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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伊尔西的顾虑,明白雌虫自由骄傲的灵魂,所以他将这段关系的选择权交给了伊尔西。

    但…伊尔西还是直接选择将可以囚禁他的锁链交到了他的手上。

    “我……”白榆感觉自己的喉咙堵了一块铅,他小幅度地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白榆的头顶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温暖的手揉了揉少年黑色的头发。

    紧接着,他听见伊尔西的声音响起,他仿佛在回复他的问题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白榆,你知道么?”

    伊尔西靠着床头,好想回忆起什么似的,眼里闪过一丝暗淡。

    他的声音平静得宛若死海,却在陈述一个想了无数遍的猜测:

    “我当时想,你是不是离开了。”

    “你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简单的两句话宛若一个长满尖刺的小球,扎得白榆心脏生疼。

    他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伊尔西,恨不得将对方融进骨血之中。

    过了一会,白榆的声音还是有些呜咽,却依旧坚定地说道:

    “伊尔西,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少年抬起头轻轻地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嘴唇,然后吸着鼻子假装凶狠地说道: “所以,你也永远不能离开我。”

    “好。”伊尔西的身体向前倾了倾,然后也学着白榆的样子亲了一下少年的嘴唇。

    白榆的眉眼立刻弯了起来,握了握伊尔西的手说道: “那你在这里等我啊,我把他们撵走了就回来。”

    “好。”

    伊尔西看着白榆离开的背影,还是仍不住揪紧了盖在身上的棉被,蔚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紧闭的门口。

    白榆年或许不知道,但他清楚这个社会的规则。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片血肉之下是雌虫的生殖腔,而那里曾经在战场上遭受过重击。

    他曾以为自己会在战场上战斗一辈子,像无数军雌一样葬身在战场深处。

    但是他因伤退役了。

    他接管了家族生意,坐到了星河集团总舵手的位置。他以为自己会坐在这栋楼的最顶层,孤独地走完他短暂的剩余时光。

    但是出现了一个意外。

    一个被迫接受的婚姻是意外,一个突然出现的白榆是意外。

    他垂下头,看见了印满吻痕的胸膛,不禁愣了一下。

    他想到这两天的耳鬓厮磨和抵死欢愉,忍不住蜷起了身体,他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雄保会这回上门不是针对他的,而是为了给白榆介绍雌侍的。

    毕竟一个生殖腔受损的雌虫作为雌君的话……

    伊尔西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他披了一件白榆穿过的浴袍,软绵绵的布料每一寸都浸着冰川的味道。

    他拉开卧室门,将自己隐藏在楼梯拐角的阴影处,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颤抖。

    果然,他听见雄保会的工作虫员正卖力地向白榆介绍:

    “阁下,您看看这几个雌虫,都是高等级的雌虫。”

    “还有这个,和伊尔西先生眼睛的颜色也很接近,您瞧瞧喜不喜欢。”

    白榆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善地坐在沙发上。

    他一开始以为又是雄保会那几个不要脸的雄虫找上门要对伊尔西指手画脚。

    而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一看就是基层的雌虫工作员,正拿着一堆的电子资料,对自己刚刚才开始婚姻指手画脚。

    不悦的情绪达到顶峰,他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在手中把玩,然后干净利落地拒绝道:

    “我没有找雌侍的打算,你们请回吧。”

    听到雄虫的答复,两个雌虫明显面露难色,最后还是那个年纪大一些的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但是阁下…毕竟…”

    他欲言又止,然后换了一个说法: “或者您喜欢什么样的雌虫,我们可以多帮您留意。”

    雌虫说话吞吞吐吐,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让白榆拧起了眉毛。

    但面对态度还算和善的工作虫员,他又没法向对待雄虫般驱逐。

    “没有毕竟,也不用留意,伊尔西是我唯一的雌君,我不会匹配其他雌虫的,咱们都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白榆态度坚决,让两个对面的两个雌虫有些坐立难安。

    雄保会的都知道,白榆会一般的雄虫还要难办,毕竟可是连雄虫面子都不给的主。

    所以这种“苦差事”才落在了两个雌虫身上。

    “阁下,您还是再看看吧。”

    “你们是听不懂我说话?”

    “不是的阁下。”那个年轻的雌虫明显更沉不住气,他有些着急地说道: “是不是伊尔西先生没和您说过。”

    “他生殖腔受损,估计很难怀孕,所以为了您的可以拥有健康的后代,雄保会还是非常建议您娶几个雌侍的。”

    “你说什么?”白榆握着茶杯的手陡然收紧,他倏然抬头,发现了二楼那抹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

    那个模糊的身影好像也察觉了来自楼下的目光,于是动了动,整个虫从阴影中缓慢走出。

    伊尔西站在扶手旁边,拉着披在身上的浴袍,自上而下静静地看着白榆。

    他发现白榆那双好看眉眼皱了起来,明显不是开心的表现。

    伊尔西握着衣边的手收紧,不适期间的乏力与酸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他听见自己对着少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