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说话间莫建国已经扬起了手,狠狠地给了莫蓁蓁一个耳光,嘴里还骂骂咧咧: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莫蓁蓁被这一记耳光彻底打清醒了,瞬间眼泪便哗哗地流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到朱婉茹的身后,委屈地喊了一声:
“妈。”
朱婉茹皱了皱眉,并没有打算包庇女儿,将报纸甩在她身上,冷着声音道:
“蓁蓁,你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不怪你爸打你。”
莫蓁蓁不明所以地捡起地上的报纸,翻开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以后,脸上愤怒和惶恐交织着:
“夏谷雨那个贱人,既然敢怎么写我!还有莫大丫,我现在就要……”
“闭嘴!”还没等莫建国发火,朱婉茹立刻打断了莫蓁蓁的话,然后训斥道:
“平时都怪我太纵容你了,才把你惯成这样,闯出这么大祸来,让你爸也跟着受牵连,这些年你爸因为我的身份处处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拿住了话柄,你倒好,不给他长脸也就算了,反而做些蠢事来给他添堵!”
听了朱婉茹的话,原本十分愤怒的莫建国,心里的火气也渐渐小了一些,看着朱婉茹隐隐泛起的泪花,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说孩子的事,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朱婉茹看向莫蓁蓁,冷着脸继续道:
“滚回你房间去,这几天就在家里给我好好反省,哪里也不准去!”
莫蓁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快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走后,朱婉茹温柔地拉起了莫建国的手,柔声道:
“建国这些年多亏有你,我才能生活得这么安逸,我知道也是因为我的身份,这些年你才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升不上去……”说到这里她眼里已蓄满了眼泪,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要是你后悔了,想要和我离婚,我随时……”
“说什么胡话!”莫建国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从当年选择你,到现在,我就从来没后悔过!”
听完莫建国的话,朱婉茹满眼感激地看着他,
“当年我爸和我哥去了湾湾,那些人要拿我问罪,一直是你在保护我,最后还不计后果地娶了我,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感激你。”
显然这些话,对莫建国来说,十分受用,抱着她安慰道:
“老夫老妻了,说什么感谢,再说当年你也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这些年有你在我身边,我也觉得很幸福。”
朱婉茹靠在莫建国身上,十分自责地说道:
“这次确实是蓁蓁不对,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她。”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知道大丫心里一直有怨,觉得你当初背弃她妈妈娶了我,抽空我去找她聊聊,求她别记恨你,如果她非要恨,就恨我这个后妈吧。”朱婉茹脸上都是难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哎,你把她接来,尽心尽力养到现在,她却不管不顾,联合外人发这样的文章,让你也受到牵连,如果不帮她把心结打开,不知道她以后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话明面上是想帮助莫建国和莫雅修复父女关系,但是暗地里却在提醒莫建国,莫雅心里恨他,怎么养都养不熟,下次可能做得更过分。
莫建国听了她的话,脸上果然再次有了怒色,恶狠狠地道:
“那个逆女,和她那么没见识的妈一样,尽给我找不痛快,老子养她这么多年,倒是养出仇来了,她要再不安分,老子就让她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朱婉茹也没再多说这个话题,而是更加温柔地安抚莫建国,在她的安抚下,莫建国渐渐也消了气。
等莫建国回部队以后,朱婉茹才敲开了莫蓁蓁的房间,莫蓁蓁现在已经从愤怒转变成惶恐了,她知道这篇批判她的文章发了以后,她的名声在军区就彻底。
她还没结婚生子呢,这要她以后怎么在军区生活得下去。
“妈,我该怎么办?”莫蓁蓁带着哭腔说道。
“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先夹着尾巴做人了,蓁蓁别怪妈没提醒你,你那脾气再不收一收,以后准会出大事!”
听到要自己夹着尾巴做人,对一向高傲的莫蓁蓁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们可以去外祖父和舅舅那边吗?我听说他们在湾湾那边发展得很好……”
“闭嘴!”朱婉茹脸色都变了,压低声音道:“以后你要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直接把你送回乡下去种地!”
当年朱婉茹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莫建国,才为他留下来的,是她父亲和哥哥走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带她,甚至都没有给她提前说过一句,还特意将她留下来当做掩护,让其他人没那么快发现他们要往湾湾那边逃。
当年她要不是找到了莫建国做靠山,现在估计过得无比凄惨,她的同为资.本家小姐的手帕交,也是被家里人抛弃在了内地,后来就被送到乡下,种地,挑大粪去了,生活得十分悲惨。
比起那个手帕交来,她不知道过得有多风光,好吃好喝好穿,还是副参谋长太太,虽然男人职位没升上去,但是在部队也没人敢欺负她。
这些年她各种讨好莫建国,在他面前柔弱又温婉,就只是为了维系住自己现在的生活罢了。
正因为如此,小女儿莫晓晓说要嫁给陆惊蛰,她也十分赞同和支持,甚至一直都在为她铺路,就是因为她看准了陆惊蛰,觉得以他的能力,以后政途无可估量。
这样一来,他们家的靠山又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了。
现在听到莫蓁蓁这样说,一是怕她给家里带来祸端,二是她心里对父兄当年利用她,抛弃她还心存芥蒂,所以才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