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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任明远长舒一口气。

    就冲着产量极高那四个字,种子的价格就能翻到天上去。

    幸好谢夫人慷慨!

    任明远又要作揖,却被师爷强行拉到一旁。

    师爷小声劝: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的这么多年都没听过有这么神奇的种子。您仔细被骗了钱财!

    不会

    师爷打断任明远的话:万一,她拿卖不出去的陈年种子来糊弄您可怎么办?

    任明远那边窃窃私语,这边药王也拉着陆晚音说小话。

    这种子你有亲自种过吗?若卖你那店家骗了你,到时候种不出来,你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陆晚音对自己的种子很自信,她道:放心吧,从我手里出来的东西,肯定没问题。

    再说她都已经是犯人了,不在乎再多一个罪名。

    玄七一脸骄傲地附和:没错!

    大人您被骗钱是小事,但您可有想过,百姓们辛辛苦苦种了一季的庄稼,最后却没有收获,最后会怪到谁的头上?

    大人又如何承受得住满县百姓的怒火?

    关乎百姓,任明远认真想了想。

    最终,他拍了拍师爷的手,笃定道:谢将军爱民如子,又对我有救命之恩,谢夫人也是菩萨心肠,绝不会做出损公谋私的事情来。

    师爷也只好不再劝。

    任明远将陆晚音等人请回县衙。

    陆晚音当时抄的是县令的家,县衙的库房她并没有动。

    任明远花光了县银,还是不够,剩下的钱只能自己掏。

    陆晚音拿着一摞银票,疑惑:你不是说你是穷学生吗?这么有钱不会也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吧?

    任明远否认道:说来惭愧,夫人家里世代从商,家境殷实。这钱,便是夫人暂时借给我的。

    啊,原来如此。

    能当着外人的面承认自己吃软饭,这人还真是坦荡。

    陆晚音收好银票:你夫人不错,你要好好珍惜。

    提到夫人,任明远神色温柔几分:下官谨记。

    从县衙出来,药王仍是寸步不离。

    陆晚音越发无奈:前辈,我们是要去流放,不是去游玩的,你不会还要跟着吧?

    药王依依不舍:你师父真的没有消息吗?

    就知道!

    看着小老头一脸期待的样子,陆晚音突然难得有了一丝愧疚。

    前辈放心,师父一有消息,我就立刻告知您。

    如此,药王才乐呵呵地拿出一枚灵芝造型的玉佩递给陆晚音:这是我药王谷的信物,只要是大晟地界,你拿着玉佩去任何医馆,都能找到我药王谷的弟子。

    陆晚音接过玉佩:好。

    药王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陆晚音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进空间中。

    此时此刻,她还真想有个师父呢,起码不会让着小老头失望。

    可算让我找到你们了!

    见到陆晚音和谢璟辞的那一刻,侯元基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下来。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你们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不去吃吃喝喝,反而到处乱跑!

    又是县衙,又是乡下,害得本官县里县外地跑了一圈,才找到人,累死了!

    陆晚音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疑神疑鬼的,怪得了谁?

    侯元基靠在吴凡身上,本就没喘匀的气,更喘不匀了。

    你们一出门就是一天,连个音讯都没有,本官不放心不也正常?天都黑了还不知道回去!忘了自己还是犯人了吗?

    闻言,陆晚音淡淡道:哦,已阅。

    侯元基:???

    眼看着陆晚音已经转身,被忽略的侯元基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已阅?

    当自己是皇帝批阅奏折吗?

    还有!

    她如此淡然的态度,衬得炸毛的他这个侯府嫡子像个傻子。

    侯元基想发脾气,但之前的经历太过惨痛,他不敢。

    但。

    当陆晚音三人坐上平板马车,施施然往驿站而去时。

    累得双腿都打颤的侯元基,终于爆了句粗口。

    干!

    他被他们遛得一路跑到县衙,又从县衙跑到乡下,再从乡下跑到县衙。

    几乎累成狗了。

    结果他还得走回驿站。

    而这几个始作俑者却能坐马车悠哉悠哉地回去。

    艹*@#*か

    马车走了好远,陆晚音似乎还能听到侯元基在破口大骂。

    她眉眼弯弯:任县令看起来是个能有大作为的人,你好好培养,日后必然能为我们所用。

    淇县的事情解决,谢璟辞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侧头,轻笑道:这么快就谋划上了?

    造反当然要趁早啊!

    陆晚音说得可干脆可理直气壮了。

    造反二字,在她嘴里,仿佛和吃饭睡觉一样寻常。

    谢璟辞莞尔。

    若非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他还真想和她探讨一下如何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