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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推辞就不礼貌了。”

    第42章

    chapter 42

    此时此刻,顾影全身上下只有两枚胸贴,丝质,嫩绿色,柔若无物地托着她雪白的两团。

    还有另一样东西,正嵌在她腿间,是一根棉条。

    她正在经期,因为羞耻,血流涌得更加激烈。她紧缩着身体,额头死死地抵在面前的玻璃幕墙上。一尾小鱼从她眼前摇头摆尾地经过,吐出一串泡泡,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眼神无光。

    “我错了……沈先生,我不该一团胭脂粉,眼睛里水波粼粼,各种情绪在疯狂打架,“我是来试睡裙,right?”

    emma心虚,一不小心粤语都爆出来了,“系啊!”

    顾影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我请问,睡裙……和情/趣/内/衣,是一种东西吗?”

    睡裙,她应该是一条正经的裙子,只不过柔软一点,贴服一点,顶多清凉一点,绝不应该是这样——或是全透明的,或是只有几根绳子、几串珠子,满墙壁的chocker手铐脚链!!

    “唔知啊……”emma疯狂眨眼,“这是各个品牌的最新款……可能……最近的时尚风口是这样的,你就当作穿一次比基尼嘛。”

    “比基尼也没有只有两根金链的道理!!”

    “安啦安啦,”emma赶紧按住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女的,不用害羞。”

    顾影冷笑两声,“沈先生些或凶狠或温柔的情话,顾影猜他并不想让她听懂那些。

    也许是她拒绝了david的offer,拂了埃克森的面子,沈时晔已经一整个月没找她了。

    但香港确是他的心腹之地,越不去想,越是处处碰见他的痕迹。经过海港边的邮轮码头,这是深石的。经过港大里面的一座红砖礼堂,这是以沈时晔祖母的名义捐赠的。她这几乱跑。”

    沈时晔对她虚弱的什么。”

    他出去吩咐佣人,回来的时候带着一碗红糖姜汤和一块热毛巾。顾影被薅出来喝完姜汤,小腹变得热滚滚,又被他乱七八糟地擦了一通脸,才重新塞回被子里。

    沈先生真的不怎么会照顾人,手劲没轻没重,擦得她脸皮都发烫。

    沈时晔眉头紧锁在床边坐下,还在生自己的气。摸到她手掌像冰块一样,更深地蹙眉,“你这样在外面,我不放心。过几天,你搬过来住。”

    “……啊?”

    沈时晔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见她犹豫,态度更加强硬,“今天就搬,让emma去办。”

    “……”顾影闷在被子里,半天憋出一句,“不要……我付了房租的,不想浪费钱。”

    沈时晔沉眸凝视她头顶,“darling你确定要为了三位数的房租跟我讨价还价吗?”

    “沈先生太不懂生活了——”顾影立刻反驳,“我的房租是两万港币!一个月!你知道住港岛有多贵吗!”

    沈时晔手指抵着额头,面无表情,“你知道那没有区别,两万,或是两块钱,都只是数字而已,不是能说服我的理由。”

    他戳穿她,“你只是不想。”

    顾影没话讲了,只能承认,“是。”

    “加上david的offer,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的安排了。”沈时晔坐直身体,恢复他一贯的疏离,“虽然你能来香港我很高兴,但你的确错过了一条更好走的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过得好。如果你一直拒绝我的恩惠,会让我觉得难办。”

    顾影看不出他有什么难办的,至少迄今为止,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按照他所期望的样子发展下去了。她抿了抿唇,“我已经很乖了,剩下一点点,是我不想妥协的事。沈先生连这也不能容忍吗?”

    “不能。”他冷淡道,“搬个家而已,顾影。”

    顾影消极抵抗地沉默着,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不只是搬个家而已。富人养金丝雀都要造个鸟笼,那是宅院也是脚镣,防她起了反骨飞走。

    沈时晔起身,脸色淡漠着,“给你一个月调理自己,一个月之后,我要看到你的态度。”

    又是一个月。

    顾影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用话阴阳怪气他,“原来沈先生见女人的频率是一个月一次。”

    “差不多了。”沈时晔拍拍她侧脸,“大多数女人,只见过我一次就会被换掉。”

    顾影别过脸,压在枕头一侧的眼角很酸,“那我什么时候会被换掉呢?”

    沈时晔望着她背影,神色很淡,似乎答非所问,又在冥冥之中回应着她的困惑不解,“我很想给你一个答案,可惜人难在自知。一眼看得到头的关系是很没意思的,顾影。”

    emma敲门进来送止痛药时,直觉房内的气氛很古怪。在她设想之中,他们小别胜新婚,今天理当甜蜜缱绻,可是他们此时的距离却很疏远。沈时晔从她身边走过时一身清冷,吩咐她,“等下送她回去。”

    emma一愣,待沈时晔走远后,靠近顾影床边,心脏又被狠狠一敲。

    她一定是哭过了,眼皮这么烫这么肿。

    “emma,沈先生对他以前的女人,也这么坏吗。”

    “……”emma实事求是,“先生没有别的女人,你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我不是……”顾影自言自语,“一段正常的恋情应该是健康平等的,不是沈先生这样,他命令我服从的模式。他太被女人偏爱了,一分的甜头就能要人忍受他九分的坏。”

    他是个绝顶的商人,狠加杠杆,寸土不让。

    emma小声替老板说话,“但除了这个,他没有别的缺点。他会抽时间陪你约会,会关照你的难处,很多男人做不到这些,不是吗?”

    他对她是有很好的时候。

    他当然也喜欢她,喜欢她的脸和身体,喜欢她天真又坦荡。为这分喜欢,他可以容忍她一些小小的性子,但是再多就不能了。

    顾影把剩下的准备着他有此一问,“除了香港本地,她也联系了新加坡、印尼、大马的高校和研究机构,挺辛苦的。”

    “别的呢?”

    “别的……”emma欲言又止。要她怎么说呢,她已经不止一次暗示过顾影,不用那么恪守三十天的准则,只要她主动,先生不会拒绝见她的。

    但顾影好像比先生更有原则,说三十天就是三十天,没有一点点软下身段的打算。

    沈时晔已经从emma的支支吾吾中得到答案,灯光下眸色黑沉,连emma都能看出他的烦躁。压在纸质上的手背青筋毕露,他不耐地挥了挥手指,“从大马士革运一束花给她。”

    emma吃了一惊,又喜出望外,先生能够主动哄人,她总算不用夹在中间难做。“要留言吗?”

    “提醒她,十天之后有约。”他一字一句,“别忘了她的本分。”

    emma:“……”

    她又大开眼界了,原来有的人送花不是示好不是礼物,而是警告与敲打。

    *

    那天早晨,顾影和陆莹云去港大参加on campus interview。港大一向以高冷闻名,这天的面试却莫名过得很轻松,会议室内一片欢声笑语。结束后,系主任甚至亲自送她们出去,明里暗里都在表明这份offer稳了。

    走出一段距离,陆莹云若有所思地问,“我们最近面试了三所学校,好像每一个地方都对我们特别客气,你有什么头绪吗?”

    用客气这个词都太委婉了,是谄媚,是小心翼翼。

    顾影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因为这里是香港,是沈时晔的心腹之地,只要他一句话,她到哪里了都可以畅通无阻。

    他还是要把她置于他控手套的侍者咚一声推开酒廊的雕花木门,屏风后面传来一串笃笃的脚步声。黎宛瑜蹙了蹙眉,心想今天的manager太不懂事,连她封房包场的地方都随便放任进来。她转过头颈,想要记住这个不速之客,却愕然看见了自己年轻英俊风度翩翩的大外甥。

    沈时晔沉稳走到黎宛瑜身边,“姨妈,我不知你今天到香港,有失远迎。”

    顾影收拾东西的动作定住了,他却直接走向她,光明正大捞起她一只手,双眼仍直视着他姨母,“我今晚有应酬,带顾影先走一步,过两天再到深水湾别墅看你。”

    黎宛瑜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却从高贵淡泊一瞬间变得凌厉。她看着他们交叠的手,“我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阿晔你正在和嘉宁的家庭教师约会,原来这个人就是顾小姐吗?——no offense,你的私事我不该问的,但你妈妈头疼这件事很久了。家庭教师毕竟也属于私人服务团队,本该和主顾保持距离。”

    黎宛瑜未出嫁在港岛做大小姐的时候就以毒舌闻名,没有用男主人和家政保姆的关系来类比他们,已经算是给外甥面子。

    沈时晔仍是沉静笑着,甚至在顾影水葱样十指上亲昵地捏了捏,“姨妈,她是个学者,生物学家,家教是我和她闹着玩的。”

    “我怎么不知道呢。”黎宛瑜冷冷笑了两声,“她做过阿泽好多年的同事呢。”

    *

    这顿下午茶的茶点一个也没动,主人就吩咐要走。黎宛制之下。

    陆莹云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我在国内做了半辈子的关系户,没想到跑到外面,还有这样的运气。”

    顾影表情淡漠着,在记事本上划掉了那几所学校的名字,“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莹云。”

    emma已经提前和顾影知会过,沈时晔今天有三场会,晚上还有一场私人游艇酒会,实在抽不出单独的时间见她,只好麻烦她陪他上船了。

    原本约好了下午来接她去深水湾码头,但是才过午后,维港海岸线上便压了一层阴沉沉的乌云。顾影回到西营盘的公寓时,迎来了骆诗曼。

    一向精致美丽的女人浑身雨水坐在她门口地垫上,问她有没有时间陪她去堕.胎。

    第43章

    chapter 43

    顾影呆了呆,问了句蠢话,“你怀孕了?真的?那你,怎么还淋雨?”

    她把骆诗曼带进屋,开热空调,倒水,拧毛巾。

    “聂东煜知道吗?”

    “不知道吧。”骆诗曼恹恹地擦了把脸,“前天他还和我做了……我给他灌了酒下了药才能出来的。小影,只有你能帮我,你是沈时晔的人,聂东煜不敢为难你。”

    顾影心说她太高辩白视而不见,呼吸落在耳垂后面,宽厚掌心反复揉着女人嫩生生的脊背。蓝宝石摇晃得厉害,但是再名贵的珠宝,都比不上她天然如温玉的身体趁手。

    “想从哪里开始参观?窗台?沙发?还是床?”

    顾影被揉得站不住,身子前面是冰冷的玻璃,曲线毕露的后背紧贴男人结实的躯体,一半冷一半热,冰火两重天。她心里惴惴不安,连带着娇气的小腹下方也隐隐蔓起了坠痛感,呜咽一声,“都不好,我不舒服——”

    沈时晔自然地把她的“不舒服”理解为了男女间的事,因为她总是稍稍一弄就反应很大,连带着人也很娇气,这里也不许碰那里也不许碰,对他颐指气使的,是个需要纠正的坏毛病。他解下她内衣上的珠串,缠绕到合适的长度,倏然对着她雪白丰.翘的后.臀抽了上去。

    严厉的一声,“急什么,一会儿就舒服了。”

    她皮肤太生嫩,一鞭下去,臀.肉上立刻浮起一道红痕。

    顾影被打懵了,隔了一秒才后知后觉,“啊——”

    她死也想不到内衣上面那些珍珠串除了装饰原来还有这些用途,臀.肉火辣辣地疼,小腹也难受,生理心理都深受打击,她立刻掉下眼泪来,“好痛……”

    沈时晔见惯她撒娇的眼泪,已经可以做到铁石心肠视而不见。珠串轻轻敲着手心,他目光冷淡地在她后背身段逡巡,物色着下一个击打点。是后背?还是腰侧?腰侧更敏感,她的反应一定会很动人。但如果是在后背,更方便他欣赏,在上面叠上吻.痕,那是天然的催.情剂。

    都太妙了,他竟然一时无法决断。

    顾影哭得直抽气,不知道男人脑内盘算的东西有多么不怀好意,“真的好痛……我冷……”挡住胸口的双手无力滑落,捂在小腹上面。

    沈时晔听她气息不对,动作一顿,扳住双肩将人掰过来,见她面庞湿漉漉,脸唇皆白,血液里搏动的欲念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恼火地丢开珠串,恼火自己昏了头,也有这种为情乱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