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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云衍和他吻。

    浴池很大,水在荡漾,一浮一沉就是打翻的波浪。

    段云衍不知道为什么又困了。

    他们的结婚证被好好放在抽屉里,霍乾曜把他抱回床上,和他一起沉沉睡去。

    精神力依旧无知无觉地交合在一起,有水也有浪。

    夜半三分,霍乾曜轻轻从床上坐了起来。

    深夜寂静,段云衍就躺在他的身边,安然睡着,两个人离得极近,差一分呼吸就要交错。

    霍乾曜几乎不敢眨眼。

    段云衍动了动身子,好像要醒,他赶紧用精神力安抚,待到对方彻底沉沉睡去,才屏住呼吸站了起来,悄悄往洗手间走,一步三回头。

    关门,开灯,坐下。

    霍乾曜深吸一口气,绝望地抱住脑袋。

    他都做了什么????

    第五十八章 发现

    这两天的所有经历都清楚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所有的东西都清晰,没有任何一秒钟的遗忘。

    霍乾曜缓缓闭上眼睛,不愿意见到马上就要升起的太阳。

    他就知道。

    他应该知道的。

    和段云衍不一样, 他不会忘掉精神力混乱后发生的任何事,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失控的时候伤了多少人,毁了多少东西, 所以他会害怕。

    但他知道他不会伤害段云衍。

    但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回忆忍不住就被拉到那个昏暗的房间,他的启明星在他的怀里带着朦胧的泪, 湿润的眼睛只是单纯地叫唤:“将军。”

    而自己却偏不满意。

    霍乾曜把头埋得更低了,面红耳赤, 不想去回忆,不敢去回忆。

    又忍不住去回忆。

    云云居然没有生气。

    真好。

    霍乾曜轻轻吸了口气, 做好心理准备, 把终端打开了,果然累计了很多消息,但他顾不上看, 先打开了自己的卡包,找到证件栏。

    结婚证。

    他的嘴角要控制不住地上扬,于是他也没有控制, 仅仅是看着封面就忍不住闷闷笑。

    乐了一会儿,他才打开里面,和实体证件没什么区别, 里面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持证人:霍乾曜

    霍乾曜又忍不住笑出声, 从原地站起来,走了两圈平复心情, 再点了一下他们的照片。

    红底的照片,他们都穿着正装, 肩挨着肩,往对方的方向稍斜,都露着一点浅浅的笑。

    霍乾曜双手抬上来把嘴捂住了,但笑意依旧从眉眼当中溢了出来。

    云云很完美,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刚刚好的位置,新闻照片中的他眉眼总是带着淡淡的厉,此时却没有这种感觉,笑得生涩又高兴,眉眼都弯。

    就是自己看上去太傻了,直愣愣的坐在旁边,笑得也很傻,一点也没有气概,熟悉他的人看到照片恐怕都不敢认。

    不过也很好。

    霍乾曜望着这张照片笑,不觉得自己此时笑得跟照片上一样。

    真好。

    抱着照片欣赏了半天,又仔仔细细欣赏完电子结婚证,他终于退了出来,点开通讯记录。

    奥森:清醒了扣1。

    奥森:你醒了等着后悔吧[微笑]

    霍乾曜:1

    霍乾曜:后悔什么?我是有家事的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接着他又回了几个朋友的关心,不熟的人暂且不理。

    又看了给他发的加密邮件,他抓住的那个男人还在审讯中,一直不招,和他们在耗着。而对那个男人精神力的研究已经出结果,其中确实有虫母的精神力,看样子是对方私自改造的,将虫母的精神力嫁接到自己身上。

    只是有关虫母的信息对方一直没有透露。

    倒是他们抓获的其他人——这次行动把星尘会的余孽几乎都缴了干净——有不少招了,不过都是些不重要的杂碎,真正知道内情的,都咬死了口。

    对于这个,霍乾曜倒是不意外,人已经抓了,撬开嘴是迟早的事,爱人儿女,他们总有软肋。

    至于那些已经被撬出来的信息,可以知道自从星尘会了解到虫族以来,一直妄图使用虫族来进行实验、改造人体,他们甚至妄图利用虫族来推翻帝国的通知。

    愚蠢。

    人类的事情可以通过商谈、可以通过种种方式解决,可人和虫族永远都不可能达成合作,虫族是没有情感的怪物,无法用任何常理约束,和人相见不死不休。

    这些邮件都是照常向他汇报,不需要回复,他又点开了桑云的邮件。

    桑云跟他说了星尘会还在某地有武装力量,和当地居民生活在一起,他们已经把星球包围起来了,但是进攻还在策划,又兜了会儿圈子,说等他好了,要找他借段云衍。

    霍乾曜知道他要段云衍的目的,段云衍在军团表现很好,这次行动保不齐星尘会还有别的精神力攻击手段,有段云衍在更加保险。

    霍乾曜叫他去跟段云衍沟通,自己这边没问题。

    现在没他什么事,他看完了以后有些百无聊赖,心里痒痒,于是又打开了奥森跟桑云的对话框,截了结婚证的封面过去,又随机挑选了几个战友,转发了结婚证的截图。

    此时正是深夜,没有人理他,他有些寂寞如雪,抬腿往外走,刚出卫生间的门就忽地想起来了这个房间里都发生过什么,又丝滑地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