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占据大义,才能出师有名,得到众多百姓的支持。
这非常重要。
镇南侯愣住了,下意识的反驳,“下毒?这不可能,皇上不是这种人。”
主要是这事太离谱了,堂堂皇子怎么可能跟江湖中人牵扯上?
而且,无故向边关将领下毒,这让天下将领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想?
将士们守卫疆土,吃苦受罪,你们倒好,随时跑来下毒,还是莫须有的罪名。
这是犯了大忌!
没见守城的将士们脸色都不对了吗?
宁知微冷笑一声,“你去问问他,堂堂皇子跟江湖中人结拜图什么?他那个擅长使毒的义弟去了哪里?”
镇南侯真的不知道有这事,脸色奇差。
“皇上他病重,你这些无凭无证……”
不过,皇上跟那个药王谷来的大夫来往甚密,他是知道的。
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认。
宁知微义愤填膺的说道,“你不知道?我们西北地区都传遍了,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受害者。”
“我想问一句,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五皇子,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到底哪里碍了他的眼?难道是……”宁知微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惊疑之色。
”因为昔日他串通金国出卖宁家军,致使宁家军大败,边关数城陷没,无数边关百姓惨死一事,被我掌握了证据吗?”
这话一出,城楼上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还有这种隐情?当年不是说,是几个小人看宁家将不顺眼,才炮制了惨案吗?
镇南侯大惊失色,“宁知微,你不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他是五皇子的舅舅,五皇子处处倚仗,有些事情也是托他去办的,他心里不可能一点都没数。
宁知微大声质问,“镇南侯,你们侯府当年也参与了吗?”
“没有,当然……”镇南侯及时反应过来,矢口否认。
“没有这回事,五皇子怎么可能勾结敌国陷害自己国家的忠良,他图什么?说不过去啊。”
宁知微冷哼一声,“为了争权夺利,为了让自己的亲信接手十万西北军,染手军权,为自己夺嫡增加筹码,所以一手炮制了白水滩惨案。”
说句实话,当初几位皇子都掺了一脚,在宁家军内部放了棋子,做了不少手脚。
当然,主使者是四皇子和他母亲,但,其他人也不干净,都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也是,宁知微对皇室彻底失望的原因之一。
“那些将士做梦也没想到,他们惨死在自己一心守护的皇室子弟手上。”
镇南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宁知微,你闭嘴,这都是你一派胡言,再这么胡说,休怪我无情。”
宁知微举起几封信,“我有他跟金国人来往的书信,周先生,你来读。”
周鸿烨接过封信,大声读了起来。
“大金皇帝陛下,我已经获知宁家军即将前往救援,救援路线途径白水滩,你们可在那里设一支伏兵……”
其实,这是四皇子手下写的信。
楼城上安静的出奇,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天气。
都是当兵的,都能感同身受。
自己为国为皇室浴血奋战,后背却被自己人捅了,光是想想就不能忍。
原来,这才是宁家军惨败的真正原因。
当初那几个只是被推出来的罪替羊。
镇南侯屡次想要阻止,但,没啥用。
他越是阻止,越显得心虚,越激起士兵们的愤怒。
“可恶,丧心病狂,简直没有把我们士兵当人看。”
“出卖自家的士兵,天诛地灭,死不足惜。”
“我居然为这样的人卖命,太不值得,我不干了。”有人情绪激动之下,当场扔下武器跑了。
更离谱的是,没人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士兵跑了。
镇南侯怎么也没想到,宁知微几句话就动摇了军心。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注(1)
宁知微将这一策略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气势磅礴,“今日,我就要为那些死去的将士和百姓们讨个公道。”
镇南侯闭了闭眼,这是铁了心要打?宁家军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这一路打过来,也无人能触其锋芒。
他明知宁家军在攻城掠,却不敢派兵阻止,不敢直接对上。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啊。
他只能软下态度,来软的,“静宁县主,想想先皇对你的爱护,皇上是先皇幸存在世唯二的皇子,大皇子的生母是异族,生下来就不可能继承皇位,所以……”
宁知微不耐烦的打断道,“废话少说,攻城。”
她一声令下,将士们就动起来了,纷纷冲向城门。
镇南侯不禁急了,“宁知微,你别冲动,可不能成为千古罪人。”
宁家军可不是那些乌合之众,一动手就感到了森森压力。
再说,城楼上的士兵明显放水,打仗不积极,就算督战队在一边盯着,也不能让这些士兵奋勇向前。
心散了啊。
眼见,情势对自己很不利,镇南侯面如沉水,忽然扬声大吼,“住手,宁知微,你真的想玉石俱焚吗?”
宁知微抬起头,“什么意思?”
镇南侯大声威胁道,“你若强行攻城,我宁可焚烧京城,毁掉所有,让你这个攻城者跟我一起永远留在耻辱架上,遗臭万年。”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城上城下都盯着他看,满眼的不可思议。
火烧京城?
萧临风勃然大怒,“镇南侯,你疯了吗?这是京城,还有无数无辜的百姓,你要放火烧死他们?”
镇南侯面色狰狞而又痛苦,“我也不想的,但,这是你们逼的,要怪就怪你们狼子野心。我是为了大局着想,相信天下臣民都能理解我的苦衷。”
说的好像,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这是什么绝世绿茶。
战势一时陷入了僵局。打,还是不打?
不打?那千里迢迢跑来干嘛?
打?那他们要背上千古罪名了。
这是两难的选择,周鸿烨看向宁知微,“主公,怎么办?”
宁知微略一沉吟,计上心来,“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