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一具行尸走肉,他在自责,也在怨恨。
“那三人,阉了吧。之后,让华应子自己决定,他们的下场。”
第四十章
时间来到晌午,后厨中忙的不可开交,皇帝亲临,他们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要做好这一餐饭。
熬药的人都去做饭,没剩下几个,囡囡端着熬好的药,往厨房里面问:“你们能将这几碗药送到牢狱里去吗?”
这是给那三人的,囡囡不认识那个牢狱,她对淮阴镇不熟。
其他人忙着切菜、炒菜,根本没人搭理她。
她又喊了两个人的名字,他们摆摆手,满脸不耐烦,“谁爱送谁送,滚滚滚,别耽误我们做事。”
“可是……”
“我去送吧。”华羽幽幽瞥他们几眼,一群狗腿子。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华羽将东西端过来,看熬药的人稀稀松松没几个,无语翻了个白眼,“你好好在这里熬药。”
以前熬药的人有十多人,现在只剩三个了。囡囡点点头,重新拿了份新的药材,放在药炉里面。
华羽往外走,一路上听到那些人议论皇帝来的事情,亲眼见到的人描写绘声绘色,将那些病人吸引过去。
他们刚开始说的还正常一些,到后面越来越离谱。
他没有搭理那些人,直接往牢狱那边去。
牢狱里的味道并不好闻,那几个人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地上,不知在说什么,时不时传出来笑声。
“那个人应该给你定金了吧。”那个肥胖的人扯着声音说:“是不是该分我们一点。”
“急什么。”白嫩的公子将头枕在自己胳膊上,吐了口唾沫,“那钱被我藏起来了,等出去之后再说。”
另外一个人站起来,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你确定我们真的能出去?”
“当然能,要是我们出不去,那些证据就会跑到商怀谏手里。”
几人大笑两声,脑海中浮现有了三千万两之后,自己那滋润的日子。
华羽默默听了去,没有出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端着药过去。
他不喜欢这几人,说话语气不太好,他把药放在门口,“喝药了。”
说完,华羽就要离开。
那个肥头大耳的人拽住他的手,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想表达出凶狠的样子,“你刚刚听见了?”
“没有。”华羽冷漠地想要挣脱,那人死死不松手。
另外两人将他带来的药喝下,毕竟命比较重要。
“都怪老三,说话那么大声。”
老三是那个肥头大耳的人,他听了呸一声,“是谁笑得最大声。”
两人争论起来,但老三还是死死抓住华羽的胳膊,不让他走。
那个白嫩的男子等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站出来打圆场。他上下打量华羽,眼中浮现出贪婪之色,“不管他听没听见,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闭嘴。”
两人不约而同点头,老三说着就要掐断华羽的脖子,那位白嫩的男子阻止他,“老三,你死在这里,我们的嫌疑很大。”
老三看他两眼,不能杀,很烦,“那你说怎么做?”
他慢慢靠近华羽,“也不知这男孩的滋味,是怎样的。”
老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七这人就是变态,无论男女老少,只要看上的,都要染指一番。
华羽听着不为所动,只是默默提醒他们一句,“这里还有狱卒,你们不想死,最好放开我。”
“狱卒。”老七哈哈大笑两声,他可比华羽更了解那些狱卒,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能闭嘴。
他叫了狱卒,狱卒十分烦躁跑过来,看华羽被老三牵制,大吼一声,“你们做什么!”
“大人。”老七将身上的银两塞到狱卒手里,“我与这位小兄弟有话要说,能否开个门让他进来,大人放心,我们不会跑的。”
狱卒掂量着手里的银两,笑了笑,把门打开。
华羽趁机想跑,可抓住他的,不是那三人,而是那个收了钱的狱卒。
老七得意地看着他,华羽脸黑了下来,“你不怕死吗?”
“进去吧。”狱卒白了一眼,拿着银两,乐颠颠就走了。
他还招呼着其他人去吃酒,叮嘱他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去。
门被锁住,华羽深吸一口气,手搭在荷包上,这是师父留给他的,用来保命用。
只是手脚有些瘫软,意识到什么之后,他瞳孔猛缩,死死盯着老七。
在老三抓住他时,老七就偷偷下了点药。他这下药的功夫,说句无人能及也不为过。
老七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不屑地笑笑,先他一步,直接在空中撒软骨香,一种春药,他时常备着。
其他两人脸色一变,“喂,我们还在呢!”
“诸位可以一起。”
晴朗的天空,在顷刻间阴暗下来,暴雨冲刷着一切,将那污秽的声音掩盖住。
夜间也没看人回来,囡囡有些着急,宅院里正在举办宴会,华应子也被邀请,他正在宴会上,和燕译景吃酒。
娄知县敬燕译景一杯,“陛下,实在情况特殊,不能好生招待。”
燕译景以茶代酒,没有喝太多,宴会上没有几个人,他只想赶紧结束。
看着那阴雨连绵的天,华应子心皱缩一下,拿不稳手上的酒杯,酒洒在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