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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鸿雪用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恼羞成怒,对着后面的藤蔓就是一顿乱轰。

    危飞白不看都能感受到背后的巨大冲击力,着实有些汗颜。

    他抱着沈鸿雪顺着迷宫狂奔不止,左右两边突袭的藤蔓也被他挥剑砍断。

    狂奔几分钟后,视野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迷宫中间的花园。

    灌木墙上绿草如茵,花园内颓废冷淡。

    宽阔的枯地上开满了或深或浅的枯败花枝。

    浓雾停留在灌木走道,一丝一毫都不敢越过那一线。

    紧追而来的藤蔓冲破浓雾,但是瞬间停了下来,它颇有人性般环顾四周,瞬间便迅速地缩了回去。

    他们看到这一幕,也是十分的不解。

    这里是什么危险之地?

    连与灌木同为一体的藤蔓都不敢侵袭。

    危飞白注意到,地上除了枯枝败花,还有些不明粘液。

    他用脚尖撵了撵,是透明状,而且还拔丝。

    沈鸿雪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问道:“那是什么?”

    危飞白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着两个黄色的灯笼。

    谁会在花园里挂灯?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就被黑框糊了满眼——

    【警告:前方存在“红名”怪物。】

    【现在发布紧急任务。】

    【任务九:消灭“园丁”。】

    【奖励:庄园地图x1。】

    遮住月亮的乌云被吹走,明亮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凉亭那边的阴影。

    凉亭的后面坐着一直巨大的怪物,他拥有着一对尖角,低垂的狗耳。

    那两个硕大的黄色灯笼,竟然是它的眼睛。

    他尖利的牙齿突出嘴唇,口水止不住地向下流淌。

    站起身,它竟然比凉亭还要高上不少。

    难道它就是“园丁”?

    怎么会是这种姿态?

    难道白天戴面具的,晚上都会化为怪物?

    还是这才是他们的本来面貌?

    危飞白与沈鸿雪紧绷神经,严阵以待。

    它对着明亮的月亮仰天长啸。

    “嗷呜呜呜——”

    声音如同回声般在空中扩散开。

    “嗷呜——”

    “嗷呜呜——”

    忽近忽远的地方也传来嚎叫声与它呼应。

    危飞白感觉不妙,需要速战速决。

    万一它再多呼唤出来几个就不太好对付了。

    当、当、当——

    宣示着什么开始的钟声响了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应声望去——

    高高耸立的钟塔在黑夜中散发着奇异的光,夺目炫眼。

    钟声尽管拉长了尾音,但还是消散在了夜空。

    那只四不像的怪物也伏低身子,在声音彻底消失的同时,俯冲了过来。

    这是他们二人第二次合作,相对于之前那次,他们这回更加地心有灵犀。

    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一个对视,一个点头,立刻一左一右地散开。

    危飞白手持剑胚,双脚附上灵力向前冲刺。

    沈鸿雪站在后方,周身雷电环绕。

    怪物头顶雷云凭空聚集,交叠的雷光在云中翻滚。

    “轰隆——”

    天空发出一阵巨响,惹得怪物抬头张望。

    一瞬间,危飞白拔剑环绕斩切而过。

    怪物全身呲血,仰头发出痛苦的嚎叫,还没叫完,空中酝酿的粗雷应声而下。

    刹那间,怪物直接变成一坨漆黑的焦炭,脱力倒下。

    “轰”的一声,带起一片尘埃。

    解决完怪物后,危飞白赶到沈鸿雪身边,相视一眼。

    忽然,周遭的景色发生变化。

    就像当时黑兔子消散时发生的事。

    周围的景色和躺在地上的怪物尸体,都开始四分五裂,如同纸屑开始消散。

    短短几秒,迷宫消散后,他们居然已经来到了那座小屋门前。

    就是危飞白醒来的那座小屋。

    二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那股熟悉的酸臭味。

    屋内的布置还是和当初危飞白离开时一样。

    他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陈南,你在吗?”危飞白对着之前陈南曾经待过的隔间,小声地呼喊道。

    “陈南?”呼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反应。

    他是不是被抓走了?

    还是逃出去了?

    就在危飞白思考接下来怎么办时——

    “咚!”的一声,从他身后响起。

    沈鸿雪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张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睛中泛着无数红血丝的人脸。

    吓得沈鸿雪转头就抱上危飞白,直接扑到他怀里,微微颤抖。

    他刚一转头,还没弄清楚就被抱个满怀。

    然后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看到了张“邋遢”的脸。

    果不其然,就是陈南。

    “原来你在这儿啊。”

    说罢,危飞白拍了拍怀里的脑袋,悄声说道:“是人,别怕了。”

    沈鸿雪一听到说是人,立马把对方推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陈南看到这副画面,小声的询问危飞白,“这是你对象?”

    危飞白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