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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白雪信封 > 第140章
    常矜的意识逐渐消散,只能依靠本能回应,声音也快飘到九霄云外了:“你说什么呢......没了我你还能活不下去不成.......”

    却没想到,她的话得到了回应。

    “嗯。”顾杳然的声音温柔地贴近,像一个缠绵的吻,落在她耳畔,“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那晚,她闭着眼睛,将这句话镌入脑海后,彻底放任自己坠入无尽的黑甜梦境。

    第二天,照在身上的日光烘暖被褥,被这样的棉絮环抱着,如同泡进了温水。

    常矜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月亮已经西沉,太阳正在缓慢东升。

    常矜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

    她一侧头,怔松掀起眼帘,映入眼的情景却让刚刚还意识朦胧的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晨光熹微,天穹外远远射来的辉光降落在这方并不宽裕的床榻间,拥簇的被角堆砌成玲珑起伏的山脉和雪原。

    面前的顾杳然还闭着眼沉睡着,眼睫垂落,在眼下扫出一片繁密的黑影。

    他搁在枕畔的手掌握着她的手。

    连绵不绝的雪山山脚下,她和他抵足而眠。

    常矜的呼吸不由得放轻了一些,她也意识到,起床看到顾杳然睡在自己身边,对她的精神影响极大。

    她自己已是完全醒了过来。

    常矜是中途醒了就不再能够睡着的类型,于是躺在床上干瞪眼许久后,又翻身下床洗漱。

    她端着醒酒汤走进房间里时,发现顾杳然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

    常矜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碗底磕出清脆声响。

    “终于醒了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顾杳然显然是宿醉后正头晕着,常矜在床边坐下来,他便顺着重新躺了下去,后脑轻轻靠在常矜的腿上,被她抚摸过额头和太阳穴,紧蹙的眉这才渐渐散开一些。

    顾杳然哑声道:“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我怎么感觉,晚上的记忆都记得不太清楚。”

    常矜吓唬他:“是啊,不止是喝醉了,还发酒疯。”

    顾杳然没睁眼,眉梢微挑:“噢?我发酒疯了吗?”

    常矜:“你不会是喝断片了吧?”

    “那还记得你昨晚喝醉了说了什么话吗?”

    顾杳然却笑了:“居然只是说了,没做什么吗?”

    “.......滚蛋,你这个大色狼。”

    “对不起,”他躺在床上,闷笑两声,“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说你好喜欢我。”

    常矜看着他,极其认真地说:“你说你不能没有我,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

    常矜说这话,本是想看他发窘的。毕竟酒醉后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语都很正常,但她就是想看顾杳然不好意思的样子。

    但是。

    顾杳然半闭着眼,喉结像枚青杏,上下滑动一瞬。

    他轻声低喃道:“矜矜。”

    “那会儿我是清醒的。”

    第60章 同意

    常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她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幸好这时的顾杳然闭上了眼睛,轻笑了声,解了她的围:“吓到了?”

    “骗你的。我昨晚喝的可多, 一直都是醉着的。”

    他只是这么说。

    却没解释那句话是真心还是戏言。

    也有可能, 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那不是欺骗,但又不约而同地没有戳破。

    虚假的谎言奉为圭臬,真正的谎言心照不宣。

    常矜沉默地坐着, 手下轻抚了会儿顾杳然的头发。他任由她摸,闭着眼的样子温和平静。

    常矜突然停住了动作。

    顾杳然睁开眼, 看到的便是她站起身来的背影。

    “......常鹤不知道醒了没, 我把他那份醒酒汤给他端过去。你也记得把你的那份喝了。”

    常矜说完这话, 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

    顾杳然笑着看她逃掉, 假装什么也没发觉, 语气相当温柔, 目光和声音追上她背影:

    “好啊,慢走。”

    出了房间的常矜反手把门关上, 手腕还没下来, 背脊已经倚靠在了房门上。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想让那阵滚烫消下去。

    “.....常矜, 你清醒一点。”

    顾杳然这人太会说情话了, 她总是被他撩得心跳加速,乱了阵脚。

    常矜喃喃一声, “……可不能真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半晌, 她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拍着胸脯呼出一口气,挪开脚步往厨房走去。

    常矜刚刚起床洗漱完, 本来是想做点早餐的,但想到这俩人昨晚宿醉,就照着搜出来的菜谱煮了醒酒汤。

    一走进厨房,常矜抬眼,愣住。

    晨曦光湿淋淋的浸过厨房的窗,被瓷砖和大理石散射,云雾缭绕似的漫了一整间屋。

    常鹤还穿着昨天给她开门时的那身家居服,圆领斜纹的丝质衫,露出半截锁骨。

    他正端起流理台边常矜舀好的那碗汤,下颌微微抬起,脖颈间的肌理拉伸开,他将碗里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她起床后还去常鹤房间看了眼,那时候他还没醒。

    常矜慢慢走进来,“……你倒是挺自觉就喝了啊。”

    常鹤把碗磕在了流理台上,碗底被他的手指垫了下,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有碗壁撞了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