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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柔的眼泪划过脸颊,“你是同性恋。”

    白时浸:“是。”

    白雪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见过那么多同性恋,每一个特征都很明显,她几乎一眼都能看出来,怎么唯独看不出自己的儿子。

    白雪柔觉得不应该啊,白时浸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么会是同性恋啊?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肯定是受了蛊惑,还能再救一救,白雪柔不死心地问:“进展到哪一步了?”

    白时浸不语。

    白雪柔声音一狠,扯着嗓子问:“进展到哪一步了?!说话!白时浸!说话!!”

    白时浸面无表情地回答:“牵过手、亲过嘴、上过床,给他的父母敬过茶,收了敬茶礼,在我心里,沐年是我的妻子。”

    第123章 夜静

    “啪——”

    巴掌声回荡在病房,白时浸的脸偏在了一边,瞬间红了。

    白雪柔的手掌哆嗦,打得她发麻。

    她不敢信,不敢信。网上那些谩骂都没让她这么难受,“白时浸,你再说一遍?”

    白时浸果真又说了一遍:“沐年,是我的妻子。”

    白雪柔的表情冰冷森寒,双臂无力垂下,差点站不稳。

    “白时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白雪柔的喉咙像是含着什么灼热物,声音又哑又黏连,让人听着十分难受:“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把另一个男人当成妻子,白时浸,你才二十岁,你才二十岁!”

    “我会。”白时浸说,“我会,我不正常,对不起。”

    白雪柔抹去眼角的泪水,脑子一片混乱,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楚了,她问:“你跟不跟我走?”

    白时浸说:“我不能走。”

    白雪柔又问:“如果沐年死了呢?”

    “……”

    白时浸肩膀抖了一下,眼睛更红了,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说:“他不会死。”

    白雪柔的情绪彻底爆发,能跟白时浸好言好语的说完这几句话耗光了她所有的耐心,“白时浸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才这么年轻你的后半生还有很长!!你要跟一个有心脏病的男人在一起吗!”

    她抓住白时浸的衣服撕扯,“妈妈求你,算妈妈求你,你跟我走,你忘记他,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有一段新的生活!你的人生不能被一个男人毁了!白时浸!!”

    刚赶到的段经元破门而入,也问了同样的问题:“白时浸,你到底走不走?”

    白时浸始终是那个回答,“我不能走,你带她离开吧,我要看着年年醒过来。”

    段经元尊重白时浸,他脱下大衣外套披在白雪柔身上,“白女士,现在媒体还没查到白时浸,你别管他了,我保证不会让他受到伤害,但你现在得立马出国!”

    白雪柔的脑子已经不会转动了,她痴傻在原地,完全是被段经元和助理硬拖走的。

    白时浸冲段经元点了下头,轻声道:“谢谢。”

    段经元拍拍他的肩膀,“我会把你妈平安送走,你要小心,别被记者拍到了。”

    白时浸重新回到抢救室外。

    他死死盯着上面的灯,盯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灭了。

    沐年直接被推进重症监控室,看都不让看一眼。

    白时浸望着沐年被推走的痕迹,脚底变得虚无。

    “怎么了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快速道:“他的心脏已经彻底衰竭了。”

    许郁金一听,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阿姨!”白时浸赶忙接住,让苏仪带着两位老人先离开。

    待只剩下承受能力最强的白时浸,医生接着道:“他还年轻,除了心脏,身体机能都不错,如果三天内能够移植一颗健康的心脏,还能康复。”

    白时浸松了口气,身上凝着的血终于流通了。

    “但,三天内能不能找到一个配型成功的心脏,完全看运气,家属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

    夜太安静了,静到白时浸觉得自己聋了。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如同行尸走肉。

    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找到配型成功的心脏。

    恰好这时,一张凭空出现的照片,又将白雪柔顶上风口浪尖。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该照片中的粉毛男子是白雪柔的亲生儿子,他的父亲是段氏集团的董事长,而段氏集团的董事长已结婚生子,该男子是在段氏集团董事长婚内生下的。目前双方均未回应,对此你们怎么看?”

    【我操,白雪柔的脑残粉还洗?这怎么洗?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怎么洗白。】

    【这尼玛小三实锤了。】

    【孩子都生出来了……】

    【已脱粉,什么搞事业清醒大女主,实际又小三又生子,恶心,粉过白雪柔算我眼瞎。】

    【这粉毛男好眼熟啊。】

    【查到了,在抚城上大学,并且是个同性恋。】

    【呕了,跟他同校,认识,不仅是同性恋还抢兄弟的男朋友……】

    【小三也遗传吗哈哈哈哈哈】

    【这母子俩真笑话啊,我服了。】

    朱静血压飙升,打电话询问远在德国的白雪柔网上消息是否属实。

    白雪柔头发散乱,眼睛肿得不能看了,她心如死灰,太累了,不想再挣扎了,“是,他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