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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经元虽然不懂乐器,但也明显感受到老师和学生的差距。

    “学我,音调要扬起来,手指摁紧,再来一遍!”

    “……”

    段经元对札湛淮的滤镜破碎了。

    他就不能不说话吗?

    通俗点来说,这种感觉就像是…..上一秒还邦邦硬,下一秒一听他说话就萎了。

    札湛淮说话的声音又凶又狠,可在他的想象中……吹笛子的不应该都柔里柔气温文尔雅……吗?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身后有什么?眼睛别乱瞥,继续吹!”

    学生小声提醒:“老、老师,您男朋友来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学生抿嘴偷笑,很快队伍笑得左歪右斜,不成型了。

    段经元:“?”

    男朋友?我吗?!

    札湛淮皱着眉头转身,两人目光相交。

    段经元就站在不远处,眼眸微微抬起,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札湛淮瞬间认出来是谁,毕竟躺过他的胸膛……

    他呼吸一窒,竟万分心虚,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学生们继续在这里看热闹。

    札湛淮刚要遣散学生休息,出神的他没发觉跟段经元对视时间过长,长到让那群调皮捣蛋的学生起哄,发出“哦哦哦———”的声音。

    “闭嘴!”札湛淮喊道,“所有人排队回教室,自己练习,我待会检查。”

    “哦哦哦哦哦——”

    “老师公费谈恋爱!!”

    “哦哦哦哦哦!!”

    “ooooooo——”

    “那就是段氏集团的段总啊,好像比照片上帅。”

    “你别说废话行吗,不帅咱们的娇花札老师能看上吗?”

    “……”

    自从跟段经元的照片爆出来,熟悉的人都能认出来那是他,原本还能用是p图骗骗,现在段经元出现在这里,简直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都回教室去!”札湛淮再次吆喝,“谁再说一句废话,抄一百遍现学的曲谱给我。”

    他们缩着脖子,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排着队离开了。

    死一般的寂静。

    札湛淮放下长笛,心虚地摸着鼻尖,“段、段少爷吧?我那群学生年纪小,爱开玩笑,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找..找我有事吗?”

    段经元的眼睛从札湛淮扭过身后就死死盯着,片刻都不舍得移开。

    妈的,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对他口味的男人?

    照片上闭着眼睛、侧脸,虽然能看出来很帅,但毕竟不知全貌。现在本人站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什么叫理!想!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札湛淮跟他说话的语气和跟学生说话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勾引我是吧,小夹子。

    段经元邪魅一笑。

    坐在角落的白时浸都替段经元尴尬,人家问你话呢,好歹吱一声吧。

    白时浸看得着急,替段经元回答:“他说他来找你打架。”

    札湛淮:“?”

    好吧,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眼神如此凶残,笑容也怪瘆人的……

    “胡说八道什么!”

    段经元终于动了,他怒瞪白时浸,瞪完解释道:“这,这是我新招的助理,第一天上班,业务不太熟练,瞎说呢,你,你别听。”

    白时浸:“?”

    札湛淮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照片的事而来。札楚她被我爸妈宠坏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逼迫,一急,做出来的事欠妥,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替她向你道歉。”

    “没事没事,我一点都不在乎!”段经元表现的十分慷慨,“我来呢,就是想看看你生活上有没有被影响。”

    札湛淮礼貌回应,“前几天学生之间闹得比较凶,热搜撤掉后就没人提了,如果你不来的话,他们估计都忘了。”

    段经元干巴巴地笑着。

    白时浸跟沐年热恋中,两人有来有回发了好几条酸话,直到沐年说要忙,他才从手机里回神,一抬头,段经元居然还在聊,一看表,五点了。

    白时浸不耐烦道:“段经元,五点了,你到底打不打?我要下班了。”

    “嗯?”札湛淮眨巴着眼睛看过去,满脸疑问。

    “别理他,”段经元指了指太阳穴,“他那个,这里有问题。”

    “哦……”

    段经元冲白时浸摆摆手,“你滚蛋吧,自己打车回去,把司机留下。”

    白时浸起身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

    白时浸走后,能容纳一千人的场地只剩下两个人,札湛淮已经尴尬到脚指头抠地了。

    这位段总为什么不走??难道是他的道歉不够诚恳?

    段经元:“那个……”

    札湛淮:“段总……”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顿了三秒,又异口同声:“你先说。”

    “……”

    札湛淮尬到摸脖子,他跟段经元一定八字不合!!!

    札湛淮硬着头皮道:“你说吧。”

    “我,我是……”段经元突然结巴,“我是想问,那个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怎么拍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

    不是说不在乎吗?怎么又拐到照片这个话题了?

    札湛淮难以启齿,但还是实话实说:“那天你在包厢谈合作,我扮成服务生,把掺药的水,喂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