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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二人刚刚站定之时,墙壁两侧的火把突然无风自燃,一把把接连亮起,昏黄的火光无法驱逐黑暗,但能照亮他们前进的道路。

    在火把给予的光照下,能看清绳梯的正前方是一个漆黑幽深的不规则隧道,土质的墙壁穹顶似乎还在掉落土渣,只有每隔几米镶嵌在墙壁和穹顶上的木梁能告诉别人,它们很稳固,别担心隧道会塌。

    危飞白也不在意这些亮起来的机关,漫不经心地拍打身上,攀爬时蹭到的灰,顺带的帮沈鸿雪也拍了拍,“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

    幽暗的隧道,满鼻子都是土腥味。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隧道中回响,无限放大。

    无风自飘摇的火焰,把二人模糊的阴影拉的扭曲、变形。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漫长的隧道似乎永无尽头。

    久到鼻子习惯了土腥味,眼睛习惯了黑暗,耳朵习惯了脚步声的节奏。

    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脚步的回声。

    “啪……”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习惯的节奏,那个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谁?”危飞白呵斥道。

    “谁?”“谁?”“谁?”“……”

    他的回声在隧道中越传越远,直至声音扭曲、消失不见,仍没有看到制造声响的家伙出现。

    在这个环境下,沈鸿雪不由的紧紧贴着危飞白,虽然面上不显,但恐惧使他牢牢地抓住对方的衣角。

    一秒、两秒、三秒……

    过去了好几秒,整个隧道寂静一片。

    除了他们俩的呼吸声外,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们以为那个声音是幻觉的时候——一只黑乎乎的手从黑暗中伸出,一把抓住危飞白的手臂。

    在他察觉到那个“人”的时候,一脚踹了出去。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故意的还是凑巧的,躲开了危飞白的攻击,站在二人前方的不远处。

    奇怪的是,在它靠近时,他们俩竟无一人察觉到异常。

    就在沈鸿雪准备发动异能时,危飞白悄悄拉住了对方的手,阻止了他的这次攻击。

    昏黄的火光飘摇到那个“人”身上,此时,危飞白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邋遢油腻的长发,破烂且充满泥污的衣服,黑乎乎的四肢,脚上也没有穿鞋。

    这一切都证明,对方似乎在这里生活了很长的时间。

    当它抬起头时,危飞白借助这模糊的光亮看清了他的脸!

    “方文元!方教授!是你,对吗?”危飞白大声地问道。

    沈鸿雪瞬间攥紧了拉着危飞白的手。

    它有些疑惑的歪歪头,只不过歪的幅度有些大,几乎快歪到它自己的肩膀上了。

    “方?文?元?”它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名字,声音粗哑而干裂。

    “方文元!方文元!方文元!”

    它越说越快,嘶声力竭——

    “对!方文元!”

    “我是方文元!”

    “我是方教授!”

    看着它癫狂的样子,危飞白不由得带着沈鸿雪后退几步。

    它空洞的眼睛突然亮起,呐喊道:“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喊声在隧道里回响,刺耳又洪亮。

    危飞白皱皱眉,耐着性子打断道:“方教授,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它癫狂的神色骤然一收,像是恢复了神志一般,死死地盯着危飞白,慢悠悠道:

    “这里?这里是我的研究基地!”

    “你想来参观一下我的研究吗?”

    第74章

    它的嘴角肆意的上扬,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带着一股奇怪的韵味,仿佛是恶魔在勾引着迷途的羔羊。

    很可惜。

    身经百战的二人看不上他这点把戏。

    危飞白根本不上套,反而岔开话题询问道:“方教授,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

    “嘘!嘘!嘘!”它用力的“嘘”了几声,声音大,却表现得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它压低了声音,“不要吵醒它们!”

    危飞白瞳孔一缩,拉紧沈鸿雪的手。

    空旷的隧道中,寂静无声,黑暗横行,只有摇曳且微弱的火光照在三人身上。

    它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跟我来。”

    说完便转身大步向前,朝着黑暗中走去。

    奇怪的是,它竟然在这个极其容易制造出回响的隧道中,走路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危飞白与沈鸿雪对视一眼,明知道对方有问题,却不得不跟着它。

    沈鸿雪用牵在一起的手,轻轻向下拉了拉,表示同意。

    于是二人便跟着它,向着深处进发。

    一路上,它一直表现的很亢奋,蹦蹦跳跳,说话语无伦次的。

    “你们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镇子里的大秘密!”

    “我真的是来值了!只要发表出去,所有的荣誉必会飞到我这里!到时候,我的名字必定会流传千古!”

    “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不不不!不能让别人知道!”

    “它是属于我的!”

    它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前面说过什么,嘶声力竭的呐喊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在和什么抗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