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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次等替身 > 次等替身 第27节
    “点什么呢?这个场合也只能点些正经的了……”贺知确苦思一番,笑着说:“那点一首《白日做梦》吧,最近总觉得有些人觉得自己攀上高枝就能一劳永逸,需要清醒一下。”

    沈迭心低垂在腿侧的手默默攥紧。

    “不会唱啊,那就唱《不知廉耻》吧,这你应该很拿手。”

    笑声更大了,像海浪一般向沈迭心涌来。

    贺知确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谭臣冷冷的目光打断。

    从出去一次之后再回来,谭臣表情始终阴郁不定。

    面对贺知确对沈迭心的一再刁难,谭臣的不满终于外化,皱眉说:“贺知确,差不多就够了。”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

    今晚出席的人大多是贺知确和谭臣的熟人,姗姗来迟的林听熟稔地和派对里的人打招呼,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修养和优雅。

    贺知确仿佛找到了什么致胜法宝,原本压抑地目光瞬间亮了。

    “既然你两首都不会唱,要不就唱《裙下之臣》吧。”

    这首歌沈迭心的确会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点了点头,打算就此画个句号。

    但贺知确笑着看向谭臣,挑眉问:“可以吗?”

    谭臣再一次叫了贺知确的名字,“差不多就够了,这是我说得第二次。”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贺知确笑得别有深意:“这歌可是林听的最爱,这个歌我就不停了,省得臣哥听了难过……”

    顺着他的目光,沈迭心才发现刚才在外面扶了他一下的林听也出现在这里。

    和众人寒暄完毕的林听直奔生日宴主角。

    贺知确还没放下刚才的话题,“歌不唱了,酒总能喝吧,这是你的老行当。而且你欠我们的那顿酒,还该兑现了。”

    他叫住一旁端着酒经过的侍应,直接把刚开瓶的整瓶香槟留下。

    “那天打赌,只有臣哥一个赌你不会为了钱就来,赌注就是把酒都喝了。可惜他看走了眼,你刚从他那拿了几百万,又因为十万就又赶过来。臣哥气得要死,但还是心疼你,愣是没让你喝。”

    说话间,贺知确的目光在谭臣和沈迭心之间徘徊,最后还和刚走过来的林听对视一眼。

    沈迭心不明白贺知确眼神中的含义,也不明白贺知确为何这样针对自己。

    只是他隐隐之中觉得,贺知确对林听的态度异常奇怪。

    似乎总是话里有话,却又不愿意说明。

    沈迭心不想涉及太多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有些时候,他宁愿做个盲人和聋子。

    知道得越多越痛苦。

    这是沈迭心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接过贺知确递来的高脚杯,二话不说就仰头喝完。

    酒精划过喉咙,火辣辣地疼。

    但贺知确继续帮沈迭心倒满。

    “我也没说让你喝多少啊。当初我们打赌可是让你把当时所有酒都喝了,现在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你也不用喝太多,就喝到一滴都喝不下去就行了。”

    酒杯倒映出谭臣紧锁的眉头。

    “贺知确,我说:差不多够了。”谭臣面色阴沉。

    贺知确反问:“心疼了?”

    又是满满一杯。

    无论酒量多好,连续喝这么多香槟都不会舒服。

    沈迭心已然做好今晚喝到胃出血的准备。

    但这时,有个声音在为他说话。

    “贺知确,今天大家伙都是来给你过生日的,你没必要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刁难一个女孩子吧。”

    林听有种特殊的气质。

    沈迭心想,他应该是在一个富余又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所以像温室中培育出来的花朵。

    未曾见与言文过风雨,故而保留着单纯的善良。

    替一个刚见面的人求情,也不会显得自作多情。

    但他的这份担忧多余了。

    贺知确哈哈大笑,“林听你真是……你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就不会帮着他那样的人说话了。”

    他靠近林听,耳语说着许多。

    林听默默打量着谭臣身边的沈迭心。

    谭臣的气场让他无论在哪,都能成为焦点中心。

    而沈迭心则过分沉默。

    将他那漂亮模样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他站在原地,像摆在货架中的娃娃,空洞着美丽。

    而谭臣,就是这具娃娃的主人,拥有绝对操控权。

    林听听着贺知确的耳语,不禁皱起眉。

    -

    沈迭心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听。

    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从这个热闹的环境里摘出来了。

    他甚至还能抱着看乐子的想法猜测,贺知确告诉林听自己是男人之后,林听可能会非常后悔自己的一时仗义。

    一个男人,把自己堂而皇之地打扮成女人的样子。

    穿裙子,留长发,涂口红……

    不男不女,不伦不类,无比恶心。

    他静静地盯着杯中香槟里不停外冒的气泡,啪嗒啪嗒地炸开,仿佛一场又一场悄无声息的爆炸。

    忽然听见有个声音说:“我知道了,所以呢?”

    又是林听。

    他的语气甚至有些气愤。

    林听质问贺知确:“这就是你一直针对他的原因?”

    他看向谭臣,抿了抿嘴唇,“那不如我帮他喝。”

    他拿起酒水台上的一杯就要喝下。

    还没到嘴边,手臂就被一只稳而有力的大手按住。

    谭臣把林听手中紧握的酒杯夺走。

    “你酒精过敏,喝什么?”

    贺知确还想说话,谭臣眼神扫过,薄唇突出冷淡地警告:“贺知确,事不过三,我不想说第三次。”

    有林听出面,贺知确知道沈迭心这酒是喝不成了。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沈迭心,咬着牙问:“你别忘了你过去和我说过什么,你说他——”

    谭臣拉着沈迭心转身就走。

    贺知确没有跟上来,但他的话落进了沈迭心的耳中。

    “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没有对象。

    沈迭心不知这后悔是何含义。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个什么都听不见的聋子。

    只要不动心,就不会后悔。

    -

    和谭臣一同愤然离开的还有林听。

    他似乎和谭臣并不相熟,在外面等车也没有多做交流。

    只是谭臣的司机却将车停在林听面前。

    林听微怔,俯身和司机说:“谢谢,我已经叫车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

    沈迭心裸露在外的腿被冻得发青。

    林听的目光错开谭臣,问:“需要我的外套吗?”

    沈迭心微怔,拒绝了他的帮助。

    但那句“谢谢”,他一定要说。

    沈迭心不在意贺知确对他的恶劣。

    林听对他的善意,他必然要谢。

    “不用和我说谢谢……”林听眼神复杂,似是同情,也是惋惜。

    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搭在沈迭心肩上。

    谭臣有意无意地搂过沈迭心,低声说:“先上车,我还有些话要单独说。”

    谭臣已经设想好,如果沈迭心有意留下,他该怎样让沈迭心乖乖听话。

    可沈迭心二话不说,直接坐上了车。

    看着他干脆离开的背影,谭臣的眉不自觉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