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不会是陛下手痒,又想?要杀几个人玩玩吧?”
“嘶—别说了,闭嘴。”
百官们在大明宫殿上窃窃私语,但很快,他们就全体噤了声,披着黑金外?袍,披散着头发的祁御走进了进来?。
虽然他以往也来?,但是每次都是沉着一张脸,这次却有几分不一样。不仅身旁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太监,眼神也和平日?里?不一样,温和了不少。
“今日?再次让爱卿们上朝,可有不满。”祁御在龙椅上,不紧不慢地?说。
那些大臣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不敢随意的说出来?。
他们低头,齐声道:“微臣不敢。”
祁御道:“既然如此,甚好。”说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岑溪,问道:“你?想?看什?么,孤让这群老头演给你?看。”
众大臣:“???”
原来?把他们叫回来?上朝,是因为这个小太监。该死的,这个昏君怎么还不下位。
一直站在一旁装鸵鸟的岑溪:“......”
自从上殿之后,他尽量缩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现在他很明显的感觉到那群大臣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带着打量,审视,甚至还有几分怨毒。
岑溪欲哭无?泪的看着祁御,陛下,饶了奴婢吧。
祁御看着岑溪的样子,嘴角轻扯了一下,决定放过这个小太监,他转身看向下面的大臣说:“你?们之前上报的什?么,现在再给孤报一遍。”
百官们先?是面面相觑,大殿上寂静了片刻,在祁御的脸色逐渐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有个大臣向前一步:“陛下,再过几日?就到了秋祭看,陛下是否遵循祖训,巡游听听民意?”
“秋祭?”祁御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岑溪,“你?想?去?看看吗?”
岑溪不知道话为什?么又转到了自己身上,他小声的说:“陛下你?做主就好。”
不用问我?意见,真的不用问,我?只是个小太监。
祁御见状,甩了甩袖子:“不去?,下一个。”
又有一个大臣向前:“陛下,襄阳山的果子现在已经成熟了,挂在树上,一眼望去?,满目金黄。”
“下一个。”
“禀报陛下,昨日?礼部侍郎的家里?起火,礼部侍郎本人却正在他养的外?室家里?醉生梦死,他的夫人因为生气没下令救火,由着大火烧掉了半边的房子,差点烧到附近的的百姓。”
岑溪闻言,睁大了眼睛,这种事也是可以拿到朝堂上来?讲的吗?
祁御见岑溪有了兴趣,哦了一声:“哦,侍郎,可是如此?”
礼部侍郎瞪了户部侍郎一眼,接着愤愤道:“陛下,这纯属诬陷,臣是因为家中夫人吵闹,这才在外?面的宅子里?处理?政务,绝没有养什?么外?室。”
?
户部侍郎:“那你?宅子里?的美艳女子是怎么回事?”
礼部侍郎气的脸都红了:“你?家宅子里?没有婢女吗?还有你?儿子上个月的时?候,在大街上跑马压死一个小贩,这事你?怎么不提。”
朝堂上眼看着又吵了起来?,祁御在龙椅上静静地?听着,他不喜欢来?朝堂的原因就是这群老匹夫每天只会为了小事争论不休,重要的事,从来?没有人承报给他。
要是往日?,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但是今日?,他侧首看见旁边的岑溪,看着他为了这些早已经司空见惯的事瞪大了眼睛,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祁御就觉得?格外?有趣。
他来?皇宫之前,没有见过这些吗?
但是若是说岑溪单纯,对于自己杀人这件事,岑溪却还好像又没有多少惧怕。
一个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性格。
祁御看着岑溪,一直到下面的两个人又攀扯到各自的儿子,快要打起来?,他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既然如此,孤倒是很想?见见两位的儿子。”
这一句话,瞬间?将两个人消了声。
让暴君见自己的儿子,那他们的儿子还能活下来?。
“怎么?”祁御说,“你?们不愿意?”
“臣不敢,只是小儿纨绔,怕是污了陛下的眼。”
“是的,臣的家事怎么敢劳烦陛下伤身。”
祁御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是家事,你?们搬到孤面前来?是为何意?”
他起身图,声音冰冷,一脸阴沉。
众大臣瞬间?跪了一地?。
大堂上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岑溪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直到他看到跪在最后面的一个人竟然在这时?站起来?身子。
“陛下。”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年纪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也就刚二十出头,
祁御眯着眼睛看他。
冯青说:“陛下,臣也有事起奏。”
祁御兴致并不高,很显然已经厌烦了:“说。”
冯青:“如今穆夏盗匪猖獗,每隔两日?便要下山,强杀掳掠无?所不恶,以至于民心慌慌,民怨沸反,所以臣请奏,请陛下排臣镇压匪徒。”
祁御这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人。半晌,他道:“准奏。”
一场早朝,以礼部侍郎和户部侍郎皆被降级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