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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尔安收紧臂弯,金色的瞳孔闪着冰冷的光:“不能离开这里?你被困住了?告诉我是谁困住你的,我去揍他。”

    凉薯:“我不知道,所以才要留下来调查。”

    墨尔安抱紧他,依恋地说:“那我也要留下来。”

    当然要留下来。

    好不容易找到人,不,找到鱼,可不能让墨尔安到处乱跑。

    对了,凉薯拉开墨尔安的袖子:“有没有人伤害你?”

    墨尔安倏地留下眼泪,“有,他们用石头打我。”哽咽着寻求凉薯的安慰。

    凉薯看了半天,没在胳膊上看到红肿的地方。

    难道在身上?

    现在这里不好看,还是先带墨尔安离开。

    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凉薯没听到那些人的呼吸声。

    他拉起墨尔安,墨尔安却坐在地上不动。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凉薯想起来了。

    弯腰在墨尔安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蹭蹭墨尔安的脸,哄:“不疼,不疼,亲亲蹭蹭就不疼了。”

    墨尔安顿时喜笑颜开,抓住凉薯的手站起来。

    抓住后,他就没放开。

    紧紧跟在凉薯身边,凉薯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凉薯也习惯了和他牵手。

    主要是这人不牵着,走着走着就没影了。

    不是对这个好奇,就是跑到某家店去看没见过的东西。

    他们走在路上,有不少人纷纷侧目。

    更夸张的是有人看着看着撞到了前面的大树。

    凉薯:“……”

    不用想,都是墨尔安惹的祸。

    墨尔安那张脸加上金发金瞳,和画中的天使一样。

    别说是人,人鱼也会看呆。

    你问他?

    他其实也会。

    只不过每天看,比其他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

    至少,不会出现看呆后,撞树的情况。

    回到修青柏的家,凉薯用钥匙打开大门。

    经过上次在门口渴晕的事,修青柏给了他一把大门钥匙。

    带鱼进来后,他没忘记修青柏:“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我去接个人。”

    墨尔安可怜兮兮地拉住他的手:“我想你怎么办?”

    凉薯看看房间,拿出自己的枕头塞到墨尔安的怀里:“抱着它,我很快就回来。”

    墨尔安撇撇嘴,抱紧他的枕头:“那你快点回来。”

    凉薯摸摸他的头:“嗯。”

    走了几步不放心,再次嘱咐:“别乱跑。”

    墨尔安乖巧地点头:“嗯,不跑。”

    他好不容易找到凉薯,怎么会跑?

    *

    这边的修青柏和几个中年男人来到人少的地方。

    中年男人面对修青柏有点怵。

    他们知道最好不要得罪修青柏,否则下场会很惨。

    “修医生,刚才是我们太激动了,你看,我们的药用完了……”

    那些人没有人可以威胁,就和修青柏说好话。

    修青柏缓缓坐在木椅上,双腿交叠。

    他拿出手绢,不紧不慢地擦拭镜片。

    不管眼前的人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那几个人急了。

    要不是治疗红疹的药只有修青柏有,他们早就忍不住对修青柏动手了。

    擦伤手掌的中年男人连忙拉住他们:“你们别激动,别忘了之前的事。”

    那几个人瞬间冷静下来。

    曾经有人得罪了修青柏,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死了。

    尸体他们见过,红疹布满了全身。

    像是病发后得不到治疗,突然暴毙。

    修青柏擦干净镜片,没有第一时间戴上。

    他双手优雅地交叉:“你们不是最守规矩吗?现在想破坏规矩?”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镇子确有规矩。

    比如,修青柏休息,就不能去看病。

    中年男人哭喊着:“我们也是没办法,我儿子疼得要命,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替他受这份罪。”

    修青柏看着他,脸上依旧不带任何情绪。

    但中年男人却看出了其中的嘲弄和鄙夷。

    接着,他听见修青柏说:“你可以和他交换。”

    中年男人愣住了:“你说什么?”

    修青柏:“你可以和他交换。”

    中年男人回想起红疹发作时的痛苦,一时间竟然迟疑了。

    他再次对上修青柏的双眼,那视线就像无形的手,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让他羞愧难当。

    修青柏见状,站起身:“看来你不愿意。”

    其他人也是又惊又惧。

    他们想治好家人,又不想替家人承受那份痛苦。

    只有手掌擦伤的男人听见修青柏的话,迫不及待跪在修青柏面前。

    他激动地说:“我可以,我可以。”

    修青柏脚步一顿,漆黑如墨的双眸透着漠然与冷淡。

    他后一步,避开男人想要抓住他裤管的手。

    “你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他以为没有了希望,却迎来了转机。

    修青柏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半响,他笑了,从湿掉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一瓶药剂。

    把药剂放在男人满是老茧的手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