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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清清楚楚,字条最后写着,烧符过程中,如果有东西出现,一定要放入红色背包中,带回来。

    难道,这张身份证复印件是必须要带回去的物品?

    我犹豫着,老太太也不容易,可是一旦漏拿,妹妹那头又要出问题。

    怎么这点破事,全让我碰到了。

    真是两难。

    最后一咬牙,还是把身份证复印件放进背包。我妹妹可是生死交关,不容丝毫纰漏。

    符咒总算要烧完了,还剩最后一点点。我看看表,半个多小时,烧完马上就撤,这鬼地方,越呆越不舒服。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个声音:“叔叔,你见到我奶奶了吗?”

    我咯噔一下,回头去看。

    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扎着两只啾啾,脸色有些苍白。

    我没有说话。

    小女孩看着我,又问了一遍,你看到我奶奶了吗?

    说完竟然哭了,“我们联系不上奶奶了,爸爸妈妈都出来找她。哪都找不到,奶奶会不会让人贩子拐跑了?”

    我皱着眉,真是离大谱了,大半夜的这么个小姑娘跑出来,她爸爸妈妈也放心。

    竟然出来找奶奶。

    我猛地一怔,我靠,这小女孩找的奶奶不会就是刚才的老太太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带连续剧的?

    就在这时,符咒烧完了,化成一缕黑烟飘散。

    我长长舒了口气。

    看到符咒烧完,小女孩脸色更加苍白,转身就跑。大半夜的别跑丢了,我赶紧追过去。

    到路灯下,地上落着一根长长的红头绳。正是刚才绑小姑娘头上啾啾的。

    我若有所思,这也算是个东西。我捡起红头绳,要放进包里,这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你干什么呢?”

    一个大汉抱着那小女孩从浓雾里出来。小女孩紧紧搂着那大汉的脖子,喊着爸爸。

    我没有说话。牢记那条规则,没回去之前不能说话。

    大汉走到面前,瞪着眼:“我问你,刚才在地上捡什么呢?我姑娘为什么哭了?”

    我没说话。

    他越说越气,一把薅住我的脖领子:“臭变态!我都看清楚了,你是不是把我姑娘头上的头绳捡走了?我打死你这个臭变态!”

    他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松开我的衣服,用巴掌打我。

    我猛地往后一跳,也不答话,转身就走。

    他勃然大怒:“臭变态!想走?没门!”

    这时迎面黑雾里走出两个女人,是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老太太。

    我怔住了,这老太太见过,正是丢身份证的老王太太。

    中年妇女说:“妈,让你别乱跑,幸亏我一家三口出来买东西,在小区外发现你了。要不然你说今晚怎么办?”

    老太太看着地上,着急地说:“身份证复印了一份备份,好像就丢在这儿了!”

    “复印件丢就丢了吧。”

    两个人一边找一边走过来,看见了我。

    老太太眼睛亮了:“小伙子,你看到我身份证了吗?”

    我没有说话。

    大汉抱着小女孩过来,堵住后路:“老婆,这小子是个变态!刚才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在偷咱们闺女的头绳。”

    娘俩目光落在我后面的红色背包上。

    中年妇女道:“你背着什么?打开看看。”

    我冷笑没有说话,心说你算干嘛的,想搜我包?

    大汉勃然大怒:“说话没听见吗?把包打开我们瞧瞧。说不定妈丢的身份证也在里面。”

    伸手抓我的背包。

    我手疾眼快,一个闪身躲开。

    没必要和他们纠缠,赶紧回去为妙。虽说符咒烧完了,但总有不踏实的感觉,没回去之前,一切就没结束。

    “抓他!”大汉吼了一声。

    我正要跑,黑雾里出来两个人,穿着保安衣服,都是膀大腰圆的壮年。

    中年妇女尖叫:“保安,保安,有人偷东西,是个变态!”

    保安走过来,有模有样的敬礼,拦下我:“先生请等等,先别走,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做了个口型。

    “说尼玛。”

    两个保安大怒,过来抓我。

    此时的形势十分古怪,我能判断出,所有的人都是普通人,不是妖魔鬼怪。

    偏偏他们的行为,像是背后有一只手在操控。

    难道在做局?!让我不能回去,打断安神的流程,至少要把得到的东西留下。

    背后这只手是谁呢,怎么这么大的能耐?这几个都是普通人,为什么会受“他”的调配?

    眼前这些人不像是作伪和演戏,更像是真情流露,假的能一眼看出来。

    难道说,背后这只手可以玩转命运?

    两个保安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所有人,包括老太太围上来,把我包在圈子里。

    我猛地一指黑雾,做惊叫状。

    所有人下意识回头去看。趁这个时候,我挤开人堆,撒丫子狂奔。

    “我鈤!”汉子大骂:“抓住他!这个死变态,扭送公安局!”

    他把孩子塞给女人,和两个保安在后面开始狂追。

    这三个人速度极快,尤其是保安,两条腿撇起来就跟风火轮一样。

    幸亏这里雾气浓重,要不然早就被抓了。

    就算这样,他们三个也是穷追不舍。

    我跑的肺管子都快炸了,眼瞅着跑不动,就在这时,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钻到旁边胡同里。”

    这声音出现的莫名其妙,但有一种熟悉感,我似乎在哪听过。

    眼瞅着是跑不掉了,我一咬牙,横着跑到右手边的胡同里。

    一进去就后悔了,胡同极为狭窄,而且前面好像是堵墙,是条死胡同。

    我暗说:“你是谁啊,你要害死我了。”

    女人道:“废话,我能害你吗?继续往前跑,听我的。”

    后面脚步声跟紧,那三个人也进了胡同。

    我也只能继续往前跑一条路。

    跑着跑着,我忽然想到这个女人声音是谁了。

    在地铁上,我遭遇鬼压床,被东西掐住喉咙的时候,当时就是这个女人的声音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