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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完他的话以后,苏元辞果然分开了一些距离,虽然……并不大!

    但是最起码比刚刚几乎要全部贴在自己身上,要好了许多。

    虞漆蓦思绪有些纷乱,可是抬眼间却对上了苏元辞委屈的眼神,仿佛在控诉自己像一个渣男一样,玩弄完他的感情,就将人随意丢弃。

    虞漆蓦实在受不了他这个眼神,这样他会无端想起来当初苏拾七扮演苏元辞的那段日子,真真是矫情的让人作呕。

    “高医生,我弟弟这是……”

    虞漆蓦苦着脸不做声,他现在脑子里的记忆力,仿佛一团被打乱的毛线,理半天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是原本紧闭的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虞燕沉率先一步走到来人的面前,然后语气有些迫切的问道。

    其他人也在他这一声中,将目光投向了病房门的位置,其中明显被虞漆蓦嫌弃的苏元辞,更是露出了莫大的期待。

    被称为高医生的女士,绕开了众人殷切的目光,径直走到虞漆蓦面前,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她手里面还攥着一份检验单。

    “刚刚我已经在门外听了有一段时间了,并且对患者现在的情况做了进一步的评估,我们并不能正确的判断出患者在治疗重的这一时间,他的记忆力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患者全部的记忆都已经混乱了。”

    高医生将检验单递给虞燕沉,在场诸人中,只有虞燕沉是虞漆蓦直系亲属,这份检验单理应给他看。

    虞漆蓦却被这个医生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给说懵了:“什么意思,我到底怎么了?我刚刚……我记得我昏迷前,分明是被苏元辞气晕过去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也应该是苏元辞的问题,怎么就变成我记忆混乱了?”

    听到他的话,高医生转过身来:“虞先生,你还记得你现在是处于哪个城市吗?”

    高医生的语气有些严肃,虞漆蓦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中城啊!”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要来中城?”在他话落下以后,高医生继续追问。

    虞漆蓦却在此刻忽然用手抱住了脑袋。

    他为什么回来中城呢?

    最开始,他记得自己重生了,可他重生了以后并没有改变所有事情,一切的事情都朝着悲剧涌去,他再一次亲眼看见卫秋羽横死街头,他哥虞燕沉受伤……

    “我是跟着苏元辞来的中城,那时候我跟他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不不不,我是为了求学,我考上了中城电影学院……也不对 ,也不对,是为了宋栀逃离宋家和陈家……”

    第129章 记忆上的混乱与偏差

    虞漆蓦脑海里一连闪烁了无数个理由,可他依然在否定着,他明明应该将记忆印在脑海里面啊。

    是苏元辞负了所有人,他抛弃了所有,他忘乎所以,甚至想出来了让别人替代自己,就为了跟自己逢场作戏,明明这一切都是苏元辞的罪责不是吗?

    可为什么现在自己却不敢认了?

    虞漆蓦的眼眸忽然变得猩红,甚至看苏元辞的眼神带了些不对劲。

    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那种眼神呢,就仿佛是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被炼狱折磨了成百上千年,就为了爬出来的这一刻,找到仇人雪恨。

    苏元辞仿佛也被他这个眼神吓到了,一连退了好几步,若不是他身后站着顾一铖,或许就因为这几步而跌倒在地上。

    “你是因为陆言颐要拍摄《西畔马蹄声》特邀你做反派男二,才来的中城呀,虞二!你难道这个也忘记了吗?”

    宋栀瞧着虞漆蓦样子不对劲,连忙冲着虞漆蓦大声喊道。

    虞漆蓦却在听到他的话以后,只是重复了一遍“陆言颐”的名字,然后语气里带了些疑惑的问:“你是说我那个天机算尽的人渣未婚夫?”

    他这话一出,顿时除了医生以为的在场诸人都懵了。

    “虞燕沉,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小虞什么时候跟陆言颐订婚了?”

    直到过来半分钟以后,苏元辞才第一个反应过来,像只炸毛的缅因猫一样,瞪着眼睛冲到虞燕沉跟前。

    虞燕沉将手里面的报告单塞给苏元辞,然后将人推到一边:“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还是先看一下这份检验单吧!”

    他的语气有些发沉,明显情绪不好。

    苏元辞将手里面的报告单,端详到自己面前,然后逐字阅读。

    在他看检验报告的这段时间里,其他的人可没有老老实实等待的习惯,宋栀第一个走到了虞漆蓦面前,他特别想把虞漆蓦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可在开口说话之前,他先看了一眼高医生,却并没有得到赞同的眼神。

    宋栀只能忍着自己那些要脱口而出的话,最后拍了拍虞漆蓦的肩膀。

    有什么事情是比让一个话唠忍住将事情的全过程说给未知者,更难以让人接受的呢……

    宋栀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比这更难过的事情。

    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满屋子的聪明人,不理解,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有什么样的破解办法,即便是他们现在不告诉虞漆蓦实情,那后面也肯定会有“知情人士”刻意相告的。

    “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虞漆蓦跟宋栀打打闹闹了那么多年,他见过这个人的冷眼,也见过这个人的嫌恶,更见过这个人的破口大骂和恼羞成怒,却从来没有在这个人脸上见到过对自己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