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李文军狂跳的心。
在李谨言心里,李文军一直都是个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明。
其实他也有软肋啊......
陆卫东见李文军过来了,忙松了李漱玉,站直,满脸歉意地跟李文军打招呼。
李文军没理他,迅速打量了一下李漱玉,确定她也没事,才转身揪住了陆卫东的衣领子,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到底是几个意思,让你接个人都接不着?!!你要这么不上心就早点说,别来害我们。反正追我女儿的人大把,不缺你这一个。”
李谨言知道李文军是气急攻心,都胡说八道了,忙把他拉开:“爸爸,爸爸,先冷静一下。”
李文军阴沉着脸走开了,这会儿才看到那辆已经惨不忍睹的越野车,立刻脑补出刚才的激烈惊险场面,越发生气,阴森森转头又想骂陆卫东。
李漱玉说:“爸爸,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上了陆卫东的车,最后还是会被拦截追逐。只是换了个人而已。”
对方可能觉得李谨言年纪小,相比军人出身的陆卫东,更好对付,才骗李谨言过来接李漱玉,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李文军深吸一口气:“也是。”
其实他跟杨守拙在这一点上看法一样,只是不能说出来:对方也有可能是想一箭双雕,抢资料的同时把我的两个继承人一锅端。
他又说:“以后不管是什么资料,都不值得你们拿生命安全来交换。资料丢了我还能找回来,要是你们.......”
他说不下去了。
那种后果,他压根连想都不敢去想。
陶光明看到那辆几乎报废了的越野车,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
杨守拙的飞机跟李文军的是一前一后到的,然后开另一架直升机过来。
这会儿他把人都抓齐了,才靠过来。
他手背上有淤青,不知道是不是没忍住又动手了。
他看到越野车也后怕不已,无奈地看了一眼陆卫东,用眼神说:小子,给你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
陆卫东越发窘迫,对李文军他们行了个军礼:“李董,杨叔,陶叔,李谨言,不好意思,我回来再跟各位赔罪,先失陪了。”
说完拉起李漱玉就走。
李漱玉皱眉挣扎:“诶?你干嘛?拉我去哪里。”
陆卫东直接抱起来她,塞到自己车子的副驾驶座,帮她系好安全带,开车走了。
李文军攥着拳才努力压抑住自己扑上去把女儿抢回来的冲动。心里酸溜溜的,痛苦得脸都皱成一团:妈的,辛辛苦苦种了二十几年的翡翠白菜,被头猪拱了。
杨守拙默默伸手捉住李文军的肩膀。
李文军等陆卫东的车开远了,才对李谨言说:“你成了他们的目标了,还想出去吗?”
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他真的不放心。
李谨言:“我再想想。反正我才大一不着急。”
李文军轻叹:“你要实在是想去,就去英吉利吧,相比漂亮国安全一点。”
杨守拙过来拍了拍李谨言的肩膀:“看不出来啊,小子,很有乃父风范,今天立了大功了。”
李谨言:“没什么,我就想着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再说我相信我爸造出来的车够结实。”
杨守拙:“不错不错,你今天抓到了间谍,杨伯伯请你吃涮羊肉压惊,再送辆新车给你作为奖励。”
一定要弄一辆防弹越野车给孩子。
天知道,那些人还会来对李谨言做什么。
这特么也太吓人了!!
李谨言:“行,谢谢杨伯伯。”
杨守拙转头就对李文军说:“要不要给孩子配个保镖啊。”
陶光明这会才出声:“是啊,太吓人了。李谨言才多大啊,就要面对这么恐怖的事情吗?”
李文军:“在学校里,应该不用吧。他一个人打三五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
杨守拙:“嗯。”
不好搞明的,就安排几个暗的吧。
李谨言出事,别说是李文军承受不了,就连他都承受不了。
他现在理解李文军要再生一个孩子的心情了。
毕竟李文军的习惯一向是,重要的事要有两个以上备用方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陆卫东把车开出去十几公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伸手过来一把把李漱玉揽在怀里,把脸埋在她肩膀上:“对不起,对不起。”
李漱玉就这么一动不动任他抱着,直到感觉到肩膀上被温热的泪水打湿,才叹息了一声,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不至于,不至于。你怎么就被吓成这样了,果然还是那个爱哭的小胖呢。”
陆卫东抬头望着她说:“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没有想到会让你陷入这种危险,不然怎么也不会让你过来。”
李漱玉:“谁都想不到。而且我是过来看李谨言的。”
陆卫东:“不是。你是来看我的。我知道我走了以后,你难受得天天起来晨跑。我知道每天都在我平时停下来的地方站很久。我还知道你偷偷画了好多张我的速写。”
李漱玉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你监视我?!!你好过分,你连上级都敢监视?”
“我要早这么遵从内心,就没这么多事了。”
陆卫东把她摁在车上,低头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李漱玉被他热烈的气息包围,压根没法思考,也忘了反抗。
陆卫东松了她,说:“你现在知道你的内心了吗?”
李漱玉:“嗯,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陆卫东晚上请李文军他们吃饭,算是赔罪。
别人还好,李文军明显有情绪,一整晚都不说话。
陆卫东也不敢多说话,一晚上小心翼翼地给李文军倒茶倒酒。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给人赔小心。
不过,看着憋屈,他心里却很开心:只要能把李漱玉写到我们家户口本上,这都是小事。
在回宾馆的路上,李漱玉搂着李文军的胳膊:“爸爸,别生气了。”
李文军轻叹:“我也知道不能怪他,就是觉得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