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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卒是见过谢家人身上还有钱的,还不少呢。

    陆晚音冷漠地瞧着眼前一幕,并不打算出手。

    都是自找的,敢在狱卒跟前暴露身上有金银,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谢家人身上剩的财物本就不多,还拿去跟陆晚音换了馒头,更是没有多少了。

    狱卒看着手里的东西,啐了一口:才这么点儿?还不够大爷我一顿酒钱!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就在此时,刚才出去那狱卒又扛着张姨娘回来了。

    同伴手里握着珠宝,嘲讽地看向他:呦,这么快!

    狱卒将张姨娘往牢里一丢,谢安泰连忙迎了上去:姨娘,您怎么样?

    张姨娘缩在谢安泰怀里瑟瑟发抖:没没事。

    她身上衣衫完整,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

    且刚出去没几息时间,脱裤子都来不及。

    这狱卒不可能突然转了性子,陆晚音凝眉,意识到不好。

    果然,就见那狱卒一脸的色欲熏心,打量起了谢家的女人们:谁是谢月眠,给老子出来!

    柳氏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这天杀的张姨娘,竟是把她的女儿推出去挡刀了。

    一时间,她恨不得活剐了张姨娘。

    但还是连忙坐直身子,挡在谢月眠面前。

    那狱卒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陆晚音身上。

    即便是落魄也掩盖不住的倾城之姿,让这狱卒的酒气都清醒了不少。

    他猥琐地舔了舔唇:嘶,这娘们果然没有骗老子,我今儿可艳福不浅了!

    说罢,就朝陆晚音扑来。

    陆晚音把谢家人治得够呛,现在轮到她倒霉了,一时间谢家人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处境。

    一个个地伸着脑袋,都想看陆晚音的热闹。

    流萤坚定地挡在她身前:夫人放心,我会保护您的!

    眼瞧着狱卒那双爪子就要伸过来。

    猝然间,锋芒刺破黑暗!

    扑哧一声,锋利的匕首稳准狠的扎在了狱卒手臂上,直接刺穿!

    啊

    尖锐的哀嚎声乍起。

    真当谢家无人了是么?

    谢璟辞不知何时被玄七扶了起来,一双冷厉鹰眸斥着血光: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陆晚音细眉一挑,看向身侧。

    男人侧颜冷峻,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满是肃杀之气。

    即便衣衫褴褛,浑身渗血伤痕,却也挡不住阎王般的阴森杀气。

    几个狱卒霎时间酒醒了大半,腿都软了。

    他们怎么忘了,谢璟辞可是凭一己之力镇压敌兵的阎王将!

    他的手,早就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玄七一脚将那狱卒踢飞出去,狠狠摔在墙上。

    看着玄七这一脚,几个狱卒才反应过来。

    谢璟辞已经是个废人了!

    啐!还当自己是从前风光无两的谢将军么,区区阶下囚罢了。

    就是,我们可是朝廷命官,谢璟辞,你不要命了吗?

    谢璟辞冷笑一声,眼中是化不开的讽刺:陛下已经赐我流放,杀了几个狱卒,又能如何?

    每一个字都像恶魔低语。

    被吓到的不止狱卒,还有之前不断作妖的谢家众人。

    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涌窜在每个人的鼻尖,他们想吐却又不敢吐。

    陆晚音默默地将钢针放回指环空间。

    谢璟辞出刀的动作狠辣又果断,果然不愧是大晟无往不利的战神。

    看着倒在地上的倒霉蛋,几个狱卒连忙咽了咽口水。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疯子没准什么都能干出来。

    反正咱们也拿了不少油水,算了吧。

    几人捞足了好处,点了点怀里抱着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扶着那人离开了。

    走前,不忘把牢门上了重锁。

    牢房内重归于寂静。

    老夫人连忙拄着拐杖到了谢璟辞身侧:没事吧?是不是又扯到了伤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看着老夫人满脸紧张的模样,陆晚音挑了挑细眉,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

    两人视线交汇,谢璟辞身子一僵。

    差点忘了,他现在是重伤之人。

    缩在角落的谢德睿几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谢璟辞,眼中有探究,有疑惑。

    谢璟辞不动声色,胸腔气血上涌,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我没事咳咳

    好看的剑眉也跟着拧起,好似要把心脏咳出来一般。

    身上无数干涸的血迹显得狰狞又可怖,谢璟辞面上浮现痛苦却苦苦强撑。

    俨然是强弩之末。

    谢德睿松了口气,心里又更加记恨谢璟辞。

    堂堂将军,连几个狱卒都打不过,最后一点盘缠都没了。

    陆晚音适时上前,顺着玄七的力道扶着谢璟辞躺了下去:再逞能,这副身子怕是不想要了。流放的日子可比这艰苦多了,莫要再动气。

    一番话,也算给他圆了回来。

    安顿好谢璟辞之后,陆晚音正要休息,牢房里便又突然响起一阵尖叫。

    你个贱人!居然敢害我的眠眠,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