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还只是六年前尚未成熟的林逾,就已足够杀死他们千遍万遍。

    玩笑似的,林逾在本该说“三”的时候,轻飘飘吐出一句:“二点五。”

    马丁双眼骤亮,变拳为爪,只待擒住林逾肩膀一举将他拿下。

    然而空间陡然间产生畸变,马丁不及收拳,眼见着林逾的体型缩小一圈,变成了女性纤细苗条的背影。

    而他还没回过神来,那名代替林逾迎向他的女性赫然抬腕,硬生生扛住了马丁的攻击。

    耀眼的白色短发反射出吊灯冷光,女孩殷红的瞳眸宛如喋血。

    “不许欺负指挥。”

    同时传来的还有门口处喀喀的子弹上膛声。

    两把手/枪一齐对准了马丁,马丁望过去,但见艾利亚斯和陆枚两道身影相叠挡住了其后的林逾。

    马丁:“……”

    马丁:“?”

    林逾举起双手:“不好意思,他们效率太高了。”

    马丁正想开口,郁郁的短刀却已迫近眼前:“体术,我来和你比。”

    马丁皱眉:“不不,我不跟女孩比这个。”

    郁郁收刀回鞘,严肃的眼睛盯紧了马丁。

    全然不顾马丁“怜香惜玉”的习性,郁郁双手成拳,早就挥了过去。

    她的柔韧和速度更在马丁之上,马丁起初还只是被迫招架,但见识了郁郁的体术水平之后,瞬间就被郁郁激起好战的本性。

    艾利亚斯则微微侧头:“指挥,81~90层的院民都答应投票,91~100层虽然被段星渊挑唆得厉害,但艾萝知道您的想法,自告奋勇去那边游说了。”

    “她很赞成我?”

    “……她只要段星渊死。”

    合乎人设,合情合理。

    陆枚道:“100~110层也搞定了,不过艾媛媛有点奇怪。”

    他以为林逾会追问哪里奇怪,但林逾闻言竟只是低头笑笑:“她当然奇怪。”

    “艾媛媛有哪里不对吗?”艾利亚斯捕捉到他语气里的不悦,立刻反应过来,“她被人控制了?”

    林逾摇头:“不是。”

    “那能是什么?”陆枚皱眉,“除了面对考生暴/动过于平静,我也说不出她哪里奇怪。”

    林逾抱臂旁观着郁郁和马丁的缠斗,不出所料,郁郁经过“若怯”培训的体术更在马丁之上。

    不仅仅是自身的身体素质,而是格斗技巧上明显的区分,连马丁的眼里也逐渐流露出惊艳的神色。

    林逾答:“媛媛她明知我们从南部考区过来,却半句都没问过龙巨威和斯卡奇的处境。”

    二人微怔,艾利亚斯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陆枚顺着他的话头整理思绪:“所以,艾媛媛她……”

    “她也没有提过法雷尔指挥和余海音同学。”

    林逾点点头:“这不是媛媛的性格,但我看得出,她没有被人精神控制的迹象。”

    艾利亚斯思索着道:“那就是她自愿的了。”

    “自愿?自愿地不在乎队友?”陆枚不满地抓抓头发,“是有人威胁,还是她背叛了说好的联盟?”

    林逾却没有再回答。

    他径自低下头,深黑色的眼眸越发晦暗,直到郁郁终于将马丁双臂反剪,锁住马丁脖颈:“指挥,我赢了!”

    这一架打得马丁酣畅淋漓。

    即使被郁郁揍趴下,马丁的脸颊也兴奋得泛起红晕。

    ——这才是他要的格斗。

    路德的异能是屏蔽痛感,所以不管怎么被他揉圆搓扁都躺平任揍。

    段星渊也是异曲同工,就赌马丁不敢真的杀死他们,硬扛着逼马丁认输。

    至于陆惟秋,那是借了异能的东风,马丁知道他的“链接”能完美预判自己的动作,可偏偏拿陆惟秋毫无办法,只能气急败坏地屡屡扑空,最终被陆惟秋耗尽体力,自愿认输。

    这些都不是马丁心目中的格斗。

    唯独和郁郁打这一架,马丁才觉得舒坦。

    拳拳到肉,赫赫生风。

    “厉害,真厉害,你这拳法一定有门有派,那股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一看就是东部那边的手法。”

    马丁一边赞叹,一边问:“你们想问我什么?”

    郁郁抬头看向林逾。

    林逾原本是想和陆惟秋一样,问他主考官的来历。

    但听马丁提及东部,林逾眉眼微动,问:“依你看来,她的格斗术更像是东部哪里的师承?”

    马丁一愣:“我也没去过几次东部……”

    不过承诺了有问必答,马丁也仔细回忆起来。

    不久,马丁道:“硬说的话,这些招式确实有点眼熟。东部星域以前异能者繁多,但练格斗体术的也不在少数,很多名家都是异能和体术双/修,最出名的么——你这妮子,莫非也是姓郁?”

    林逾点了点头。

    马丁的表情骤然暗了下去,他摆摆手:“是郁家的话,我就不能多说什么了。你们换个问题吧。”

    “郁尔安的克隆体不就是从福利院出去的吗?”

    马丁一噎:“你连这都知道?”

    “我还知道薛楷恩的事。”林逾道,“好好说吧,是谁决定帮郁尔安‘复活’的,段星渊现在也指着这个梦,想‘复活’他的队友呢。”

    “……”马丁的表情变了又变,显然是这个问题已经比主考官的来历还要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