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碧瑶帮周常在梳好头发并挽起,昭宣帝就已经到了。
周常在慌乱起身,微微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周常在的青丝尚未来得及完全梳好,甚至显得有些杂乱,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倒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昭宣帝嗯了一声,眼底暗了暗,径直往里间走了过去,周常在连忙跟了进去。
而碧瑶,则是被后面跟着的邓公公拉了出去。
翌日。
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昭宣帝在邓公公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看着躺在床上仍旧迷迷糊糊的周常在,然后低声吩咐邓公公,“让周常在好好歇着吧。”
昨晚实在是让周常在累着了。
邓公公:“是,皇上。”
皇上的意思是让周常在好好休息,让他去皇后娘娘那儿帮周常在告个假,无需请安。
很快昭宣帝就带着养心殿的宫人悄悄离开了,邓公公在离开前还特意嘱咐碧瑶,让她不用喊周常在起来。
碧瑶心疼自己主子,自然满口答应。
倒是住在隔壁的陆美人,她是一整晚都没睡好。
昨晚皇上突然过来,别的宫可能没听到动静,同住永南宫偏殿的陆美人想听不见都不可能。
派人一打听,她才知道,周常在侍寝了。
也不知道周常在是怎么勾引皇上的!
(周常在: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天上掉馅饼了!)
所以在湖玉告诉她皇上一大早离开永南宫上朝之后,她便起来了,准备等着周常在一起去皇后娘娘那儿请安,顺便试图打听她是怎么勾得皇上进后宫的。
这一等,自然是等了个没完没了,天亮了,太阳了出来了。
眼看着周常在住的那屋没有一点动静,陆美人在河玉的提醒下,才跺了跺脚,气鼓鼓地往坤宁宫走去。
被这么一耽误,陆美人是最后一个到坤宁宫的,她位分低,理应是要最早来的,现在却差点迟到了,自然又是被冷嘲热讽一番。
被嘲讽的面红耳赤又不敢顶嘴的陆美人的手在衣袖下攥紧了拳头,心里已经给周常在记上一笔,准备回去好好教训她。
谁让自己的位分比周常在高呢!
————
养心殿内。
白芷已经被罚跪了半个时辰。
在这把半个时辰里,她在心里已经骂了一千遍一万遍那个该死的药膳方子。
皇帝,她冤枉啊!
她记得那方子明明也没有写着补肾助阳的功效啊!
怎么还能逼得让皇上去后宫找女人泄火呢?
皇上居然还因此罚她下跪!
搞不懂!
半个时辰一到,前头传来了昭宣帝那恶魔的低语,“白芷,你是不是觉得朕冤枉了你?”
白芷低着头回答,“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
“抬头!”
白芷板着一张脸,听话地微微抬头,但没有直视昭宣帝,生怕自己心中的那丝不满通过眼神泄露出去。
前头传来了一声叹气,“唉,起来吧!”
白芷连忙站了起来,悄悄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脚。
她上次被罚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来,今日突然被罚,好不适应。
“下回办事小心点,下去吧。”昭宣帝倒也没想过真的要怎么惩罚白芷,不过是想让她长长记性,便简单地罚了半个时辰的跪,还是在养心殿内,不用在殿外吹寒风,便放白芷回去了。
白芷看了一眼已经低头看折子的昭宣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皇上根本就没生气,甚至昨晚得到了疏解,整个人神清气爽得很,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x男人,他自己明明也是爽到了,居然还要装模作样地罚她一下。
————
御茶房。
一回到自己的地盘的白芷就满心委屈地坐在软榻上,拉起衣摆,让半夏去给她拿点药膏过来。
辛夷看着白芷的两个瘀肿的膝盖大惊失色,“姑姑,您这是怎么了?”
白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
说出去好丢人的,不仅是丢自己的人,还顺带丢了皇上的人。
“别问,问多了对你没好处。”
白芷鲜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她们说话,吓得辛夷马上就不敢再问下去。
半夏也很快拿了一瓶药膏回来递给白芷,“姑姑,您赶紧擦一擦。”
罚跪是皇宫中最普遍的惩罚,所以每个宫人都会备着药膏,以便能及时涂抹,缓解膝盖的疼痛与肿胀。
白芷亳不客气地挖了两大坨的药膏,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膝盖,随着她慢慢涂抹的动作,一丝丝清凉在膝盖上蔓延开来。
这药膏是太医院发明的,量大不贵又好用,白芷是一点都不心疼。
“姑姑,您知不知道,周常在升位才人了!”即便是白芷在擦着药,半夏还是没忍住她的八卦之魂,小嘴一张,就把她刚刚去内务府的时候顺便打听到的消息跟白芷说了。
白芷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今早在皇上下朝之后就被唤去了养心殿,她都不知道周常在要晋升为才人了,半夏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在她的印象中,除了为皇上诞下二皇子的荣妃娘娘,皇上好像还没有主动为后宫的哪个主子升过位分吧,降位分的倒是不少。
半夏有些得意,“嘿嘿,我刚刚不是去内务府取东西去了吗?然后看到了赵公公他们在忙,就顺便问了一嘴,他们应该是看着我是养心殿的宫人的份上,也没有防备,就直接跟我说了。”
白芷点了点头,嘱咐她,“这事在皇上正式下旨之前,别往外传。”
半夏点了点头,“当然,谨言慎行,我只跟姑姑您说过,刚刚连辛夷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