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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空群去找大夫,心中却只道:易大经也没做错什么,你们兄弟二人还不是逼得人家要把家产和人全交出来?现下不过捱了几个大巴掌,干什么要摆出这么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他倒也并不是发自内心地为易大经打抱不平,只不过他与白天羽兄弟相识相交十多年,现在正计划用阴谋围杀二人,免不得会有点心虚,这话正是为他用来为自己坚定信念用的。

    神刀堂之后怎么样,罗敷不得而知。

    不过,神刀堂并没有来找麻烦,江湖上也没传出什么关于罗敷跋扈的风言风语这一次的事件,除却她和白天羽外,目击者只有白天勇,马空群和荆无命,这三个人显然不会忘外说,而白天羽的自尊心更不允许他自己往外说。

    总之,欺负白天羽,没成本!

    罗敷:叉腰狂笑,jpg

    做完这两件事后,罗敷就窝回了罗园。

    今年她已做成了好几件大事,为自己找了许多乐子,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打定主意要在家里宅到地老天荒,昏天黑地!

    江湖上的人也很都很听话配合,这些日子没有搞出什么让她很好奇的事情。

    罗敷每天的日子就是练练武功,和少爷睡睡觉,吃点好吃的,然后去逗逗路小佳。

    孩子并不需要她亲手去带,奶娘之外,吕素文又雇了两个有经验的妇人来照看。

    说句实话,只要每天和小孩子接触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小婴儿

    还是很可爱的嘛!

    她觉得很愉快,于是更喜欢拉着荆无命来看婴儿了。

    荆无命呢有点恍惚,罗敷那天在丁乘风面前叫破他不是师父,而是养父之后,他就有点恍惚茫然了。

    一见到小小的孩子,他就更恍惚了。

    我是他的养父么?

    荆无命这样茫然地想到。

    原来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当父亲了么?

    要养徒弟,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说要把崽当儿子养,他的脑子里就乱糟糟的,根本想不清楚当父亲需要干什么。一提到父亲这个词,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就浮现出了上官金虹的脸。

    他曾把他当父亲,当天神,当主人,产生过那种深深地孺慕与依赖之情。

    他希望他对他好,并不是因为他的剑,而是因为他的人。

    就像上官飞,即便上官飞是个废物,他也爱他。

    罗敷抱着路小佳,也觉得这么小的婴儿能长成大人是件很神奇的事。

    她很开心地对荆无命道:少爷,你过来抱抱他嘛!

    荆无命浑身一震,僵硬地抬起了胳膊,僵硬地抱住了婴儿。婴儿在他怀里哇哇大哭了起来,荆无命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李妈妈道:荆大爷抱孩子太僵硬啦应该这样诶,这样晃起来,轻轻晃一晃

    荆无命像个木偶一样,被李妈妈摆弄着,然后像是被惊到了一样,把婴儿往李妈妈怀里一放,噌的一声跃出了屋子,找了个角落陷入了自闭状态,浑身散发出了触手般的阴暗之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敷被逗得咯咯直笑,追出去安抚他了。

    时间很快过去,姑苏的街头又有许多人在打冬酿酒来喝,冬日的糕团被堆在铺子门口,拆烧和羊糕都是冬日里最受欢迎的好东西。

    阿飞依照承诺,在年前回来了,今年他也打算和罗敷一起过年。

    他的眉宇中依旧凝结着永恒不化的冰雪,身上却多了些沉稳的气质,这小半年来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已使得他身上那种与红尘格格不入的天然野性淡了一点,却依然充满劲力,充满锐气。

    他进入了成熟与未成熟的中间态,像极了罗敷第一次见荆无命时他的模样。

    不过,自见到路小佳之后,阿飞冰雪般的面容就彻底裂开了

    他简直是用最冷,最冷的目光去瞧荆无命的,荆无命回了他一个诡秘森冷的可怕笑容还不如不笑!

    罗敷坐在二人中间,对他们的眼神官司习以为常,并不当做一回事,若无其事地问:阿飞,来,吃糕。

    荆无命立刻说:我也要。

    罗敷:

    罗敷也给他夹了一块糕。

    楚留香也来罗园做客了。

    自隐形人一案完结之后,楚留香就陪三个妹妹四处游玩,玩累了就回自己的船上宅了一阵子,过上了天天咸鱼翻身晒太阳的日子。到了年底,总算想开始动一动了,正巧,他的三个义妹都对罗园很感兴趣,他就带着她们来这边过年了。

    陆小凤却没有人来,也没有信来,他是比楚留香更漂泊的浪子,飘到哪里算哪里,罗敷也拿他没办法。

    腊月里,姑苏下了一场大雪,罗敷和朋友们一起挤在屋子里吃热乎乎的羊汤。

    一点红推门进来的时候,满屋飘香。

    罗敷捧着碗,脸上红扑扑的,她吸溜喝了一大口热汤,发出一声惬意地喟叹来,道:红哥快来,喝一碗汤暖暖身子。

    一点红的唇角勾了勾,依言坐下,罗敷已经殷勤地为他舀好了汤,他喝了半碗,感觉通体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