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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表里不一。

    白玉安摇摇头,风雪迷眼:“我变了,我希望夫君也是。”

    第402章 回沭阳

    一路走到外面上马车时,沈珏拉着白玉安不舍。

    温柔的替她拍着身上的雪:“玉安,记得早点回来。”

    “记得我还在等你。”

    白玉安嗯了一声点头,又凑到沈珏耳边小声道:“刚才我未骗夫君。”

    说罢她看着沈珏笑了笑:“不过你要是不行了,那便罢了。”

    沈珏挑眉,勾起唇角眼含笑意:“我自然随时都可以,只怕玉安身子吃不消。”

    他将白玉安被风吹乱的发别到耳后:“玉安,你当真想好了?”

    “即便我没有嫡子,我二弟的孩子将来也可以过继给我。”

    白玉安知道沈珏的弟弟已经成婚,上回甄氏还与她说过过继的事情。

    白玉安倒是无所谓,只是沈为川成婚三年,现在一子一女,长子自然不能过来,次子也不知何时才能生下。

    沈珏若是有意皇位,能有嫡子对于稳固皇权也是有用的。

    白玉安点点头:“想好了。”

    沈珏叹息,一眼看穿白玉安的意思,吻了她额头:“玉安,别为了这些为难自己。”

    “我知道你的身子,自小喝寒药伤了根本,生子对于你来说太危险。”

    “别担心,二弟的孩子若是男孩,一生下来就会抱过来。”

    “你要是觉得不妥,往后我将皇位传给侄儿就是。”

    “或是让鸢儿做我的皇太女。”

    “我等你回来再议。”

    白玉安听着沈珏的话,看了沈珏两眼,忍着情绪,转身上了马车。

    沈鸢从窗口探出来:“爹爹不跟着一起去么?”

    沈珏捏了捏沈鸢的脸:“爹爹在家里等你们。”

    “你路上别吵着你娘亲,不然你回来我就替你请先生了。”

    沈鸢小爪子抓在沈珏的手上:“鸢儿很乖,等我回来爹爹可要带我去玩。”

    沈珏笑着应了,帘子放下,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走远。

    冷雪天路面打滑,马车走着很慢,因着有沈鸢在,每到一处驿馆都要歇一夜,走走停停,到了沭阳已快过了半月。

    马车停在熟悉的白府门口,白玉安戴着惟帽,牵着沈鸢下了马车。

    白府门口的家丁忽然看到两辆华贵的马车停下,那马车周围围着的十几个穿着银甲,腰间配刀的侍卫,个个个神色肃穆,瞧一眼就知道来头不小。

    又看向那从马车上下来的着月白色衣裙,外披白狐狸毛斗篷的女子,虽头上戴着惟帽看不清容貌,可那周身的气质,与那一身白的雅致,在猎猎冷风中,宛如天人。

    再看那女子身边的七八岁小女娃,粉娃娃似的分外可爱,一身穿戴更是贵气,更何况那身边还围着三四个婆子丫头伺候着。

    白玉安往门口看了一圈,未见到陈叔身影,想到他那般年纪,七年过去,也不知如今身体如何。

    若是他在,怕也能认得自己。

    再看眼前景象,她只觉恍如隔世。

    白玉安牵着沈鸢往门口小厮过去,笑着客气道:“我是白家四公子的故人,路过来看看,可能进去通传一声?”

    温温和和的语气,与那给人的气派半点不同,莫名带给人好感。

    那小厮连连应着,跑着就进去传话。

    没一会儿那小厮出来道:“我家老爷病了,夫人让您进去。”

    白玉安点点头,牵着沈鸢跟在小厮的身后。

    沈鸢好奇的问:“娘亲,这儿是哪里?”

    “我们要见谁?”

    白玉安笑了下,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见你的外祖母。”

    沈鸢奇怪道:“我的外祖母不是在京城么?”

    白玉安站直身子,看向周遭这么些年依旧未变的布置默然不语。

    很快到了小厅,白玉安一跨过门槛,就看到小厅内的主位上,满头银发的母亲。

    那苍老的面容比起上回见面时皱纹更多更深,微微弓着后背,眼皮拉拢。

    她早已不能控制情绪,身子颤抖,连步子都走不动。

    李氏看向进来的人,恍一眼便觉得熟悉。

    她问:“可问姑娘是我家四郎哪位故人?”

    白玉安早已泪眼婆娑,伸手将惟帽揭下,走到了李氏面前哽咽:“母亲。”

    李氏见到白玉安的模样一怔,手指颤抖的握住白玉安的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苍老的手指颤抖的抚向白玉安潮湿的脸颊,张着唇迟迟开不了口。

    隔了半晌她才赶紧道:“其他人出去,都出去。”

    等到小厅里伺候的下人都走了,李氏才紧紧的牵着白玉安的手往偏厅去。

    一进去她就朝着白玉安哽咽:“四郎,你是四郎……”

    白玉安用袖口替母亲擦泪,轻声道:“母亲,我回来了,好好的。”

    “没有死。”

    赵氏霎那间情不能自己,抱着白玉安就大哭起来。

    “我的四郎没死……”

    “玉安啊……”

    “你可知,你差点要了你母亲的命去。”

    白玉安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哽咽:“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母亲的。”

    “只是怪我,这么多年才敢回来。”

    “母亲的头发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