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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 第181章
    庙窟内褪色残败的神像,在夜幕中鬼气森森,吓得刚走出金丝笼的公主害怕地自言自语。

    她畏缩在刀客身边,把他包裹里的衣物全拿出来,盖在他和自己身上。与他依偎在一起,在这寒冷的大漠夜晚,勉强能够获取一丝温度。

    谢无镜气息浅淡,体温有下降趋势,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公主不安地拍他:“侠士,你怎么了?”

    他眉头轻皱,似在昏沉中感到痛苦,却无法醒来。

    就是现在!

    趁着公主一心在叫昏死过去的谢无镜,它首次现身,直冲公主后脑而去。

    只要操控了这位蠢货公主,让她再次背叛谢无镜。谢无镜肯定会被逼得斩杀她。

    选择杀她,谢无镜必心神动摇。

    这才是它真正的可乘之机。

    然而就在它逼近公主的刹那,谢无镜突然睁眼。一手将公主按进怀中,一手抽刀一斩。

    一切疾如雷霆,它凝成一团黑气的身形被刀斩破,化作云烟散。

    它除了错愕,更震惊于谢无镜可怕的神智。

    无间地狱至苦,莫过于在痛苦与死亡中无尽轮回。

    古往今来,无人能像谢无镜这般在幻象中耗上三千遍,而依旧沉静自若。

    消散前,它道:“谢无镜,你心性不俗,甚至远胜当年的谢世絮,吾输得心服口服。你说得没错,吾确实不是你的心魔,你可想知道,吾是谁?”

    魔已死,她在他怀中逐渐消散。

    谢无镜透过她消散的尘埃,望着黑夜中的神像。

    神像低眉垂目,好似慈悲,又好似无情。

    他答:“融于邪冢魔气的魔族残魂。”

    它已不会惊讶,只觉谢无镜如此才智,心中早有计较不为过。

    但它仍旧好奇:“你如何知道?”

    谢无镜道:“我之灵府中,外来者除了魔气,便是神气。想引我以杀入魔,必不可能是神气。”

    它大笑,禁不住惋惜谢无镜不是魔道中人。若谢无镜成魔,只要他有心,率领魔族一统三大界指日可待。

    它不死心:“倘若哪日你想成魔,吾在邪冢随时恭候大驾。”

    消散之时,瞧见谢无镜仍在望神像,它又叹:“地狱至苦,莫过无间。千劫至难,莫过情关。”

    “谢无镜,不管你成魔还是为仙,如你这般资质傲世的人若败在情字上,吾可都是会痛心疾首的。”

    残魂散去,幻象破。

    谢无镜回归灵府,灵府之中仍留有邪冢魔气,只是上面已无残魂之息。

    灵府的另一边,神气因神杵咒术流入变得更为浓厚。隐约显露出某种形态。

    谢无镜扫了眼,不再多看。

    他在幻象中待了太久,该醒了。

    他神识渐渐回归清明。徐徐睁眼,在一片霞色满屋的朦胧中,看见她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灵脉被封,咒术仍在,此时身体接近凡人。沉睡太久,视线变得模糊,头脑也有些沉痛。

    谢无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看清了——

    房门开着,却是仙侍进来。

    见谢无镜醒了,香梅下意识惊喜地要叫夫人。

    张了张口,她终是没叫,神情落寞地跪地行礼,“仙尊,您终于醒了。”

    “夫人已不是从前的夫人,她如今是天命盟护天者之首,是天命盟中除盟主以外的第一人……”

    香梅将天命盟的情况,这段时间外界的变化等所有事情,一一禀报谢无镜。

    谢无镜静默无声。待香梅说罢,他道:“方才夫人可来过?”

    香梅点头:“您醒前不久,夫人刚被请去乾元宗议事。现在大概才到山门,需要请夫人回来吗?”

    谢无镜:“不必。”

    香梅咬了咬唇瓣,欲言又止,思忖良久,忍不住问:“仙尊有何打算?可需要通知奉仙族?”

    谢无镜:“暂时不用。”

    见仙尊仍如往常那般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忧色,香梅安下心来,告退。

    谢无镜静坐在床上良久,方起身,沐浴焚香更衣。

    着一身暮山紫描金竹纹袍,他若一位儒士,在廊下落坐。

    拂袖摆出一壶苦茶,在越渐昏暗的庭中慢饮。

    *

    “有什么急事,这么晚了还请我过来?”

    织愉下了步辇,径直入太清殿坐下。

    其他十名护天者在殿中聚齐,已等她有段时间了。

    昊均:“谢无镜已不再是仙尊,现正被囚于尧光仙府一事已经传开。从前受谢无镜威慑,不敢来犯的妖魔开始频频动作。各方地界中,都已出现妖魔害人之事。”

    “我等既为天命盟,理当奉行天命,斩妖除魔,护佑灵云界。护天者已各自将除妖灭魔、加强戒备的命令下达给各自掌管的灵境,现在就差你了。”

    织愉奇怪:“你们不是和魔族有所勾结吗?现在怎么又要灭魔了?”

    昊均冷了脸。

    柳别鸿:“那时是为了奉行天命,不得不与魔族合作。现在目的已成,合作结束。自然是各自为阵,重回敌对了。”

    是这样吗?

    织愉半信半疑地扫柳别鸿一眼。

    柳别鸿仍仪态风流,态度亲昵,仿佛三日前织愉不曾当众打过他。

    织愉不由感慨他脸皮可真厚。

    正是这样的人,才更该小心提防。