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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泽宇现在是真的后悔了,跪在她脚边开始求她:“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离婚好不好……”

    袁禧红着眼睛朝他吼:“你不签字就等着我起诉,闹到人尽皆知,我看这个脸,你是要还是不要!”

    向泽宇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知道事情已经完全无法挽回,只能颤抖着拿起来笔。

    李菲菲跟着扫了一眼协议内容,不依了:“凭什么分她这么多钱!你都给她了我们以后怎么办?!”

    向泽宇朝他喊道:“你还想怎么办!都是你害的我!滚开!”

    袁禧把签好字的协议收起来:“明天去民政局!”

    说完她站起来,朝着旁边的人鞠了一躬:“对不起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是他的朋友,今天我故意找你们来,就是想看他出丑,利用了你们,我袁禧给你们赔不是。”

    说着哽咽起来,眼泪横流,又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向泽宇丢了人,她却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口碑。

    有两个女性站了出来,安慰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她:“哎,我们怎么会怪你呢,女人遇到这种事,也是挺倒霉的,你别太难过了,以后的日子天高海阔,长着呢。”

    袁禧伏在人家的肩头哭了一阵,这才把大家送走了。

    陈暮看到她的时候,惊了一下:“眼睛都哭肿了,这么伤心?”

    袁禧对着镜子看了看:“我不哭狠一点,他能这么轻易签字吗?妈的,喉咙都差点哭哑了,咳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接过靖哥递来的水喝了一口,长吐一口气,带着笑道:“叫上眠眠,我请你们吃顿饭。”

    两个男人都拒绝了。

    袁禧没多说:“不吃就算了,你们的人情我记心里,靖哥,明天还得麻烦你陪我去民政局,我怕他们家里人对财产分割的事反悔,他们家人很难缠。”

    靖哥说了一声“没问题”。

    袁禧冲他笑着道:“你今天表现得超级棒,反应还特别快,我真没想到你也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时候。”

    靖哥配合着来了一句:“袁小姐,事情完了记得把我的工钱结一下。”

    袁禧道:“完全没问题,大侦探。”

    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陈暮道:“既然事情已经搞定了,你要尽快告诉江眠。她要是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件事,不太好。”

    袁禧点了点头:“我现在去找她,你不介意吧?”

    陈暮:“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靖哥开车,把两人送回陈暮的小区,独自离开。

    江眠现在被迫朝九晚六,她回来得早就会做饭等陈暮。

    听到开门声,她探头看了一眼陈暮:“老公回来啦,今天我做饭哦,你吃现成的!”

    袁禧沙哑的声音从陈暮背后冒出来:“只有老公的,没有老爸的吗?乖女儿,爸爸也没吃晚饭,有没有我的份呀?”

    江眠惊讶的关了火出来,看着她,瞳孔逐渐放大,神情紧张:“你怎么了,眼睛这么肿,声音还哑了?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袁禧筑起的那道坚强的防线在看到江眠的时候,崩塌了。

    她现在的眼泪是货真价实的。

    她瘪着嘴,朝江眠伸开双臂,拖着哭腔:“抱抱我。”

    江眠赶紧把她抱住,柔声问着:“你怎么,发生什么事啦,你这样子搞得我心慌慌的。”

    袁禧这段时间的隐忍和委屈这一刻全都有了发泄的地方,抱着江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眠心急如焚,一边抱着她安慰,一边扭头问陈暮:“你俩哪儿遇到的,她怎么了?”

    陈暮把围裙戴上:“等下她会告诉你的,我弄饭,你好好陪陪她。”

    江眠一头雾水,拉着袁禧到沙发上坐下,抱着她让她尽情的哭。

    等陈暮的饭做好,袁禧总算收住了哭声。

    她哭得尽兴,现在心里舒畅多了,肚子却饿了咕咕叫。

    她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一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江眠说了一遍。

    “靖哥和陈暮都是偶然入局的,我不是故意只告诉他们不告诉你的。”

    江眠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心疼得不得了,跟着掉眼泪,又不敢在这种时候多说一个责备的字。

    她到此刻都有些不敢相信,袁禧居然和向泽宇离婚了。

    毕竟这么多年,她从袁禧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向泽宇对她多么多么好,两人多么多么情比金坚。

    所以感情到底是什么?

    真的藏有这么多还没浮出水面的污垢吗?

    袁禧看着呆呆的江眠,道:“喂,你别这样,我遇到的是狗屁男人,你不是,你这么善良,性格又好,你一定一定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她朝着陈暮一扬下巴:“是吧?”

    陈暮“嗯”了一声,对江眠郑重的说:“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江眠心事重重的,没有接话。

    她留了袁禧在这里过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江眠搂着袁禧:“明天我陪你去。”

    袁禧道:“不用了,我之前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现在事情已经搞定了,你安心做你的事去,等把离婚证领了,我准备出去旅游一趟散散心,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

    江眠摸着她的头:“傻瓜,你瞒着我我才会担心啊,这么大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袁禧掐了掐她的腰:“哎哟,是我不好啦,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抱着一起睡了。

    第二天江眠没去店里,固执的跟着袁禧去民政局,怕她受欺负。

    有她陪着,袁禧也安心,也就由着她了。

    果真不出袁禧所料,向家来了不少人,除了她讨厌的前婆婆,还有一些别的亲戚长辈,七八个人,嚷着说离婚协议不公平!说钱都是向泽宇挣的,凭什么袁禧分走一大半!

    袁禧和江眠两个女人被他们围在中间,像两只待宰的羔羊,可怜又无助。

    江眠把袁禧护在身后,对着向母冷声道:“袁禧为了你儿子牺牲了这么多,这些年从来没有得到你们的尊重,现在是你们的人有错在先,如果你们对财产分割有质疑,那我们就走诉讼程序好了!我提醒你们,向泽宇为那个小三花的钱,袁禧可以全部追回,再加上精神损失费,你以为,你们还能拿到多少!”

    向母气得胸膛起伏:“以前我儿子借了你那么多次钱,你就是这样回报的!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真不要脸!我看他们离婚,就是你撺掇的!”

    袁禧把江眠拉到身后,伸手不客气的指着向母的鼻子,气势汹汹:“老太婆,如果你不明白我为什么离婚,那我就给你老公介绍几个女人,也不要多漂亮,只要比你年轻就行。到时候你老公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同身受的!男人是经不起考验的,你要是不信,我们试试?”

    现在不止向母,向家的其他人脸色都难看极了!

    向泽宇的姨妈扑过来就要动手:“你简直倒反天罡!好没家教!”

    三辆卡宴齐刷刷的在众人旁边急刹下来,阵仗排场之大,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张牙舞爪的姨妈也停下动作。

    车门打开,十多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站到袁禧面前,声音洪亮统一。

    “袁小姐好!”

    靖哥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摘了墨镜别在西装胸前口袋上,冷冷的把向家的人都缓缓的扫视了一遍,然后对着袁禧恭敬的说:“袁小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