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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黑震惊的目光下,颜久生成功的将灵力输了进去。

    “……你。”

    小黑沉默,注视着颜久生的一举一动,和素圈的变化。等素圈不再吞噬灵力后,颜久生停了下来。

    “好像吃了,但没用。”颜久生说,“没有任何变化。”

    小黑也纳闷,“既然接受了,那就说明对吾神有用。有用的话,为什么吃饱了还是没有反应呢?”

    第十五章

    中央空调正在运行,微微的风声替代了窗外的杂音。颜久生开始回忆团子变成黑色素圈前的每一个反应。

    打斗结束后,为了防止高良全身太过白净,因为没有被攻击到,从而引起怀疑,他将血迹抹在高良脸上,弄脏衣服后,等着救援。

    此时团子围上来,他正想着怎么解释团子的存在时——毕竟三次现场,团子都像个没事人一样,那多疑的高山队长一定会进行询问。

    ——要不拍屁股先打哭?

    颜久生开始思考这样做的合理性,没一会儿就说服了自己,甚至给团子立好了一个粘人人设,离开他就要嗷嗷哭的那种。

    但却在给反应前,他先被团子出击到了,团子目标明确,舔到了他的伤口。

    正在流血的伤口。

    这样的话。

    颜久生从桌上拿过水果刀,朝自己指尖扎了下去。半晌,血液流了出来,滴在素圈上。

    “呀,你灵魂干净,灵力充沛,这样的话,很容易伤到吾神!”

    小黑连忙拉住:“尝试的话,一滴就够了!”

    “有用。”颜久生抬起手腕。

    只见那手腕上类似于纤尾蛇样式的黑色素圈缓缓流动着,顺着首尾的方向彼此追逐。几秒后,黑色素圈逐渐脱离手腕,落在了床上。

    团子回来了。

    小小的孩童正仰面躺在床上,小脸圆圆的,还微微带着粉色。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此时贴合在一起,眼角还有浸湿的水珠。

    雪白的小胳膊此时搭在床边,整个团子看起来十分安逸。

    小黑叹了口气,怜爱地凑上来:“原来是睡着了。”

    见团子气色红润,没有什么异样,颜久生也放心了。

    他将团子放好,觉得口渴起身去小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回头转身去床上时,却看到小黑变成了他的模样,此时用着他的双手蹂躏团子。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的吾神么么么么么呀,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可爱,哇原来是吾神是我的全部么么么么么!”

    颜久生沉默了。

    颜久生:“你能变成我的样子。”

    青年的注视下,小黑紧张地收回了作案的手。它解释道:“是吾神的想法,我没那么大能力变成人的,但是吾神只要想到了,我就可以有这个能力。”

    似乎有甩锅的嫌疑,小黑继续补充:“不过我是吾神座下的第一猛将,即使有点这个能力,也不过分吧……”

    颜久生缓缓道:“不过分,但有点膈应,你有能力换成另外一个人吗。”

    床头灯灭了,黑暗重新笼罩了整个房间,化成高良模样的小黑正盯着躺在床边的团子,暗喜,在发现自己即将发出声前,闭上了嘴。

    吾神好可爱么么么么么!

    床的另一边,颜久生侧躺着,背对着两位。小黑身上的气息并不会影响到颜久生,想到陆雍天之前说过的话,颜久生伸出手,看着他的手心。

    掌心纹路清晰,代表着生命线的那根线直抵手腕。颜久生从末尾摸上去,慢慢的,手中的灵力凭借着他的意念出现。

    三年前母亲去世,所以他拥有这样的力量已经有三年时间了,除了那位提头人主动攻击他后,他才发现自己变得特别起来。

    在被那男人指点后,他模仿着样子,击出了自己的第一刃。

    灵力可以打在任何事物上,比如大树,比如硬币。化成利刃的灵力能够在上面留下几点痕迹。

    唯独打在邪祟上,能够使对方痛苦不堪,如同烙印落在皮肉上,嘶吼声格外恐怖。

    比如有时候,他一个人走在黑夜里,会有一两个小鬼扑上来,却在碰到他以后,叽哇叽哇地跑开。

    他用了一点点驱赶的力气。除此以外,实际并没有用得上灵力的地方。

    颜久生能看见的邪祟大多数是孤独的,它们往往有着自己的生活圈,有着自己的步调,与人类互不干扰。

    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去和邪祟打架,大家互不干扰,各过各的。

    这也导致颜久生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上限在哪里。听到陆雍天的话后,颜久生是相信的,因为能和特别行动处说的事对的上。

    但放在他自己的身上,又不对了起来。

    一个月前,世界的另一端发生异变,极少数的人获得了灵力,拥有与之对抗的暂时性的力量。

    与之同理,三年前,他突然拥有的力量,是与什么事挂起了钩?

    几乎是一瞬间,颜久生直觉道,这会不会和他母亲的死有关。

    他母亲的死——

    女人倒在寺庙里,一圈佛像围着她,石头刻出来的神色看着慈悲威严。寺庙的钟声响起,唤来了扫地的僧人。

    血漫过最神圣的地方,落在僧人脚下。恍惚间,血迹涂满了神像的眼睛,如同神像落下了血色的泪。

    而那个女人,他的母亲,睁大着眼躺在地上,胸口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