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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溪山只看了一眼,便躲开了视线。

    嗯,还行。

    --

    深夜。

    秦不闻有些睡不着觉,便迎着月色走出门外,想随处走走。

    月色如水。

    无悔崖下的春日似乎格外长,但仔细算算时间的话,长安城应该已经入夏了。

    迎着沁人的风,秦不闻漫无目的地走着,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宫溪山的房子里,房间里还亮着烛火。

    宫溪山还没休息吗?

    秦不闻见状,朝着宫溪山居住的房子走去。

    不等到门前,秦不闻便听到房间内传来的议论声。

    李婆婆,您真的误会了,我与她没什么的

    哼,你这话骗的过小鱼,还骗的过婆婆我吗?

    婆婆,您想多了

    哎哟小山呐!人家秀莲姑娘善良又漂亮,你怎么就是个楞木头啊?

    还是说你是不好意思?

    许久,房间内传来清浅淡然的男声。

    婆婆,您知道的,我不能娶妻。

    第270章 我大概,要回一趟京城。

    昏暗的房间中,刚刚原本还在据理力争的李婆子,在听到宫溪山这句话后,瞬间安静下去。

    一时间,房间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内的烛火晃动几下。

    怪我,老婆子我一高兴,把这件事给忘了

    李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歉意与担忧。

    反倒是宫溪山,安慰起李婆来:婆婆,没事的。

    唉,我是替你不值,李婆叹了口气,语气中竟然带了些哭腔,小山你人这么好,可怎么偏偏

    后面的话,李婆子的声音很低,饶是秦不闻也没有听清。

    房间内,男子声音清冷平静:好了婆婆,都已经过去了。

    我先送您回去吧,这大晚上了,别再摔了跤。

    听到这里,秦不闻没再逗留,几个翻身越过屋檐,蹲在了宫溪山的屋顶上。

    没多久,宫溪山扶着李婆从房间内走出来。

    李婆子推搡着宫溪山:行了行了,就这么两步路,老婆子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不必送了,快回去休息吧!

    宫溪山也没再坚持,目送李婆子远离。

    只等李婆子离开,门外,站在夜色中的宫溪山才轻叹一声:行了,别躲了。

    秦不闻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宫溪山轻笑一声,他微微转身,抬眸看向屋顶上的少女。

    月色皎洁。

    少女一袭青色罗裙,高坐于屋檐之上,头顶便是那大如圆盘的皓月。

    她的身上被镀了一层银霜,任由风拂过衣裙,她缓缓垂眸,银色的碎光落在少女眉眼,好似谪仙。

    而屋檐下,男子站在漆黑的夜里,抬眸看她。

    宫溪山的好看,与季君皎那种极具冲击性的惊艳不同。

    如果说季君皎的漂亮是不似人间凡物的那种好看,那么宫溪山的眉眼,便好似那人间山水流川,可做山脊,清冷俊逸,风骨自成。

    她就那样迎上了他的眸光。

    盈着满月,秦不闻有一瞬间觉得,面前的男子有些莫名的熟悉。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胸口莫名涌现洪涌奔流般的悲恸。

    只是那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她仍是看着宫溪山,挑眉笑着:宫先生耳力惊人啊,您不会也是武功高手吧?

    宫溪山无奈地笑笑:我耳力一般,但是王姑娘,你来时身上带着药香。

    他是大夫,很轻易便能辨别出来。

    秦不闻撇撇嘴,从屋檐上翻身而下。

    两人站在屋前,因为刚刚秦不闻偷听了宫溪山的秘密,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反倒是宫溪山,没有感觉到什么窘迫。

    他端然地看向秦不闻:都听到了?

    秦不闻挠挠头:只听到一点点。

    重要的内容她也没听见。

    宫溪山闻言,轻笑一声:好,那我们不如现在,再来交换一个秘密吧。

    秦不闻点头。

    我的蛊毒,名曰朽,宫溪山平静开口,会蚕食我的性命。

    秦不闻眉峰微拢,抿唇看向宫溪山。

    宫溪山笑容平静,他转身看向远处:宫家是巫蛊出身,我的蛊毒,是父母给我下的。

    秦不闻不知道,宫溪山是经历过了什么,才能这般平静地说出,自己身上的蛊毒是父母下的这种话。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秦不闻喉头发紧。

    宫溪山深吸一口气,笑道:大概是担心我会损害容疏,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死心吧。

    宫家在前朝曾是世家名流,后至曜云,巫蛊在明面上被禁,宫家的地位自然也一落千丈。

    爹娘他们很想重现宫家昔日的辉煌,容疏成为国师,便是宫家一举惊世的机会。

    他们不会容许任何人影响容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