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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赶紧收回视线,耳朵竖得高高的,绕了开去。

    这一会儿听到的声音,都是玄七指着侯元基,一阵不耐烦的抱怨。

    都说了让你不要来,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骑一段距离就要歇息一下。

    累的是马又不是你,这么娇生惯养,好好在京城里享福不行吗?

    侯元基被骂得涨红了脸,尴尬低头:我、我这不是也想为主子出一份力吗?

    玄七不耐烦地鄙夷:出一份力?

    你不在这里当拖累,就已经算是出力了。

    偏偏还要跟来,我看你是想替那狗官出一口气吧?

    旁边执玉抱着谢璟辞的脖子,脆生生的小娃娃音,清晰飘进暗影们的耳中。

    爹爹,这个人好弱呀,连小执玉都不如呢。

    暗影首领带人走出去老远。

    拉开距离以后,特意检查了周围,也根本没有埋伏,没有圈套。

    他长长松了口气:原来不是阴谋,是被侯元基给拖累了。

    其余人心情也轻松下来,忍不住嘲笑:那小子也太废物了,骑个马而已,居然累成这样。

    果然是京城里混吃等死的纨绔。

    以前能在陛下手里混个禁卫军头领,现在还能在谢璟辞这里混了个将军。

    这样一个废物,居然总是能捡到便宜。

    闭嘴。

    暗影首领阴沉着脸:再发一个信号出去,让所有人都快点。

    如此速度,还谈什么复仇大业?

    难道要一直被那群人这么吊着玩吗?

    就算这不是陷阱,可是一路听着前面人的冷嘲热讽。

    还要看着侯元基那个吃里扒外的畜生,跟在新主子身边,春风得意。

    他就心里有气。

    见他当真发火了,暗影中人连忙低头:是,大人。

    也不怪他们这么轻易就被牵着走,主要是在几人的意识里

    不管是谢璟辞还是陆晚音,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们都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自己的人。

    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弯子。

    他们不配。

    这一念头,让他们心中更加气闷。

    另一边,眼看着一群人走远,侯元基立马跑到陆晚音面前邀功。

    老大,我演的不错吧?你们看到没,刚才那几人,脸都快青了。

    他得意洋洋地甩着衣服上的破带子:暗影的这些人,以前就看不起我。

    每次带了那个皇帝的口谕过来,都趾高气扬的。

    我可是禁卫军统领,他们就跟看狗一样看我。

    现在怎么样?

    他们到处躲躲藏藏,他侯元基风光更盛。

    玄七瞥他一眼:你对自己的定位,找得倒是清楚。

    玄七一边鄙视他,一边往他手里又塞了一大块烤肉。

    要是以前,让他把侯元基千刀万剐,他都不会有片刻犹豫。

    但现在,被他一路臭骂,还能嬉皮笑脸,浑不在意。

    玄七有点于心不忍了。

    多吃点,你多吃点。

    侯元基惊恐地往后躲了一下。

    他不确定地看着玄七:你该不是想要撑死我吧?咱们可说好了,刚才只是演戏,你不要太认真代入进去了。

    突然对他这么好,他有点怕。

    好了,吃你的吧,剩下的包起来,路上吃。

    陆晚音小心撕下一点点肉丝,喂给洵舟:对了,下次再演这样的戏,别给执玉加戏份了。她年纪还小,少演这种嘲笑人的戏。

    是是是。

    侯元基缩着脖子,连忙点头。

    其实吧,他从心里觉得,小公主她,是有点演戏的天赋在身上的。

    谢璟辞目光沉沉,看着远方,许久收回视线。

    传信给玄五他们,从现在开始,时刻监测葫芦口附近的动静。刚才他们好像又发了信号出去。

    这些人已经等不及了,可能是被咱们一路遛出火气了。

    陆晚音擦掉手上的油渍:以暗影的速度,两天之内必定赶到,咱们的路线也该换换了。

    许久没来,也不知道现在的葫芦口如何了。

    提起那个地方,谢璟辞眼底柔光更盛:听玄五他们上一回传来的情报,葫芦口活物又多了。

    地动的影响,对葫芦口本身而言,不算太大。

    倒是没了碱矿的那处地陷,未来很多年,都是个危险的地方。

    地陷太深了。

    就是玄七他们这样的轻功好手,一个不慎,都会坠入深渊,更别说是别人了。

    陆晚音了然:倒是可惜了。

    葫芦口的风景还是非常不错的,若要选一处京城外的暂居地,没有比此处更合适的了。

    易守难攻,能屯兵练兵。

    人迹罕至,风景秀丽。

    很适合闲云野鹤的生活。

    谢璟辞瞧见她眼中的叹息,沉思片刻:那地陷虽然厉害,也不是没有法子。

    葫芦口经过一次地动,变化不小,翻出来不少泥,如果要定居,肯定是要清理掉这些。

    干脆把清理出来的泥土石头全都填进去,正好省劲了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