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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晚音倒是没想到,谢雨烟来这里求她,就为了这点小事。

    她好笑地问,那你直接跟去便是,跟我说什么?路这么宽,我还能拦着你?

    你不开口,我、我不敢。

    谢雨烟这段时间,变化真是太大了。

    尤其是昨晚,她在那群流放的犯人眼中,再不是那个随意可欺的弱女子了。

    但在陆晚音面前的时候,她根本就硬气不了一点。

    谢雨烟唯唯诺诺道,我、我以后,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陆晚音微微一笑,没有提这种为奴为婢的事,点了下宋九凝等人离开的方向。

    她道,她们现在可已经跑出去很远了,你现在过去,只要能跟上队伍,就可以留下。

    当真?

    谢雨烟没想到,陆晚音居然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她连忙起身,朝着队伍离开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谢雨烟暗自庆幸,自己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越是清醒,她就越是明白。

    就算她再做十倍百倍努力,也比不上在陆晚音身边,跟着训练一天。

    谢雨烟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身影就跟着消失。

    陆晚音伸了个懒腰,见一时半会儿的没人来了,悄悄转到石头后面。

    你们看,她追上去了,陆晚音居然真的同意了?

    不远处的犯人队伍里,无数人留意着谢雨烟的动静。

    尤其是谢家的几个女子。

    昨天谢雨烟生了火,甚至还不知道怎么抓了蛇、烤来吃。

    让她在犯人中尤其显眼。

    谢家的几个女子,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谢雨烟准备去求陆晚音的事,她们知道,却觉得根本不可能成功。

    陆晚音一路可都没管过他们的死活。

    可是陆晚音真的同意了。

    谢霜霜兴奋地看着谢雨烟远去的方向:你们说,我们现在也去求陆晚音,她会不会同意?

    谢星霓犹犹豫豫的:可是、可是我们要是被丢下了,会被笑死的。

    被笑死也比被饿死的强。

    谢月眠冷哼一声:而且,你没听他们说吗?蛮荒的人可凶残了,听说最是喜欢咱们中原的女子,到时候,你爹肯定把你送人,或者换东西,难道你想被那群野蛮人折磨死?

    谢星霓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缩成一团:我、我还小,我爹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她悄悄看了谢德义一眼,自己心里都没底。

    你还小?

    谢月眠嗤笑一声:谢雨烟还跟你一个年纪呢,还不是

    留意到谢子谦看过来的警告的眼神,谢月眠冷哼一声,没有把刚才的话说完。

    她白了谢星霓一眼:总之,不想到时候才后悔,自己现在就要先想好出路,你看谢雨烟,昨晚她手上还拿着吃的,那么多男人,都老老实实拿柴换火,没一个敢硬抢的。

    我跟月眠想法一样。

    谢霜霜深吸口气:想不等以后到蛮荒,被人当牲口一样卖来卖去,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你没见流萤那个小丫头,都跟着宋九凝去了吗?

    从流放开始,陆晚音就看流萤那丫鬟比我们都亲,连她都去了,陆晚音肯定不会害她。

    谢霜霜站起身来: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都要去试一试,趁着陆晚音还陆晚音人呢?

    原本靠在石头上休息的人,此时居然不知去向。

    站住,你这贱人,要去哪里?

    谢德睿一晚上没吃没喝的,早就饿得头晕。

    听着这几个女人嘀嘀咕咕的,心里嗤笑,也没当回事。

    一见谢霜霜真的站起来了,大怒出声: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

    谢安泰早在一边听得不顺耳了,正好顺着的谢德睿的话往下:真是翻了天了,大房出了一个不孝的谢雨烟,已经够糟心的了,难道咱们二房也要出来一个?还是跟三房的商量,丢不丢人?

    而且他们二房和三房关系闹得正僵,谢霜霜她跟两个三房的女人凑到一起,这不是在打他们二房的脸?

    一边的谢德义饿得没力气,正在一边装死。

    他本来想装听不见的,也懒得动。

    哪想谢安泰好好说着话,突然就用这种鄙夷的语气,提起他们三房。

    谢德义气得直接坐了起来:谢德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说你们二房的人试图带坏我的女儿,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什么叫我们二房带坏了你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谢德义指着鼻子骂,谢德睿脸面哪里挂得住?

    他当即也来了劲儿,气得跳脚,指着谢德义的鼻子,也是一通骂:说得你们三房是什么好货色一样,谢月眠不也想去?谁都别说谁。

    谢德义不甘示弱:我们三房人多,总有几个不清醒的,云歌儿和星霓都是乖巧的好孩子,不像你们二房,人都快死完了,剩下的也都是坏透的。

    这句话彻底惹火了谢德睿。

    他红着眼睛,朝着谢德义冲了过去:你这畜生,看我这个当兄长的,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