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真感觉天都塌了,两兄弟虽然是国舅,但他们天生没啥安全感。
张家原本的家境只能说一般,自从他们阿姐嫁给弘治皇帝后才彻底腾飞,但这无法改变骨子里张家兄弟的性子。
他们爱财,很小就培养出来了这种好习惯。
所以即便他们成为国舅后,依旧为一点田地都能不管不顾的大打出手,总之一句话,没有人能在他们兄弟手上占便宜。
这些年,他们好不容易名下拥有那么多盐引,结果被陈策那个畜生给骗的全部贱卖了。
土地也拥有很多,结果又是陈策那个畜生开始大力发展商业,导致现在的土地不值钱了。
于是他们开始转头去做商业,现在才开了一个医疗培训的学校和一个桑拿浴室,这两个商业绝对不能满足两兄弟的胃口。
所以他们在积极探索所有商业模式,他们对陈策那个驿站垂涎若渴,结果那个王八蛋说什么都不愿意把驿站送给我们。
然后他们又听信了朱厚照和陈策两个人的忽悠,开始投身进入玩具市场,今天一大早,他们就兴冲冲的来玩具店亲自把关。
结果一个吊生意都没有,无奈之下,他们才去找了朱厚照,并且用三千两的银子将铺子盘给了自己这个好外甥。
他们觉得自己赚了很多,白白得了三千两银子,心中所有阴霾一扫而空。
可谁知道,谁知道会是这样啊!
现在这个铺子已经火爆到这个地步,这一波年关下来,依现在的客商人流量,绝对不止卖三千两。
亏大发了啊!
就算现在他们抓紧时间去租赁铺子,生产玩具,恐怕那时候年关都过完了,还能赚什么钱?
张鹤龄心痛到无法呼吸,赶忙对朱厚照道:“大外甥,呵呵,大舅其实是跟你闹着玩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觉得大舅会在乎那三千两银子什么的吗?大舅是和你说笑的,这钱你拿回去,大舅这个玩具铺子不盘给你了,哈哈。”
朱厚照拉着脸,呵呵一笑,道:“大舅,咱们契约可都签好了,这契约呢,虽然对咱们没啥用,但这事要是告到父皇和母后那里,我也有个理,你说对吗?”
张鹤龄呵呵道:“对的,但没必要吧?”
朱厚照嘿嘿道:“没必要就好,所以,这玩具铺子都盘给我了,你觉得我会再给你吗?”
“你们不会真当我是傻子吧?生意这么好,我难道看不到?”
“这一个年关下来,赚的钱可远远不止三千两银子。”
朱厚照挥挥手,道:“好了,不说了大舅,我要去看我的生意了,啧啧,想不到啊,大舅你对我这么好,硬把钱送到我手里,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张鹤龄:“……”
张延龄:“……”
望着朱厚照离去的背影,张家兄弟欲言又止,张府的管事呆呆的道:“老,老爷……这,这这这,这么好的铺子,为什么要盘出去?”
“滚!”
张鹤龄大骂。
……
大雪消停,北平各街道的主干道已经被清扫干净,到下午时候,街道上的人群虽然不比早市那么多,但北平的繁华依旧令人难以想象,这个时候依旧还有许多人群在采购年货。
每年过年的时候陈策总会带着娘子和小花出来采购年货,对大户人家来说,这种体力活都是下人去做的,但陈策却乐此不疲。
珍惜当下。
许多桃符、对联、炮竹、烟花,陈策买了许多,当然身后也跟着陈府的下人和几名内厂的高手,保护陈策一家人出行安全。
一家三口慢悠悠的来到澄清坊大街,看到玩具店人山人海的模样,陈策微笑着道:“去瞧瞧热闹。”
这次张家兄弟总不会再责怪我了,这次他们应该赚足了。
陈策刚走到玩具店附近,就看到张家兄弟眼巴巴的站在玩具店不远处,他笑着打招呼道:“两位侯爷,这是?”
“看着自家生意这么好,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吗?”
“这次你们总不会再责怪我不厚道了吧?瞧这生意繁荣的样子,这个年关就足够你们赚几千两银子了吧。”
张鹤龄嘴角微微抽了抽。
张延龄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颓败的对陈策道:“我们把铺子盘给太子了。”
陈策:“?”
啊?有钱都不赚?
“你们也快死了吗?得了什么病?”
这不符合张家兄弟的性子啊,陈策有点想不通。
张鹤龄:“……”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陈策你真该死啊,本来我们已经这么伤心了,你还来刺激我们?
张鹤龄哼了一声,捂着心口转身离去。
“不会吧?心脏有毛病了?”
张鹤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回头恶狠狠盯着陈策看了一眼,然后气咻咻的离去。
陈策挠挠头,狐疑的看着吴娘子,问道:“他们怎么了?”
吴娘子也有些不理解,摇头道:“可能真如相公说的那样,他们心脏有问题?”
就在这时,朱厚照笑哈哈的走了过来,对陈策道:“小老弟!”
“你是不知道我这两个舅舅,今天一大早去找我,非要让我给他们三千两银子,说什么玩具店不赚钱,他们不要了,还说我们坑了他,要去找我母后告状。”
“我就给他们三千两银子,把这个铺子给盘下来了,这不,我才过来没多久,就发现了惊喜,这不挺赚钱的吗?”
“我这两个舅舅恐怕心里不好受,没啥大事的。”
陈策:“……”
人才!难怪他们临走的时候捂着胸口,脸色憋的通红,一句话也没说。
这给谁也顶不住啊!
不过这两家伙也太没耐心了,哪有新事物一拿出来就能被人接受的,总归要给人家发现和适应的过程嘛。
“小老弟,你快想一些新玩具出来,这生意咋这么好?我怀疑整个北平的孩子都来了,这个大年关,我要狠狠赚一笔零花钱!”
陈策:“……你好歹也是太子,哪有这么缺钱?又乱花钱啦?”
朱厚照嘿嘿道:“我是太子不假,但父皇控制我的零花钱,我这个人最要脸,他不给我就自己赚,毕竟我有小老弟你这个生财小能手呢,还怕赚不到钱?父皇这一次可低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