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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衣衫打满补丁,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见到女孩回来非常高兴,却在听到他要带女孩去认亲时露出警惕神色,说什么也不同意。

    陆眠把告诉屠娇娇的话原封不动说给老人听,这才使得老乞丐半信半疑。

    恰在此时,破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梳着一头利落短发、衣衫褴褛的少年走进庙里,手里拎着一包药材。

    他与女孩年岁相当,骤然在熟悉领域见到陌生人,眼中满是防备,露出一抹凶光,“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想来这位就是屠娇娇口中的狗娃弟弟。

    这样的名字凡间一抓一大把,可此人浑身戾气,举手投足间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实在不像是老乞丐能养出来的。

    陆眠暗自警惕,主动介绍自己后说明来意。

    听完这段故事,狗娃一言不发,静默良久,才攥紧双拳道:“你的意思是……娇娇是掩月宗宗主的亲生女儿?”

    陆眠摸出纸人,“这是掩月宗的控纸术,应该错不了。”

    “你和娇娇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帮助她认祖归宗,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狗娃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

    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陆眠开门见山道:“你知道秘境大比吗?”

    见少年点头,他继续话题:“进入秘境,需要通行请帖,每个宗门有三十张请帖,我需要用屠小姐去和掩月宗换一份请帖。”

    “要是我不同意呢?”

    狗娃握紧挂在颈间的狼形玉坠,沉声问道。

    陆眠脸上笑容消失,再不复最初的和气模样,一字一句道:“由不得你。你要是不同意,我会把你打昏过去,再带着屠小姐去掩月宗所住的客栈现场认亲,地上那位孙爷爷连起身站立都困难,想必也没有能力来阻止我。”

    时隔半月,他的灵力再度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压迫得狗娃面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股灵力是对特定对象释放的,屠娇娇一无所觉。

    听到少年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她连忙凑过去蹲下身,不停冲着腿部吹气,道:“狗娃弟弟,你忽然跪下干嘛!磕出这么大声音,膝盖肯定很痛,我帮你吹吹,让痛痛飞走!”

    狗娃咽下喉间翻涌的血,推开女孩凑过来的脑袋,道:“我不痛。”

    通过短时间的接触,他能清晰感受到对面之人灵力的强盛程度,街边乞讨的这些年,也曾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修真者,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对方。

    观其外形,最多只有二十多岁,却有着这般恐怖的实力,硬碰硬的话,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暂时压下抵抗,斟酌着语气,说道:“娇娇心智不成熟,孤身跟你去找掩月宗,爷爷肯定放心不下,不如让我跟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目睹全程的孙爷爷挣扎着坐起身,道:“姑娘,就让狗娃跟着去吧,他还算有些本事,不会拖你后腿的。”

    思虑片刻,陆眠同意下来。

    带着姐弟俩买了几身像样衣服,三人向掩月宗所在的客栈走去。

    掩月宗财大气粗,住的是镇上非常有名的客栈,非常方便寻找。

    走到目的地时,迎面撞上两个外门弟子,穿着统一的紫色宗服,衣摆处绣着大片绿竹,像个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见到服饰各异的三人,纷纷抽出灵剑,语气凶狠道:“客栈里住的是掩月宗的人,闲杂人等退避。”

    陆眠两指夹着红色纸人,把神色凄惶的屠娇娇推至身前,扬声说道:“这是你们宗主失踪八年的爱女,屠娇娇,我是在街上发现她的,特意领来让你们认认人。”

    其中一个外门弟子似是对此司空见惯,不耐烦摆摆手,驱赶道:“你们这种妄图冒名顶替的团体我见得多了,快走快走,没事别来烦我们。”

    “你们不认得这个?”

    陆眠晃了晃纸人,道。

    另一个外门弟子嗤笑道:“不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纸人吗,别以为随随便便剪个纸人就能冒充娇娇小姐,我们掩月宗的控纸术有独特的术法维持,娇娇小姐那个纸人更是独一无二,你们就算是装也装不出来。”

    陆眠侧过身体,把更大的空间让给女孩,“屠小姐,麻烦你让纸人动一动,跟他们打个招呼。”

    来的路上,他拿五个糖葫芦诱惑,让她到了地方要言听计从。

    听到命令,屠娇娇指尖勾动,纸人费力从陆眠手中挣脱,轻飘飘落到地上,熟练地向他们鞠躬。

    见此情形,两个外门弟子神情微喜,忙冲着客栈里喊:“大师兄,你快出来看看,外面这个姑娘是不是娇娇小姐!”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客栈里走出一个俊逸青年。他迅速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屠娇娇脸上。

    少女穿着一袭紫裙,肤色白皙,明眸善睐,瘦小肩膀垂下两条麻花辫,尾部系着蝴蝶结,这幅模样,与他记忆中的娇小姐别无二致。

    此时此刻,无需其他身份证明,那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不自觉屏住呼吸,看似镇定地走到女孩身前,俯下身问道:“娇娇,记不记得玉书师兄答应过你什么?”

    屠娇娇神色茫然,后退一步道:“骗人,你不是玉书师兄!”

    沈玉书笑道:“我如何不是了!”

    屠娇娇把手放到自己头顶,又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顶,认真比划道:“我的头顶只到你肩膀这里,可玉书师兄跟我是一样高的,而且……玉书师兄不长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