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周过去。
周日早上,又抽了一篇网文的高振东正在吃早饭,不过这次这篇质量还可以,打发时间相当不错。
正吃着呢,门响了,高正东手上抓着个馒头,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映入眼里的是用围巾遮住了下半的一张脸,只看得见笑着的一弯新月。
高振东一眼就认了出来:“娄晓娥,你怎么来了?天儿没这么冷吧,围巾围成这样?”
能在只漏半张脸的情况下被高振东认出来,这明显让娄晓娥很高兴:“怎么,我不能来?今天是专门来找你的,我家没有留声机,想听听你的。”
高振东心想,你骗鬼呢?你家没有这玩意我把高字倒过来写八百遍,每遍还都用不同的字体。
娄晓娥也知道这个理由大概是有点儿睁眼说瞎话的意思,毕竟能一下就把唱针放到《自新世界》第二乐章开始的人,说家里没留声机,还真有点儿说不过去。
不过她并不担心被拆穿,或者说她并不在乎这个谎言被拆穿。借口嘛,有就好,真不真,不重要。
高振东也没揭穿她的鬼扯,给她倒了杯水,然后一边吃东西,一边指着留声机:“在那儿呢,你自己弄。不过我这里唱片不多,不知道有没有伱喜欢的。对了,吃了没?没吃一起吃点儿。”他今天兑出来的馒头比较多,把一天的量都算上了。
娄晓娥径直走过去,也不客气,直接自己就上手了:“你继续吃,不用管我。”
音乐声响起,还是《自新世界》,也许是娄晓娥本来就喜欢听这個,也许是别的原因。
高振东很快把东西吃完,喝下最后一口豆浆,又拿着洁具去洗漱了一遍,娄晓娥看看去洗漱的高振东,再环顾打量一下房间,很整洁。
高振东走回来,在回风炉边坐下。
娄晓娥见他没事儿了,问他:“你这儿好暖和,你今儿本来准备干嘛?”
高振东想起自己本来准备做啥了,抬手指指放在桌上的牡丹六管收音机,变压器是早买来了,可这玩意还没修好呢:“本来准备把这玩意修好的,这样我就有两转两响了,哈哈。”手表、自行车、留声机、收音机,正好两转两响。
娄晓娥从没见过修这东西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着好奇的光:“那你不用管我,我听我的,你修你的。”
“真的?你呆得住?”
“真的!我呆得住!”
高振东闻言,也没矫情,走到里屋装着拿东西,实际上是兑了些花生瓜子糖果,端了出来放桌上:“那我暂时不管你,你先随便吃着,要啥就告诉我一声。”
娄晓娥点点头,从盘子里拿起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糖在嘴里慢慢化开,很甜。
高振东在专心的拆开收音机,换变压器并不麻烦,拆机,拆件,清理焊锡,锡焊。对于两世自动化出身,前世又是资深垃圾佬的他来说,轻车熟路。
高振东修得很专心,娄晓娥看得也很认真,修的是机器,看的是人。
娄晓娥把瓜子倒在桌上,有一颗没一颗的剥着,瓜子仁放在腾出来的盘子里,却并没吃多少,焊锡的松香助焊剂味道飘散开来,她觉得并不难闻,看向高振东的眼里流动着波光。
不一会,高振东长舒一口气,开始通电,试试看收音机正常没有。
随着开关打开,收音机喇叭里传来一阵沙沙声,高振东慢慢扭着频率调节旋钮,沙沙声逐渐变小,一阵人声将沙沙声压了下去:“......人民广播电台.....”
娄晓娥开心叫起来:“修好了修好了,振东你好厉害。”看起来比高振东还开心。
高振东嘿嘿一笑,前世他是电脑修得好,却没有女朋友,没想到这一世居然能有个漂亮姑娘目不转睛看他修收音机。
娄晓娥把装着瓜子仁的盘子往高振东面前一推:“给,算是奖励你的。”
高振东牛嚼牡丹,端起盘子一口倒进嘴里:“又不是你的收音机,你谢我干啥。”就这话,不锈钢的红线也能给崩断了。
娄晓娥倒是不在意,笑嘻嘻的说:“因为我以后能听啊。”
高振东不傻:“那我随时欢迎。”
这个时候,留声机的唱针走到了唱片的最内圈,虽然唱片还在转,不过音乐却停了下来,仅有轻轻的转动声响着。这种老式手摇唱机播放完成后不会停止转动,78转胶木唱片的最里圈是圆形的,播放结束了会一直在里圈转,需要靠留声机上的刹车装置使唱机停止转动,唱针也不会自动抬起,需要靠手把唱头抬起来。
高振东走过去,把唱针抬起,看看表,快中午了。
转过头,高振东问娄晓娥:“在我家吃饭吗?”
“好啊~~~”娄晓娥很高兴。
“你会做吗?”高振东明知故问。
“不会。”娄晓娥理直气壮中带着一点小心虚。
“不会就学,我们一起做?”
“行~~~”干脆的回答声中有一点跃跃欲试。
两个年轻人一起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两个菜一个汤上桌了。
在高振东指挥下,娄晓娥炒了一个国菜:西红柿炒鸡蛋,娄晓娥完全没意识到这个时候西红柿已经罢市了,不过西红柿相对还算耐存储,非要说的话,也能解释得过去。
主食是上午剩下的馒头,在蒸笼里加热过,娄晓娥一边小口吃着馒头,一边和高振东开开心心漫无边际的聊天。
“振东,你有没有觉得我做这个菜特别好吃?我觉得比我家里人做的好。”
“还行吧,不过作为新手,还凑合,看来你有这方面的天赋。至于你觉得特别好吃,大概是因为兴奋,自己做的,自己天生就有好感呗。”高振东先用天赋捧杀,再用否定激将。
“意思是我做得不好了?我还不信了,我多学几个菜多练练,一定要让你服气。”
“好,我等着!就怕你半途而废,临阵脱逃。”高振东又添了一捆柴。
“不可能!高振东,你等着!”
所以说激将法这玩意,人人都知道是个坑,可是还是有人不断的往里跳,比如kgb潜伏在mi6的特工、坚定的红色战士——乔治.布莱克,至于娄晓娥这种,更是主动跳里面还给自己盖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