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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去休息吧,我还没忙完。”

    告状无果,凯特简直把尤克恨到了极点。

    一来就抢他在凌危面前的风头不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一拳,那不是故意让他落面子吗,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早晚他要出了这口恶气。

    还有,凌危好像不知道尤克对边黎存在点儿私心?

    凯特总觉得像凌危这么聪明的人,是能洞察出的,可是一方面,凌危又没有表态,真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看来他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绝对不能让尤克这种小人在凌危面前出了风头,被他得以重用。

    晚上,边黎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口有些渴。

    身上的冷意倒是退了不少。

    边黎咳了咳,从床上坐起身。

    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边黎看了看四周,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记得自己不是在水牢里吗?

    他这是……死了吗?

    边黎宁愿相信自己死了,也不相信凌危会把他放出来。

    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这就是阴曹地府的滋味啊,好像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边黎不知道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忘了自己现在有多虚弱,他扶着床想要站起身,却脚一软,一个踉跄,又摔在了地上。

    这时,门被打开了。

    一丝光亮从门外透了进来。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看不清面容,慢慢朝他走来。

    然后,一只手拽住边黎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你才刚醒就这么不安分,是急着找死吗?”

    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

    第0109章 嘴硬心软

    边黎愣了一下。

    这熟悉的触感。他还活着?

    而且在阴曹地府里,怎么也不至于会撞见凌危。

    他重新坐回床上,看着凌危高大的身影,生平第一次有了压迫感。

    昏暗的房间,高大的男人,威严而冷峻的气息。

    “我不是在水牢里吗?你怎么大发慈悲把我放出来了?”

    “看来你是恢复的不错,还有心情和我犟嘴。”

    “所以我们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谁和你说的?”

    “那你干嘛不继续虐待我?”

    “看我心情。单纯不想你死的这么早而已,别以为我是好心。”

    房间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边黎默默躺回床上,“那你还是别虐我了,我这么脆弱,很容易死的。”

    “不虐你,留着干嘛,拿来欣赏吗?”

    “欣赏也不是不可以,我长得这么好看,这张脸没有欣赏的价值吗?”

    凌危安静了一会儿,迟迟没有说话。

    半晌,他出声了。

    “边黎,人要脸树要皮。”

    边黎:“我不要脸我无敌。”

    “……”

    “再不要脸也没用,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我不会轻易忘记。”

    “我对你做什么了?好像也没对你做什么吧,充其量就是出言羞辱你几句而已。”

    之前的事被边黎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凌危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那我身上的伤哪来的?边黎,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睁眼说瞎话啊。”

    “你身上的伤……”边黎顿了一顿,“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对不住你,但谁叫你之前也没好声好气的对待过我,在你面前我老是要低声下气的,我好不容易能掌握一次主动权,当然要小小的发泄一下。”

    凌危有些不置可否,“你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的?原来那就叫低声下气了啊,边黎,你的脊背还真是直啊,一身傲骨。”

    “难道不是吗?在你面前我就是伏低做小的。”

    “而且那时候要不是我出手保全你,让你落在我手上,就你那身份那罪名,早就死了。”

    凌危笑了笑,“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感谢说不上,你只要肯好声好气的跟我认个错,我还是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一次的。”

    凌危挑了挑眉,在夜色中,饶有兴味的看着边黎。

    边黎的脸苍白、瘦削,此时在光影的映照下,有种别样的美感。

    就是这么一张脸,竟然大言不惭的让他认错?

    凌危可以非常自信的说,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认过错。

    也没有人敢对他说出这句话。

    边黎是第一个。

    “那我要是不呢?”

    他打算看看边黎是什么反应。

    “不?”

    边黎摇了摇头,“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还能逼你吗?”

    “边黎。”凌危抱了抱手,懒洋洋的道:“你现在好像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边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啊。”

    “你是不是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了?”

    没想到凌危会问出这句话。

    “君子都有惜花之心,但如果这朵花是朵烂花,非但没人想爱惜,反而想踩在脚底,狠狠碾烂。”

    边黎问道:“那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是朵烂花咯?没人要,对吧?”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边黎无所谓的往床上一躺。

    “真傻就真傻吧,发了个烧,说不定真把脑子烧坏了。”他无所谓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