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宁知微怔了怔,南帝,也就是五皇子,他在外祖家的扶持下逃到南州,自立为皇。
而,南州正是西南地区,药王谷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叶烈满脸的懊恼,“之前,南帝生病,请我过去诊治,病好后对我极为推崇,还跟我义结金兰……”
他一介江湖草民,一朝成了皇帝的义弟,享尽荣华富贵,立马被富贵迷住了眼。
区区一个药王谷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宁知微眉头微蹙,她从来不参与三皇之争,任凭他们打破脑袋,她没惹五皇子啊,五皇子怎么就冲她下手了?
难道,袖手旁观,不站他就是错?
说,他心胸狭窄,真没有说错。
“呵呵,五皇子心胸狭窄,心高气傲,目中无尘,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江湖郎中?还义结金兰呢,分明是想利用你。”
叶烈心乱如麻,“是,他让我见识了富贵权势的好处,有意无意勾起我的野心,又暗示西北地区是他的心头大患。”
宁知微满眼的嘲讽,“所以,你自告奋勇跑来西北立功?”
“五皇子在诸皇子中并不出挑,先皇都看不上他,可,你连五皇子都玩不过。”
到底,哪来的勇气来算计她?
野心有多大,心就有多大,但,没有匹配的能力就是灾难。
叶烈脸色忽青忽白,惶恐不安,“我错了,请您饶了我这一次,我愿意戴罪立功。”
宁知微挑了挑眉,“哦,你打算怎么立功?”
叶烈神色紧张兮兮的,“我去给南帝下药!让他半死不活,控制住他后,我将西南地区献给您。”
药王愣住了,他真敢想。
宁知微似乎听呆了,眼珠一转,“听上去不错。”
叶烈大喜,“您是同意了?太好了,您那么聪明,帮我把这个计划完善一下,最好是天衣无缝……”
说话之间,不知不觉靠近宁知微,尚存的手臂轻轻一挥。
一道白光闪过,鲜血喷了出来,左胳膊也被砍断了。
叶烈痛的蜷缩在地上,鲜血如雨注,这一回,他没有手止血了。
“啊啊啊,为什么砍我的手?我什么都没做啊。师父,救我。”
萧临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手拿着伞挡在前面,一手持剑挡在宁知微面前,神色冰冷至极。
“死到临头,还敢冲主帅下毒,不知死活的东西。”
下毒?神医吓了一大跳,冲向宁知微拉起她的手把脉,“宁主帅,你还好吗?”
还好,没中招。
宁知微看着伞上的粉末,神色自若,淡淡一笑,“我没事,把这些药粉悉数还给叶烈吧。”
她连问都懒的问一声,这是什么毒,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跟叶烈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会被抓起来,严刑拷打,只要活着,他就有机会翻身。
谁知,宁知微根本没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不,她给过他机会的,可惜,这样的顽固分子,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只会变本加厉。
那么,她是不会留下一点隐患。
“不,不要,我只是一时手抖,不是故意的,师父,快救救我,师姐身上的毒还需要我来解。”
药王如被雷击中,急急的阻止,“等一下。”
但,萧临风不假思索的将药粉弹回去,全落在叶烈身上,叶烈发出一道惊恐凄厉的惨叫。
“啊。”
“师父,救我,救救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七窍流出黑血,瞬间毙命。
所有人都朝后退了几步。
药王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如纸,就这么死了?
萧临风冷冷的盯着他,“药王,你这是想为徒弟报仇?”
药王拼命摇头,这绝对是杀鸡儆猴!
他相信,只要他露出一点想法,他们父女只有一个下场,死。
这是西北,宁知微的地盘,想用毒控制她,是多么可笑的想法。
她将神医请来了,弄到了百花解毒丸,身边又配有顶尖高手,手握十万大军。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算计?
“不不,他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只是,我女儿身上的毒……该怎么解?”
宁知微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药王谷谷主,医术远在叶烈之上,我相信,这倒不难你。”
“不过,这张药材清单,你认可吗?”
药王敢不认吗?他担心出不了这个大帐,“认认认,我这就去安排。”
他顺势想开溜,却被宁知微叫住了,“你说,你要进献一个良方?我通过你的考验了吗?”
药王想到自己的说辞,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但,这会儿后悔也晚了。
眼下,他只想全身而退。
“通过了,通过了,我药王谷有一张止血剂的药方,特献给宁主帅。”
他还算识相,宁知微嘴角微微上扬,“很好,那个酒精我也很喜欢,顺便也给了吧。”
药王:……太贪心了吧?
但,他只能咬碎了牙齿,往下咽,“好。”
宁知微扬了扬手,吩咐道,“拿纸笔来,药王,你这就写吧。”
她根本没给缓冲的时间,不写,就别想离开。
药王的脸都绿了,恨不得写一张假方糊弄她。
宁知微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神医,你也在一边观摩观摩,到时还得劳烦你援手。”
有神医盯着,真假立辩。
“好的。”神医怜悯的看着同行,他糊涂啊,为什么掺和进这种要命的事情中?
盛名之下,无虚士,宁知微可不仅仅只是名声好听。
药王只能咬牙接过纸笔,开始刷刷的写。
耳边传来萧临风杀气腾腾的话,“主帅,南帝如此算计您,实着可恨,我请战,带上两万大军讨伐南帝,将他诛杀。”
药王打了个冷战,好重的杀气。
宁知微轻敲桌面,静静思索。
就在此时,侍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报,紧急军情。”
“进来。”
侍卫一进来,就走到宁知微面前,拱了拱手,“禀主帅,南帝亲自带兵向京城进发,连日破了数城。”
宁知微有些意外,战局瞬息万变啊,“镇西侯,还是有点本事的。”
镇西侯是五皇子的外祖,世代驻守西南边关,五皇子正是在外祖的扶持下称皇,不过,他可没有领军的能力,顶多挂个名。
“我们暂观其变。”
她略一沉吟,“不过,礼尚往来,人家送了我这份厚礼,我不回礼说不过去。”
“药王,让人死不了,却吊着一口气,常年缠绵于病榻的药,你有吗?”
药王心一颤,手中的毛笔抖了抖,墨汁落在纸上,糊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