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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劲装,纤薄长剑,一张秀气如小姑娘般的脸不是十三幺,还能有谁?

    长孙红咬着牙冷笑道:好很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我还赚了!

    说罢,她已飞身扑向十三幺。

    十三幺迅疾出剑,疾风骤雨般使出三十六剑。长孙红两条乌黑油光的辫子在空中飞过,这三十六剑居然没有一剑刺中她!

    长孙红冷笑道:我要你做我的刀下鬼!

    匕首的雪光飞起,十三幺侧身躲避,然而那匕首的寒气却始终距离他的脖颈只有三寸,只听她忽然娇笑起来,道:我已是你的跗骨之蛆了!

    十三幺秀气的鼻头沁出了一点汗液。

    他年纪轻轻,剑术十分了得,但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石观音门下三个大弟子曲无容,柳无眉,长孙红,武功皆了得。此刻这长孙红心中悲愤交加,下定决定自己死了也要带一个走,出招狠戾至极,气势逼人!

    她病态的娇笑着,手中匕首一刀戮来,眼见就要划上十三幺脖颈,血溅当场

    肃杀的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两根手指。

    这是两根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手指,毫无征兆地出现,毫无征兆地那么轻轻一夹

    长孙红的瞳孔骤然紧缩,轻巧的匕首突然好似重逾千金,既无法挥下,也无法抬起。

    一袭大红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卷过,这就是她这一声最后瞧见的画面,十三幺的剑锋已刺入她的咽喉。

    另一面,秦孝仪盯着眼前的人,又惊又怕!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先逃出生天才是正道,秦孝仪一声狮子吼,三十年功力聚集于右拳,铁拳挟风雷,一拳击出,雷霆万钧!

    拦住他的那人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五指箕张,一股柔和力道恰恰好包裹住了秦孝仪的铁拳,秦孝仪只觉得有一股摆脱不得的力量正牵着他的手向前他一个趔趄,随即瞧见的就是一只紧握的左拳朝他击来。

    砰

    秦孝仪被打了个满脸花,直接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那人瞧了瞧自己沾血的左手,又伸出右手,摸了摸鼻子。

    高大健壮的身躯,如泼了蜜般的古铜色皮肤,春风得意,却偶尔略显冷酷的五官,此人不是楚留香楚大少,还能是谁?

    楚留香做事很少做绝,楚留香打架也很留余地,像是这般一拳砸在别人脸上这种事,在他身上很少发生。

    赵正义正在一步步后退着,砭人肌骨的剑气正刺激着他

    的咽喉,使得他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必须非常小心但过度的紧张,又令他总是想吞咽口水。

    持剑的剑手一步步逼近,赵正义一步步后退他的背靠上了冰冷的墙,但剑手却依然在慢慢朝前走。

    赵正义瞧着那人泛着死气的灰眸,求饶声冲破天际:不别杀我

    荆无命的脸上带着可怕的冷笑,剑尖缓缓地刺入了他的咽喉,慢慢,一点一点地令他品味喉咙被刺穿的感觉,赵正义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珠子像青蛙一样凸出,面上慢慢带上了灰败的死气。

    他只希望他快一点,不要再延长着令人发疯的恐怖感觉!

    一点红拖着公孙摩云的尸首扔出来,冷碧色的眸子往旁边上下一扫,瞧见那穿绿衣,梳辫子的人时,他轻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安全回来就好。

    罗敷笑道:花满楼都出城来接我了,我难道还能不安全?

    花满楼一身白衣,轻轻叹了口气,眉宇之间略带上了一点愁色。

    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对罗敷道:这是第十三波人?

    罗敷道:十四波,在城外还有人伏击,那人是公孙大娘的结拜姐妹,在红鞋子中排行老二,人称二娘。

    楚留香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手帕来,细细擦干净左手上的血,叹道:她是来给公孙大娘报仇的。

    罗敷心道:那倒不一定,说不准是给金九龄报仇,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线中这二人到底有没有一腿。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因为二娘已经被杀了。

    短短七天,十四波来者不善的刺客,有单纯为了罗刹牌而来的,也有如二娘,长孙红这样浑水摸鱼为了报仇的人。

    罗敷语气虽轻松,面色瞧着却有些不好无论是谁,处于一种四面皆敌的状态中时,心态总归要紧张一点,人也很容易疲惫。

    她现在瞧着就很疲惫,她才刚刚进了自己的家,就又面对了一场袭击。

    一点红瞧着她,忽然道:你累了。

    楚留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芙芙去休息吧,有我们在,你暂且莫要操心。

    罗敷轻轻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本来我还在想,不知道咱们神出鬼没,踏月留香的楚大少今年过年会不会赏脸来,现在好啦,得亏黑虎堂帮忙,你还真来了。

    楚留香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摸着她脑袋的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特地赶来瞧你,你倒好,变着法儿的揶揄我。

    罗敷捂住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