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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再次着地。

    鼻尖一热,红色的液体,缓缓染红了地面。

    哎呦呦,皇后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陆晚音故作惊讶地伸手拍了下狼头:没看见皇后娘娘都流血了?还不快松开?

    银狼委委屈屈收回爪子。

    周围百姓,这才想起来,地上还有个人。

    将军夫人,您说,这是皇后娘娘?

    皇后不是在城墙上吗?怎么有两个皇后?

    陆晚音竖起一根手指,优雅地在眼前晃了晃:不不不,城墙上那个可不是皇后呢。

    皇后娘娘千金之躯,怎么会甘心跟那些普通将士一起,死在城墙上呢?

    当然是金蝉脱壳,拿一条人命当靶子,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了。

    现场瞬间一片死寂。

    本是想上来救人的百姓,想到真正的皇后刚才就混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方才的那些话。

    众人心中就一阵恶寒。

    能把一个无辜的人送出去替自己死,要是她今天逃出去了,他们这些说她坏话的,怕是全家都要不得好死。

    将军,这个皇后、这个女人如此恶毒,万万不能轻易放过她!

    难以想象,今天要不是将军他们发现了皇后,他们以后会是怎么生不如死。

    皇后面如死灰。

    她知道,自己这次落到陆晚音手里,算是完了。

    陆晚音心情颇好地摸摸狼头:不错不错,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回去以后有奖励。

    谢璟辞有些嫌弃地把狼王快摇成扇子的尾巴挡开,免得打到陆晚音:来人,把皇后带回去,好生看管。

    是,主子。

    玄五带着几个侍卫过来,把皇后带走的同时,还不忘把狼王也给拉走。

    这狼是真没眼力见儿,还献殷勤呢,没见主子脸都黑了吗?

    侯元基站在人群后面,手里还薅着自己那只狼柔软的毛发,瞠目结舌:原来狼还能当狗用,效果还这么好?

    银狼一尾巴就把他的手给甩开了。

    说谁是狗呢?

    夫人,先回府歇息着。

    今天的太阳有点毒。

    谢璟辞注意到陆晚音额前的一层薄汗,一直都没消,止不住的心疼。

    一直捏在手里的帕子,轻轻在她额头沾了沾:府上已经收拾好了,皇城里的情况,夫人想知道的都可以直接问玄七他们,不必来回奔波。

    陆晚音抚在肚子上的手,又被踢了一下。

    她抿唇轻笑:好,后续的事就辛苦将军了,有情况及时说与我听,可不能藏着掖着。

    听夫人的。

    谢璟辞看起来很急:玄七,带夫人回府。

    玄七早就丢了手上的活:流萤,扶好夫人,可别磕着碰着。

    他带着几个侍卫,迅速在前面开路:夫人,请!

    陆晚音沉默了。

    她快要被紧张兮兮的流萤和宋九凝,一人一边给架起来了。

    慢点慢点。

    陆晚音哭笑不得:我感觉自己是个刚粘起来的瓷器。不至于不至于。

    宋九凝和流萤速度更快了:街上人都快满了,鱼龙混杂,不安全,你看谢璟辞急的。

    陆晚音一想,也是:我自己走,我这腿脚,可还利索着。

    陆晚音被一群人簇拥着,仅用了盏茶时间,就回到了将军府。

    到了到了,停下,这小子又踹我。

    刚进将军府的大门,陆晚音就停了下来。

    她看着院子里已经准备好的点心,往石桌边一坐。

    刚一抬手,点心碟子就递到手边。

    再一抬手,微凉的茶,就倒好了递到手边。

    陆晚音惬意地叹了口气,这才看向玄七:可是城里出了什么大事?我看将军的表情,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确实是天大的事,也确实很紧张。

    玄七一本正经,脸上肌肉抽了一下:主子他着急找产婆,都急了一路了。

    陆晚音:

    她以手扶额,许久才忍不住一拍桌子:不务正业!你说说,他这是不是不务正业!

    好好的造反呢。

    不赶紧掌权夺位,刚进城,连脚都还没落下多久,第一时间先去找产婆?

    流萤忍不住在一边轻笑:夺天下跟夫人关系不大,生孩子可是直接关系到夫人的。

    在将军眼里,当然是跟夫人关系大的,更重要了。

    要是让视谢璟辞为眼中钉的皇帝知道

    他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皇位,跟陆晚音生孩子相比,连屁都不是,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陆晚音无奈摇头:也好,我还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还不告诉我。对了,奶奶呢?

    从开始攻城到现在,她好像都没看见老夫人了。

    许苑扶老夫人去休息了。

    流萤贴心地在一边给她续茶:方才那三炮,震得厉害,老夫人心口有些闷得慌。许苑喂老夫人喝了点灵泉水,便去歇着了。

    陆晚音点头:这一路奔波,奶奶年纪大了,时间久了也受不了,多休息两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