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修了这丈六金身，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准圣打，恐怕还不够……如来着实有些深不可测……
到准圣这个层次，便截然不同，沾染“圣字”，也注定这个台阶，不那么好跨过来。
回天庭之后再琢磨，他收了起来，又拿出阵盘，开始尝试联系冥古。
片刻后，阵盘有了反应，冥古的虚影凝实，脸色似乎很不好看，勉强挤出几分笑意，开口却道：“可是要与我说圣人之谋划？”
“你已经知道。”李昊也不意外，显然是那大势至菩萨的手笔。
“你已经踏上我圣族的船，又何必瞻前顾后。”冥古无奈叹了口气，他被训斥得不轻，毕竟之前已经拍胸脯保证李昊投诚。
却没想到李昊知道圣人谋划之后，第一时间却没有告诉他们，三位圣人之间的算计，谁也不敢轻视。
“我要是直接告诉你们，坏了事，怀疑对象只有我一个。”李昊摇头：“我才刚刚上船不久，就让我为你们送死，不太合适吧。”
“那现在可以说了？”冥古问道。
“还有一件事，普通生灵可以后天转化圣族？”李昊盯着他。
冥古沉默半晌，才点头：“没错，的确可以。”
“那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李昊不满。
“要转化圣族代价不菲，若没有足够的功劳，说了也无用。”冥古摇头。
“不会对心智造成影响？”李昊追问。
“自然不会。”冥古解释道：“你成为圣族之后，自然会为种族考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话，已经不用我说了吧。”
这圣族，还真逆天啊，确定这件事之后，李昊心中嘀咕，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吞并其他天地和种族而诞生。
“圣人谋划到底是什么，这可是一个大功劳。”冥古再次追问。
“我当然知道这是大功劳，所以佛门那个家伙问我的时候我才没告诉他。”李昊略显自得，而后才说道：“佛门二圣要借太上圣人之力，练假成真，彻底显化于世。”
李昊所说，简直和真正计划风马牛不相及。
“什么？”冥古声音高亢，而后焦躁：“果然是大事，这种事怎么能耽误呢，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佛门二圣要真的显化，就麻烦就大了！”
“不着急，这并非一朝一夕，他们想练假成真，需要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李昊继续说道。
不用他说，冥古就脱口而出：“鸿蒙紫气！”
显然，作为李昊的“联络员”，他也终于不是一无所知。
“不错，正是鸿蒙紫气，不仅如此，太上圣人已经推算出数个鸿蒙紫气碎片的所在之地……”李昊话还没说完，冥古就迫不及待道：“速速告知我……”
“你看，问题就在这里。”李昊摊手，“我要是直接告诉你，你们肯定会派人前去，太上圣人一准把我抽皮剥骨。”
冥古讪然一笑，李昊说得确有道理。
“不过，太上圣人推演出的鸿蒙紫气碎片，绝大部分都还在混沌之中，是由于天地大融合的气机牵引，才被推演出来，很多地方其实是在未来才会出现。”李昊又说道：
“但有一个地方，倒可以告诉你，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了。”
冥古一脸无言，没了你再告诉我，还有个屁用。
“那剩下的地方？”他试探着问。
李昊解释道：“那些地方还在混沌中游荡，每时每刻的方位都在变动，太上圣人自然不可能与我说清楚。”
冥骨有些失望，不过，仅仅是佛门二圣意图练假成真之事，就足够重要。
“对了，你们若是发现鸿蒙紫气的踪迹，记得与我通气，万一已经被太上圣人推演到，或许会杀你们一个措手不及。”李昊提醒道：“事关佛门二圣，不容小觑。”
冥古脸色微动，而后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们还真发现鸿蒙紫气碎片的踪迹了？”李昊眸光大亮，不由得追问。
“我也不知，只是尊主有所提及，我回去通禀一番。”冥古疑虑着说。
李昊想问在什么地方，但感觉又有些太过直接，思虑了片刻后说道：“那你们记得千万小心，或许会被伏杀。”
“嗯。”冥古颔首，紧接着则道：“天地屏障已经初步松动，另外我们觉察到那几块天地正在频繁动作，意图组成联盟，对抗我等。”
“哦……”看起来，在他前往佛门的这段时间里，外面也没消停。
“你们那片天地也与圣地交错，不过面积不算大。”冥古说道，李昊则道：“你们带来的压力不要太大，否则我或许会被太上圣人派出去，无法侍奉左右，就无法得知更多信息。”
“放心，我会让尊主安排。”冥古答应，两人通过气，这也做奸细的好处。
结束联系之后，李昊有些可惜，他们这边的圣人两个残废，一个即将嘎掉，圣族那边倒是如火如荼，甚至还发现了鸿蒙紫气碎片的踪影。
可惜这次没套出来。
……
与此同时，天界这几日却不消停，由于天庭和地府已经合二为一，统称天界。
“没肉吃了，还不快快送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粗莽的吼声响彻天界。
殿前，一众仙女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她们捧着一个又一个空玉盘，脸色苍白的天官匆匆赶来，看着为首的仙女，无奈道：
“没了，真没了，几位天王已经下界去寻了，可我界妖族不存，根本没有强大的妖兽，天仙级的血肉已经被他吃完了，总不能从几位天王身上割吧。”
“你自己进去和那莽子说。”这位仙女眼眶通红，天官无奈，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一阵腥风便扑面而来。
幽暗的宫殿中没有半分灯火，天官只感觉自己浑身皮肤刺痛，那浓郁的威势，近乎让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
怪不得侍奉此人的仙女都撑不过几天。
“大人……”他小心翼翼地说。
“肉呢，肉呢，我要的肉呢！”声如猛兽咆哮，让整座大殿都在晃动。
“正在找……”他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正在找？”耳边狂风呼啸，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撞在殿墙上，肺腑剧痛，踉跄爬起来之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轰！
狂暴的气血卷动整个天界，凌霄宝殿大门直接被轰开，在场的诸多仙神一愣，脸上的怒色还未褪去，便随着铺天盖地涌来的狂暴气息化作了惊悸。
站在殿前的是一尊三丈高的巨人，大片的皮肤裸露着，身上裹着兽皮，极为粗犷与荒蛮。
在那精壮的肌肉之中，却蕴含着让天地失色的力量。
徐明安端坐在帝位上，旁边的位置日常没人，他看见此人，叫苦不迭，呼唤玉皇也没反应。
“蛮猎阁下。”太白金星踏出一步，沉声道：“为何强闯我凌霄宝殿？”
“没东西吃了，我在这里等了半个多月，你们的回话呢？”蛮猎瓮声瓮气，“明确答复也不给，东西都不管够，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太白金星皱眉，紧跟着，后面的天官连滚带爬地进了霄宝殿，低头不语，似乎在传音。
“暗中嘀咕什么呢。”蛮猎怒斥，周身气血鼓荡，近乎将凌霄宝殿掀飞，这又是一尊毋庸置疑的大罗金仙，所有人都被他压制得喘不过气。
“蛮猎。”徐明安沉声道：“联盟之事，我等还在商议，你强闯凌霄宝殿，这就是你们巫族的为客之道？”
虽然是被架在这个位置上的，但磨炼这么长时间，从小就被当作皇子培养的徐明安，应对这种事，也并不慌乱，甚至驳斥。
然而，在场诸多仙神的脸色却是微变，蛮猎狞笑一声，每一步都让天界晃动，气血犹如魔焰般。
“区三十位金仙而已，你们都拿不出来，连大罗金仙也没有，也敢考虑这么久？”
“我巫族的为客之道就是拳头大，道理也大，不如成为巫族附庸，我来庇佑你们。”
众多仙神面面相觑，同时又窝着火，此人太过放肆，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上次前来的文殊菩萨，好歹表面上还算客气，礼数周到，可此人就是个蛮子，可实力却很强，着实让人憋屈。
此刻，他们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身影，齐天大圣，上次那文殊菩萨，便是在李昊手中吃了瘪。
李昊也是唯一一个能和太上圣人联系的人，可惜现在却不在这里。
“还有比圣人大的拳头？你还要庇佑圣人。”徐明安反问。
蛮猎的气息一滞，却又道：“大敌在前那便请圣人拿个主意，否则你们就别扯圣人的大旗。”
徐明安无奈，他们要能请动圣人，也就不用憋屈这么多天了。
或许是想到圣人蛮力的态度也没那么嚣张，冷哼一声后，竟坐下了：“你们要考虑，我还要吃饭，我就在这里等着，我的饭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离开。”
徐明安脸色难看，这可是凌霄宝殿，至尊之地，此人竟当作饭堂，他正想说话之时，殿外却飘来一道声音：
“啧，天庭什么时候有这么嚣张的人了。”
“谁，谁在说话？”蛮猎猛然扭头，甚至有种迫不及待。
他来到此地，也不只为了结盟而来，更带着试探。
这片天地的表面实力不强，但却有着神秘莫测的圣人坐镇，其他几片天地都揣测纷纷，却又蠢蠢欲动。
若是圣人不准备出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啃下这块肉。
但他也怕圣人出手，加上只要有一片天地的人一直在退让，让他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而现在，似乎有人不长眼地跳了出来。
众仙神脸色变幻，脸上的不忿与愤怒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整以暇，似乎准备看好戏。
徐明安终于松了口气，憋了这么多天，这家伙总算回来了。
凌霄宝殿的殿门处，李昊看着上面那两个巨大的掌印，不由得道：“门都砸坏了，好重的手啊……”
他一如既往，目光落在蛮猎身上，“唔……巫族？”
李昊从这具肉身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痕迹。
蛮猎神色惊疑不定，他感觉此人的眼神极为锐利，似乎将他看穿了。
“你是这方天地的齐天大圣……”他盯着李昊，认了出来。
“看起来像个莽夫，实际还不是啊。”李昊缓步走来。
蛮猎自然知道李昊，此人与圣人关系密切，实力虽然平平，但修炼时间极短，甚至有人猜测，他已经被圣人收为徒弟。
天地大融合之后，各方都在互相刺探，许多流于表面的信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听闻你代表圣人前去了佛门，这群人没了你，就像没了主心骨，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给个答复吧，妖族，巫族，加上你们，三块大天地与圣地直接接壤……”蛮猎叙述道，全然没了半点粗莽。
“佛门那一群老秃驴使了阴谋诡计把自己藏在后面，我们想对抗腐败生灵，必须结盟。”
“结盟……”李昊表现得浑不在意：“怎么个结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