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杀了百里策,这事本王既往不咎,谁能提着他的头颅来见本王,谁就是这禁卫军的统领。”燕译书拂袖而去,留下一群充满野心与杀缪的禁卫。
他们看百里策的眼神,不加掩饰,是看猎物与功名的眼神。
百里策不知这些,他回了府,差人偷偷去寻燕译景。
回了府的燕译书,第一时间去府中的地牢,地牢不大,这里只关押着一个人,那位即将被纳入宫中,石大人的女儿,石悦。
宫里有他的眼线,是燕译景都猜不到的眼线,石悦说的那些话,他都知道。
“石悦,应当不是你,将燕译景藏了起来吧?”燕译书捏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若不是姜公公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这个看着好控制的石悦,这般有心机,简直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真是小瞧了这人,脸已经撕破到这种地步,石悦也不藏着掖着,对着燕译书的脸吐了口唾沫,“我不知。”
“石大人教出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燕译书甩开她的脸,擦去脸上的口水。
石大人最近又吃胖许多,整个人看着非常油腻,他捧着自己的肚子跑过来,肥胖的肉随着跑到一颤一颤的,画面很是恶心。
燕译书踹他一脚,石大人这体格,摔下去便很难再爬起来。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石大人没有爬起来,而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他狠狠剜了自己女儿一眼,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石悦闭上眼睛,懒得看他。
石大人气不打一处来,但燕译书在,他硬生生忍住自己的火气。
“行了。”燕译书捏着眉心,石大人是个蠢的,被猪油蒙了心。若不是他女儿有几分用处,他也跪不到自己身边来。
看他这胖成猪的模样,燕译书更觉得烦躁,“她就交给你处理,势必要从她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否则,你提头来见。”
燕译书丢下手里的匕首,瞥一眼石大人,没说什么。他没让他起,石大人跪着转一个圈,直到燕译书离开,这才拍去身上的尘土,将那一脚还给石悦。
“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曾想也是个赔钱货。果然,女儿都是下贱胚子,就只要花老子的钱。”石大人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只有三个儿子,儿子年纪都比较小。
石大人的女儿,第一时间都是被丢了出去,石悦和淑妃是幸运的,是她们的生母拼了命保下她们,她们才能活下来。
其余的,几乎都死了。
石悦痛恨自己的父亲,他根本不配为人父母,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败家的是你的儿子,要不是我和姐姐接济,你们早就饿死了。”石悦嘲讽笑出声,“还有,别觉得是你厉害,攀上了燕译书。若没有我和姐姐做棋子,你就是个废物。没有姐姐,没有我,你也很快会成为燕译书的弃子。一个知道这么多秘密的弃子,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死人,才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石大人不信,王爷极其看重他,他怎会成为弃子,定是这人在挑拨离间。
这样想,石大人怒气腾腾直接扇了石悦一巴掌,怒斥道:“放肆!王爷也是你这低贱之人能够议论的!”
石悦呸了一句,那样的人,也就他捧在手心上伺候着。
火炉子里的炭烧地最旺,滋滋作响。石大人从火炉子里拿出烙铁,对着石悦的脸,二话不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烙印,火红的铁灼烧皮肤,石悦将下唇咬出血来,没有喊出声。
石大人一边用力在她额头上留下烙印,另一只手扇了石悦一巴掌,气不打一处来,“说!燕译景在哪里?”
他折磨她许久,没有丝毫的心软,似乎她真的是个罪犯,而不是他的女儿。
一炷香燃尽,石悦冷漠看着,看着那根香熄灭,最终还是没有支撑下去,低声求饶。
“我说,我说。”石悦忍不住落泪,求自己的父亲莫要再折磨她。
石大人丢下烙铁,“早这样不好吗,平白无故受这么多罪,最后还不是说了。人在哪?”
“淮阴镇,燕译景在淮阴镇。”说完,石悦就晕了过去。
即便她说了,石大人还是不觉得解气,狠狠对着她的肚子踹了一脚。
被疼昏过去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石大人用帕子擦擦自己的鞋,他觉得脏。
踹了几脚没有反应,石大人觉得无趣,整理自己的衣裳,哼着欢快的曲子离开这里,去向燕译书复命。
“淮阴镇……”燕译书半信半疑,不知燕译景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他吹了吹碗里的热气,问:“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什么吗?”
石大人摇头,“那丫头嘴严得很,一开始怎么都不愿意说,臣使了点手段,她实在受不住才说出口,说完就晕了过去。”
燕译书垂眸,没说什么。来自亲人的折磨最是痛苦。石悦怕是受不住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打击,才在最后关头说出口。
但她说了,燕译书也不是完全相信的。
“王爷。”恰巧这时,自个的侍卫从外处跑来,瞥一眼石大人,走到燕译书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淮阴镇的县令让人来报,说是在淮阴镇见到了燕译景,他住在埋葬那两个孩子的山上。县令扫墓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
燕译书搁下茶盏,怪不得自己怎么也找不到人,原来去了淮阴镇。燕译景曾在淮阴镇待过一段时间,莫非他在那里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