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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赋为了阻止微生承乾继续下决定,又开口说道:

    “臣其实还有想要的赏赐,皇宫附近的宅子寸土寸金,臣现在的宅子也离得远,所以想要陛下赐一座给臣。”

    宫城附近的宅邸的确住的人非富即贵,甚至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

    这些地段靠近天下的权力中心,想要买到,需要的不仅是钱,更需要权。

    但这些对现在的秦赋来说都不算什么。

    微生承乾微拧着眉,但秦赋还是温和地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回答关于宅邸的意见。但他却没打算说出自己的原因。

    微生承乾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秦赋又在补充自己的借口:

    “臣错过了这次封王的机会还有下次。

    但齐将军却因为一次惨胜的战役,虽然为国捐躯,但却快被百姓遗忘。所以臣想先为齐将军请求追封。”

    秦赋想,不论追封齐将军,也不论离宫城近的府邸。他最主要的目的,只是拒绝封异性王。

    本朝的异性王屈指可数,或者说除了随高祖起家的几位,再也没有出现过异性王。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臣功绩不至于此,另一方面也是历代皇帝在有意避免。

    高祖死后,还留下了几位异姓王,这些人差点将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所以这异性王他不会去当。

    秦赋现在已经是文武兼任的功勋之臣,在现在的朝中没有可以与之制衡的其他权臣。

    更何况西北一行后,在西北,或许认识他的人比认识皇帝的人还多。

    如果他再被封上一个异姓亲王,之后的发展,好像除了夺位也不太有其他的可能了。

    皇帝应该比他更谨慎才是,毕竟先皇会疑心所有与他争权的人,但微生承乾好像又走了另外一个极端。

    秦赋由于任务者的身份,自然不会背叛微生承乾。

    但结党营私的官员从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是为了权利。秦赋掌握了那么多权力,那些人自然会汇聚在他身边,很麻烦。

    如果他去世,这些人继续编织权力网,这对掌权者来说,太危险了。

    微生承乾对他那么放心,看来他的攻略线完成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君臣之情或者友情的兑换率高不高。

    还有一个小威胁,皇帝登基前没有侍奉的人。或许是因为登基后很快遇到了突厥的威胁,忙着处理稳定西北,现在也没有后宫。

    或许等皇帝有了子嗣后,集权的情况会更稳定些,不过这些大概率都不关秦赋的事了。

    微生承乾最后还是赐了一座皇宫门口的宅子给秦赋。

    至于封王的事和追封齐将军的事,他觉得今天是讨论不出结果了。

    他让秦赋再回去考虑考虑,自己之后也再找机会劝劝秦赋。

    两个人都不太能劝服对方,现在也只能暂定这个结果了。

    有个靠近皇宫的宅子也不错。秦赋想,这样接下来他再来皇宫可就方便多了。

    微生承乾看着秦赋消瘦的面容,还是说道:

    “辞之先回府休息休息吧,这些事都不急。

    辞之才从西北回来,接下来几天没有大朝,辞之也不用来宫里了。

    也好为三天后的庆功宴养精蓄锐。”

    “西北一行,的确辛苦辞之了。”

    微生承乾说完也吩咐了总管带了一些宫人和秦赋出宫,秦赋原来的府邸一年多没回,又要搬到新府邸。

    这些宫人的手脚麻利,做事也有章法,让秦赋晚上就住到了舒适的新家。

    秦府的管家还以为自己的活要被抢了,还好总管和宫人做完事也就回去了。

    但秦赋回到了秦府后就没有再出门。

    三天后的庆功宴也没有参加。宴会灯火通明,从西北回来的官员都赴了宴,除了秦赋这个领帅。

    皇帝也到了宴席,呆了一会又讲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官员们真正的交际场了,宴会上众人都笑意满满,只是面对唯一缺席的秦赋有些奇怪。

    之后的大朝众人也没见到秦赋的参与,面对秦赋的频繁缺席,又是在这样有声望的时候。

    有人忍不住了。

    “陛下,昭远将军未免有些居功自傲。即使是陛下也亲临现场,但昭远将军却不见身影。”

    “是否有些不知礼数了。”

    皇帝还没有说话,其他人就站出来反驳。

    “昭远将军没有参宴,其他参宴的官员都没有意见,你在信口雌黄些什么?”

    “莫不是那庆功宴没有你的份,你眼红了不成?”

    这话说完,群臣中传出阵阵低笑声。

    但另有人站了出来:“昭远将军功勋卓著,但大朝会毕竟是祖宗例法。昭远将军没有任何表示就缺席朝会未免有失礼数。”

    “而且就是皇上亲王也没有不上朝会的例子。”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至少没有朝臣再出来反驳了。

    微生承乾这时沉声说道:

    “当初山阴关事发,将军也只是临危受命。现在西北和平,将军已将虎符交还给朕。居功自傲却是满口胡言了。”

    “来人,这等污蔑功臣之人,降为九品,再从京城调任到西北。”

    朝堂这时已经无人说话,大臣们很安静地,也在分析皇帝表现出的态度。

    看来这昭远将军去西北一年,还是颇得圣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