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半夏和辛夷一人拿着三个鸭蛋,一人拿着三个鸡蛋回来。
“怎么还有鸡蛋啊?”
“嘿嘿嘿,许嬷嬷给我们的,说那天的酱料有多,索性拿来腌鸡蛋,反正她们那儿鸡蛋多的很。”
白芷闻言,当机立断地指挥半夏,“半夏,把那三个鸡蛋重新放回坛子里,再腌一段时间。”
半夏:“啊???”
白芷故意板着脸,“你啊什么啊?快去。”
败在了白芷的淫威之下,半夏只好照做。
“哦,对了,你们有没有告诉许嬷嬷,这酱蛋最好再腌制十天。”
半夏和辛夷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
“许嬷嬷听说可以吃,已经把全部的蛋都挖出来分了。”
白芷:……
没救了。
白芷摇着头,连忙把坛子抱着离开御茶房藏好,免得被有心人给盯上。
毕竟有的人,是真的会抢走她花的银子买的食材,她辛辛苦苦做的吃食。(此处特意点名xxx(▼皿▼#))
因着这鸭蛋吃起来没什么问题,许嬷嬷当天晚上就把它送到了昭宣帝的饭桌上。
昭宣帝看着那已经剥了皮外表十分普通的酱蛋,微微挑眉,许嬷嬷一般不会呈上普通的食物。
他率先拿起筷子,轻轻夹开蛋白,首先这紧实的蛋白让他顿时生几分兴致,下一秒冒着油的蛋黄展露在眼前。
“这是咸鸭蛋?”
许嬷嬷恭敬地站在一旁,回道,“回皇上,这是酱鸭蛋,您尝尝。”
酱鸭蛋?
哦,白芷之前跟他提过一嘴,说要用到内御膳房做酱鸭蛋,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吃了。
昭宣帝尝了一口,不同于一般咸鸭蛋的咸,这酱蛋有着别样的咸香,油而不腻,味道十分醇厚。
蛋白细腻的口感十分紧实,蛋黄则是被油脂包裹着,吃起来又有着沙沙的口感,反倒是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感。
饶是昭宣帝从小吃过不少好东西,此刻也被这小小的酱蛋惊艳到了,现在天气热,他都能就着这酱蛋多吃半碗饭。
能把普通的食材做成独一档的美味,本就是一种不凡的能力,昭宣帝毫不吝啬。
“赏。”
许嬷嬷听闻皇上赏赐,心中大喜,连忙跪地谢恩。
许嬷嬷这是沾了白芷的光,得了的赏直接给白芷分了一半。
白芷亳不客气地收下了,好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嬷嬷把那酱蛋呈给皇上了?那腌制酱蛋的酱料毕竟有药材,我怕皇上吃出什么问题。”
白芷此时还牢牢记着昭宣帝肠胃娇贵的人设。
被白芷这么一说,许嬷嬷也有些后怕,“那这酱蛋还是留着我们自己吃好了。”
白芷看着许嬷嬷紧张的模样,心中暗笑,微微勾起嘴角,“对啊,我们伺候皇上的,做什么事都要谨慎些才好。”
往后一连好几天,昭宣帝都没再见到那酱蛋,在用膳的时候突然提了一嘴。
许嬷嬷恭敬地回,“回皇上,上回白芷做的酱料不多,那些酱蛋到现在已经被吃完了。”
昭宣帝:???
他不是才吃了一回?
不过比起会隐瞒自己的白芷,在这种事情上面他对许嬷嬷还是万分信任。
许嬷嬷说没了,那就是没了。
他也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过多关注。
所以见着皇上对自己没什么特别关注,这天大半夜白芷又偷偷摸摸地把藏在外面的酱蛋坛子搬回了御茶房。
白芷双手把坛子抱在身前,走在映月湖旁边,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窸萃萃地声音。
她的心中一紧,停下脚步,警惕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地朝着一个宫殿赶路,她的脚步极轻,还时不时地张望四周。
那个方向是淑妃娘娘住的宫殿,怀有身孕的孙选侍也住在里面。
白芷眼睛眯了眯,下意识地悄悄跟在宫女身后,想看她要做什么。
那宫女似乎十分紧张,不时回头张望,不过白芷的轻功不错,她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借着夜色和周围的树木掩护着自己,一路都没被她发现。
到了淑妃娘娘的宫前,白芷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只见那宫女在宫门口停顿了片刻,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后,轻轻地敲响了大门。
很快,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从里面探出,宫女迅速从怀中的掏出一个东西递给里面的那人。
夜色下,隔的又远,白芷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只能推断出有人已经盯上了孙选侍肚子里的皇嗣。
毕竟淑妃娘娘不能生,除了位分外,实在是没什么值得被人惦记的。
而孙选侍就不同了,她的肚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可以一下子扳倒淑妃娘娘和孙选侍。
孙选侍会失去孩子,更严重的话可能会跟淑妃娘娘一样永远不能受孕。
而淑妃娘娘不仅会遭受皇上的责罚,到手的孩子在她的眼皮底下飞了,心里更是遭到重创,恐怕从此会一蹶不振。
回到现在,那宫女给完东西就马上离开了,只可惜她一直背对着自己,白芷都没能看清楚她长什么样。
看着那宫女离开,白芷摇了摇头,从树后走了出来,想着明天再告诉皇上此事,让皇上找人处理。
别的不说,孙选侍还怀着小主子呢。
这件事与上回何怜拿着云锦找她的不同,有何怜的通风报信,皇后娘娘知晓那事后自然会妥善处理。
而这回,淑妃娘娘显然是被自己的人给背刺了,或者说,淑妃娘娘带过来的宫女太监背后本就另有主子。
不然也不需要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溜出来办事。
咳咳,当然了,白芷自己除外。
白芷抱着坛子往养心殿走,都没走几步路,身后传来一阵异风。
虽然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但她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再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太监被黑布蒙着脸,眼神中有着狠厉,手持小刀向她扑来。
白芷心下一惊,那宫女居然是有同伙的,甚至已经嚣张到敢在行宫直接出手。
她抱着坛子的手紧了紧,脚下用轻功飞快地远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