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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璃从未见过如此神态的易臻,他眼中像是弥漫着一股杀气,手上的力度之狠,狠到几乎要掐断他的脖子。

    易臻冷漠的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目光越发凶戾,“不是说我有病吗?说啊,我让你说!”

    “你、你怎么了?”江璃左手没有力气,只能小心的用右手扒拉着他粗壮的胳膊。

    易臻像是走火入魔了,他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怪圈里,脑子里回荡的全是童年那些辱骂和嘲笑。

    他被关进神经病院,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他被强行灌输喜怒哀乐,那些人,说他是魔鬼!

    可是,明明他们才是魔鬼啊!

    易臻双眼猩红,恍若充满了血,他没有半点理智的死死掐住江璃,他要把这些难堪的记忆全部封锁,以后不会再有人说他是个怪物。

    江璃痛苦的张着嘴,声音断断续续,“易臻、易臻。”

    易臻充耳不闻他的呼唤,“去死,都去死。”

    江璃攥紧碎片直接扎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疼痛袭来,易臻混沌的脑子恢复了半分清明。

    “咳咳咳。”江璃恢复自由,慌乱的急喘着粗气。

    易臻有些木讷的望着手臂上的口子,眉头紧蹙成川。

    江璃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想杀死我?你想要我死?”

    易臻疑惑,“我刚刚——”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死!”江璃捡起一块更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刺去。

    易臻始料未及他会突然冲过来,只能稍微往旁边躲了一下,碎片擦过他的脖颈,瞬间涌出大量的鲜血。

    江璃跌倒在地上,来不及脱手的碎片直直的扎进胸口,他却不知疼痛,甚至还很畅快的大笑起来……

    一起死吧!

    第49章 我差点杀了他

    易臻起初并没有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脖子上湿湿的,像是被人泼了一头的水。

    等他下意识的按住伤口时才感受到指尖的湿感全是血。

    江璃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他缓过起初的麻感,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

    刚刚那一刻,他脑袋一热,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或许他是想死,他想带着易臻陪他一起下地狱,但疼痛越来越强烈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蠢事。

    易臻半跪在地上,他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被伤到颈动脉,但指尖流血的速度已经慢慢降低,应该只是伤到了皮毛。

    江璃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被血染的鲜红的右手,“易臻,你、你——”

    易臻瞪着他,目光落在江璃颈间的淤青上,那是被他给硬生生掐伤的,他很清楚自己刚刚那一刻失控了,如若他再狠一点,江璃怕是都死在了他手里。

    他像是逃避一样踉跄着站起来。

    江璃朝着他伸了伸手,“易臻,我刚刚只是——”

    “别过来。”易臻避如蛇蝎般连退数步,他不是怕江璃再发疯来捅他一刀,他是怕自己再次失控。

    那种身体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感觉,让他畏惧!

    “你们这是做了什么?”

    林旭然在易臻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就从诊所赶了过来,他作为易臻长达一年的心理医生,从得知他情绪波动时,就隐隐不安。

    只是他未曾想到进门时会看到这一幕。

    满地狼藉就算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受了伤,地上稀稀拉拉到处都是血。

    这是命案现场?

    林旭然理智渐渐崩溃,他慌乱的看向捂着脖子显然是失血过多的易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

    他尽量的保持着有言语上的温和,轻声询问:“让我看看伤口。”

    易臻很是疲惫,不知是一夜未眠的疲惫,还是失血带来的眩晕,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江璃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却是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胸口上的伤还在不停的流血,他烦躁的将碎片从伤口里拔了出来。

    “咳咳咳。”一口血从嘴里呛出,他不以为意的伸手抹去。

    二楼:

    林旭然踌躇着该怎么问,但见他眼底的青霜,心中的疑惑还是暂时放下。

    作为心理医生,他能明显的感受到病人的抵抗。

    易臻斜靠在床边,任凭对方给自己消毒上药。

    林旭然开口道:“差一点就割到大动脉了。”

    易臻没有回答。

    “你这伤得去医院缝合,需要我替你联系经纪人吗?你这样怕是一周内都不能进组拍戏。”

    易臻睁开眼,好似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他目光幽幽的望着问话的医生。

    林旭然点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心里有数,不会泄露病人隐私。”

    “让他过来处理一下那个人。”易臻交代道。

    林旭然拿出手机,“以你现在的名气去医院可能会有些麻烦,我尽量安排,但也得提前做好应对之策,很有可能会被粉丝拍到什么。”

    “赵哥会处理。”

    林旭然发送完消息,继续替他处理伤口。

    “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等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好好谈谈?”林旭然试探性的问道。

    易臻紧了紧拳头,“我差点掐死他。”

    林旭然绑纱布的动作一停,“能跟我说说过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