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尔王子神色大变,西北地区最高的行政长官,就是他?
如此年轻,还长的这么好看。
“你是前大理寺卿,容靖?长公主之子?”
身为大金的二王子,他自然知道齐国朝堂的大致情况,所有的重臣都在他们的关注中。
而,眼前的容靖很早就进入他们的视野中,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前无来者,一朝成名天下闻。
之后就深受帝王的看重,顺风顺水的进入朝廷,一路登上高位。
年纪轻轻就成了大理寺卿,九卿之一,进入帝国的权力中心,虽为孤臣,但在天下文人和百姓心中有着难以想像的影响力。
六元及第啊,天下文人莫不把他视为精神偶像。
他屡破奇案,不畏强权为百姓申冤,百姓们把他视为青天老大爷,极其推崇他。
这样一个人物,却有着离奇无比的身世,本是长公主之子,却被前朝皇室余孽调换,流落青楼,历经磨难。
而前朝余孽抢了他的地位身份和母亲,尽享富贵荣华,得尽宠爱。
容靖的眼睛微眯,“看来哈迪尔王子对我朝廷之事了如指掌,意欲何为?”
还别说,他对大金的朝廷之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大金君王很能生,有十几个儿子,十几个女儿,个个如狼似虎,野心勃勃。
随着君王渐渐老去,成年的王子们你争我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之前大金出兵进犯大齐边关,宁家诸将战死沙场,边关失守,朝野震动。
之后,银面小将军异军突起,不走寻常路,直接走小路绕到大金境内,抢走大金几座地池,牢牢扼制住了这一股气势。
可,后面是靠锦衣卫纷纷潜入大金,打探情报,挑拨君王关系,离间各王子,引的他们自相残杀,才拖住了他们南下的脚步。
大金国内的局势比大齐更复杂,权力更分散,如今这位君王是雄主,花了几十年时间统一各部落,扭成一股绳,权力到达了巅峰。
可惜,他老了,力不从心了,但,还是不肯放权,越发贪恋权势,防备下面年富力强的诸王子。
哈迪尔王子感受到了一股威压,暗暗心惊,这气势可不输纵横朝堂几十年的权臣。
他立马换了个话题,“容大人,静宁县主重开互市一事,你可知晓?朝廷可知晓?”
这个话题很敏感,本就不安好意,宁知微翻了个白眼,狗东西。
容靖冷冷的看着他,“这关你什么事?”
“呃?”哈迪尔王子没想到他这么不讲究,啥意思?朝廷就这么放心宁知微?她在边关乱搞,也不管管?
不对啊,这两人是有利益冲突的,容靖是西北地区最高行政长官,宁知微却要成为西北之主,权力重叠了。
“我只是替静宁县主担心,她如此疯狂揽财,短短几天内就弄到了几十万银子,实在是让人惊叹,容大人,你可别误会,她这钱啊,一定会上交国库的。”
这狗东西,就是眼红了。
他就想挑拨两人的关系,想让他们斗起来,说不定能在后面捡点便宜。
谁知,容靖面有讶色,“什么?哈迪尔王子想捐几十万银子给大齐国库?那真是多谢了,什么时候拿来?”
哈迪尔王子目瞪口呆,他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说的是静宁县主……”
不等他说完,容靖挑了挑眉,“什么?让我派人去取?行,我这就安排一支军队过去。”
哈迪尔王子脸都绿了,这哪是听不懂人话?分明是故意敲诈勒索!果然,年纪轻轻登上高位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有事,先走了。”
扔下这句话,他立马开溜,跑的比兔子还快。
惹不起,还躲不起,这些文人太狡猾奸诈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这伙,宁知微忍不住哈哈大笑,瞧他能的。
容靖大步走到她面前,满眼的担心,左左右右的打量她。“没事吧?”
“嗯?”宁知微有些茫然。
容靖风尘仆仆,一脸的疲倦,“听说你遇袭,我连夜赶来,没受伤吧?”
他日夜兼程,一路上都担心的不行,生怕她有个好歹。
宁知微恍然大悟,站起来转了个身,大大方方的笑道,“没有,我好着呢,我没受伤。”
容靖长长吐出一口气,轻轻一把抱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你一个家人了,你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
不仅仅是他唯一的家人,还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一想起来就倍感幸福的人。
宁知微心中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
在别人眼里,她是无所不能的家主,她为所有人撑起一片天。
可在他眼里,她也是一个需要保护和关爱的人。
“我知道啦,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别让我担心,这一路很累吧,快坐下来休息,我让人做几个好菜,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啦。”
容靖的心如被一阵春风拂过,身心都放松下来,眉眼带出一丝笑。
红烧羊肉,小鸡炖蘑菇,清炒时蔬,锅包肉,简单的四道菜,但,容靖看着坐在对面大快朵颐的少女,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有人陪着一起吃饭,真好啊。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没人陪他,那种孤寂深入他的灵魂……
宁知微挟了一筷子小鸡炖蘑菇给他,“这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
容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你怎么知道的?”
“跟你吃上几顿饭就知道了,你最喜欢吃鸡肉羊肉,也喜欢蘑菇,不怎么喜欢豆腐青菜牛肉……”宁知微本身就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
随着她的话,容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是真的很上心,开心。
室内气氛融洽祥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侍卫紧绷的声音,“主子。”
宁知微眉头微皱,“什么事?”
“郑家姐妹暴毙。”
宁知微和容靖相视一眼,猛的站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