师相中买了下来,成了母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宽容仁慈、也护得起她的贵族千金做她的主人,她老早就该在雪原上死了千八百回! 难道她以为换了个主人,换了个贵族的地盘,那里的贵族还能像贝尼拉多家这样对她好吗? 母亲们曾像抚养第二个女儿那样温柔待她,供她吃好喝好;我呢,除了偶尔是会有些恶作剧,还要吸食她的鲜血,要求她履行作为血奴最基本的义务之外,也没有很过分地强迫她做什么她不愿做的事啊! 而且,我明明都向她许诺过,只要她做一辈子我的血奴,我就能护她一辈子的…… 所以……究竟是她在这种大事上该死的犯蠢,还是她根本就没相信过我? 不相信我,一个连母亲们死去时都无能为力、还要依赖着她的娇生惯养大小姐,能成为真正独当一面,保护得了她的主人吗? * 也许我确实是不值得她的信任。 她离开了的第五天,我也已经瘫在没有了她的气味的床上,就这样颓废地消磨了五天时间。 我拒绝了管家和女仆们送来的食物,还有他们自作主张打算给我重新找个血奴的好意。我甚至有些希望能就此饿死,追随丢下我的母亲们离去。 记得母亲们刚去世的那段时间,我还曾一整天都埋在她的肩头哭哭啼啼。可是现在连她都离开我了,我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胸腔好像在撕碎她不告而别,唯独留下的那封信时,就跟着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空洞。 因此当暴风雪如期而至,冰冷的寒风也呼啸着穿膛而过。 这些天里我瘫在卧房里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每一次半梦半醒间,都还会有仿佛指尖仍缠绕着她的发丝的错觉。 仿佛只要打起精神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狡黠的笑容,挑衅似的对我眨眨那双灰黑色的眸子:“早啊,大小姐,还以为你今天也打算睡到太阳下山呢。” 可是每次真正睁开双眼,我只能被手边空荡荡的被单判下现实的极刑。 我不得不承认,我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软弱。 * 那是几年来,第一次没有我的双亲引领,也没有我的贴身奴仆陪伴,单单由我只身出席的家族宴会。 天才的死灵法师、贝尼拉多氏族的家主海瑟·贝尼拉多突然殒没,对氏族的其他支系分家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上位机会。 我的血统在他们看来本就无异于一场玩笑。重视血统和家传的贵族们大多是些保守得要命的老古董,他们连海瑟真正视我的生母为挚爱,甚至为了保护她而死都不接受,更别提失去了双亲庇佑的我。 在他们眼里,我大概仅仅是海瑟研究某种古怪禁术时意外成功的实验品。 因此那场宴会,餐桌上的佳肴并非主食, 各路沾亲带故的陌生血族都贪婪地盯着我,为了分食落在我手里的家主的遗产。 如果换做以前,被双亲们保护得很好的我,也许会在那个场合落于大人们的算计和恐吓。但身边没了半个能依靠的人,疲惫和自从失去了我的血奴之后,就沉沦在暴怒里无处安放的心,却好像找到了一处值得宣泄的旷野。 于是在大人们花言巧语的哄诱中,我站起身,掀翻了整张长桌。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有什么可商量的?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我的诞生,反正我流着海瑟的血,所以她死了,我就是家主,就这么简单!” 看吧,贵族的优雅和讲道理,都是虚的。 餐盘碎裂的噼里啪啦就像欢呼。我在这些恶毒的亲戚们的脸上看到了令我慰藉的惧意,不知怎的,恍惚间我又回想起了大概是和那孩子第一次发生争吵的日子。 事情的缘由微小到想不起来,我们的岁数相仿,那时都不过是十三四的孩子,想必也是为了什么幼稚的事而吵架。总之无力的争吵到最后,由我霸道地露出獠牙恐吓她闭嘴结束。 她那时沉默着,看向我的目光显露出几分畏惧。虽然我并不希望她害怕我,但偶尔能让她变得那样温顺,感觉也挺不错。 ……最后,我告诉在场的来宾们,凡是认我为家主的,就跟我走;有异议的,那便留在宴会厅里。 说完,我转身离场,再随手扔下一团烈火,烧了宴会厅。 * 正式继承为家主之后,我的意志越发坚定。 各大氏族之间的勾心斗角,魔族各方小国的相互征伐,还有近些年一度崛起又分裂成几支的贱民们的起义军……魔族大陆的历史和现状看似混乱,其实始终遵守着某个古老的秩序从一而终。 那就是,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法则。 我将海瑟妈妈留下的魔法研究手记仔细读过。不管是那使得她和异族母亲一起孕育出我的,二十年来都极具争议的生育魔法,还是复杂而危险的死灵法术,那些术式及咒语我都清楚地刻进了脑子里。 甚至在一次使用魔法的尝试中,我意外觉醒了陈女士留给我的妖怪之力。 难怪从小我学别的魔法都不太上道,唯独火焰魔法能信手拈来。 那时我才知道,在我眼里一直体弱多病、需要妈妈悉心照顾的母亲,原来曾经在妖族故乡那边也是拥有高贵血统的大妖。她的本体是一种名叫“凤凰”,擅长驭使火焰的古老灵兽,只是因长期留在魔族大陆,被魔力侵蚀了身体,生下我之后不幸落下了残疾。 接受了双亲留下的地位、财富和力量,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我就变得强大到能重振贝尼拉多家的威名,还接连主动出击,吞并了曾参与谋害双亲的那些氏族的地盘,成为霸占雪原一角的“烈焰魔女”。 与此同时,其他古老的高贵氏族,也渐渐向我提出合作甚至联姻的请求。 我也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能成为称霸整个雪原的至高王者;不如说,我从没有过这种野心和打算。而且战争因为义军的崛起变得更加激烈,影响范围也格外广大,要在情势千变万化的乱世之中维系贝尼拉多家现有的地位,稳固自己的势力,理性来看,联姻,或者说拉帮结派寻找盟友,是很有必要的。 但看到那几封恳请联姻的信函,我就难以自制地想起以前还有我的血奴跟在身边,出席几个家族之间的社交宴会时的场景。 那时我十七八岁,母亲也建议我,去尝试和门当户对的贵族少爷或小姐谈一段恋情。 可是那天,我却攥起拳头,揍了调戏我的血奴的那个混蛋少爷。 ……其实我一直不相信,我是会喜欢上低贱的奴仆的那种,愚蠢的滥情大小姐。 虽然那夜之后,我经常恶劣地要求她脱去衣服做裸模让我画,又在她反过来恶劣地挑衅我,故意摆出那些很色气的姿势时没骨气脸红到耳根;我也总是抱着效仿其他贵族主人那样,要她给我暖床侍寝,却又只是被她笑吟吟地盯着私处,就惊慌失措地把她轰出了闺房。 我确实喜欢在沐浴时顺势将赤身裸体的她圈进怀里,咬住她的侧颈吸食鲜血,感受她小动物般的颤栗;也为在每个梦到双亲而流泪的夜晚,醒来就能被她关切而温柔的目光笼罩而安心;而且十分享受,那些能看着我的红发和她的黑发静静地交织,落在枕头间、床单上的早晨和夜晚。 但,那份为她而起的悸动,和被她抛弃之后的痛苦,一定都只是出于,我坚信她应该是属于我的所有物的,占有欲吧。 毕竟我是她的主人,侵占她的身心本就是理所当然。 在新的夜晚,我将酒泼在谈崩了的相亲对象脸上,而后在那位小姐吓得脸色苍白,明显愤懑非常却又不敢对我发火之际,潇洒地转身离去。 风雪平息过后的晚风凉薄却不那么刺骨,拍碎在我的脸上,使我在酒意之间,忽然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了,我之所以会失去她和双亲的原因。 理由只有一个,过去的我,太软弱、太无能了。 剿灭,称霸,侵占,守护……全都只是强者才有的选择。 * 失去她之后的第三年春天,我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关于她的消息。 来谈生意的商贾神神秘秘地说。 “……公爵大人,说起来,您知道那个以红色半月为旗帜的义军吗?之前我们商队路过希里亚城附近,撞上了那支军队,被他们给拦了下来检查……咳,您猜怎么着?我亲眼看到那支军队里,有个女人特别像您从前饲养的血奴啊!” “谁?” 实在不抱能重新见到她的希望,我甚至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可商贾说得认真:“就是以前跟您形影不离的那个人族跟班哪!虽然我没有看得多清楚,也没和那女的说上话,不敢百分百保证。但人族的黑发黑瞳的女性,我这辈子也就见过您那血奴一个,很可能就是她哇!” 我如遭当头棒喝,脑袋瞬间“嗡”了一阵。 “你是说,我的血奴离开贝尼拉多家之后,跑去参加义军了?她有病啊,图什么?呆在我家吃好喝好,有什么不满,却要跑去打仗找死?” 商贾搔搔后脑勺,心虚地讪笑:“这……谁知道呢。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但在打发走商贾之后,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出于某种或关切或阴暗的复杂心理,我疑心她是没能找到像我这样会罩着她的好主人,因此混不下去,才急病乱投医跑去义军混饭吃。 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不禁想象,如果我能将她找回来,让她看到曾经被她嫌弃软弱的大小姐已经成为了称霸一方、手下统合了七八个大氏族的贝尼拉多公爵大人,她会不会哭着懊悔以前不该离开我的身边,主动重新戴上项圈,发誓一辈子做我的血奴。 那样的话,我也能做她一辈子的主人,保护她一辈子了。 这次,一定要在她身上彻底打上属于我的标记! 我在心底咆哮着,高喊着。 似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我就久违地做了春梦,梦见她脱得一丝不挂,骑在我的大腿上,红着眼眶,撒娇似的软糯糯地叫我主人,还牵着我的手,不断吻我的手背和指尖,脖子上挂着刻了我的名字的项圈。 在梦里,我被她亲得很兴奋,明明脱光的是她,我的内裤却没一会儿就湿透了,不由得高傲地向她下令,要她跪下来给我舔。 她表现得格外听话顺驯,好像真的变成了对我百依百顺的宠奴,不像过去现实里差点发生那次那样调笑地看我,而是红着脸,闭上眼睛,腼腆又温柔地侍奉我。 “大小姐……唔,主人……喜欢,我最喜欢你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哈、主人,我是属于你的……” 早晨醒来,我发现自己的腿间一片黏腻。 接下去的几个月,我都派了线人去各地贫民窟和嘈杂肮脏的集市,还有靠近交战前线的那些城镇,打听义军里的人族女性的消息。 不过战火纷飞之中,精确到个体的消息自然不那么可靠,尤其她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头目,得来的情报众说纷纭。 好消息是,基本可以确定赤月旗帜的义军里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族女性。 坏消息是,有关此人身份的说法乱七八糟。 有的说,她已经是某个分队的小领导了,有的说,她大概只是一个后勤营的小兵,也有的说通常军队里种族稀罕的美人,都是用来充当军妓的存在,想必她就是这种情况…… 我时而心疼地希望她真的凭借那份擅长洞察人心的狡猾,混出了些许名堂,起码不至于挨饿,受到其他魔族贱民的欺辱;时而又恶毒地想象她因为背叛我而付出代价,落得任人蹂躏的下场。 但我终究舍不得。 她毕竟应该是独属于我的东西。 我越发迫切地想去解救她,幻想自己能成为将她从残酷战争中打捞上岸的救世主,好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 * 乱世之中消息并不灵通,我收到赤月军主力覆灭的噩耗,已经是在那起事件过后的半个月了。 而几乎就在我沉浸在她可能真的战死了的迷茫和惊恐里时,那个暴风雪肆虐的夜晚,庄园的大门被不速之客打开。 大半夜,“笃笃笃”的敲门声机械而诡异。 “……谁啊?” 时间太晚,就连女仆们都回房歇息了。要不是我恰好难以入睡,想要再续上一杯血酒排遣心事,恐怕也绝不会去主动打开这扇门。 这扇……该死的门。 如果我能预知门背后的存在,和未来的命运,我一定不会选择打开那扇门。 可就在那个时间点,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我,只是沉浸在极度的担忧和迷惘里,却忽然嗅到了门后藏不住的血腥气,隐约好像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又怎么可能不打开门,去迎接那个…… “我回来了,普莉大小姐。” ……披着她的皮的怪物。 熟悉又有些陌生了的声线,点燃了我浑身血液。我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撞开了大门,焦躁的呼吸和渴盼的目光,就那样撞在了黑发女人金黄璀璨的诡异瞳仁里。 “我是来遵守约定的:即使死了,也要回来见你。” 只见女人披着残破的布块,用以蔽体的几乎只是她散乱的长发和沾染全身的血污。朝向我的面容虽然一如我记忆里的那样秀美,却木然得好像失去了灵魂。 可那时,我太想见到她的激动压倒了所有的理性,竟一时没有去多想这股萦绕在她身上的腐臭气味,其实显然的已不属于活人。 而只是愚蠢地打量着她怀中抱着的,用几块破布包裹起来的幼孩。 “这、这是……你捡的孩子?” “不,是我生下来的。” 魔王淡淡地说,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盯视着眼前的红发女性。这张漂亮而乖张的脸曾充盈了她的记忆和脑海,此刻真正见到了她,却只令魔王深感困惑,不记得曾经的自己许下这种约定的缘由和心情。 因此最终也只能微垂眼帘,将目光投落在这与她血脉相连的女孩脸上,僵硬地牵起血染的嘴角。 “她是我唯一的血亲,我唯一的归宿。因此我为她取名,随我的姓氏,借神的真名,叫做‘林影’。” *** 好了,我先嘲笑史诗级败犬大小姐(bushi) 主线正文会在周末连更几章,快进到母女重逢。 《暮月》篇章也是正文的重要组成部分,或许算是妈咪个人番外,虽然是以普莉的视角展开的。 决斗与婚约 林影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被耶萝推开撞倒在厢门上也没什么反应。 “你说……什么……” 如同断了线的人偶,神情木然,目光呆滞,就连嗫嚅的声音都轻似幻觉。 即便前阵子才享受过与母亲极尽亲昵的性爱,林影的脑袋里也勾勒不出自己所仰慕的魔王陛下曾作为别人的奴隶,被迫做色情画模特的情形。 因为就连在床上,魔王也是皇帝和母亲,是“赐予”她宠爱的人,疼爱她的方式再怎么温柔体贴,也尽显上位者的从容。 那样的母亲,被她人视作玩物羞辱的可能性,林影根本想象不出来。 她搭在地板上的手抖动了一下。 “不可能……假的吧……一定、一定是你故意说来骗我的!” 呢喃的话音跟着车厢的摇晃剧烈颤抖,最终在车厢外隐隐传来些许马儿嘶鸣的骚动时,爆发出来。 耶萝似乎为王女罕见的情绪崩溃颇感新奇,反倒在最初的惊讶后,不仅慢条斯理地坐回了沙发座,取消了催情秘术,还饶有兴味地勾起红唇。 “小影妹妹,何必那么激动呢?我可没有骗你,不如说,我以为那位陛下压根没有刻意掩盖过她那不光彩的过往呢。你大可随便在这集市上逮个庶民问问,谁没听说过魔王陛下成为义军统帅之前做过血奴的野史逸闻?难道全帝国都知道的事,她竟特意瞒着你这个女儿?” 银发血族的话音轻飘飘的,然而她手指交迭,微眯红眸,含笑地睨着黑发王女的姿态,和话中危险的信号一样给人以不舒服的压迫感。 顿时林影的呼吸加重却又颤抖,才爆发的怒火,立刻动摇不堪地冻结在脸上。 真的吗?只有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剑与王冠的光辉之下,也曾流过耻辱的血? “……不,不对……我确实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但那不是因为母亲大人故意隐瞒……” 林影蒙着雾气的目光,无力地投在无法踩住木板撑起身体的脚尖上,抵着厢门的背脊和跌坐在地板上的屁股,终于攀上了反应慢半拍的酸疼。 以前她当然也好奇过母亲年轻时候的故事。然而就算问别人,女仆也好,骑士们也好,私人教师也好,御医也好……当然讲述的尽是“魔王年少就心怀大志”“成为魔王之前就是擅长领兵打仗的豪杰”云云。 而身为王女之尊,又格外崇慕母亲,林影也想当然的不太会和阿丽沙等平民朋友聊起魔王的事;大概就算问了,她们也会作出类似于女仆和骑士那样的回答。 毕竟,就算王女的脾气再亲民再温和,又有谁敢冒着大不韪的一点风险,当面八卦她那伟大的母亲的黑历史呢? 何况就是红狼奥多这位母亲的故交,在这些天里不过提到了一点关于魔王参军时期的小事,她就因为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而不信和驳斥了。 “是因为我……是我自己傲慢无知,没有想去真正了解母亲。” 原来,特殊的身份和地位,让自己得到了比谁都亲近母亲的殊荣,却也遮蔽着她看向母亲的目光。 林影低垂着眸子,渐渐握紧了垂在身边无力的双手。 耶萝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心思,轻佻地“哦”了一声: “也是嘛。但凡你真要深究起来,只要想想你自己身上那美味但是低贱的人族血统,就能明白你那母亲不可能是在这片大陆土生土长的天生贵族嘛。” 血族千金傲慢的用词,忽然像给了林影当头一棒。 她呆了片刻,紧接着先前还被荒唐和迷茫挖空了的心头,猛地蹿起无名火来。 “耶萝,你是在羞辱我和母亲大人吗?!” 要知道在黑堡,就算她很早就清楚自己和母亲拥有异界人族的血统,并不是真正的魔族,也绝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拿族裔和血统说事。 因为“魔王”这个存在就足够神圣。 同时帝国的律法也宣告道,凡是在帝国出生长大且遵守律法而活的个体,就都是魔王的子民,魔王的律法与庇佑对他们一视同仁,由此也基本消除了在雪原自治领之外,魔族各个族裔群体的血统高低分歧。 尽管知道自治领的血族,还保留了传统认知,至今自认是高于大部分魔族的贵族精英,但林影没想到耶萝这样的血族,还敢直白地蔑视律法,甚至用传统的眼光贬低至尊魔王。 “你觉得这算是羞辱?可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请别凭你的主观认知歪曲别人的想法。” 林影暴怒地起身,猛然单膝压在耶萝身边的沙发座里,伸手抵在耶萝肩膀旁边的靠背上,涨红了耳朵,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耶萝却依旧笑眯眯的,纤密的银白色睫毛在林影近在咫尺的蓝眸下扇啊扇,丝毫不怵她。 “千百年来,人族在血族看来就是低贱的种族啊,虽然数量很少……嗯,就像是稀有的野兽吧?虽然魔力几乎没有,但血液美味到能令我们上瘾,是第一流的珍稀食材。” 血族小姐冰凉的指尖点在王女俊美的侧脸上,顺着她的颧骨一路向前下滑,最后暧昧轻按在唇尖。 “而且学不会强大的魔法,没有力量反抗;体温比我们高,不抗寒,还方便驯养……当然也是用来暖床侍寝的优质性奴和宠物。” 林影的眼神一瞬间惊慌而反感地沉了沉,连忙触电似的向后退开。 耶萝弯弯明媚的眼睛,呵呵发笑,慢条斯理地:“小影妹妹,我可不屑于说谎骗你、说伪善但好听的话哄你,‘真诚’和‘强大’才是我们贵族真正的优雅。” 紧接着一转话题。 “你可有想过,魔王陛下似乎拥有魔神所赐予的长生不老的眷顾,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培养你做继承人,帝国本就会在她的统治下长久存续下去,说不定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上千年? “……但我们血族呢,虽然是魔族中的长寿种,可大公最多也只有百年余的寿数,终有一天她要把雪原交给我——嗯,她至今守身不婚,也看不上支系家族的血脉,却还要收我这个‘女儿’,就是希望拥有继承人。” 林影紧蹙双眉:“你到底想说什么,母亲大人不需要我?呵,刚刚羞辱了我和母亲,现在又想离间我们的关系?耶萝,就算我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她也是我的母亲!你才是根本对我们的事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林影自己都感到心底多了几分坚实的底气。 因为外人一点也不知道魔王有多宠爱她,宠到会在床上搂她吻她,纵容她情动时任何过分的索求。无论是光着屁股骑在妈妈的大腿上扭腰磨穴,还是一边拉着妈妈的手一边主动拨开穴瓣勾自己的水玩,甚至是抱着妈妈丰美的乳房,含着乳头吃奶吃得啧啧有声…… 虽然确实不可能了解眼前正派单纯、俊美可口的王女殿下,背地里和亲妈做着乱伦情人这种事,耶萝还是微微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咧嘴莞尔: “又来了,我可没有要离间你们的关系,只是说点实话给你听。” “我想说的就是,北境自治领目前能保留有这么高的自决权力,很大程度是基于魔王对大公的‘信任’,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至于魔王在这份‘信任’里,到底对大公寄予了怎样的感情,那就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了,对吧?” 看着耶萝故意挑衅似的眨眨眼,林影不由得紧紧咬住下唇,才很艰难地压抑住动手再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她心里大声否定,但自己确实对母亲的过往,以及她和大公的恩怨一点都不了解,而又深感不安。 只能反复安慰自己,至少母亲答应过的,她现在只有自己这个情人。 耶萝暗暗欣赏着少女面上飘忽不定的表情,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却觉得可爱极了。 继续笑着开口: “……但那份‘信任’显然只和大公个人有关。你想,身为要长久统治帝国的皇帝,魔王她肯定会考虑哪天大公卸任,雪原将来要如何安置的问题吧?那她恰好有个年龄和大公候补差距不大的女儿,这个女儿还拥有我们血族最喜欢的人族血统。加上魔王陛下已经拥有了一切合法性,除了血统出身不够光彩…… “小影妹妹,你不觉得这种条件下,魔王倘若安排你嫁到雪原联姻,与掌控雪原的贵族结成姻亲关系,是百利无害的选择吗?” 林影愣了一下。 紧接着立刻皱眉:“耶萝·贝尼拉多,如果你继续口出狂言,羞辱我和我的母亲,我会向你发起‘决斗’捍卫名誉!” 耶萝反倒无辜地摊手,不解:“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分析事理,你到底觉得我哪里说得有错,对你们母女不敬了?” 说着又藏不住自己眼底涌动的欲望,舔舔嘴角笑起来:“小影,魔王同时是你一个人的母亲,和整个魔族帝国的皇帝,她爱你,和她需要利用你可是完全不冲突的吧?当然了,你放心,我也是爱你的,如果你真能嫁给我,我会好好疼爱你一辈子,绝不辜负魔王陛下。” 林影顿时气极反笑:“你大言不惭这种梦话,不就是在羞辱我吗?刚才你自己都说了,拥有人族血统的我,如果落到你手里,在你看来不就是食物和……性奴?” 耶萝轻飘飘地叹了口气,屈着指节,用指腹来回摩挲着戒指上的宝石,红眸贪婪而戏谑地盯着她。 “小影妹妹,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成为我唯一的血食和床伴,与成为我唯一的情人有什么区别?多浪漫啊。反正你现在到了可以择偶的年纪,也没有确定情人,那既然你那么爱你的母亲,不如就为她着想,主动嫁过来啊,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 林影沉默了片刻,又气恼又震愕:“你不会是认真的想靠这些话,劝我和你结婚吧?” 却不想耶萝的任性更高一层,她坦然地展颜,点头:“是啊,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向你口头递交婚约申请。自从四年前的那天晚上与你跳过了舞,我就觉得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于情于理都应该成为伴侣。” “是吗?但我绝对不会和一个把我当食物看的家伙结婚!耶萝,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真的赌上我的名誉,向你发起‘决斗’!” 林影震惊而嫌恶地连连挪开了身子,当下就把手搭上了门把,打算下一秒就跳车。 哪知耶萝忽然起身拉住林影的手腕,蛮横地将她拽近自己,一起再次跌坐进沙发座里。同时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捕捉着林影惊怒的蓝眸,红瞳中的占有欲几乎喷涌而出。 “好啊,与你‘决斗’也会很有趣吧。就好像兽人一族的婚俗那样,新婚之夜靠打架分谁做侍者呢。” 耶萝的笑声甜腻又妩媚,清香的气息浅浅喷洒在林影的脸上,烧起一阵红。 “你如果有病就去治!你根本就不尊重我,我也没在和你开玩笑!我说的‘决斗’是真正的决斗,我们两个之中非要有一个见血的那种!” 林影恼火地推她的肩膀,想从她身上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小腹一麻,手一松,竟立刻滑落下去,胸脯压着耶萝饱满柔软的双峰相互挤压,而那绵软的触感顿时刺激得她背脊轻颤,下身猛然涌出了一股潮水。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任性妄为的血族从刚才开始就悄悄释放了催情秘术,自己的耳热脸红,并非完全出于愤怒。 “耶萝,你……!” 这是林影从未尝过的滋味,明明到如今,情欲在她的认知里已不是可耻的事,可现在她却为自己因亲密接触耶萝的身体而受到不合时宜的性唤起,感到前所未有过的屈辱。羞耻裹着狂怒,仿佛随着不自觉下涌的淫水,在林影的胸中荡开,快要满溢而出,将她从里到外整个吞没。 然而在血族眼里,小脸涨得通红,咬紧牙关向自己怒目而瞪的人族少女,就像是烹饪的火候恰到好处,时间也正好的美味佳肴,诱人得不可思议。 所以她也几乎再忍不住,发疯般地捧起林影烫热的脸蛋,吞咽着唾沫,闭上眼睛挨近她的侧脸和颈项,细细嗅闻。 “小影,哈、小影,你好香,呵呵,是在诱惑我吗?……嘿嘿,闻到你发情的味道了……真淫荡啊,明明嚷着要和我‘决斗’,却埋在我的怀里悄悄湿了呢。” 林影恼怒地抬起手想打她,可是这次许是血族加强了催情秘术的威力,林影转眼就浑身软得像要化成一滩水挂在耶萝的身上,连抬起的手腕都软弱无力,轻易就被耶萝抓个正着。 接着两只手腕都被耶萝反扣到身后,同时因无力反抗,而被她低头压近脖子,张开利齿咬了下去。 刺痛转瞬就变为火热的酸麻,和令人无法抗拒的奇异快感。耻辱而异样的欢愉化作炮弹,刹那间炸碎了林影暴怒而紧绷的神智。 “我会请执律官做裁判……!” 耶萝贪婪地大口吸食着新鲜美味的人族血液,听到猎物软糯糯的叫喊,也只是打从心底觉得怀中少女的天真和固执可爱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用力地将她紧拥在怀里。 她知道林影还在说刚才提到的“决斗”。 帝国的律法禁止公民群聚斗殴和动用私刑,但一对一的“决斗”是一个特例。 只要两个成年公民能找到一定数量的见证者——至少有十位以上,其中至少三分之一与决斗双方都是陌生人——再向当地律庭和巡城队提交过申请,请来执律官和巡城官到场做裁判,就允许两人按照事先公开自由达成的规则进行单挑,甚至战斗到杀死一方也不会判罚。 这个决斗法的存在,据说主要是为了给怨气难消的复仇者泄愤的机会。 多年来帝国律庭几乎不判处罪犯死刑,但有许多影响严重的杀伤类案件,会把犯人流放到雪原边境服役,也可能会同意受害人家属提交的请托,最终在基础徒刑之外判罚犯人“强制决斗刑”。即令犯人戴着封印魔力的沉重镣铐,和能自由使用武器与魔力的受害人家属在律庭的监督下决斗。 在律庭监督的决斗刑上,不管犯人会被当场杀死还是打残,复仇家属都不用负责;假如复仇家属没有杀死犯人就自愿收手,律庭还是会医治犯人,将之继续关押直到刑期结束。 毕竟魔族人在充满惨烈战争的漫长历史中习惯了快意恩仇。 许多魔族人还依据传统的魔神信仰,相信那位为世间带来纷争的神认可无法通过言语解决的矛盾,就要靠争斗和宿命来解决。因此《决斗法》的草案一经提出,就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所以出于诸如名誉捍卫、争夺主人不明的财产这类目的,而公平单挑的“决斗”本身就带有一定的信仰意味。在魔族人看来就像神圣的仪式,意思是将自己的血与生命都交给魔神降下的宿命来裁决,即便是战死在决斗中的一方,也会被视作是献给魔神的神圣祭品。 不过像“决斗刑”这样强弱条件不公平的决斗,则没有神圣献祭的含义。仅仅是自古以来魔族人就普遍相信“正义的复仇令魔神欢愉”,而且如今因为法案颁布,说明魔王代表魔神意志也予以了许可。 ……但,《决斗法》什么的,对于耶萝而言,仅仅只是黑堡方面高高在上地颁布出来的一纸公文而已。 远在雪原的自己,身为贵族中的贵族的自己,以及,已经凭着自己的力量,“吃到了”猎物的自己,根本没有遵守的必要。 繁文缛节是弱小者和伪善者的规则。而一个拥有绝对特权的上位者,陪着玩过家家可以,不玩也可以。 就是如此傲慢,如此随心所欲,因为她自认有肆意妄为的权力。 耶萝当然没有傻到看不出林影对自己的抗拒和厌恶。但,那又如何? 就算林影真要跑去律庭申请对她发起的决斗,她也大可以不应……或者真的答应了,在她看来,连魔法都不会的花瓶王女,一定是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 毕竟现在自己只是用强大的血族固有的催情秘术,就足够令她浑身颤抖、骨头都发软地依偎在自己怀里,失神地发出可爱得要命的哼吟。 “哈……嗯、不,不要……呜、哈嗯……啊!” 中了催情秘术的猎物在被吸血的过程中,身体会将痛觉信号转化成性快感接收。 银发的血族少主听着王女一反常态的娇软呻吟,试着抬抬膝盖,就轻而易举地顶到了主动撒娇迎合似的骑下身子来的少女,欢喜得心花怒放。 她一边耐着性子慢吞吞地挪动膝盖,隔着厚厚的布料帮助发情的少女刺激外阴疏解欲望,一边咕嘟咕嘟贪婪地吸了不少鲜血。自从那个夜晚浅尝过少女的血后,多年没有再吃到美味的戒断症状,终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她餍足地从少女细滑的肩颈肌肤上慢慢拔离獠牙,安抚似的轻轻舔舐去两粒血洞处残留的血渍,而后饭饱思淫欲地将手抚上少女紧致的臀瓣,狎昵地捏捏她的屁股,揉了揉。 虽然只是被吸血,但得到的性快感却无线逼近于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仿佛被异样快感的浪潮打翻又捞起,捞起又掀翻……最终软倒在血族怀里的少女,就连被摸屁股也只能条件反射地抖抖肩膀,哼哼唧唧地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嘤。 “小影,被吸血也很舒服吧?姐姐没有骗你吧,我们真的很般配啊,一定可以成为相性完美的伴侣。” 少女的下颌搁在肩头,给予的重量和手中抚摸到的手腕上的烫热温度,都让耶萝有种占有欲实打实得到满足的充实感。 她偏过脸去,啄了啄林影红彤彤的耳垂。 “以后做我的妻子好不好?你现在不愿意只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和血族的风俗,但只要你嫁过来,我对赤月立誓,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她确实真心喜欢林影,不单是话里话外都使人误解的那种,对食物和宠物的喜欢。 但她知道,在雪原的风暴里游荡的狩猎者,与在黑堡的温室里长大的娇花,肯定是难以互相理解的。 所以虽然也希望喜欢的人可以喜欢上自己,同时却又傲慢地觉得,难得与心上人见一次面,比起多费口舌白耗时间,还不如搁置误会,生米煮成熟饭再徐徐谋之。 反正她自信,只要实打实吸了血,尝到了被吸血的快感之后,王女殿下就是再别扭也一定会答应委身于自己。 “嗯……呜……” 身上的少女果然软软地应了一声,耶萝立刻惊喜得眼睛发亮。 “小影,你真的答应我了?愿意以后做我的妻子?” 而沉浸在拟似高潮的欢愉,发情的空虚,和被吸多了血导致的晕眩里,林影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软绵绵地低头,傻笑着用脸颊去蹭耶萝丰满的胸乳。 “嗯,当然……我一直都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呀……妈妈。” 耶萝一时愣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林影紧接着挣开她松懈了的双手的束缚,主动按着她的小腹调整了一下骑坐在大腿上的坐姿,有意无意地扭腰摩擦起腿间……驾轻就熟的姿态,无疑没少做过这样的事。 还眯缝着水汪汪的眼睛,喘息着湿热的白汽,温顺又讨好似的大胆,糯声撒娇: “妈妈,阿影的小穴好痒好空虚,好想得到你的疼爱哦……” *** 一句话:遵纪守法好市民的乖宝宝小影,惨遭边境刁民里的权二代“你法我笑”毒打。 梦想与叛徒 耶萝当场懵了,林影居然有这种性癖? 不,不止是单纯的性癖。 “摸摸我嘛,妈妈……” 当手指也被昏了头的王女捏着,按进她领口底下的嫩乳上,耶萝打了个激灵。 她吓得一下子性欲全无,用力从林影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来,却还来不及推开她,就被林影委屈又哀怨的蓝眸深深望了一眼,紧接着又被她埋进怀里,紧紧抱住。 “妈妈,不要丢下阿影……” 先前对自己冷漠而憎怒的王女,现在却极尽反差地含着哭腔埋胸撒娇,判若两人。 耶萝吓傻了。 她想起自己认识的贵族子女里,也有个喜欢结交年长女性做床伴,还爱叫她们“妈妈”、要她们叫自己“宝宝”的恋母癖变态。但那家伙是从小就死了母亲,和父亲再婚的继母之间关系又差到极点,大概是出于弥补缺乏母爱的童年创伤,才喜欢这种恶趣味的玩法。 但林影的反应……很明显不是在呼唤她,而是在意识模糊中,把她当作了真正的“妈妈”。 也就是说,身为王女的林影,和她那位魔王母亲上过床……啊? 耶萝陷入了混乱。 “轰——” 恰在这时,一声重物撞击的轰鸣倏然在车厢外爆发,整个车厢也随着急刹车,而剧烈晃荡,将血族从凌乱的思绪中炸醒。 “乔特,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银铠的黑玫瑰纹章骑士勉强勒住嘶鸣恐慌的马匹,但呼哧呼哧颤抖的马儿并不完全听话,骑士回过头来,看向踹开了厢门,怀里还抱着一个黑发少女的少主,藏在头盔下的眼神也流露出犯难的无措。 “少主,那个……是魔兽发狂了……” “跟着这女孩的那匹狼?那又怎么了,你们不会降伏它吗?” 可当耶萝顺着骑士复杂的目光指向看去,这才跟着一愣,明白了让骑士们无措的缘由。 “嗯啊、前辈,哈、不要舔了啦……嗯、不,呜、不要,那里不可以……!” 只见披着一身红色绒毛的巨狼竟凭着暴力强行挣开了嘴笼,正摇着大尾巴压在先前骑着它的女主人身上,细长的舌头将金发女子的上衣掀开,舔着她的肚子和半隐半露的胸乳半球。 但更加令人尴尬和脸红的是,少女的双腿也被半蹲踞半前扑姿势的巨狼,用绒毛更短的肚子压住,像要性交似的一边舔弄她的上身,一边用下腹去顶撞她的腿间。 “哈哈,好痒……嗯呜!好坏啊,奥多前辈,大家还都在看呢……呜……!” 而最震撼的还是,少女夸张暧昧的娇喘和淫叫,以及连双腿都主动挂到了红狼身上圈住它,看起来就像在主动迎合它交媾的动作。 比起“发狂”,不如说是“发情”,而且还是夸张的人兽相奸。 连本来想帮她阻止和攻击巨狼的骑士们,都傻了眼,生怕拉开巨狼的时候,会连带着伤到她。 耶萝跟着变了变脸色:“别管那个淫乱下贱的女人了,我们走……” 然而话音未落,正被巨狼的长舌钻进了衣服里,又从领口伸出舔着下颌的阿丽沙,前一刻媚眼如丝的淫靡痴态,下一刻就瞬间清明。 她一扭头,就与车厢上的银发血族对上了视线。 或者说,目光怔怔地落在被银发血族圈在怀里的少女身上。 林影坐在那个贵族女子的大腿上,亲昵地靠在她的怀抱里,下巴也搁在陌生血族的肩上,看不到表情。然而依稀可见的耳朵还红着,再联想到刚才车厢中的动静,果然是…… 阿丽沙感觉胸中莫名一沉,咬着后槽牙时,就连牙龈都在发酸发苦。 “前辈!” 金发少女忽然大喊一声,挂在红狼身上的双腿一松,落在地上,旋即侧身翻滚,在巨狼抽离舌头抬起脑袋和爪子的配合下,转眼就从狼肚子下翻身而起。 耶萝一怔,面色一冷,抬起护在林影背后的一只手,低念了某种咒语,指节上的两枚戒指就散发出缕缕黑雾。那股魔力很快升腾在半空中,按照铭刻在戒指里的法术咒文汇成一粒球体,从中笔直朝着飞奔冲来的金发少女射出两束火光。 然而阿丽沙在冲至车厢门口之前的一段距离,突然高高地起跳。 “奥多前辈,拜托你了!” 面目凶暴的红狼长嘴大开,顶着叁角形耳朵的头颅猛地从少女分开双腿高跃而起的身下钻出,一个抬头就稳稳用脖子接住阿丽沙,让火光擦着遮蔽胸脯前的绒毛,打在脚爪前的平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洞状灼痕。 紧接着,红狼将大尾巴奋力摆动,就将举矛要刺来的一个骑士从马背上拍落而下。 随后抬起前肢站立而起,攥紧的拳头向斜前方一个摆动,又像沉重的炮弹砸在了赶着护驾的骑士队长座下的马头。那匹可怜的马儿当即隔着头铠和嚼子,脸被打得迸出了血花。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魔物!” 骑士队长随着马儿的嘶鸣,应声而倒,摔下马去。 红狼不仅一身怪力,速度也极快。它目标明确,连续撂下两个挡路的骑士,眨眼之间就驮着阿丽沙蹿到了车厢门前,上下利齿一开,就要叼走耶萝怀里的少女。 来路不明的可怖魔兽偏偏有双似人的眼睛,仔细一看,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耶萝眼看奥多探头逼近,本能地露出獠牙绷着脸,抓紧林影的腰身,慌忙双腿一蹬,向车厢里侧弹身躲避。 “嗖——砰!” 红狼的脑袋就要钻入车门。忽地,一道利刃划破流风的呼啸声,飞速地由远及近,最终化作一面寒芒,意想不到地插进血族与巨狼之间,将耶萝身前的车厢瞬间劈开! “哇啊!” “什么……” “吼——” 竟是一把足有两条大腿粗的宽刃大剑,从天而降,几乎像炸弹一样精准爆破了车厢。 炸开的两半车体碎片都因冲击掀起的狂风和惯性,而被分别向两边掀翻。如此,也正好将瞬间抬起前臂护住自己和背后少女的奥多,和刹那间紧搂林影反身将她护住的耶萝,朝远离彼此的方向推开。 一团浓郁的烟尘也笼罩在了众人上空。黑玫瑰骑士们慌忙聚拢到耶萝所在的方向,红狼则抬起爪子把揪着自己背上长毛的阿丽沙拎下来,龇牙咧嘴地保持弓起身的半蹲半站姿势,进入警戒状态。 “咳咳……前辈,刚才怎么回事?” 阿丽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一面拉扯衣摆,整理了一下还凌乱着的衣衫,一面扇动手掌挥开烟尘。 “看来,没有时间了。” 奥多却含糊不明地低喃,喉咙里发出野兽咕噜咕噜的低吼。 不用等来解释,周边市场上的民众也都纷纷驻足,不明就里却都十分惊异地看看天上,又看看这里,议论纷纷。 而当笼罩在众人上方的烟尘散开,在两位骑士打开的黑伞底下,抱着似乎昏睡了过去的林影的耶萝也不由得仰起脸来,震愕地看着天空上大展双翼,几乎遮蔽了太阳的影子。 四只爪子,一双巨大的羽翼,蛇一样的尾巴,还有脖子上簇拥了一圈鬃毛,又有锋锐的尖钩似的鸟喙。 那是一头狮鹫…… 相传狮鹫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神奇魔兽,虽然是食人的危险怪物,但脾气温和,见到它而不被吃掉的人会得到好运。 虽然很多学者认为,这种魔物根本没有存在过,只是童话和民间传说编造出的缝合怪。 周遭的人群开始沸腾。 但真正令耶萝和奥多都无比惊异的是,骑在狮鹫背上的红铠骑士。 全副武装的重甲,背后扛着斧和弓,头盔上的“T”形空隙细长,无法让人看清骑士的脸。并不是常见的赤月骑士铠甲,唯有对赤月骑士团有一定了解的人,才认得那特殊的装束。 传说最初是为魔王立下赫赫战功的左膀右臂,女骑士奥德菲尔的定制套装。据传她有一身过人的蛮力,是个魁梧壮实的肌肉猛女,穿着连战车和爆炸魔法都无法撞开的重甲,还能灵活而凶狠地冲锋战斗,铠甲被敌人的鲜血染红,是个不折不扣的“狂战士”。 后来战争结束,奥德菲尔不再需要穿上这副重甲战斗,也传说她落下了伤病,在赤月骑士团里也只能退居二线,留在黑堡做护卫官,从不抛头露面。但为了纪念,魔王还是将改制过后的红色重甲赐予每任赤月骑士团的副团长,俗称“奥德菲尔战甲”。 但多年以来,这副铠甲也只在副团长传承的仪式上出现过,因此大多平民虽然听说过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却不见得认识它。 阿丽沙愣愣地,听到红狼咯嗒咯嗒地磨着牙齿,有些不解又担心地摸了摸它腿上的毛发:“前辈,你好像很生气……?那是敌人吗?” 耶萝皱眉:“……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小影来了雪原,又是莫名其妙的魔兽和淫乱的女人,现在还有魔王的亲卫骑着狮鹫来了……我是在做梦不成?” 红狼的爪子深深刺进地面,磨出几道爪痕。 它忽然仰头长啸一声,继而爆发出哈哈大笑。 “怎么,你的主子以为,凭你们就能杀了我?” 阿丽沙惊恐地瞪大眼睛,望望红狼,又望望天上骑着魔兽的骑士。 藏在红铠下的骑士一声不吭,空中的狮鹫忽然拍着翅膀俯冲而下。 “好快……” 倏忽而至的狂风迷了众人的眼,阿丽沙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颊,耳边又忽听黑玫瑰骑士们嘈杂的话音。 “保护少主!” “抱歉,多有冒犯,小姐,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奉命来带这个孩子回家……” 眯缝着眼的余光里,依稀看到一个红色身影闪电似的掠过。 “阿莉特!阿莉特!如果你也无法醒来,就由我来终结你的噩梦!” “呃,前辈,请等……!啊,都说了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混乱中,阿丽沙只听到红狼的咆哮,接着是咕叽咕叽的奇怪声响,某种动物凄厉刺耳的鸣叫,还有陌生醇厚的女声。 锵啷—— 短暂的风暴终于在利器交锋的嗡鸣声中平息,但阿丽沙放下双手,睁开眼,又被眼前的混乱给弄得瞠目结舌。 红狼仿佛真正发了狂,在旁观的众人震怖的目光里,残暴地抓住那头狮鹫的尖喙,硬生生连带着喙沿的羽毛和皮肉,扯了下来! 发黑的鲜血在狮鹫的悲鸣声中淋了一地。 不祥的黑烟从巨狼的躯体里隐隐散发,缠覆着它染血的利爪和臂膀。 在场所有人似乎都被吓懵了,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不远处,刚刚还好事围观的魔族们都慌慌张张地一哄而散。 红狼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它吐着浑浊的热汽,转过头来,逼近僵住的耶萝和护在她身前紧张的骑士,却俯身就单爪抓起先前被一拳揍倒的战马的脸,又在恐怖的“咔咔”声中,将马头上的银白色头盔剥了下来。 “阿莉特啊,我不像那个混蛋,我不求你的原谅。你和齐莉娅她们,尽可以在冥火里诅咒我。” 巨狼身上的长毛无风摇曳,它将扣着缰绳的金属制头盔捏成一个叁角的矛刺,又在缰绳的另一端,把强行撕下的狮鹫尖喙绑了上去。 从爪掌上燃起的黑色雾团,很快顺着绳索,覆盖了整条自制的链刃。 它张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瞳眸的色泽宛如凋零的秋叶。 “——我名奥德菲尔,赤月军第叁军团总大将。报上你的名字来,魔王的骑士。” 也许是本来现状就足够混乱,因此即便听到了会口吐人言的恐怖魔兽,自称是传说中的大将军,也几乎没有人发出惊呼。 不过,但凡是听说过奥德菲尔威名的人们,都会奇异地相信这头恶狼,确实是那个传奇的英豪。 传说奥德菲尔本来只是个村妇出身,没有系统地学过什么魔法知识。然而她的魔力天赋和使力的技巧都堪称恐怖。 就像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天生杀手,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当做武器,善于用魔力增强自己本就蛮力过人的身体素质,以及在任何处境下都毫无动摇的战斗意志。 红铠的骑士抓着插在地上的剑柄,身躯看上去有些僵硬。 “前辈……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你打架!” 艾德莲几乎要急哭了。 虽然她其实是料到,多半还是免不了和自己的偶像过招,所以才保险起见把覆有魔法又相当结实的战甲穿上。这样就算不得不陷入战斗,至少自己不会被偶像打死。 但她没想到和戏剧演员见面会不同,穿偶像的周边衣服见偶像,也可能激怒对方。 “拔出你的剑来!反正在那混蛋的眼里,吾辈早就是个死人,如今还让阿莉特和你这喽啰来对付我……对了,你就将我当成是二十年前的怨灵,不杀死我,我就会带来诅咒和灾祸,来啊!赌上荣耀与性命决斗,魔王的骑士!” 可奥德菲尔的误解更深,满心觉得受到了魔王的侮辱。 不管是将自己和大家变成魔物傀儡,还是假惺惺哀悼似的将自己的装备交给现在的骑士,甚至连亲自来见自己一面也不屑。 往昔与战友们围坐在篝火旁盛着蘑菇汤,嚼着鼠肉烤串,碰杯欢笑的画面从脑海里滑过,黑发女人灰黑色的眸子在火焰的映照下也折射出金色的光辉,腼腆地笑着,交谈着梦想。 ——“参谋长,你有什么梦想吗?” ——“嗯……希望这个世界,会有迎来真正的自由和平等,容得下所有人的一天吧。” ——“居然是这么大义凛然的事?搞得老娘只想天天和大奶美女睡觉,很低俗哎……” ——“啧,白痴奥多你的理想不需要对比,就是很低俗下流吧。” ——“我不叫奥多!少看你那童话书了,阿莉特,不许再用笨蛋反派的名字叫我!” ——“呵、哈哈……果然,就算梦想太过遥远,但只要有大家在,我也就满足了。” 所以那些,全都是谎言么。 无法原谅。 尖刺在超凡的怪力和魔力包裹下高高地甩动,利箭一般直扎红铠骑士头盔上的细缝。 虽然外行旁观上去,只会以为这是没有作用的佯攻,然而在场有战斗经验的骑士们都已经背冒冷汗。 假如艾德莲不及时抽起宽刃巨剑抵挡,那尖刺是可以精准刺进缝隙里,打穿她的脸的! “咕……!” 但即便厚重的大剑能挡下尖刺的一击,艾德莲也愣是被那股庞大的怪力压得连连后退。 “多谢前辈赐教。” 她只得咬牙,用力挥开剑来,勉强将奥德菲尔的链刺拨开。 奥德菲尔冷哼一声:“有点本事。” 下一轮进攻在不约而同的爆发中开始。巨狼以惊人的灵活程度,瞬移似的抢步闪身到红铠骑士的身侧,链刃随着甩动,围绕骑士拴了两圈;而红铠骑士也没有坐以待毙,在被包围之际双手举起大剑,聚集魔力下劈。 这一劈仿佛携风带电,虽没能将包裹魔力强化过的缰绳长链割断,但也足够将它拍下,制造躲避的空当。 红铠骑士也灵敏地向前一个扑滚,就巧妙地逃离了链刃紧收的束缚。 但红狼好似早有预料,条件反射似的立即反手,将另一端的银甲尖矛重重甩向红铠骑士的头盔与重甲连接处! 骑士却扔开大剑,双手撑地翻滚,躲过银矛的攻击,顺势重新面对红狼,踩住大剑的柄来,使之翘起,接着用力一踢。 大剑随即朝红狼腾空刺去。 然而红狼又恰好收回了银矛,只用矛刺的末端碰撞大剑的柄部,撞歪了它的方向,再一偏头颅,就让它擦过自己脸侧的绒毛飞了过去。 最后那剑“哐”的一声,竟砸在耶萝身边的骑士脚前,吓得那人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阿丽沙在一旁看呆了:“好厉害……” 红狼真正的实力原来如此恐怖,而能穿着重甲和它交锋的这名骑士,也绝不是一般的高手。 只不过本不是习惯穿重甲战斗的人,艾德莲还是免不了在站起身来,拔下战斧重摆架势时,粗喘两口气。 “我想起来了,在‘忌日’那晚,我见过你,魔王的骑士。” 奥德菲尔倒是没有丝毫疲态,但它微咧开嘴,盯住对方:“报上你的名字吧,无论是被奥德菲尔杀死,还是杀死奥德菲尔,这场决斗都会成为你的荣光。” 艾德莲瞄了一眼交锋过后互换位置,因此现在正在红狼斜后方的银发血族怀里的王女,觉得自己还是心更累。 飞了一晚上,才在王女殿下进雪原之前勉强赶到,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和偶像为敌……说起来,这事也算临时出远差和加班吧?不知道这趟如果能活着回去,能不能多休几天假…… “我只是仰慕您的一名晚辈罢了,能和您交手已经是我的殊荣。” 艾德莲哭笑不得,虽然和偶像过招很激动人心,但真的有被杀死的风险,又令人心凉。 “奥德菲尔大人,请您听我说,我得到的任务仅仅只是把那孩子送回家。如果今后还能和您有机会专注切磋,我会很高兴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也无心和您缠斗下去……” 红狼紧锁的双瞳,忽然舒展。 “嗯?那家伙不是派你来杀我?” 艾德莲摇头:“不是。她压根没有提到过要如何处置您,只是不能让这孩子再随您深入雪原了。” 红狼扭头扫了一眼被它吓呆了的贵族小姐,和依然安睡在她怀里的林影。 “……我无法再相信她了。但‘解咒’需要她的血,或许直系亲属也行,所以我必须要带那孩子去觐见神殿。” 阿丽沙后知后觉,原来红狼一开始就没说实话,它真正想带林影来雪原的目的,是为了用她的血解开某种诅咒? “而且……”奥德菲尔眼神阴冷,“到那时就可以让这孩子亲眼见证,她的母亲到底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 红铠骑士陷入了沉默。 巨狼咯咯地磨了磨牙齿,仿佛阴恻恻地冷笑:“如何?我要让女儿记住她母亲的背叛,一切结束之后就把她还给你们。” “……‘背叛’啊……” 披着重甲的骑士微微动了一下,拿着斧头的手慢慢垂落。 突然,红狼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呜”地低呼一声,如临大敌地竖起毛发。 一股不自然的、令人打从心底恐惧和反感的寒意突然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在我看来,‘她’不曾背叛过谁啊?” 奥德菲尔龇牙咧嘴,竟下意识地扔开了那条链刃,而像一头真正的野兽在遇到天敌时那样,四爪着地,咕噜噜地低吼着,弓起了巨狼的身躯。 “因为,齐莉娅、辛、艾尔妮娜、阿莉特、巴克亚、哈里·阿托、米索嘉、莉丽丝……还有你,奥德菲尔,不都是你们自己主动发愿,为了助‘她’实现梦想,而甘愿献上生命的吗?” 红铠的骑士随手扔下战斧,斧头竖直插进地里,稳稳当当。 见那骑士朝自己前进了一步,红狼不由得低吼了一声,大尾巴炸了毛。 “所以,‘契约’才会选中你们,与‘她’一起成为‘家人’。奥德菲尔,唯一能解开‘契约’降下的禁咒,恢复了意识的你,才是背叛了‘我们的梦想’的叛徒。” 狼形的魔兽愣住了,在透过逼近到身前的那副重甲的头盔,与那双金子般的眼睛对上视线时,它的灵魂就好像被对方抽离。 仿佛只是在眨眼之间,又好像过了漫长的岁月。 不知何时,回过神来,它就像一只巨大的猎犬,蹲在古老残破的遗迹底下。 抬起头来,它看到群魔的主人坐在通向破碎祭坛的长阶上,漆黑的长发随着风飘动,金黄的非人眼眸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那双眼底,倒映出的却是遥远的“忌日”那天,穿着血染的重甲,但是头盔已经碎开,而披散着凌乱的栗红色卷发的女将军。 “参谋长……” 奥德菲尔看着那双漠然的眼睛,分明无喜无悲,但也许是她低垂眉眼的缘故,仿佛显出了些许悲悯。 “是吗……那一天,你爬到了这里,向魔神许下了那种愿望。” 不知为何,像终于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朋友。奥德菲尔张了张干涩开裂的嘴唇,胸中溢满了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 “其实我当初就不想支持你的理想。 “毕竟,我也不是笨蛋,而是个狡猾的兵匪,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个能吃战争饭的暴力下流肌肉女,读过的书就是阿莉特从小看到大的童话绘本,战争如果真的结束了,我这种人一定混不出什么好的声誉。放在和平年代,齐莉娅也肯定不会和我上床,凭她的美貌和高超的医术,应该会与出色的追求者谈正经的恋爱……” 魔王静默地望着她,就好像是一尊与竖立在祭坛边缘的破碎神像一样材质的雕塑。 奥德菲尔吸了吸鼻子,讪讪地笑:“不过,看到那些孩子能在你建立的帝国下成长得那么健康可爱……我也有点,哈,只是有一点,认可你了。” 魔王阖上了双眼。 半晌,她又睁开,却不再凝望狼形的魔兽,而是转过脸,抬起头,遥遥地望了一眼那尊破碎的神像。 神祇的面部碎得最为严重,几乎只剩下精致的下颌线,和似笑非笑、微微上翘的嘴角。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 魔王低微的叹息滚落在长阶下:“可是神说,帝国也只是祭品中的一份。” 她转回脸来,似乎一点不意外,红狼站起身来,随手掰下石阶底下,古老卫士雕像手中的石剑,当做武器向她龇起獠牙。 “是啊……我就知道是这样。参谋长也已经死了,你只是那个邪神的傀儡,所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你践踏她的梦想!” “傀儡吗?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我的存在呢。” 于是魔王也缓缓站起身,仿佛微笑起来,覆着铠甲的右手中却凭空凝聚黑雾,化作一柄寒光毕露的细剑利刃。 “虽说我更愿意将自己称为‘余烬’,也就是烈火烧过之后,剩下来的部分……但看你的态度,果然没办法理解吧?” “都一样,反正意思就是,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参谋长了。” 就像在故乡时,小时候看过的童话冒险故事一样,魔王慢慢走下台阶,准备迎击前来挑战她的勇者。 “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奥德菲尔,我还要尽快回去见小影呢。在这段旅途上,你似乎没有负起身为长辈的责任,照顾好她啊?” 幻梦或现实(h) 林影不记得自己从何时起陷入了那个糜烂又混乱的梦。 熟悉的高潮让她依稀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挨着柔软而饱满的触感闭上眼睛,让人十分安心。 可是高潮过后,身体里依然烧着灭不去的火,哪里都痒,哪里都空虚。 好寂寞。 想要妈妈陪,想要妈妈抱。 她模糊想起了自己还很幼小的时候,一度终日只能呆在城堡边缘塔楼上的房间里,由年纪挺大的女仆和几位年轻的骑士哄着她吃饭睡觉,后来不知哪天开始,终于可以被她们抱着牵着,到花园里去玩耍。 大人们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渐渐的对她索要的食物、玩偶和小衣服都无条件地满足。但她总是惦记着,她们总在睡前故事里提到的,英武善战而聪慧贤明的魔王陛下。 她们还说那个很厉害的魔王,就是她的母亲,生下她的人。也是换在别的故事里,会在勇者少年踏上征战之路前唠叨地嘱托一番,会每天做了好吃的美食喊小姐妹们来吃饭,也会拍抚着睡不着的孩子唱儿歌,哄她们入睡的女人。 是这个世界上,理应最爱她的人。 于是幼小的公主,扯着女仆的袖口央求: “我想要妈妈!” 那一天,女仆和骑士就真的带她去见母亲了。 她们好言好语地告诉她说,魔王妈妈很忙碌,又要对付坏蛋,又要治理国家,还要主持庆典。 “所以小影,只能和她见一面哦。要乖乖的,听话才行,不然以后就见不到了。” 不听话就见不到妈妈。从此以后“听话”这个词对小王女有了十分沉重的威慑作用。 但小王女毕竟还太小了,虽然一路上也反复自言自语要乖乖的,让妈妈知道自己是好孩子,但,只是远远看到母亲在长廊上经过,她就一下子激动起来,把大人们的嘱咐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跑得太急,竟绊住了自己的脚尖而摔倒。 “呜、好痛,呜呜,妈妈……!” 磕到的膝盖和手掌烧起火辣辣的疼痛,虽然在平地上没有摔破皮,可一个在骑士和女仆们的精心守护下,娇弱的四五岁孩童无法忍受这种程度的痛,年幼的王女当即抽噎着哭出了声。 周围踏着铁靴和穿着皮鞋长袜的腿脚,都匆匆忙忙围拢上来。 一张徐娘半老的和蔼面庞还凑近过来,一边嘘声哄着她,向周围的高处使使眼色。很快就有一两双手从边上伸过来,握住她的身子、捏住她的胳膊,要将她抱起来。 但习惯被大人们宠溺的幼孩,已经凭着她机灵的小脑袋无师自通学会了耍赖。 小家伙睁着蓝眼睛眨巴眨巴,让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不忘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也听到了动静,而在随从者们身前停驻了脚步的魔王。 “妈妈……呜、我要妈妈!” 明明浑身火辣辣地疼,小家伙却很有力气地放声哭叫,与拉着自己的大手拔河,硬拽着胳膊不肯跟大人起来,好像非要身边的人换成母亲不可。 也不管正抓着她的年轻女骑士一时束手无策,感到把小王女抱起来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得面色尴尬地和幼小的女孩僵持。 “陛下……” 只顾自己哭哭嚷嚷的女孩,依稀听到大人们嘈杂的交谈,但分辨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片刻之后,魔王忽然转过脸来,金黄璀璨的双眸向大哭大闹的女孩投来平静到淡漠的目光。随后她离开停留在身后的人群,朝小家伙款步走来。 彼时的帝国才安定不久,那天的魔王也许刚出席过重要的典礼活动回来,在如今看来还少见地披着加绒的深红色王袍,腰间挎着收进鞘里而只露剑柄的魔剑,头戴象征皇帝职权和至尊地位的王冠。 发丝相隔几十米的距离,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威严而美丽。 周围的人们不知何时都噤声沉默,连骑士也松开了手,任女孩趴在地上大吵大闹。 魔王的靴子踏在地面上,在幼孩迫不及待伸手望来的方向里,叩响坚实的一声声宣告。 却在某刻突然停下,停在幼孩眼前两叁步的距离,看起来极近,孩子却无法伸手触及。 “阿影,要向妈妈撒娇的话,就自己站起来吧。” 和习惯的宠爱不一样,幼小的女孩一时间愣愣的忘了哭,抬头,她才眨眨眼,看清魔王那看起来柔和美丽,却又几近冷漠的眉眼。 金色的眼瞳微微散发着奇异的荧光,无形中仿佛有某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慑。 “啊、呜哇——!妈妈,好疼啊,呜呜,妈妈——!” 小王女当即哇哇大哭,拨浪鼓似的猛烈摇头,鼻涕眼泪都蹭到地上。 幼孩哭得撕心裂肺,魔王无动于衷地半蹲半跪,静静地注视女儿,双手微微张开,等她自己靠近就可以将她抱住。 初显倔强的小王女似乎和母亲对峙了好一会儿,旁边一直照看着孩子的骑士和女仆倒先不忍于心,大着胆子劝魔王去抱她起来。 魔王眼神定定地望着孩子,没看她们一眼:“我希望她能成为坚强的好孩子。” 林影听到身边的大人们说:“陛下,她这么小,您别太严格啦。” “殿下将来吃好穿好,一生都会过得幸福的。有您在,还有我们的守护,一定不会受到伤害的,没有必要让她这么小就经受挫折教育呀!” “是呀陛下,不缺这一次教训啊。等她再长大些,我们请最好的老师教导她就好了。” 听到大家众说纷纭,总的意思都是帮自己说话,小王女虽然面上抽抽噎噎,却心里也悄悄得意着,眯缝着朦胧的泪眼观察母亲的表情。 “何况,这孩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您几次,现在比起严厉的教导,还是先给她被母亲爱着的安全感更好吧?” 可是魔王微抿着唇线,漠然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爱’……‘安全感’……?”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松开嘴角,开口却像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我不明白。但如果是过去的我,大概也会想告诉这孩子,要获取那些自己没有却渴望的东西,终究得凭着坚强的意志去主动寻求吧。” 魔王原本向着女儿摊开的手掌翻了下来,随后伸出被铠甲覆盖的右手,轻轻按在女儿的额前和脑袋上,揉了一下。 冰冷坚硬的触感与幼孩期待的温暖也截然不同,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脖子,迷茫地睁大眼角通红的双眸,眼神有些畏缩地看着母亲。 “你们说的也对。只是正因为难得见到这孩子,我才想把握机会,亲自教给她些什么。不过既然她不需要,未来大可以再请老师教导,那我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 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抚触会让孩子排斥,魔王很快收回了手,似乎没了为私生女逗留的意思,撑着膝盖站起身,转过脚跟就准备离开。 “妈、啊,妈妈……” 但当王袍长而柔软的绒布下摆从幼孩脸庞前拂过,女孩仿佛感应到了被母亲抛弃的危机,急急忙忙地抬起两只小手,抓住一角的布料。 小手拉扯布料的力量实在太小,甚至没能让魔王察觉到外袍下摆被谁拉住,只是自顾自向前迈出了步子。 “陛下!” “妈妈……!” 在旁观者们紧张的呼喊,和小小的王女奶声奶气的叫声中,魔王才停住了这一步,回过头来,瞥见本就磕到了膝盖,又因拽着下摆滑行而让膝盖磨得更痛,小脸皱成了一团的女孩。 女孩像小猫似的仰起稚嫩的小脸,央求似的眼巴巴地望着她,刚哭过的蓝眸水汪汪的,眼角虽然还在淌泪,她却为了讨好和挽留母亲,低头抬臂胡乱擦去泪珠。 魔王冷淡的神色没有变化,只是侧过身来,微微屈膝,向她垂下视线。 “你可以自己站起来吗,阿影?” “阿影……能站起来……” 幼小的女孩皱紧眉头,咬着嘴角,忍着不再哭出声来,一手抓着母亲的外袍下摆,一手按着被泪珠淋得湿乎乎的地面,慢慢屈起一条腿,让脚踩在地上,然后是另一条腿……颤颤抖抖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众人都揪心地看着小王女攥着母亲的王袍一角当做支撑,不稳似的向前踉跄了一下,最终稳住了重心,也很有成就感地舒展眉心,抬起了脸,向妈妈伸出空着的那只手。 “妈妈,抱抱……!” 魔王一向淡漠平静的神情,也在那一刻显得更温和了。 “嗯,好孩子。” 她转身面对孩子,单膝点地半跪下来,抚摸着女儿的后脑和腰背,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不知是谁多事地带头鼓掌。林影在大家的掌声和哄着捧着的“成功啦”“小影殿下真是太棒了”的欢呼中,轻飘飘的被欢喜冲昏了头脑。 以至于那时她嗅着母亲身上的淡淡馨香,冷不防脑袋上被沉重的分量压到,还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在母亲的怀里抖了一抖。 重物掉了下来,在跌到地上之前,小王女和妈妈一起伸出手将它接住。林影才看清那是一顶黑色的王冠,据说以荆棘为原型设计,上面的尖刺装饰顶端渡着一点用金子和红宝石磨成的粉末,闪动金红色的辉光,象征魔王建立帝国的功业,血与荣耀。 母亲低头亲了亲她被尖刺勾起而凌乱的刘海,接着将那顶王冠捏起,戴回自己的发顶。 “阿影,将来你不一定会戴上王冠,也不一定会生活在‘我所梦想的世界’,但,你当拥有足以承受其重量的意志和力量。” 温柔的话音像羽毛轻轻搔动林影的心口,可眼看着母亲站起身来,好像又要走的样子,小王女慌忙高高地伸出手来,想要再次挽留她。 可这次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伸出的手心里空无一物,抓不住任何实感。 “妈妈,别走……我好想你……” 少女在梦中呓语出声,迷迷糊糊间,身体的烫热将心底的思念也托出了表面。 然而同时,潜意识里仿佛回响着另一个残酷的声音,化作银发血族高傲而甜腻的笑音,告诉她母亲不在身边。 “小影,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耶萝出现在梦境里,站在少女的身后,扣住她的手腕,指尖从她的腕子一路上划,托起她的下巴好让白皙光洁的颈项裸露。 “不管你的母亲如何爱你,你又如何依赖她,可小女孩总有一天要长成大人,离开母亲的,对不对?” “我不要……”林影僵硬地皱了皱眉头,却被血族的指尖按住了颈侧留下的两粒血洞,竟浑身无法动弹。 “呵呵,你不要也没用。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喏,你清楚的,你的母亲从你还小的时候,就希望你能成为独立且坚强的人,而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妈宝女。” 耶萝嘲讽的腔调令她嫌恶,但偏偏在这种情境下,就好像是她自己心底的理智投射放大出来的,最现实的恐惧。 “假如你非要依赖谁,也更该学着离开母亲依赖我这样的‘外人’,危险、未知但是迷人,不是吗?你应该和我一起组建新的家庭,属于你的家庭。” 即便身处梦境,林影也在耶萝揽住腰身的那只手,向自己的小腹探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燥热难耐。 原来血族动用催情秘术吸食猎物的血液,不单是纯粹的捕猎行为,更是对猎物注入自己的魔力标记。中了这种魔法时被吸血的猎物,会暂时对被吸血的快感上瘾,直到经过一段时间,猎食者残留在体内的魔力都被代谢干净。 也就是说,在催情秘术的魔力仍然残留在身体里的这些时日,被吸血的猎物都会陷入无法自控的“戒断发情”。而这个周期虽然因人而异,但若没有外力的帮助,起码也要叁五天。 身体发热无力,性欲高度旺盛,得不到被吸血时那样的极乐快感,就会沉沦在欲望的睡梦里,严重者还会神智不清,难以醒来。 “不要……我不想和你一起。妈妈,呜……妈妈才是我的家人……” 衣襟也被耶萝的手指拨开,林影在被她的掌心碾压到硬挺的乳头时,羞耻地闭上眼小声啜泣。 “我只有她,也只要她……” 梦里的自己好像还是半大的孩子。林影既为自己说出这种孩子气的撒娇的话更感羞愧,却也真情实感地为被不喜欢的人触碰而感到难过。 或者,是不安,是恐惧,是挫败感。 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出一趟远门,去黑堡之外不熟悉的地方冒险,原来会遇到那么多的意外。即使自以为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见习骑士了,实际上还是象牙塔里的一朵娇花而已,妈妈不在身边,她就无法保护自己。 就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呆在塔楼上的房间里,大人们不时来来往往,给她送来佳肴,讲故事哄她入睡,可是充裕优渥的物质条件,和热闹受宠的闭塞环境,依然不能使她安心满足,内心中总有一块只能由母亲填补的空缺。 “不要丢下我,妈妈……!” 寂寞如同潮水将落单的女孩吞没,时冷时热的空虚折磨着她,将她困在醒不来的漆黑梦境里徒劳挣扎,就算蜷缩在床上本能地夹紧双腿翻来覆去,也无法舒缓一点痛苦。 直到一根黑色的羽毛飘落在少女紧锁的眉心,接着有一只手伸向她潮红的侧脸,用指节轻轻拭去了泪痕。 “阿影,感觉很难受吗?别怕,妈妈来了。” 心心念念的温柔低语,像一道光洞穿了黑暗的迷梦。 她“哈啊”地喘息一声,急切地奋力睁开眼睛,泪眼朦胧中,模糊地看到了披散黑发坐在床边的金眼女人。 只是她光裸着双肩,在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对面,拖着两片黑色羽翼的背脊单薄地笼着一层月光编织的纱,亦真似幻的美丽让林影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做梦。 “妈妈……” 她只能细若游丝地轻声呼唤,心里迷迷糊糊地祈祷着,就算是梦也好,想要得到母亲的陪伴。 魔王轻呼了呼气,藏在阴影里的脸上似乎有几分罕见的倦意。但她很快调整好了呼吸,转过脸来,戴着臂铠的右手轻托起林影露在被单外的手。 林影体温火热,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情不自禁张开手掌,和那只冷硬的无机质义手十指交错。 “……这种魔力……又是那个孩子么。” 魔王扣着女儿的手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眯了眯眼睛。 接着床铺微微下沉,林影虚弱地闭了片刻眼睛,再眯缝着睁开眼时,惊讶地看到母亲伏在了自己身上。 “妈妈……?” 面色通红的少女喘息湿热,粉唇合不拢似的稍稍张着,看上去格外娇软。 “嗯,我在。”魔王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掀开被单,果然满床都是少女情欲的味道,“继续睡吧,阿影。安心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依稀感觉到母亲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自己面庞的瘙痒,林影如同小鸡啄米地点了一下脑袋,抿了抿翘起的嘴角,眼睛也再度眯起来。 “那你要陪着我,不许走……” 女儿娇嗔的讨价还价也充满了孩子气。魔王却宠溺地亲了亲她额头,就像给幼小的孩子一个晚安吻。 “好,我不走。” 得到了母亲的保证,林影揪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放松了滚烫难捱的身体,像漂浮在海面上,睡得昏昏沉沉。 只是依稀听到有母亲轻柔的命令和哄诱。 “来,屁股抬一抬。” “不要合拢双腿。” “再放松……对,做得好。” 穴口不知何时起酸酸涨涨的;小腹像有电流蹿来蹿去,酥酥麻麻;咕叽咕叽的水声有时从下面传来,带动了自己哼哼嗯嗯的娇吟。 湿漉漉的肉瓣在并拢成排的手指碾磨挤压下摇来摇去,挤得小缝不时吐出一缕缕银丝。而其中的小洞就算被两根手指插入深垦,也堵不住淫水挂在腿间淌成了小溪。 “嗯嗯、啊……哈,嗯哦哦……妈妈,哈啊……” 身下的床铺嘎吱嘎吱作响,连带着身躯抖动的节奏也规律而助眠。 其间还有软绵绵的触感压到了胸口,因寂寞而硬挺的乳头在更壮硕的同伴亲密挤压戳在酥软里擦来擦去,痒酥酥的电火花一连串的在心口炸开。 当颈侧的孔状咬痕也被年长女性用唇吻覆盖,正夹着母亲的手指撒娇的媚肉褶皱也层层抽缩,最终在小主人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喷溅出了一大股潮涌。 “阿影。” 春梦的最后,林影恍惚间听到母亲深深地呼唤了一下自己。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叫她,很想予以回应,却很快在舒爽的松懈里沉入了无梦的深眠。 …… 次日上午,林影被谁推开门的动静惊醒。 “唔……妈妈……?” 她记得昨夜见到了母亲,下意识地向身旁的床单摸索,却一无所有。 空落落的感知才将她猛然敲醒。王女撑着枕边坐起身来,酸疼的身体却更让她分不清昨夜是梦还是现实。 “妈妈?” 林影迷茫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目之所及是陌生的旅店客舍,还有刚刚端着一盆搭着毛巾的冷水走进屋来的高挑金发女骑士,艾德莲。 “咦,艾德莲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话说回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小影,你醒了,没事了?” 艾德莲似乎也吃了一惊,把水盆就地放下,赶忙冲上来摸摸少女的脸颊和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果真降下去了,不禁惊喜地瞪大眼睛。 “哈,你果然是年轻,身体素质也好,中了那种血族的魔毒睡一天就痊愈了。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艾德莲拍拍她的发顶,笑了笑。 林影细品了一下艾德莲话中的信息,又回想了一下昏睡过去之前的记忆,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耶萝吸了血之后,不知怎么被艾德莲救走,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康复了。 “对了!我被耶萝……等等,奥多还有阿丽沙呢?啊,艾德莲,你有看到母亲大人吗?我记得昨晚她来陪过我!” 艾德莲愣了愣,笑:“小影,你大概是昨晚做梦,梦到了陛下吧。我们现在还在希里亚边镇附近的旅店里,陛下可远在王都呢。因为带我赶过来救你的坐骑受了重伤,你又中了魔毒走不了,我只能等你们都好了才能回去。” 林影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她慢慢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卧房,空间并不大,几乎一览无余。边上的窗户还开着,北境一带的冷空气凉飕飕地吹进来,窗帘也悠悠地飘荡着。 林影觉得有些寒凉,瑟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却发现竟然摩挲不到血族咬过的齿痕。 一定是母亲为她医治过吧? 她焦急又激动地看向艾德莲:“母亲大人真的没来过?” 艾德莲却笃定地摇头:“没有。你肯定是在做梦,黑堡里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可能我这个偶尔能代理公务的副官不在,她这个正牌皇帝也不在,那事情谁处理?” 林影“哦”了一声,虽然知道她说得对,但心里忍不住失落。 “好了,你醒了就好,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楼下买点吃的回来,睡了一天你肯定饿坏了。” 艾德莲弯弯眼睛,揉了揉王女乱糟糟的头发,直起身,提起地上的水盆就离开。 林影目送老师离开的背影,随后又挠了挠被冷风吹得冰凉的侧颈,起身去关窗户。 “啪”。 却在关窗时,不经意间手臂一扫,碰倒了一抹趴在窗台边的影子,将它挥落在床上。 “哎?” 林影被这黑漆漆的一团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羽毛黑漆漆的……乌鸦? 主人或使魔(h) jileg ong.co m 那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被林影冷不防撞到,一头栽在床上而惊醒了。它微展双翼扑腾了一番,很快张开锋锐的双爪,优雅地昂起脑袋“站”在床头的木质栏架上,一声也不叫,直勾勾地盯着把它扫下窗台的少女。 林影眨眨眼,愣愣地回望它。 这鸦型的魔物,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乌鸦,只是它有一双格外明亮的金色眼睛,瞳孔也比寻常的禽鸟显得更加细长,虽然和记忆里的并不完全一致,却给林影熟悉的错觉。 “……妈妈?” 她竟试探着唤了一声。 黑鸟理所当然地没有搭理她,只是突然不舒服似的,半展翅膀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留她呆在撑满房间的空落回音里,接受来自荒谬的无声嘲讽。 林影不禁扯扯嘴角,看来自己真是想妈妈想疯了,居然会怀疑母亲大人变成了一只魔鸦。 魔法并不是万能的。 即使是有“死灵法师”之称的北境大公和她的母亲,也只是有能操纵死者尸骨的亵渎法术,并非能起死回生;有的高级魔法使能为自己的魔宠加上魔法翅膀,骑着魔宠在天空中飞行,但想让某人原地消失,又立刻出现在遥远的另一个郡省,这种“瞬间移动”目前也只在童话里流传。 至于改变自己身材容貌的魔法,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但改造肉体的法术往往复杂得罕有人能掌握,稍不留神就会毁坏皮肤肌体。因此帝国的《魔法使用条例》对人体改造类型的法术设置了严格的禁令,几乎只有能用于毁容和伤残修复的肢体再生魔法,可以由持证的高级医师使用。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 el u7.c om 而且如果只是想要微调妆容,好让自己在派对宴会上显得更有魅力,大可以靠化妆和暂时附在体表上,遮蔽他人观感的幻术面纱作为平替。 单是改造局部肉体的魔法都难以如愿实现,更不要说连全身的骨骼、肌肉乃至器官系统都变换成其他物种的“变身术”了。随心所欲变身为其他物种的法术就像“无中生有”、“瞬间移动”、“起死回生”和“不老不死”……历来只是传说童话里的常客。 ——不过现在看来,魔王可能是唯一不老不死的例外。 由于近二十年来魔王的容貌都没什么变化,许多帝国民众相信,就像传说中的“智慧王”从魔神那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百万魔法知识的秘传,当今的皇帝陛下则得到了不老不死的特殊祝福。 林影不经意想起耶萝说过的话,假如魔王当真不老不死,那她是不是就不需要立自己这个女儿做继承人了? 毕竟,自己只是连不丢她的面子都很勉强的花瓶王女,如果英明神武的母亲大人自身就能和帝国一起永垂不朽,那确实没有必要冒着风险让她接任吧? 更何况,和神王不同,她只是一个连魔力都没有的人族混血种,会自然地长大、变老,寿数大概也不会超过七八十年…… “吱呀、吱呀。” 一股寒风忽然从窗外吹进来,把两扇还未关严的窗户吹出腐朽的呻吟。 林影打了个激灵,缩缩脖子,扭头看了看窗户,又转过肩膀,伸手把那只还端端地站在床头上魔鸦摘下来。 林影印象里的野生魔物脾气都不亲近人,因此伸出双手的时候还慢慢的,做好了被它啄一下,或是它会突然飞走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只魔鸦格外平静,几乎是主动伸伸脑袋,跳到少女摊开的双掌上。 就算它只是和母亲大人没有半点关系的寻常野生魔物,林影也觉得它浅色的眼睛、油光发亮的羽毛、流线形的身体和温顺的脾气,还挺可爱的。 “别乱动喔,我送你出去……” 林影一边小声嘟哝着,一边小心地僵着手掌,托着这只安静到有点呆呆的魔鸦,一点点挨近窗边的缝隙。 然而就在她试着腾出右手,把窗再推开几分,好让魔鸦飞走的时候,一直温顺安静的魔鸦忽然“嘎”地张嘴叫了一声,紧接着振振翅膀就从她的掌心飞离。 黑影扑棱棱越过少女的肩头,在房间上方飞了半圈,林影只来得及大喊一声“等等”,慌慌忙忙地打开窗户,踩着床铺想站起身去赶它…… 却突然小腹一抽,腿间传来酸疼的胀痛,就两腿一软,坐倒在床上。 “嘶!” 下体隐隐的不适,令人回想起昨夜恍惚间发生的春梦。 林影哈了口气,屈起膝盖掀开身上过长的衬衫下摆。腿间没有内裤遮挡,手指只是靠近肉唇,就立刻被一缕滑腻的汁液沾湿。 嫩肉微微外翻,露出里面的粉色,就连阴蒂也像红透的小果实,肿胀地凸起着……不管是摸是看,那里都无疑是不久前才被人好好疼爱过的样子。 小脸唰地红透了。林影模糊想起昨夜好像在半梦半醒间,被年长的女性压在身上,用手指插过了穴;后来她在困倦间睁不开眼,只隐约感到双腿也被一双手拎起,折在身前,又有软乎乎而湿漉漉的触感,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拨弄敏感的小豆。 不是做梦……母亲大人昨晚确实来过,操过自己? 林影干涩地咽了咽唾沫,心脏怦怦直跳。 忽然,黑影在眼前一闪,膝盖上沉了一份重量,在房间里乱飞了一阵的魔鸦竟落在她的膝头,收起了它羽毛有些凌乱的翅膀。 金色的眼珠依然好像很平静,又好像呆呆的,盯着衣衫单薄、正因打开双腿的不雅坐姿而袒露了私处的英丽少女。 不知怎么,虽说清楚魔鸦仅仅是一只低智商的野生魔物,林影还是萌生了被它的视线窥淫的羞怯感。立刻抿抿唇角,抬抬膝盖赶走它,再迭过腿来挡住下体。 “不许看,色鸟……都怪你,窗都给你打开了,为什么不好好飞出去呀?” “嘎!” 也不知是否听得懂少女红着小脸的埋怨,魔鸦叫了一声,腾空飞到半空中。 可它还没扑腾一番,就有些重心不稳地掉下来,又一头扎回进少女的怀里。 林影忽见它直直朝自己撞过来,赶忙抬手一揽,恰好将它接住。 “怎么啦……是翅膀受伤了?” 只见魔鸦翘着半片乱丛丛的羽翼,温顺地窝在手心里,眯缝着眼睛不再动弹,好像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又暖和的窝。 这份有点毛茸茸的重量,挠在林影的手心里,也挠得她心里软了软。 是在撒娇吗?真可爱。 “好吧,你现在不想走就算了。” 也许是难得有被可爱的小动物亲近的机会,林影的心情都轻盈起来,把像浮在水面的鸭子一样趴在手里的魔鸦轻轻捧起来,慢慢放到床头柜上。 紧接着,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门上响起了短促的两声敲击音。 林影和魔鸦的浅金色眸子大眼瞪小眼,犹豫了片刻,突然下意识地一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这只黑漆漆的小家伙扔了进去,再“砰”一声关上。 很快,艾德莲就端着托盘走进来了:“小影,还没到午饭的时候,只有一盆炖菜和几块‘利苏饼’,好在我多留了一点早餐,可以给你垫垫肚子。晚点等我帮你把衣服买回来,就带你出去找家餐馆吃顿好的……” “嗯、嗯,好!” 林影刚刚紧并双腿坐回床沿,正有些局促地用手拉动着衬衫下摆,好遮住一丝不挂的腿根。 顿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等等……艾德莲老师,你要帮我买衣服?” “是啊,都怪那位血族大小姐,你可没一件干净的衣服能穿了,害得我也只能先把我的衬衫给你套一下。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我,现在都急需购置新的衣物。” 艾德莲把托盘轻轻放到床头柜上,回过头来,干咳了一声,投向王女的目光有些微妙:“当然,如果殿下还有其他需求……只要告诉我尺寸大小,我都会帮你带的。” 林影疑惑地眨了眨眼,一脸迷茫,没听懂老师的意思。 直到在微妙的静谧中,大腿内侧忽然隐秘地被一股不受控制、悄然淌下的黏腻沾湿。 艾德莲也在此时,因尴尬的回忆,耳尖染上了两点绯红:“大概是因为血族的魔毒,昨天背你来这家旅馆的时候,你的裤子湿得滴了一路的水……虽然你现在醒了,恢复得很快,但如果有那方面的需求……我会帮你买玩具的。” 王女“嘭”地炸红了脸,小腹里也好像有电流蹿过,涌潮也不由自主更多了。 一、一定是血族催情法术的余威吧…… “呃、不,没有!我没有别的需求了!” 林影生怕被老师发现自己此刻也正光着屁股流水,慌忙夸张地摇头又摆手:“谢、谢谢老师关心!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只要洗个澡就好……啊,对对,我想洗个澡呢,所以还要拜托您快去把干净衣服买回来……!” “好、好,我马上就走。” 艾德莲也有点尴尬地笑笑,走过林影面前,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顶:“那你自己吃点东西再‘玩’吧。虽说这屋子是该多通风,但天气太冷,还要小心着凉,记得盖好被子啊。” 是说屋里的味道很大吗…… 林影才猛然想起艾德莲作为当今帝国最优秀的骑士之一,母亲大人的左膀右臂,不仅战斗技巧卓越,而且感官也比一般人要更敏锐,说不定现在就闻出了自己的生理反应。 王女殿下的小脸更红了。 “呜、我知道的……” 艾德莲绕到床边伸手关窗,轻呵一声:“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小影你也已经是大人了。” “那当然……” 林影咬咬嘴唇,不知怎么心里有点焦躁:“好了好了,艾德莲老师,你快点去买衣服吧!” “哈哈,这么急着赶我走,嫌我在这里妨碍你‘自己玩’了吗?” 艾德莲一边笑着,一边回过头来,想起什么,快步走回床头柜边:“对了,这家旅馆有配备储热结界,我帮你展开吧,这样就不怕冷了。” “等、等等,艾德莲老师,先别碰那个抽屉……!” 林影眼看着她似乎毫无察觉地把手伸向床头柜,却在自己急急忙忙弹跳起身想要阻止之前,就干脆利落地握住把手拉开了抽屉柜,一下子呆在了旁边。 “咦……这是什么?” 艾德莲愣愣地低头。只见柜子里趴着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浅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与自己相望,而尖喙正好玩似的啄弄着两瓣刻印了结界咒文的红色魔石。 “这家旅馆配备的小玩具?外形很新颖嘛。” 魔鸦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抓住,从抽屉里捞起来,不禁张嘴“嘎”了一声,刚刚半叼在嘴里的魔石啪嗒一声掉回了柜子。 “才不是……!明明怎么看都是一只魔鸦!” 林影无奈又羞赧地捂住额头,摇摇脑袋,最终也不得不在艾德莲笑吟吟的注视下,老实地叹了口气,交代: “好吧……这只魔鸦是我在窗台上捡到的,它的翅膀好像受了伤。我就想着,要不先把它留下来,等它伤好了再放飞它。” “是吗,你捡了只宠物?” 艾德莲温和地对林影弯弯嘴角,放开手,看着旋即自己拍拍翅膀,扑倒在了床上的黑鸟,却发觉它展着羽毛凌乱的翅膀,金色眼睛看不出情绪地紧盯自己。 看着看着,艾德莲皱起眉:“但,你好像认错了,殿下,这可不是魔鸦……它身上的魔力浓郁得有点蹊跷,我不建议你把它留在身边。” 林影端详了一下老师的脸色:“可是它长得这么小,应该不是什么很危险的魔物吧?” “那就不清楚了,我没见过这种魔物。” 艾德莲抬起眼睛,扫向林影:“小影,你很想养它做宠物吗?” 林影静了两秒:“倒也不是非要当宠物……反正你也说,要确保我的身体好了,你的坐骑也痊愈了才方便回去,那这两天我就顺便喂喂它,看着它养伤,应该也可以吧?” 艾德莲思考了一下,想到什么:“但一只不明来路的魔物,不做保护措施的话……对了,小影你还没有收过‘使魔’吧?” 林影点头,眼底划过了一丝落寞。 “毕竟我不会魔法嘛……” 说到使魔,就让人想到那些在魔法学院里进修的高级魔法使。 挑选并降服一只强大的魔物,结下使魔契约,将桀骜不驯的强大魔物驯养得服服帖帖,当做魔宠夸耀,这是在优秀的魔法使毕业生之中流行的时尚。 艾德莲微笑:“要不,我来帮你缔结和它之间的契约魔法,把它收做你的使魔?而且正好长得也像魔鸦,带回去正好可以做你的专属‘信使’。” 魔族人有养魔鸦的传统。聪明又无害的魔鸦飞得很快又能识路,而且食粮不大,即使不用契约魔法控制,也很容易驯养,是传递私人信件和小件信物的好助手。 不过身为王女的林影,几乎没有长期外出而需要用急信联络谁的情况。即便成为见习骑士之后,偶有黑堡发来的讯息,也可以当场写了回信直接让母亲派来的信使带回去,完全没有亲自饲养信鸦的必要。 除了照顾过自己的小马驹,完全没有养过小型宠物的林影顿时眼睛一亮:“艾德莲老师,真的可以吗?” “嗯……姑且试试看吧。”艾德莲说着,却又收敛了几分笑容。 “野生魔物有很大概率反抗契约;为了殿下你的安全,我也不能冒着风险用威力太强的魔法,强制维系你们之间的连结。所以,我只能帮你订立简单的契约尝试一下,如果失败就算了。” 因为林影自身几乎没有魔力,又才被血族的魔力侵入过身体,艾德莲担心她的身体会难以承受强大的魔法。 而如果不能把王女殿下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送回黑堡……就是抛开身为老师的责任感,艾德莲也不得不担心自己多休几天假期的希望会落空。 “好,那就试试看吧。”林影点点头,伸手小心地握住那只黑鸟翅膀和肚子,将它抱起来。 黑鸟伸了伸脑袋,似乎有些抗拒地叫了一声,眨巴两下金色的圆眼珠,盯了盯颇有溺爱学生嫌疑的女骑士。 不过艾德莲显然没注意小小乌鸦的盯视,或者说,由于看到它在少女用指节抚弄颈子和胸脯的绒羽时,渐渐很舒服似的眯起眼睛,一副脾气温顺很亲近人的样子,反而更放心了。 她将指尖点在林影抱着黑鸟的手腕上:“那契约内容就先立下最基础的,‘使魔不得伤害主人,主人也要爱护使魔’好了……” 一缕黑雾悄无声息地缠上林影的腕子,将几分凉意送入体内。 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手上一松,挣脱了束缚的黑鸟却扑扇着翅膀稳了稳重心,安静地跃到少女的小臂上栖着,就像找到了适合让自己筑巢的树枝。 艾德莲眼看着王女殿下的手腕上慢慢浮现出了一圈浅灰色的花纹,像一串紧贴肌肤的手链,话音立刻不掩惊喜: “这么顺利就成功了?小影,看来你运气不错呀,这只魔物多半是做过别人的使魔,才会对契约魔法没有一点抗拒。” 林影缩了缩肩膀,翘翘嘴角,被丝丝寒意冻红了脸:“那它是被抛弃了吗?受了伤落在窗台上,是不是在等待以前的主人呢……” “小影,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没、没有啊?” 忽然发觉少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吓得艾德莲连忙抬起手背,碰碰她的额头和脖颈,确认没有再次发热,才稍稍松口气。 但她还是干脆粗暴地将黑鸟一把抓起,放到床头的靠栏上,再把穿得很单薄的小殿下塞回被子里。 “好了好了,你要养魔宠,也得先照顾好自己啊!可别着凉了再大病一场。” 艾德莲为她掖好被角,接着从保持拉开的抽屉里摸出那两枚魔法石,对上卡槽发动了里面刻录的结界:“等会儿房间暖和了,你记得赶紧坐起来吃点东西。” “嗯……谢谢你,艾德莲老师。” 林影像小猫似的将半张脸缩在被子里,乖乖地点头。 “喏,这个我也放在柜子里了。” 而女骑士仍不放心,从腰带上解下一块串着细线的魔法石,轻轻一掰,就顺着咒文刻印之间的卡槽将其掰成两片半月形。 接着拎住细线,将其中一片提在林影的眼前晃晃,放进抽屉里。 “这是我的传音石,另一半在我手上。你现在有了使魔,应该可以从它那里暂时借来魔力激活咒文,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我的帮助,就用这个呼叫我。” 林影眨眨眼睛,仿佛没听到别的,注意力都被某一处语句吸引:“就是说,我现在也可以学用魔法了?” 听出了这个好强的学生隐隐的激动,艾德莲“哈”地叹了一声,摇头。 “使魔契约虽然可以让主人和使魔彼此分享魔力,但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呢,可别想乱来。而且你本来没有魔力,这个契约实质是我‘借’给你的,所以理论上,你能从使魔身体里借来的魔力也无法超过我植入你身体里的这点契约魔力。” 林影好像有些疲倦似的闭了闭眼睛,才迟钝地“哦”了一声。 “我先走了,小影,你就好好休息吧。” 没过一会儿,当艾德莲离开的步伐背过关上的门,远去了的时候,缩在被子里的少女就已经又一次陷入了半梦半醒,意识模糊之间。 盖在被单下的双腿即便并拢着,也无法阻挡一缕银丝从大腿相迭的缝隙间滑落下去…… 站在床头的黑鸟低下小巧的头颅,浅金色的眼睛倒映着少女在逐渐粗重的呼吸和呻吟中,潮红满面、显得格外娇弱的脸。 …… 置身泛滥的春水中,林影感到自己又做了一场旖旎的梦。 独身一人的被窝里,不知何时钻入了另一具赤裸的胴体。 分明是自己的私密领地被不速之客入侵,她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和欲望去抗拒那人的接触;相反,肩膀和腰身都任由那人伸出的手抱着,耳垂也被女人凉薄的气息轻轻擦动,老实地将她吹拂在耳边的话音送至心底,抚平那一道道不安的褶皱。 “阿影,转过身来好么?你一直在流水,让妈妈帮你纾解吧。” 妈妈!是妈妈来了……? 不,怎么会呢。 艾德莲老师都说了,妈妈还在王城,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林影疲倦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依稀留存的一丝意识却弄巧成拙,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是幻觉。 真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梦到母亲大人啊,不管梦里如何幸福快乐,醒来以后发现都是假的,也只会令她更寂寞罢了。 于是,王女有些赌气的,顺着身体疲乏的本能,背对着贴在身后的女人,懒懒的,一动不动。 “阿影。” 果然,见少女一声不吭,也不动弹,身后的人待了片刻,又轻轻呼唤了一声。 偏偏林影以为一切都只是无意义的梦,执拗地打定了主意不愿配合。 魔王静静地多等了一会儿,见女儿还是毫无反应,不得不判断女儿的情况不容乐观。 便轻轻拨开她耳侧的发丝,留下叹息般的低语。 “抱歉,妈妈要未经你的同意,强奸你了。” ……诶? 冷不丁听到某个自己从未想过,会以母亲大人那温柔的声线传到自己耳朵里的词,林影愣了愣,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脚尖。 果、果然是梦吧! 下一刻,她却当真听到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被单也在声响中鼓动了一阵。 很快就有凉薄的空气乘虚而入,钻进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恶作剧似的拨弄起少女敏感的乳头。 林影还来不及在脑海里想象母亲伏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下一秒就忽然感到肩膀被坚硬的手铠抓住,霸道地用力压下,原本侧卧的躯体被迫按平在床铺上;而后是并拢在一起的双腿被手和膝盖一起不无粗暴地强行分开…… “呜……嗯……” 那只膝盖并不像往常的习惯那样,只做分开腿、辅助手的工具。林影感到它亲昵地压着大腿内侧软肉,一路顶弄上来,一直挤压到湿漉漉的阴户,压着半立的阴蒂和水润的阴唇上下用力碾磨,不过叁下两下,就磨出了一阵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 “嗯啊、嗯啊……” 紧接着,盖着胸脯和肚子的衣料也被解开了扣子,一热一凉的两手立刻溜进了衣底。一只抚摸形成了人鱼线的肚子,一只则揉握住少女娇嫩玲珑的乳肉,慢条斯理却又分别按照节奏有规律地抚弄。 与此同时,膝盖像拳头那样坚实,以居高临下的斜度上下碾压林影的穴口,肉瓣和花苞里包裹的粉肉不时被迫挤来挤去,阴蒂颗粒也越发红肿,昂起脑袋,在外力强硬的冲撞下可怜地弹动着。 “嗯、哈、哈啊……!” 林影按捺不住地嘤咛出声,水液被辗磨得汩汩乱流,双腿也不知何时主动地屈起打开,能感觉到湿黏的淫汁顺着腿根一路下淌,流到了屁股上。 “膝盖已经完全湿了,乳头和阴蒂也都很硬了,前戏就到此为止吧。” 魔王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呢喃落在林影的耳朵里,确实加深了自己正在被母亲单方面睡奸欺负的异样认知。 压在穴口的重量突然撤去,泛红的肉瓣和微微向外翻出嫩肉的小阴唇都兀自淌着水光,仿佛无声抗议着自己的空虚和寂寞。 “阿影,你心跳的声音,还要再为妈妈加快一些才行。” 所幸,下一秒就有潮湿的气息吹拂在了孤傲独立的果实上,伴随着祈祷般的低语落下,母亲的双手也将女儿双腿挽住,迫使它们大敞分开,好让自己能轻易低头,衔住那粒镶嵌在嫩缝前的鲜美果实。 “哈嗯!” 林影忍不住惊叫出声。 湿凉中带有一丝温软的触感抚弄上了阴蒂,就好似鞭子抽打过陀螺,欢愉立刻在酸麻的触感里旋转着跳起舞来。 紧接着,柔软的唇上下相合,将果实含在唇齿间,轻轻地吸吮亲咬。 “嗯、哈啊……呜嗯!” 舌尖在阴蒂上灵活又淘气地画着圈,酥酥麻麻的电流也像从腿心一路向上炸开,林影的呼吸陡然又急又重,小腹也一抽一抽地鼓动起来。 然而只是母亲要疼爱女儿,又怎么可能只捉着她的阴蒂不放。舌尖很快像小蛇一样不住地沿着阴唇拨弄,时而勾开穴口的肉褶细细检视,时而一深一浅地探索起溪流汩汩的小洞。 “妈妈、啊,不要……妈妈、哈啊……!” 穴口被母亲的唇舌仔细流连,而且舔弄的节奏越来越快。 林影不一会儿就再也压抑不住哼吟,僵着不住发抖的双腿,虚弱地夹着妈妈的脑袋,一只手难耐地揉着自己没被疼爱过的胸部胡乱揉动乳肉,揪揪又硬又痒的乳头,另一只手则用力反抓床单,越发艰难而勉强地绷住自己“只是做梦”的矜持。 少女那洁白无毛、肥嫩多汁的肉唇被母亲又吸又吮,舌头还不时快速舔着嫩缝,深入幽壑戏弄软肉,吃出了啧啧的声响。 林影感到自己就像一块被母亲精心烹饪的肉,不仅体温越烧越热,白皙的肌肤渐渐熟透了似的,红润得妩媚,就连榨出的油水也越流越多,带着咸腥的淫靡气味不受控制地飞溅在母亲的嘴边。 “呜、妈妈,不要了……不要了,嗯啊!哈、哈啊,要去了,呜、妈妈……阿影要被妈妈舔高潮了嗯……!” 最终被烹饪到熟透了的林影,只能扭着流满了淫水的屁股,像小狗一样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哼哼唧唧地求饶,睁开眼又羞怯又小心地望向正趴在自己腿间的母亲。 魔王神情专注地垂着睫毛,最后舔弄了两下女儿的阴蒂,激得她嗯啊嗯啊地多发出几声动听的娇叫,才抬起金黄璀璨的眼睛,抿抿水光润泽的双唇,慵懒地勾勾嘴角。 “醒了?” 林影眨巴着湿漉漉的蓝眸,深深地凝望着母亲,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自己绷紧得有些发酸的双腿,抬起她双乳丰腴的身子跪坐在床上,而后伸出双手,将高潮过后还有些晕乎乎的自己拉入她的怀里。 “妈妈……你真的来找我了?” 脸庞真的挨靠进了柔软的胸怀里,双臂也能牢牢挂在母亲的腰身上,可以不让她走似的圈住她。林影一时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在梦境还是现实,鼻子忽然一酸。 “还是说这都是梦……” 林影哽咽着,一抬眼睛,突然看见魔王颈项上隐约浮现着一圈浅灰色的纹路…… 恰好和自己手腕上的使魔契约是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