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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屋中安静了几秒。

    似乎是在判断危飞白的表现……

    屋外的声音悄悄出现,女人的表情也恢复正常,她笑着答道:“你说的对。”

    危飞白默默的梳理脑中的线团,镇长是个关键,同样,研究基地也很关键。

    而且,根据日记的指引,他需要前往研究基地找教授。

    谁都不知道不去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刚才竖起的汗毛还没全部抚平,如坐针毡的感觉还如影随形……

    首先,他必须解决自己不知道研究基地在哪这个问题。

    他瞟了一眼那个女人。

    问是不可能再问了,那现在该怎么去找呢?

    ……

    当危飞白理清脑中的思绪后,神态自若地与那个女人告别,推开大门,离开这栋建筑。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算不上宽阔,也说不上狭窄的石土路。

    道路的两侧皆是三角形顶的,二层建筑房屋。

    有些挂着招牌,有些没有招牌。

    所有的建筑风格尤为统一,类似于中世纪时期的欧洲房屋。

    危飞白望着这些房屋,忽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原来类似的建筑风格他在穿越前玩的游戏中非常地常见。

    一模一样的建筑,伫立在道路的两端,仿佛复制粘贴的贴图建模,这种错乱的既视感,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诶?是你!”

    第72章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胸口中熟悉的悸动。

    这些都能让他清楚的知晓对方是谁。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危飞白可能会有些高兴。

    但在这个,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对方的出现无疑是戳破了他微小的期盼。

    失落感如同咆哮着的滔天巨浪,淹没了这个浮萍无依的男人。

    汹涌的情绪让他如鲠在喉,呼吸都暂停了几秒……

    对方几乎在瞬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危飞白无力的摇了摇头,喉咙的哽噎感,让他说不出话。

    虽然他心中的情绪波涛泛滥,但在他的面容上却无一丝异常,甚至重新挂上了安抚对方的笑容。

    这个笑容非常帅气,但在沈鸿雪的眼中却非常的勉强,他不知道危飞白在想什么,可胸口中那些晦涩的、令他十分难受的情绪正在源源不断的传来。

    视觉与感受上的反差,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面前这个个子比他高,肩膀比他宽的男人,仿佛变成了一个不及腿高、迷路的、故作坚强、要哭不哭的小孩子。

    莫名的激发出他强烈的保护欲,虽然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他决定跟随自己的感觉。

    靠近对方,伸出手,用力的捧住对方的脸颊,把那个“勉强”的笑容揉掉,在对方呆滞的眼神中向下拉,让他直视自己的双眼。

    沈鸿雪轻轻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愿意说,我非常乐意听,我也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很关心你,也很在乎你。”

    “最后,我在这里。”

    说完,沈鸿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坦言道:“你似乎很难过,我想安慰你,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把我现在此时此刻的想法告诉你。”

    在危飞白的眼中,此刻的沈鸿雪似乎在发光,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真诚。

    他的胸口莫名悸动了一下。

    有一丝丝暖流不知从何而来,却抚平他心中的所有晦涩。

    危飞白眼眸低垂,睫毛轻微颤动,单手覆盖在脸侧上对方的手,依恋般轻轻蹭了蹭。

    几秒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又恢复回往常的样子。

    沈鸿雪看到危飞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后,他也是在心中松一口气。

    在遇到对方时,他挺高兴的,毕竟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熟悉的人,谁能不感到高兴呢?

    他所没预料到的是,在他打完招呼后,对方的表情一如既往,甚至露出了笑容。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难看的笑容,不是说表情丑陋,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他能察觉到对方不是真心想笑。

    与之伴随而来的是,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上过哨向生理课的他知道,这是在“刻印”之后,哨向之间会出现的一种双向传导,过激的情绪会随着刻印进入到另一个人的体内,双方共享情绪,随时提醒相互的精神状态。

    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可这股悲伤,如同滔天巨浪,仿佛要把他淹没。

    毫无疑问,这股悲伤,是来自于眼前这个挂着笑容的男人。

    他不知道对方的悲伤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就好像他不知道对方的情绪起伏为何这么大,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就如同对方的秘密,似遮无遮地摆在面前,明眼人都知道他有问题……

    但沈鸿雪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一点——面前的这个男人快撑不住了。

    所以他伸出了手……

    好在,自己似乎派上了用场。

    沈鸿雪有些高兴地弯起了璀璨的眼眸。

    ——

    等到危飞白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才发现眼前的沈鸿雪似乎不太一样,穿着一身……嗯……可以说得上是“奇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