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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傀儡师 > 第160章
    “哎,能理解,能理解。”那人转过头来,连连应声,“这荒山野岭的的确容易出事,前不久村长还捡回去一具尸体,那老人家穿着还算体面,像是被人一刀毙命曝尸荒野,也不知家里人找不着得有多着急。”

    “这里的地势复杂,就连我们在此居住了几十年的,偶尔也会迷路,公子若没有旁的事,还是尽早离开吧。”

    闻言,齐晟立即追问。

    “老人家?”他语速有些快,“可是约莫一两个月前,瞧着已是耄耋之年,一身素白长衫?”

    “哎对对对。”那猎户点头,迟疑道,“莫非......”

    “哦。”齐晟从怀里取出一袋银两塞了过去,神情露出几分急切,“一点心意,小兄弟先收下。”

    “事情是这样,前段日子我家长辈说要外出一段时间,但以往每隔几日便会往家里送信,谁料这次半月都了无音讯,家中人便开始担心,纷纷外出寻找,我听熟人说之前见过我家长辈途径此处,便想来碰碰运气。”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你先别急。”

    那猎户立即将他的手推了回去,安慰道。

    “这样,我先带你回村去看看,那老人家是我们村长捡回去的,原本打算下葬,但想着万一有家人来寻,便搁置了。”

    “眼见这天渐渐热了,我前不久还听村长说不行先让老人家入土为安,不然总这么摆着也不是个事儿。”

    齐晟用力将钱袋按进对方手中。

    “无论如何还请小兄弟先收下,这些只是一些心意,若......当真是我家长辈,必有重谢,若不是我家长辈,这人生地不熟的,日后也许还要劳烦小兄弟带带路。”

    见推脱不了,那猎户别别扭扭地将钱袋收下了。

    “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我叫张力,大伙儿都叫我大力,公子随意称呼即可。”

    “我姓齐,单名一个焰字。”

    “原来是齐公子,幸会幸会......”

    阎王岭下坐落着不少村庄。

    齐晟进入村庄后,便随手戴上了斗笠。

    张力担心他着急,特地抄了近道,匆匆来到村长屋前。

    “村长,这位公子来寻家中长辈,我带他来认认是不是之前您带回来的老爷子。”

    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村长一骨碌爬起来,眯起眼打量着齐晟。

    “哟,这后生长得真俊。”他说着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随我来吧。”

    张力看了看压根看不清面容的人,干笑两声,压低嗓音道:“我们村长是看公子身段好,他说话就是这样,别介意。”

    他们来到一个屋子前方,村长回过头来,朝张力笑了笑。

    “大力,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先去忙吧。”

    张力下意识看了齐晟一眼,连忙道:“啊,我还得......”

    “没事,大力兄弟能费心带我回来,齐某已经感激不尽了。”齐晟善解人意道,“方才看你往山中赶,应当还有事要做吧。”

    “呃,那——”

    “行了,这有我看着,能有什么事儿?”

    村长朝他摆摆手,“快去吧。”

    齐晟朝张力点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不好意思道。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还想从怀里取出那个钱袋子还回去,被齐晟一把按住。

    “不必客气。”

    张力还想再说些什么,见村长朝他瞪眼,这才小声和齐晟到了谢,迅速离开了。

    见他走了,村长并未立即开门,而是慢悠悠问。

    “小子,你来找的,是位什么人啊?”

    齐晟目光掠过他脖子上的刀疤,目光沉了下来。

    “您是,萧衡前辈吧。”

    传闻中死在几十年前围剿钟啸奎及余孽的那场大乱里。

    惊世之才机关大师萧衡。

    元泰清的,师父。

    他曾在元府中看过画像,萧衡脖子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疤。

    加上对方的反应着实有些古怪,他便斗胆猜测了一番。

    萧衡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哼笑一声。

    “你小子记性眼力倒是不错,像你母亲多一些。”

    齐晟眼里多了几分笑意:“看来母亲小时候极为讨人喜欢。”

    “那可不,真是便宜了你爹。”萧衡爽朗地笑了两声,“我那傻徒儿可还好?”

    “家有贤妻,一儿一女,特别好。”

    “那就好。”萧衡眼中闪过些许感慨,紧接着转过头,推开了屋子的门,“你先随我进来吧。”

    齐晟步入屋子后便摘下了斗笠。

    这间屋子很大,里头放着不少兽皮,萧衡推开里间的门。

    “煜儿,出来见客。”煜儿?

    齐晟的目光下意识跟了过去,只见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的右手用绷带缠绕着,像是被人齐根切下。

    “我本不打算掺和这些事,老头子我也没几年能活了,就想安安生生的。”

    萧衡领着二人进了里屋,反手关上了门。

    “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卷入纷争里,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我将毕生心血传给泰清,一声告别都没有,就趁着大乱干脆死遁了,我这一辈子都怕麻烦,但也真就躲不过麻烦。”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床榻上盖着白布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