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豪车起步,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饭店选的是隆景斋。
这家饭店最是难约,赵清韵自打进了门就被惊到了,经理是毕恭毕敬笑着请她们进去的;包厢选的是最好的;菜也是上得最快的;连伺候的人都比以前来这儿时的要有数倍之多——绝对是盛情款待的级别。
连衡说为了感谢赵清韵对裴漾在渝州的照顾,特意请她吃的饭。
赵清韵好奇这家店是怎么预约到的,古山解释,连衡就是这的老板。
裴漾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赵清韵还特意给她解释了一下,隆景斋属于是近几年新起的饭店,但是地位却比百年老店都要高,一般人是真进不来。
裴漾一听,近几年新起?
诧异地看了一眼连衡,满眼疑惑,问他是什么时候开的店?
连衡礼貌地收了筷子,解释说,裴漾在孕期做瑜伽的时候,他每天在忙的工作就已经在部署了。
听此,裴漾突然对连衡正在做的事有了一些实感,又问,除了餐饮其他有涉足吗?
连衡是知无不言,说基本都有。
裴漾一下就迷茫了,所以连衡的身价到底几何呢?
吃过了饭,古山开车先送了赵清韵回去,最后才送裴漾回家。
路上的时候,裴漾好奇连衡晚上住哪?
古山接了话说一会儿回加州。
闻言,裴漾瞬间来气了:“说好探视连愿的,你有几次真的来看过她?”
自知理亏,但是连衡却笑了笑:“我以为你在讨厌我。”
讨厌到阻止他看望连愿?
裴漾皱起了眉:“我们俩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连愿。她是你女儿,这是我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来看望连愿,我绝对不会阻拦的。”
连衡蓦的抬眼,愉悦道:“好,我理解了。我会赶在后天回家,回来探望连愿。”
明明家门就在眼前,裴漾脸很黑:“什么事这么大,非要你一定要赶回去?”
连衡嘴角扬起一抹畅意的笑:“漾漾,你真的在担心我吗?”
裴漾别扭地侧过了头,望向了车窗外:“我只是不想,你比我先死。”
今天一天连衡都能感觉到裴漾的担心,就像是突然意识到的担心:“是因为我的伤,吓到你了?”
裴漾承认:“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吧。”
连衡意外地眯起了眼睛,她很少有这样坦诚的一面:“你无法面对死亡?”
裴漾紧紧捏住了自己的手,她可以面对许多人的死亡,却无法听到连衡的死讯。
她从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裴漾和连衡的未来,只是因为当时并不爱他。
现在意识到了情感的存在,又发觉,情感又是那么的矛盾,既不想接受他,又在担心他。假如真的能对连衡做到冷酷无情,倒也没有了这方面的担忧。
可是,冷酷无情是假,爱到要发疯是真。
裴漾无法想象没有连衡存在的世界——
她回过头来看向连衡,眼神里蓄满了泪水:“我无法听到你的死讯,所以答应我,我可以比你先死,但你不可以比我先死。”
连衡一下沉了脸,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这个要求我无法答应你。我也看不得你的死亡。”
裴漾眼泪一下流了出来:“那你,小心点嘛。不要再受伤了!”
听到裴漾的撒娇,连衡爽到爆炸,他克制住要发疯的狂喜,手指刮住了她的鼻头:“好,老婆。”
老婆一出口,裴漾立刻僵住了。
她手足无措地转了身,发现车子已经停稳,赶忙打开车门,留下一句话,逃了。
“不要乱叫。”
连衡低低一笑降下车窗,不经意地道:“行,老婆。”
他的声音不小,也不大,刚刚好够往前走的裴漾听到。
看着她的脚步迈得越来越快,走的越来越远,连衡的神色变得格外的柔和。
吃了个全套瓜的古山,把车窗也降了下来,顺带点了根烟:“二爷,美了?”
他吸了一口,把手伸在了车窗外面。
连衡沉默片刻,漫不经心似得:“这方法还挺管用。”
古山手一顿,没耳听:“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裴漾小姐知道,饶不了你的。”
连衡冷笑了一声:“做什么?”
古山感觉到了威胁,但还是一吐为快:“虽然你是故意让人砍的,但是跟你这么久的人,哪个明眼人不清楚你的手段??就那几个喽喽能近的了你的身?还有那运输图,我可是亲眼见着你塞进人嘴里的——”
不等古山吐槽完,瞬间听到二爷的声音。
“想死?”
古山乖乖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以前上课的时候,压根听不懂那外教说的是啥意思,我现在是深有体会。在你和裴漾小姐身上,深有体会!”
连衡淡淡地将眼神收了回来,顺带将车窗升了上去:“I am very unwilling to accept it, She is no longer mine.”(我非常不愿意接受,她不再是我的)
古山头靠在座椅上,出主意道:“裴漾小姐现在很担心你的生命安全,这已经是很好的进步了。后面咱多黏着点她,绝对比你那苦肉计有用。”
连衡有些烦躁了:“I have nothing to ask for, As long as she doesn't ignore me.”(我别无所求,只要她别不理我)
古山将烟头摁在灰缸里,心里头疼疼的:“回头我就给你请个恋爱专家,我还就不信了,这还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