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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言在这一瞬间瞳孔骤缩。

    “阙爷,帮我查个人。”何言拨通了阙之渊的电话。

    一公里之外的田埂下,阙爷正卷着裤脚立在田埂上,怀里抱着罗闻。

    电话铃声响起,阙爷腾出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托住罗闻的屁股。罗闻挣扎着想要跳下来,被阙爷一把捏住,又老老实实蜷了回去。

    “我是你什么人啊说查就查,你当我某度还是某乎?”阙之渊语气十分不满。

    影响到他陪崽子玩了!

    何言正要说几句好话,身侧忽然闪过一道颀长的身形,熟悉的气息袭来,是盛垣一手接过了何言的手机。

    “你说话客气点儿,阙之渊。”盛垣难得连名带姓称呼他。

    “?”阙之渊移开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翻了个白眼。

    还请救兵。

    “我这忙着呢。行行行我替他查。祖宗。查什么人啊你问问他。”

    盛垣向何言挑了挑眉,打开免提。

    “汪扬。”何言道。

    “哦,那不劳烦阙爷了,我搞定。你哄孩子吧,再见。”盛垣立刻掐断了电话。

    何言疑惑看着盛垣:“你?”

    盛垣沉默不回答,转身上楼不一会儿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来,打开一份文档,把屏幕推到何言面前。

    【汪扬详细资料】

    第八十三章 岁岁年年

    【汪扬,男,二十三岁,祖籍广北,定居江城。一线拳击运动装备品牌'卡萨'内陆运营商,旗下有启明星等多个中大型娱乐会所,另多次以冠名赞助商的名义主办或赞助内陆大小非官方拳击赛。】

    “非官方拳击赛”,说白了就是何言爱好的“黑拳”。

    其他的何言都大差不差了解,只是眼神落在“社会关系”这一栏时,眸光暗沉。

    资料显示,汪扬有一个助理,名叫陈默。能力一般,胜在八面玲珑。但他的那些“玲珑”手段和信息渠道来源,都是从五花八门的女人身上获得的。

    很脏的一个人。但因为往上三代都是为汪家做事,所以一直待在汪扬身边。

    “陈默”。

    何言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眉头蹙起,眼神悠远。

    “你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盛垣知道何言在捕捉什么信息。

    何言摇摇头,“一时间想不起来。算了,再说吧。不会有什么大事。”

    盛垣点头:“嗯,还是再加几个保镖吧,我打电话让吴勇调几个过来,难得住两天,别玩的不踏实。”

    何言笑:“什么保镖还能比我和阙爷能耐?你别看不起人。”

    盛垣不同意,一边给吴勇发了消息,一边伸手揽住何言宽阔的肩膀,掌心搭在他饱满分明的背肌上轻抚,“保镖保护你,你保护我。”

    这话何言爱听。他当然保护盛垣并且只愿意保护盛垣。

    热爱拳击的人,尤其是热爱“地下拳击”的人,骨子里都很疯,有强烈的破坏欲,只想击碎整个世界的规则,再在尘埃里重建新纪元。

    除了盛垣。

    他只想砸碎盛垣身边所有的禁锢,永远护着他,就像捧着自己的信仰。

    “刚才听阙爷的声音好像在田里,要不我们也去看看?”何言轻啄着盛垣的唇瓣。

    “唔。”浅尝辄止,很显然不够。盛垣脸都红了,何言却已经笑着起身往外走了。

    活爹!盛垣恨恨咬牙,踢开凳子追了过去。

    此刻的田埂头。

    阙之渊真的裤脚卷起,抱着罗闻往田里泥水深处走去。

    “你说带我出来钓龙虾,我以为在什么湖边钓龙虾!”罗闻一脸不可置信。

    罗闻一早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消停闹着要出去玩,这山林间能有什么好玩的,何况日头正烈,阙爷想了一圈,最后说带他钓龙虾。

    罗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养大,只吃过澳洲大龙虾和波士顿龙虾,都是在酒桌上摆的高雅尊贵,一堆高级食材簇拥环绕,反而失了原本的味道。

    乡间的小龙虾,他还真的没吃过。

    当场他就一跃而起,四肢缠绕在阙爷的腰间,催着赶着快点走。

    结果站在泥地里被阙爷在自己脑袋上安上一顶大草帽,罗闻才觉得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泥地里能有龙虾?!”罗闻不相信。

    阙爷笑道:“小龙虾就是生活在泥巴里。它们会在淤泥深处打洞,或者在水底泥沙中间藏身。”

    “那不是要伸手掏?”罗闻要从他身上下来。

    阙爷一手托住他纤瘦的腰肢,一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别动,我抱你去,泥地里凉。”

    阙爷抱着罗闻往田埂深处走去,轻车熟路找到一块洼地,随便丢了几个饵过去,就看到泥地深处有气孔出现。

    “看,龙虾在蠢蠢欲动。”阙爷指给罗闻看。

    “还不快去逮!”罗闻激动的圈不住,眉飞色舞。

    “用不着。它们自己会自投罗网。”

    阙爷说着,真就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个网兜。

    罗闻:“……”

    阙爷在网兜里挂好钓饵,然后抡圆了胳膊一甩,网兜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泥淖中。

    没多会儿,耳边就响起密密麻麻的龙虾爬动声。

    “靠!进去了!!真的进去了!”罗闻激动的要死。

    何言和盛垣到田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