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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艾斯黛拉重新回到众人面前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九月的初秋时节,盛夏的酷热和暑气散得只剩一缕若有似无的温燥气息。坐落于巴黎十六区的布洛涅森林层林尽染,披上了金绿色华裳,在那如画卷般美丽动人的景色,一群贵妇人正在德国军官的陪伴下,坐在草地上享用精美的下午茶。

    清澈的河流从她们身边流过,对岸的红枫已经染上了赤色,山茶花也开出了胭脂色的丰容花朵;

    河边的草地上铺着一大块绣着浅绿色小碎花的亚麻布,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银器,盛放着各种点心、茶饮、酒水。女人们和德国人一起坐在草地上喝茶聊天,或是调情说笑,很是自在逍遥。

    而在这群人里,消失了整整半个月之后,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艾斯黛拉自然最引人关注;

    比起半个月,她看上去瘦了一点儿,脸上圆润的婴儿肥减退一些后,呈现出了如大理石雕刻般的清晰下颌角和尖下巴,因此看起来具有了成熟的女性气质;

    而且再度出现在大家面前,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从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安静娴雅的淑女。

    今天她穿着一条浅绿色的纱裙,是以极轻薄的纱料制作而成,有着宽松流畅的腰身设计;

    一头羊毛般蓬松茂密的及腰乌黑卷发一半被盘起、一半披散在身后,耳朵和脖子上佩戴着一套很有东方风情的翠绿色翡翠叶子首饰,整个人十分的清丽动人。

    女孩儿青春动人的美貌让在场的几名德国军官都有些眼热,但碍于坐在她旁边的莱因哈德·海德里希,所以便不得不按捺下来。

    “您什么时候动身回布拉格?上将先生。”

    弗朗西丝卡一边品茗,一边关心的问;今天她穿着一件当下最流行的窄身西装上衣,下面配着一条黑色百褶裙,西装的领子上还别着一只镶着黄钻的宝石鹦鹉胸针,看上去既时髦又优雅,是不折不扣的时尚典范;

    “明天就动身回去了。”

    海德里希礼貌的回答,并亲吻了弗朗西丝卡的手背向她致谢:“这段时间很感谢你对我的招待,多亏了你、我才能享受到如此愉快的假期……感激不尽,女士。”

    “您实在太客气了,上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弗朗西丝卡矜持的微笑,然后就将目光投向了盯着河面发呆的艾斯黛拉,关心的问:“你还好吗?艾拉……”

    闻此,艾斯黛拉回过神来看向弗朗西丝卡,然后就搅了搅手里的茶杯,心不在焉的笑着说:“在家里养病太久了,都有点儿不习惯外面的阳光了……”

    “我就说你应该多出来透透气的,”

    弗朗西丝卡将遮阳伞往她那边挪了挪,道:“我之前本来想去探望你的,结果兰达说你需要静养……不过现在好了,病好了也可以多出来走动走动,就是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

    艾斯黛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望着手中的茶杯发呆;

    一旁的海德里希不动声色的凝望着她脖子后的那一抹红痕,然后便主动邀请说:

    “要一起去走走吗?那边的风景看起来不错。”

    闻此,艾斯黛拉手里的茶杯倏地颤晃了一下,她心惊胆战,不敢直视身边的男人,只能暗自拼命思考各种可以拒绝的理由;

    海德里希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便幽幽解释说:“只是在这附近走走而已,而且你的守卫也可以远远的跟着。”

    “……”

    艾斯黛拉看了一眼那名兰达指派给她的党卫军士兵,又看了一眼海德里希,犹豫几秒后,便沉默的点了点头。

    秋季的布洛涅森林别有一番美景,尤其是今日日朗风清,天空愈发显得高远,云朵也愈发洁白。当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那些渐变色的金绿色树叶上,整座森林都闪烁着醉人的光辉。

    艾斯黛拉和海德里希并肩行走在林间的小道上,脚下是金黄的落叶,耳边是带着花草树木暖馨气味的秋风;

    两人头顶的树冠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轻响,连那最后一道声嘶力竭的蝉鸣都显得轻和幽远;

    那些从叶缝间泄露出的细碎阳光打在他们两个身上,忽闪忽明,游离不定,宛如流动的黄金;

    这或许是他们最平静的一次相处,没有那充满恶意试探揣测,也没有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他们两个就只是这样散着步、吹着风,平静享受着这个美好的秋天。

    森林间小道上掉落了不少榛子果,一脚踩上去,便会发出清脆的炸裂声。

    艾斯黛拉像是在农场时那样,一颗接一颗的踩上去;

    听着那些熟悉的声响,她得到了某种久违的乐趣。于是乎,艾斯黛拉便跳动着那些属于她的“森林女王舞步”、去踩那些掉落的榛子……

    小爆竹般地声响就这样跟了他们一路,对于女孩儿的幼稚举动,海德里希的嘴角微微上扬、呈现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也许是因为这个暖煦的秋日,他似乎也不像之前那样阴森寒冷了。

    “你这是在跳什么舞?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舞。”

    德国人忽然开口,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儿吓了一跳;

    艾斯黛拉踩到一颗尚未干透的坚硬榛子,脚心一滑,竟然就这样直挺挺的往地上扑去;

    在她的尖叫声即将冲出嗓子时,一只手忽然紧紧搂住了她的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艾斯黛拉惊魂未定的回过头一看,只见海德里希正用那双细长锐利的蓝眼睛、定定的望着她;

    他那沉静如海的目光让她像是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便有些不自在的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掌,低声回答说:“这只是我以前在农场时的一些游戏而已……并不算什么舞蹈。”

    “你似乎很想家,”

    海德里希收回手,问:“是因为在巴黎过得不开心吗?”

    艾斯黛拉被问得一愣,在呆了半天之后才扭过头去、心事重重地说:“……我想这或许并不关你的事情,上将。”

    “那如果我说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选择自由的机会呢?”

    “……”

    听到这话,女孩儿当即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德国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谨慎的道:“我不懂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她的防备姿态,海德里希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他继续与她散步,然后一边走一边解释说:“你想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活下来、不一定非要依靠兰达……你也可以选择带上你的家人去其他地方生活,比如——布拉格。”

    话说到这里,艾斯黛拉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的那点儿希冀在一瞬间就被浇灭,她兀自低头冷笑,心想原来这个男人所谓的“自由选择”,不过是把她和她的家人一起换到另一个“笼子”里。

    ——她并不觉得自己跟着这个男人会比跟着兰达轻松,因为他们都不过是把自己当做玩物而已!

    他们散步到河边,只见对岸的桦树已经被染成了大片大片的金黄色,树下的酢浆草开着金色的小花、叁色堇也开出了白紫色花朵;河水平静而缓慢的流淌着,只有不知名的飞虫时不时的略过,留下一圈圈涟漪。

    艾斯黛拉盯着河面发呆,目光空洞而哀伤,似是要透过那些流动水、去眺望某种虚幻的真相;

    直到许久之后,她才轻轻的开口道:“其实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布拉格,我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闻此,海德里希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静静的凝望着她的侧脸;

    “我想要的,是自由的活着……有人爱我、没有人欺骗我、也没有人在我身边死去……原本这一切是再平常不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格外奢侈……”

    艾斯黛拉失魂落魄的收回目光,那张曾经不谙世事的稚气脸庞上如今布满了忧伤与彷徨:“我不想继续待在笼子里、做一只被人把玩调戏的小鸟或者小狗……我只想回到我原来的生活而已……可一切为什么这么难……”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她那喃喃自语般的疑问随风而逝,而回应她的,也只有那一阵阵风吹树叶的声音。

    两人就这样沉默良久,直到很久之后,海德里希才对她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留在这里,或许只会收获更多的失望……因为兰达还有很多没有向你讲述的故事、也有太多你不知道的过去……”

    艾斯黛拉缓缓对上那双冷静锐利的蓝眼睛,垂眸思索片刻后,便迟疑的问:“……所以你可以把那些关于他的故事告诉我吗?”

    “如果你愿意去布拉格,我会很乐意和你说。”

    海德里希露出了像恶作剧一样恶劣的微笑;

    望着德国人这个难得“真情流露”的表情,艾斯黛拉呆滞之余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戏弄了一把,她暗自在心中生起了气,于是便忍着气恼的闷声说:“那您也最好在返回布拉格之前、把我的稿费交给我!”

    “稿费?”

    海德里希挑眉反问,并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睛望着她:“你想要稿费?”

    “对啊!”

    也许是因为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艾斯黛拉也不像之前那样怕他了,她扬着下巴、故作刁钻的道:“是你要我为你作画的、所以自然要付给我报酬!”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是钱还是珠宝。”

    海德里希冷笑着问,仿佛是笃定了她会在这两样中做选择。

    然而,艾斯黛拉对他轻轻翻了个白眼,接着就抬起手、指向了他身后森林里的那丛白粉色金鱼草,道:“我要那束花作为报酬。我要你亲自去帮我采过来!”

    “……”

    这个要求倒确实是出人意料的。海德里希目光幽幽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儿,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你现在看起来是一点儿也不怕我了,拉帕蒂小姐……”

    “因为你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我当然不用再怕你。”

    女孩儿骄矜的扬起脸,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最真实、最自在的一面;

    海德里希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便转过身去采花——他想如果是今天的话,他会答应这个女孩儿的一些无理要求。

    那丛茂盛的金鱼草在这个略显萧瑟的秋日里开着极为娇艳的白粉色花朵,海德里希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为一个女孩儿采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艾斯黛拉的拒绝在海德里希的预料之中。他知道这个小丫头不会轻易和他离开、更不会轻易离开兰达,他为此冷笑、不屑,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愤怒与嫉妒。

    ——为什么兰达那样一个骗子,永远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他足够狡猾和无耻吗?

    海德里希感到不解,但他也并不愿意在自己厌恶的人身上多浪费心思,现在他只好奇这个女孩儿以后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后悔自己没有选择和他一起去布拉格……

    就这样一边想着,他一边采完了花朵。

    当海德里希采集完那丛金鱼草朝艾斯黛拉走去时,她正背对着他站在河边发呆;

    听见脚步声,女孩儿随即转过身来望他;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阵倏地秋风刮起,吹动了河对岸的桦树林,树叶哗哗作响,风在她身后掀起了流金似水的金绿色光浪;

    女孩儿就这样站在阳光下、站在风里看着他:洁白的肌肤和樱桃红色的嘴唇在阳光下闪烁着蜜色的光泽,乌黑的卷发如水藻般漂浮在空中,绿色纱裙如海浪一样她身体上泛着阵阵波纹……

    在这个温暖而燥热的初秋里,她成了那抹属于盛夏的、最难挽留的一抹绿意!

    绿袖摇兮,我心流光。

    绿袖飘兮,我心痴狂。

    绿袖招兮,我心欢朗。

    绿袖永兮,非我新娘。

    ……

    那首古老的英格兰乡谣《绿袖子》在海德里希耳边响起,刹那间,他感到自己的左胸处传来了强烈的、令人慌乱的震动感;

    他握紧了手里的花,面无表情的压下了这陌生的悸动,然后一步步向她走去、将花递给了她。

    艾斯黛拉接过花,低头轻轻嗅了起来,然后若有所思的喃喃道:“现在……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听到这句话,海德里希顿了一下;他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将目光投向了河对岸的桦树林,遥遥的凝望着那虚无的一处……

    傍晚,当艾斯黛拉结束聚会回到家里时,兰达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看书;

    玛丽接过了她的外套和花,在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后,兰达回过头来看着她、并招手道:“过来吧、到我这里来。”

    “……”

    ——简直像是在对待一只小猫或小狗!

    艾斯黛拉心中暗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不情不愿的向他走了过去;

    望着面前这张新换的浅灰色沙发,半个月前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便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艾斯黛拉耳朵发烫,紧紧咬住嘴唇不说话;

    兰达见此,便笑眯眯的伸出手、将她揽到了自己大腿上坐着:

    “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嗯?”

    听到后面的那个问题,艾斯黛拉的脸变得更好了;她皱着眉想要起身,可兰达却环着她的腰不肯松手,于是她只得无奈道:“放开我!我腰上还有些疼呢!”

    “是这里疼吗?”

    兰达一边得意的笑着,一边抚上了她的后腰:“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

    说着,他居然真的动作轻柔的为她揉按了起来。

    腰间的不适渐渐散去,尽管艾斯黛拉很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但还是不得不乖乖坐在他怀里、任由他为自己按摩。

    然而,兰达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因为一会儿之后,他的手就从她的腰、缓缓上移到了她胸前;

    等艾斯黛拉反应过来、想要起身逃开时,兰达就已经隔着衣服埋在她胸前啄吻、并用手指轻轻揉捏着那衣物下软肉:

    “这里呢?这里还疼不疼?”

    “不要、不要、别碰我……”

    艾斯黛拉哭丧着脸挣扎推搡,于是兰达就隔着衣服在她乳房上咬了一口;

    女孩儿疼得小声哭了起来,而德国人则是装模装样的关心道:

    “疼得这么厉害、怎么能不让我检查一下呢!艾拉可真是个嘴硬的坏家伙!”

    说着,他便义正言辞的将连衣裙从她的肩头拉了下来、露出了那被两片白色小叁角形薄丝绸包裹的丰满乳房;

    胸罩被解开,两团又大又软的乳肉就这样跳出了连衣裙领口、露在衣服外面;

    艾斯黛拉不敢直视自己那残留着各种吻痕和牙印的隐私部位,只得无助的趴在兰达肩膀上咬牙哭泣;

    她怕得瑟瑟发抖,害怕德国人会在这张新沙发上对她做出之前那样的事情;

    可兰达却只是温柔的捧起她的两只大乳房握在手里揉捏把玩,一边揪弄着她那肿胀的乳头,一边恶劣的说起了荤话:“我们艾拉才17岁,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奶子呢!是不是在村子里就被那些男孩子给揉大了?他们有没有像我这样揪你、掐你?嗯?”

    “没有!没有!疼、疼!快放开……呜呜……”

    艾斯黛拉哭得哽哽咽咽,只能哀声求饶;

    女孩儿的眼泪与求饶声让兰达心中的不满与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一想到今天下午手下报告说海德里希和她一起在森林里散步说话,他就十分的不爽——那家伙都要走了还招惹她,真是看得碍眼!

    想到这个女孩儿不仅没有和他保持距离、甚至还和他一起散步,兰达心里更加吃醋得紧;

    他把怀里的女孩儿放倒在沙发上,埋在她胸前、抱着两只大乳房大口大口的吸食起来,并嘟囔说:“也许我该让你怀孕……这样你就可以流奶给我吃、一辈子也离不开我了……”

    “我不要怀孕、不要……呜呜……”

    ——她才不要给德国人生孩子!绝对不要!

    艾斯黛拉无助的痛哭,像个正在哺乳期的孕妇一样露着奶子“哺乳”,但依赖在她怀里的可不是小婴儿,而是一个比她年长许多的、如恶魔般可恶的德国人!

    才歇了半天的乳房就这样又被嘬弄至红肿,一直等到艾斯黛拉眼泪都哭干了时,兰达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那两只被吸得又红又大的奶头;

    望着身下女孩儿的满脸泪痕,他在她脸上啵啵的亲了几下,狭呢的调戏说:“怎么我吃得是奶子、脸上却流这么多水呢……我的艾拉果然是‘天赋异禀’呢~”

    “走开!你这个混蛋!”

    羞愤到极点的艾斯黛拉大叫着推了兰达一下,对此兰达也不生气,只是淡定的抱着她调转了姿势、让她压在了他怀里,然后幽幽道:

    “今天该生气的人是我,艾斯黛拉……”

    “要知道你今天和其他人一起去树林里散步谈心的账、我还没仔细和你算呢!”

    ……

    短暂的呆愣之后,艾斯黛拉委屈得大声道:“明明是他主动邀请我去的!你凭什么把这件事怪到我头上!”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需要你为这件事付出点儿代价,因为我嘱咐过你很多次、要尽可能的离他远点儿……”

    兰达捏了捏她那裸在外面的乳房,让她又呜咽了起来;

    艾斯黛拉委屈得要命,只能忍着泣音小声抱怨说:“可你明明也总是欺负我、你明明也在外面有很多情妇……你不能这样过分的对待我……”

    闻此,兰达皱着眉,露出了疑问的神情:

    “谁和你说我在外面有很多情妇?是海德里希那家伙吗?”

    “难道那个达丽娅不就是吗?”

    女孩儿抬起头,用那双哭红的琥珀色大眼睛幽怨的瞪着他:“她就是以前的‘我’对不对?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同样也对她做过、对吗?”

    ……

    Tbc.

    备注:写金鱼草是因为它枯萎之后的花朵,看起来会像一个个小骷髅,是很浪漫又黑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